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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蜂鸣响起，又有一条身影掉下。这个人也是天庭遗族的极限仙帝。
众人精神大振，一股脑儿地往黑洞升腾。
“别过来！”
声音有着虚弱。
“是师傅！”凌展图急声开口。
黑洞传出另一道声音。
“固守凡世，这里由我们解决。”
凌展图一愣，继而急声大喊：“师娘，让我们也动手吧，天庭遗族不会全部都是极限仙帝，对其它仙级修者，我们能解决。”
高天沉默。
锵！
天帝剑响彻天地，对高天之上的黑洞刺出一道剑气。
嘭！
最后一名遗族仙帝殒落，掉下凡世地面。
莫征皱着眉头，对神态疲惫的楚袁和柳悦华喝道：“太胡来了。幸好对方只有三个，如果更多，你应付得来吗？看你的模样，肯定未成就如意。”
楚袁苦笑，深吸一口气，五境调动，迅速回气。
“你也出关了？”
“那么庞大的气息，我也出关了。唉，可惜，还差一点。”付钧寒破开虚空，显然身影。
他们降落地面，跟众人相见。
楚袁直奔主题：“现在打开一个缺口，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是无法继续闭关了。”
付钧寒点头道：“没想到我还是不能成就如意仙帝，不过现在起码不会像当年那般狼狈，如果配合古圣册，应该能跟那个图帝交锋。”
柳悦华接口道：“如果要打，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趁图帝跟仙灵和九霄交手未曾恢复，现在就是攻杀他的最好时机。”
“等等！”楚戎急声道：“不要蛮干，硬碰硬对我们没好处，根据情况分析，如果仙界众仙改攻为守，为你们争取时间，那么天庭遗族的仙帝数量估计不会有太大变化，刚刚死了三个，应该还有三十三人。”
楚袁转头看着楚戎。
楚戎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能让他们继续破坏仙界土地，这样，那个仙灵应该就不会死，九霄也能得到恢复期。”
楚袁问：“你的意思是？”
“主动攻击天庭，尽可能破坏那片土地，要让天庭遗族觉得无家可归，他们肯定不敢再破碎仙土，他们也不想再在异时空里面飘荡。”
付钧寒扬眉笑道：“凡世果然人杰地灵。”
“只是你们顾着修炼，而我们却日夜思索对策。”楚戎对楚袁躬身一礼，继续说：“我愿率领玄星宗高手去扰乱天庭，打乱他们的进攻步伐。”
蒂翀点头道：“好主意，我速度最快，我带你们去。”
楚袁深吸一口气，摇头道：“就怕那边会有高手埋伏。况且，如果将天庭打碎，天外乱流会马上降临，届时凡世也保不住。”
“不，只要让那些极限仙帝畏惧就行，没必要毁灭那方土地，图帝纵然雄才大略，也不敢放任不管。”付钧寒冷笑开口。
楚戎跟凌展图交流眼神，转身对玄星宗众人说：“到了天庭不能心慈手软。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去了，肯定没有活命的道理。准备好的，跟我们走。”
玄星宗弟子皆上前一步。
凌展图对楚袁笑了笑，开口说：“有我们钳制对方，他们应该会退缩一些时日，师傅，你和付先生就继续修炼吧，只要达到如意仙帝，一切都有希望。玄星宗，需要你这个宗主。”
楚袁愣住了！
“你们自己去？胡闹！”柳悦华急声呵斥：“你们根本”
“我们在凡世碌碌无为，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亦不枉此生。”凌展图伤感地说：“师娘保重，你要留下来照顾师傅，如果将来盛世，希望玄星宗上，有我们的名字。”
元虚、魔、妖、巫、儒等门派已经准备妥当，他们都有着必死的意态。
赢鱼带着一群仙级的妖族走在前列，他对楚袁笑道：“看着你一步步成长，我真的很高兴，当年你和柳悦华到千军试练，我就知道，玄星宗有复兴的希望。今天，是我玄星宗最灿烂的时刻，不要阻止我们。”
他负手仰天，微微笑道：“我赢鱼生在凡世天幕之下的天河河底，辗转来到凡世，走到今天，为了一份年轻时候的激情，为了一份玄星子的信赖情义。玄星宗盛极而衰，又再次崛起，经历过种种，我已经满足了。”
“真正能制胜的高手，都留在凡世守候。希望，我们人世能战胜天人。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这是赢鱼最后的话。
他们都走入了蒂翀的身外道场，随着他消失在黑洞之中。
“燃亮圣火，去我烦忧，守护不熄殿堂，驱逐黑暗。”
两名太阳神子的门徒低声吟诵。
他们修为相对弱小，都留在凡世。
而灰月儿也留在凡世，死守这片土地。
高天上的黑洞逐渐缩小，最终消失。
可众人的心仍然沉重。
“不要浪费他们的好意，我们继续闭关。”付钧寒低沉地说了一句，便破开了异时空。
然而！
他还没跨步入内，高天之上徒然又起黑洞，而且不止一个。
楚袁双拳紧握，双眼半眯地扫视高天。
“六个！”
付钧寒冷声道：“杀！”
他们化身流光，直取高天黑洞。
只是！
当楚袁他们合力击杀一名极限仙帝之后，高天之上的黑洞尽数消失。又复郎朗晴天。
“他们很狡猾。”莫征神态沉重，他对楚袁和付钧寒说：“你们先去闭关，这里我来顶住，必要时，我会呼喊你们。相信只要仙界不失，他们也不会大规模进攻。”
轰！
随着他话音刚落，天宇徒然引发巨响，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黑洞遮天蔽日，吞噬凡世的房屋植物。将一切卷向高天，更有许多凡人无力对抗，被扯入黑洞。
黑洞之内传出声音。
“没想到你们成长得这么快，不可留。”
“过了我们这关再说。”九霄声音虚弱，已到油尽灯枯的境地。
仙灵同样如此，她在低沉地哼了一声之后，仙凡天幕徒然闭合。
付钧寒咬牙切齿地说：“不能等了。也没时间！”
他看向楚袁和莫征。
“杀上去。”
他们异口同声。
第五百三十二章 已经没有仁慈
天地岁月悠悠岂无凭证，沧海桑田，刻写下兴衰变幻！从世人敬仰仙界致力寻求飞升开始，流传下多少史诗般的故事。然而，当立足仙界，又发现，美好的，只有想象。既然仙界只因美好想象而存在，那么，仙界中的人和事又该何处何从？
“天人相交，终须归于黄土，我的梦，已经灰飞。你们的梦，就由我带入深渊。”
四条身影如流光般破入异时空。
然而！
楚袁却忽然顿止了脚步。
“怎么了？”柳悦华不明所以。
楚袁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秀发。
“此行更迭变迁，胜负只有五五之数。尽管你去了，也只能拖住一个极限仙帝，凡世还需要极限高手维持。”
柳悦华软绵绵地跌入楚袁怀中。
付钧寒看了楚袁一眼，没有说话。
莫征看着柳悦华，沉吟片刻，也没有开口。
楚袁将柳悦华放在凡世的时空节点之内，对二人笑道：“我们走吧！”
“多一份战力，不好吗？”莫征始终忍不住开口询问。
付钧寒笑道：“莫征，你既然已经五境大成，三境如意。那么你的整体能力，已经比柳悦华更高明，我们只需要留下实力最差的人驻守凡世即可。”
莫征想了想，吐气道：“不错，仙凡天幕岌岌可危。”
“不管因公因私，柳悦华都应该留在凡世。”付钧寒哈哈一笑，率先往仙界升腾。
“楚袁，你若心无顾虑，应该能发挥出跟主上相仿的战力吧！”
仙界千苍百孔，生民死伤过半。但凡有仙民反抗，周遭必定惨叫四起。自知无力反抗的仙民如同被牧养的牲畜，团团被圈养起来。天庭遗族在仙界游弋，既挑选食物，亦寻觅可繁衍后代的绝色。
景霄，浩瀚极光笼罩万里方圆，困住了二十七个极限仙帝，使之左冲右突无法越出。
极光之后，地心已覆，不再有地心火喷出。仙灵元灵虚幻，双手死死执住图帝的后腰。九霄手托布满裂纹的九霄天阙，从上往下，死力压住图帝上空。
“没用的，若你们在全盛时期联手，或许我会马上重伤，可惜，你们跟我交手的时候已经半废。到了现在，你们的功力不断下跌，而我则能极力维持平衡。不出十年，你们将会灰飞烟灭，而我还是天地主宰。”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听命于你，二十多个极限仙帝，要围杀你，还是可能的。”九霄忽然开声。
图帝冷笑：“到了现在，难道还想挑拨吗。”他瞥了二十多个极限仙帝一眼，不屑地说：“他们怕死，也知道无法将我完全灭杀，而我则能快速回气，将他们斩尽杀绝。”
“这么说，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去震慑住他们，他们会很乐意看着你去死咯？”九霄冷笑。
此时，仙灵叹息：“九霄别说了，他们还没达到如意仙帝的层次，整体能力还不如图帝。”
九霄一愣，继而脸色一沉：“太胡闹，既然未成如意，来仙界做什么。”
“主上，我跟楚袁已经无限接近如意，但始终不得其法，肯定不是短短百万年能够成事。”
付钧寒的声音在地底深处传出。
莫征接口道：“凡世已经有极限仙帝入境，我们无法安心。”
楚袁、付钧寒和莫征出现在极光之外。
随着他们出现，高天极光一阵稳固，却传出了众神叹息。
楚袁等人默然，绕过极光，往图帝方向飞去。
在极光所笼罩的周边位置，是烛阴大帝他们的血肉堆。他们以此为阵脚，自身意志为阵眼，合力封困并磨灭内里的极限仙帝。
沿路可见四具极限仙帝的尸骸，它们原本受到重创，最终被极光磨灭，此刻正在极光中缓缓融化。
九霄迟疑地问：“除了刚刚毁灭地心的刹那对凡世烙下痕迹，还有其它极限仙帝下凡？”
“有！”仙灵声音急速：“烛阴他们的极光无法笼罩所有人，有几个逃了出去，但我已经用其余三境封锁。”
“你太虚弱！”九霄叹息。
此时，楚袁等人已经来到他们的战圈。
付钧寒扬起古圣册，为自身加持保护屏障，继而挥臂直取图帝面门。青蒙蒙的气息在五指尖流转，这是精境的特殊攻势。
压制精境，使之无法顺利回气。
天帝剑震荡激烈鸣音，无形的势拉扯天地自然的时空，向它靠拢、汇聚，使之拥有无穷魄力，刺向图帝胸腹。
斩杀体魄，使五境失调。
一点玄星飞掠，自我糅合四境，以意志驱动，演化万千事物。
全面攻杀五境，以众生愿力磨灭本源本质。
大道至简！他们的攻势已经不再像以往那般动不动就场面浩大，更无招式名称。他们更着重威能内敛，更重视绝对攻杀。
三股全盛战力同时发动攻击，让图帝神色冷峻而又深沉。他想抽身躲避锋芒，无奈仙灵和九霄死死钳制。他咬牙切齿，浑身肌肉鼓荡，额上灵光乍现。
噗！噗
图帝面部被付钧寒单掌插入，青蒙蒙的光彩霎时渲染了他面门的全部。天帝剑刺入胸腹，让他的跳动的脉络为之一顿。
然而！
他额上所散发的灵光则死死抵住玄星，不许寸进。
影！
他的身体因急速抖动而生出重影，周遭时空被震碎，继而崩塌。
轰！
九霄和仙灵受庞大的震荡力击飞千万里。而付钧寒、莫征和楚袁则纷纷后退，抵御迎面而来的冲击波。
图帝浑身血肉模糊。
“成功了？”
“没有！”
“我们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图帝的血肉在飞速复苏，那些狰狞的面骨在重组，逐渐生出血肉和皮肤。
“终于摆脱那两个执迷不悟的元灵。你们的攻杀还真厉害，我值得为此而重伤。”
楚袁警惕地看着已经完好无缺的图帝，双眼半眯，不停扫视他的全身，在眸光中，隐含一份惊喜，又有一份怪诞。
图帝的神态十分平和，但却在语气中透露一份自得。
“不入如意，永远不懂如意的奥妙。可惜，你们学艺未精。”
付钧寒紧紧盯着图帝，他一直留意对方面骨的变化，此刻冷笑道：“你有本事就让我再插一次，保管你灰飞烟灭。我是无限接近如意的仙帝，自问有跟你一争高下的战力。”
“毫厘有差，已是天地悬隔。尽管战力无限接近我，又有什么用？到了我们这个层次，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是制性关键。你受我一击必死，我受你一击却能再生，这便是差距。战力并非全部，你还不懂生命含义。”
“阵前授道，你很自信！”
“你们不会明白其中道理的。让人死得不明不白，执着咆哮，最是有趣。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疑惑的神色，看看你们不甘的神情。”
“不要听他的话，他在惑乱你们的判断。”九霄的声音远远传来：“战阵厮杀要全神贯注。”
“你真多嘴！”图帝微微侧头，望着踉踉跄跄飞回来的九霄和仙灵，手指动了动，像是要出手。但转瞬间，他又眯眼扫视楚袁等人，最终正视他们，笑道：“他们也快死了，没必要再出手。”
“你很怕我们嘛。怎么了？整体还没完全恢复？”付钧寒上前一步。
图帝自信一笑：“小事，你们无论如何也不是我的对手。”顿了顿，他指向九霄，继续说：“你们知道吗？两个元灵是天生的如意仙帝，它们有圣贤教导，所以不懂得生灵修炼的难处。你们若要从那么那里寻觅成就如意的契机，那就大错特错。”
付钧寒微微低头，如同在思索他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图帝霍然转身，打开了异时空。
“他想逃！”莫征挥动天帝剑，混乱了这片环宇的时空，同时对图帝当头斩下。
楚袁翻手取出锁仙册，冷笑道：“让你试试先天如意仙帝的攻杀力度。”说话同时，他挥手劈下。
嘭
真实时空被莫征打碎，但天帝剑却被图帝徒手接下。
“你修为还不够！”
他仍然稳定地大步走入那片凌乱的异时空。
唰！
锁仙册的光纹横腰掠过，将图帝一分为二。
只是，图帝的上半身已经进入了异时空内。
忽然！
异时空内升腾起青蒙蒙的气息，一只手掌在虚无中伸出，猛地拍打在图帝的面目。
图帝的上半身倒飞回现实层面。
付钧寒从异时空中走出，他笑了笑，挥手将站在楚袁他们身后的分身收回。
“我的境界来自仙界元灵，可我常用的手段则以刺杀为先。我是杀手仙帝的鼻祖。”
图帝哈哈大笑，面部血肉再次生成，而被斩断的下身也在飞速地长出骨骼和血肉。
有那么一刻，莫征想挥剑将正在恢复的图帝击杀。但却被楚袁制止。
“他现在比肢体健全的时候更凝练，更可怕。”
图帝收起笑容，叹息道：“你们真的很谨慎，也罢，跟你们打一场持久战吧。”
“你还有资格吗？消耗了那么多元气，你已经不是巅峰的如意仙帝。”楚袁谨慎地上前一步，指尖耀起银芒。
图帝摇头道：“刚刚我的确想走，没想到啊，还有人敢扰乱天庭土地，好像已经血流成河。”
“我们已经没有仁慈。”
楚袁冷笑，并点出一指。
第五百三十三章 逆转
我是一个途人，行走在大世之间，我有理想，但从来没有接近过彼岸。或许那只是遥不可及的传说，又或许，那根本是激昂岁月的想象，当我累了的时候，只会提醒自己，下一步，也许就是终点，但为何，我坚持了无数个年月，结果，还是一样？
这是一条重复的路，每一步前行，理想的彼岸也会推远一步。
突如起来的想法在楚袁脑海闪过，生出了颓废感。手中的星光无力，最终湮灭。
莫征诧异地看了楚袁一眼，不明所以。但是却听到图帝在冷笑，嘲弄的冷笑。莫征怒目而视：“你用了什么诡计。”
“巅峰的人，往往都有严重的心理缺陷。紧迫的时间，无法寸进的境界，一直影响着他们。他越是想如意，越是欲速不达。我只需要一些精神引导，足以使他难以自拔。”
图帝好整以暇地瞥了楚袁一眼，又看向付钧寒。“少了一个对手，我可以节省更多时间。”
付钧寒微微侧过头，看了眼体表时而流转各色光彩的楚袁，冷笑道：“思维桎梏何曾不是突破的契机？总有刚毅之辈能走出困境。或许当他醒来，你就不再是他的对手。”
“有道理，我应该先杀了他。”图帝点头回应。
付钧寒背起双手，冷笑道：“杀吧，他现在魂魄神精极其紊乱，若冒然惊醒，绝对会六亲不认直至力竭消亡。你想重伤就试试。”
图帝双眼半眯，不停扫视楚袁。最终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悍然出手，攻向莫征。
天帝剑引动极光，直通天际，摄取天外尘埃，衍变万千。
付钧寒也在此际出手，飞身加入战圈。
他们交手的战圈逐渐偏远，显然都不想惊醒此地的楚袁
凡世的时空节点。
柳悦华悠悠转醒，她伸手拭擦眼角泪痕，默然地望着虚无的时空。
“你始终还是跟当年一样，把我遗落一角。你敢娶我，敢许下一世承诺，为什么又不肯让我陪你同生共死！”
忽然！
沛然气势冲开了时空节点，带来毁灭气息。
柳悦华霎时回神，晃了晃头，继而破开时空。
一个极限仙帝张狂大笑，他指挥遗族部下，对凡世展开猛烈强攻。
“他们都会死在仙界，都死吧，哈哈哈，等我把这个小世界占领了。再回去给你们收尸。一群蠢货，全部为我做嫁衣裳。”
“你们尽情吃，尽情玩。我是你们的主上，从今以后一切要听我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