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卡拉马佐夫兄弟-第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块儿审判我们两人吧!”格鲁申卡继续疯狂地喊着,一直还跪
在那里。“把我们一块儿判罪吧,现在哪怕是判死刑我也要同他在一块
儿!”
“格鲁申卡,我的生命,我的血,我神圣的人!”米卡也扑到她身
边跪下,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你们不要相信她,”他喊道:“她一
点罪过也没有,对于任何人的血,对于一切事情她都没有罪过!”
他以后记得有几个人用强力把他从她身边拉开,又突然把她带走
了,当他神智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桌子旁边,一些衣服上带
着小铜牌的人站在他的身旁和背后。预审推事尼古拉?帕尔费诺维奇隔
着桌子,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不断劝他喝点桌上茶杯里的水:“这可
以使您头脑清醒,平静下来。您不要怕,不要着急。”他异常客气地补
充说。米卡记得,他忽然对于他的大戒指(一只是紫晶石的,另一只鲜
黄、透明而光采夺目)发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他事后很久还惊讶地记得,
这两只戒指甚至在整个可怕的审讯过程中都不住吸引他的注意力,他不
知怎么,竟总不能把眼神移开,作为与自己的处境完全不合拍的东西把
它忘掉。在米卡左首,晚上刚开始时马克西莫夫坐着的地方,现在坐着
检察官,米卡的右边,格鲁申卡原来坐的地方,有一个脸蛋红红的青年
人坐着,身上穿着一件很旧的仿佛是猎人服式的上衣,前面摆着墨水瓶
和纸张。原来他是预审推事带来的书记,警察局长现在站在房间另一端
的窗前,卡尔干诺夫的旁边。卡尔干诺夫则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喝点水吧!”预审推事第十遍这样温和地说。
“喝了,诸位,已经喝了。? 。但是? 。诸位,请你们惩罚我吧,
判决我吧,决定我的命运吧!”米卡叫道,用可怕地直勾勾呆瞪着的眼
睛朝预审推事望着。
“那么您是断然声称,您对于您的父亲费多尔?巴夫洛维奇的死,
没有罪么?”预审推事用柔和而毫不含糊的口气问。
“没有罪!对于别人的血有罪,那是另一个老人的,不是我父亲的
血。我现在为这事痛哭!我杀死了,杀死了一个老人,把他打倒在地,
杀死了他。? 。但是为了惩罚这一次流血,而要我也对另一次流血,我
并没有犯罪的可怕的流血负责,那是我受不了的。? 。这真是个可怕的
罪名,诸位,就好象当头给了我一闷棍!但是谁杀死父亲的?谁杀死的?
不是我,谁会杀死他呢?真是怪事,不近情理,简直不可能!? 。”
“是的,谁会杀死? 。”预审推事刚开始说,但是检察官伊波利特?基
里洛维奇(他是副检察官,但是我们为了简便起见,也准备称他为检察
官)在跟预审推事交换了一个眼色以后,对米卡说:
“您不必为那个老仆人格里戈里?瓦西里耶维奇担心。告诉您,他
还活在世上,醒了过来。尽管根据他的供词和您现在自己所供的话,他
是遭到了您的痛打,但他一定会活下来的,至少据医生的诊断是这样
的。”
“活着么?他还活着么?”米卡把双手一拍,突然大叫了起来。他
满脸放光。“上帝,感谢你为了我的祈祷,对我这个恶徒和罪人做出了
这么大的奇迹!? 。是的,是的,这是凭了我的祈祷,我整整祈祷了一
夜!? 。”他画了三个十字,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们就从格里戈里那里得到了跟您有关系的重要供词? 。”检察
官正要继续说下去,可是米卡忽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一分钟,诸位先生,看在上帝分上,只要一分钟;我到她那里去
一趟。? 。”
“对不起!这时候无论如何不成!”尼古拉?帕尔费诺维奇甚至发
出尖叫,也跳起身来。胸前挂铜号牌的人抱住了米卡,但他自己已经又
坐到椅子上去了。? 。
“诸位,真可惜!我只想到她那里去一小会儿,? 。想告诉她,整
夜刺痛我的心的那个血洗净了,消失了,我现在已经不是杀人的凶手了!
诸位,要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啊!”他突然环顾着大家,用欢欣而崇敬
的口气说。“哦,多谢你们,诸位!你们一下子使我再生,使我又重新
复活了!? 。这个老人,诸位,在我还只有三岁,被大家遗弃的时候,
他是亲手抱大我,在水盆里给我洗澡的,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
“这么说,您? 。”预审推事开始说。
“劳驾,诸位,再等一分钟,”米卡又打断了他的话,把两时支在
桌上,用手捂住脸,“让我稍为定一下心,让我喘一口气,诸位。这一
切对我的震动太大了,太大了,人总不是鼓皮呀,诸位!”
“您再喝一点水? 。”尼古拉?帕尔费诺维奇喃喃地说。
米卡把手从脸上移开,大笑了起来。他双目炯炯有神,仿佛一刹那
间整个神气都完全变了样。他的语气也不同了。现在坐在这里的又是和
所有这些人,所有这些他以前的朋友平等的人了,就好象昨天什么事也
没有发生以前他们大家聚在某个交际场所一样。不过,我们应该顺便提
一下,米卡在刚到此地时曾在警察局长家中受到热诚的接待,但是后来,
特别是最近一个月以来,米卡不大上他家去了,而警察局长每遇到他,
例如在街上碰见的时候,也总是皱紧眉头,只是顾全礼貌才向他答礼,
这一点米卡是看得很清楚的。他同检察官关系更加疏远,不过对检察官
那位有点神经质的、富于幻想的夫人,他有时却常极恭敬地前去拜访,
甚至自己也不大明白为什么要上她那里去,而她也总是和蔼地接待他,
不知为什么,直到最近还仍旧对他十分关心。他和预审推事还没有攀交,
但是遇见过他,甚至同他说过两次话,两次都是谈女人。
“尼古拉?帕尔费诺维奇,我看您是位极高明的预审推事,”米卡
忽然快乐地笑着说,“但是我现在自己来帮您的忙。哦,诸位,我真是
死而复生了,? 。所以你们不要责备我这样随便,这样直率地对你们说
话。而且老实对你们说,我有点醉了。我好象有幸? 。曾经有幸高兴地
见到过您,尼古拉?帕尔费诺维奇,在舍亲米乌索夫家里。? 。诸位,
诸位,我并不想自居平等地位,我也明白我在你们面前现在是什么人。
在我身上有? 。如果格里戈里对我提出了指控的话,? 。那么我的身上
就有——哦,当然就有了严重的嫌疑!这真可怕,真是可怕,我是明白
这个的!但是诸位,我还是愿意就谈正事,而且我们马上一下子就可以
了结这件事,因为,你们听着,听着,诸位!既然我知道我没有犯罪,
那当然一下子就可以了结这件事了!对不对?对不对?”
米卡急促而神经质地,滔滔不绝地说着,似乎真把听话的人都看成
是他的极要好的朋友了。
“这么说,眼前我们就这样记录下来:您绝对否认加在您身上的罪
名。”尼古拉?帕尔费诺维奇加重语气地说,接着就转过身去对书记轻
声说明应该记录什么话。
“记录?您打算把这些话记录下来?好吧,记录吧。我同意,完全
同意,诸位。? 。不过你们瞧,? 。等一等,等一等,你们这样记吧:
‘在胡作非为方面他是有罪的,在严重殴打可怜的老人方面他是有罪
的。’此外在自己的内心里,在心灵深处是有罪的,——但是这就不必
写了,”他突然转身对书记说,“这完全是我的私生活问题,诸位,这
与你们毫无关系,──我是说,这类心灵深处的问题? 。但是杀死老父
亲一层——没有罪!这是荒唐的想法!完全是荒唐的想法!? 。我可以
向你们证明,你们立刻就会相信的。你们会笑,诸位,你们自己都会对
你们的怀疑哈哈大笑!? 。”
“您平静一点,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预审推事提醒他,显然
想用冷静的态度慑服这个疯子。“在继续审讯以前,如果您愿意回答的
话,我很希望听到您自己证实下面这样一件事实,那就是您好象并不爱
已故的费多尔?巴夫洛维奇,经常不断同他发生争吵。? 。至少在这里,
一刻钟以前,“您好象就曾经说过甚至想杀他。您喊着说:‘没有杀,
但想过要杀死他!’”
“我说过这句话么?唉,也许是这样,诸位!是的,不幸的是我曾
想要杀死他,许多次想过要杀死他,? 。不幸得很,不幸得很!”桌上,
右手捂住脸。
“我们继续谈下去。”尼古拉?帕尔费诺维奇接口说,“那么说,
究竟是什么使您产主仇恨感情的呢?您好象公开说过是吃醋的感情?”
“是的,醋意,但不单是醋意。”
“银钱上的争执?”
“是的,也为了钱。”
“好象争执的数目是三千,似乎按照遗产还有这个数目没有给够
您。”
“什么三千?多些,还要多些,”米卡嚷了起来,“六千以上,也
许在一万以上。我对大家这样说过,对大家这样嚷嚷过!但是我决计只
要三千就算了结了吧。我急需要这三千卢布,? 。因而我知道他为格鲁
申卡准备着,就藏在他枕头底下那个信封里的三千卢布,我简直根本认
为那等于是从我手里偷去的,是的,诸位,认为那是我的,简直就好象
是我的所有物。? 。”
检察官意味深长地和预审推事对看了一下,还悄悄挤了挤眼。
“我们以后还要再谈这个问题的,”检察官立刻说,“眼下请您允
许我们书面记录下这一点,就是:您认为那个信封里的钱简直就是自己
的所有物。”
“记吧,诸位,我也明白这对我又是一个罪证,但是我不怕罪证,
是我自己拿话把自己套住的。听见吗,是我自己!瞧吧,诸位,你们好
象把我看作和我的本相完全不符的另一个人了。”他突然忧郁而阴沉地
加了一句。“同你们说话的是一个正直的人,最正直的人,主要地——
请你们不要忽略这一点——是一个做了无数卑鄙的事,却仍不失其高贵
的人,是一个在内心,在心灵深处? 。总之,我不善于表达出这个意
思。? 。我一辈子感到痛苦就是因为我一方面渴求正直,可以说为追求
正直而受难,打着灯笼寻找它,打着戴奥吉尼兹的灯笼①,但另一方面却
一辈子只做了一些肮脏事,象我们一切人一样,? 。哦,只是我一个人,
不是一切人,诸位,是我一个人,我错了,我一个人,我一个人!? 。
诸位,我有点头痛。”他痛苦地皱着眉头。“你们瞧,诸位,我不喜欢
他的外貌,毫无诚意的样子,大言不惭,轻侮一切神圣的事情,喜好嘲
笑,没有信仰。真是讨厌,真是讨厌!但是现在他死了,我对他的看法
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
“并不是不同,只是惋借,我这样仇恨他。”
“感到悔恨么?”
“不,并不是悔恨,这个你们不必记下来。诸位,我自己也并不好,
对,我自己也不很漂亮,所以没有权利认为他可憎,就是这句话!这话
是可以记录下来的。”
说完这句话,米卡忽然变得十分忧郁起来。他在回答预审推事的问
题的时候,神情早就越来越显得阴沉了。恰巧这时候忽然又出现了一件
突如其来的事。原来刚才虽然把格鲁申卡隔开了,但是离得并不很远,
只是让她呆在和现在举行审讯的天蓝色房间相隔一间的屋子里。那是一
间小屋,只有一个窗户,就在夜里跳舞饮酒的大厅的紧隔壁。她坐在里
面,只有马克西莫夫一人作伴。他受了很大的惊吓,害怕得不得了,紧
紧地黏在她的身旁,好象寻求她的保护似的。他们的门前站着一个胸前
挂着号牌的汉子。格鲁申卡一直哭泣着,当哭到心中实在悲痛难忍的时
候,突然跳起身来,拍着手,大声喊了一句:“苦命啊,我好苦命啊!”
就冲出屋子,朝着他,朝着她的米卡那里跑去,而且来得那么突然,竟
① 戴奥吉尼兹(公元前422?─前323 年),古希腊哲学家,轻视安乐,曾白昼点灯寻找正人君子。
谁也来不及拦住她。米卡听到她的喊声,猛地哆嗦一下,跳起身来,叫
嚷着,飞快地迎着她跑过去,简直什么也不顾了。但是他们虽然互相见
了面,却还是到不了一块儿。几个人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他拼命挣扎,
想要挣脱,三四个人好容易才把他拦住。她也被人抓住,他看见人家把
她拉走的时候,她喊着向他伸出手来。在这个场面结束了以后,他又面
对检察官坐在桌旁原来的地方,神智重新清醒了过来,朝他们喊道:
“你们想在她身上找到什么?你们干吗要折磨她?她是无辜的,无
辜的!? 。”
检察官和预审推事劝慰着他。就这样乱了大约有十分钟光景,方才
离开了一会儿的米哈伊尔?马卡罗维奇又匆匆走进屋来,兴奋地对检察
官大声说:
“她被拉走了,在楼下。诸位,请允许我对这不幸的人说一句话,
好不好?当着你们,诸位,当着你们!”
“请说吧,米哈伊尔?马卡罗维奇,”预审推事回答说,“在目前
情况下,我们一点也不反对。”
“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你听我说,”米哈伊尔?马卡罗维奇开
始对米卡说了起来,他的整个激动的脸上流露出对这位不幸者的热情
的、几乎近于慈父般的同情。“我亲自把你的阿格拉菲娜?阿历山德罗
芙娜送了下去,交给老板的女儿们,现在那个小老头儿马克西莫夫也寸
步不离地和她在一起。我已经把她劝说好了,你听见么,劝说好了,使
她安静了下来,让她明白,你需要给自己辩护,所以她不应该来干扰,
引起你烦恼,否则你心里一乱,也许会做出对自己不相宜的供词,你明
白么?总而言之,我一说,她就明白了。她是聪明人,老弟,是个好人,
她还想来吻我这老头子的手,替你求情哩。她自己叫我来对你说,叫你
不要挂念,现在亲爱的,现在你也应该安静一下,让我能够跑去对她说,
你已经安静下来,也不再替她担心了。所以你应该安静,明白么?我方
才对不起她。她有着基督徒的灵魂,是的,诸位,她有温顺的灵魂,她
是清白无邪的。现在怎么说,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你能安静地坐着
么?”
这好人虽说了许多不相干的话,但是格鲁申卡的悲痛,一个人的悲
痛,确实深深印入了他善良的心里,他的眼眶里甚至都含着泪水。米卡
跳了起来,跑到他面前。
“对不起,诸位,允许我,哦,允许我说一下!”他大声说,“您
真有天使一般的,天使一般的灵魂,米哈伊尔?马卡罗维奇!我替她向
您道谢。我会安静下来,我会的,我会快乐的。您既然这样的好心,就
请您转告她,我很快乐,很快乐,甚至快乐得马上会笑起来,因为知道
有象您这样的护身天使在她的身边。我立刻了结一下,一抽出身子,马
上去找她:让她等着,她会见得着我的!诸位,”他突然对检察官和预
审推事说,“现在我要完全向你们开诚布公,把全部真情都讲出来,我
们一下子就会了结这件事,高高兴兴地了结它,——到末了我们都会笑
起来的,不是么?不过,诸位,这个女人实在是我心中的女王!哦,请
你们允许我这样说,这也是我对你们说的真心话。? 。我看得出,我现
在是在跟一些极正直的人打交道,我告诉你们:她是我的光明,她是我
心头的瑰宝,这是你们简直都难以想象的!你们都听见她喊:‘哪怕是
判死刑也要同你在一块儿!’可是,我这个乞丐,穷光蛋,我给了她什
么?为什么她这样爱我?我这个愚蠢的、可耻的东西,丢尽了脸面,配
受到她这样的爱,甚至都情愿和我一块儿流放去么?她刚才为了我,竟
对你们下跪,她是那样骄傲,那样清白的呀!我怎么能不爱她,不哭喊,
不扑到她面前,象刚才那样呢?哦,诸位,请你们原谅!但是现在,现
在我得到安慰了!”
他说着倒在椅子上,两手捂住脸,痛哭起来。但这是幸福的泪。他
马上就控制住了自己。这使老警察局长很满意,两位司法官似乎也这样,
他们感到现在审讯会进入一个新阶段了。米卡目送着警察局长走出去以
后,简直显得心情十分愉快。
“好吧,诸位,现在我一切都听候吩咐。而且? 。要是不去扯那些
琐碎事的话,我们这会儿本来都已经谈妥了。我又扯起琐碎事来了。诸
位,我听候你们吩咐,但是老实说,必须要有相互间的信赖——你们对
我、我对你们的信赖才行,——要不然我们会永远谈不清的。我这话是
为你们着想才说的。现在我们谈正事,诸位,我们谈正事。主要是请你
们不要那么刨根问底探究我的内心,不要用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折磨它,
只问正事和实情,我马上就可以让你们满意。那些琐碎事就抛到一边去
吧!”
米卡这样嚷着。审讯重又开始了。
四 第二次磨难
“您不知道,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您这么乐意答复问题,使我
们也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尼古拉?帕尔费诺维奇摘下了眼镜,兴
致勃勃地开口说,在他那鼓出的,虽大而十分近视的浅灰色眼睛里露出
明显的愉快神色。“您刚才说我们应该相互信赖,这话很对,在这样严
重的案件上,要是受嫌疑的人真正愿意、希望、而且能够为自己辩白,
那么我们中间如果没有互相信赖,有时简直是不行的。从我们来说,我
们将尽其所能努力去做,就是现在您也可以看出我们是在怎样处理这件
案子的。? 。您同意我的话吗,伊波利特?基里洛维奇?”他忽然对检
察官说。
“毫无疑问。”检察官同意说,虽然和尼古拉?帕尔费诺维奇的热
情相比,显得有点冷淡。
有一点我要在这里交代清楚:新到此地的尼古拉?帕尔费诺维奇从
接事之日起就对我们这位检察官伊波利特?基里洛维奇十分敬重,而且
差不多和他完全情投意合。几乎唯有他绝对相信我们这位“职务上受委
屈”的伊波利特?基里洛维奇具有不寻常的心理学方面和辩论方面的天
才,而且也十分相信他受了委屈。他在彼得堡时就听人说起过他。在另
一方面,年轻的尼古拉?帕尔费诺维奇也是全世界唯一为我们“受委屈”
的检察官所衷心喜爱的人。他们俩在到此地来的途中就已经大致交换过
意见,约定好关于办案的步骤,现在两人坐在桌旁,头脑敏锐的尼古拉?帕
尔费诺维奇能从一言半语、一个眼色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