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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晨跟在后边,看看王夫人和宋老夫人笑道:“这三个孩子,上个山也能手挽手手拉手的,还真是亲近的很。”
王夫人和宋老夫人都是普通女子,没练过功夫,也不像邱晨看过那么多现代的古代的小说话本子,对这些也知道的不多,在她们眼里看来,三个女孩子如此也不过是亲密无间罢了,并没看明白其中的关窍所在。
听邱晨这么说,两个人也只是欣慰地笑笑,继续慢悠悠地往上走去。
“金鳞池!”满儿在前头突然高声叫道!
“到了,到了,金鳞池就是我们放生的地方!”宋兮儿也忘记了疲惫,欢声叫道。
王夫人和宋老夫人听到这话都露出了欣然的表情,只有邱晨,差点儿喷血了。这金鳞池,想也知道是化自‘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的句子。可那个句子不是古诗词,而是现代玄幻小说黄易的小说《风云》中的句子。一看这名字,邱晨大概也猜到了,这‘金鳞池’也该是有来历的。
果然,宋老夫人脸上挂着一层崇敬之色,感叹道:“都说开国皇帝多为马背皇帝不通文墨,本朝的太祖爷却是文武双馨,文功武治。这‘金鳞池’就是出自太祖爷的一首诗……当真是气吞山河,气撼五岳……其气势非凡,无与伦比!”
邱晨满头黑线地嘀咕,听起来,那位太祖爷把《风云》中一整首诗都盗来了啊!
正腹诽着,就听王夫人不疾不徐,平缓地吟诵道:“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只可惜,太祖爷这首诗不全,只留下这么两句……却也足够石破天惊!”
邱晨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汗,强撑着一抹笑道:“果真不凡……还真是非有大志向者吟诵不出。”
王夫人和宋老夫人笑着颌首,正要继续感慨两句,就听上手宋兮儿高声呼唤:“祖母,夫人、姐姐,你们快些,快上来啊,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上来放生了!”
邱晨三人收了感慨,互相看看笑笑,相互扶持着,抬脚迈上台阶,绕过仿佛从天而降的一块巨石之后,轰隆隆哗啦啦地水声和细碎湿润的水汽相携着一起扑面而来。
邱晨下意识地脚下一顿,宋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笑道:“别怕,就是气势吓人些,其实隔着瀑布水流还远着呢,咱们又撑了伞,不会真被水淋湿!”
邱晨恍回神来,朝宋老夫人感激地笑笑,挽住宋老夫人的胳膊,接了丫头手中的一把伞过来亲自撑着,一边缓缓地往前边平伸出去的大青石板上走过去。
一般放生池放生,都有寺院里的知客僧准备鱼或者团鱼、乌龟,宝光寺里却不负责准备这个,所有放生之物都是游客们自己带来的,因为附近没有卖鱼之处,那鱼儿远远地带过来放生,本身就不是一件易事。为了图个好彩头,也没有谁没把握带着鱼跑这么多大老远,万一鱼死在路上,彩头就坏了,反而不好。所以,能来这边放生的,非富即贵,要么就是真的有心之人。
邱晨一行人要放生,自然不需要她们自己操心这个,护卫们早就用大木桶去湖河边搜罗来渔民打捞的活鱼乌龟,运到这边来,供夫人小姐们放生了。
因为这里水流湍急,水流却不深,所以放生的都是大鱼。一般都只用夫人小姐们扶只手做个样子,婆子们用力将盛放活鱼的水桶推倒放生。今儿几个孩子却兴致勃勃的要亲力亲为,不肯用婆子们搭手。邱晨和王夫人宋老夫人也不反对,要了盛了鱼的小盆子,各自放生。
邱晨放生完自己的,又抱了昀哥儿,母子俩端着一条小鱼摇摇晃晃地放生到水中去……起身之时,一个趔趄,邱晨因为一手抱着昀哥儿,不能扶持平衡身体,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扶两步外的石壁……惊呼声里,邱晨扶住石壁站稳了身子,却觉得手腕上火生生地疼,低头看过去,恰看到手腕上佩的绿牡丹挂断了线,飘飘摇摇落到水流之中,然后随着漩涡一转,进入青石板下,好一会儿,才随着水流从青石板的另一端漂出来,一路漂漂摇摇远去了。
这一刹那的惊吓邱晨没有放在心中,其他人却越发小心翼翼地将她母子护在中间了,王夫人和宋老夫人也只是意思这放生了两盆,就催促着众人将带来的鱼儿全部放生了,然后下山去了。
走到山下,就看到三府护卫们阻拦的山径路口,已经等了些人,想来都是想要上山放生,被暂时挡在这里的游客,遥遥地能看到大部分是女眷,也有两名身长玉立的公子哥儿站在人群外侧不远处,摇着折扇说着话,意态悠闲。
因为刚刚吃斋菜的时候,送牡丹芍药的人说是雍王爷福王爷在寺里游玩,这会儿隔着老远看到两个衣着富贵气势非凡的年轻男子,难免就想到那两个人。
王夫人低声道:“那两个可是雍王福王?看那些女眷……难道是二位王爷府上的?”
宋老夫人沉稳的多,眯着眼睛觑了片刻就道:“我看着不像,那些女眷衣饰看着华丽鲜亮,却多了些浮华少了些气韵,穿戴的绝非内造之物可比。”
经她这么一说,王夫人也看出些端倪了,点头附和道:“老夫人眼光好,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让您说,我就是觉得别扭,却没想出别扭在哪里来!”
宋老夫人笑笑不语,邱晨的目光却比两个人稍稍好一些,而且,比较关键的是,她对雍王福王都算比较熟悉,特别是雍王,隔得老远也能看得出那一身的慵懒劲儿……这山下的两个人身形修长临风玉立不差,却明显没有雍王福王那种懒懒的雍容,有些生硬,或者说,有些隐匿不完全的野性,不是一身华服锦袍金冠玉带能够遮掩住的。
这两人一个高个魁梧,肩宽膀阔,体态健美;另一个体态修长却隐含着力量。若说健壮魁梧之人是狮子是老虎,另一个就是体型稍小却同样危险的豹子。
又走了几步,邱晨突然记起这两个人是谁了。
这两个人她都见过,一个是辽地都督长子霍非柏,另一个则是奴儿干都督之子胡旸!
微微意外着,邱晨却没怎么在意。别说今日她身边有丫头婆子护卫众多,还有王夫人和宋老夫人作伴,那两个人怎么也该有些顾忌才是。
不过,她心里也有些想不明白,前些日子看邸报时曾看到,今年景顺帝开恩,这两位不再是闲职随意游荡,都给在京里安了职务。霍非柏似乎是在太仆寺任了个少卿,胡旸则是在太常寺认了个寺丞……一个是负责车马之务的衙门,另一个是负责寺庙祭祀礼仪的衙门,虽说并非六部衙门那么繁忙,却也有规矩制度,需要上衙的。四月初八并非休沐之日,这两个人怎么出城跑到宝光寺里来了?
她心里寻思着,一行人已经走下山来。护卫们隔着,那群女眷和霍、胡二人俱近不得身。
女眷中有两个小官的太太带着家眷,跟邱晨等人见过,遥遥地曲膝行礼问候。邱晨和王夫人都颌首致意。再走了两步,越过那一群女眷之后,霍飞柏和胡旸已经绕到这边来,隔着六七步距离站定,神态恭敬地行礼问候:“见过老夫人!见过王夫人!”
宋老夫人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即笑道:“还道是哪个……原来是你们两个孩子!”
说着话,宋老夫人转回头对邱晨笑道:“咱们只有你可能不认识他们……这两个分别是辽地霍大都督的长子非柏和奴儿干大都督的长子胡旸。他们二人的父亲当年都跟着我家老爷读过两年书,他们俩也算是老身的徒孙……呵呵,自小离了父母在京里长大,看着惫懒些调皮些,其实倒是两个仁义孩子!”
听宋老夫人这么一说,邱晨微微惊讶着,脸上挂上一抹淡淡的微笑,略略点头道:“我初到京城不久,倒是认不全!”
宋老夫人笑着摇头,“不妨事,不妨事,时候久了,自然就识全了。”
看得出宋兮儿跟霍非柏和胡旸也比较熟悉,拉着满儿就走上前笑道:“非柏哥哥和旸哥哥这许久没去我家盘桓,可是又出京自在去了?”
霍非柏笑看着宋兮儿,仿佛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宠溺纵容道:“兮儿妹妹这一次冤枉哥哥们了。哥哥们前些日子派了差事,每日都要早早进衙门去办差,哪里还有空余出京自在!”
“真的么?”宋兮儿有些不相信地疑问了一句,随即瞪了眼道,“你们又不说实话,明明今儿也不是休沐日,你们不也到宝光寺里来了,哪里办什么差事了。”
胡旸笑嘻嘻地拱手道:“兮儿妹妹此次却是误会哥哥们了。今儿哥哥们到这敕造宝光寺内,可是奉了差事的,原本想着办完差事就返回京城的,突然听闻老夫人带着妹妹过来了,我们俩哪能不过来请个安再走,这不就一路寻到这边来了。”
说着话,霍非柏和胡旸隔着四五步处远远地伺候着宋老夫人等人一路回到小院,院门口站着一个知客僧,手里捧着一只琉璃瓶子……瓶子里姹紫嫣红的花球艳丽无比,竟又是一束异本的晚开牡丹花。
“咦,怎么又有牡丹送过来,这回的牡丹还是二位王爷送来的?”宋兮儿走在前头,看到牡丹就忍不住上前询问。
那知客僧单手行礼,眼睛看向霍非柏和胡旸,坑坑呜呜的也没说出什么来。
霍非柏笑笑,上前一步道:“原来方才二位王爷也送过花了……这一次倒是我们二人,因为看到方才有绿牡丹从溪水中流下,想必是宝眷们遗落的,想着这珍本牡丹只有他这寺庙里有,下一次再看怕是要等上一年了,故而又命人剪了几朵送过来,供诸位把玩欣赏!”
“哈哈,原来如此。那妹妹就替姐姐和夫人、祖母谢过两个哥哥了。二位哥哥有心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超生大户
宋老夫人笑着点头,看婆子上前从霍非柏手中接过插瓶牡丹花。
虽然是宋老夫人和宋兮儿出面让人接了牡丹花,王夫人也算受惠之人,也紧跟着微笑着颌首致意以示谢意,霍非柏和胡旸连忙拱手回礼。邱晨微微一笑,也略略点了点头,胡旸眼睛一亮,迅速地看了霍非柏一眼,笑嘻嘻地拱手回礼致意,霍非柏略慢了半分,却也同样神色郑重严肃地拱手致意,并不见半分轻慢。
“时辰不早了,你们还有差事在身,老身就不耽误你们了。你们忙去吧,什么时候有空了,去我那里坐坐,老爷前几日还说起过你们二人。”宋老夫人含笑说着,霍非柏和胡旸连忙拱手应着,神色无比谦逊恭敬。
邱晨和王氏并肩跟在宋老夫人左右,王静姝和宋兮儿、满儿又落在后边,一起由丫头婆子护卫簇拥着,一路往小院子回去了。
回到院子,陈嬷嬷迎上来将邱晨等人接进屋里。
小院子分正房和左右厢房,只是一晚,宋家老夫人和王夫人占了正房东西两间,邱晨带着昀哥儿占了西厢,王静姝宋兮儿和满儿三个占了东厢。
几拨人在院子里暂时别过各自回了房间洗漱休憩,邱晨送着宋老夫人和王夫人进了上房安置了,这才转回西厢。昀哥儿玩的累了,已经在炕上睡熟了。她也有些疲累了,洗了手脸在妆奁前坐了,由着丫头们拆着头饰发髻,准备卸了大妆休息一会儿。
陈氏走过来,挥退伺候的小丫头,亲自动手替邱晨拆下一枝珊瑚白玉赤金累丝人物故事簪子,一边低声回道:“夫人,刚刚王爷打发安辔来了一趟,传了王爷的口信,说是那南陈国的公主昨日终于被召觐见,不想因为从宫门走到前庭路程远了些,竟半路晕倒,太医诊脉称已怀有六个月的身孕!”
“六个月?”邱晨惊呼却仍旧没忘记压低了声音,是以这声惊呼简直像是从胸膛里挤出去的一样,嘶嘶地带着破音儿,让人听得心里怪难受。
陈氏抿紧唇角,看着邱晨缓慢而明确地点着头。
邱晨盯着陈氏看着,好一会儿才突兀一笑,道:“您可别告诉我,那南陈公主怀的孩子是侯爷的!”
这句话邱晨说的不快不慢,语调平平,但说完话之后一直紧盯着陈嬷嬷表情的目光,却泄露出她其实没有不在乎。
白天游玩吃斋都很尽兴,晚上聚在院子中简单吃了些斋饭,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收拾利落,吃了寺院里送过来的简单的早点,众人就各自登车,离了宝光寺,一路返回京城去了。
靖北侯府立于十刹海东南端,几乎是三面环水,暮春季节,高墙内外的花树越来越繁茂,将鳞次层叠的屋宇楼阁掩映其中,形成飞檐画角,花树掩映的美丽景致。
朱红色大门外门子小厮垂手侍立着,不论门前还是街道对面的影壁仍旧洁净整齐,没有半点儿颓色……
邱晨默默地透过紫竹车帘子看着靖北侯府们外的情形,莫名地觉得这个大门里那一片曾经让她温馨留恋满足的天地,突然陌生起来冰冷起来。
“娘,爹爹!”昀哥儿脆脆的说话声将邱晨的思绪拉回来,邱晨恍惚了一下,凝神透过车厢门帘子看出去,恰看到那个一身青衣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上前,从车夫手里接了马缰和马鞭,亲自赶着车子一路往里去,进了二门方在缓缓地在场子里停下来。
“爹,昀儿在这里!”不等邱晨动弹,昀哥儿就欢叫着朝着车外伸出手去。邱晨赶紧伸手将昀哥儿抓住,抬眼,车帘子已经从外头掀了起来,秦铮眸色黑亮神色平静中透着喜悦的脸清楚地进入她的视线。
两人目光交汇,秦铮眼中的喜悦不浓,却温和柔软坦然,不躲不闪,不避不转,邱晨眨了眨眼睛,安下心头的五味陈杂,扯了嘴角,绽开一抹淡淡的微笑,松开手,任由昀哥儿倒腾着小胖腿扑过去,冲进秦铮的怀里去。
一手抱着昀哥儿,一手扶着邱晨下了车,秦铮温和地低声地关切道:“一路辛苦了吧?我叫了亮轿,坐轿子回去吧!”
邱晨笑笑回眼看着满儿从后边的车子上跳下来,笑嘻嘻地朝这边走过来,这才微笑着摇摇头:“坐了一路车,腰腿都麻了,还是走走吧!”
秦铮含笑点头,将昀哥儿放在地上,伸手接住快步走过来就要行礼的满儿,摸了摸小丫头的辫子,看着满儿牵了昀哥儿快步走在前头,他才伸手扶了妻子,并肩缓步而行,一路往后院的沐恩院回去。
孩子们腿短脚程却不慢,进了后院的垂花门过多时,两个孩子已经绕过一丛山石竹丛看不见影儿了。有汪嬷嬷和魏嬷嬷等人紧跟着,秦铮和邱晨夫妻倒不怎么担心两个孩子,跟随邱晨伺候的丫头婆子只留下轻风和雾岚两个远远地跟着,其他人带了邱晨母子们的用具物事儿诸般,匆匆赶回沐恩院整理布置去了。
这样,秦铮和邱晨身边周围有了一片真空地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邱晨脸上的微笑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却一直任由秦铮揽着腰身缓缓而行,没有别扭,也没有别的,仿佛她对他仍旧全心全意地信任依赖着,没有半点儿怀疑。
秦铮则是端着一贯的肃冷的神色,一条手臂微微倾斜着托着妻子的腰身,适应着妻子的步幅和速度,慢慢地走着,不疾不徐,意态平和安宁。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秦铮声音淡淡的不大,连眼神都没转,看着神色不变,却恰恰反映出他心里的不安。
邱晨也没有转眼,只是淡淡道:“我不觉得我该问什么!”
“哦?”秦铮终于露出一丝惊讶,之后努力压制着眼底的喜悦,发出一声疑问的声音,眼睛也转回来定在了妻子脸上。
邱晨也转回头,挑着眉看了看他,随即转回目光,目视前方,仪态端正地继续走路,一边道:“我相信我的丈夫不会那么做,所以不觉得有问的必要!”
秦铮脚步一顿,看着邱晨的侧脸定了片刻,突然手臂一紧,将妻子往自己怀里揽紧了,一边较快脚步,大步朝前走过去。那刚刚肃穆冰冷的脸庞却,仿佛冰山突然坍塌融化,转眼间,就化成了一池碧水涟漪荡漾,笑容和欢喜满溢开来,嘴角扯开,一串悦耳的轻笑从喉咙里溢出去,感染了邱晨,让她一贯的微笑弧度迅速增大加深,很快也变成了畅快的笑容。
一切不需要问,问了就是输了。
一切不需要问,与其说是相信自己的男人,还不如说相信自己。听到陈嬷嬷跟她说的那些绯闻,作为绯闻男主角的妻子,作为绯闻男主角儿子的娘亲,她不可能毫无所动。
一瞬间也震惊、伤痛,不敢置信……冷静下来之后,她的理智回归之后,渐渐平复了心情,前后推理知道,秦铮不会是那种人。那南陈公主怀孕先不说真假,只这么直接地说是秦铮的孩子,就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秦铮不是缺脑子少心眼儿的,怎么会冒着大不韪的罪名去染指南陈作为贡品的女人?既然是贡品,自然是上贡给大明皇帝的。未经大明皇帝染指,那可就是藐视皇权,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他的脑袋又没有被驴踢了,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别说秦铮不是那种急色鬼,就是在急色,他想要女人也容易,想要比南陈国公主漂亮的女人也容易……怎么会那么做?
退一万步说,真的那么做了,他也早就在路上就将事情处理了,怎么会任由一个不洁的女人进献到皇帝面前?更别说搞大了南陈公主的肚子……还死不认账……
她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眼力那么差,挑中这么个极品渣男加极品贱男加极品无脑男!
怀有身孕六个月……居然还能晕倒在宫里才被发现怀了身孕……难道她没有肚子的么?四月的衣裙即使宽大,也已经无法掩饰住六个月的身孕了……
这个话题关涉的男主角和妻子只是如此剪短地交流了两句,就掀开去不再理会了。
秦铮询问起宝光寺的素斋和牡丹芍药,邱晨也不嫌累,含着笑捡着热闹新鲜的事儿娓娓道来,说道雍王爷和福王爷也去宝光寺随喜,还给她们松了两次鲜花过去……说完各种热闹欢喜,邱晨话锋一转,淡淡道:“我们离了放生池,遇到了辽地都督长子霍非柏和奴儿干都督的长子胡旸,没想到那两个人跟宋家祖孙俩倒是相熟,说起话来才知道,宋学士乃是霍都督和胡都督的先生,宋老夫人就是两位公子的祖师婆!”
“哦……”秦铮点点头,“二位都督离京赴任时我还小,对他们并没有多少印象,关于师承宋学士一事倒是稍有耳闻,也是正常现象。辽地和奴儿干与其他各处边防关防不同,因位于关外苦寒之地,原居民繁杂混乱,地广人稀……种种原因使得这两处与别处不同,都是世袭制。如今的都督当年也是独自在京城长大。又因为两地地域辽阔,物产丰富,故而不容有失,每每在世子在京城长大,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