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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东方婧眸光微微一动，“请容大哥帮我跑一趟长乐宫吧。”
“主子想做什么？”冬梅微微一怔。
东方婧的嘴角微微勾起，脸上挂着意味不明地笑：“我既然答应了乐嫔帮她坐上四妃之位，就不该食言。现在，是时候兑现承诺了。”
冬梅听得迷迷糊糊。
东方婧附到她耳侧，低声耳语。
“奴婢明白了。”冬梅站直了身子，目光清明，“奴婢这就去办。”
……
入夜，秋蝉苑。
沈昭瑜刚刚搬过来，大殿里头尚未来得及打扫干净，表面看上去整整齐齐，可旮旯角落里头难免还藏了些蜘蛛网、虫蚁之类。
歆兰匆匆茫茫进门，身后跟着的两个奴婢都压低着脑袋。
沈昭瑜眉头一皱：“怎么了？晚膳呢？”
“主子……”歆兰抬起头，一脸难堪，“奴婢刚刚带人去了御膳房，可御膳房说了，内务府的单子还没提上来，秋蝉苑是配不了晚膳的。”
第2095章 婴孩啼哭（2）（）
“配不了晚膳？！”
沈昭瑜的一张脸瞬间被人撕裂了一样，格外狰狞，“配不了晚膳就不要在御膳房呆着！”
歆兰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娘娘息怒。御膳房的张嬷嬷和曹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即便是李总管都不敢直接训斥她们……奴婢，奴婢也无能为力。”
“废物——”
哐当一声，沈昭瑜甩手就砸了手边上的香炉，香灰瞬间洒了一地！
整个秋蝉苑，一时寂静无声。
“云萝郡主到——”
恰当此时，一线细长的嗓音划破了沉寂。
公孙芸穿着异族长裙，款款进入大殿，脸上喜笑盈盈：“贵妃娘娘搬出碎蝶轩，芸儿特地命人备了一些好菜，为您庆贺。”
她身后跟着婢女阿紫，话音刚落，阿紫就轻轻击掌两下。
一群外族婢女手举托盘而来。
一份份呈到沈昭瑜面前，在桌案上一字排开，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歆兰微微抬起头，目瞪口呆。
站在沈昭瑜身侧的绯烟率先出声：“娘娘！云萝郡主好有心，这都快把卫国半个江山的美食给您搬来了！”
沈昭瑜的脸上这才泛起浅淡的笑意来。
绯烟又指了指桌案上一道刀工精美的凉菜，“娘娘！这卫国的厨子刀工就是不一般，用白萝卜雕得凤凰，都能栩栩如生。”
“那是因为这道菜是给贵妃娘娘做的。”阿紫接过她的话，盈盈一笑，“若是换了旁人，我家郡主又何必费这番心思。”
“换了旁人，也就没有这道龙凤呈祥了。”公孙芸款款上前，朝着沈昭瑜行了个礼，“也只有贵妃娘娘才配得上这份尊贵。”
公孙芸有意讨好，沈昭瑜脸上的晦暗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愈来愈深的笑意：“芸儿，你真会说话。本宫就喜欢你这张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芸儿不比宁王殿下，能策马红尘、征战沙场，为贵妃娘娘争面子。我能做的，也就是陪在娘娘身边，给娘娘解解乏，理一理那些不顺心的事罢了。”公孙芸浅笑盈盈。
“好，好。这深宫太寂寞，本宫就缺这么一个陪我解乏、守望相助的好儿媳。”
容娉婷一死，沈昭瑜自然知道了公孙芸的手段。
这样厉害的人物，如果不能跟她站在一个阵营，那将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阿紫突然朝着沈昭瑜跪下，笑道：“回禀贵妃娘娘，御膳房张嬷嬷、曹嬷嬷在我家公主的饭菜中下毒，意图毒害公主。公主已经禀明圣上，将这二人打入暴室，千刀万剐！”
御膳房的嬷嬷下毒毒害她一个异族公主？
沈昭瑜眼眸微眯，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是嫁祸。
分明就是公孙芸刻意替她出气，来找她邀功。
“好，好丫头。”沈昭瑜豁然睁开双眸，清明的视线灼灼落在公孙芸脸上，“过来，本宫送你一样礼物。”
公孙芸缓步上前。
沈昭瑜微微侧了侧脖颈，从自己的发髻上取下一只金步摇，递到公孙芸手中：“这是前朝孝贤皇后的遗物，也只有真儿的正妃才配得上它，才对得起这份尊贵！”
第两千零九十八章 婴孩啼哭（3）（）
“谢贵妃娘娘赏赐。”公孙芸抿唇一笑。
沈昭瑜便道：“谢什么，我们将来是一家人，我的东西迟早是要传到你手上的。”
公孙芸没有说话，沈昭瑜就拉了她在身侧坐下，而后吩咐歆兰添了双碗筷。
沈昭瑜的右手废了，夹菜始终不方便。
公孙芸皱了皱眉，欲言又止：“贵妃娘娘的右手”
一旁的绯烟随即冷哼出声：“还不是被奸人所害！我家娘娘一心扶持她上位，帮她斗垮宫中诸多势力，她倒好，一朝得道，把我家娘娘往火坑里推！”
歆兰脸色一白，忙扯开话题：“娘娘的右手是意外，已经试了好多药了，始终不见好转。宫中诸位太医也都看过，都说是回天乏力。云萝公主来自大卫，听说大卫奇人云集，也不知有没有人能”
“还真有。”公孙芸打断她的话，迎上沈昭瑜的视线，“贵妃娘娘与卫皇叔相识，想必知道卫皇叔系出唐门，毒术医理，素有研究。”
沈昭瑜眼眸一眯。
她当然知道公孙麟什么底细，公孙麟的医术自然远在钟离挽云之上，可那人心思歪斜，未必愿意出手帮她。
更何况，公孙麟心心念念的东方灵曦在宫里头出了事，这笔仇，他必定是要记在她头上的。
“卫皇叔贵人事多，也不见得有空进宫为本宫医治。”沈昭瑜抿了一口小酒，声音中带了几分玩味。
“贵妃娘娘太见外了，皇叔将芸儿视为己出，如今芸儿和宁王殿下结亲，大家自然是一家人了。”公孙芸一面说着一面递了个眼神给身边的阿紫。
阿紫连忙从衣袖中掏出一个药瓶来，递到沈昭瑜跟前：“我家公主这次上门，是特意给贵妃娘娘送幽莲续骨膏来的，这药膏坚持涂上两个月，娘娘的受伤自然会痊愈。”
“幽莲续骨膏？”沈昭瑜眼眸眯起，“早先本宫就听说过这味药，当初恭王妃被马车撞断了腿，恭王殿下就是用了这种药膏帮她续骨的。后来本宫也找过恭王夫妇，只是结果”
“恭王妃对娘娘心存芥蒂，自然会留一手。”公孙芸伸手挽住了沈昭瑜的手，抚着她的手背道，“但芸儿真心对待娘娘，毫无保留。芸儿孤身一人来到大晋国，后宫诡谲，想要生存下去，未来还要靠娘娘多多指点。”
“好孩子，你真心对待本宫，本宫必定不会亏待于你。”沈昭瑜从阿紫手中接过幽莲续骨膏，而后回眸对公孙芸道，“在关雎宫住得还好么？”
“一切都好。”公孙芸笑了笑，“宸妃娘娘当年的住所，可以说是尽善尽美，应有尽有了。”
“关雎宫风景虽好，但有一点却是比不上秋蝉苑的。”沈昭瑜眯了眯眼眸，语气一顿。
公孙芸微微一怔：“贵妃娘娘说的是？”
“当初顾婕妤和宸妃一道受封，后来不到两年功夫，就登上四妃之位，足可见陛下对顾婕妤的宠爱。顾婕妤有宫寒之症，陛下就在这秋蝉苑之中，修筑了一处玫瑰池，供顾婕妤沐浴泡澡。”
第两千零九十九章 婴孩啼哭（4）（）
沈昭瑜笑了笑，“芸儿要是有空，今晚就留下来，陪本宫一道泡澡。本宫这些年久居冷宫，身子亏空得厉害，也是时候好好养养了。”
“泡浴？”
公孙芸的眉头瞬间拧成一团，欲言又止。
沈昭瑜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芸儿，本宫是最看重你的，你可不要受了宫中那些传言的影响”
“贵妃娘娘，咱们既然是自己人，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公孙芸眸光一动，“近几日宫中盛传，说当初良妃住在这个秋蝉苑的时候死得极惨。有说吊死的，有说中毒而死的，还有说是吞金自杀的其中最广为流传的一种，便要数这玫瑰池。大家都说，良妃娘娘是在泡澡的时候，被奸人所害，溺死其中的！”
“你信了？”
沈昭瑜抿了抿唇，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芸儿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贵妃娘娘今日邀我一同泡浴的目的！”公孙芸半眯着眼眸，瞳仁骤然紧缩。
“好聪明的丫头。”沈昭瑜爽朗笑出声来，“你猜得没错。本宫就是要同你一起泡浴，叫那些流言不攻而破！”
公孙芸敛下眉头。
宫里头这两日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就传疯了。
说当初良妃和宸妃之间的过节那是被人挑拨离间，而良妃也并非死于宸妃之手，当初与她们走得近的，还有一个贤妃，也就是现在的贤贵妃！
谣言是这么传的，没点名说沈昭瑜害死良妃，但后宫中的女人素来爱八卦，再这么传下去，怕是假的都要变成真的了！
沈昭瑜今日留她下来一起泡澡，便是要告诉后宫中那些女人，她问心无愧！
就算良妃的怨灵真的藏在池水之中，那她也只会去找凶手报仇，不会伤了她这个沈贵妃一分一毫！
“芸儿，你怕了么？”
沈昭瑜见公孙芸一直不回话，笑出声来。
公孙芸摇了摇头：“这世上本无鬼神之说，芸儿为什么要怕。哪怕当初良妃真得死在玫瑰池，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也犯不着找上我！”
沈昭瑜面带笑意。
公孙芸回眸看了一眼身侧的阿紫，吩咐道：“去关雎宫取一套换洗的衣裳过来，本宫今晚就留在秋蝉苑，与贵妃娘娘彻夜泡浴。”
阿紫点了点头：“是。”
“不用了。”沈昭瑜拂袖，“本宫早早就命内务府给你做了新衣。”
公孙芸一怔。
沈昭瑜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笑道：“这里是大晋，毕竟不是卫国。陛下虽然宠着你，但真儿并不待见卫国人。你从卫国带过来的衣服就不用再穿了，真儿喜欢什么，本宫这个做母妃的最为清楚。芸儿你乖乖听话，本宫自然能帮你赢得真儿的心。”
有了公孙沁的前车之鉴，公孙芸早就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宁王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拿下的男人。
沈昭瑜愿意帮她，她自然求之不得。
公孙芸朝着沈昭瑜福了福身子：“多谢贵妃娘娘。”
歆兰从后殿进来，皱着眉头上前，对沈昭瑜道：“主子，今晚怕是不能泡澡了，玫瑰池的水”
第两千一百章 婴孩啼哭（5）（）
“玫瑰池的水怎么了？！”
沈昭瑜眉头一拧，瞬间拔高了声音。
“玫瑰池的水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沾了血似的，全都变成了血红色。奴婢远远地看着，怪吓人的”歆兰死死咬着下唇，“主子，您说，那良妃娘娘是不是回来了，是不是回来索命了？”
“索命？呵”
沈昭瑜冷嗤了一声，目光凉凉的望向歆兰，“歆兰，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竟然还会相信冤魂索命之说！简直笑话！顾良妃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本宫，现如今死了，反倒长本事了？！”
“娘娘”歆兰微张着口，不敢多言。
沈昭瑜便转过身子望向公孙芸：“芸儿，这池水变成了红色，你怕不怕？”
“不怕。”
公孙芸的脸上始终挂着自信的微笑，“芸儿本不相信鬼神之说。退一万步讲，就算眼前这个光景真是顾良妃的冤魂作祟，顾良妃生前并未见过芸儿，与芸儿无冤无仇，她要报仇，自然也不会对芸儿下手！”
“你这丫头，还真是伶牙俐齿。”沈昭瑜斜睨了她一眼。
公孙芸笑了笑：“只是不知道眼下，贵妃娘娘打算怎么做？”
“玫瑰池水变了颜色，定然是有人装神弄鬼！人家既然挖了坑，本宫便要跳一跳，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胆儿肥的，居然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闹事！”
沈昭瑜嗤笑一声，转头望向歆兰：“你去内务府支几个人，用云萝郡主的名义。就说云萝郡主要与本宫一同沐浴，但玫瑰池水变了颜色，请李公公配合，抽干池水，重新烧热水注满！”
“主子，这玫瑰池足有昭阳宫门口的荷花池那么大，抽干池水，再重新注满，耗时耗力，只怕今晚大动干戈，会传得满城风雨啊！”歆兰跪在地上劝解。
“贵妃娘娘就是要把这件事闹大！”公孙芸眯起眼眸，“只有这样，大家才会明白，贵妃行得直坐得正，对顾良妃问心无愧！”
歆兰恍然，忙点了点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
歆兰退下之后，沈昭瑜又唤了一旁的绯烟上前。
“娘娘有何吩咐。”
绯烟的城府要比歆兰重得多，所以方才一直站在旁边不出声。
“玫瑰池水变红，你怎么看？”沈昭瑜眯了眯眼眸。
绯烟扯了扯唇角，便道：“自然是有人在池水之中加了些药物。恭王夫妇最擅长医术，世间药物，皆玩弄于他们股掌之间。恭王殿下心在朝堂，自然不会趟这个浑水。但恭王妃就说不定了。”
“婧儿啊婧儿，你倒是愈发长本事了！本宫还没有对你下手，你已经算计到本宫的头上了！”沈昭瑜嗤笑出声。
“不对。”
公孙芸摇了摇头，将她打断。
“哪里不对？”沈昭瑜眉头一拧。
“玫瑰池泡浴一事，乃是临时起义。恭王妃远在宫外，怕是连消息都还没传到她耳中，所以动手脚的人不是恭王妃！”公孙芸眉梢一挑，目光如炬，“这后宫之中，还藏了一个祸害！”
第两千一百零一章 婴孩啼哭（6）（）
沈昭瑜眸光流转，转念便道：“芸儿你说得不错，倒是本宫疏忽了！看来除了钟离挽云，这后宫之中，也不能叫人安生！”
公孙芸笑了笑：“贵妃娘娘，这玫瑰池水变红不过是雕虫小技，您又何必忧心了。”
沈昭瑜眉梢一挑，随即望向绯烟，“绯烟，趁着歆兰还没回来，你现在就去玫瑰池取一盏池水，送去太医院，请太医院刘院判亲自查验，本宫倒要看看这能让池水变红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是。”绯烟点头，随即就起身进了后殿。
长乐宫。
秦嬷嬷端了茶水进来，面色微微发白，给乐嫔倒茶的时候，她的手指颤抖不已，整个人神游太虚，茶水洒出了不少。
乐嫔眉头一皱：“嬷嬷，你这是怎么了？！”
“娘娘，对不起！对不起！”秦嬷嬷连忙站直了身子，取了手帕去擦桌案上溢得到处都是的茶水，“奴婢这就收拾干净。”
乐嫔拧紧眉头：“出了什么事？”
秦嬷嬷心知瞒不住，忙跪地道：“娘娘，奴婢刚刚去太医院给您抓药，刚巧碰到秋蝉苑的绯烟了。”
乐嫔怔住，嘴角不由地颤了颤。
“奴婢躲在门后，分明瞧见那绯烟姑娘取了一碗红通通的水交给了太医院院判大人，请刘院判查验。”秦嬷嬷脸色难看，“娘娘，沈贵妃显然没相信鬼神之说。刘院判不是傻子，看过的医书不计其数，很快就会发现玫瑰池的池水是因为白岩和酸汁混合到一起才会变色。酸汁倒是常见，各宫的娘娘腌制梅子和酸菜都会用到，但是白岩，那是一味药材，治得是疑难杂症。”
秦嬷嬷搅了搅手指，继续说：“咱们是从太医院取的白岩，太医院进出都有记录。沈贵妃很快就能顺藤摸瓜查到咱们长乐宫来！”
乐嫔听了，面色一慌，握在手中的茶盏，不由掉地，瞬间砸了个粉碎。
她舌尖颤抖，抚着桌案，哆哆嗦嗦道：“是容胤害了本宫！容胤在给本宫下套！本宫若不是听了他的教唆，怎么敢在玫瑰池动手脚？！怎么敢正面跟沈贵妃杠上？！”
“奴才觉得，那容少爷与恭王妃走得近。他传递过来的消息，大抵都是恭王妃出得主意！”秦嬷嬷神色慌张，“娘娘，陷你于不义的人是恭王妃啊！”
乐嫔面色一沉，跌坐在座椅之上。
秦嬷嬷又道：“要不然这样，奴婢跑一趟秋蝉苑，同沈贵妃解释清楚”
“不行！不许去！”
乐嫔一口否决，“那沈贵妃是什么样的性子？表面一副菩萨心肠，其实内里心狠手辣到了极致！如今陛下宠爱十八皇子，沈贵妃早就想出手对付我了！你自己送上门去，不是送死么？！”
“奴婢，奴婢”秦嬷嬷愁眉不展。
乐嫔又接着道：“她要是拉着你到陛下面前对峙，你该当如何？陛下最讨厌有人在宫中装神弄鬼，若本宫真得被沈昭瑜咬住了把柄，别说是四妃之位了，就连着嫔位都未必保得住！”
第两千一百零二章 婴孩啼哭（7）（）
“那主子咱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呐？”秦嬷嬷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能怎么办？！”乐嫔拧紧了眉头，“钟离挽云步步为营，每一步都算准了本宫。眼下就算本宫想要独善其身，也不能了！只能应了钟离挽云，和她联手，把这出戏唱完！”
恭王府。
东方婧正在院子里头摘捡药草，冬梅突然上前。
“主子，收到容少爷的鱼腹藏书。”
东方婧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剪刀，从冬梅手中接过书信。
她瞥了一眼信中所言，眉梢不由地微微挑起，眼角满是笑意。
冬梅眉头一拧：“主子，乐嫔娘娘行事鲁莽，怕是要暴露了。万一沈贵妃对乐嫔娘娘动手，宫里头又少了一个可以和沈贵妃相互制衡的人。”
“哦。”东方婧敛眉浅笑。
冬梅面色一沉：“主子，您怎么还在笑呢？难道要任凭沈贵妃一人坐大么？今时今日的沈贵妃，对恭王府早就存了二心，一旦宁王得胜回京，沈贵妃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替他扫除障碍，将他推上帝位。届时咱们恭王府和太子府便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傻丫头，我笑你杞人忧天。我既然让容大哥帮忙递了消息，断然不会亲手将乐嫔送上断头台”东方婧眯着眼眸淡淡地笑。
“那主子是”
东方婧抬起头来，清眸流转：“乐嫔胆小怯弱，若不坐实了她谋害贵妃的罪名，她又怎么可能愿意跟我一条心呢？我就是要将她逼入绝境，破釜沉舟！”
冬梅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