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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寒士-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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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何时进京?”

丁幼微道:“桓大司马有书信来,要操之明年二月上旬赶至姑孰西府,所以说小郎最晚正月十六要起程。”

张彤云道:“那好,我回去告诉葳蕤,让她二月二十日左右在吴郡等候陈郎君一道进京。”

丁幼微惊喜道:“葳蕤明年也要进京吗?”

张彤云道:“是啊,我姑母明年三月间不是要分娩吗,所以要接葳蕤入都,原本是让陆俶明年正月末陪葳蕤去的,但不知何故陆俶无暇入建康,我与顾郎出京时,姑母和小陆尚书托我和顾郎明年与葳蕤同道进京,有个照应,这样,陈郎君与葳蕤就可一路同行、能有一段相聚的日子了。”

丁幼微甚是高兴,送别张彤云之后即对陈操之说起此事,陈操之喜出望外。说道:“陆俶本月初就已赴京,当然不会特意回华亭接葳蕤。”

这日钱唐县令冯梦熊宴请徐藻父子和陈氏诸人,冯凌波已有八个月的身孕,正月末就将分娩,徐藻、徐邈父子会在冯凌波生育后才会离开钱唐,徐邈是荆州武陵郡文学掾,本是清闲之职,而且东晋吏制宽松,所以徐邈告假三个月也不足为奇。

二十二日傍晚,陈氏诸人回到陈家坞,一进坞堡大门,就听得有婴儿的啼哭声,众人起先都是一愣,阿秀惊喜道:“是青枝,青枝姐姐生了!”

胖胖的曾玉环笑容可掬迎上来,说道:“是,青枝生了,托主家洪福,添一男丁,母子平安。”

这来福一家人丁真是旺,来福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又生了四个孙子,孙女却没有。

来德走了出来,叫了一声:“小郎君——”就不知道说什么了,笑得合不拢嘴,憨厚无比。

丁幼微与青枝主仆情重,闻言甚是欢喜,便去探望青枝母子,然后备礼物相送。

自葛洪去了罗浮山后,陈家坞这边逢年过节便会送钱帛、食物和香烛用具去初阳台道院,葛洪仙逝后,李守一主持道院,李守一在陈氏占田案中仗义执言,陈氏族人都甚感激,所以这次过年前送去的钱物就加倍,初阳台道院等于是陈氏家族的道院了。

葛洪与徐藻之父徐澄之是旧交,如今葛洪虽已仙逝,徐藻还是想去宝石山初阳台凭吊,二十五日徐藻、徐邈父子来到陈家坞,次日在陈操之、刘尚值陪同下,与陈氏送钱物用具的三辆牛车一道前往二十里外的宝石山初阳台道院,但见三清殿前葛洪手植的那数株梅树凌寒绽放,或白瓣黄蕊、或红瓣黄蕊,梅树树干呈灰黑色,而花色却极清朗,千朵万朵,暗香浮动——

陈操之清楚地记得须发如雪、腰板挺直的葛师在道院门前古松下向他问难的情景,不禁黯然神伤,在心里问道:“我命在我不在天,还丹成金亿万年——葛师,此言何解?”

第四卷 洞见 第四十七章 嫂子的教诲

腊月二十八日午后。陈操之从县上归来,这几日拜访本县名流,应付各种宴请,团团如走马灯,在陈家堡呆的时间反而少,今日终于清闲下来,可以静下心来细读前日从初阳台道院带回来的一批书籍,这近千卷藏书都是葛洪手抄的,道人李守一让陈操之带回陈家坞收藏,这批书是葛洪三十岁前抄录的,都是经史子集一类,正是陈操之所需要的,葛洪中年以后醉心金丹大道,抄录并收集了大量道经,诸如《玄元经》、《九阴经》、《三尸集》之类,这些道经大都留在了罗浮山,葛洪仙逝后,李守一带了其中一小部分回初阳台,竟也有数百卷之多——

前日带回的这近千卷书籍中的三分之一陈操之曾借回来抄录保存,比如《淮南鸿烈》、《吕氏春秋》等,这一年来。宗之、润儿把这些书都读遍了,这时见又多了这么多书,都是喜形于色,小兄妹二人看看这本、摩挲那本,坐拥书城,虽宝山不易也——

两晋之际,纸本书籍尚未盛行,世家大族藏书中很大一部分还是竹简或者是帛书,书籍之珍贵可想而知,书籍传播全靠手抄,寒门庶族难以拥有大量书籍,这也是九品中正制存在的社会基础,因为与有着良好家学传承、可博览群书的世家子弟相比,寒门学子若非有惊人毅力和特出的才智,是学识修养总是要逊色一些的,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在很大程度上是合理的,当然,越到后期弊病愈明显,陈操之能脱颖而出是因为有两世灵魂的洞见,又有葛洪藏书的滋养,再加上勤砺苦学,这才以庶族学子身份一鸣惊人——

陈操之并非没有想过雕版印书、活字印书之类的普及书籍、开启民智的事,但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因为他只知所谓雕版、活字的粗略概念,具体细节并不清楚,这要试验起来耗费巨大,一部十万字的书估计没有数十万钱印不出来。而且雕版极易损耗,制版艰难,印不到几部书就废了,很难盈利,当然,若仅仅是钱物方面的困难,还可以设法克服,主要另一个原因让陈操之彻底放弃了印书的念头,因为他钱唐陈氏若这样做,等于剥夺了其他士族诗礼传家的特权,书籍普及首先损害的是士族的利益,动摇了九品中正制的根基,这比桓温篡位更让世家大族无法容忍,钱唐陈氏的下场可想而知——

历史上雕版印刷技术的出现是用来印制佛经的,而且那已经是四百多年以后的唐朝,在东晋,普及书籍的社会基础尚未形成,贸然行事无益国家,适足以惹杀身之祸,陈操之是不会这般不明智的,所以他依然是持之以恒地抄书。为陈氏后辈子弟积累藏书,到了他子侄这一辈,钱唐陈氏也会有了家学传承,那时才是真正的有底蕴的世家大族。

陈家坞陈氏族人这几日是忙忙碌碌,既为过年忙碌,更是为乔迁新居忙碌,圆形坞堡北侧的方形坞堡“来仪楼”已建成并装饰完毕,族中长辈商议就在新年正月初一搬过去,这旧坞堡就留给陈氏荫户居住。

陈咸、陈满等族中长辈议定,“来仪楼”依旧分东西南北四大区,西区最大,有三个独立的庭院、房屋近百间,可容百余人居住,对此,东、南、北三楼都无异议,陈氏族人都明白钱唐陈氏能有今日的兴旺,主要归功于陈操之,经过上月的占田案,陈氏族人更明白了这一点,也更懂得家族必须团结一致,而且他们在“来仪楼”的新居都比原来的宽敞了数倍,哪里还会有不满呢!

陈操之并不管迁居之事,他自在三楼书房看书习字,宗之、润儿在他身边静静看书,铁塔一般的冉盛也安安静静地看《左氏春秋》,这是陈操之让他看的,《左氏春秋》里有很多经典的战争范例,对冉盛肯定有帮助——

陈谟、陈谭兄弟二人来西楼向十六兄陈操之请教疑难,见冉盛专注地看书。见他二人来,只是点头致意,便又埋首苦读,陈谭坐到润儿身边,低声笑道:“润儿真是教导有方,小盛现在简直称得上是温良恭谦让了。”

润儿亮晶晶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笑意盈盈,说道:“这可不是润儿教的,是丑叔教导有方,小盛跟了丑叔去建康,一年不到,变了个人似的,真让润儿奇怪呢。”

冉盛听润儿说到他,抬眼看着润儿,诚恳地笑了一下,那意思是表示他没变,他还是冉盛,却听陈谭说道:“小盛现在是润儿的叔父辈了,润儿还叫他小盛吗?”

润儿噘起嘴,有些恼恼的看着冉盛,显然是对要称呼冉盛为叔父很不情愿。

冉盛赶紧道:“我这是陈氏远房,很远的房,润儿还是叫我小盛。好吧?”

润儿对冉盛道:“小盛,这可是你要求的,可不要怪润儿无礼哦。”说着,偷眼瞄着陈操之,看丑叔是何脸色,会不会责备她?

陈操之笑了笑,自顾为陈谟解惑释难。

小婵过来道:“操之小郎君,娘子在鹤鸣堂请小郎君去商议事情。”

陈操之便起身跟着小婵去鹤鸣堂,鹤鸣堂就在三楼最西端,堂内供奉天师道教祖老聃和天、地、水“三官”,陈母李氏在世时。每日早晚都要去鹤鸣堂念诵《老子五千文》,如今丁幼微也常到鹤鸣堂静坐诵经——

小婵被恶犬咬伤已过去了十多日,小腿上的伤口已经痊愈,左手背虽然咬得深,但也已结疤,伤处也并无其他异样感觉,这最凶险的前七日已经安然渡过,按葛洪的说法,要过了百日,才算大免,所以陈操之命小婵坚持煎服紫竹根汤,素食、不沾腥荤食物——

丁幼微端坐在蒲团上,清丽如莲,虽是冬装,丝毫不见臃肿,眼神从容而亲切,示意陈操之在她身前蒲团上坐下,对身边的小婵和阿秀说道:“你二人先出去一下,我与小郎说些要紧事。”

小婵、阿秀退出鹤鸣堂,临近黄昏,鹤鸣堂有些昏暗了。

陈操之不知道嫂子丁幼微要和他说什么要紧事,恭恭敬敬等了一会,丁幼微却不开口,似乎有些犹豫,便道:“嫂子,何事?”

丁幼微轻轻吐了口气,说了一句:“阿谭都要纳采定亲了。”

陈操之微笑道:“很好啊,有两个丁氏女郎嫁入我们陈家了。”

丁幼微莞尔一笑,说道:“我叔父可是很想把七妹许配给你呢,我七妹亦是品貌俱佳的好女子,当然,与葳蕤比是逊色的,这世间有了葳蕤,小郎眼界就高了,其他女子哪里会入你之眼啊。”

丁幼微似乎是在为她从妹抱不平,但陈操之知道嫂子绝不是这个意思,嫂子喜爱葳蕤应该是更胜过她从妹的。嫂子是在为他与葳蕤的婚事着急啊。

丁幼微继续说道:“人生天地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阿姑谢世都已三年多了,阿姑临终最挂心的就是小郎的婚事啊,小郎,现在嫂子都为你着急了,新年你就是二十岁了。”

陈操之不免有些惭愧,看来迎娶葳蕤比他原先估计的还要困难得多啊,说道:“嫂子不要过于牵挂此事,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丁幼微曾为小郎设想过迎娶葳蕤的可能,总是觉得很难,几乎看不到希望,当下便问:“和嫂子说说,小郎信心何在?”

嫂子是最贴心的人,陈操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想了想,说道:“嫂子,反对我娶葳蕤的主要是葳蕤的伯父陆始,还有陆始之子陆俶、陆禽这两个人,陆始父子愚暗不明,与桓大司马不睦,我料陆始必败,那样我就有娶葳蕤的机会。”

丁幼微问:“小郎是想借桓大司马之势打击陆始吗?”

陈操之被嫂子这么一问,突然觉得自己居心颇有些不正,说道:“嫂子,我不会煽风点火刻意对付陆始的,但有些事必然会发生,陆始认为桓大司马损害了江东士族的利益,常怀不忿,陆始对此次土断更是不满,百般阻挠,桓大司马哪里又会不知此事?而且我料陆始与桓大司马的对抗会更激烈,陆始遭排挤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丁幼微抿唇蹙眉半晌,说道:“小郎,若有可能你还是应该帮助陆氏,仁德宽厚更能让人心服,不然的话,你明知陆始必败,却缄口不言,日后面对葳蕤也难免心有芥蒂。”

陈操之额角汗出,恭恭敬敬道:“嫂子教诲得是,操之铭记。”

丁幼微见陈操之赧然汗出的样子,微笑道:“当然了,嫂子不是让你做那善恶不分一味要行仁义却自己吃亏的迂腐之人,葳蕤咱们是一定要娶进门的。”

陈操之展颜笑道:“是。”却听嫂子丁幼微接下来一句话却是:“好了,现在说说祝英台祝郎君吧,她究竟是谁?”

第四卷 洞见 第四十八章 唯有真心酬知己

陈操之听嫂子突然问起祝英台。不免诧异,望着嫂子丁幼微,眼露疑问之色——

丁幼微含笑不语,小郎应该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

陈操之两道墨眉皱起又舒展开来,笑了笑,说道:“嫂子怎么突然问起祝英台呢,英台兄与我既是同僚又是好友,如此而已。”

丁幼微见小郎还想掩饰,轻“哼”了一声,径直问:“祝英台其实是女子,对不对?”

陈操之略显尴尬,终于点头道:“是。”

丁幼微又问:“祝英台本月十六日二十岁诞辰,小郎得知后冒雪赶去为她祝寿对不对?”

陈操之说了一句:“忝在知交,理应如此。”

丁幼微沉默了一会,缓缓道:“小郎,不是嫂子多嘴,这是你终身大事,嫂子总是要关心的,古来多少英才雄主,在朝堂上、两军阵上纵横捭阖、取舍果断,但一涉及儿女情事就往往困惑痴迷。小郎虽稳重多智,但毕竟年才及冠,难免有虑不到之处,嫂子或许能为你参谋参谋,兼听则明是不是?”

陈操之脸颊发热,嫂子言语里有疑心他与谢道韫有甚私情,不过这也难怪,任谁都会有这样的猜想,而且他与谢道韫之间的关系他自己都有些迷惑,真的是高山流水那样的知己情义吗?友情让人轻松爽朗、友情能让人摆脱灵魂的孤独、无论岁月流逝、容颜老去,有友情就有青春常驻的感觉,而他与谢道韫之间又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惺惺相惜,依依不舍,有温暖灵魂之感,然而,男女之间真有可触及灵魂的纯洁友情吗?就算有,那么也必须双方都是终生不娶不嫁的吧,雪夜《流水》曲,是掩饰什么吗?嫂子还在看着他呢,虽然他自问没做错什么,但既然嫂子这么问,那就和嫂子说说吧,当即从升平二年冬祝英台六百里闻笛说起,直至祝英台姊弟来吴郡求学——

丁幼微美眸陡然瞪大,问:“祝英亭不就是谢家宝树谢玄谢幼度吗?祝英台是其姊?表姊?”心里隐隐猜测。

陈操之点头道:“祝英台不姓祝,她姓谢,就是谢幼度的同胞姊姊谢道韫。”

丁幼微已经猜到。听小郎亲口说出来,依然感到震惊,咏絮谢道韫,果然是世间奇女子,男装游学、纶巾出仕,皆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事——

丁幼微平静了一下心情,点头道:“小郎继续说吧。”

陈操之尽量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来叙述谢道韫与他之间的交往,围棋、音律、清谈、书信往返、乌衣巷相见、终生为友之约、出仕的决心……

说着说着,陈操之抿唇无声,陷入沉思——

丁幼微亦不再问,后面的事她都知道,谢道韫入西府,又千里随小郎来会稽复核土断,谢道韫并非只能主闺中之事、只会吟诗清谈,观其排解陈氏占田案的决断和缜密的谋略,即便是男子又有几个及得上?而且丁幼微也听说过谢道韫清谈拒婚之事,以前只觉得此女风雅绝俗,现在恍然大悟,原来谢道韫拒婚是为了小郎操之啊,可对小郎却说是终生为友,这哪里是为友。分明是情网深陷,不能自拔,故而以极大的决心和才智出仕,以求能与小郎多相处,小郎是极聪明的人,他怎会不知晓谢道韫的心思?

丁幼微心想:“小郎与葳蕤情投意合,虽未行纳采、纳吉之理,但二人恋情天下知闻,小郎若有负葳蕤,必致骂名,谢道韫也是早知小郎要娶葳蕤的,为何这般孜孜不舍?更离奇的是,谢安石、谢万石竟肯让侄女谢道韫出仕,真是匪夷所思!”

腊月将尽,昼短夜长,才是酉时初刻,天就已经黑下来,“三官”帝君神像前的油灯就显得晕黄明亮,叔嫂二人在鹤鸣堂对坐良久,期间润儿在门边探了一下脑袋,见丑叔和娘亲肃然的样子,没敢进来打扰,悄悄退出去。

陈操之开口道:“嫂子,我与谢道韫目前诚然是君子之交,我只爱葳蕤,对于谢氏娘子我是敬重,对于她的情意我无力承受,我觉得——”

说到这里,陈操之踌躇了一下。说道:“谢道韫,我配不上她。”

丁幼微心一颤,看着晕黄灯光里陈操之怅然的神情,心道:“我可从未见小郎流露这样的神情,小郎当年与我在丁氏别墅谈家族复兴、说要把我接回陈家坞、说要使钱唐陈氏列籍士族,那时小郎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说起这些艰难的事情都是一派从容,认为凭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即便是娶陆葳蕤这样阻挠重重的事,小郎也没有丧失信心,而现在,很明显,谢道韫的情意让小郎困惑了,小郎能处理复杂繁难的土断,但对感情之事,他为难了,若是——”

丁幼微心想:“若是花痴陆葳蕤和咏絮谢道韫小郎能一起娶,小郎就不会这么烦恼吗?但这是不可能的,陈郡谢氏是仅次于琅琊王氏、太原王氏的顶级门阀,吴郡陆氏更是江东士族的翘楚,哪有可能双双嫁女给小郎,谁为妻谁为妾?所以小郎对谢氏女郎是发乎情止乎礼,才会有这样的烦恼。”

丁幼微轻声道:“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事。而是象葳蕤和谢家娘子这样钟灵毓秀的女子,你只能拥有一个,不然上苍都要嫉妒——既如此,小郎何不早作决断?”

陈操之笑了笑,说道:“要我如何决断,谢道韫是我同僚,公事外只论书画韵律,语不及私,难道要我对她说出损其自尊的言语?而且,谢的才学让我受益匪浅,良朋佳友。能不珍惜?”

陈操之是两世的灵魂,有后世的识见,丁幼微虽是兰心蕙质的女子,碍于时代的局限,对小郎与谢道韫这种离奇的情感不是很能理解,当下道:“这事嫂子亦不能给你建议了,小郎自己谨慎相处吧。”幽幽一叹:“终生为友,谢氏女郎用情可谓深矣,想想也着实令人怜惜。”

……

除夕夜,陈家坞一片喧腾,灯火通明,热闹无比,陈氏的四十荫户、百余佃户齐聚圆形坞堡,待三更后陈氏族人祭祖毕,正式迁入新居“来仪楼”,大摆筵席,庆祝乔迁之喜。

远在千里之外的建康,大司马桓温从姑熟入都参加新年朝会,表奏周楚领益州刺史,周楚便是原益州刺史周抚之子,周抚在益州三十年,甚有威惠,而周楚是桓温心腹,所以周楚名正言顺代父为益州刺史,这也是桓温为防梁州刺史司马勋而作的布置,司马勋有勇力,自恃北伐有功,而朝廷不赏,所以司马勋对把持朝政的桓温甚为不满——

皇帝司马奕下诏改元太和,会稽王司马昱改封琅琊王,司马昱之子司马昌明封会稽王,司马昱固让之,诏不许——

琅琊王一向是储君的王爵,此次桓温力主司马昱为琅琊王乃是出于郗超之谋,是为了威慑皇帝司马奕,司马奕无子,而司马昱有贤德之名。与桓温私交颇洽,桓温有意废司马奕而立司马昱为帝的心思自此始——

桓温坐镇太极殿东堂,与尚书台、中书省诸吏共议庚戌土断奖惩,庚戌土断在复核前,总共才搜检出隐户一万九千七百二十户,其中扬州一万二千三百户,而冬月底土断复核结束后,搜刮出的隐户陡增至五万八千三百户、二十三万余人口,其中扬州就占四万五千五百户、近二十万人口,成效远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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