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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和土地同时阴恻恻地笑：“你们是过不去的，原路返回吧。”
楚袁犯难了，他松开牛洲滨，问：“你真的能举起这座山吗？”
牛想了想，道：“我试试！”
山神怪笑道：“你能到地面再说吧，土地或许会给你一个无尽深渊。”
土地随即跟着怪笑：“回去吧，好好当我散修会的贵客。”
“呜嗷嗷有这样对贵客的吗？分明就是软禁。”苍狼吼叫：“他们没办法，不等于狼没法门，信不信我吞了你！”
“你有这个胃口再说！”
“呜呜”
苍狼深吸一口气。
可符谦却阻拦道：“别冲动，我们飞了一半路程都不到，已经遇上这么难缠的对手，你平白消耗体力，不见得是好事。”
“那你有什么办法！”
符谦沉吟片刻，对山神土地道：“你们后方还布置了高手吗？”
山神得意道：“我是不会告诉你，后面有仙君高手埋伏的。”
符谦倒吸一口冷气，笑道：“打扰了！”
说完，他对楚袁等人打了个眼色，道：“我们回去吧！”
土地道：“是咯，这样不是很好嘛。回去当贵宾，我们放假的时候就来找你们聊天。”
千里外
苍狼问：“真的回去？”
“回屁，它们还在监视我们，一会找个机会，直接用逐日溜走。反正他们不会对我们真的喊打喊杀。总有离开的机会。”
如是此，他们飞出万里。山神土地终于不再监视他们。
可是。
就在楚袁和符谦带着一牛一狼，以逐日狂奔十万里后。前路又出现了阻拦者。这是一名仙君，约一层修为。
“怎么那么急着走？”
他轻描淡写。但楚袁等人却脸色巨变。
这仙君跟刚才遇到的人不同，他虽然脸色寻常，但却杀气满溢。
“这厮好像不是拦阻我们，而是想干掉我们！”楚袁对众人传音。
苍狼回传道：“看样子，好凶残，我们好像没得罪过这么一号人物。”
牛洲滨传音：“小心提防，面对仙君，我们很危险。”
符谦冷然传音：“他若真敢动手，我们合力干掉他。老牛，准备仙器。”
他们传音议论，而对面的仙君却冷笑不已。他望向楚袁，问：“你是凡世飞升来的修者吧。刚刚同僚回报，你懂得布置星宿？”
楚袁双眉一扬点头道：“不错！”
“好！听说在凡世，那个叫玄星宗的宗门死灰复燃，还覆灭了许多仙门道统，是真的吗？”
楚袁皱眉，他听出弦外之音，随即问：“你也是凡世飞升的修者？”
“元虚门。”
听到此，楚袁呼出一口气，道：“原来是元虚门的，我跟你们好像没仇吧！关系还挺好的。”
“那云涛门呢！”仙君又问。
符谦不屑道：“靠，你是元虚门的人，又怎么扯上云涛门了。告诉你，云涛门的气运可是被一个下凡的神将给毁掉的，跟我们没半晶关系。”
仙君冷然道：“当年，我未能跟随师兄一起去凡世灭掉玄星宗，但师兄在灭掉玄星宗之后却扶持了一个附属门派，你可知道，云涛门的掌门一脉，便是我的血脉。”
楚袁一晃，继而鄙夷道：“鳖屎的，你们够阴损，怪不得云涛门的人都是疯颠狂。可你没想过吧，年代太久远，云涛门的人已经跟元虚门对着干了。”
“他们是我的子孙！”仙君冷冷地说。
楚袁撸袖，叫嚣道：“你就是姓申屠的吧，丫的，果然不是好货。第一代元虚子呢，我顺便也干掉他。”
仙君冷笑：“师兄从凡世回来没多久就死了，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见他。”他扬起了手。“毁我血脉，就该死。”
符谦道：“你是散修会的仙人，注意身份，我们可是金君的贵客！”
“金君的命令还没下达，我杀你们这些逃跑的人，决计没有罪过。”
仙君狰狞地笑。
楚袁摸了摸手中的扳指，笑道：“我可不怕你。动手！”
一声令下，苍狼率先张大了嘴，通体闪耀青黄光芒。
符谦身影幻灭，双手结印准备《射日》
而牛洲滨则已经取下耳环。
现场气氛凝重，即将厮杀的气势化作飓风，卷开了高天云层，展露猛烈日光。
“停手！”
暴喝忽然从远方传来，一名仙君飞身而至。
“金君法旨！”
第三百九十七章 出境流浪
看到又一名仙君到来，楚袁等人都缓慢了手头上的攻势。
可是！
那名姓申屠的仙君却丝毫没有停顿意思，反而猛然挥手，扫射出万道毫光。
“申屠你”
刚到的仙君暴喝，同时挥手为众人阻挡毫光。
只是，这万千毫光分散开来，诡异地在虚空穿梭，一时难以尽数抹除。
符谦冷笑一声，闪身以逐日来到苍狼身前，手中结印推击，湮灭眼前攻势。
牛洲滨有仙器守护，自身毫发无损，他飞身扑向楚袁，准备营救。
然而，楚袁脚步一错，发动逐日，闪身出现在高天白云之上。他伸出食指，闪烁碧绿光芒，遥遥指向申屠仙君。
“扳指，你能击杀这个家伙吗？”
“嗯，勉强可以的，主人放心！”
楚袁露出冷笑。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刚来的仙君刚好将毫光抹掉，他飞身拦在众人面前，道：“先不要打，尽管有恩怨也给金君一个面子。”
楚袁迟疑，指尖依然碧光耀目，但却暂止攻杀。
仙君呼出一口气，对申屠仙君道：“申屠，你为何无故出手，我带了金君法旨而来。就是让你放行。”
说完，他对符谦等人道：“金君知道各位归乡心切，只是没想到各位会连夜出走。他深感怠慢贵客，特意命我前来为各位送行。”
符谦脸色诧异，他看向高天上的楚袁。
楚袁降下身段，收起了指芒，对符谦传音道：“他竟然放行！”
符谦回传道：“我也想不明白，这不像是一个势力团体的作风。金君究竟想些什么？”
“我觉得，他是想让我们感恩。之前的连夜出逃，我都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楚袁纳闷传音。
符谦笑道：“不管了，他肯让我们离开就行。反正，我们也没吃亏。”
楚袁点头：“对，咱们都是现实的人，不会记住这些小事的。”
“呵呵，各位请申屠，你想死吗？”
仙君暴喝，翻手制止申屠仙君眉心的一点金芒。
申屠冷冷地盯住楚袁，道：“他是玄星宗的传人，他毁了我在凡世的血脉。”
仙君转身面对申屠，眼皮略略低垂，嘴角弧度虚拉，淡然道：“我也是凡世飞升来的修者。如果我要杀你，早在数千年前就动手了！”
申屠诧异地看着对方。
仙君轻笑道：“在玄星宗傲立凡世的时代，我五魂观也是玄修门派。可是，你元虚门一句天下门派皆以仙门为尊，便将不相关的门派覆灭。你说，我应不应该将元虚门相关的飞升者挫骨扬灰。”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平淡，不见波澜。
“今天你违抗法旨，我可以将你抹杀。”
申屠仙君暗自警惕，不觉拉后半丈距离。但仙君二层的气机笼罩，又让他生不出逃脱的念头。
“濮阳悅，这里可是金君的领地，散修会可是禁止会众相残。”
濮阳悅道：“原来你也知道有规矩的啊。”他上前一步，呼出一口气，笑了笑道：“不要紧张，要杀你，早在数千年前我就动手了。”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申屠沉声问。
濮阳悅没有理会对方的问话，他喃喃道：“当年，我想将你们师兄弟三个都杀了。可后来，元虚子被赢鱼所伤最终病逝。那时候，我便知道缘起缘灭，你元虚门所立的门派迟早泯灭。”
他认真地望向申屠，继续说：“天意卫道，既然我置身散修会，有些事，便逐渐丢谈罢了。不要忘记，我们处身在仙界。”
申屠没有说话，他眼眸深处汹涌澎湃，逐渐沉默低头，内心做矛盾对峙。
在这一刻，楚袁心里生出了怪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好像是一种落寞，又像是一种迷惘。他不知缘起缘灭为何而来，但平生早已经历几番。
他抬头望向天际，炽烈阳光映入眼眸。莫名地，心底逐渐升起坚定的理由。
起码自己还拥有目标，这段路总要闯下去。
此时，濮阳悅转头对楚袁等人道：“各位跟我来吧，我送你们离开灵川。”
他伸手切割楚袁等人所在的时空，带着他们往天际激射。
楚袁等人悬在虚空，被濮阳悅引领着，无须飞行也能在高天上极速移动。
“没想到你是凡世飞升的前辈！”
楚袁呼气开声。
濮阳悅呵呵一笑，道：“凡世的事我已经忘记了许多，自从来到仙界，不觉已逾万年。好多老朋友都不见了”
他缅怀一笑，喃喃道：“从踏入仙界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传承五魂观的道统。让先师的心血得以流传。”
楚袁笑了笑，没有搭腔，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意志，或许现在迷茫，但不会消极。身边的濮阳悅选择走的是另一条路，他将所有希望就寄托在下一代人身上。而自己，需以身印证将来。
面对这样一个话题，就连口无遮拦的符谦和苍狼都收住了声音，他们像是思考，像是刻意回避。
浩瀚仙界，漫长的寿元，无分谁对谁对，只有着太多的遗憾，亦有着太多的抉择。
他们得到濮阳悅引路，一路上风平浪静。
数日极速飞行，终于抵达了边境。
濮阳悅对符谦道：“再飞行千里就是碧霄跟紫霄的交界，但凡走出边境的人都会被各方仔细探查，这一点，我也无法避免。所以，我亦只能送你们来到这里。”
符谦问：“探查范围大概多远？”
“方圆千里左右吧，这距离，足够他们拦截或探测任何修者。”
“我们从这里出去，散修会的人还会阻拦吗。”
“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
符谦点头致谢，对楚袁等人道：“我们往紫霄出发，只要过了境，赶路一年左右就到我的家乡了。”
楚袁点头，继而跟濮阳悅道别。
濮阳悅看着楚袁，笑道：“我看好你，你既然能让玄星宗死灰复燃，也能在仙界掀起风波，我等着那一天。凡世飞升的修者，不会比仙界原居民差。”
“呜嗷，人眼看狼低，你也该看好我。”苍狼低沉说话。
濮阳悅呵呵一笑，扫视众人，点头道：“其实你们都前途无量，只是没想到你们会聚在一起。以后仙界必然会有你们一席之位。”
略微客套，众人告辞离开。
出于谨慎，楚袁决定带着众人以逐日离开边境，不愿惹上麻烦。
紫霄
山川依旧，但楚袁却领略到不同的氛围。
地域不同，风俗不同，营造出的气息也不同。这里的仙民都喜欢焚香礼拜，他们很虔诚。
楚袁问：“这里是仙界，他们就是仙，为什么还要祭拜神明？”
符谦说：“是仙，也是人，总有各自心思不能无欲无求。有信仰、有争取、有敬畏、有尊重，只为圆心底的念。所以我紫霄境，又名焚香仙境。”
“我们继续赶路，还是去慢慢游历？”牛洲滨问。
符谦道：“这段时间太辛苦，不如好好游玩吧。我虽然想回去看看，但也不急在一时。那么多年过去了，估计回去也不再是老大。我只想看看以前的哥们都生活得怎样就行。”
楚袁道：“我也不急着一时，到处游玩我也方便打探消息。”
“那么我们流浪吧！”
苍狼高呼，撒开四腿欢快奔跑。
“兔子，爷背你那么久，你也该带我闪几次玩玩了吧。你的逐日靠谱的不？”
藏在苍狼背上长毛中的灰兔伸出兔头，肯定地说：“没问题，在凡世，我带着老大闪过几次。很安全的！”
苍狼转身，对众人道：“我们看谁跑得快。”它仰头对灰兔道：“行动。”
虚空一阵闪烁，苍狼不见踪影。
符谦等人大翻白眼，一路紧追。
然而！
数千里之外，灰兔呆呆地悬在虚空，一双兔爪拽着几根狼毛。
“苍狼呢！”
“不不关我事，我第二次出来的时候就见不到苍狼老大了。我没扔掉它的，你看，一直死死拽着。”灰兔一双大眼满是无辜，它扬了扬手中的狼毛，又颤抖地说：“我好怕！”
众人犯晕。
楚袁跟符谦相继闪入异时空。
半天过后，苍狼被带了出来。它此刻的状态是三代苍狼模样，因运用噬月而变得身体将近虚幻。他回到现实层面，立即追着灰兔扑杀
数年光阴弹指即逝。
紫云州，符谦的家乡，也是紫霄仙帝的故乡。
“紫霄位于九大境的东北。你们看！高天之上时有紫云飘渺，而我紫云州则最为浓烈。相传在太古时代，一名圣贤曾在此地留下足迹，以至紫气东来，流传万古。”
符谦自得地介绍。
苍狼道：“就是颜色不同，这有什么了不起，那玩意灵气一般，吃了也没有助益。”
“吃货，你不懂欣赏。你的脑子里只有杀戮和吞噬。”
“呜嗷，比你好。你的脑子里只有庸姿俗粉。”
牛洲滨指着远处的巨城，问：“那是什么？好像很热闹。”
符谦笑道：“这是仙帝城，在很久之前，紫霄仙帝便在这里诞生，所以这里啊，便以仙帝命名，而且修建得越来越大，比太古流传下来的九大主城也不遑多让。”
“这里离你的山头还有多远？”楚袁问。
“不远咯，大概百万里。”符谦呵呵一笑，只是笑容中，有那么点儿近乡情怯。好像不急着返回自己的山头，想在这里方圆范围多流连时日。
“我们进去看看吧！”牛洲滨兴致勃勃。
第三百九十八章 仙帝城
仙帝庙内香火鼎盛。仙民焚香祷告，口中念念有词。
路上摊档、酒馆茶馆，都有说书人口沫横飞，讲述紫霄仙帝的传奇故事。
“十八岁那年，少年仙帝天赋超然，位列神化之境，此后在艰险中不屈成长”
“百岁那年，仙帝识破孽障，解救生命于水深火热之中。”
“五百岁那年，仙帝心感苍生灾苦，许下宏愿”
“千岁那年，仙帝一掌一印荡尽境内恶端，他先知先觉，一举揭发了”
大街小巷一片歌功颂德。
牛洲滨听得津津有味，满是崇拜神色。道：“仙帝真的很传奇。怪不得百口称颂。”
楚袁笑道：“仙帝总能在最艰难的时候泽被苍生。”
苍狼长大狼嘴，吐出一口气，它抬起爪子指了指城镇中的巨大雕像。“这便是仙帝的模样吗？”
石像单手按住佩剑，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如同跟人打招呼。背后披风飘扬，身姿有着说不出的意气风发。只是，他那年轻的脸孔神态黯然，满是慈悲，总能牵动悲天悯人的情绪。
“好古怪的神态和表情。”楚袁喃喃。
“呜嗷，怎么觉得口不对心。”苍狼怪叫，顿时惹来一众仙民不满注视，它狼头低垂，不忙补充道：“雕刻的功夫太差，影响了仙帝在狼心中的地位。”
“哦，原来是这样啊！”众仙民神情放宽。
“我也觉得是，这雕刻的手艺太差了！”
“对，我们跟城主大人说说，让他再做一个。”
楚袁等人匆忙离开。
一路走来，众人都围绕仙帝城的事物说说笑笑，而一向大嘴巴的符谦却难得地不言不语。
苍狼问：“怎么不说话？被伟大的仙帝的气场给震慑住了？”
“老大，不说话会口臭的！”灰兔爬上符谦的肩膀。
楚袁跟牛洲滨对视一眼，别过了头。
符谦眼皮低垂，无奈道：“一言难尽。”
“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家传医术，管根治。”牛洲滨搭腔。
楚袁侧头看着牛洲滨，轻笑道：“我看是见到跟自己差不多风骚的人，心理不平衡。”
符谦斜眼，不满哝哝：“那叫闷骚，跟我不同。丢人啊，真不该带你们来这里！”
楚袁周遭打量，道：“没什么啊，我觉得氛围挺浓烈的。其实你跟他真的很像！”
符谦嘴角抽搐：“像个屁，我可不会亲自出书，赞颂自己如何了得。这”说到这里，他警惕的环视周遭一眼，继而传音对众人道：“这里的仙民，在突破到真仙境后，除了得到蕴灵晶和仙民玉牌之外，还能免费得到一本《仙帝传》，其中励志豪气简直匪夷所思。”
牛洲滨呵呵笑道：“教文识字，还真是好仙帝。”
符谦深以为意地点头道：“而且还图文并茂。”他看着牛洲滨，道：“其中还提到你的老祖宗呢！”
“有这么一回事？”牛洲滨来了兴致。
符谦一本正经道：“是啊！当年紫霄仙帝游历各地，刚好看到铁牛举山，他心感怪异，随即询问：你为什么要举起这座山？牛道：山下有牡丹！仙帝又问：山下是红红烈火，何来牡丹？牛道：你不懂花的美味，不懂生火做饭的真谛。”
牛洲滨搔头道：“很正常，不过祖宗口味有点刁。还要煮过才吃！”
符谦摇头晃脑地继续说：“当时仙帝心生兴致，欲要跟牛帝打赌。仙帝说：你我同入地心火穴，看谁先得到火中牡丹。牛点头应允。数月过后，仙帝从地心中飞出，他手捻花瓣，微笑离开。”
“我祖宗呢？”牛洲滨急问。
“没说！反正仙帝得到花瓣，很风骚地离开了！”符谦仰头道。
牛洲滨皱眉，追问：“在什么时候？不会是我祖先失踪的那段时间吧！”
“你想多了。你忘记了吗？就碧丞仙君一道法旨也能镇压地肺，你祖先贵为仙帝，会怕区区地心火穴！”
“也对！只是祖宗失踪好多年”
牛洲滨说到一半，忽然收住了声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