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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怀疑,才真正的把苏青弦的坚强打碎得一败涂地。
他用力地按了按额头,只觉得左边太阳穴到耳际一侧一阵阵抽痛,像是被人抽了一闷棍一般的生疼。
明明胸中满是戾气,却只能强硬地压制下来,让呼吸都变得生硬,好像呼出的空气都带着炙烧般的热度,和刀锋般的冷冽。
然而,自己不应该露出异样。
他本该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有再多的情绪也只能这样,冰冷地压下去。
沈言接到苏青弦的电话时愣了一愣,电话来得比他想像中的要早很多。
时间正好是六点,对于苏沈两人而言,乃是下午办公或者交际时间的开始。
然而彼时的苏青弦却在手机里低低的说:「下来好么?我想见你。」
沈言愣住了:「你在楼下?」
「嗯。」
「等等,我马上来。」沈言挂了电话,突然间有些慌乱。
即使隔着空气也能听出苏青弦的反常来,语气中的阴郁和冷冽似乎可以具现化,即使已经经了主人的压制,却还是掩不住锋芒。
只短短一天,苏青弦的状态似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沈言一边草草收拾着正在看着的文件,一边皱起了眉头开始猜测。
把文件放好,他又打电话给助理交代了几句,却总觉得一阵阵的心慌意乱。
苏青弦用短短的几个字就让他变成现在这般境地,沈言的理智冲着他自己冷笑,告知他现在的心境有多危险。
这是之前任何一段关系都不曾体味到的在意。
沈言所经历的历次情感之中,还没有一次会面对这样的情况,像是苏青弦身上感受到的痛楚会传染,此刻已经传染到了他的身上一般。
走出办公室时,他特地去了洗手间一趟,那里有面明亮的镜子。沈言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眼睛良久,终于承认自己对苏青弦的用心太深太重,使得那个男人似乎已经成为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因此才会只听到对方的声音,就会被传染到伤痛。
这种感觉很可怕,很危险。
却又——无能为力。
快步走出启明星的大门,苏青弦的车子就静静地停在路灯之下。
因为白天渐长,路灯到此刻才刚刚亮,苏青弦的脸隐在车窗之后,什么也看不清楚。
打开车门,沈言才发现苏青弦在抽烟。
这是他印象中少有的苏青弦竟然抽烟的样子。
见他坐上车,苏青弦弹开烟灰缸,把抽了一半的烟熄灭了,然后看向沈言。
车内的气氛有点沉闷,沈言觉得空气似乎成了黏稠的流质,一点点黏到自己的身上,然后钻进口舌鼻耳,把五官都封闭起来的感觉。
这样有压迫感的苏青弦,他从来没有见过。
然后手就被扣住了。
对方明明没有怎么用力,感觉却像是被完全地束缚住了。
苏青弦的手指翻过他的手背,牢牢地扣住了他的掌心,沈言这才发现,对方的温度非常高。
甚至连心跳都强硬着,每一下都烙到他的皮肤。
「怎么了?」本来不应该在公司门口问这个问题的,至少也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但苏青弦这样的反应却把沈言给吓到了,他终于惴惴不安地问了出来。
苏青弦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倾身向他。
沈言身体僵了僵,等到发现苏青弦只是帮他绑安全带才放松了身体。
他是想到了亲吻或者更激烈的场面去,明知道如果对方这样做,理智的回应就是把对方推开,但他的确有了一秒的迟疑。
幸好,他不需要面对抗拒或者接受这样的选择。
等他系好安全带,苏青弦就启动了车子。
车子里还有股烟草的味道,嗅觉上面似乎有着这样的错觉,在苏青弦把头转开后烟味才扑入了沈言的鼻子。烟草混着皮革,混合成整个空间的沉肃。
沈言看向苏青弦,看着他的下巴在空气里划出的棱角,还有唇边坚硬的线条。
沉默地伸出一只手去,静静地放到了苏青弦的腿上。
初接触到对方的腿部时有种错觉,苏青弦的肌肉似乎都是坚硬的,像正对着寒风的岩石一般,嶙峋而沉默着。
等到沈言把手掌在他的腿上摊开时,开着车的男人朝他转过头来。
车子里的光线其实有些暗,但沈言觉得一瞬间似乎能看到对方的闪亮的眼睛。
苏青弦朝他笑了笑,像是在安慰他说「没什么,我很好」,不过因为笑意没到眼睛里,所以完全没有说服力。好在手掌底下的肌肉到底是像原本凶悍愤怒的豹子,在被可信赖的人抚着颈项后,慢慢地终于伏低一般放松下来了。
沈言暗松了口气,于是不再看那个人,只是保持着左手放在苏青弦腿上的姿势,把头转向窗外。
那些远远静静的路灯渐次亮着,在都市的尘埃里看来像是呆板的坠落了的星辰,死气沉沉地列在路边,像在看守着城市里那些寂寞的灵魂。
只有手掌间的温度,还有苏青弦时常因开车的动作而牵动着的肌肉的那些纹理才像是真实。
沈言知道,即使此刻的苏青弦的灵魂暂时被和缓下来,但那些他正在面对着的压力甚至说痛苦,决不会因为这么简单的动作而被消减。
所以,他也被车里的气氛压制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沈言没问苏青弦要开到哪里,不过随着苏青弦的道路,他约莫知道对方大概是要出城了。
H 市以南就是一片山区。苏青弦的黑色宾士直入了山路,因着季节的缘故,一路上的风景其实都很美丽,一片扑面而来的青山是主旋律,还有那些生机勃勃的草地和远远近近次第错落着的人家,甚至还有几家大概仍在用柴火灶头,所以居然有袅袅炊烟像轻纱经风一般舞在山间,看来实在很美。
或许速度感对于男人而言实在是一种宣泄的途径,等到以高速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苏青弦的神色总算是正常了许多。
「你累不累?」苏青弦转头看他,右手放到了沈言的左手上。
「专心开车。」沈言回头,「你总算记得还有个我在车里。我说,你看看路边哪里有旅馆的,停一下吧,我要上个厕所。」
苏青弦初初一愣,然后突然就「噗哧」着笑了出来。
沈言疑惑:「你干嘛?突然间发神经了。」
「急着上旅馆的话早说啊,这一带的似乎都比较简陋,我不想你我的第一次留下不好的印象。」
「……」沈言直接抽回了手,却被苏青弦伸手压住。因为怕两人的纠缠会影响到苏青弦的驾驶,沈言没有再动,只是用力地扭头看窗外。
苏青弦很快找了个小镇,等到沈言借用小镇里唯一的那间旅舍的厕所出来时,就看到苏青弦已经把车停进了旅舍的简易车库,正站在门口等他。
沈言慢慢地走到他身边,然后伸出一只手:「有没有擦的?这厕所没有擦手巾。」
苏青弦微微一笑,居然掏出了块蓝边条白底的手帕。
沈言忍不住上下打量他,这年头还带着手帕的人种堪比火星人之罕见了。
接过手帕,才擦两下,就被苏青弦理所当然地拉住:「我们随便走走吧。」
「啊?你真打算住这里了?」
「对啊,我一开始就打算开到哪里算哪里。」苏青弦直接迈步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过沈言知道他是根本不分东西南北,埋头乱走而已。
只是居然也还是默认着跟着苏青弦这样乱走了。沈言突然觉得,像这样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漫步着,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似乎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小镇的灯火自然没有城市那般的辉煌,对于此刻的沈言和苏青弦而言却是正正好。
在H市那璀璨的灯光之上,是一片完全看不到星星的暗红夜空,虽然流光飞舞,却统统只是人造的光线,靓丽无比,却只是虚伪。
在这个两人连名字都少听得的小镇上空,却有一片深蓝而宁静的星海。
这样行走着的两人偶尔会引来夜归的小镇住户的注目。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两个陌生人,还是衣着气质看来就很不俗的两人,实在算是异类。两人却坦然自若地踱过那些注视,继续无目的无方向地行进着。
或许是因为气氛或者景色的关系,苏青弦的表情比之之前似乎更放松了许多。
也正是因为这种放松,使得他之前用理智压抑下去变成尖锐棱角的那些阴郁,一层层地泛了上来。等到走到小镇外,望着那一片山道时,苏青弦的脸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悲伤了。
沈言一语不发,伴随着这个男人,看着他的表情变化,一直沉默安静地陪伴着他。
就这样漫步着,似乎好像可以到地久天长。
直到再也没有光线的地方,苏青弦才停下脚步。
山间的树木和花草有着朴素的清香,在这片清香里苏青弦轻轻地叹气:「我发现这世界上真是没有绝对的事。」
「嗯?」沈言扮演着沉默又贴心的聆听者的角色。
「最早之前我跟你说我父亲不会动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还是天真了些。」
「……」沈言沉默地握住了苏青弦的手。
苏青弦转身抱住了他。
一片已值黑夜的天地中间,只有微微的天光,在这片天地里,陡然叠加的体温让沈言的心跳差点漏跳一拍。
苏青弦的手臂很有力,紧紧地拥着他。
在开阔又似乎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面,只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脸,所以每一次的心跳都似乎分外有力。
沈言用力地回抱着对方,似乎希望这样可以给对方一点力量。
他没有追问苏青弦,因为这种时刻,倾听是一种体贴,给对方留下独立又私隐的空间,也是一种体贴。
他知道苏青弦会在能开口的时候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在这一刻的黑暗天地之间,沈言愿意仅仅这样抱住对方,不用对话和语言,就可以传递力量和支持。
直到拥抱变了质。
苏青弦需索的吻来得有些急切,沈言在他的唇触上来之前还是有些僵硬。这人前一刻似乎还是冰山冷海,下一秒就是火焰烈日——烧得也太快了吧?
这样的反差让前一秒的阴郁显得有些滑稽。
但在真正面对这个吻时,才发现,原来这个吻是阴郁的继续——
嘴唇相接的地方有着温暖的温度,但苏青弦的需索却几近绝望。
像是将要被丢弃的孩童紧紧牵着母亲的手,努力地缠绕着手指头不肯松开的那种绝望和无助和用力。
结果就是,沈言在一秒的僵硬之后,完全以几近温柔地态度迎接着这种需索,任对方急切的唇舌以掠夺的姿态与自己交换着唾液和呼吸。
或许是因为此刻的苏青弦太过暗黑,所以才想着,把自己仅有的一点光亮全部给他,好让他的生命不再贫乏。
这种实在文艺腔又娘娘腔的心态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事后的沈言懊恼不已。
不过那已经是以后的事了。
此刻的沈言,像是被苏青弦的气味和体热,禁锢在一个温暖黑暗的网中,被手指、舌头和嘴唇层层围绕,绵密地把两个人缠成一体。
然而还是不够,还是有着不安和焦躁。
还想要更多,更多……
苏的唇已经移到了沈言的颈项间,轻轻地吮咬着对方与心脏同源的血脉,那片温热的体息和脉动,才让自己有了「活着并拥有」的感觉。
然后就隐隐地用力了。
像是野兽不晓得怎样才能表达要冲破心脏的热情和占有欲望,只能用噬咬和疼痛来提醒对方自己的归属权。
沈言吃痛,伸手微推男人,想要伸出一只手去按住颈项,却被对方咬住了手指头。
黑暗之间其实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沈言却是一阵晕眩。
也不知道到底是想像还是现实,他仿佛能看到苏青弦的眼睛像野兽盯着垂涎已久的猎物一般,眼中全是热切的渴望和危险的欲望,像是单靠眼神就能把自己给吞没。
这种感觉让他的手脚微冷,而心脏却似乎越跳越有力。
苏青弦含着他手指头的动作越发的淫靡了,湿而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的食指,吞吐之间全是原始的性感的节奏,充满性暗示的意味。然后唇舌移向其他的手指,每一根都不放过,偶尔会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像是爱不释手到立刻就要咬下吞进腹中,才能安全地保有。
沈言的身体在发热。
等到对方舔到他的掌心,暧昧地用舌头在掌心划圈时,沈言已经有些脚软了。
微微倾身把体重全部压到苏青弦的身体上,两人的身高相差不多,互相依偎着就好像一片叶子上对称着的两边,镶嵌在叶中的经络就像是此刻在两人血脉中间汹涌着的激情。
然后苏青弦咬住了沈言手腕上的脉搏处。
那一处的皮肤很薄,血液的流动则更明显。
男人含着那一侧的肌肤,轻轻地咬着,然后把一只手伸进沈言的腰际,从臀部暧昧地游移到胯间。
男人的性征已经胀大到疼痛了。
「我们回去吧。」苏青弦开口的时候,声音完全沙哑了,全是肉欲的味道。
沈言无能为力,只能报以同样因激情而沙哑的嗓音:「嗯……」
原路返回的两人身形实在有些狼狈,因为急促的呼吸和无法平静的生理反应,两个人走路的姿势都奇怪而急切。
最后两人并没有一起去旅舍主人处开房间,而是由苏青弦出面,要了一间套房。
这家旅舍的主人是一对年老的夫妻,在苏青弦拿出厚厚的一叠钱时笑开了眉眼,主动说「还留了最好的一间房间呢」。
苏青弦却无暇去理会这些细节,如果可以,就算给他一张床也无所谓,只要可以让他和沈言一起待着,把刚才勉强按捺住的激情完成就可以。
所以他拒绝了老妇人好意的引领,直接拿着钥匙就直奔房间,顺便打了个电话告诉沈言房间号。
等到沈言终于敲了那扇门时,苏青弦觉得时间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实际上才短短一两分钟而已。
沈言抬着敲门的手还没放下,就被开门的苏青弦一把拽了进去。
苏青弦只开了床头的灯,简陋的灯光并没有照到门口一角,在一片浅浅的阴暗里,沈言被压在墙壁上吻着。
此刻的苏青弦强势而凌厉,沈言抬眼能看到他的眼睛,正对上那眼神就觉得身体继续发热而微软。对方的吻实在谈不上温柔,依旧有着似野兽般的几分狰狞。随着热吻,男人的手急切地抚上了沈言的胸膛,把那些阻隔在两人之间的衣物解开,然后触摸。因此,沈言的皮肤甚至能感到对方的手指带来的几分疼痛。
然而终究没有抗拒,他甚至配合地抬起胳臂,好让自己的衬衫能够顺利地离开身体,等到男人粗鲁地把他抱到房间玄关处的小案几上时,沈言才发现长裤也已经被扯掉了一半。
苏青弦的手指又开始向沈言身上仅剩的尚算穿着完备的衣物进发,在手指触摸到沈言的内裤沿时,却被对方的手指给按住了。
苏青弦危险地挑眉,凑着沈言的脸呼吸着,蹭着对方的脸颊,然后用唇舌侵占对方的耳垂,濡湿着对方的颈项:「怎么?」这样的绵软动作底下是一分害怕。
明明那样靠近,苏青弦却害怕起来。
害怕沈言说「不」,害怕沈言的拒绝。
所以终于缓下了动作,放低了姿态,小心翼翼又温柔地问出——「怎么」……
然后他就被沈言的吻给袭击了。
沈言轻笑着吻着他,用力地扯着苏青弦较之他尚算衣冠楚楚的衬衫,因为太用力的关系,最上面的那颗钮扣都迸裂着飞弹开去,弹到洗手间的门上,发出响亮的「噗」的一声。
然而没人管它。
沈言的手攀住了苏青弦终于也赤裸了的肩膀,此刻的两人都近乎半裸着。然后沈言停止了吻,嘴角带笑地把手移到对方的颈项处,摸着对方光滑的肌理,把苏青弦的头扳下来,鼻子正对着鼻子,呼吸缠绕着呼吸,然后他吃吃地笑了。
笑意间像是温水绕着身体,像是丝绸缠着肌肤,像是一把小钩子,一点点轻轻挠着苏青弦的心。
苏青弦被蛊惑了,看着对方的笑意,终于低低吼了一声,一把把沈言抱了起来,直接抛到了床上。
沈言翻了个身,抬起一条腿。他的长裤内裤都还没脱掉,尚绕在脚踝处。这样的结果就是他抬腿的动作全是欲迎还拒的意味。
苏青弦偏头看他,然后微笑着脱掉了自己的裤子。
长腿在从长裤中挣脱出来,迎面走向沈言时,他分明看到了沈言脸上的羞赧红意。
苏青弦已经赤裸了,像是刚从母体出来,走向新生,昏黄的光打在他的身上,全是张扬的线条。
沈言努力地抬头看他的脸,尽量不让视线留在对方的胯间,然而还是忍不住看去。
苏青弦微笑着,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沿着他的膝盖往下,直到足踝处,指间在脚踝那处特别细嫩的皮肤上游移着,引起对方的一阵颤栗。
苏青弦终于动手,把沈言那碍事的裤子脱掉。然后再握住对方的脚踝,自己则向前一步,直到腿碰到床沿。
打开沈言的两腿,现在的姿势就是沈言两腿大张,而自己则正正嵌在他的腿间。
沈言的脸红得越发厉害了。
苏青弦知道自己很激动,因为握着沈言的脚踝的手控制不好力量,太想占有所以特别用力。在看到沈言微红着脸却还是笑着的表情时,他终于可以确定。
这个人是他的。
从现在开始,就是他的。
这个人的身体和灵魂,都要是他的。
最好……一直都是他的。
真想在对方的身体和灵魂深处,烙下永恒的烙印,召告自己的占有。
苏青弦笑着,像头狮子志得意满地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他顶腰,把那处亢奋抵在沈言的唇边。
「亲亲我吧……」
他的声音还是沙哑,像是暗夜里的一匹黑色绸缎,把沈言紧紧地缠绑包裹,一点点扎紧,不给对方留一点退缩的余地。
沈言觉得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疼痛。他被蛊惑着看向面前已经紫涨了的脉动着的物体。
「亲亲我吧……」男人还在温柔又诱惑又强势地说着,然后把亢奋的物体移到了沈言的嘴边。
沈言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只是转了个身,就疼醒了。
难以言喻的异物感和酸楚袭来,他咬牙换了个姿势,发现腿间居然还有濡湿的体液淌下。
这是属于一夜疯狂的纪念,沈言伸手在床头摸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可以擦拭的东西。
他很想就这么睡过去,不过常识告诉他,最好不要这样亏待自己。
看看枕边熟睡的男人,即使睡着时一只胳臂都牢牢地禁锢着沈言,嚣张得可以。因为沈言轻微的移动,他轻轻锁了眉头,看来居然有几分白天的冷厉。然后又收了收臂膀,把沈言搂向自己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