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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寒士-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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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道:“阿姊若为官,那还如何觅夫婿?”

谢道韫道:“终生不嫁亦无不可。”

谢玄默然半晌,问道:“族中长辈可有知道此事的?”

谢道韫道:“曾对三叔母提起过,想必三叔父也知道这事了。”

谢玄问:“三叔父如何说?”

谢道韫道:“要我随三叔母去乌程。”

“这就对了。”谢玄道:“三叔父也不会答应你出外为官啊,阿姊赶紧写下一封辞呈,我交与桓郡公,就说你无意仕进、决意隐居。”

谢道韫摇头道:“我意已决,而且我以为我入西府为掾,对家族有益无弊。”

谢玄当然不会如谢道韫这般想,男子放旷奇行那是名士风流,而女子为官,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他也知道阿姊的性子,很难让她改变主意的——

谢玄离姑孰回建康之际,桓郡公曾叮嘱谢玄务必把陈操之、祝英台二人请到,谢玄一路上左思右想,阿姊去西府为官是绝不行的,但该如何说服阿姊?

窗外瑟瑟声响,竟是下起小雨来,夜愈发的黑了。

谢玄望着灯焰,忽然开口道:“阿姊,我回府之前,先去见了陈子重——”

谢道韫心“怦”的一跳,神色不动。

谢玄道:“我现在还要再去见陈子重——”

谢道韫惊疑不定,猜不出弟弟谢玄意欲何为?这在她是很少有的事,弟弟谢玄心机深沉了啊,她想问何事去见陈操之,却又矜持着不肯问,她现在必须绷着弦,气一泄,就会被压垮,阿遏非复吴下阿蒙了,她得小心应对。

姐弟二人就这样斗着心机,谢玄见阿姊沉得住气,便道:“阿姊,那我去了,一定竭我所能成全阿姊。”说罢站起身来。

“去吧去吧。”谢道韫恼道:“莫名其妙!”

谢玄向侍婢西伯利柳絮要了一把伞,带了两个随从,也未要车马,撑伞步行走过长长的乌衣巷,过朱雀桥,望城北顾府而去。

陈操之自谢玄去后,感觉有些心浮气躁,在院中练了一遍五禽戏,又回书房画苏州园林,听到谢玄再度来访,便命小婵烹一壶茶,然后退下,与谢玄单独长谈。

谢玄问:“听闻子重佛诞日在瓦官寺与家姊辩难,胜了家姊?”

陈操之也猜不透谢玄来意,答道:“我胜不了令姊,却也没输,好比围棋里的三劫连环无胜负。”谢玄直称家姊,陈操之自不好以英台兄称呼,不然太矫情。

谢玄含笑道:“也就是家姊与子重辩难不能取胜。”

陈操之道:“幼度,你我知交好友,有话直说,莫要弄得时时刻刻如辩难。”

谢玄一点头,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还必须得迂回来说——子重以为家姊以祝英台之名扬名出仕,所求者何?”

陈操之心中惕然,答道:“令姊曾言,身为女子太拘束,生年不满百,何不尝试之?”

谢玄道:“家姊曾对子重承诺过,要与子重终生为友,家姊所拘束者,与子重为友亦不可得也,这才是家姊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出仕为官的初衷。”

陈操之墨眉蹙起,默然不语。

谢玄盯着陈操之,缓缓道:“子重想必也是意识到这一点的,家姊出仕与子重有莫大干系。”

陈操之迟疑了一下,问:“幼度要我做些什么,劝说令姊打消此念?”

谢玄道:“家姊认定的事,劝说应该是没有用的,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陈子重,向家姊求婚。”

陈操之猛地挺直身躯,惊诧地看着谢玄,记得三年前谢玄还曾追问过他是否对其姊谢道韫有过承诺,生怕他与谢道韫有甚私情,未想今夜却说出让他向谢道韫求婚之事,实在出乎他意料——

只听谢玄冷静地说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让家姊抛头露面去西府为吏,还不如嫁给子重为妻,子重见谅,我这样说决没有看轻你的意思,门第差别不是不提就不存在的,高等士族与次等士族联姻绝对会影响声誉,这也是陆氏不肯嫁女给你的原因,与迂执的陆氏不同,我谢氏则开明练达,我与子重为友,深知子重之才,家叔安石公亦曾称赞子重才器,试想易之三名,易也、变易也、不易也,门第森严,易也;世事兴废,荣衰更替,变易也;才智学识,人物非凡,不易也,我谢氏重人物,愿与钱唐陈氏联姻。”

谢玄固然说得畅达,陈操之听来却颇不是滋味,相比陆氏的严拒,谢玄这种居高临下恩赐的态度让他颇不舒服,陈操之不是意气用事之人,他承认谢玄说得很在理、比陆始有眼光,但谢玄与陆始一样,把婚姻当作交易,谢玄不懂情——

陈操之淡淡道:“幼度,我不能向令姊求婚,我与陆氏女郎有约在先,要与之偕老,决不相负。”

谢玄道:“陆氏不会嫁女给你,子重难道等一辈子?这样既误了自己终身大事,也误了陆氏女郎,智者善谋,亦要善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岂是达人所为。”

陈操之道:“二人同心,其利断金,我必能娶陆葳蕤为妻,至于令姊英台兄,我只当她是好友。”

谢玄眼睛微微眯起,沉声道:“子重,你真的只当家姊是好友吗?”

不知为什么,谢玄失去了先前的冷静,语带怒气。

第三卷 妙赏 第四十八章 古来第一深情人

陈操之听谢玄语含怒气,微感诧异,自问从未对谢道韫表示过男女之爱,谢玄怒从何来?

谢玄直视陈操之的眼睛,说道:“子重,家姊在建康听闻桓野王赞你妙曲难得,三日三夜水路六百里来听你一曲,为与你相见,男装来吴郡求学,只为夜晚分别桃林一曲,我随郗嘉宾先回了会稽东山,家姊是与你一路同行回去的,她还去了陈家坞——子重,家姊虽易钗而弁,但她依然是一个女子啊,家姊如此高傲的一个人却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操之端坐倾听,等谢玄把话说完。

谢玄放缓了语气,继续说道:“其后王凝之来向家姊求婚,家姊以词锋挫折之,使得琅琊王氏兄弟不敢言婚事,可谓恃才凌人,也由此被人讥为言辞刻薄,然而得知令堂患病,家姊即恳求支愍度大师亲往钱唐诊治,后赴建康,又枉道陈家坞与你相见,清谈、围棋、听曲,别后愁绪萦绕,得知令堂仙逝,家姊亦曾落泪,想必也有书信给你吧?而乌衣巷清谈雅集,清谈拒婚,又为的是谁?若无陈操之,家姊何至年已二十还守在闺中!你入建康,消声匿迹三年的祝英台就又出现了,为了常常能与你相见,她竟求名出仕,要与你同入西府,家姊要与你终生为友,其实乃求夫妇不可得而退一步也——子重,家姊实为古来第一痴情人,其深情若此,子重真的没有一点察觉、无所动心、亦或是圣人之忘情?”

谢玄慷慨激昂为阿姊谢道韫陈情,说到动情处,双目荧然,已没有先前的把婚姻当交易的理智和冷静,只想代阿姊表白,要让陈操之明白,这些话他一直憋在心里,今日一吐为快。

陈操之颇受震动,谢道韫为他做的这些事他都知道,但一直不愿多想,只当作是友情,可是现在被谢玄点破暧昧,又能如何呢?

陈操之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呼出,说道:“幼度,我非无情人,令姊对我的情意让我有愧,但我娶陆氏女郎的决心已定,我若负陆葳蕤,则是无德无行之人,即是幼度亦会鄙弃我。”

谢玄沉静下来,好半晌方道:“子重说得对,家姊就是因为傲气和品行高洁才不肯对你表露心迹,只说要与你为友,她不想你有负于陆氏女郎,家姊并非一厢情愿,她心里明镜似的——我今夜说了这些,只是意有所激而已,子重见谅。”

陈操之笑了笑,没说什么。

谢玄却又道:“世事难料,我不信就是这种结局!子重,告辞了,我还得回去与叔父商量,家姊要么是被强行送往乌程,要么只能应西府征召,成为惊世骇俗的大司马女掾。”

“请稍待。”陈操之道:“幼度可曾看过令姊呈给桓郡公的中兴三策?”

谢玄点头道:“桓郡公给我看过,诚然是疗救时弊的良策,然而推行大不易。”

陈操之道:“土地兼并、民生多艰,若不早为之计,大乱将生,以令姊之才干,为国效劳正可施展其才学,幼度何忍令姊这样的才女郁郁终生?”

谢玄低头想了一会,说道:“此事还得我三叔父、四叔父作主,我回去再细细思索其中利害关系,只怕这事还容不得我叔父作主啊,桓郡公说过,若我请不到祝英台去,郗嘉宾会再来敦请,除非家姊自己不去,否则还真难阻此事。”

谢玄辞别陈操之回到谢府已近子时,谢万早已睡下,谢玄也未去打扰,径去阿姊谢道韫居住的三合院,见灯火犹明,阿姊肯定是夜不成眠的,应门的小婢道:“三主母正在与元娘子说话。”

谢玄进去拜见三叔母刘澹,谢夫人刘澹道:“阿遏,你去见陈操之何事?”

谢玄自然不会说他想让陈操之向阿姊道韫求婚却被拒之事,只是道:“将征征召文书交给陈操之,别无他事。”

谢夫人刘澹又问:“桓大司马派你来请阿元去做官?”

谢玄便将竹筒封蜡的文书取出,谢夫人刘澹看罢桓温签署的征辟免状,摇着头道:“元子,你真要去做西府掾啊,你这胆子真是大得没边了,你还说不喜欢陈操之,陈操之到西府你也要跟到西府去——”

“三叔母!”谢道韫羞愤道:“阿遏在这里呢。”

谢夫人刘澹看了一眼谢玄,说道:“你看阿遏那纹丝不动的样子,他会不知道你这个阿姊的心事!”

谢玄道:“三叔母、阿姊,我要给三叔父写一封信,派人快马兼程送去乌程,这事就由三叔父决定吧。”

谢道韫默不作声,无形的压力将她笼罩,她知道从现在开始,祝英台要消失了,四叔父谢万必会严令禁止她外出,她不想去乌程、她不甘心就这样终老,既为自己,也为曾经的诺言,她一定要拼争一回,当然,这必须要有人相助。

待三叔母和阿遏走后,谢道韫匆匆给陈操之写了一封书帖,只有八个字:“助我西行,英台顿首。”

谢道韫命人连夜将书帖送交陈操之,若到明日,只连怕书帖都送不出去了。

……

四月十四日,谢玄来请陈操之一起去台城吏部署衙拜见尚书吏部郎王蕴,王蕴掌典选,主管官吏的选任、铨叙和调动等事务,对五品以下官员的任免有建议权,桓温开府,征辟的属官掾吏虽然不需要经过吏部选拔,但还是要到吏部登记在册的。

陈操之与谢玄从台城出来,沿乾河南岸缓缓而行,陈操之问:“幼度,令姊安否?”

谢玄苦涩一笑:“一早就被四叔父训斥了一番,无声垂泪而已,幸有三叔母解劝。”

陈操之叹息一声,未再多言,想着谢道韫的八字贴,心道:“待郗嘉宾来建康,我请他筹谋,定要助英台兄达成所愿。”

陈操之原以为郗超没有这么快到建康,郗超二月底送桓济和新安郡主司马道福去荆州,往返三千余里,没想到四月十五日午后竟登门来贺顾恺之新婚之喜,送上一份厚礼,郗超是西府智囊、桓温最倚重之人,顾悦之、顾悯之自然是大为欣喜。

顾氏、陆氏两大家族和解,陆始、陆纳都来参加顾恺之的婚礼,郗超笑着与顾悦之、陆纳等人寒暄,恭喜二姓重归旧好。

此时陈操之并不在顾府,他与徐邈、丁春秋、刘尚值、孔汪、贺循等人陪顾恺之去张府迎接新妇张彤云,陆葳蕤伴着张彤云,见到陈操之,明眸皓齿,微微而笑。

大庭广众,宾客盈门,陈操之不能与陆葳蕤单独说话,让板栗去向短锄传话,短锄再告知陆葳蕤。

陆葳蕤听说陈操之三日后就要启程去姑孰,神色顿时一黯,迅即展颜微笑,双手合什作祈祷状,祝陈郎君一路平安——

自佛诞日陆葳蕤得褚太后赐玉帛,建康风议更是认为陈操之与陆葳蕤是天造地设的佳偶,皇太后都赐玉帛了,陆氏允婚是迟早的事,陆始得知后大为恼火,责令陆葳蕤不许出府门半步,若不是今日顾恺之、张彤云完婚,陆葳蕤都没有出门的机会,所以她不能为陈操之送行了。

顾氏的迎亲车队浩浩荡荡,奢华不亚于二月桓济迎娶新安公主司马道福,陈操之陪顾恺之迎接张彤云至顾府,见到郗超,大喜,上前见礼。

郗超正与谢玄交谈,与陈操之见礼毕,只问:“子重,何日启程赴姑孰?”略事寒暄,并无他言。

顾府婚宴散后,陈操之送郗超回寓所,路上二人同车长谈。

郗超问:“子重,祝榭祝英台是你的好友?”

车厢幽暗,陈操之看不清郗超的面目,答道:“是,曾在吴郡同学,谢幼度当时化名祝英亭也师从徐藻博士,不知谢幼度为何要化名?一直没有问他,应是出于门阀子弟的矜持。”

郗超一笑,问:“子重看了祝英台的中兴三策否?”

陈操之道:“看过,的确是经世之才。”

郗超道:“桓郡公思贤若渴,此次必要请子重和祝英台同入西府,然而我上午去谢府访祝英台,谢常侍却说祝英台身体不适,不能见客,又说此子体弱多病,恐不能奉召入西府,方才我问谢幼度,谢幼度说待其表兄祝英台病体痊愈后再定夺。”

陈操之道:“我以为祝英台之病不甚要紧,祝英台自幼蒙谢安石教导,若要其出仕,只怕是要先得到谢安石首肯,嘉宾兄何不修书一封派快马送呈谢太守,让谢太守知晓桓大司马求才之心?”

郗超点头道:“好,明日我便派人送信给安石公,安石公若不肯祝英台出仕,我便派人去上虞请祝氏族长前来劝驾,昔日刘玄德三顾诸葛孔明于草庐之中,征召祝英台费些周折也是求贤应有之义,就如子重,桓郡公可是等候了三年了。”

陈操之心道:“有郗嘉宾这句话,谢氏只怕只有让谢道韫出仕了,不然的话真正的上虞祝氏的人出现,祝英台岂不是立即露馅了!”

陈操之又隐隐觉得郗超似乎知道祝英台的真实身份。

第三卷 妙赏 第四十九章 知己难得

孟夏之夜,凉暑宜人,北窗下卧,看月色入户,陈操之与郗超抵足长谈,说起迁都洛阳之议,郗超道:“果如子重所料,迁都之事寝矣,侍中高崧传皇帝诏,说什么‘诸所处分,委之高算’,一切都由桓大司马决定,但先要经营河洛,这岂是一年半载之功!朝臣如王述辈似乎料定桓大司马无力廓清中畿,故有此说,桓大司马决意再次北伐,子重有何建议?”

陈操之讶然,记忆中桓温第三次北伐应该是六、七年后吧,当时燕国辅政的太宰慕容恪去世,燕国君臣猜忌、人心浮动,桓温认为有机可乘,故出兵攻燕,连战连胜,燕主慕容暐、太傅慕容评大恐,遣使向秦王苻坚求救,许以割地,苻坚用王猛“援弱击强”之策起兵两万来救,与此同时,慕容暐启用军事天才慕容垂为将,一代枭雄桓温终致枋头惨败,声望大跌,代晋自立之谋最终不成——

陈操之问:“嘉宾兄,桓大司马北伐,慕容氏乎?苻氏乎?”

郗超道:“苻坚有王猛辅佐,又有肴函之险,未可图也。”

陈操之道:“然则燕国太傅慕容恪,深沉有谋略,吴王慕容垂,智勇双全,亦未可图也。”

郗超笑了起来,问:“子重亦知慕容垂?”

陈操之道:“闻名久矣,平高句丽、灭宇文氏、横扫漠北敕勒,可谓用兵如神,我以为此人乃是桓郡公的劲敌。”

郗超肃然,问:“子重以为北伐不得其时乎?”

陈操之道:“是也,为今之计,宜多遣兵马固守洛阳,以待秦、燕内乱,然后图之。”

郗超点点头,默然深思,开口却道:“桓郡公北伐之意已决,我不能谏,子重入西府,再向桓郡公剖析北伐利弊吧。”

陈操之心道:“你郗嘉宾是桓温心腹,你谏不听,我谏又有何用,看你这笑笑的样子,想必又是为桓温虚张声势之谋,以北伐求声望尔——郗嘉宾虽与我交好,但没有到交心的地步,嗯,我不也对郗嘉宾有所保留嘛。”笑道:“嘉宾兄莫要瞒我,桓郡公何等人,岂不明天时地利人和,必另有打算!”

郗超哈哈大笑,便不提这事,说道:“子重明日与我同去谢府探望祝英台如何?”

陈操之略一踌躇,点头道:“好,也顺便向万石公辞行。”

郗超道:“看来祝英台十八日是不能与你一道去姑孰了,让谢幼度陪你去,我在建康还有些事,正好敦促祝英台早日成行。”忽问:“子重与祝英台交情如何?”

陈操之道:“雅敬其才。”心里想的是:“英台兄之才,终老林下可惜,我不助她谁助她,我不能因前日谢玄的一番话就必须去娶谢道韫,也不能因为我爱陆葳蕤,就得拒谢道韫于千里之外,因为,知己难得,与英台兄相处是很振奋的,让人不敢懈怠——”

郗超微笑道:“同学而同僚,亦是快事。”因问陈操之与陆氏女郎之事,说道:“陆祖言对子重依旧是极赏识的,但陆始此人刚愎自用、固执难移,子重要得他允婚,难矣哉,我以为子重娶陆氏女郎比娶谢氏女郎还难。”

陈操之一愣,郗嘉宾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又听郗超又说道:“江东大族自恃根深蒂固,比南渡豪门更骄傲,相对而言,祝英台娶谢氏女郎要容易一些。”

陈操之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郗嘉宾说是的祝英台娶谢道韫之事啊,我还以为郗嘉宾意有所指呢。”

陈操之并不知道谢道韫写给他的信会被贾弼之看到,贾弼之又告诉了郗超,就是因为有那封书信,郗超才能把各种线索串起来,猜知祝英台就是谢道韫,所以当桓温收到署名祝英台的《中兴三策》时,大为惊讶,急命人赴荆州召郗超回姑孰,郗超刚到荆州,信使就赶到了,呈上桓大司马密信和《中兴三策》,郗超览信又惊又笑,心道:“陈操之,你可真行啊,竟让谢氏女郎不惜抛头露面、要追随你到西府为官,谢安石的这个侄女也的确是奇女子,《中兴三策》简练透辟、见解精微,实难想象这是出于深闺女郎之手!”当即回书桓温,请征祝英台为掾,让祝英台与陈操之同入西府——

桓温亦是不拘一格之人,觉得这真是奇事、妙事,而《中兴三策》又实在让桓温赞赏,即命谢玄回建康征辟祝英台入西府——

……

四月十六日,陈操之陪同郗超去乌衣巷谢府拜访谢万,因为谢玄并未将阿姊苦恋陈操之之事对四叔父明言,所以谢万对陈操之依然很客气,听郗超述桓大司马之意,辟祝英台入西府甚急,并说已写信给其兄谢安石,更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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