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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肖老弟。
柳川宗的声音低沉，手支撑在柱子上，背对着肖凡，看不清表情。却能听出他语气里沉闷和软弱。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他当初你为何要那么做？！
肖凡听他这话自觉可笑。这不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吗？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灰狼在那边忏悔说自己当初不该如何如何，却一边又狰狞着一张面孔，继续干着杀人不眨眼的事情。
——当初那是迫不得已……
柳川宗顿了半晌之后解释道。
——你知道吗？如果当年我不那么做，那么死的将是我自己你知不知道！
柳川宗猛然转过身来冲着肖凡说道，低哑的嗓子咆哮着，眼睛有些红肿，像一头狮子。
肖凡倒是被他这突入起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一时间忘记了想要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当时警方突然检查到说最近关口有一批毒品流进来，于是家家户户排查，我以为……我以为放在有权有势的市长家里是再安全不过的。哪知道，哪知道你那一根筋的父亲为了表现公正廉洁的带头作用，率先申请让在自家进行排查，鼓励市民遵纪守法……哪知道……哈哈！他哪里知道我寄放在他那里的那一箱鸡蛋正是那批警方在紧锣密鼓搜查的毒品……真是愚蠢！
柳川宗陷入在回忆里，哭笑不得的表情让周围人都傻了眼，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胡说！父亲那是以身作则，公正为民。只不过，却遭到你这有着多年交情的“好兄弟”的陷害罢了！
回想着当年的场景，父亲被抓走之后那双失望的眼睛，想到父亲就这么被冤枉命丧黄泉，肖凡的情绪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好兄弟？……是啊，好兄弟……
柳川宗轻轻笑着，沙哑的嗓子。
——我不配做他的好兄弟……自从在部队的时候，他是排长，我是“小兵”，就常常被他罩着，他下的命令所有人都听就我不听，他也拿我没办法，谁叫咋俩是好兄弟呢？后来退役之后，他依旧常常拿着他那副官腔对我说话，我听着，知道他是为了我好，谁让咱是好兄弟呢？……然而，这个好兄弟，在我自己有危险的时候还不是只好让他出去替死顶着……好兄弟……呵呵……
柳川宗苦笑着，眼角竟然有些湿润。边回忆着往事，却像一个多愁善感的老头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看得旁人都懵了。
——我对不起他，我知道……所以我决定在你身上弥补回来。
柳川宗咳嗽了下，正了正情绪，稍稍恢复了些，转过头看着肖凡。
——你知道我在你身上花的心血吗？我几乎将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准备交付给你了，这些，都是为了弥补当初我对我好兄弟的过错……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还残存的一点点良知感觉到好受一点罢了！
听他在那边情绪失控地追述往事，肖凡倒觉得冷静非常。冷漠的语气直直逼向他：
——你要是真要弥补自己的过错，就去自首吧。你手上沾染的罪恶和鲜血，就是拿你这条命抵上也终究是换不回来的。
柳川宗听见肖凡冷冰冰的语气，疏远至极。他怔怔地看着这个他一直赏识和栽培的年轻人这么咄咄逼人地和自己划清界限，对立着讲话，哑然失笑。这大概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
——肖凡。我说过，你是我的一项作品，我这一生以来，最得意的作品。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将你从深渊里捞了起来，让你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将我自己的女儿嫁给你，将我所有的事业都几乎传交给了你。又让你出国深造，学自己喜欢的服装设计，让你跟着我手下接受最高级的特种训练……
——然而，我的父亲终究还是死了不是吗？我的母亲也紧随着自杀……你先弄得我家破人亡，然后自以为自己所做的这些就可以弥补得了的吗？
肖凡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自语。尖锐的语气，不卑不亢。目光里，满是敌对的光芒。他永远不能忘记，是谁让他家造成当年的局面，也永远铭记着他入赘到柳家的目的是什么。
柳川宗默然地看着他，一时间竟没有话说。肖凡能够感觉到柳川宗那双眼睛里所传达出来的，不仅仅是失望，更多的，是和他一样的冷漠。
所以，他们之间，是彻底的划清距离了。桥归桥，路归路而已了。
果然，柳川宗眼睛里的霜寒之气越来越重。紧接着，神情转变，陡然一笑：
——这就是我培养出来的作品……哈哈！我自作自受！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自然尊重……
边说着边又坐到椅子上，恢复了之前的神情。疏冷峻冽的目光。打了一个响指，身后的黑衣青年便转身从精美的雕花陈列柜里取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柳川宗。
肖凡看着那个文件袋，觉得好熟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眼熟吗？
柳川宗边拆封着边挑起眉笑着看向肖凡。
不等肖凡回答，“哗”的一声，文件袋里的资料，光碟，U盘等全部散落在桌上。
肖凡目光紧紧盯着那一摊散落下来的东西，心里突然间空了。
——你偷偷交给警局的资料，熟悉吗……全部在这里，原封不动。
柳川宗摊开者双手将肖凡目光引向桌子，满是自豪的语气，像是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作品。
肖凡愣住了。他没想到，柳川宗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他到底有多少眼线？肖凡只觉得心里空空的没底，汗也一层一层冒出来。他明明自己这文件袋是他亲手交付给警局的一个值班警察的，没想到，那竟然是柳川宗的卧底。
肖凡突然间没了方寸。他现在应该怎么办？身上任何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都没有，而且，他似乎已经激怒了柳川宗，而甚至到现在，他连宋未的面都没有见到。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他们欺负？
——我想知道宋未在哪里？
肖凡脱口而出地问道。现在的他一步一步处在劣势，甚至连一丝希望都没有。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冷静和理智。
——宋未？
一直斜躺在木椅上面像看热闹般养神的顾常茗，半睁着眼睛看着一脸焦急的肖凡。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本对我们谈这条件吗？
顾常茗轻蔑地说着，目光淡淡地锁在肖凡脸上。轻轻朝着空中吐出一缕白色的烟圈。
肖凡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个变幻无常的顾常茗，现在这幅尊荣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吧。
顾常茗轻笑着还想继续说什么，柳川宗却摆摆手阻止了。
——苦命鸳鸯，见一见倒是无妨的。
说罢挥手示意了一旁的黑衣青年。黑衣青年点头领命，便按住了旁边刻着龙的石柱上的一个机关，那机关便是龙的眼睛。
紧接着“轰隆”一声，肖凡便看见一个人被绑着，从石柱上面滑了下来。
而这人，正是已经憔悴不堪的宋未。
——未未！
肖凡几乎脱口而出大声叫道，连忙奔赴过去。
30。 听说真正的爱情，能够穿越生死（十）3000＋
更新时间：2013…7…31 1：28：03 本章字数：3502
尽管宋未被放下来了，但仍然是用坚固结实的绳子和石柱固定上的。此刻，宋未靠在柱子旁，听见了肖凡的呼唤，忙转过头看着他。目光里，充满光芒。
两个手下见到肖凡扑过去，伸手想要阻拦，却被柳川宗摆手阻止了。
插翅难飞的两个人，再怎么折腾也无济于事。
——这个女人和雪娇比起来，到底好在哪里？让你每天魂不守舍的，甚至连命都不顾了。
柳川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肖凡却顾不得那么多了。扑到宋未身上，捧起她柔弱的脏兮兮的小脸，伸手替她揩去脸颊上的泥土，抚顺她凌乱的头发。看着她这般模样，心底心痛不已。
——你怎么来了？
宋未微弱的声音连忙问。她不愿意肖凡见到她现在的模样，更不愿意让他同样落在这帮人的手里。虽然她曾经想过自己被绑架到这里来只是个诱饵，却没想到是柳川宗想要引诱肖凡出局而设下的圈套胩。
眼看着肖凡马不停蹄地奔赴过来救她，甚至连命都不顾，虽然感动，但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傻丫头……
肖凡望着这样憔悴可怜的宋未的模样，还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担心他的样子，心底涌上一阵暖意。
——你才傻！
宋未带着哭腔地喊道。他明明知道这一来，凶多吉少，可还这样不顾一切地跑来，他都不知道她有多担心吗？还这样不理智。
——哈哈！这下戏可好看了……我还没看过真人版的生离死别的场景，这苦命鸳鸯啊……啧啧，今儿个可算是开了眼！
顾常茗拍手大笑道，眉飞色舞。
而一旁的柳川宗却只是轻蔑地看了这两人一眼，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或许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或许，为自己给女儿找了个这样的女婿而惋惜，毁了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
宋未转身啐了顾常茗一口，眼睛里满是仇恨。
——哟！宋大小姐发火了！
顾常茗从椅子上起身，蹲在宋未面前，凑近了看她，眼神里满是邪魅的笑意，轻笑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还有很多你想都想不到的方面吗？现在让你见识到了？
他故意将声音说得优雅而婉转，吐出的气体中满带着烟味，混杂在本来有些茶香味的空气里。
宋未别过头，不理会他。
顾常茗又轻笑了声，转眼看了看一旁的肖凡。鼻腔里哼了哼，带着轻蔑的笑意，走开了。
肖凡望着宋未的脸，想要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却无能为力。只好将她的头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她：
——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肖凡轻吻着她的秀发，即便是到了现在这样危急的情况，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呆在一起，也是幸福的。无论怎样，至少这一刻他们还能够在一起。
他感觉到怀里的小脑袋轻轻摇了摇。他明白，这个丫头，在外头吃了什么苦都不愿意对他讲。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为什么……
宋未伏在肖凡肩上流着眼泪低喃，一遍又一遍。
——傻瓜，我怎么能抛下你一个人。就算是……无论怎样，我们都要在一起。
他想说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可是却没有说出来。尽管已经没什么希望了，然而他怕会吓着宋未。
肖凡抚摸着怀里的宋未。这样的桥段过去在电影里上演过几千遍几万遍，每次宋未替电影里那些生离死别的情侣流泪的时候，肖凡就会笑话她傻，说这都是假的，现实中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剧情。
有时候却不得不承认的是，现实这出戏，远远比电影里狗血多了。
——够煽情的呵……以前倒是老听说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俩还挺有意思，真够有情有义的哈……
顾常茗啜了口茶，眉开眼笑地转过头看向柳川宗。
柳川宗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
——那又怎么样，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走下去。
他这句话是明显对肖凡说的。曾经在高尔夫球场的时候，他就暗示过肖凡应该怎样选择他人生的轨迹。既然他要这样，也只能鱼死网破。不，即便是鱼死了，网也一样会完好无缺。
肖凡将宋未的头掩在胸口，一面紧了紧胸口上衬衣的第二颗纽扣。他仍然安慰着怀里哭泣的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在一点。
——还有什么要说的？留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顾常茗在一旁故作好心地提醒道。
而瑟缩在肖凡怀里的宋未一直抽泣着，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肖凡，轻轻地开了口，说道：
——对了，那天校庆的演讲现场，我睡着了，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尽力微笑着说着，声音微颤。她似乎明白这一次和肖凡在劫难逃，伤心之余，突然想起搁置在心底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的问题，她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肖凡错愕了好一阵，看着宋未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这个傻丫头，这个时候还问这种白痴的问题。
——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打算？是在这里还是绑回去？时间拖太长可不好……
顾常茗可没有闲心听这小两口在这边亲亲我我。放下手中的茶杯，警惕地抬起手望着手臂上的名贵，手表小心翼翼提醒道旁边的柳川宗。
柳川宗沉思了片刻：
——回去可不好弄。
边向后边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黑衣人点头表示明白。
听见柳川宗和顾常茗两人的对话，宋未停下了抽泣，抬起头，茫然地望着肖凡。
她从肖凡眼里看见了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和慌乱。这一下，她的心里也慌了。
本来她还还抱着一丝求生的希望。肖凡一向机智灵敏，应该会想到了应对方法才是，却不想到这么快，柳川宗就要下手了。而且，肖凡的闪烁不定的目光里，和她一样的方寸大乱。
静寂的空气如同一潭毫无生气的死水。宋未和肖凡都感觉到其他人凌冽的眼神像一支支利箭一样朝着两人射过来。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似乎要从喉咙里蹦出。睁着眼睛看着黑衣人一步一步朝着两个人的方向走来。
周围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黑衣人始终面无表情，像一个早已经熟稔无比的冷血杀手。
宋未听见了枪支和衣服摩擦的声音。
果不其然，黑衣人缓缓从背后掏出了一把黑色锃亮的手枪。在静谧的空气之中缓缓抬起手。
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稍微的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人心惊胆战。
枪口是瞄向肖凡的头颅的，这场“游戏”本来的目的就是肖凡。宋未转过去，看见了肖凡苍白的脸，和额上豆大的汗珠。
再转过头，黑衣人已经开始缓缓扣动扳手。
宋未紧紧拽住肖凡的手，力度太大，指甲似乎已经陷进了肉里去了。她咬着牙，准备趁着子弹射出的那一刻往肖凡身上扑过去。
柳川宗低下头气定神闲地啜了口茶，似乎不忍看见接下来的残酷场面。茶杯碰撞的声音，在死寂的空气里仿佛比平常大了很多倍。
肖凡怔怔看着对向自己的枪口，他不敢贸然出手，一是，这样毫无意义，他赤手空拳面对这一帮的高手是必输的；二是，这样一来，宋未可能更加危险。
——慢着！
肖凡突然开口，让所有人屏住的呼吸和紧张盯着枪口的眼神松懈了下来。
宋未转过头看着他。
肖凡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着正悠闲吃着茶的柳川宗说：
——可不可以放走宋未？
以他对柳川宗的了解，这根本是不可能的。然而，无论如何，他都要争取，或者，拖延一下时间也是好的。
似乎早已经料到他会这么说，柳川宗并没有吃惊。依旧波澜不惊地放下茶碗，抬起眉，扯了扯嘴角：
——你觉得呢？她已经知道我所有的秘密……
柳川宗看着肖凡，觉得他一向很精明的人居然问出这小孩子的问题，有些可笑。
一旁的顾常茗也附和着干笑了两声。
柳川宗收敛了笑容，正了正脸色。朝着一旁举着枪正在待命的黑衣人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
这下，应该必死无疑了吧。肖凡正准备一跃而起踢掉黑衣人手里的手枪。事到如今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做最后的拼搏。
而一旁的宋未，被绑在柱子上不能移动，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心揪得要滴血。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所有人不约而同朝着声响发出的方向张望去。
31。 在宿命面前，生命脆弱得过于苍白（一）3000＋
更新时间：2013…8…1 1：35：01 本章字数：3520
肖凡这才发现那里有一扇门通往外面。只是刚刚他和宋未都是从上面房间直接掉下来，而那扇门又设计得极为隐蔽，一眼看过去看不出是门。
这时候，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发话的老韩对柳川宗说：
——我出去看看。
柳川宗沉吟了几秒，点点头，让老韩出去。
当老韩从肖凡旁边走过的时候，肖凡注意到老韩的额上，也紧张地布满了一层汗栀。
而宋未望着这个熟悉的身影，也纳了闷。这不是当初故意将铁片遗落在地上的那个人吗？
老韩领着两三个身手矫捷的年轻人，开门走了出去。
消失在视线里妖。
不一会儿，便听见了老韩在门外的声音：
——柳总，你快出来看看。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柳川宗听见老韩的声音，以为是门外站岗的几个手下发生了什么内讧。便起身往外走。
老韩是他最信得过的人，他叫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
顾常茗半躺在木椅上，看着柳川宗往外走去，悠闲地闭目养神，柳川宗不在，他又不能擅自做主。黑衣人也收了手枪，立在一旁，冷漠得像一尊雕像。
——肖凡，说实话，我挺服你这个人的。
顾常茗一边用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一边带着玩味的笑容半眯着眼睛看着肖凡说道。
——无论是胆识，谋略，身手，你都是我见过的一等一的男人。
顾常茗继续说着，来打发柳川宗还没有回来的这一段时间。
肖凡却并不想听他这些话，依旧将宋未揽在怀里。
经过这几天的折磨，宋未的早已经过于疲惫。然而，精神却依旧紧绷着，她瑟缩在肖凡的怀里，惊恐地睁着空洞的大眼睛。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她和肖凡的是什么。
她觉察着肖凡的动作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肖凡正借着柱子的掩饰，在其他人视线看不见的地方，拿着一小块铁片，一下又一下小心翼翼地割着绑在她身上的绳子。
她抬起头看着肖凡的眼睛。肖凡警惕的眼神告诉她别乱动。她立刻就意会了。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又躺在肖凡肩上，微微调整了姿势，以便他能够更好地动作。
那块铁片便是当初她被关起来的时候老韩遗落下来的铁片，她寻思着会有用，就一直藏在衣兜里。柳川宗那些手下不料她会有这一手，也没有对她再次搜身。
这事连她都一直忘了，一定是刚刚肖凡不小心瞥见才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