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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黑白原液都是能量液,专门为植物寄居体提供能量?”
“是这样的,但植物寄居体不能直接使用原液,要经过体内一个专门的腺体转化为营养液才能用。”黑衣男子进一步解释。
“听起来好复杂。”
“你只要知道你体内也有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以后再告诉你,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黑衣男子转移了话题,因为他嗅到了异样的气息。
“你有办法了?”言小研跟到了他身后急切问道。
“办法倒是没想到,但等到变化了,你如今感官发达,远超常人的百倍以上,难道就没觉出点儿什么?”
言小研停住了脚步,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周围的变化,原液潭似乎开始躁动,潭面产生了细微的褶皱,“起风了。”她轻声念道。
黑衣男子看向石头四周的原液潭,点了点头,“不愧是先祖选中的种子寄居体,果然很灵敏。”
言小研的感受似乎更为强烈,周围的气压像波浪一般萦绕在原液潭的上方,忽高忽低,且波峰和波谷端点之间的幅度变化也很大,这种不稳定的气压流使得她呼吸不畅,“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是意念流,把我们困在意识里的那个人,他好像碰到了什么事情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所以由意念流形成的困域发生了波动,这个波动导致原液潭周围的气压也变得不稳定起来……”黑衣男子正在解释突然一把捂住胸口,他又开始剧烈的疼痛。
言小研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搀住他,“你怎么了?”
“可恶的开膛手,他切走了‘胶质居’,我就没办法把原液转化成营养液,没有营养液我就没有新的能量供给,仅凭体内残余的一点营养液根本无法对抗意念流的攻击!”男子咬着牙愤恨说道。
“‘胶质’不是可以疗伤吗?你想办法把它从我身体里叫出来,让它帮帮你好吗?”言小研慌了神,说了一句废话。
“你忘了吗?刚才你已经请求过我了,我做不到。”黑衣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似是在调整呼吸,“还有,别只记得它的好处,‘胶质’对我们这种具有植物属性的人倒是没什么伤害,但它一旦进入普通人体内就会成为致命的病毒,是个阴险的家伙。
“可是,不管怎么说,它现在都在我体内,都是因为我,它才离开你的!”言小研看到他痛苦的样子竟然有些自责。
“你少自以为是了,‘胶质’背叛我是因为它在我体内无处安身,咳咳……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让言小研一愣,她只不过是生了恻隐之心,多说了一句而已,至于遭到他的奚落吗?
“既然种子尚未萌发,那就还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先祖,在完整植株面前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黑衣男子说完再次咳嗽起来。
完整植株?他不是从完整的植株寄居体上掉落而下的一个器官吗?到底是谁在摆架子啊?言小研撇了撇嘴。
这时,黑衣男子双膝跪地,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撑在大石头上,他强撑着上身,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原液潭,只见白色原液的表面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言小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你说这种程度的变化,我们能出去吗?”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这个程度……还不够……”
“还不够啊?”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言小研说话都觉得困难。
“你猜,有本事把我们困在意念中的人现在在做什么?”
言小研绷着一张脸,想了一想说:“他一定在打坐!”
“错!他在昏迷!这个困域如此牢固,说明他昏迷的程度很深!”黑衣男子自信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他要是一直不醒来,我们就会一直困在这里吗?”言小研越发紧张起来。
“急什么?看样子,那个人应该已经按耐不住了,等一下,原液潭的微波可能会变成巨浪,等到浪达到最高峰的时候,我们一起跳进原液潭,顺着浪的巨大冲击力游出去!”黑衣男子嘴角轻扬,此刻他的疼痛已经缓解。
“还游出去?一个浪打下来,我们还能活吗?”言小研是理科生,黑衣男子的办法完全不符合物理力学。
“呃……的确是个馊主意,可是,除了游出去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就不能现在游出去吗?”
“不可以的,我们只能趁着他意念失控的间隙逃出去,如果他控制的好,我很难想象接下来我们会被关到哪里去。”
“什么意思?”
“这里只是暂时的,没有人会为了软禁猎物而让自己一直昏迷的,施术人一定是找到了解除昏迷但同时又可以将我们转移到另一个牢笼的办法。”黑衣男子正说着,突然皱了皱眉头,“不对劲啊!”他看着原液潭喃喃自语。
“怎么不对劲?”言小研走到了大石头边沿。
“你没有闻到吗?有奇怪的味道,原液不该散发这种味道的。”黑衣男子吸了吸鼻子。
“闻到了,是和白色原液截然不同的味道,充满了……充满了……”言小研想找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味道。
“充满了戾气!”黑衣男子接了她的话。
“对!就是这个感觉!”她又指向不远处,“那是什么?”
黑衣男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突然脸色大变,大叫一声:“不好,原液潭要被吞噬了!”
只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黑水奔腾而来!
言小研大惊,顿时吓得不知所措!“怎么办?黑水要过来了!”
黑衣男子大叫:“跳!”
他从背后大力一推就把言小研推进了原液潭,接着,他自己也跳了下去。
言小研才刚学会游泳,猛地掉进原液潭里,她拼命挣扎,呛了好几口白色原液。
黑衣男子奋力游到她身边将她托起,像是临终托付一样诚挚地对她说:“赶在黑水淹没白色原液之前游出去!一定要出去!”
还没等言小研说话,他就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她远远推了出去。
言小研回头大叫:“你怎么办?一起走!”
黑衣男子手脚并用拼命游向言小研,他大喊:“快游,别管我!”
言小研在奋力泗水中看到黑水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发现这黑水不是直线运动,而是由四周到中心向他们包围过来,三面已经全黑,只剩远处的一点空白。
言小研奋力朝那点空白游去,只是不见黑衣男子跟上来,她又回头寻找黑衣男子,却发现他正在不远处扑腾。
言小研仔细看去,只见他的胳膊使劲儿向前扑,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却没有前进。
言小研急地咬了咬嘴唇,这可怎么办?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竟然大义凛然地往回游去,自身难保的她想要救黑衣男子。
“谁叫你回来的?!”黑衣男子嘲她大吼!
“我来救你,我们一起走!”言小研说着就去抓他的手。
“笨蛋!你看不见吗?有东西在把我往后扯!”黑衣男子表情狰狞。
言小研死死抓住他的手,生死一线,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眼看最后一点空白就要消失了,黑衣男子的后面一个黑色的大浪猛地打了过来!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言小研大吼一声:“快走!”
言小研仰头看着即将落下的黑色大浪,像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巨蟒正向他们扑来,千钧一发之际言小研眼睛一闭,扑到了黑衣男子身上。
大浪重重地打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原液潭彻底被吞噬了。
第009章 标本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林少阳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家里,出神地盯着那朵红花,他把它安置在了一个水缸里。
红花还像初捡到时那样的鲜艳、健康,它连茎都没有,却在一刻不停地跳动着。
要不是有个对奇特植物着迷的父亲,从小耳濡目染各种罕见植物,林少阳铁定不敢把这花留在家里。
更神奇的是,在他将红花放到那个埋着伞状种子的花盆旁边后,那种子居然发芽了,且长势一直比较稳定,现在他至少可以确定那是一株绿色植物。
他嘲笑自己对于植物的认知真的是太低端了,“绿色植物”,果然,用眼睛看的到的就只有颜色了。
看着红花,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个开花的女孩儿,接着,失踪笔录上“言小研”的名字也冒了出来,虽然只是扫了一眼,但他同时记住了言小研的家庭住址这一栏信息。
林少阳敲了敲水缸外壁,自言自语:“你说,我要不要去她家看看?看看她回来没有?”心里默数了三秒,他笑眯眯指着红花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顺手拿起一件衣服,就出门了。
独自在家的余芷菡手里一直握着手机,等待着女儿打来的电话,但几天来,每一次手机响起,伴随的都是更深的绝望。
“咚咚咚。”有人敲门。
失魂落魄的余芷菡以为是小研回来了,立刻冲过去开门。
“你是?”她无力的问门口站着的一个戴着口罩,留着圆寸的陌生男子。
“……”男子指了指她身后,余芷菡下意识地回头了。
也许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她这一回头改变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命运。
晚上,窗外下起了大雨。
林少阳将红花重新放到了阳台上,下午的时候,他的确去过言小研家,甚至差一点就敲了门,可那时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唐突,结果,在附近转了几圈后就回来了。
林彼得去华南也有好几天了,却从未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也许是气氛太压抑,他突然很想念父亲,于是掏出手机给林彼得打了个电话,听筒里传来绵长的等待音,一直未被接起,林少阳很失望,放下手机,准备回屋睡觉。
这时,突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该不会这个时候回来吧?”他边想边朝玄关走去。
果然,风尘仆仆的林彼得带着室外的风和雨狼狈的出现在他眼前。
林少阳心中的郁闷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赶忙上前去帮父亲拿行李。
只见父亲边换拖鞋边护着跨在肩上的背包,林少阳正欲拿下来帮他挂起,林彼得却紧张地阻止了他。
林少阳只好作罢,他问父亲:“你怎么这个点儿回来了?外面雨下的好大,你连伞都不带?”
林彼得的心思好像全都在那个包上,他似乎没有听见林少阳说了什么,而是把包轻轻地放到了茶几上,动作极其小心,就好像那包里装着极其珍贵的宝物。
林少阳不解,他叫父亲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林彼得却叫他到里屋去拿两件干净的衣服出来,他执意要在客厅换衣服。
当林少阳拿了衣服出来的时候,他看到父亲的手里正握着一个全透明圆柱形的玻璃瓶子,瓶子里好像装着乳白色的胶状物,这大概就是让父亲护着背包的原因了吧。
林少阳看着那个奇怪的瓶子把衣服递给了林彼得,林彼得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林少阳看出来了,父亲手里拿的东西八成是某种稀缺的试验品,只有这些东西才会令他高兴到失态。
林彼得一边换衣服一边对儿子说:“看到这个东西了吗?这可是比大熊猫还珍贵的植物标本。”
还真是!林少阳轻扬嘴角,知父莫若他这个子。
林少阳凑到标本跟前,仔细瞅了瞅瓶子里的东西,他疑惑地说:“分明是块类似于果冻的胶状物,怎么会是植物呢?”说着他抬头看父亲,只见林彼得整张脸上的五官都洋溢着兴奋的笑意,可他却在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
林少阳心中了然,科学家的通病——装深沉!他真想现下就揭穿他,让他开怀大笑得了,免得憋的内伤。
林彼得已经穿好了衣服,他将玻璃瓶子拿起放到了林少阳眼前,非常认真地问儿子:“你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当林少阳的视线集中到这个胶状物上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慢慢亮出了光芒,突然,他指着那个玻璃瓶子对父亲说:“怎么?这个标本看起来在动?它是活的?”
林彼得终于放声大笑,他得意地说:“看到了吧,是活的!这将会是我这辈子得到的最稀有的一件植物标本了!活的标本!”
“可是活的物体怎么可以称之为标本呢?你哪里弄到它的?会不会搞错属性了?我倒觉得这个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动物。”林少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林彼得坐了下了,他从茶几下拿出了一个特制的方形小皮箱然后把装着胶状物的玻璃瓶子放了进去,接着盖好、加密、上锁,整个过程他都表现的十分小心和谨慎。
把这一切都做完后,他叫林少阳坐到他身边,这才郑重其事对他说:“这个东西是从我师傅那里得到的,不过,准确的说是借来的。”
林少阳感到很奇怪,“你借它来做什么呢?”
林彼得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我听师傅说他十几年来一直在追踪一种新型植物,前不久他有幸得到了这株植物,本来研究是很顺利的,可是之后他却在植物细胞中检测出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物质。”
林少阳听出了其中的门道,他着急地问:“然后出事了?”
林彼得点了点头,“有人感染了这种物质!”
“你是说这种物质可以从植物中分离出来然后传染给人类吗?”林少阳语出惊人。
林彼得点点头,“我师傅的确将这种物质分离出来了,秘密地放在实验室里,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个陌生男子偷偷潜入了,他应该是不小心打翻了盛放那种物质的器皿,沾有那种物质的玻璃碎渣刺破了他的皮肤,那无名物质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进入了他的血液了吧。”
“那,为什么要说他被感染了呢?有症状才能说是感染了啊!只是单纯被割破皮肤怎么就能确定呢?”林少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站在了无名物质那一方。
“你问的好!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后来那个陌生男子被抓到了,师傅本来要给他做检查的,可是他竟然逃跑了,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他逃跑的时候一度被研究所的人前后围堵,本来是逃不出的,可是,他,他竟然!”林彼得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变成了高八度,就好像他亲身经历了那个场面。
“他怎么了?”林少阳屏住呼吸等待父亲那临门一脚,他已做好接受任何不可思议的结果的准备。
“他竟然变成了一团液态的胶状物贴着地板从门缝下游出去了!”
林少阳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喝了一大口水,却呛的直咳嗽。
“怎么会呢?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能变成……变成……胶状物?”林少阳咳红了脸却依然抢着问父亲。
“我也问了师傅同样的问题,他说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有关于胶质男的流言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看到的人都说那无名物质是会改变人体形态的可怕病毒,胶质男是被感染后发生了变异!”
林少阳看着父亲无比认真的眼神就知道父亲对于这种物质有多感兴趣,这不一定是件好事,危险往往是从好奇开始,可林彼得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冒险者,好奇是他的本性。
林少阳的心情说不出来的堵,“总觉得哪里不对呢,既然那无名物质是病毒,那,那株植物体岂不成了病毒的宿主了?”
林彼得点了点头,他指着那个箱子说:“这就是从那株植物上切下来的一小块,因为胶质男事件师傅已经暂停了那个项目,但是,在我的再三请求下他还是同意由我继续来研究那种植物,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不能把植物的本体给我,所以我就拿了这个活标本回来。”
“那你去华南,也是因为听说了这件事情吗?”
“不是啊,是我去了以后,师傅才告诉我的。”
“去了以后才被告知的?”林少阳敏锐的察觉了到了什么,心中生出几分担忧。
林彼得无心关注儿子表情的异样,满脑子都是那个挠他心肺的标本。
“那我觉得,你很可能已经被某件事情牵涉进去了。”静默片刻后林少阳忧虑的说道。
“什么意思?”林彼得有些好奇。
“这么危险的研究他还同意让你继续做,你的师傅好奇怪!”
林少阳的声音不大,但这话的确提醒了林彼得,事情也许远比他想像的要复杂。
他去华南看师傅,师傅刻意告诉他“胶质男”事件,之后他只是随口一说想继续研究,师傅竟大方的将如此稀有的标本借给了他……
事情这样一整理,看起来的确是太过顺理成章,这种顺理成章却让人有种隐隐地不安感,林彼得看着林少阳,淡淡说了一句:“先睡觉吧,我好累。”
林少阳知道,像父亲这样的人是经不起这种事情的**的,他渴望发现,渴望突破,就算危险,他对新型植物的兴趣也会蒙蔽他的双眼、消退他的理智。
父亲接下来一定会继续研究的,林少阳无法阻止,只能祈祷父亲好运了。
夜已经深了,林家父子都已入睡,阳台上的红花此时正在发生着变化,花瓣中的液体不知从何时开始流速变的很快,花体跳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被放在箱子里的白色胶状物此时已经从玻璃瓶子的底部全部挤到了窄小的瓶口,这东西似乎拼了命地想从瓶子里出去,就像饥饿的孩子看到丰盛的大餐时激动地样子……
第010章 分别
朦朦胧胧中,言小研好像看到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她的身边。
她挤了挤眼睛想要努力地睁开,但眼前仍是一团黑影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几滴凉凉的东西洒落到了她的脸上,顺着她的脸颊流进了她的嘴里。
言小研咂吧咂吧嘴,这东西的味道好熟悉啊,是……是……酒?!
她瞬间睁开了眼睛,一束微光照的她又不得不眯起眼睛。
只听到有人轻微用力一扯,窗帘就被拉的严严实实,那束微光顿时消失了。
言小研用手护住眼睛,半晌她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
“是你!你还活着?”她惊讶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