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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胜突然灵光一闪,问道:“你说从中午画到晚上,这么长时间,还记得在画什么吗?”
“我们家。”风鸢无奈道:“画的太差劲,小孩涂鸦的作品,我自己都认不出来。”
韩胜微笑道:“映照出来我看看。”
“不要,”风鸢嘟着嘴道:“没用的,房子风景都很普遍,人物线条扭曲变形,根本认不出来。”
韩胜摇头道:“你是你我是我,让我看一眼,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风鸢撅嘴道:“好吧,我让你看一眼。”
她抬起左手,食指如葱白般细嫩,轻轻按在韩胜额头,将脑海中记忆深刻的那张画像传递过去。刚露个面,风鸢就迅速收回神识,俏皮道:“你说只看一眼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
韩胜一动不动,风鸢心里奇怪,抬头问道:“喂,你怎么不说话?难道生气了”
风鸢的声音越来越小,在她面前,韩胜额头冒汗、两目圆睁,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他吞咽着唾液,全身剧烈颤抖,看起来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
“道玄,你怎么了?”风鸢急忙掐诀念咒:“清心定神,玄门正法!”
清凉的气息游遍身心,让韩胜暂时冷静下来,他抓住风鸢的小手,咬牙道:“这真是你的画?!”
风鸢惊惶点头。
韩胜松开手,突然狂笑道:“有趣,实在太有趣了!众里寻她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风鸢怯生生道:“道玄,你怎么了”
韩胜从怀中掏出一封皱巴巴,十分破烂的信件,微笑道:“物归原主,请收下。”
风鸢打开信封,当她看到那张熟悉的图画时,紧紧捂住小嘴,无法置信。
韩胜蹲下身去,肩头耸动,想哭又想笑,这个荒谬的世道啊!
时隔多年,在蜀山遗址,韩胜终于找到了张叔的女儿。(。)
第一百六十七章 张叔风鸢()
张叔,韩胜来到八荒时认识的第一个人,将他带入修仙界的师父。
教他生存,给他工作,传他功法,一生兢兢业业,最终死在医馆,身边空无一人。
他的死,让原本艰难生存,努力适应八荒规则的韩胜彻底崩溃,从此走上反抗门派的道路。
张叔死的那天,韩胜背着他回到兵器作坊,在宿舍找到一封信件,据说是张叔家人的信件。韩胜想将遗体送回他们家,但里面只有一幅毛笔画,小女孩牵着父母在回家的路上蹦蹦跳跳。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一点有关张叔家人的线索。
本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了,真的以为这辈子都没希望了,可她就这样突然出现在面前,以蜀山掌门千金小姐,自己一生挚爱的身份。
“哈哈哈哈!”韩胜笑弯了腰,他看着捂住小口的风鸢,热泪盈眶。
风鸢,原来你是张叔的女儿啊。你知不知道,张叔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你你怎么哭了?”风鸢手足无措,她从腰间拿出一块雪白的绣花手帕,拭去韩胜眼角的泪水。
韩胜抓住她的手,说道:“我想说一件事,一件我和你父亲的事。”
风鸢看着韩胜的眼神,她从未见到这个男人眼中有如此多的悲伤和欢喜,他怎么会认识我父亲?那个一岁时就再也没有见过的父亲,他还好吗?风鸢咬着下唇,心跳急促起来:“你你说吧。”
韩胜坐在地上,风鸢在他左侧,远处的白狼侧耳倾听。他沉思良久,开口道:“我十二岁生日那年,因为和父母争吵,离家出走”
韩胜十二岁那年离家出走,在小树林里抓知了时,意外来到八荒世界。他什么都不懂,又身无分文,好几次被赶出村子。无奈之下他想去城镇做学徒或者小工,结果没人要他。最终韩胜跟着几个矿工准备下洞挖灵石,在即将出城时被一位中年人拦住,正是张叔。
当时张叔故意诬赖韩胜是窃贼,在后面追打。等两人跑远了,他才表明身份,批评韩胜不知轻重。矿坑里的工作哪怕练气中期也是九死一生,像他这种一窍不通的凡人,下矿坑就是负责前面开路送死,除非有兄弟姐妹,可以拿抚恤金,不然就是自杀。
韩胜当时又累又饿,放声大哭。张叔得知韩胜无家可归后,先带他去饭馆吃了三大碗面。然后又冒着巨大风险,带他返回兵器作坊,拿自己一年的薪水做抵押,保证韩胜可以胜任工作。
那一年很难熬,十二岁的韩胜被组长欺辱,被散修打压,被老人嘲笑。他一下子从温暖和谐的新中国,落入腐朽黑暗的旧社会。尤其是最后半个月,找茬挑毛病的人接二连三,如果不是张叔凭借着老资格和工作经验处处维护他,韩胜早就被赶出作坊上街乞讨了。
当新年钟声敲响时,正在加班赶工的韩胜不断敲打着铁块,眼泪滚滚而下。旁边的张叔露出微笑,在这一年里,他额头上的皱纹多出好几道。
这是韩胜一生一世的师父。师父,师父,像父亲一样的老师。
他们一起生活了四年,每天都很劳累,熬夜加班像家常便饭,但韩胜很开心。他努力攒钱,想着去云海宗参加考核。还救了一个少年,和张叔一样,豪迈地拿出一年工资作抵押,事情证明他赢了,这个少年从此像跟屁虫一样缠着他。日子似乎越过越美好了。
可是云海宗的考核失败,让他见识到门派招取的黑幕;张叔的突发急病,更是让他身心凉透。
一位宽厚本分勤勤恳恳的老员工,在座位上昏死过去。没人理,不许救,还要以误工为由开除他。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样的作坊,留下又有何用!
韩胜丢掉工作下山救人,但坊主云三为了惩戒他们,让人提前把大夫带走,张叔就这样死了。
那个救他一命,带他进作坊的张叔;
那个拿工资抵押,想让他学门手艺的张叔;
那个把他当成儿子,全心全意教导帮助的张叔;
那个性格温和宽厚,晚上总是偷看家里书信的张叔;
就这样死了。
四周寂寥无声,白狼低声叹气,风鸢眼眶通红,握住韩胜的手。韩胜淡淡道:“张叔死后,我有些疯了。如果当时能有现在的力量,不只是兵器作坊和云海宗,这**八荒,但凡有修士存在的地方,我都会让他们魂飞魄散!”
“当时背着张叔回到宿舍,找到他每夜观看的书信。本想按照信上地址,去找张叔家人,让他落叶归根。可是信封打开后,才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图画,什么信息都没有。无奈下我只好将他草草埋葬在荒山镇的山洞里,准备杀死云三后再风光大葬。没想到杀死云三后又来一批长老精英,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张叔现在应该还在那个山洞里。”
风鸢哽咽道:“谢谢,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了解自己的生身父亲,谢谢你为他所做的一切。
此时此刻,道谢的不是风鸢,是张叔失散二十年的女儿。
韩胜目光悲悯,轻轻将风鸢拥在怀里,柔声道:“想哭就哭,强忍着只会伤到自己。”
风鸢趴在韩胜怀里,肩头耸动,剧烈而无声的哭泣,人生真是和她开了一个大玩笑。
在这一天早上,风鸢从锁妖塔出来,蜀山被灭,清松惨死。好不容易韩胜向她表白,换来片刻幸福,金乌妖皇又大驾光临,让她提心吊胆。来到缥缈峰的小世界,以为明黛惨死泪流满面,发现未死后,还没来得及高兴,韩胜说认识她亲生父亲。正心如乱麻纠结紧张时,突然听到她父亲也死了
现在才中午啊!
白狼同情地看着风鸢,人生的大起大落,一定很刺激。
苏珏眼皮微动,白狼鼻孔喷出两道白气,对这个灵体掩耳盗铃的举止表示鄙夷。以为我没发现吗?从韩胜讲他十二岁迷路时,你就醒了!现在装模作样睁眼睛,这不是打扰人家小两口增进感情吗?坏东西!
白狼再次探出一只爪子,指了指地面,又露出一排雪亮的牙齿,轻轻摩擦。它表达的很清楚:你就给我躺着,敢起来打扰人家恩爱,我一口咬死你!
苏珏不动了,白狼满意地趴回原地,在心里叹气:“我自己都是单身,还替这两人把风,简直犯贱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神秘记忆()
哭泣一阵,风鸢直起身来,拿手帕擦掉脸上的泪珠,情绪平静下来。
“我想去澜沧府。”她说道。
韩胜微笑:“好啊,我们一起去。”
风鸢低声道:“你能让我看看他的模样吗?”
韩胜没有答话,神识将张叔的形象传递过去,是在宿舍看信封时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啊。”风鸢笑道:“小时候我常常回想父母的模样,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现在终于记住了。”
韩胜想起自己的家人,他们形象似乎也开始模糊不清。等想不起来时,自己是不是就会忘记来历和修仙的目的,从此在八荒生活?
看到韩胜发怔,风鸢犹豫片刻问道:“那个,你没有见过我的母亲吗?”
韩胜反应过来,摇头道:“没见过,张叔在作坊里从不提自己私事,我也没见过他和哪个女人联系过。”
风鸢眼神迷茫道:“看到刚才的图像,我似乎记起些什么。狭隘的过道,高大的男人,很香的女人。许多人在我身边说笑,我躲在那个很香的女人怀里,不敢露头出来,她应该就是我的母亲。”
韩胜关切的问道:“还记得别的吗?”
风鸢为难道:“只是一些零散碎片,想不起来。”
苏珏的声音响起:“不如让我来试试。”
没等两人转身,白狼大吼一声扑向苏珏,势如饿狼扑羊。韩胜急忙瞬移在苏珏前面,双臂交叉,准备硬接下这一击。
不料白狼看到韩胜出现在苏珏前面,立刻强扭方向,直接落在地上,摔得满地打滚头晕眼花。
“你干嘛呢?”白狼抱怨道:“我难得出手一次,你竟然还打断!”
韩胜沉默片刻,问道:“你为什么动手?”
白狼理直气壮道:“为了你们小两口啊!”
“我们?”韩胜不明所以。
白狼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韩胜,勉为其难解释道:“苏珏太漂亮,虽然论内在美风鸢完胜,但她身材不过关,胸小屁股瘦”
“咻!”一道翠绿的光芒直刺白狼咽喉,它吓的一个打滚躲过去,飞剑没入地面。白狼玩命狂奔,边跑边说道:“反正不能让苏珏和韩胜过多接触!她很有心机的,就算风鸢你度量大,将来韩胜也会听她话!”
“哧!”建木剑从地面穿出,划破白狼的尾巴,白毛纷飞,嫩绿光芒迅速蔓延。白狼停止奔跑,扭头哀嚎:“风鸢,我站你这边啊!至于下毒手吗?”
风鸢小脸涨红,恨恨道:“你说谁,那个小瘦”
“我要晕倒了。”白狼喃喃道:“我必须晕倒一下,不然得疯。”
它直挺挺栽倒在地,身体硬的像块木头,嫩绿光芒不断蔓延。
白狼倒下后,气氛忽然有些诡异。柔弱的苏珏,嗔怒的风鸢,和呆若木鸡的韩胜,大家面面相觑。
“白狼以前不是这样的。”韩胜试着转移话题:“我第一次见到它时,它全身是伤,连路都走不动。整整七年,它没说过一句话,进了一次锁妖塔,出来就成话痨了。”
风鸢顺水推舟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力魔王的血肉?它被魔气侵染了!”
“有可能!”韩胜赞同,白狼在锁妖塔里,可是把整头力魔吞下肚去。
“不会的。”苏珏轻轻道:“力魔的魔气只会导致性情暴戾嗜战,而且这白狼也不是一般狼妖。啸月天狼既然敢吃,必然会有克制的办法。”
既然这位曾经的魔王开口证实,大家也就放下心来。只是,场面又尴尬了。
“那个,”韩胜再次出头问苏珏道:“你刚才说让你来试试,是什么意思?”
苏珏微笑道:“风鸢妹妹不是说她有些记忆想不起来吗?我毕竟对灵魂颇有研究,可以帮她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真的可以吗?”风鸢惊喜道:“一岁多时的记忆也能想起?”
苏珏笑着点头,韩担忧道:“你才刚醒,身体还没养好,不如再等等。”
风鸢也明白过来,急忙道:“苏珏姐姐我不急的,你先好好养伤,留下病根就麻烦了。”
“没事。”苏珏的笑容像风中摇曳的小白花,她轻声道:“这个也不算法术,只是进你的意识里寻找探查,只要你敞开心怀,我不会消耗一丝法力。”
“哦,那就好。”风鸢傻傻点头,跑到苏珏面前道:“我该怎么敞开心怀?”
苏珏微笑:“什么都别想,就和平常打坐一样。”
风鸢盘膝打坐,苏珏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触感绵软温柔,让人情不禁想捏一捏。风鸢只觉得脸上凉凉痒痒的,忍不住偷眼去看,正巧与苏珏视线相遇,她慌忙闭上眼睛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痒了,等下绝对不会再动,绝对!”
苏珏失笑,面前的少女真是可爱,难怪连他也会喜欢。比起自己这种和画像没什么分别的美丽,还是风鸢这样时而娇蛮任性,时而乖巧调皮的可爱,更惹人喜爱。
“没事,放松就好。”苏珏收回玉手,轻声唤道,“风鸢,你看着我。”
风鸢睁开眼,疑惑的看着苏珏。渐渐的,她的视线散漫起来,眼睛却始终看向苏珏。
韩胜在一旁微笑,这不是催眠术吗?和自己当年在符箓作坊前,控制明凰的催眠手段差不多。不过苏珏这显然技高一筹,她用神识传音催眠,再进入读取风鸢脑海里的记忆。
成千上万条记忆在苏珏眼前掠过,记忆都是分区的,她只要最早期和最深刻的记忆。早期记忆不过两三条,还夹杂着大量碎片,碎到难以拼凑。她扫视一眼,将那两三条记忆中的人物相貌和背影都记下来。然后便开始排查最深刻的记忆。
风鸢最深刻的记忆有五十多条,也就是说她有五十件最深刻的事情。这在凡人中不算多,但在修士中已经是太多了。修士执念不易过深,过深必然会有心魔。苏珏一一检查那些记忆,她身边都是最近的记忆。
韩胜,韩胜,韩胜,韩胜,韩胜
连看三十多条,全都是风鸢和韩胜的画面。接吻表白,一起闯塔,带她私奔,哭泣聊天,夜路漫步,拥抱逃亡,街头购物,花田表白
苏珏心里略微泛酸,这个小丫头真是全心全意喜欢着韩胜。从观天峰坠落,韩胜抱着她哄她入睡时,韩胜的画面开始不断保存在她记忆里,反复回想。
转眼只剩下最后三条,苏珏轻声叹气,如果这三条还没有,只能宣告失败。
最近一条是清松神色冰冷,向那些人贩子身上倾倒蜜糖。大量蚁虫闻香赶至,在那些人的伤口里撕咬进出,每个人都在挣扎抽搐,却叫不出声。
中间一条是两岁时的风鸢,和许多孩子在一起,被扒光衣服锁在铁笼里。黑暗的会堂里,人贩子高声叫卖,蒙面买家的眼睛里泛着淫光。
苏珏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她快速打开最后一条记忆,顿时愣住了。
昏黄的烛火下,还在襁褓中的风鸢啃着大拇指,吃惊地望着女人裸露的****。那个女人将小风鸢从一个男人怀中抱过来,让她吮吸自己丰满的****,小风鸢试着吮吸一口,香甜汁液源源不绝,高兴的咯咯直笑。
这原本是很正常的一家三口图,温馨美好。可那个喂奶的女人,背后却生着一对漆黑的羽翼!(。)
第一百六十九章 前往澜沧()
羽翼?苏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风鸢母亲难道是妖族?
可是按风鸢的岁数来算,二十二年前,妖族还困守十万大山,空行军被称之为飞禽军团,万仙盟如日当中,神州大地祥和安康。
一个在澜沧府云海宗兵器作坊上班的老实人,为什么妻子背后却长着一对羽翼?
画面混乱且无声,苏珏一遍遍重复观看,盯着那对夫妇的嘴唇,通过嘴型读取他们在说什么。
男人:“你怎么又来了?多危险啊!”
女人:“我想瓶儿,生下来只和她处过一天,我想的整夜睡不着。”
男人:“哎呀!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人在说妖魔出没,云海宗已经注意到这里了。你快些回山,我会给你送饭。”
女人:“我不是妖魔,阿庆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是妖魔。”
男人:“修士们不会听你解释。以后别来了,不然被人发现,咱们一家三口都得死!”
女人哆嗦了一下,眼泪滴落在小风鸢的脸上,画面就此停止。
返祖吗?苏珏沉吟道,这女子身上的确没有妖力魔气,但背后的羽翼却是真实无误,充满生机。这样看来,似乎也只有返祖这一种猜测合理些。风鸢的母亲因为返祖被当成妖魔,被迫住在山中,她父亲在外上班和照顾孩子。从刚才的对话看来,她只在生产时见过风鸢一面,也就是说,早在风鸢出生前,她母亲就已经出现返祖现象了。
返祖。苏珏苦笑,心头的酸楚也变成隐隐作痛,返祖就是妖魔吗?为什么不肯接受这些与众不同的人!
她们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她们也想好好生活,像普通人一样。为什么对于不一样的事物,人类永远都是选择改变和消灭?
如果自己活到二十岁,是不是会和这位母亲一样?
只在出生时见过孩子一面,偷偷跑来见她,还被责令以后不准再来。
苏珏注视着那滴如水晶般纯粹透明的眼泪,慢慢从风鸢的意识里退出,回到自己身体。阵阵暖流在体内流动,她惊异地抬头望去,韩胜握着她的手,将自身法力不断传递给苏珏,呵护她的元神。
截然相反的情绪在苏珏心里碰撞:哀伤与欢喜;寒冷和温暖;痛苦与幸福。韩胜见她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急忙松手解释道:“你身子骨还弱,我怕你承受不住,就帮你调养一下”
韩胜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冰凉柔软带着清香的红唇堵住他的话语。韩胜瞳孔瞬间放大,脑海一片空白,苏珏紧紧勾住他的脖颈,近乎掠夺地吮吸口中的津液。她的唇舌冰凉柔软,动作虽然生涩,却极端狂热,几乎想把韩胜整个吞进自己的身体。
天旋地转日月无光,直到韩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