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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侄准备明晨就道,今晚两厂的人大概不会前来打扰了,只是仍需小心防范才是。”他岔开话头说。
“两厂的人,已在我们离开贺兰山时走了。哥儿好好将息,等会儿有事呢。”
“奶奶,有甚么事?”他讶然间,意会到又将有事发生了。
“楼下来了金带银剑,要求与大哥见面。”皓姑娘接口答。
“紫云娘和织女星午间到来。等你能起来时再见她们。”老夫人心事重重地说。
“哦!小侄正要找牛嫂呢。”他兴奋地说,立即要披衣下床。“大哥,你……急也不在一时,你必须好好调养恢复元气哪!”姑娘不依地叫。
他呵呵一笑,说:“些少创伤,何足道哉?对不起,我要下床。”
老夫人只好带着众女退入内间,他下床穿着停当,只感到身于有点软弱,右半身尚有些不适而已。他的身子结实,这点小创伤确是不当回事。
二楼的客厅中,紫髯翁、破扇、竹箫、黄泉二魔、山海夜叉等老一辈的人,正陪着金带银剑客气地小饮。金带银剑的年纪虽小,但在武林中华份甚高,够资格和这一群老前辈同起同坐。
楼上的内厅中,辉老一家子也在商讨安平所说的话。辉老的看法,也认为安平并不完全信任他们,江湖鬼域,老成谨慎未可厚非,即使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因此同意乃妻的建议,暗中跟在安平身后留心动静。
皓姑娘却不同意,她认为安平机警绝伦,而且是孤身一人,跟踪不易,随时皆可能失去他的踪迹,跟在后面也许更引起他的疑心,岂不弄巧反拙?
老夫人拍拍孙女的肩膀,笑道:“傻丫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次跟踪不会有困难的,他的一举一动,皆逃不出我们的监视之下?”
“奶奶,请问为何不会有困难?此至武昌迢迢数千里,为期半载,他并不急于前往,可能在道中赶往他处与爹会合,他孤身一人要摆脱我们易如反掌哩!”小云接口说难以跟踪的理由,显然他与乃姐的看法相同。
老奶奶慈祥地微笑,有条不紊地说:“不错,此至武官迢迢数千里,但你们可曾想到?他是个不躁进而十分稳重的人,不会十万火急地赶路。如以比平常快一倍的脚程计算,此至武昌最少也需五十日左右,即使走南昌改走水路,也得一月左右。这是说,他不会匆匆赶路扔脱我们。再就是根据梦老爷子所探出的消息,游龙剑客决不肯罢手,可能沿途生事,不惜万里追踪侯机下手。蟠龙堡的朋友遍天下,消息极为灵通,因此,我们并不用直接跟住夏哥儿,可从蟠龙堡的人身上找他的下落,他岂能轻易扔脱这些江湖人的追踪?再就是牛郎星已被瘦灵官掳走,夏哥儿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英雄肝胆,儿女情怀,岂会撤下不管?管了之后,岂是短期间便可解决得了的?因此,我们定然助他一臂之力,依然与他同行。想想看,他真正独自上路的时限又有多少?放心吧!一切有爷爷奶奶安排、你们可以安心等候佳音,多和他亲近,也许可从他口中获得更多的消息哩!”
清月以往不知乃夫的下落,终年在眉梢眼角挂着淡淡的哀愁,自从得知乃夫健在的消息后,心情开朗了许多,至少从安平口中,知道乃夫仍然健在,心头大石落地,不由她不往好处想,心情开朗自是意中之事,她脸上有了笑意,向姑娘笑道:“皓儿,这孩子对你爹的真正下落,口风紧着哩!记得在庐山你曾经和他很谈得来。他的箫上造诣比你略胜一筹,你何不趁此机会,找你外公讨教一两手。在箫上和他见过高下?这一来,有意无意中向他套口风,保证事半功倍,便利得多哩!”
“箫,女儿倒不希罕,女儿只想学他击败瘦灵官的剑法,他说是自己参悟出来的,他会指点女儿其中秘奥。”皓姑娘很有把握地笑道说。
“为娘也认为,他会指点你的,甚至不会藏私。”清月怪声怪调地说,说完粲然一笑,笑得姑娘红云上涌,一溜烟逃掉了。
酒筵上谈笑风生,却因安平的出现气氛一紧。
安平向众人行礼毕,含笑向金带银剑招呼,笑道:“两位兄台大驾光临,迎接来迟,恕罪恕罪。别来近月,两位一向可好?”
金带银剑挽着他在下首落坐,笑道:“老弟,不必挖苦人了,为了柳姑娘的事,几乎跑坏了我和徐兄的两条腿,那还会好,想不到北丐这老狐狸如此狡狯,一再引咱们钻牛角尖,确也令人佩服,不愧称老江湖,难缠得紧。这次兄弟与徐兄前来拜会,是特地前来请示老弟处治北丐的意见的。”
“欧兄说是处治北丐?”安平讶然问。
银剑徐文点点头,接口道:“老花子昨天将咱们引往南安府,几乎上了他的大当,幸而发觉得早一连夜回城向南追踪,奔波了一夜,今早方在崆峒山大宁村发现他的下落。”
“徐兄把他们……”
“他与警幻仙子一起,住在一位姓董的家中,柳姑娘确在那儿。目下咱们已严密监视大宁村,但柳姑娘在他们手中,投鼠忌器,咱们不便下手救人,因此,前来找老弟商量,老弟是不是可以跟咱们一同前往下手。”
安平先不说话,向在座的老前辈先敬酒,然后将柳姑娘的身世和被北丐救的经过说了。
最后,他诚恳地敬了金带银剑一满杯,歉然地说:“在玉笥山兄弟一时冲动,说的话十分无礼而难听,得罪之处,尚请两位多多包涵。月来两位风尘仆仆。为柳姑娘的事备极辛劳,在下深感盛情。刚才在下的话,两位定然了解其中的误会了。因此,北丐与柳姑娘的事,请两位兄台就此罢手。柳姑娘的真正仇人鬼眼夺魂已死,她姐弟俩的日后,相信她们自会安排。
至于徐兄误杀五绝刀柳云的事,固然徐兄在行侠仗义上不无理由,但也不能说毫无非议之处。不客气地说,徐兄对柳姑娘亏欠甚多,兄弟希望徐兄对柳家姐弟两人有所补偿。”
银剑徐文当然自知理屈,苦笑道:“老弟希望兄弟如何补偿,只要兄弟力所能及,定然倾力办到。”
“今后贵派门人,希能对柳家姐弟多照应。在柳家姐弟方面,杀祖之仇不共戴天,要他们完全放开,事实上不可能,也许会自不量力向徐兄寻衅,万一有那么一天,希望徐兄能高抬贵手,让他们一二,兄弟将感激不尽。同时,兄弟也会在他姐弟俩面前尽力疏导。”
银剑徐文举起酒杯,神色凛然地说:“老弟,兄弟郑重地答应你,若有丝毫不诚,有如此酒。”他将酒樽放在楼板上,掌收,酒樽立碎。
金带欧政吁出一口长气,苦笑道:“这一来。徐兄,你挑上了万斤重担了。”
“兄弟毫无怨言,决与瘦灵官一决雌雄。”银剑徐文一字一吐地说,虎目中冷电四射。
“徐兄与瘦灵官有何过节?”安平惑然问。
“程炳师徒,已被瘦灵官掳走了。”金带欧政据实答。
“甚么?”安平跳起来讶然叫。
破扇翁摇头苦笑,接口道:“哥儿,还有更烦脑的消息哩!夜鹰程炳师徒被擒走,是前晚的事。紫云娘与织女星来了,你知道为甚么?”
“她两人现在何处?”安平急问。
“别急,坐下,急也不在一时。”
“不……”
“不必找她们,我说给你听……”破扇翁将瘦灵官袭望孤别墅的事—一说了,他是从紫云娘口中听来的。
安平急得出了一身冷汗,急躁地问:“谁知道瘦灵官的下落?”
“昨晚仍在城中,天未破晓便走了,可能王储山与游龙剑客会合。”破扇翁简洁地答。
安平推椅而起,急急地说:“对不起,少陪。”
“到那儿去?”紫髯翁急问。
“去追瘦灵官。”
“你到何处去追?”
“他们如果到储山,必定是北上走吉安。”
徐文摇摇头,接口道:“兄弟已得到确实的消息,他们并不是真到储山北上。”
“徐兄,他们到底……”
“他已和游龙剑客约定,在储山广泽庙会合,派了一部份小爪牙北行,扬言北上,暗中却折抄小道下南安,潜赴湖广。但……也很可能是疑兵之计,到湖广的路多着呢。”
“槐阴庄在河南彰德,在大河北面,他为何要绕道南安入湖广,退绕千里面行?”安平不信地反问。
山海夜叉呵呵笑,说:“这件事,我和双魔知道甚详。”
“真的?”安平问。
“千真万确。槐荫庄的高手,皆随在瘦灵官身边,并且已派人兼程北上,将庄中的全部高手,克期召至湖广。”
“到蟠龙堡?”
“蟠龙堡已经完蛋了,是到万松庄。”
“怎么回事?”安平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地问。
“蟠龙堡已被无敌金刀召来官兵袭破,那群假侠义门人已逃至衡州万松庄。这消息千真万确,是蟠龙堡派人用急足逐站递送的,前天方传到狄小畜生的手中。”
“他们没有去万松庄的理由呀?”安平仍然不信。
“万松庄千手神猿万杰,与狄如柏是郎舅至亲。这次他们到万松庄,决定大举京召天下群豪在庄中聚会,可能要献血为盟,组成甚么龙虎会,与天下群盗互相呼应,结合成第三势力,分庭抗礼,以观风色,日后要大展鸿图,安排垄断江湖的三教九流行业的毒计,以遂其少数人雄霸江湖的欲望。如果龙虎会组成,那么,江湖群豪不论黑白道的人,甚至各地绿林大盗,必须纳入管辖,按月檄交规银,不然大祸立至。想想看,为首的人到时多惬意?何乐而不为?“
“那么,我得从南安府追赶。”安平焦躁地说,又道:“谁雄霸江湖,皆与我无关,掳走牛兄与程炳师徒,我可不答应。”
“追不上的,老弟,他们已有万全准备,行踪诡秘,如何追法?”
“不追又待如何?是不是到万松庄去讨人?”安平虎目放光地问。
“大概非得到万松庄不可了。同时,去讨人未免下乘,咱们按以前所定的大计,多捉些人以便讨价还价,岂不强似在虎口中讨食?”
“好,依你,但必须从南安府动身,也许能在途中截住杜老贼。”
“哈哈!只要你按计行事,往何处追都成。咱们已和欧阳老堡主商量好,明早便动身。”九地人魔开心地说。
安平的脸上布满阴霾,显得异常烦恼,一波未平,二波又起,他感到愤恨难消,眉梢眼角涌起了无边杀气。
金带挽他坐下,笑道:“老弟,不必烦恼,山海夜叉冯老兄的话,有点言过其词,不必太耽心。所谓龙虎会,仅是传闻而已,是一些惟恐天下不乱的野心家放出来的谣言,意欲促成事实,兴风作浪,引起怀有此念的人出面带头,意在促使蟠龙万松两庄的人率先攘臂而起,那么,江湖必定大乱,届时这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便可混水摸鱼从中取利了。天下间想雄霸江湖的人多的是,真要有雄心壮志的人决非愚笨之徒。他们对时势极为敏感,岂会胡来?目下朝廷固然朝政日非,宦监弄权,但大明江山决不是三五万土匪强盗所能撼动得了的,目下不是组第三势力投机取巧浑水摸鱼的时候。聪明如青云居士狄如柏一群人,不会愚蠢得在这时号召群雄组龙虎会自取灭亡的。因此,万松庄之会,仅是试探性的举动。先探探与会群雄的口风而已。即使两庄的人有此念头,也会看出组会实非其时,必将退而而求其次,联手对付找他们晦气的江湖朋友,提防三厂的人乘势进搏万松庄。所以咱们此次前往讨人,不会碰上太多的硬对头,两庄的声誉,还不足以号召天下群雄替他们卖命火中取栗,反而有趁机打落水狗的人前往捡便宜哩,青云居士目下是丧家之大,打落水的人不会少,咱们好好利用这些打落水狗的人,必将获益非浅。放心啦!定下心喝两杯,如何?”
安平倒不是耽心万松庄势大人多,而是为无法抽出时间寻找师父而烦恼,牛郎星与夜鹰师徒不幸落在瘦灵官手中,他岂能置之不理?万一牛郎星和柳琪有了三长两短,这辈子他的心永远不能平静。
在牛郎星和夜鹰师徒下落不明之前,除了按照以前他与双魔所定的计划行事之外,似无更好的解决办法。他把心一横,不再顾虑了。
酒筵拖了一个时辰方行结束,当着店伙面前,他们公然商讨行程,隐下此行的目的。这是老江湖山海夜叉的巧安排,用意在利用店伙放出消息,以便引诱对头前来截击,免得费劲去寻找,送上门来岂不省事?翌日一早,他们分三批就道。第一批是双魔,山海夜叉,安平皓姑娘与小云姐弟俩。第二批全是女眷,包括了紫云娘、织女星,以及她俩的随行八名侍女。第三批是紫髯翁一群老少,实力最为雄厚,包括了金带银剑,与两派的十名得力门人。
三批人相距一里左右跟进,浩浩荡荡地启程上道。龙虎双兽由书剑二女率领,在后面悄然跟进。
赣州至南安府城,全程两百十余里,按一般行程,该分两天,第一程如果在南康打尖,第二天赶一百三十里,未免辛苦了些。因此第一天预定打尖的地方,在南康西面三十里的浮石村,这一天要走一百十几里。官道沿江左蜒蜿上行,绕山环水南下。除了河谷附近的狭长地带外,全是崇山峻岭。严冬水浅,河岸两侧结了一层薄冰,若隐若现,时有时无。平时江中有小型的船艇往来,这时仅不时可看到一二艘孤舟悠然漂浮,显得孤寂荒寞。山海夜叉一马当先,朔风砭骨,他毫不在乎,挟着乌金盘龙杖、背着包裹,口中哼着外人听不懂的俚曲,大踏步攒赶。安平和皓姑娘姐弟走在最后,他和小云皆背了小包裹,并肩而行,将姑娘夹在中间,谈谈笑笑说些江湖见闻。颇不寂寞。已经踏入南康地境十余里,前面便是玉潭山。官道从这儿与水分道,绕玉潭山西北麓而过。分道处有一座小村,叫做潭口村,从潭口村后岔出,官道钻入三潭山的无涯阔林,十余里不见人烟。荒凉死寂,宛如处身世外,与世隔绝,连走兽飞禽也极为罕见。已经是午牌初,天宇中彤云密布,朔风怒号,雪已止了,似乎比前些天更冷。经过一座山嘴,路两侧古木参天,枯草、干藤、凋树、朽木,将官道紧紧地夹住,人在其中行走,冷清、孤寂、荒凉,真有遗世而孤立的感觉。皓姑娘今天不穿裙,穿白色劲装,加上一件白狐皮小袄,外罩披风,戴白狐皮风帽。佩剑,挂百宝囊。打扮与往昔截然不同,她像是换了一个人,唯一不变的是她脸上安详无邪的笑靥和清澈如深潭的大眼中喜悦的光采。三人落后十余丈,前面的黄泉二魔距最前面的山海夜叉,也有五六丈距离。
途中有顾忌。这是唯一可避免被人突然袭击一网打尽的安全赶路法。姑娘莲步轻移,一面走一面问:“大哥,你认为三厂会从此不再找你么?”
安平摇摇头,冷静地分析道:“我想,内行厂的人可能会罢手。内行厂成立不久,所网罗的鹰犬积习不深,同时,内行厂主要是对付京师内外的官吏,并负责监视东西两厂,对外面的事并不十分热心,刘太监用不着在天下各处直接搜刮金银,自有人替他送上。同时,无敌金刀总算是颇有几分英雄气概的人,不然就不会在两厂的人面前替我关照。至于东西两厂的走狗们,积习已深,虎狼成性,有厚利可图,岂会放过?自从内行厂建立后,他们的财路被内行厂截断了不少,找到了财源,自然更不肯放过了,他们以为在我身上,可以榨出百十万两金银呢!在孤园他们摆出英雄气概,说是受到无敌金刀的关照,给我一次公平一决的机会,其实他们料定我决难脱出他们的掌心,所以故示大方而已,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决不甘心放过我的。假如使他们预知我要走南安府,很可能在南安府颁动官兵来对付我们。幸而他们动身北上,和我们南辕北辙背道而行,不然麻烦得紧。”
“如果他们不肯放手,日后对你的复业大计,岂不影响太大?你准备如何应付?”
“目前尚无此打算,反正我的复业大计期限还早着呢?”
“大哥,何必再在商场中劳碌呢?人生在世,吃得饱穿得暖衣食无虞足矣,何苦再在商场打滚?财多了会惹人眼红,终久会出毛病的。”小云接口说。
“云弟,你生长在鱼米之乡,很难想象出山西边陲的艰苦生活情形,所以你说出这种话来。”安平感慨地说。
“那么,大哥何不迁往江南落业?”
“呵呵!云弟,你又说笑话了,连陲固然贫苦,但那是我的故乡,土生土长的地方,我对那儿的乡土,有说不出的依恋感情,江南虽好,却不是我落叶归根之乡。咦!那……”
前面是官道转弯处,突然传来重物着地的声音。
第五十六章 大开杀戒
官道的折向处,树林甚密,树上挂满了乾枯的藤蔓。阻住了视线,因此,看不见前面的景物。
安平耳力甚佳,劲烈的罡风呼啸而过。树枝虎虎厉啸,声如万马奔腾,他居然听出前面有重物着地声传来。
“大哥,你发现甚么?”
这瞬间,他倏地挽住姑娘的细腰,大喝道:“云弟,仆倒?”
小云机警过人,闻声知警,向前仆倒。
安平挽着皓姑娘,扭身倒下急滚,滚落路旁的深沟中。
一丛细小的金芒从右面的巨树干后射出,快得几乎令人肉眼难辨,射来的方向是右后方,按常情论,能发觉有警的机会太少太少了。
所有的金针全部落空,在簌簌的轻响中,射入路左的茂林中,宛如雨打残荷。
小云却仆倒在地,声息全无,皓姑娘也昏厥在安平怀中,人事不省。安平感到鼻端嗅到一阵草霉味,而且略带干腥,不由恍然大悟,原来是淡淡的五毒桃花瘴在作怪,瘴毒份量轻,因此看不见五彩的雾影。
他本身因吃了半颗白龙辟毒珠,体内已产生辟毒的功能,除了鼻中略有所感外,瘴毒丝毫不起作用。
他先潜伏不动,赶忙用剩下的半颗白龙辟毒珠,塞在姑娘的鼻端,瘴毒份量轻,他并不焦急,希望姑娘赶快苏醒,以便援救其他的人。
他从沟中抬头向外偷瞧,尽量减少移动的声息。从瘴毒的浓度判断,氤氲使者决不敢早早现身擒人。从金针射来的方向,他已测出千手魔君藏身的地方了。
姑娘悠悠苏醒,发觉自己被安平抱在怀中,另一手正用半颗白龙辟毒珠压在她的鼻端,手指压住她的樱口,强迫她用鼻呼吸。
她正想说话,安平已发现她醒了,低声说:“皓妹,你等在这儿,准备救云弟,两厂的恶贼来了,正用五毒桃花瘴暗算。”
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