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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英其实对朝臣掣肘之事是深恶痛绝的,只是他一时半会拿世家们没办法。他自己做不到,自然会希望继任者能做到,结果太子比他还“谦和”,他能高兴吗?
把邵威当儿子时,自然很喜爱,把邵威当太子时,一定不满意。
沈淳点头,忽然转言道:“再过一段时间,为父就要离开景阳,领兵出征了。”
第二十九章 满头包
沈栗不觉吃了一惊。
沈淳赋闲不是一年两年了,虽然都知道皇帝早晚要用他,但谁也不知到底是何时。如今猛然间说出来,还是令人诧异。
沈栗疑惑道:“最近未听说狄人扣关,不知何处有战事,竟劳父亲领兵?”
能让沈淳出征,必然不是小打小闹,然而进来确实没听说哪里不平静。
沈淳道:“咱们边关倒还安静,只是前日李朝国派王太子为使臣来求援,道是狄人入侵,如今李朝国已经有些顶不住了,想李朝国毕竟向我朝纳贡称臣,再者若北狄真得了李朝国,未免威势日增,不利我朝,皇上已经下决心命我出征了。”
沈栗问:“却不知是何时起兵?”
沈淳道:“皇上已经命人筹备,不过李朝国大概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待他们再消耗一些兵力,我朝才好出兵。”
沈栗了然,就算李朝国是附属国,皇帝也希望他们弱小些才好控制。
沈淳悠悠道:“出征之前,还要给你找个媳妇方好。”
沈栗惊得一跳:“什……什么!”
沈淳乐呵呵道:“就李家吧,李颗有个妹妹小他一岁,今年正好十四,生的美貌端庄,所谓‘女大三,抱金砖’,与你恰是相配,表姐弟亲上加亲。”
沈栗结巴道:“父亲,您还好吧,儿子今年不过十一岁!就打算‘女大三’,也不急吧?”
沈淳道:“老子清醒的很,小一些怕什么,先定了亲。”
沈栗头发都要竖起来:“父亲!”
沈淳沉下脸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这么定了。”
沈淳以为沈栗嫌弃人家比他大,但对沈栗来说,十四岁的未婚妻,初中毕业了吗?
我的未婚妻未成年!额……还能更糟心吗!
沈栗穿来这么长时间了,又成了侯府子弟,也早有如古人一般盲婚哑嫁的觉悟,可他真没想到会这么早就得个“未婚妻”。
沈淳道:“为父出征前把你兄弟二人的婚事都定下。”
沈栗苦笑道:“父亲,要不您先问问李家姑娘看得上我吗?”
看得上吗?看不上!
李雁璇哭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还小女儿三岁!又不是贫民,还讲什么‘女大三’,就算他十五就成婚,女儿也都十八了,若无差错,哪有拖到十八才嫁的,女儿的脸要往哪里放!”
这年头可不流行姐弟恋。男子十**成婚都不算晚,只要愿意,以后可以“一直娶”,脸皮厚些,还可以“娶到老”。可是但凡家世好的女孩子,大多十五六就出门了。
李臻之妻杨氏安慰女儿道:“他现在记在你姑母名下,是嫡子了。再说你兄长是见过他的,说是人才不差,凭着侯府的家世,将来会有出息的。年纪小些也好,我也好多留你两年。你亲姑母做婆母,将来日子也好过不是。”
别看杨氏安慰女儿,到了李臻面前,却忍不住埋怨他:“难道大人眼中只有妹妹,没有女儿不成!以前小姑回门时常说那沈栗如何不好,如今要聘雁璇时就千好万好了。”
李臻颇为头疼,道:“为夫总不会害了女儿。那沈栗如今确实改好了,除了年纪小些,不差的,礼贤侯府向来得皇上青眼,沈栗聪敏周到,雁璇嫁过去,不说如何夫荣妻贵,平安富裕总是有的。再者,你把女儿娇惯成那副脾气,也要沈栗那样圆滑些的好过日子。”
事情已成定局,李雁璇再不甘也无用。
八字一合,婚事就算进入程序了。两个当事人都不大乐意,只有张罗婚事的人高兴。
李氏为了笼络沈栗,到底说动沈李两家,聘了侄女做儿媳。沈淳为沈栗找了李侍郎府做岳家,大儿子是李家外孙,小儿子是李家孙女婿,李家以后就不好针因为沈梧对沈栗,叫他们兄弟不和了,反倒真正成为沈栗的靠山。
世子沈梧倒没特意挑家世好的,世子身体不好,将来只承爵不做事,娶个身份高的,怕日后挑唆他们兄弟翻脸。只要求务必身体健康,性格和顺,若是家中出嫁姐妹生养多的就更好了。
挑来拣去,最后竟聘到容置业的一个侄女,缁衣卫一个千户容立业之女容蓉。
论身份着实低了,但难得福气好,三代直系亲属一个没死,这在古代了确实少见得很。模样生的实在好,性情也好,又是世交之后,李氏迟疑了一阵,还是点了头。
前脚订了亲,后脚李颗就下帖子请沈栗过府“探讨诗文”。沈栗知道这是要“看女婿”。李氏把沈栗好一通打扮,叮嘱一番,打发他出门。
沈栗知道事已至此,是无论如何不可更改了,只好怏怏领着仆人,带着礼物,去“拜见岳父大人”了。
上回登门还是便宜外孙,李侍郎都没怎么搭理他,这回成了孙女婿,李侍郎倒是肯给他几分颜色。要叫沈栗说,还不如不搭理他呢。
李侍郎的关注表现在考教学问上。人家可是实实在在状元出身,就沈栗那点儿墨水,根本不如眼,只把沈栗考得,都要焦了。
李侍郎暗暗发愁。
李雁璇是李氏求去的。李氏是怕沈栗以后大了生出异心,打算用娘家侄女笼络住这个记名儿子。别看李氏是个侯夫人,可她就剩沈梧一个病恹恹的亲儿子,说不定将来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李侍郎心疼女儿,再加上考虑到侯府门第,近来沈栗的声名又好,这才点了头。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沈栗就是满意的。
就这水平说是我李家女婿,岂不是丢我李意的人!
“你父亲误了,方鹤学问虽然不差,但他毕竟不曾科考,他教的虽好,只是若要下场却是稍有不足。”
沈栗明白,这是说方鹤的教法没有针对性。
“府试之前,你就住在府中吧,跟着你表兄一起研习。”李侍郎表示要亲自教导。
孙女婿初登门,李家把人扣下了。
好在沈栗学问不够态度够了,岳家有些看不上他,沈栗也不是那种“我还看不上你呢”的毛头小子,下功夫吧,就他那拼命劲儿,李意和李臻也暗自点头。
李承复做过状元,李臻做过探花,有“名师辅导”,李颗是眼睁睁看着沈栗的学问涨上来的。
吓死人了好吗,他是怎么学的?祖父和父亲教的我都学过,他的进境怎么就那么快!
天赋是很难解释的。何况沈栗是个穿越客,站在前世的台阶上,穿越本身就是个金手指。有天赋,有金手指,还有针对性指导,沈栗的学问比涨潮升的都快。
到了府试之前,准岳祖父和准岳父看着沈栗顺眼多了。
沈栗得了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闹着李颗非要游花园。
李府的花园有什么好看的?没有。可要说花园里有个李雁璇哪?
沈栗在李府住了这么久,愣没见过自己的小未婚妻,当然,按规矩,两个人是不应该见面,但沈栗知道,李雁璇肯定偷偷看过自己。
都是未婚夫妻了,有几个能忍的住不去偷看?有机会,不用白不用。
李颗已经和沈栗混熟了,知道他的意思,引他到花园中月季花丛中藏着,方去寻妹妹。
沈淳为看媳妇也有耐心,愣是在花丛中等了一个时辰,才看见有人过来。
打头的一个淡扫娥眉,端庄秀美,行走间不闻环佩声响,看年纪——这不会是丈母娘吧?
沈栗顿觉毛骨悚然,哎呀!李颗,害死我也!
沈栗想悄悄溜走,就听见杨氏笑道:“雁璇,这丛一品朱衣的月季开的好,你快来看看。”
听见这句话,沈栗又舍不得溜了。
顺着花丛间隙向外看,只见丫鬟们散开,露出当中一位姑娘,身着如意攒花云纹缂丝的褙子,下衬娟纱金丝绣花的罗裙,梳着飞云斜髻,戴着金银丝镶翠的头面,婀娜聘婷,款步而来。长得……戴着纱帽那!至于身段,噫,十四岁能看出什么身段!声音么,呵呵,人家愣是没说话。
沈栗知道人家今天是打定主意不会让他看着什么了,心里叹了口气,暗叹丈母娘小气,得,回去吧。
顺着花丛偷偷退出,刚要迈步,就听那边杨氏喝道:“哪里来的登徒子,也敢跑到我李府撒野,丫鬟左右,还不与我狠狠地打!”
沈栗暗叫不好,回头一看,见丫鬟们纷纷从袖子里抽出一尺多长的木棒,沈栗心知这是有备而来,这时解释是没用的,撒腿就跑。
杨氏当然只是想吓唬吓唬沈栗,怂恿未来大舅哥帮着他偷看未婚妻,胆子也太肥了,打是不会真打,吓唬一下教他规矩些。可架不住沈栗倒霉,一头撞上个蜂窝,也不知道这些蜜蜂是怎么想的,竟然跑到这么低的地方做窝,藏的又好,花匠竟也没发现,叫沈栗结结实实迎头撞上,幸亏园子里修了水池,沈栗扑进去,才算躲过那些不依不饶的蜜蜂。
等杨氏叫人把他捞出来,沈栗脸都被叮肿了。
府试时都没消肿,验明正身时差点被拦下来。
官差倒知他是沈栗,只是有些诧异:“沈七公子何故如此。”
“偷看未婚妻被岳母收拾了。”沈栗恬不知耻道。
第三十章 是情敌啊
听他这样说,众人都哄笑起来。
李颗在人群中翻了个白眼,知道沈栗是故意的。岳母收拾女婿是应有之意,但谁也没料到沈栗竟落得满头包,还要顶着这一脸包下场。
沈栗这个怨念啊,就算杨氏对他也满怀歉意,可到底没让他见到李雁璇。岳母的规矩太大,怎么办?
沈栗这几个月虽然为“小未婚妻”闹心,可一直没放下书本,用方鹤的话说,哪怕做榜上最后一个,也得爬过府试。过了府试就是童生,过不了,县试还要重新考!何况还有那一对岳父岳祖父。
何家上次吃了闷亏,不但名声受了影响,还叫沈栗咬下两口肉来,现在还没缓过气来,这回盯着他们的人更多了,因此府试上安安静静没来捣乱。
待到放榜,李颗第一,沈枫第十九,沈栗……巧了,还是第十!
沈栗毕竟是有天赋的,只是下功夫读书的时间不长,前前后后也就一年多,但就是凭原主那半瓶水的底子,狠读了这一年多,加上李家父子的“特训”,叫他这回扎扎实实名列榜上,得了第十!惊掉一地眼珠子!
有叫不公的,卷子贴出来,确实写得好,得个第十,还是可以的。
李家父子也咋舌,按叹沈家的气运,本以为这代青黄不接吧,偏沈栗开了窍。
李意建议沈栗接下来不要继续考了,十一岁的童生,说起来还是很长面子的。就凭沈栗那手字,院试也是不易的,就算侥幸过了,名次也不会高。不如潜心攻读,以沈栗的资质,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几年后再下场,必然鹤立鸡群。
沈淳后槽牙都笑出来了。
他为什么那么急着给儿子定亲?
大军都准备好了,一声令下就得开拔。就是御驾亲征还有死皇帝的呢,甭管什么人,武艺好不好,身份高不高,但凡上战场,就得做好死的准备。
他要是不幸死在李朝国了呢?沈涵死后,沈凌虽然也是明白事理的,但到底是疏远了,沈沃和他亲,可那是个只顾玩的。到时候,儿子们怎么办?
先找好岳家,出了事,也算多个靠山。
他得把家安排妥当了。
没想到,沈栗还真长脸!
照沈淳的打算,原是想等沈栗大些就把把儿子送到府军前卫的,可如今李侍郎既然说沈栗从文竟还有些希望,他又有些犹豫了。
爵位日后要留给大儿子,沈栗就算在府军前卫中再好,皇上也不会多加封赏,为礼数也好,为权衡也罢,总会让一家子分个上下的。从文却不同,文武不同道,沈栗若有这个天分,叫他读下去也好,却又怕这科考变数太大,多的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沈淳左思右想打不定主意,皇上先替他决定了。
邵英下旨,礼贤侯二子沈栗沉稳聪敏,孝贤仁恭,着出入东宫,擢选为为太子伴读。
太子邵威今年都十七了,已经开始进入朝堂领差事,这会儿却多了一个十一岁的伴读。
想当初老侯爷沈勉就跟在太祖邵廉屁股后头,沈淳打小和邵英混在一起,这一代沈淳长子沈梧小时候邵英也是抱过的——亲儿子邵英说不定还没抱过呢——这些年,沈梧身体看来越来越差,得,邵英又把沈栗送到太子身边。
众位大臣心领神会,皇上对礼贤侯府真是青眼有加,除非太子倒了,不然沈家至少还能富贵一代。
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不清楚,沈淳父子还不知道么,皇上忽然加恩礼贤侯府,是因为沈淳他就要出征李朝国了,皇上这也是给沈淳吃个定心丸。
沈淳把两个儿子叫到书房,该叮嘱的叮嘱:“老子走后,你们兄弟二人一定要齐心合力,不要被人挑唆着窝里反。梧儿淳厚的过了,有事情和你七弟商量着办,他心眼比你多;多听你祖母和六叔的,自打你三叔死后,老五和咱们就不亲了,他们一家子都是自扫门前雪的,不找麻烦,也不尽力。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沈梧一一应了,沈淳又道:“为父倒是不担心家里如何,只是怕外人使坏。”
沈栗问:“父亲可是担心如那姚宏茂与何泽一般人?”
沈淳似笑非笑道:“你可知姚宏茂主仆如今怎样了?”
沈栗摇头:“自打父亲出狱,儿子就再没注意了,皇上不是令缁衣卫汇同大理寺调查么,如今近一年过去,莫非还没有结果不成?”
沈淳哼道:“结果?为父出狱当夜,那两人就在大理寺狱中暴死了。”
沈栗惊道:“什么?暴死?这不是摆明了事有蹊跷吗!”
沈淳点头道:“大理寺近年来犯人莫名横死的不少,奇怪的是竟查不出丝毫踪迹,皇上颇为震怒,只是这件事事关朝廷脸面,一日没结果就一日不能宣扬,为父今日告诉你们只是要你们心中有数,咱们家也不是万事无忧的,但不可向外透露。”
沈梧二人应是。
沈栗道:“父亲不必太过担心,您领兵在外,无论如何皇上总会护住咱们家的,就算有什么不妥,总要等您回来再说。至于何家,先前他们动作太多,如今知道两家不和的人多了,他们反倒不好下手。”
沈淳点头道:“说的也是。如此,为父也放心些。”
沈淳这里忙忙活活料理家务,那边沈凌兜头给他一个闷锤,沈凌迁大同府同知,因此提议要分家!
沈凌年二十一,别看正五品兵部郎中做的好,想要升迁就没那么容易了,太年轻,且有的熬呢。别看同知也是五品,还是地方官,说起来算平迁,可大同位置好啊,反正不用在兵部混资历了,又有实权,说不定升迁的更快,有了这个机会,沈凌是绝对不会放手了。
沈凌还不知道沈淳要领兵出战。这阵子兵部虽然忙活,但知道实情的人不多,嘴都严着呢,只有传言说是皇帝要整顿军备,如今边境还算安定,谁能想到是要出兵呢。沈凌觉得这阵子沈家诸事稳妥得很,大房的侄子们也都定亲了,沈栗又成了太子伴读,自己在任上还不知要几年,这时候提分家正好。
田氏倒是赞同分家:“老五不是冲动的人,他既然说出来了,只怕早就和王氏合计好了,家里不是还有老六在?何况有王氏在,就不能指望沈凌出力。”
沈淳思来想去,沈凌分出去也好。他这两年也有些提防沈凌,虽然面子上还过得去,其实自打沈涵死后,两个人就不好做兄弟了,要不然沈淳也不至于那么急着给儿子找岳家。他原是想自己不在家若沈凌威胁到儿子们还有亲家同他抗衡。
沈沃虽然一直玩,至今没有官身,但胜在交游广阔,朋友多。侯府内有太夫人镇宅,外有沈沃帮衬,倒也足够。
开宗祠分家产,选了个吉日,沈凌收拾东西就要启程了。
沈枫这一房都还小,王氏有心要带走,可是沈家户籍在景阳,以后要下场,还得回来,路上奔波也受罪,王氏知道沈淳还是不会亏待侄子的,索性教他留下,只带着沈枣儿和沈枞。
王氏临走前还闹了一场。喝的醉醺醺的,也不知是怎么进了宗祠,对着老侯爷的排位絮絮叨叨痛哭一场,道:“侯爷眼中从未有过妾身,也未有过妾身的儿子,日后妾身死了,宁可去做孤魂野鬼,也再不要见侯爷!”
看了一眼赶来的侯府众人,笑道:“想我当日身为妾室,连进出这侯府都要走角门,如今要走了,反倒有幸走一走正门。”
洒然一笑,遂唱着一支小曲儿离开了这座她生活了大半生的礼贤侯府。
六月初一,沈淳挂帅,领军三十万出征李朝国。
沈栗送别了父亲,照例到东宫点卯。
其实沈栗每天在东宫也没什么大事,太子待人亲善,可惜,沈栗年纪小,太子本来就有伴读,现在来了个“小不点儿”,就算太子有什么事要商量,也轮不到他。沈栗也乐得清闲,沈淳不在景阳,低调做人总不会错。
每天上午,待太子从朝上回来,跟着太子听太子太傅讲书。太子别看就比沈栗大六岁,此时却已经有了长女,所以颇有些把沈栗当小孩子的架势。有时候看看到中午了,就拎着沈栗一起吃饭,沈栗言语风趣,也算给太子解闷了。下午就没沈栗什么事了,回家读书去吧。
沈栗想悠哉游哉的过日子,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奇哉怪也,除了何家,我竟还有仇人?这位仁兄,为何日日企图用目光杀死我?
“仁兄”姓杜名凝字宏端,国子监祭酒杜铭之子,最重要的,他是李雁璇的表兄,想娶李雁璇。
俗语讲“一表三千里,表到哪里算哪里”,亲属之中,表亲最多,就像沈栗和李雁璇礼法上是表姐弟,但实际上一点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