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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崇还是带着他的虫儿,虫儿已经长大了些,金黄的身躯盘在萧崇肩头,伸很长出来向着她吐信子。萧蛇神色淡淡,连笑也极不自然。可莫忧知道,她脸上的神情因为长年少与人接触而僵硬,她心中才是所有人中最平静的。
回到央桓殿内,白芷把莫忧扶到床上躺下,转身掩门离开。
莫忧伸长脖子朝外面喊:“锦瑟嫁人了,你进来陪陪我吧。”
刚喊完话,就听见白芷呜呜的声音,很奇怪,又小声又模糊,就像……就像被人捂住了嘴!
“白芷!”莫忧踉跄着向门外奔去,殿外竟然一个宫女侍卫都没有!不速之客一掌击在白芷颈后,白芷呜咽一声,立刻软身倒在地上。
来人向莫忧逼近,步履急促。莫忧害怕极了,不停后退,可当看清他的脸时,一切又显得那样无济于事。
莫忧看不懂他的神情,似是高兴,却又似生气。
他双目灿若星辰,嘴角上扬:“我来陪你。”
莫忧双脚一软,被他接住。
“莫忧,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他呼出的气息萦绕耳畔,带着切齿的意味,“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
她轻缓地吸气,呼气,不做回答。
“至少应该告诉我,”他言语轻快,似乎只是在谈论今晚的月色,“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越殷皇宫,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明白么?”她抬头直视他,仔细揣摩着妩媚风情笑起来。
“我不明白。”
她忍不住瞪他一眼,被他抓个正着:“这不是你自愿的。”
她的好脾气瞬间耗尽:“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是自愿的?!难道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只有心机城府,满口谎言的混蛋而拒绝真心待我的人?!”
他蹙眉看着她,难道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这不止是我自愿的,还是我主动提出住宫来的!”
“这不是真的,你骗不了我。”他轻笑着摇头,似掌握了一切,“不要小看我。”
他说得云淡风轻,却引来莫忧一股莫名的恐惧。她从未小看司邑青,可真正见识到这些时,她还是止不住害怕。他沉静得就似无尽深渊,不止一次诱她险失足。
他眼中溢满悲伤:“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狠心?”
她心中似有牵动,却仍冷着脸,连她的惧意也被掩藏到绝佳,“彼此彼此。”
“走吧。”他不再留意她眼中的神色,急着要带她离开。
“我凭什么跟你走!”莫忧愤恨之极的推开他,指着他怒喝,“如今我们谁也不欠谁!”
忽然远处传来响动,他们这才想起,这不是在普通的地方,这里是越殷皇宫。
数百人的队伍向他们奔来,为首的正是殷爵炎。
司邑青不顾莫忧反抗带着她到了宫墙一角欲逃离。
殷爵炎凌厉的目光让莫忧不敢抬头,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司邑青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再等一会,十风马上就会带人来接我们了。”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又这般混乱,她无暇思及其他。她甚至都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跟他走。
殷爵炎已经搭箭拉弓,直指司邑青。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不!”,箭已离弦。
箭头直刺入她肩头,若不是司邑青及时带动她闪躲,恐怕那一箭是刺的就是别处了。
司邑青小心抱着她,回头看向殷爵炎的眼中突现杀机,却只一瞬又沉寂下来,他看向莫忧,满目疼惜,即刻抽出随带的佩剑削断箭尾,想要拔出箭头,却又怕因此出血会止不住。
她肩头晕染开来的大片血迹,可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先欲盖弥彰地解释:“他是因为我才擅闯进来,并无恶意,不要伤害他。”
“因为你?”殷爵炎将蟒皮长弓弃掷于地上,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继而带着嘲讽的蔑笑,“那今夜羯岭来使是被谁所害?”
这番质问的话简直令她难以置信,心中的惧意又肆意而起。殷爵炎低沉却刺耳的话再次传来,“他来是为了让越殷和羯岭两国彻底决裂,不是为你而来。”
莫忧而言,这样的结果出乎预料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可这又有什么关系,这一切都不是她能控制的,不会因为她一厢情愿的劝说自己,司邑青就成了她所想的人。
她下唇轻颤,面色苍白,眼眸中揉进最沉的月色,“原来如此。”
她凝视着司邑青坚毅的面庞,忽然轻轻嗤笑起来,肩头伤口牵扯时传来的痛又让她嘶的一身顿住笑声。她微喘着,嘴角轻笑的弧度有气无力:“原来,你只是顺路。”
他没有解释。
“你不是为我而来,我却为你受伤,这不公平。”她悠悠拔出发间的银钗,双手紧握着钗头狠狠刺进他的肩头和她受伤处一样的位置,带着化不开的怨恨,“这样才公平!”
莫忧惊呼着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冷汗湿了衣衫,四周漆黑一片。
黑暗中她大口大口的喘气,捂着梦里肩头受伤的位置没有一点痛觉,可这个梦是那样真实,锦瑟和殷爵修的婚典,楚朝文的醉态,司邑青在她耳旁的轻语,殷爵炎的嘲讽,和她握着钗头狠狠刺进司邑青肩头的感觉。一切都像真的发生过一般。
可梦醒了,梦中一切烟消云散。
锦瑟和殷爵修没有成亲,楚朝文才领兵去边境没几天,而不用挑拨羯岭也早就归顺了芸姜。她苦笑,梦里还是有不变的,殷爵炎嘲讽的语气没变,她和司邑青终究不能在一起也没变。
甚至司邑青在梦中为了挑拨羯岭和越殷而刺杀羯岭使臣都和当初为了挑拨宇文谨欣和楚朝文而弃她不顾那么相像。
她叫来央桓殿所有宫女太监,殿里殿外都点上灯。
灯火驱逐黑暗,也驱逐了些她心中的隐隐不安。
又见白芷睡眼惺忪守着她入睡的样子,更觉心安了些。
白芷连日用药,莫忧脸上的伤已经淡至无痕,只是脚踝处的伤还是让她行走不便。自从锦瑟处得知白芷主动提出要进宫照顾她起,莫忧就对这个没事不说话,有事少说话,常常让人忘了其存在的寡言女子有了些许好感,虽然明知她是为了锦瑟才甘愿进宫来照顾自己。
在莫忧不胜其烦的好奇询问下,她终于肯草草介绍自己,不过依旧只拣重要的说:“我乃孜晖人,我家世代为医,孜晖亡后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流离至芸姜,如今只求能跟随公主左右。”
“哦,那你还进宫,这是委屈你了。”莫忧虽然的确这么想,但说这话也只是为了客套一下,谁料白芷点点头:“不委屈。”
又点头又不委屈,她不懂这是何意思。以前莫忧担心她会和自己争宠,现在也看开了,和锦瑟相依相伴的这些年是谁也比不上的,既然她也一心为锦瑟好,那也就是为自己好。可惜莫忧看开了,对白芷也比以前喜欢了,却和她仍然没有别的话可聊,她实在太寡言少语,仿佛好了人气儿,莫忧常常和她说了几句话后都只好埋头继续绣自己的香囊。
刺绣是个体力活,即使是个小小香囊也够折磨人。
但每次想到楚朝文收到这个香囊时难以置信的表情,莫忧就有一种吐气扬眉的痛快。可惜从小到大她坑蒙偷骗无一不精,就是这刺绣百学不会,曾经绣过一个丑得无以复加的红兰锦囊给陆笙,现在想来怕是也不知被扔到何处了。
所以她更立志此次要绣个像样的香囊。
花样千挑细选,花木莺燕太女儿家,她特意选定了苍鹰为花样,雄鹰展翅,于楚朝文再适合不过。接着就是下针了,为此,还让锦瑟请了蕙姨进宫教她。殷爵修是不能指望了,说不定他还反对蕙姨进宫。
有好些时日不见蕙姨,再见时莫忧不但不觉生疏反而更感亲切,拉着她说长道短,竟差点忘了请她进宫是为何。莫忧忽地想起还有张绣了一半的帕子在蕙姨那里,可一问,得知自己当初在殷爵修府上的所有东西都在进宫那日被殷爵修一把火烧了,不禁对殷爵修又气又怕,看来他对自己已经愤恨至极了。
有蕙姨手把手教,又有之前断断续续学的底子和坚定的信念,莫忧这回绣得还算得心应手,连蕙姨都说要收回以前说她没天分的那些话。只是要把鹰绣得逼真些,就要用繁复的擞和针法,长短针使得莫忧佝坐着全神贯注一下午也没绣多少。蕙姨见她已有些烦躁了,劝她今日就绣到这里,毕竟楚朝文大平定边界再快也不至快过绣个香囊的时间。
莫忧一想也对,便大喇喇往蕙姨肩上一靠,嘟哝着宫里无聊至极。
“不是说殷爵炎有四妃六嫔嘛,我到这这些天了就遇着个申妃,白芷又是闷罐子,宫女稍一捉弄就吓得哭哭啼啼,我都不知道找谁玩儿了。”
蕙姨苦笑:“莫忧小姐可知,自申妃一事后,宫里哪个妃嫔不避着你,生怕一不留神就惹得皇上不高兴,还要被锦瑟公主为难。”她轻叹口气又对莫忧道:“皇上已命宫中所有妃嫔不得来央桓殿扰你养伤,他,对你真的很好。”
“哦,这样啊,难怪除了申妃就没见过一个妃子。”莫忧装作没有听到后面的话。
蕙姨也不和她纠缠妃子的问题,转而说起她腰际挂着的龙涎珠:“这,是皇上给的吧。”
莫忧点点头,取下珠子把玩在手中,精致的银绳在食指绕了一圈,绳头的藻井结悬空微微晃荡,想着解释自己是怎么勉为其难收下这颗为了犒赏楚朝文才送出的珠子。
忽然,蕙姨脸色一变,一把夺过莫忧手中的龙涎珠,不可思议地用指尖来回揉捻着绳头紧致华丽的藻井结,惊得莫忧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大气不敢出小声地问:“蕙姨,怎么了?”
“竟然,是这样……”蕙姨怔怔盯着手中的银绳,听到她的声音猛抬头,眼中尽是掩饰不及的悲伤。
“什么?”莫忧疑惑不解,蕙姨向来都是和蔼亲切,笑脸迎人的,为何会突然这样,好像遇到很伤心的事。
蕙姨收起失态的表情化开一个笑,连眼角浅浅的褶子里都是满满的笑意:“莫忧小姐,没什么,老奴是看这藻井结没打好。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蕙姨真是。”莫忧顿时哭笑不得:“哪里没打好了,我就觉得很好看啊,衬着珠子也不单调,挺好啊。”
蕙姨定睛看着她认真的模样蔼笑,其间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殷爵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央桓殿,隐隐透露着喜色正向她们走来,一半未绾的乌发垂在身后飘洒俊逸。莫忧望了望天估摸时辰,这大概也是近来殷爵炎忙完朝中事赶来的时候。
莫忧以为蕙姨见了殷爵炎会很高兴,毕竟虽然她是奴,但有时对殷爵炎兄弟俩却像对自己的孩子般宠着。可莫忧没想到的是,蕙姨一见殷爵炎走近,慌忙把龙涎珠塞回来,毕恭毕敬地跪下行礼,连那一声“皇上”也叫得声音微颤。
莫忧没有下跪的打算,于是上前扶起蕙姨,替殷爵炎告诉她她也不用跪。蕙姨刚起身,就说身体不适,殷爵炎也不好多留,便准了她出宫回去。
蕙姨一走,殷爵炎就板着脸问莫忧:“蕙姨进宫来教你刺绣,你是不是不用心把她气着了?”
莫忧委实无辜,不甘示弱地呛回去:“关我什么事,蕙姨还夸我绣得好呢。明明是你一来把她吓走的。”
他们都不明白蕙姨为何走得那样急,殷爵炎沉思了会终于想明白,嘴角扬起浅笑:“蕙姨这是在给我们多腾出些独处的时间。”
莫忧一愕,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这神情显然不是殷爵炎满意的,他面色一紧,恢复往常冰冷的面容:“我看你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今晚,我带你去个地方。”
莫忧闻言顿时两眼放光,难道他终于知道宫里有多无聊,良心发现要带她出宫玩乐?
事实证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夜至,莫忧仰望满头的假星星,失望极了。
她以为可以出宫了,结果殷爵炎就带她来了这里。虽然名字取得不错,叫什么天星道,可除了头顶虚有其表的宫灯和两旁芬芳四溢的香花,这里实在谈不上一个好玩的地方。
“喜欢这里吗?”殷爵炎冷冷问,全然没有一个正常人面对心爱的人该有的温柔。
莫忧抽抽嘴角,虚伪地客气道:“嗯,不错,很好,非常好。”
“有没有想起什么?”依旧冷冷的语气。
“啊?”莫忧被这逼问般的话语问得一惊,立刻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你是说天嘉节烨城的灯会啊,这里很像啊,而且这里宫灯也比灯会那时随意挂起照路的灯漂亮许多,矮丛还有这些香花掩映,说实话,这里比那时灯会还要好看。”
殷爵炎神色柔和了些,听她继续说着。
莫忧仰头望着头顶在原地缓缓转起圈来:“不过这名字取得真好,天星,天星,这些灯挂着还真有些星星的模样。”
脚伤未愈,一圈还未转完,莫忧就觉得脚踝一阵刺痛,惊呼一声就要跌倒。
殷爵炎稳稳接住,半搂她在怀里眼神迷离:“你喜欢?”
你喜欢。这句话透露了太多信息。
莫忧怔住,想起他说两年前烨城的灯会时他就动心,想起遇见申妃那晚有个嚣张的宫女说这里除了他谁也不准进,她想,这里对他而言应该是一个独特的地方。
夏夜微凉,清风爽朗而过,头顶的星星伴随着树叶声摇曳着地上光影。他们挨得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两人都有一时意乱情迷,但殷爵炎俯身贴近时,莫忧还是及时侧过头。
他吻在了她的脸颊。
殷爵炎抱着莫忧僵硬的身体,埋首她颈间沉闷地说:“蕙姨让我慢慢来,以诚意动人,可我却偏偏遇上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莫忧怕反抗过激引来报复,只好手脚僵硬着转转眼珠子,呵呵呵地干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45·雏龙请战
宫里的日子因为等待楚朝文凯旋和所有人都避瘟疫般避开她而变得漫长。
莫忧远远见过殷爵炎那些避瘟疫般避着她的妃子,个个美不可方物,不过在她心里她们自然比不上锦瑟。
在她心里,锦瑟不止是容色绝佳,调教男人也很有一套。就像殷爵修,每次她和殷爵修遇上了要开始吵嘴时,锦瑟只看一眼殷爵修,他就立刻偃旗息鼓老实下来,也不和她吵了,要么不说话,要么甩袖扬长而去。
想起那时他愤恨地说要把自己逐出越殷的架势,莫忧觉得这样的殷爵修真是太和善了。
“喂,殷爵炎!”莫忧远远就瞧见一个人影见了她想要躲的样子,心中纳闷,连忙叫住。追近了才看清,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殷爵炎,而是许久未见的殷爵修。
殷爵修鄙夷地看着她撒腿跑来,脸色很不好,转身欲走,被拦住去路。
“去找殷爵炎?我也是,顺路。”莫忧笑不露齿,端庄之态却像某种阴谋。
若是以前,她断不会自己找上殷爵修,那是跟自己过不去,可今时不同往日。
被殷爵修斜她一眼,没有听到烂熟于耳的讽刺或怒斥,她笑得越发灿烂,锦瑟真是把他调教得太乖巧了!又一想,殷爵修不过把尖酸的话语换做厌烦的眼神而已,自己好像要求太低了。
他们一同去找殷爵炎的路上,殷爵修一言不发,几次想甩开莫忧,无奈莫忧走路连路都不看,就死死盯着他,生怕跟丢了似的。见他沉默许久,被缠得终于似要发怒了,莫忧才轻柔地安抚:“别生气,我就想仔细看看锦瑟把你怎么样了。”
要说她曾今担心锦瑟嫁给他会被欺负的话,那么现在她更相信被欺负的另有其人。
殷爵修听到这话,眉头皱成川字,还是不语。她猜要么是锦瑟把他毒哑了,要么就一定是他怕一张嘴就要和自己吵起来。
“现在你终于不跟我吵了,你和锦瑟,我和殷爵炎,反正都这样了,我们就好好相处吧。”莫忧前一刻还一脸正气,立刻又挤眉弄眼,“你要是有什么苦楚,跟我说说,指不定我能帮上你呢。嗯?”
殷爵修终于正眼看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忧满脸好奇,向他逼近一步:“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很怕锦瑟。”
听到这话时他的窘迫莫忧尽收眼里,她眼睛轱辘转着看四下无人,沉下声音追问:“殷爵修,你是不是有把柄在锦瑟手里?”
“胡说!我没有!”殷爵修忽地怒了,将她猛地推开冲她吼道。
莫忧轻声叹气,惋惜不已:“你不承认也没用,所有的事,锦瑟都告诉我了。”
殷爵修满目震惊,旋即对她怒目而视:“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小聪明,她怎么可能告诉你?想用这样的法子从我这里骗?!莫忧,你果然卑鄙!”
这下轮到莫忧怒了,锦瑟的确什么都没和她说过,她这样说无非是想从殷爵修口中套出些什么,可不但被看穿,还被骂卑鄙!这样做虽谈不上正派,但也不应该说卑鄙吧!这分明就是找机会找借口的骂人。她瞪着殷爵修半晌,要不是顾及锦瑟,她真想骂他个狗血……鲜血淋头!
“算了,我今天没心情跟你吵。”莫忧悠悠然转身,宽容大度的模样以假乱真,“我要告诉锦瑟你骂我。”
“你以为我会怕么?”
莫忧不再理他,她今天是来找殷爵炎的,不想多耗唇舌在他身上。而让她气愤的是,他也是要去见殷爵炎。
果真就像她说过的,他们顺路。
于是二人只好相互看不见对方,一路走下来也算和平相处。
结果,他们都被殷爵炎的内侍琤方拦在殿外。
琤方知晓莫忧虽然在宫里没有身份,但也是招惹不得的,可任莫忧威逼利诱,他死活不让进。
“皇上正和萧大人议事呢,您就不要为难奴才了。”琤方一连给她磕了几个头央求道。
“不见我就算了,连这家伙也不见?”莫忧指指身旁的殷爵修,引来不悦的一瞥。
琤方仍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莫忧望向紧闭着的高敞殿门,觉得这人真是公私严明啊。
“那我在这里等他出来就是了。”说完,她不顾琤方为难的神色,径直走到殿外的几节矮梯处坐下,用手支起下巴。
琤方被她的举动吓得不轻:“莫忧小姐。”
殷爵修止住琤方想要劝莫忧的话,朝他轻轻摆手,“你先退下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这……”
“退下。”
“是。”
看琤方躬身退去,殷爵修悠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