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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鹤道:“名次你多半是不要想的,且不说景阳乃国都,人文荟萃,若是像你这样只苦读了一年半载的小儿一试便过了,可要那些一考几年几十年的人怎么办?你虽有些天赋,然而天赋也是需要下功夫打磨的。
况县试府试都由学政监督,不巧得很,这人恰是何家的门生,与何泽私交甚笃,你若学问扎实便罢了,凭你有个侯爷爹,他也不敢不取,至于可取可不取时,是绝对不会如你的意的。”
沈栗叹道:“先生明知如此,还要我下场?”
方鹤不在意道:“你家又不缺参考那些花费,涨涨见识总是好的。便是不过也不妨的。”
又嘱咐道:“无需紧张,如你这样的勋贵人家多是这样做的,只是到二十多岁若还不过,不如索性弃文从武。”
沈栗方才明白。
大抵武勋之家子弟读书总有些劣势:如今的勋贵大都是当初太祖邵廉手下庶族出身的,对于世家出身的官员而言,勋贵子弟都是暴发户,我们不和他玩;而庶族出身的文官又觉得这些人出身太高不知民生疾苦,我们不带他。再加上文武不同道,没准儿子的坐师就是老子的政敌,看不顺眼。
所以勋贵子弟要从文,不说得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至少也不能“泯然众人”。
虽然科场上考三四十岁甚至白发苍苍的老者仍旧考童试的也有,但说到底,童生再难考,也不过是取得科考资格,证明自己算个读书人罢了。后面还有乡试、会试、殿试等着呢。
考不上殿试,当不成进士,也不过是个举人罢了。对一般人而言,能成为举人也不错,起码算是有功名,可以免税免劳役,运气好还能谋个小吏的差事。
对于勋贵子弟而言,举人算是什么呢,皓首穷经半辈子,最后当个小吏,领着的银钱还不够吃顿饭的,听凭以前自己看不上眼的官吏差遣,我才不干呢!
勋贵子弟读到二十多岁还过不了童试,起码在读书上算是泯然众人了。但他们有别的出身:一则是和他老子一样到军中去拼,军中都是他老子的门人故交,想出头自然容易的多;一则就是进入府军前卫,这是肥缺,能在皇上和太子面前晃悠,非勋贵子弟不得入,要靠恩荫,若是有幸得到皇帝赏识,就算是一步登天了。
沈淳说过舍不得放沈栗到战场上去拼,多半是瞄上府军前卫了。
三人正说着,忽听外面喧哗起来,方鹤不悦向外喝到:“外面闹什么呢!”
就见府中一个家人叫做司明的仓皇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哭道:“不好了,侯爷出事了!”
“什么!”几人惊得站起来,方鹤问:“怎么回事?”
司明喘着气,摇头道:“小的也不清楚,听说侯爷杀人了!”
沈淳昨夜应邀到故交家中宴饮,并未回家。谁知今日竟传来他杀人的消息!
沈栗急道:“父亲他人呢?”
司明哭道:“听说下了大理寺,皇上下旨说着刑部,督察院与大理寺三司会审!”
沈枫插话问道:“消息属实吗,是谁说的,确定不是谣言?”
司明道:“大管家昨日伺候着侯爷一起去的,今日跑回来亲口说的。”
沈栗问:“五叔六叔呢,可曾派人去找回来,如今都有谁知道了。”
司明道:“五老爷还在当值,已派人去找了,六老爷前日出门会友去了,说是要小半个月才回来,也已有人去寻了,可是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沈栗问:“祖母和母亲可知道了?如今人在哪里?”
司明道:“就是太夫人和夫人叫小的来寻少爷们回去,如今都在太夫人的和云堂。”
沈栗向方鹤道:“先生一起去!”
方鹤皱眉道:“东主有难,我自然责无旁贷,只是何云堂在贵府内院……”
沈栗急道:“哎呀先生,火烧眉毛了也,顾不得了,打个帘子回避回避也就是了。先生是父亲幕僚,总比我们有些主意。”
沈枫附和道:“先生去吧,教司明先回去通报,让不相干的人回避也就是了。”
何云堂如今一片愁云惨淡。李氏还在为世子的身体焦虑,不料丈夫又出事了,惊得晕过去,方才醒来。
那位表妹姨娘林氏更是长一声短一声的哭号。太夫人田氏怒道:“我儿子还没死呢,你在哭什么!”
林氏顿时噎住了,举起手绢捂着脸装作擦泪水掩饰尴尬。
老姨娘王氏和沈涵的妻子洪氏倒不甚着急,庶支还有沈涵。
“杀人又不诛九族,大不了以后分家罢了。”洪氏暗自打算道。
倒是沈沃的妻子宫氏面上有些急色,沈沃年纪还轻,平时多是靠着沈淳这个兄长。
一屋子都是女眷,沈枫同沈栗急匆匆进来,方鹤隔着帘子坐在门外。
好在沈毅回来时就已叫人去寻沈涵,如今前后脚也到了。
方鹤急着问大管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侯爷为何就杀人了?”
沈毅哭丧着脸道:“奴才也不知详情。昨日侯爷是赴京卫指挥使司姚镇抚的宴请,这人原是侯爷在军中的属下,今年新升任的。小人伺候侯爷到姚镇抚府上,就着家人们到仆房处等着。小人自己跟着侯爷身边伺候。
侯爷昨天见到军中袍泽很是高兴,到晚上时有些醉了,姚镇抚就提议侯爷在府中歇一晚,侯爷推辞一下也就同意了。小的叫人回府知会一声,自己也到仆房中睡下了。侯爷身边另有姚镇抚安排丫鬟伺候。
谁知道今天一早起来,发现姚镇抚府上花园中死了一个人,被人认出是给事中黄大人,他二女儿要与姚镇抚家的三公子结亲,所以昨日宴会中也有他,同样是酒醉未归歇在姚府,不料被人杀了。
姚镇抚当时就报了官。因为是昨夜发生的凶案,所以府上未走的客人都被留下了,侯爷也不以为意。谁知道,顺天府的人到了后,姚镇抚家的一个奴才忽然站出来指认是侯爷杀了黄大人!又有差人在黄大人尸体上找到了侯爷的佩剑!
顺天府尹顾大人虽未立时锁拿侯爷,却也立时禀报皇上圣裁。人证物证俱在,皇上叫侯爷下了大理寺,说是要三司会审了!”
沈栗插言问道:“这位死去的黄大人,就是几个月前在朝上参过父亲的那位黄承望?”
沈毅道:“正是他!有人传说就是因此我们侯爷记恨在心,故而酒后寻仇失手杀人。”
沈涵不屑道:“荒谬!朝上参人的多了。我兄长是什么人,也值得记恨这点小事!”
田氏道:“如今可有什么章程。”
方鹤皱眉道:“这案子着实有些莫名其妙,若说侯爷杀了黄承望着实有些匪夷所思。如今重要的是打听案情细节,到了堂上好为侯爷分说。三司文官多与何家有故,不落井下石就已是难得,若指望他们为侯爷昭雪却不可能。”
沈栗道:“案子是顺天府先探查的,不知顾大人……”
沈涵苦笑道:“顾临城是个面糕,稍有压力就恨不得消失,指望他是不行的。”
沈栗道:“如今要打听案情还靠五叔多费心了。”
沈涵点头道:“我立时就到相熟人手处打听,劳方先生带着栗儿去大理寺探望兄长,看看他怎么说。”
沈栗与方鹤正要应下,忽然延龄堂世子处丫鬟跑进来,惊慌哭道:“老太太、太太不好了,疯了的三夫人不知怎么出了院子,跑到延龄院来说什么侯爷要问罪斩首,世子惊得吐血了!”
第十二章 疑窦丛生
沈梧如今还病殃殃地在他院子里修养着。沈淳出了事,众人都不敢叫他知道,唯恐惊了他。不知何氏怎么跑到延龄院去大闹。
田氏惊怒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是如何出来的?”
丫鬟哪里知道这个。
李氏问道:“梧儿如今怎样了?可曾去请李先生?”
丫鬟点头道:“奴婢来时路上遇见颜姨娘,颜姨娘已着人去请了。”
沈栗方才在何云堂中没见颜姨娘来,已经有些诧异,沈淳出了事,颜姨娘不可能无动于衷,众人都跑来何云堂中商议对策,却不见她来,竟遇见延龄院的丫鬟了,如今见丫鬟提到她,不由问了一句:“颜姨娘如今人在哪里?”
丫鬟答道:“颜姨娘听说三夫人还在闹,已往延龄院去了。”
李氏听到世子出了事,早已按耐不住,急道:“母亲,如今还是要先去看看梧儿如何了。”
众人于是又急匆匆赶往延龄院。
此时三夫人已叫颜姨娘着人抓住,拉拉扯扯地往院子外面拖,口中还在吵嚷道:“颜氏,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贱婢罢了,也敢和我作对。如今沈淳问了罪,老娘看你们还能得意几天!沈梧,你老子杀人就要被问斩了,你们来求求我,请我父兄给你老子求求情,判个流放,也好留条命在。哈哈……”
田氏怒道:“还不与我堵上她的嘴!何氏,你放心,我儿子就是死,也不会求到你何家头上!”
世子已得了李郎中诊治,如今正昏沉沉躺在床上。
李郎中道:“世子是惊怒过度,以至吐血,如今要好好养着,再不能受惊了,不然只怕寿数不永。”
李氏不禁垂泪,她出身也好,嫁的也好,只是子女缘不好,半辈子都在为世子和早夭的沈桐担心难过。
田氏环视世子院中的众奴婢,沉声道:“都听到了?老身知道你们觉得三夫人是主子,不敢拦,可你们得想清楚,你们是世子身边伺候的,世子出了事,就是你们保护不力,老身先要拿你们试问!李氏!你这主母是怎么当的?连自己儿子也护不住?”
李氏怒道:“都是媳妇不会管教奴才,这院子里有一个算一个,每人去领十板子,世子再有闪失,就都发卖了!”
沈栗疑道:“祖母,三婶娘是如何跑出来的?再者,她怎生知道父亲惹了官司的,有人特意去告诉她?”
田氏深吸一口气道:“阎王不在,什么小鬼都敢出来作祟!李氏,这件事你去查,无论如何,要给老身一个交代!栗儿,你过来。”
沈栗上前,田氏示意要他搀扶着向外走。
何氏如今已被人绑在院子里,见众人面色沉重的出来,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田氏冷笑道:“梧儿无恙,倒要让你失望了。”
何氏果然一副失望的模样。
田氏又吩咐道:“近日天干物燥的,想是三夫人身体不适。净饿三夫人两天,让她消消火。”
沈栗暗叹何氏如今只求要沈府人不快活,真有些失去理智的模样。
正想着,忽然田氏靠向他悄声道:“栗儿,你要警醒些。你五叔是王氏生的,他又天生是个冷清的性子,你父亲的事他也就是尽尽心罢了,单指望他是不能的。倒是方先生,他是你父亲的幕僚,尽可以信任,你要多听听他的意思。”
沈栗应道:“祖母放心,我晓得的。”
田氏哪里能够放心,能办事的沈凌并非她所出,沈沃又不在,世子病着,沈栗还小不顶事,剩下的都是女眷出不了府门,沈淳一出事,满府竟找不出一个能替他出头的人。
田氏叫大管家来:“去账房提银子!该撒银钱的时候不要吝惜。”
沈凌自去相熟人家打听不提。沈栗与方鹤带着沈毅都去大理寺探望沈淳。
大理寺狱丞蓝新与郝觉今日收银子收到手软。
沈淳人缘好,他入了狱,多得是人来探监,只是他二人事先得了吩咐,决不能叫人见到沈淳,是以银子虽得了不少,人却是没放进去一位,只赔笑道:“对不住,小的也是听上面的吩咐,往日还可通融通融,今日确实不行。”
旁人无可奈何,暗骂一句也就回了。
沈栗自然不会作罢,他仗着年纪小,只管打岔道:“今日不行,那明日可行了?”
“什么时候也不行。”蓝新赔笑道:“这位公子,上面吩咐了,这案子三司会审断案未决前,是一律不准探望的。要不,您去问问小人上官的意见?”
沈栗看向方鹤,方鹤摇头悄声道:“大理寺卿孙理与何家是旧交,平时何泽私下里还称他一声世叔,他不会为我们说话的。”
沈栗伸手向沈毅,沈毅连忙递上一张银票。
方鹤咳嗽一声,装作无聊般四处张望,沈栗一脸嬉笑把银票向二人手中一塞:“二位大人辛苦了,拿去请兄弟们喝喝茶?”
蓝新偷眼一瞄,见足足有三百两,也觉吃惊,礼贤侯府出手也真是大方,光打点狱卒也算舍得出手了。与郝觉对视一眼,迟疑道:“若是一般案件也就罢了,只是这回盯着这桩事的人太多,小的们实在不好交代。”
沈栗头也不回,又向后伸手,沈毅毫不迟疑又递上一张。
沈栗又笑眯眯向蓝新手中一塞:“知道二位大人为难,这样好了,您看,我今年不过十岁,单放小子进去看看家父,若是上面问起二位也好有个交代,如何?”
这回足有五百两!
蓝新二人真是不由心动了。大理寺狱丞说是官,其实是个牢头,不过从九品下,不入流,能有多少银子?今日一天可真是要把一辈子的银钱收来了。
“有多少?”
“加起来有八百两了。”蓝新为这银子正在神智恍惚时,听见有人问,不知不觉顺口答了,答完才惊觉不知是谁。
众人向外看去时,见一人三四十岁,身着紫袍,上绣盘龙,戴金冠,手摇折扇,懒洋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后面跟着几个人,看服饰是侍卫。
沈栗还在打量,众人已大礼拜下去:“参见晋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栗跟着参拜,心里已反应过来这个晋王是谁了。
这位是当今皇帝邵英的亲弟弟邵荣,得封亲王,是有封地的,只是他不爱就藩,倒是常住在景阳。先皇后去时他还小,邵英自顾不暇,还是得沈栗那位皇太后姑奶奶多加照顾。他与沈淳年纪相仿,关系也不差,也是一同上过战场砍人的。
晋王叫起了,摇着扇子道:“你们家还真是舍得散财。这是哪个,本王不认得。”
方鹤躬身道:“回王爷的话,这是侯爷第二位公子,今年十岁,听说侯爷下狱了特来探望。”
“哦。”晋王点点头:“叫沈栗的那个。”
沈栗答道:“回王爷,正是小子。”
晋王似笑非笑道:“我听慎之提起过你,淘气的很。据说你近来运气不好,先是差点跌死,后来又染了疫病。如今看起来倒还算精神。”
沈栗笑道:“没准儿是因为小子太淘气,阎王大人嫌弃得很,不肯收,叫小子先回来活些年,晚些再去阴间闯祸罢。”
晋王失笑道:“你倒是敢想。”
蓝觉两个抖着手把银票递上来请罪:收贿银被王爷抓了个现行,两人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安排后事了。
晋王虎着脸道:“沈栗,你贿赂狱丞被本王看见,怎么不知道怕?”
沈栗故作茫然道:“咦?小子此时该害怕么?方先生没告诉小子啊。”
沈栗知道晋王多半是“自己人”,方鹤先前在望风,如有不妥,自然会先提醒他。如今方鹤神色自如,应是无事的。
晋王撇嘴道:“收着吧,两个大人还不如孩子有眼色,本王又不是督察院的,不管这个。”
两人忙谢恩,擦了擦头上冷汗。
晋王问道:“本王如今也要探看沈侯,你二人也要拦着吗?”
两人连道不敢。忙在前引路,向沈淳关押处去了。
说起来不过一日不见,沈淳可狼狈多了。虽未过堂,身上的衣服已经皱的不像样子,气色也差得很。
这狱中条件可比沈栗在前世看电视中还差的远了,连透气的小窗也不见一个,只说味道就要掀人几个跟斗。
晋王捂着鼻子怒道:“皇上又没下旨夺了沈侯的爵,他一日未经判决,就一日还是本朝的侯爷,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就这样对待朝廷大臣的?”
蓝新两人都要哭出来了:“这都是上面的吩咐,小的们哪里敢私自做主。”
晋王怒道:“什么上面下面的,哪个不满要他来找本王!本王要你们换个监舍,你们换不换?”
谁敢!二人连忙给换了监舍,好歹这回干净不少,桌椅床凳也有,墙壁上开了个小窗,有些微光透下来。
晋王才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发牢骚道:“正经事不干几桩,整天弄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大理寺越来越没出息了。”
方鹤向晋王致谢。沈栗急着和沈毅给沈淳换衣洗漱,却见沈淳一副恍惚的样子,虽也睁着眼,但总觉反应较常时慢些,不由心中疑惑。
第十三章 哭门
沈栗觉得奇怪,不由开口打断晋王与方鹤的寒暄:“王爷,方先生,家父看起来有些不对。”
二人连忙上前查看。
沈淳半眯着眼,显得有些迟钝。
方鹤迟疑道:“似乎是中了麻药?”
晋王撇嘴道:“听说慎之杀了人,本王就觉得蹊跷,如今看果然如此。”
麻药是好解的,来看沈淳,沈毅准备了不少吃用,恰有一壶热茶,如今正好温了,方鹤浸湿了汗巾给沈淳擦脸,又喂他吃了一盏,沈淳立刻精神不少。
沈栗急着问道:“父亲,你如今可清醒些了?昨夜黄承望被杀之事父亲可知道?”
沈淳皱眉点头道:“我虽中了麻药,也只是反应慢些,今早如何下狱我还是知道的。”
沈栗道:“如今都说是父亲杀了黄大人。”
沈淳叹道:“姚宏茂是我在军中时的部下,本侯还救过他的命,这些年也未断了音讯,赴他的宴请本侯一点防备也没有,不料竟被他诬陷。”
方鹤道:“侯爷莫名中了麻药,不如将此事上报大理寺,或可解除侯爷嫌疑。”
转头见沈栗面上似有迟疑之色,不由问道:“怎么,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沈栗道:“若是在姚府时就发现父亲中了麻药,或许还有辩解的余地,只是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父亲从姚府到大理寺经过了不少地方,中间可下手的机会多了,想要证明父亲是在姚府中了药只怕不易。”
沈栗和方鹤思考的角度是不同的:方鹤说到底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信奉“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不会把大理寺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