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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我,朝我明媚地笑。天边云霞似火,她漆黑的瞳中,光彩四溢。
我又想,这世上,真的再也找不出比我更讨厌她的人了。
我冷笑着,她是如此天真,以为只要我请战,就能顶替楚朝文让他回来。
她盼着楚朝文回来,所以才夸我厉害,要我大显神通,打得羯岭落花流水。
我不在意。
只是她没能如愿,楚朝文没有回来,他不愿回来。
而我,也该赶往前线了。
不用做以前那个孱弱的胆小鬼,也不用隐瞒身份悄悄往来于各国,我戎装上阵,光明正大,随扈军队浩浩荡荡。
临别之际,我有些晃神,锦瑟环在我腰际的手臂用了力道,她圈着我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是会受情爱牵跘的人,你心中有家国,更有君臣之礼兄弟之谊,你不是莫忧的归宿。”
我不明白她想说什么,或者说,我觉得她说这话根本多此一举。
其实,若不是她揭穿我,若不是她揭穿我……
她湿凉的手心轻抚我的面颊,眼中似有道不尽的柔情蜜意。我尽职尽责的未婚妻子,一笑倾城,她道:“爵修,抱着我,所有人都看着呢。”
我这才察觉,莫忧站在皇兄身侧,似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想说什么,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锦瑟,就像我觉得她配不上皇兄一样。
萧志严笑得眼角起了褶子,他是真心为越殷着想的贤臣,我和锦瑟,看在他眼里,就是越殷和孜晖。为了越殷,这是我该做的。
而蕙姨,她泪眼朦胧凝视着我,眼中的悲悯让我心头一揪。
蕙姨啊,你为何如此难过?
不要难过,我不难过,我是高兴的。
还有一个人,他也是高兴的。
皇兄神色肃穆,一如既往的威严模样,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带着欣慰,似在说,爵修,你们多么般配啊。
锦瑟将我抱得更紧,我轻笑着,紧紧抱住她,吻上她的唇。
她闭上眼,回应着我,我们彼此相拥,深情而缠绵。
出征在即。
我将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我的恐惧。
我将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谁人对我的日日折磨。
我将什么都不牵挂,不牵挂那双漆瞳里荡漾的涟漪。
我只用知道,皇兄说,他等着我凯旋而回。
身上的铠甲是我的身份,浩荡的军队是我的责任。
为了我的国,我的家,为了他,我此生唯一的皇。
队伍已行出了晗阳城,他们一直相送到城门。最后,一行人登至城楼,远远的,一回头就能看见。
阳光刺目,我眯起眼,高远的城楼,他站在那里,她也站在那里。
此生最盛大的出行,他们为我送行。
作者有话要说:
☆、71·原谅
谢文鼎衣锦还乡途中遇悍匪偷袭的消息短短三日之内便在烨城传得沸沸扬扬,原因之一在于他是芸姜百姓心中的贤良之臣,原因之二在于,他在那场偷袭中活了下来,并毫无预兆地投靠了越殷。一时间,芸姜上下无人不唾弃这位昔日敬爱有加的父母官,说他不顾当朝之君劝留,不义,执意离朝竟是为了投靠敌国,不忠。
而这不忠不义之人的可怜之处,鲜有人知。
谢文鼎不在乎国土城池之争,他只一心为民,求百姓之所求,百姓衣食无忧便已足矣。无奈,宇文琨死了,宇文锦荣亦坠马而亡,遇上司邑青,他还是只能叹贤臣遇上昏君,此生的抱负似乎永远那么遥不可及。
他出生穷乡辟岭,这辈子只尝过一次御膳,却因为他的贤,险些害得御厨被处死。
说是太咸之过,实则是他太贤之错。
说是宴请,实则警告,虽然由始至终司邑青都未说过什么。
他以为自己能逃过,但衣锦还乡之际遇袭时,他却没有多少惊讶。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救下他的不是别人,而是敌国国君,殷爵修。
殷爵修许给他一个承诺那个承诺于他而言就像是诱惑一般。殷爵修对他说,待统一天下之际,百姓便不用再受征战之苦。仅这一句话他便动心了,更何况他还知道,要他死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司邑青。
芸姜百姓的一片唾骂声中,他正了脊梁,投敌卖国。
而就在谢文鼎的骂名在烨城中变着法儿地被人提及时,芸姜皇宫内,莫忧依然悠闲地喂着鸟。她的手中是今年新送到宫里的黍米,手里的小家伙正埋头啄得极其专心。她以为司邑青至少会为谢文鼎之事气郁几日,但他没有,甚至半个月过去了都未曾提起此事。
看着司邑青过得似乎很自在,她却觉得不自在了。
莫忧随手将黍米撒开,惊了手中的鸟儿也不顾,她拍拍手自言自语道:“好久没出宫玩儿了。”
她已经好久没见过月满楼高朋满座的场景了,此次也不例外,刚大摇大摆地走进月满楼,杜月麟就逐一请宾客离席,霖姐客气非常的引她入座,三人心照不宣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
莫忧心情苦闷却无处发泄,正好看到有个醉汉被杜月麟怎么劝都劝不走,杜月麟上前扶着还被狠推了一把。
她盘算着今天怎么作弄这个醉鬼解闷,走近了看才知,这醉汉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抢人做妾却被她坏了好事的李成鹄。
李成鹄和杜月麟推搡间也看见了莫忧,眼中的混沌忽地清明了几分,他愣愣地站着,仿佛所有的酒都醒了。
莫忧想到那日接见李弘誉时他说的话,他说李成鹄只是还没长大,行事难免偏激,李成鹄一直将司邑青视作杀父仇人却又报仇无能,卖官,收受贿赂,强抢人妻甚至在朝堂上出言不逊,都不过是图心中好受,其实,说是求死也不为过。
那日,李弘誉还说:“真是可笑,昔日挚友竟是杀父仇人,是我害李家落得今天的境地。成鹄,他也是恨我的。”
莫忧还没回想完,李成鹄已经迈着稳健的步子朝她走近,眼中醉意全无。
她不由得后退一步,紧盯着她的那双眼眸刚毅中还带着些许青涩,还有,杀意。
终于,他冲到了莫忧面前,身后跟着阻拦不及的杜月麟,他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有阵和李弘誉相似的面庞,却还带着些微稚嫩,让莫忧想起曾经她和锦瑟初识李弘誉时的样子,那时的李弘誉,就连和女子说几句话都要脸红。
在她恍惚间,那已走近她的少年开口道:“华姝娘娘,微臣终于等到你了。”
接着是短匕出鞘的声音,他手中的利刃向着莫忧毫不犹豫地刺去。
那一瞬,莫忧以为自己要死了。她躲不开的,即使她还有好多未完的心愿,即使她如此不甘心,可是那样快的刀锋划空而来,她躲不开的。
有人抱着她回旋避开,箍在她腰处的力道很重。那人的怀抱很暖,她没有闭眼,眩晕间却依旧看不清那人是谁。
恍惚间,她想起在长林时那个夹杂着风沙的午后,一呼一吸间都是沙漠戈壁滩历经千古的沧桑,她和楚朝文争执着,为何争执她有些记不起来了,但她记得有刺客拔剑而来,她不假思索挡在自己唯一的亲人面前,那时,有人救了她。
可是,无论当时那场将她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英雄救美是否早就被计划好了,她都记得,自己不过是走进了一个圈套,从她得知楚朝文中毒后不管不顾赶到长林起,司邑青就为她设计好了的圈套。
眩晕很短暂,刚躲开那人便推开了莫忧,她一站稳就急切地盯着救她的人仔细看,心中惴惴不安。
终于,她松了口气。
她不希望是司邑青,如果是他,她会感激,而那样的感激会让她更恨自己。
所幸,救她的人不是他,是李弘誉。
命运就是这样可笑,曾经险些把她刺个对穿的刺客,今日竟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而事到如今,她和他莫名地有了某种默契,或是说,仇恨维系着他们之间独特的情谊,他们都需要对方。
李成鹄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人来救下莫忧,更没想到那人会是李弘誉。他握着短匕的手因气愤而颤抖,方才冷冽的杀意被盛怒替代。
“你救了她,你竟然救了她!”李成鹄咆哮着,空无几人的月满楼似乎都被他的怒吼震颤,“她是司邑青最爱的女人,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替他着想!”
莫忧了然,李成鹄这么大胆行刺原来是因为自己是司邑青“最爱的女人”,可李弘誉当然不能让他得逞,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他复仇唯一的希望。
她无奈地用小指掏掏耳朵,转头看着李弘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全然忘了自己才刚躲过命中一劫。
因为出手及时,李弘誉不止救下了莫忧,自己也未受一点伤,但他脸色仍不好,阴沉沉地对自己激动的弟弟道:“成鹄,别忘了,她是司邑青最宠爱的妃子,也是我们的表妹。”
此话一出,不止李成鹄,就连莫忧也是一愣。
楚允的夫人楚李氏正是李秉胞妹,虽然按理说楚朝文和他们才是真正的表亲,但莫忧沾着光算一算,也可以勉强算是他们的表妹,可惜,这层关系在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中已经快要被忘却了。
莫忧不知这不过是李弘誉一时情急想到的借口,还是他知道了当年李秉是如何害得楚家家破人亡,心中有愧,才忽地想起自己这个“表妹”。
李成鹄愣了一瞬,哈哈地笑起来,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哐当一声,他转身向月满楼外走疾步去,步子却踩得虚,整个人走得歪歪倒到。
莫忧已经分不清李成鹄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只知道他现在这样子有些疯癫,不禁感叹,果然没长大,行事还不是一点半点的冲动。
李成鹄笑完了,回头凶狠地看了莫忧一眼,最后目光定在李弘誉身上,他道:“你救这个女人,真的是因为心中有愧?还是说,你要讨好你的皇上?!”
莫忧轻咬着下唇,很想加一句,他要有那本事倒好了!
李弘誉默了须臾,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见李弘誉没说话,李成鹄又歪歪倒倒地往外走。
莫忧鼓起眼睛死死盯着那歪扭的背影,觉得自己要再不开口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如此一来作为受害者就太委屈了。她清了清嗓子,拿捏着尖细的嗓子对候在楼外的影卫道:“来人呐,将这个借酒行凶的歹人给我抓起来。”
李弘誉怒了,一把将她拉近,恨恨地瞪着她,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莫忧啧啧摇头,反倒笑了,“这几年大家都过得太苦了,脾气也是越来越不好了。”她咯咯地笑起来:“不过李大人放心,我就是脾气再不好,也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留他一命。”
司邑青赶到月满楼时,莫忧已经和李弘誉起了争执。莫忧一一数着对待以下犯上的人她都是怎么处置的,轻则掌嘴,打板子,夹手指,重则赐酒一杯,让人当即肠穿肚烂。她安慰李弘誉说,李成鹄不懂他一片苦心,她只是想替他好好管教管教。
可无论她说什么,李弘誉只有一句话:“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司邑青从杜月麟处大致知道了事情经过,思忖了会儿轻拍着莫忧肩膀道:“成鹄不过是喝醉了。”
莫忧冷哼一声,好笑地道:“上个月也是在这儿,也是一个醉汉,你可断了他一条胳膊。哦不对,他右手轻薄了我,你卸了他双臂。这回看在李大人的面子上,我就打算斩他根指头罢了。”
言语间,莫忧一直盯着李成鹄,如愿地看到他脸色微变,却还是不怕死的模样。
最后,莫忧当然还是让李弘誉带着他的宝贝弟弟毫发无伤地离开了。其实她并未真的打算把李成鹄怎么样,只是想借此事看看司邑青就此事会如何处置。
果然,不出她所料,莫说李成鹄的双手,就连一根手指头司邑青都没打算动,尽管李弘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恳求,甚至连丁点示好都没有,那是一种相当复杂的,莫忧看不透的眼神。
李弘誉带李成鹄离开时,毕恭毕敬地行礼道:“多谢皇上,娘娘开恩。”
司邑青点点头道:“弘誉,我不想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只是,李弘誉没有任何保证,连头都未抬起来看看,没有半点谢恩的样子,就带着李成鹄走了。
莫忧收回追着李弘誉离去的视线看向司邑青,发现他的目光仍随着那个离开的背影,立刻幸灾乐祸道:“你对他再好,终究是害死李秉的仇人,昔日的情谊再也回不来喽。”
她乐得差点原地舞了一圈。
“莫忧。”司邑青垂目,疲惫地道:“别说了。”
她撇撇嘴,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拈起一片糕点仔细品尝起来。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司邑青就将她揽进怀中,声音轻柔温和,像是天大的庆幸。
“还好,还有你在我身边,”他叹口气道,“谨冉走了,弘誉也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莫忧咽下嘴里的东西,更往他的怀里靠了靠,慷慨神气地说:“只有我愿意留在你身边,你应该感激我。”
“所以,”司邑青将她抱得更紧,闷闷地道:“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原谅你。”
怀中的身躯猛地一僵,抚在他胸前的手掌缓缓攥紧。
莫忧心中一紧,不安地唤道:“邑青……”
“别怕,我不生气。”他轻笑道,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笑意。
莫忧本能地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却被禁锢得更深,他握住那只冰冷的小手,轻轻在她额头烙下一吻,重复道:“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原谅你。”
莫忧似乎想到什么,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无奈却根本动弹不得。
“不过那些鸟儿就可恨了,竟敢忤逆我的意愿向越殷通风报信。可惜,它们怕是再飞不出烨城了。”司邑青凑近她的耳畔,却温柔得似在自言自语,“殷爵修该气死了,救下了谢文鼎又如何,得了贤臣良将又如何,不是一样近不得芸姜一寸。还有,封后大典将近,他也一样阻止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72·封后
莫忧没想到封后大典竟是如此来势汹汹。皇宫里所有人似乎都忙了起来,各类珠宝玉器也不断往她寝宫里送。
正如司邑青所说,那天她送走的书雀,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过。
它们不只是她和殷爵修的信使,还带着她在晗阳的一段往事,就这样走了,不知殒在何处,再也飞不起来。
明明一切进展得如此顺利,却不料还是被司邑青识破。
是她将谢文鼎归乡的路线告知殷爵修,还特意嘱咐为表诚意,要他亲自营救。她知道要他深入芸姜来救人委实冒险,可他还是照办了。
殷爵修送来的最后一封信里说,谢文鼎终于被劝服,同意暗中尝试和与自己有些交情的戍边将领交涉。
而头一回,信里难得还提及了些无关紧要的大事。
尹兆良喜得一子,取名随安,那还是楚朝文在世时取的,说是子女通用。
而莫忧在那封没能送出的信中凑了回热闹,死皮赖脸以半个主子的身份义正言辞地要求尹兆良再生一个,为了彰显自己的独树一帜,她勒令生女就叫刚正,生儿就名翠花。
昔日那个总被她捉弄,跟在自己身后老实巴交追着喊“莫忧小姐”的可怜虫,她想最后作弄他一回,可惜,没能如愿。
她想起最后一次喂食时婢女呈上的新黍米,一粒一粒。多么讨人喜欢的鸟儿啊,到底,还是自己送了它们最后一程。
明知它们再也不会回来了,但她仍每日守在御花园,握一把鸟食,等着“麻雀儿”,只是每日等到的也真的只是麻雀儿。
难道,她就要被永远困在这里了吗?
司邑青说,下个月初,她就是他的皇后了。
她慌了。
可就在几日前,她还在得意谢文鼎被救,司邑青没发现是她从中作梗。
谢文鼎这几年在芸姜可谓深受百姓爱戴,就连不少武将也对他极为欣赏,其中包括驻守边疆的陈、鲁两员大将,都就他“叛国”一事上疏,说其中必有隐情。
殷爵修还在信中说,哪怕最后谢文鼎劝说不能成功,至少也能让他们动摇。
她心知此话有理,毕竟,司邑青就是那样一个善夺不善守的人,或是说,他想守,却越来越不知自己为何而守。毕竟是不惜一切代价夺来的皇位,他执着地用呼风唤雨的快意来证明舍弃的,都是值得的。
所以,他要尽快地将皇后头衔压在她身上。
其实,他也慌了。
她觉得可笑,他竟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向她证明自己没错,仍能想要什么得到什么,她亦不甘,她不愿就这样随了他的意愿。
司邑青又命人送来了十几石赏赐,宫奴忙前忙后把上次抬进华姝宫,摆开呈在她面前让她过目。
指尖点拨在价值连城的宝贝上,莫忧的心思却不在其上。看着眼前这颗硕大的夜明珠,她有些愣神,想起自己也有那么一颗比这好看多了的珠子。
她觉得自己心上憋了一口气,无处发泄,心中亦有千言万语,也找不到人诉说。
她手一挥,掀翻了装缀夜明珠的锦盒,“都看过了,你们可以走了。”
众人本就惧她,冷汗直冒,此时一得令,更不敢多做停留,前脚跟后脚地便离开了。
一旁的玉钿不明白莫忧为何有了赏赐还不高兴,又想到这位娘娘古怪的脾气,更不敢出声,一心寻思着该如何让她高兴,顺便讨点好处。她收了这么多宝贝都似乎不喜欢,要是随手赏个给自己,就再好不过了。
终于,被她逮着了个机会。
“娘娘的头发可真好。”玉钿仔细梳理着手中的一缕青丝羡慕地道。
莫忧瞥一眼镜中神色憔悴的人儿,嘴角讽刺地上扬,“是么?”
玉钿见终于抓住了个献媚的机会,一时激动竟拿着手中的梳子晃了几下,不住点头应道:“奴婢怎敢胡说?奴婢从来没见过像娘娘这么好的头发!要我说啊,仔细看这后宫上下,皇上的那些个妃子连娘娘的头发丝儿都比不上呢!”
她不过是个小宫女,如此直言皇上的妃嫔本是大忌,不过她也摸准了自己主子的性子和在这后宫的地位,便抓紧一切机会踩低别人来恭维自己的主子。
若是以前,莫忧一定很受用,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出了神,全然错过了方才玉钿对她的一番夸赞。
玉钿见她默不作声,也不敢打扰,静静地继续替她梳头,心中暗道白白失了这么个好时机。
“咦?”玉钿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