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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我只是个丫鬟么？”汝阳公主反问出声。
“我已经是王爷了，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世上，奇珍异宝，本王有。要地位权势，本王也有。要名声荣耀，本王也有。本王不需要自己的妻子多么出众，多么强大……因为这一些，本王都可以给她。”尉迟真想了想，而后笑了笑，“所以，你是一个丫鬟又怎么样呢？”
他对她满意，只是因为初次见面之时，她偷偷摸鼻子的一个小动作而已。
如果没有猜错，儿时他随父皇云游楚国，在邙山脚下遇到的那个为他引路的小女孩儿，就是她！多年过去，她容貌已变，五官已经完全长开，可那双小虎牙却一直在。
汝阳公主愣在那里，久久不语。
她如今已是双十年华，上门求亲者络绎不绝，有楚国朝中大臣，也有边境的异国王子。可当她要求对方说出她三个优点时，他们说得无非就是美貌、智慧、高贵……
唯独眼前的“恭王”不一样，他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概括起来其实就是两个字——平凡。
他只需要一个平凡的妻子就够了，不为权力利用，也不为****熏心……这样多好。
“嗯。”
良久，她应了一声，随即满面羞红的转身往门口跑，关门之前，又探出脑袋来，对尉迟真道：“你等我回去想想，好不好？三天后，你说的话，还算数么？”
尉迟真依稀记得记忆中那个机灵的小姑娘，也曾与他有过一个三天的约定。
结果他冒着大风雪，在山脚下等了三天，那个小姑娘却再也没有回来。
“算数。”
尉迟真笃定出声，“只是你要记得，你见过本王相貌的事，不能同外人说。若是说漏了嘴，本王绝不轻饶。”
“好。”汝阳公主私心里想：本宫干嘛要跟外人说？去告诉你们叶城的深闺千金们，说恭王殿下不仅文韬武略还相貌无双？等着一堆女人来跟本宫抢驸马么？
汝阳公主走后，尉迟真从地上捡起一块玉佩来。
恰在此时，秦逍遥突然推门进来，一脸尴尬道：“主子，属下怎么瞧见一个女人从你屋里跑出去了？”
第577章 错位情缘（2）（）
彼时，尉迟真还没来得及穿衣裳。
秦逍遥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尉迟真将手中的玉佩扔给他，“拿去查查，这玉佩看着有些眼熟，偏生本王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秦逍遥仔细掂量一番，琢磨出声道：“不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玉佩么？能有什么特别之处？”
尉迟真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让你查，你就查，别再废话。”
秦逍遥微微一怔，“主子……你……”
“本王怎么了？”尉迟真反问。
秦逍遥便道：“你这说话的语气怎么跟汝阳公主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有点像了？”
尉迟真眉头一蹙，沉默不语。
宁王的军队还在贫瘠的土壤之上穿梭。
不多时，车队面前便闹闹嚷嚷的，马车行驶的速度也渐渐缓慢。
东方婧原本已经睡着，因为身子一颠，整个人忽然惊醒。她瞥过脸，这才发现自己的脑袋竟然是靠在宗政扶苏的肩膀上的。
她微怔着望向对方，略带慌乱道：“对……对不起。”
“不碍事。”宗政扶苏冷冷回应，“不过是借你靠一下，并不会少块肉。换了是别的女人，我也会这么做，这是君子应有的风度。”
东方婧只是说了一声“对不起”而已，没想到对方就想一只炸毛的刺猬一般，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这与他早先的沉默寡言相比，实在大相径庭。
“怎么回事？”宗政扶苏掀开车帘，望向琉风。
琉风勾着脑袋看了看，回眸道：“好像是前面发现了三具死尸，大伙儿都在围观呢。主子你等等，属下这就过去看看！”
“嗯。”宗政扶苏漫不经心地应承。
“那死尸应该是附近的游民。”东方婧几乎与宗政扶苏同时抬起头来，两人目光相对。
宗政扶苏被人说出心中所想，微微一怔。
东方婧见他眸光并无过多的惊讶，显然早就猜到了，突然间觉得自己自作聪明，而后低下头，没再开口。
宗政扶苏见她不说话了，才诱导她道：“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东方婧淡淡回了两个字。
宗政扶苏眉头一拧，显然不满这样的回答，声音中透着丝丝威严：“说下去——”
东方婧这才抬起头来，清眸流转，一脸镇定道：“大伙儿都知道汾水、泽水和赤水沿岸，洪水频发，且水质也不好。所以距离这三条水路方圆十里之内的地方是没有群居的百姓的，他们多半是游民。因为误饮了赤水，才惨死在这里。”
“说起来，这都是尉迟冥的错！”宗政扶苏眉心一拧，“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皇子，居然能对普通百姓下得去手！他要毒害本王不假，可又何必用这种阴狠的手段，牵连无辜！”
“他只是要你死而已，至于别人的死活，他根本管不着！”东方婧冷哼一声，“毕竟，现在谁不知道……宁王殿下在朝中炙手可热，虽然还没得陛下宠爱，但瑜嫔娘娘已经复宠，加官进爵，那是迟早的事！”
第578章 错位情缘（3）（）
“他？”宗政扶苏冷喝一声，“若不是有南都教要修理，我现在就能回京，掀了他的老窝！”
“南都教？”东方婧扯了扯嘴角，“‘宁王殿下’，这南都教都已经存在了二十多年了，也没闹出个什么幺蛾子，就是连民间暴乱都没有过。殿下又何必放在心上呢？尉迟冥故意提起这茬儿，不就是想着将殿下支出京城，而后在途中对殿下出手么？！”
宗政扶苏若有所思，静静地看着她。
“我若是殿下，就绝对不会让他逞心如意！不止不会让他得逞，我更加不会去管什么南都教，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在陶城一带游山玩水一番，好不自在！等回了京，陛下要是真问起来，就说南都教已经被你一举剿灭，那不是更好？”东方婧反问出声。
“若是南都教真的闹了事，我难辞其咎。”宗政扶苏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很认真地开口。
东方婧轻笑了一声，“若是他们根本没做过什么恶事，你却将他们赶尽杀绝，你过得去自己良心那一关么？就算你真的过了自己良心那关，宁王殿下又能过得去他的良心么？你别忘了，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宁王殿下！你做什么，我无权约束，但是宁王殿下的事，就是我的事！”
“尉迟真有你这样的谋士，他很幸运。”
宗政扶苏感叹出声。
“那你还要去剿灭南都教？”东方婧追问。
她已经到了菡城，逼近陶城。这一路上，她都没有看到南都教闹事，她深信，那并不是什么穷凶恶极的教会。况且，锦秋还向她下跪求情无数次，她不能完全无动于衷。
宗政扶苏还没回答，琉风便匆匆赶了回来。
“怎么样？”宗政扶苏淡淡出声。
琉风忙道：“是附近的游民，中了含笑九泉之毒而死，死得很无辜。”
宗政扶苏蹙了蹙眉，眸光紧了紧。
琉风又问道：“主子，他们的尸体……是就地安葬么？”
宗政扶苏摇了摇头：“等等，先带去菡城吧。”
“主子决定去菡城了？”琉风震惊无比。
那睹物思人的地方，到底还是逃不掉。他一直以为自己主子已经走了出来，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嗯。”宗政扶苏淡淡应承一声，随后转过头，又满含深意地望向东方婧，“有些事情，本王还需要再考虑考虑清楚。”
菡城……
东方婧的坚强凝固在了嘴边。
九皇子府邸。
尉迟冥反复地踱着步子，在等消息。
侧妃碧瑶从宫里头出来，一脸严肃，对尉迟冥道：“王爷，妾身找母妃打听过了。负责下毒的人根本就没落网，这会儿还活得好好的，就藏在京城之中！”
“你说什么？！”尉迟冥眉头一拧，震惊不已，“你的意思是……那晚上给本王的人，不是咱们的人！”
“不仅那人不是咱们的人，他还给我们报了假消息！”碧瑶暗叹出声，“依妾身猜测，宁王在发现投毒之事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拆穿，而是顺着大伙儿演了这出戏！至于那所谓的奸细，必然是宁王的人所扮演的！您派大总管前去杀人灭口，只怕是上了对方的当了！”
第579章 错位情缘（4）（）
尉迟冥身影一颤，这才发现自己的管家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暗杀个奸细而已，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他身边还带了三五个好手，除非……除非人家一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抓他！
“该死的！”尉迟冥低咒一声，“老十一啊老十一！本王一直以为他忠厚老实，不擅长用权用计，看来是本王低估他了！现在该如何是好？李管家那个人是个软骨头，到了陛下跟前，是怕他会供认不讳！”
“嗯。”碧瑶点头，“所以……”
“所以什么？”尉迟冥微微一怔。
“所以妾身想了个法子。”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语气缓慢，心思深沉：“咱们趁着宁王殿下还没回回京，在李管家的身份上动一动文章！”
“动什么文章？”尉迟冥眉头一拧。他就是个粗人，唯一幸运的就是投胎成了容妃的儿子，又在容妃的帮助下，取了碧瑶这么一房聪慧的媳妇。
“给他安排一个身份，就说他是宁王安插在咱们九王府的眼线。将来宁王若是真的将李管家带到御前争辩，到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解释不清楚！”碧瑶温婉一笑，“在宫中，陛下还有母妃帮衬着。”
“宁王也有瑜嫔！”尉迟真急着反驳。
碧瑶便扯了扯嘴角道：“瑜嫔毕竟只是一个嫔，而母妃可是位列四妃之人，不能相提并论。再说，论能言会道，瑜嫔又怎么能跟母妃比？当年瑜嫔若不是因为说错话，又怎么会被打入冷宫呢？！”
“嗯！”尉迟真听着觉得越来越有道理。
碧瑶又跟着道：“咱们既然已经出手了，就不能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御前对峙是难免的，我们要做的就是要让父皇毫无理由地相信我们！”
“怎么可能？！”尉迟冥蹙眉反问，“李管家是本王府上的管家，这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就算本王给他编造了一个身份，糊弄了父皇，父皇念在父子情分之上，不处置本王，也不可能纵容本王的！”
“会不会纵容，就看王爷怎么安排李管家的身份了！”碧瑶神秘一笑。
“什么意思？”尉迟冥听不懂。
碧瑶便扯了扯嘴角道：“父皇心里头最忌讳什么，殿下不应该比妾身更清楚么？”
“你是说……前太子府？”
尉迟冥猛然清醒过来：“不错！就是前太子府！李管家的身份，只要跟前太子府扯上关系，依照父皇多疑的性情，就是满朝文武都不相信，他也会信！爱妃，你真是太聪明了！”
碧瑶莞尔一笑：“全仗着殿下宠爱，臣妾才能这般放肆。既然殿下认可，那这件事臣妾就差人去办了，保证办得不露痕迹！”
“嗯。”尉迟冥点头，“南都教都已经隐匿好些年了，一直藏在陶城山区。老十一就是想要找到他们，也得废不少时间，更别说凭着两千人马就想灭了南都教了！”
“少则半月，多则半年。”碧瑶轻哼一声，“到时妾身这边，必定已经安排妥当了。”
第580章 错位情缘（5）（）
“半年……”
尉迟冥跟着冷哼一声，“本王觉得，母妃只要半天功夫，就能搞定瑜嫔了！”
碧瑶抬起头来，满目笑意，“对了，若不是王爷提及，妾身都给忘了。容妃娘娘那里，已经在宫中设下一个局。瑜嫔娘娘，此番是逃不掉了！”
“局？”尉迟冥神色诧异。
碧瑶笑得愈发明澈，“王爷再等一等，很快就知道了。”
太子府。
东方嗣将新调制的药带过来，放到尉迟墨面前，“太子殿下，这是第三副了。蓝嫔娘娘早先已经服下了两副药，现在怎么样了？”
尉迟墨抬起头来：“本宫已经打听过当日的情形，虽不清楚始末，但也猜到父皇只是一时之气才会将母妃迁入暴室。老师仔细想想，母妃为父皇孕育了两名皇子，在子嗣方面，宫中任何一个妃子都比不上她。父皇也没有下令处置她，更没有严令禁止旁人探望……很明显，只要等母妃的病治好了，父皇消气了，总归是还有机会的。”
“只要蓝嫔娘娘沉得住气，蓝家的势力摆在那里，她迟早会复宠，会恢复德妃之位！”东方嗣笃定出声，“得了空，你记得去蓝候府走访走访。你母妃出事以来，你舅舅那边还没动静呢！”
尉迟墨点头：“老师说得是，若我舅舅出马，母妃复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暴室。
蓝嫔的气色明显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旁人住的都是牢房，唯独她特别优待，有个破破旧旧的小木屋住着……与其说是小木屋，还不如说是将牢房里的铁栅栏换成了木栅栏。
屋子里摆了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有一两碟小菜……已经放坏了，上面不时有蚊虫飞过。
“蓝心湄，有人见！”
暴室的老嬷嬷在门口喊了一声，一直坐在桌子边上发呆的蓝嫔突然来了精神，忙勾着脖子朝着外面看，以为是尉迟墨来看她了！
可是等了半天，一双精致无比的绣鞋闯入她的视线。
她抬起头来，容娉婷那一张高贵非常的脸映入眼帘。
“容娉婷？”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们自然不会再“姐妹”相称。
容妃笑了笑：“是我。妹妹带了些小酒小菜来看姐姐，姐姐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一定很寂寞吧？”
“你带酒菜来看我？”蓝嫔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不是最希望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么？！”
容妃笑而不语。
蓝嫔又接着道：“咱们两个斗了二十年了，谁也斗不过谁！本宫生了两个儿子，才抢了德妃的位置，压你一头……现在好了，本宫被废，这后宫之中便是你最大了，你该开心了吧！本宫就是想不明白，本宫为什么会输给你！”
“姐姐，你哪里是输给我？”容妃冷笑出声，“你再仔细想想，究竟是谁将你害到如此田地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蓝嫔冷哼出声，“好端端地……本宫的膳食里头怎么会被人下药？！本宫又怎么会突然发疯？！”
第581章 阴阳玉壶（1）（）
“姐姐……我看你是还没清醒吧！”容妃扯了扯嘴角，掩唇而笑，“你都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妹妹我犯得冒险去落井下石么？而且，在陛下面前演那么惊险的一出戏，可是要担风险的！你入了冷宫，后宫之中已经没人比我更大，我为什么还要去冒这个险？”
蓝嫔皱眉，脸上有些疑惑。
容妃见她不信，又接着道：“再说，现在都已经在暴室里头了，你也没机会走出这暴室了。我若是真做了什么，我有必要接着隐瞒么？你知道的，依照我的个性，我多半会当面告诉你，将你气得半死才好！”
“真不是你？”蓝嫔神色一震。那天的事，她根本就记不得了！她之所以怀疑容妃，也是因为自从她被打入冷宫之后，容妃的势头越来越强劲了。
“不是我。”容妃淡然自若地摇头。
“你知道是谁！”蓝嫔一眼就将她看穿。
容妃笑了笑：“那件事，谁得益最大，就是谁做的。姐姐聪明一世，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变得糊涂了呢？”
蓝嫔沉下气来，咬着下唇道：“本宫听说了，本宫被迁入暴室那天，瑜嫔复宠了。难道是她？”
“瑜嫔复宠，紧接着陛下就三番四次召见宁王。”容妃笑了笑，“连妹妹都要防着他们母子了呢！”
“不可能！”蓝嫔摇头，“瑜嫔从前不是这样的性子！她懦弱怕事，她不可能愿意与本宫争宠！”
“以前不是这样的性子，不代表现在不是。你知道的，人是会变得。冷宫那种地方，磨掉了多少好女人的耐心，让她们变得心狠手辣，变得面如蛇蝎！”容妃挑起眉，“我已经派人查过了，陛下进吟枫苑那天，瑜嫔的人进过姐姐的屋子。在此之前，宁王殿下也进宫见过瑜嫔，有机会将毒药塞给她……”
“真是她——”
蓝嫔颓然坐在地上，“我以为我蓝心湄这辈子最多输给你容娉婷，想不到我竟输给了沈昭瑜那个要身世没身世，要美貌没美貌的女人！本宫不甘心！”
“我知道姐姐不甘心，所以特意给姐姐带了一壶心灵鸡汤过来。”容娉婷笑得十分从容，而后从衣袖之中掏出一个白玉酒壶来，放在蓝心湄的桌案之上。
蓝嫔皱紧眉头，诧异地望向她：“你做什么？”
容娉婷笑了笑，“这是昭阳宫的东西，当初瑜嫔被迁入吟枫苑，本宫看着喜欢，就悄悄拿了过来，外人是不知道的。”
“什么意思……”蓝嫔警惕地望着她。
容娉婷便扯了扯嘴角，露出阴狠的笑容来，“姐姐这般聪慧，难道还猜不透妹妹的意思么？”
“你，你想……”蓝嫔惊恐望着她，“你想……”
“这就阴阳玉壶，酒壶里头有个暗格，可以投毒，也可以不投毒。投毒的话，那喝酒之人就去了阴间。不投毒的话，就还在阳间。这个名字大抵就是这个寓意。”容娉婷笑了，“妹妹今日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送姐姐一程！”
第582章 阴阳玉壶（2）（）
蓝嫔惊恐至极：“你想栽赃！”
“跟姐姐学的！”容娉婷话音刚落，已经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蓝嫔的衣领。随行的两个宫女也跟着上前，一个摁住蓝嫔的双肩，另一个则死死扣着蓝嫔的手臂，将她无力反抗。
蓝嫔被逼着仰头望向容娉婷。
容妃笑道：“当初姐姐怎么对待宸妃，今日妹妹我就怎么对待你！妹妹要感谢姐姐，不是你教导有方，妹妹也想不到这个招数！”
“宸妃……”蓝嫔神情一震，诧异地望向容娉婷，“你竟然知道宸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