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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锦瑟!不要离开我!”她紧紧握住锦瑟冰凉的手,企图保住那正在流逝的温度,“哥哥回不来了,我只有你,不要离开我!”
锦瑟头发散乱垂在一边,没有生气,她释然笑道:“不要难过,当年我就不该活下来,如今这样,是我的命。”
“宇文谨冉!是他害死了哥哥,是他害得你这样,对不对?!”莫忧泪痕满面,恨恨地切齿道:“都是因为他!”
他害死了哥哥,让锦瑟失了活下去的信念,他要逼死锦瑟!
“不是这样的,莫忧。这不怪谁,一切都结束了,他……”锦瑟呕出一口血,污了倾城容色,“朝文和他同归于尽,他已经死了。莫忧,答应我,不要恨任何人。”
莫忧怔住,宇文谨冉死了,她连一个可以恨的人,可以报仇的人都没有了。
“记住,这不怪任何人。你不必伤心,这于我而言,是解脱。”
“莫忧啊,你同我不一样。”锦瑟泪眼迷蒙,满是鲜血的手抚上她的手背,“我一生有太多无法企及,可我希望你都能得到,你明白吗?”
莫忧含泪不住点头,她现在愿意做尽一切能让锦瑟高兴的事,锦瑟说的任何事她都会听。
血污中,锦瑟的笑靥依旧倾城。
她喃喃念道:“莫忧,莫忧。”
手上的力道渐弱,忽然,她的手垂下搭在榻边,眼中仅剩的生气化作死寂。
胸前猩红一片,她的发丝浸着鲜血,就此枯萎。
白芷跪下,向锦瑟叩首行礼。
“啊!”
莫忧放声恸哭,不敢相信锦瑟真的离她而去。
“锦瑟!”
“不!”
“不要离开我!”
她从小失去娘亲,没有父亲疼爱,楚家南门杏树下,那个叫南杏的女童伴她走过十几载年华。她们在楚家相依相伴,离开楚家后更是相依为命。
生辰那日,有热腾腾的寿面,或者附近名声最好的酒楼的吃食。
锦瑟和楚朝文一样要她读莺莺燕燕,毫无气志的诗经卷轴,要她品悟书中山水田园的闲逸洒脱,学其中的平淡处世之道。
锦瑟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她,从不愿让她陷入险境。
病了有锦瑟照料,遇到麻烦事有她站在自己跟前,包庇自己的软弱,摒开所有烦恼。
她唤道,莫忧,莫忧。就如当初娘亲离开时那样,给予最美好的祈愿。
可是,就在今天,她走了,就像娘亲那样,永远回不来了。
锦瑟永远回不来了,莫忧哭得声嘶力竭,也唤不回了。
在这世上,莫忧唯一的,仅剩的庇护崩塌,她的泪混着锦瑟的血流淌,哭喊伴着锦瑟渐逝的体温。
殷爵炎上前,却不知如何安慰。莫忧对楚朝文和锦瑟的依赖他知道,她前两天方得知楚朝文不在人世的消息,强忍悲痛照料锦瑟,现在却要亲眼目睹锦瑟自尽,这是何等残忍!
他揽她入怀,任她肆意哭喊,那憔悴悲怆的面容让他此生难忘。
锦瑟了无生气的躺着,白芷跪着,额头抵在地上久久未起身。
殷爵炎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倾国倾城色似乎变得虚无起来,他红了眼眶,再看一旁倒在殷爵炎怀中哭得肝肠寸断的人儿,微微捶顿一下心口,依旧昂扬站着,英拔挺立。
莫忧哭了很久,久到再也哭不出声,只剩流眼泪的力气。
殷爵炎轻拂过她后背,顺着乌发从上至下,一下,一下,他抚慰的轻柔如对待一件稀世珍瓷,稍不小心就会碎裂。莫忧哭到全身瘫软,顺从地蜷缩在他怀中,汲取他给的温暖。
“走了,他们都走了。”她喑哑苦涩道,“不要我了。”
他带着薄茧的指尖柔柔拨开她脸上被泪水浸湿的发,为她拭去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源头。天星般的一双美目失了光泽,又红又肿。
他吻上她的眼睛,感到咸涩的味道,“不要害怕,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
她一愕,环在他身上的纤臂渐紧。
作者有话要说:
☆、49·天星不变,你也不要变
天幕沉沉,没有星光点缀;天星道上,漫天华光摇曳。
萧崇家中只有比人还高的苇丛,哪里见过这样的景,不由拉着莫忧步子也急了些。
“哇,这里的灯真好看。”他深吸口气,转向绕在肩头的金巴蛇,“虫儿,路边的花儿也好香呢。”
莫忧被拉着细撵了几步,跟不上索性抽回手让他一个人走。
自她大病一场后,萧崇就频频进宫找她玩闹,孩童心性,好耍爱玩,可她已经没有玩的心思,只是跟着他整个皇宫乱转,倒好像成了她陪他玩。最后索性住在了央桓殿,他爹也没说不妥。
后来,莫忧才听他说他爹一是近来忙得顾不上他,二是不敢违抗皇令。
殷爵炎说:“萧大人近来无暇陪他,跟着萧夫人也无趣得紧,听闻他还有让蛇闻笛起舞的本事,不如就让他进宫陪你,还能赶在过冬前看看蛇舞。”
殷爵炎不苟言笑,可对她的关心无微不至,夜里噩梦惊醒,总有他温暖的臂弯,白芷熬好的药总有他督着喝完。
她难过,他兼顾朝野和关心自己,明明体魄强健却疲容倦态,可他什么也没提,只说,“我也想看看蛇舞是什么样。”
锦瑟说他值得自己爱,可她总有太多顾忌,刻意无视他的好,甚至诋毁他的真心。
午夜梦回,他哄劝她入睡,却因不常做这样的事而显得无措,甚至有些笨拙。半睡半醒间,身边的绒塌轻陷下去,他睡在她身旁鼻息轻缓,怕吵到她。
直到那天冷风起,她忽觉轻披在身上的狐裘,比不上他的怀抱。
她忽然不想逆他的意思了。
于是萧崇大摇大摆地进宫烦她,不止以快到冬天为由拒绝表演蛇舞,还在宫里拉着她上蹿下跳。
虫儿恹恹地缠在萧崇身上,莫忧有气无力地跟在他身后,看他一蹦一跳的模样,觉得年轻就是好。
“不舒服吗?”身后传来殷爵炎的声音,他走到她身边。
萧崇自顾往天星道深处新奇地奔去,不一会就没了影儿,莫忧叹口气:“我没事,就是都快陪他绕皇宫一圈儿了,他还不消停。”
“夜里转凉了,你可以挑个时候带他来。”
莫忧抬头,头顶星光荡漾,树叶沙沙,“这些天星,只有入夜才最美。”
殷爵炎轻抬起她的下颌,指尖顺着白皙细腻的脸颊上滑,停留在眼角,柔柔勾勒着姣好的眉形:“你的笑眼,才是最美的天星。”
莫忧插科打诨的本事终于失效,定定看着眼前她逃避诋毁多时的人,她唰地红透了脸颊。
殷爵炎从未见过她这般羞涩神态,入神地呆看着。良久,才像发觉什么秘密一般,心中涌上一股狂喜,恨不得将这个秘密大声说出来。
莫忧埋头盯了会儿脚尖,抬头时面色如常,“这么晚了,我该带萧虫子回央桓殿了,不然他一定会迷路。”
殷爵炎也不揭穿她,“看他那么高兴怕是不会走,让琤方再带他转转吧,我送你回去。”
莫忧已经很久没有拒绝过他了,这次不会,也不想,她只给了一个鼻音,“嗯。”
回到央桓殿时,白芷没有迎上他们。莫忧觉得奇怪,可找到她时才发现,她正在收拾包袱。
锦瑟走了,莫忧的病好了,她要离开。
白芷为难地看了眼莫忧身后的殷爵炎,身后似乎藏着什么。
“这段日子我把诸多政事都交予爵修,也该让他歇歇了。”殷爵炎说要赶着看奏折,莫忧感激地送他离开。
莫忧明白,若不是为了她的病情,白芷不会留到现在,如今她并完全好了,白芷明天就要离开。
她劝过,甚至以千金挽留,可惜白芷志不在此,“天下之大,奇难杂症颇多,我想多去游历些。”
终是劝不住,明日就走。
白芷拿出掩在身后的东西,是被她遗置许久的香囊,再次看到,她仍心中难受。那是要送给哥哥的,却永远送不出去了。
白芷已经给香囊填了香料,递到她面前,香气沁人,“莫忧小姐,我擅作主张,加了沉香、菖蒲、蒿本、甘松香、高良姜。”
捏着香囊的手指因为太用力,连指甲盖都略微泛白,白芷有些紧张。莫忧不解,更不愿接下这总能勾起眼角湿意的东西。
“已经送不出去了,就送你吧,多谢这些日子的照顾。”除了香囊,莫忧还想多给她备至些银两。
白芷道:“我只懂药理,照顾你的另有其人。这香囊,应该送给他。”
莫忧一愕,恍然明白她为什么要把加了哪些香料都说得清清楚楚。
接过香囊轻嗅,莫忧辨不出有哪些香料,问道:“这里面,不止有你说的那些,对吗?”
白芷霎时面色惨白,脚下一软。
“我当初绣它的时候,问过你,你说香囊里常会加一味香料,名白芷。”莫忧继续道:“你要我送给他,因为你爱他。”
似乎被揭穿了反而不用掩藏,她凄苦一笑,“我爱的人,他心里只有你。”
“你是何时对他……”莫忧顿住,现在问这些也无济于事,白芷执意要走,分别已成定局。而她的私心似也不如之前一般想挽留。
莫忧啊莫忧,他有那么多妃子你都无所谓,现在为什么变了,变得这么自私?
她在心中自问自答,因为,我不是个好女子,我一直都很自私。
她转而问白芷:“他知道吗?”
白芷摇头,恳求她不要告诉殷爵炎。
白芷走的时候,执意不让她送,背着装满药材的小筐箧,行至再也看不到烨城城墙也没有回头。
她问白芷要去哪里,白芷说不想留在越殷,如今芸姜不再姓宇文,和孜晖的仇自然也算不上,所以她要去芸姜。
莫忧站在城楼上出神的凝望,白芷已经远到看不见,入眼的只有满目萧索,最后殷爵炎才以风大为由,强带她回宫。
白芷临行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
莫忧更觉愧疚,正欲说什么,就见她已疾步远去。
她们被锦瑟联系在一起,联系断了,这是她们的别离,平和,冷静。
阿良因在羯岭一役中建功,已晋为越殷大将。莫忧进宫后就极少见到他,终于遇上,是在他和殷爵修去见殷爵炎的路上。
殷爵修避得很快,仿佛是她作瘟神。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和他吵嘴,毕竟他的未婚妻子为了她的哥哥殉情。她想安慰他,对他好点,只是他一见自己就避开。
阿良的目光追随殷爵修的背影至远处,悠悠收回又对上莫忧眼中的询问,他说:“莫忧小姐。”发现失了礼数,又改口道:“娘娘,殿下最近忙着帮皇上处理朝政,废寝忘食之余倒是没有过多悲伤。”
莫忧喃喃自语:“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阿良急着去见殷爵炎,走时还不忘对她说:“记得照顾好自己,将军和公主定也如此希望。”,其实,他也是伤心的吧。
“我知道。”她怎忍心让他们到了天上还为自己担忧。
他们活着似乎只为受苦和仇恨,现在终于归于平静。莫忧唯一恨的,就是宇文谨冉也死了,否则,她定会竭尽毕生所能让他后悔。不说东孜,就是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
可惜他死了,她只能放下。
锦瑟不可企及却希望她得到的,她明白。
真挚的感情,和一个人相亲相爱,一生一世一双人。
无忧无虑的活着,摒弃仇恨,更无心机手腕,算计争斗。
秋末萧条索败,窗外枯枝落叶,宫粉梅卸下枯萎的叶,瘦枝蕴育着冬日绚烂。
夜晚,愈发寒凉。
“在想什么?”殷爵炎从身后抱住莫忧,即使动作亲密,他也有把握不会被推开。
莫忧把头往后微仰,靠在他肩上:“我在想,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可天星道的那些星星不一般,四季不变。”
殷爵炎转正她的身子,吻在她的眉睫,莫忧配合地闭上眼。有人主动,有人默许,他们就如相恋多年的侣人,一切那样自然。
没有人说破其间变化,但他们都心如明镜,任之变化。
对殷爵炎到底是不是动了真情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莫忧渴求着他的陪伴,关心,她不想一个人,尽管她依旧疑惑自己的感情
殷爵炎知晓她心中疑惑,可他不疑惑,已经很久没有妃嫔敢来央桓殿,她却对她们越发厌恶,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温柔的唇离开她轻颤的眼睑,她缓缓睁眼,却看向地上,清浅笑意略带羞涩。
“天星不变,你也不要变。”莫忧仿佛听到世上最动人的音律。
“那年你明眸顾盼牵动我心,我愿以我所有,换你笑靥如昔。”
莫忧有些恍惚,窗外夜色清寒,屋里灯烛混沌,他俊美的轮廓有看不清的光晕。
“所有?”有人愿为她放弃所有?地位,权利,烨城那人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所有。”没有犹豫。
她眼中氤氲着水汽,眉眼间却全是笑意,樱唇轻启,无言。
他觉得受到了诱惑,于是也做了被诱惑时该做的事,朝着她柔软粉嫩的唇印下。
莫忧其实有些害怕,毕竟被狠狠咬过一次,惊弓之鸟,惧意犹存。
可这次不同,他温柔地小心辗转,反而让她渐渐觉得不够,不像他说什么是什么的气势。正好前仇未报,她是个记仇的人,便毅然环上他的脖子,狠狠啃了回去。
殷爵炎享受嘴上生涩的啃噬,忽然将她一把横抱起,仍不离开对她的侵占,她的惊呼似一声呜咽,在这样的时刻,听起来那样酥痒人心。
一步步缠绵移至床榻,殷爵炎将她轻轻放下,亲吻变得急促,两人的呼吸纠缠。莫忧只觉头晕脑胀,浑身灼热难耐,一只手掌抚过她的颈项,滑过她的胸前,伸到了腰际的束带……
作者有话要说: 年轻时候的文字,老了再看,真是黑历史!!!
☆、50·我在
莫忧站在一片黑暗中,没有风声,虫鸟声,死寂的黑。
地面从她脚下开始碎裂,裂纹泛着血光,老树根一般向西面八方延伸,似乎没有止境。
忽然,脚下一空,她堕入裂开的血光之口。
尖叫刚出口,就有人抱住她,模糊的劝慰,她感到些许安心。
睁眼,她醒了。
她从小就多梦,高兴的梦能记一时,可怕的梦却让她成日心惊胆跳。白芷用药调理过后,她已经有段时日没做噩梦了,白芷一走就立竿见影。
所幸,此次她身边有让她心安的人。
殷爵炎抱着她,担忧之色表露无遗,“不怕,我在,我在。”
她才知道,噩梦后,自己竟能再睡着。
噩梦后,迎来的不知是不是美梦。
她也不清楚那是不是梦,不记得身在何处,或者,这个梦只有声音。
熟悉而美好的歌声,那是一个女人轻缓柔美的声音,像小时候娘亲的浅吟低唱,遥远熟悉的曲调,她听不真切。
再睁眼时,天已经蒙蒙亮。
莫忧被一片温暖包围,因为殷爵炎即使睡着了,仍将她拥在怀中。她朦胧中忆起昨夜的噩梦,猛地一震,立刻清醒。
殷爵炎似感受到什么,将她拥的更紧,呼吸却依旧匀缓,没有醒来。
莫忧忍着浑身酸软在心中咒念好几遍,见他仍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不得已揭穿道,“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着。”
他闭着眼,眉头微紧,“……你怎么知道?”
莫忧在他怀里,指指他心口的位置,“虽然你气息控制得很好,可这里露陷了。”
“是么?”殷爵炎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慵懒迷离的双眼渐渐变得火热,“真聪明。”
然后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欺身吻下……
端坐在梳妆台前,莫忧透过昏黄的镜面,看着此时正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镜中的他抬目朝她轻扬起嘴角,那一瞬,莫忧忘了他原本的面容是冷峻正经的,在镜中,在她眼中,他威严肃穆的笑也有了一丝暖意。
殷爵炎何曾做过这样的事,今早却偏偏要替她梳头,莫忧低下头,悄悄笑起他拿着梳子一丝一丝理头发的好笑模样。
这哪能瞒过殷爵炎,镜中那个坐在他身前的人分明是在嘲笑他的笨拙。
莫忧察觉殷爵炎炯异的目光,立即抿住嘴,不敢再笑。
归于平静,莫忧不说话,静静看着镜中的人,而镜中人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殷爵炎的手背顺着莫忧后背细软乌亮的头发从肩头下滑,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一层清丽的乌发,他静静感受着她。
他握着青玉月牙梳,细腻如骨的梳齿卡在丝丝缕缕中,他捏住梳脊轻轻滑至发尾,生怕弄疼她。
莫忧把玩着松散搭在胸前的一缕头发,丝缕黑色缠上莹白纤细的玉指,绕了一圈又一圈。
“爵炎。”
殷爵炎滞愣了愣,在她身侧单膝跪下,痴迷地平视着她,“我在这。”
莫忧没有转头看向身边真正的他,她仍看着镜中那个美好却如虚如幻的画面。镜中,另一个她的眼中,俏丽灵动不知何时已然褪去,漆瞳中徒留空洞茫然。
镜中的二人都着素白单薄的亵衣,黛色在素白的映衬下更加不容忽视。镜中的她端坐如一尊玉塑雕像,雅致而高贵。
殊不知,她身边屈膝的人,才是真正的尊贵。
“莫忧。”殷爵炎轻轻扳过莫忧的面庞,可她却垂下眼帘,不愿看他,“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莫忧阖上眼,又缓缓睁开,微抬起下巴,以傲人的姿态看着他,看着眼前真正的他。
“我怕被人说魅惑君王,耽搁早朝。”莫忧从他手中接过月牙梳,忽然变得灵动的双眸掩盖一切,仿佛刚才所有的清冷都不曾发生,“你还是快走吧,堂堂一国之君要是连早朝都错过了,到时候背地里咒我的就不止你的妃子,还要加上你的臣民了。”
“让他们先等等吧,要知道,他们的君主被俘,如今,已是你的臣民。”殷爵炎仰望着她,虔诚而慎重,“而你,已是我的妻子。”
“妻子?”莫忧震惊不已,她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他的妃子,可即使是昨夜缠绵后,她也未想过会成为他的妻子。不是妃子,是陆笙说的,妻子。
“你是我的妻,却要赶我走。”殷爵炎低沉地埋怨。
“我不是赶你走,而是你有更重要的事。”莫忧微微偏着脑袋,眨眨眼,模样天真可人,“你们总是有比我更重要的事,不是么?”
殷爵炎听着她轻快的语调不由得皱眉,声音更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