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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退下。”
“是。”
看琤方躬身退去,殷爵修悠然自得地走到莫忧面前站定,懒懒抬起眼睑看着她,高大的身躯挡去她眼前大片光亮。
莫忧有些恍惚,此情此景,让她想起她和殷爵修初见时,她也是席地坐着,而他站在面前,眼中没有像他现在这样的蔑视。
她撇撇嘴:“别看了,你是不是都已经习惯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殷爵修急忙收回轻蔑的目光,看向别处,“好像是习惯了。”说完,学着莫忧的样也坐了下来,只是拘谨中毫无身边人的一点随意。
莫忧双手抱住膝盖,将脸枕在手臂上偏向他:“你来找殷爵炎是因为什么事啊?”
“你又是因为什么事?”
莫忧没想到他不答反问,不满先机被占去,“你说我就说。”
殷爵修就如已经摸到门道一般,不慌不忙,“你不说,我也不说。”
“我说就我说。”莫忧气结,觉得他越来越不好对付了,“如今我哥哥已经在边境这么久了,先前不是说羯岭只是虚张声势么,结果你看,这一仗打得越来越拖沓。我来找皇上就是想让他召回我哥哥,另派他人去。”
为了不触碰到他强烈的护兄之意,她特意叫了皇上而不是殷爵炎。
“看来我们难得目的这么契合。因为,我刚好是来请战的。”
莫忧不得不佩服起他的勇气来,羯岭和越殷在边疆有过几次冲突,那时所有人都觉得羯岭不自量力,可不知是越殷将领轻敌太甚,还是羯岭真的豁出去了倾尽所有兵力对付楚朝文带去的不算精良的队伍,总之是现在双方是僵持不下。
不管哪个原因,总之羯岭不好对付就是了。
这个当口请战,也只有殷爵修这样满腔热血为国,一门心思为兄的人才才能做得出来。
莫忧心想眼前这人是要代替楚朝文受罪的人,便软下语气奉承起他来,“你这么英勇无畏,你皇兄一定会以你为荣的。”
其实,如果他们两人不是这样相互看不顺眼,莫忧还是挺欣赏殷爵修的。所以,这不完全是奉承话。殷爵修倒没有丝毫谦逊的意思,一扬下巴,略勾起嘴角,骄傲得不可一世,“那是当然。”
莫忧呷呷嘴,又眨眨眼睛,索性把头转向另一边。他还真不懂谦虚为何物。
殷爵修没有察觉她已经不想听他说话,满是愤慨,“这回我一定会让羯岭知道,我越殷可不是好惹的!想他区区北界之国,竟斗胆进犯我越殷,实在……”
莫忧赶紧打住他蓄势待发的长篇大论,“对对对,所以你一定要大显神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逼回白犀山啃树皮。”
“我一定会的!”殷爵修笃定地点点头,爽朗地笑起来,斜阳映衬下的面庞英气焕发。
莫忧看着他笑得就像得到夸奖的少年郎,也跟着笑起来。
她终于找到了和他的相处之道,那就是,在他面前,一定要多说好话!
可是笑归笑,二人笑完,气氛反而更尴尬了。和一个曾经只会和自己争执吵嘴的人在一起说笑,莫忧觉得浑身别扭,再看殷爵修,他也自在不了多少。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时,你可没有这么看我不顺眼。”
“那是因为,那时候我没看清你的真面目。”
莫忧轻闭上眼,又缓缓睁开,强迫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决定将好话说到底,“那你还是很聪明嘛,没费多少劲就看清我的真面目了。”
她就怕殷爵修再一扬下巴,来一句“那是当然”,到时候她说不定会忍不住把鞋底拍他脸上。可殷爵修第一次听她这么好脾气的说这种损己利人的话,哪还记得回答,只顾着怀疑地上下打量她。
寻到和殷爵修的相处之道,莫忧就将其施行到底,果然效果甚好。虽然殷爵修不时仍怀疑她的动机,但她哪有什么动机,就算有也是和他好好相处。
锦瑟和楚朝文看来已经无法挽回,他又是锦瑟将来的丈夫,如今还是讨好殷爵炎让其答应召回楚朝文的至关重要的人物,莫忧再也找不出理由和他唇枪舌剑,讥讽数落了。
他们坐在矮阶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莫忧一忍到底,每次殷爵修话中夹枪带棍,她就当没听见。后来,殷爵修自己像是也发现没意思。于是他们便相互不睬,各自望着远处天际的霞光,神游起来。
殷爵修走时,送行的队伍浩浩荡荡,一直绵延到晗阳城外。莫忧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殷爵修骑在马背上,又看看庞大的队伍,心中止不住默念,这就是差别啊差别。
其实殷爵修真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冰冷的铠甲穿在他身上竟也多了几分热血,她仿佛从他刚毅的身影中看见他的骁勇,还有自己从未留意过的英雄气概。
队伍已经走远,殷爵修忽然调转马头,仰目看向身后的城楼,笑意泛起,装衬得他就像稚嫩的少年郎。
“喂。”莫忧抬起胳膊肘轻捅身边的人,好奇地问道,“看他那高兴样,你刚刚跟他说什么了?”
殷爵炎远目,看着那个已经远去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我跟他说,我等着他凯旋而回。”
“我才发现,他跟楚朝文比起来,还是很可爱的。”莫忧心中哀道,至少他做了件让自己称心的事,而楚朝文,殷爵炎说他一来没打算召回楚朝文,二来就是召回,楚朝文也不会回来。
毕竟是昔日驰骋沙场的大将军,他要守着他的荣耀和尊严。
这次送行,最让莫忧印象深刻就是殷爵修和锦瑟相拥而立时的美好画面。
他们有注定的姻缘,又是那样般配,她实在无力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46·如你所愿
秋风扫落叶,这是一个萧索的秋天。
莫忧正愁香囊里该放什么香料,欲向白芷请教,锦瑟就来了。
锦瑟几乎每日都进宫看她,可她知道,当年孜晖太子的旧部在孜晖亡后有些活了下来,隐姓埋名,并对越殷的见死不救怀恨在心,如今锦瑟要左右调节他们和越殷的关系,所以每日进宫来看她都来去匆匆。
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竟然一点抱怨都没有。
但锦瑟每次来说不上几句话就要匆匆离开她可以不抱怨,可每次那几句话都说同一件事她就觉得有些过分了。
“自从送走殷爵修那日起你就一直揪着我不放,要不是跟殷爵修死对头,我都怀疑是不是他怂恿你这么做的。”莫忧嘀咕着,声音刚好能让人听见。
锦瑟一愣,“莫忧,这和爵修没关系。”
“那是殷爵炎让你来问的?”
“此事皇上不知。”锦瑟轻叹道:“这是我和朝文一直想知道的,你只消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唉,看来我不给个让你满意的答案是不行了。”莫忧一挑眉毛,无所谓道,“其实我也仔细想了想,要是嫁给殷爵炎就可以在宫里横行霸道,爱吃吃,爱喝喝,还能帮哥哥和你当个软盾,百利而无一害啊。你说我愿不愿意?”
“莫忧!”锦瑟顿生恼意,“皇上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他可不止会对我真心。”莫忧体现得非常明事理,反倒劝起锦瑟来,“先不说这几日给他侍寝过后莫名其妙跑我跟前来显摆的那些个什么妃什么嫔,光是他对皇位和天下的真心就比真金还真。”
就像烨城那个人,他的情我不怀疑,可在抱负野心面前,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分量。
锦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莫忧凄苦一笑,“你说,要是以陆家万贯家产相挟,陆笙还会娶那个女人吗?”
锦瑟闻言脸色一变,紧紧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向来把陆笙视作……”
“视作天底下最好的男子。”莫忧接过话,不紧不慢地说,“可现在我不会那么笨了。反正嫁给谁都一样,还不如嫁个对我们大家都好的呢。”
“可是,莫忧。”锦瑟眼中的悲伤浓得化不开,似要溢出般涌动,“你同我不一样,我一生有太多无法企及,可我希望你都能得到。你要多看到他的好,接受他,他值得你爱,然后你们会儿孙绕膝,厮守到老。这些,你能做到吗?”
莫忧感到锦瑟今日格外反常,却不敢问缘由,怕更让她伤心。
为了安抚锦瑟,莫忧的回答是。
“嗯,我试试吧。”
她这样说了,也打算这样做,并且当晚就着手。
微风中,树叶沙沙,天星摇曳晃荡。
“脚上伤还没完全好,不要站太久。”白芷在她身后如是说。
莫忧缓缓伸手,只够到身旁一盏细纱娟灯下方明黄的流苏,“你先回去吧,我一边赏灯一边等人。”
白芷心中疑惑不已,近段日子以来她一直跟在莫忧身旁,如果莫忧和谁有约的话,她不可能不知道。莫忧不停催促着她离开,她明白过来莫忧有些事不想让她知道:“我离你十丈远。”说完,退至十丈开外。
莫忧知道兰芷在担心自己脚伤未愈又出来吹凉风,不由得心头一暖,伸出两根手指晃晃:“二十丈。”
白芷退至二十丈。
一直等到倦意来袭,等的那人还没有来。莫忧以手掩嘴打了个呵欠,简直想席地睡下,又觉这样不成体统,僵站了一会,终于明白平日里锦瑟总这样端着身段有多辛苦了。
她走到石道边沿,一盏粉纱罩朱漆骨的长明灯正悬于她面前,因为挂得偏高,要稍微踮着脚身子前倾才能用手指触碰到。她伸手欲试,手却霎时停在半空中,末了,又规规矩矩地收回。
要多向锦瑟学习,莫忧这样劝自己。
殷爵炎示意远处看见他的白芷噤声,走至莫忧身后,恰巧看见眼前这一幕,不禁拧眉。其实在宫中女官来报,他得知莫忧在这里站了近一个时辰还未有离开之意时就已赶来,只是他又不愿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于他而言,那就像是一种妥协。
莫忧脚伤养的差不多了,他放纵侍寝的妃子找她麻烦,可她非但不生气,倒在他去找她时劝道:“这几天好多人都来看望我,尤其是那个叫喆妃还是什么的,你有空再多去看看她吧,省得她没事找事,我一不小心也学申妃扇她一耳刮子。”
一怒之下,他夜夜留在喆妃处。
他堂堂越殷一国之君,不想再轻易妥协了。
可今夜莫忧等了他这么久,她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宜久站,所以他还是赶来了。
他发现,今天莫忧似乎格外老实,这并未让他省心,反而让他横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缓步踱至莫忧身边,莫忧回头对他嫣然一笑,终于暴露了泼洒的性子:“哎呀!终于来啦!”
“嗯。”殷爵炎看向那盏长明灯上清浅勾勒的花鸟图,轻哼的鼻音全然是不屑。
莫忧并无不满,不理睬那灯,自顾自走了几步,俏皮地回头:“如此良辰美景,陪我走走吧。”
漫天宫灯照耀,掩不住她眸中黑曜石般的光彩。明眸皓齿,无忧笑颜,一如当初她令他心动的模样。
殷爵炎听清了,这句话是对他的邀约。那是久旱逢甘霖的诱惑,也是静湖中一颗石子的撩拨,他无法拒绝,心头急跳几下,不由自主地就要跟上。倒是莫忧撇撇嘴先折回,拉着他朝天星道迂折深处走去。
不是随意地握着手,而是十指相扣。
殷爵炎怔忪地看着他们相扣的十指,任莫忧牵着他走,步子也觉得有些飘飘然。
莫忧的手比他小太多,连指骨似乎都是柔软的,他软软攥住,忽然闪过永远也不松手的念头。他早就不是不经人事的羞腼少年了,后宫妃子更是不计其数,却唯独面对她时,连他都鄙夷自己。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可他一时混沌,并不代表他什么都未察觉。莫忧牵着他只顾走,步子不紧不慢,没有赏灯,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沉静仿佛酝酿着什么。
脚下的路似乎变得烙脚,他站定,莫忧跟着他停下,手却不松开,反而更紧地牵着。
莫忧思量许久,终于开口:“我很喜欢这里。”
像是怕殷爵炎听不清楚,她又道:“这是你为我做的,我很喜欢。”
听到这句话时若说心中不欣喜是自欺欺人,可转瞬他也明白过来,就算是莫忧给他带来了欣喜,那也一定是骗他的。他希望自己不要懂,可她的小心机那么浅显,他怎能不懂。
他愤然甩开莫忧的手:“发什么疯?!”
莫忧实在有些无奈,觉得眼前这人真不好伺候,晾一边不行,粘一块儿也不行。仔细琢磨了会,还是决定跟他明着来。她若无其事般从殷爵炎的一侧踱到另一侧,再回头,“其实,我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殷爵炎立刻用戒备的眼光打量她,她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样的能耐竟让殷爵炎戒备。莫忧轻咳几下算清清嗓子,似有长篇大论要说,更引得殷爵炎眯起眼斜视她。
“锦瑟老是想开导我,不过我早就想通了。不就一个男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莫忧说得极为洒脱,仿佛风流浪子在谈论自己经历了多少女人。可殷爵炎一只凝视着她,她却没有看着他说话。
终于,莫忧转头神色暧昧地与他对视:“更何况,这个新的还不错。”
殷爵炎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可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隐在袖子里的拳早已握紧。莫忧走到她跟前,与他面对面,“殷爵炎,你娶我吧。”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娶我吧。
他只觉胸中翻腾起熊熊火焰,猛地伸手扼住眼前的人,那样纤滑细腻的颈项,只需他稍一用力就能拧断。可他指节泛白,手也气得发抖,却还是不忍。
“不要欺人太甚,你把我当什么?!”
手上力道忽然收紧,莫忧被扼住脖子不得已掂了脚尖,一张小脸憋得微微泛红。
莫忧想到他会生气,倒没料到会这么生气,着着实实被吓一跳。但她心中也还有底,殷爵炎就算想杀了自己,可在那之前定会思及楚朝文和锦瑟,也就不敢了。所以她更大胆,挑衅地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声音嘶哑:“你不是说爱我么,我想你可以借此,咳咳……证明一下。”
每个字都像刀刃剐在他心头,他以为总有一天她会像自己对她那样,会爱上自己,可到头来,她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还用他说过的爱她来说服他。说服,自己心爱的人说服他娶她,可他觉得心痛得滴血,痛得想要一把扼死眼前这个可恨的女人!
莫忧实在被掐得难受,开始用双手掰他的手。殷爵炎蓦地抽回手,她赶紧跳开他身边大口吸气,可气还没喘匀,就见身边没了人影。
殷爵炎愤然疾步远去,步子快得似逃离,他的背影孤高桀骜。晚风阵阵,树叶飒飒,他的头顶漫天华光摇曳,却掩不住飘飞乌发的丝丝落寞。
莫忧不知道他这算答应还是拒绝,追着他高喊:“你到底愿不愿意啊?!”
殷爵炎猛回身,锋利的两道目光直刺向她,咬牙切齿的狠意几乎要把每个字碾碎。
“如你所愿!”
莫忧站住脚步,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成了,也就不再自讨苦吃缠着他。
或多或少她还是有些愧疚,毕竟就算是自己看来,也是高攀不上殷爵炎的,更不提刚走没几天的殷爵修对此怎么看。
她知道殷爵炎真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可番反应她觉得也太大了。
她望着殷爵炎远去的背影不屑地哼声。有那么伤心么,做给谁看啊。
莫忧心知,就算比过了殷爵炎后宫不尽数的妃子,也终比不过其它,所以他完全可以随意决定娶不娶,哪用得着这样凶狠。
她盘算的是,自己嫁他可以享荣华富贵,可以让楚朝文和锦瑟好过,还可以顺便让在烨城春风得意的那人不好过,这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便宜事了。
莫忧越想越高兴,高兴得大笑起来,觉得这样还不够,干脆原地转圈哼着歌跳起舞来。
白芷见殷爵炎走后想催莫忧先回去,可见莫忧这样子却迟迟不敢上前,她看着莫忧牵着裙角转了一圈又一圈,裙裾飘忽间不见一丝喜悦。偏偏莫忧哼着轻快的歌,眼角弯弯,滑落的一滴清泪只有她看见。
莫忧不得不感叹殷爵炎办事之快,当她第二天近晌午醒来,躺在床上连脚都没舒展开时,殿外已经热闹起来了。
殷爵炎答应了要娶她,准备婚典的话当然要尽早,可等她披了件衣裳走出去看时,候着她的宫人恭恭敬敬地跪了一地,不像是准备婚典的样子。扫视完低伏的众人,莫忧眼珠回转开始四处找白芷,终于在偏角处看到她了,却见她也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还将食指置于唇边示意莫忧不要出声。莫忧更疑惑了,白芷一直在宫中陪她,却从不跟这宫里的人同流合污,她们二人应该算是这宫中的客人,今天连客人都跪下了,莫忧开始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跪。
可是,跪谁呢。莫忧环视一圈,发现站着的只有她一人。
直到所有人去得只剩平时服侍在身边的宫女,莫忧才缓过神来,就在刚才,她成了殷爵炎的妃子。没有预想中婚典的排场,连基本的准备都没有,殷爵炎就按着规矩赏了些东西意思意思,其余就一点表示也没了。
离开央桓殿时,领头的内侍琤方行完礼后看着莫忧犹豫半天,才说了一声,“娘娘,奴才就先回了。”犹豫不是因为他不把莫忧放在眼里,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把她放在眼里,连个封号都没有的妃子,他仔细想来也就只有叫娘娘了。
莫忧在意的不是封号的事,而是她满心欢喜地揭开龛盒,里面就只有一支金叉,简单得连颗珍珠都舍不得镶,一只玉凤,虽说价值不菲,可她猜那一定是殷爵炎能找到的最不值钱的,锦缎也只有一匹,素得都可以用来披麻戴孝。就连白芷走上前看到所谓的厚赏,都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样绵薄的厚赏,真是气得莫忧想一口鲜血喷死殷爵炎。
锦瑟走至央桓殿外,险些被一面横冲而来的莫忧撞到在地。
莫忧冲出来是想去找殷爵炎再给自己讨点应得的真正的厚赏,看到锦瑟来了掂量掂量,决定还是先陪锦瑟要紧。
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与锦瑟听后,锦瑟苦笑着不住摇头:“我正愁该怎么向皇上开口,你倒先我一步,才一晚上就……朝文所想虽然和我一样,但若知道你是这样半求着下嫁于人,又该说你了。”
莫忧想象楚朝文一掌震在桌上怒发冲冠的样子,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差点没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