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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寒士-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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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便领着一众狂热信徒直奔台城,一路畅通无阻,云龙门的宿卫猝不及防。被天师道众轻易破门而入——

许龙大喊:“去殿庭武库取兵器!”挥舞着单刀冲在最前面,殿庭武库门下小吏和几个当值的卫兵愕然,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被打倒在地,卢竦、许龙指挥那些佃户流民略取各自趁手的兵器,这群乌合之众群情振奋,有的喜欢长兵器,如戈、矛、戟、矟、锬、铍等,有的喜欢短兵器,如钺、斧、椎、棁、殳、棓、钩镶等,还有的在忙着戴头盔、系皮甲,一个个兴高采烈、左挑右拣,忙得个不亦乐乎,深感为所欲为、大肆掠夺的痛快——

这些人从二十里外的梅龙小镇一路啸聚而来,攻破外城广莫门、突入台城云龙门,几乎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有那么几个受了轻伤的,那肯定是因为出发前在水官帝君前祈祷不够诚心,所以,这群乌合之众士气高涨,觉得跟着卢祭酒。可以纵横天下了——

卢竦见众弟子都有了兵器,便高声道:“许龙、王果,你二人带两百人冲入崇德宫,挟持太后至太极殿与本师会合。”

许龙、王果暴雷似的应一声,高举兵器,高呼道:“走,挟持太后去。”那些愚民也都乱糟糟地喊着“挟持太后,挟持太后”,跟在许龙、王果身后经左侧翼殿,向崇德宫狂奔而去。

卢竦则带着余下的两百余信徒绕过台城西侧的秘阁,向皇帝居住的式乾殿进发,沿路遇到小队的当值卫兵以及宫娥内侍,都被卢竦和他的弟子们凶狠地击杀——

宿卫中郎将毛安之率领一队亲兵从神武门飞步赶到了,郗超、陈操之、冉盛、苏骐四十余人也一起奔至,毛安之来不及去召集中兵宫卫,从东侧的尚书省抢先一步拦在皇帝寝宫前,正与卢竦一伙劈面相逢——

火炬乱晃,刀光耀眼,到处都是纷乱的脑袋和混乱的表情,卢竦大喝道:“毛安之,我奉太后诏旨,迎东海王回宫只复大位,敢阻拦者,死!”

毛安之手执一柄长刀,也不与他废话,大吼一声:“杀!”一个虎跳,长刀朝卢竦当头劈落——

卢竦既为天师道大祭酒,又是北地流民,一身武艺精熟。但因为左肘断骨尚未痊愈,不能力敌,急往后一退,毛安之双戟落空,便有三名卢竦心腹弟子冲上去围住毛安之,长枪、利矛交加——

卢竦见毛安之这边只有五、六十人,便大叫道:“冲过去,倚多为胜,乱中取胜,冲入中斋,冲入中斋!”奋勇当先,右手持刀,大呼着冲杀过去。

冉盛对陈操之道:“阿兄,你和苏子翼去护住大殿入口,我去杀那反贼卢竦。”说罢,双手各执一柄四尺短戟,风一般冲入战群,手起戟落,眨眼的功夫,劈翻三个天师道叛贼,那些只会使锄挥镰的佃客,手中的长短兵器还没焐热,一个照面。就头碎身折,死于非命了。

这是冉盛第一次杀人,但觉热血沸腾,哪里有半点恐惧恶心之感,杀人如剪草,惨叫声也被一斩而断,血腥味刺激起血脉里的野性,冉盛大吼一声径往卢竦那边一路杀去,有两个卢竦的亲传弟子舞刀上前拦截,却架不住冉盛当头一戟,刀折、臂断、头裂——

卢竦见身如铁塔、凶神恶煞一般的冉盛也在这里。吃了一惊,又见毛安之凶猛,三名围攻他的得力弟子片刻功夫就已尸横就地,这些弟子与那些临时招聚来的流民佃户不同,都是长期习武的,却还是敌不住真正的猛将一击。

卢竦一边喝命天师道信众冲上去,他自己悄然后退,领了数十名精锐弟子往西侧退去,卢竦心知虎将毛安之和冉盛在此,他想要冲过去挟持皇帝是不可能了,而永福省离此不远,永福省是皇子的住所,挟持不到皇帝司马昱,就把司马曜和司马道子这两个皇子作为人质也可以挽回危局,然后等许龙、王果劫持崇德太后到来,皇帝还是得俯首听命——

陈操之站在式乾殿高处,见火把人头往永福省方向而去,便知卢竦意图,看这边形势,这些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便高呼:“毛将军,叛贼往永福省去了。”

毛安之又劈死一个天师道众,他是宿卫中郎将,保护皇帝是第一使命,这时候绝不能擅离,大声道:“陈洗马,你帅手下去保护皇子。”口里说着话,手中刀不停,又砍翻二人。

陈操之与苏骐领着二十名苏氏私兵大步往翼殿永福省奔去,冉盛看到了卢竦退走,这时听到陈操之高呼,也奔过来会合,要去追杀卢竦,陈操之见毛安之只有二十名亲兵,而天师道叛贼却有百余人,虽然这些叛贼因为没有了卢竦统帅,已呈溃散之势。但还是小心为上,便命冉盛手下的二十名军士留下助毛安之,郗超也留在式乾殿守候。

陈操之、冉盛、苏骐诸人奔至永福省大门前,就见卢竦一伙人正在冲击门下吏士,冉盛、苏骐当即上前厮杀,陈操之此时只有落后观望,人,不能样样争先啊。

这时,中领军桓秘领数百健卒急急而至,见到陈操之,急问皇帝安否?

陈操之道:“郗侍郎、毛将军在守卫皇帝寝殿——桓将军可曾遣人保护崇德宫?”

桓秘道:“左卫将军殷康已从止车门往崇德宫。”说罢,命一队中兵留下助陈操之保卫永福省,他则率大部赶去式乾殿护驾。

陈操之得这队中兵相助,迅速控制住局势,卢竦及弟子四十余人死的死、伤得伤,若不得陈操之喝住,卢竦已被冉盛打死。

永福省的大门这时已被冲开,里面的宫娥、内侍、保母、皇子吓得是簌簌发抖,待听得打斗声止歇,才有内侍被派出来探看,陈操之道:“天师道叛贼攻入禁省,现已被拿下,请诸皇子勿惊惧。”又对那内侍道:“汝等各本职,莫要自乱,好生照看皇子殿下。”

这时,听得一个清亮的女声又惊又喜地道:“陈操之,是不是你?”

陈操之听出是新安郡主司马道福的声音,现在应该称呼其为新安公主了,这新安公主怎么也住在永福省!

一袭深色长裙的新安公主司马道福碎步跑来,几个慌里慌张的宫娥侍婢跟在后面,司马道福一见陈操之,就对满地的横七竖八的死尸视若不见,笑盈盈近前道:“陈操之,又看到你了——”

这个新安公主倒是十足的花痴,陈操之赶紧止住道:“莫要过来,小心叛贼蛊惑人心起伤人。”

新安公主司马道福这才看到永福省门前一地死尸和伤者,扑鼻的血腥气,吓得尖叫一声,往后连退几步,撞翻了身后宫娥提着的一盏灯笼——

陈操之命那些内侍宫娥小心看护公主殿下,留下那队中兵守在门前,他与冉盛等人返回式乾殿,见桓秘、毛安之已将那些天师道叛众尽数擒杀,皇帝司马昱和郗超立在丹墀上说话,中兵环侍。

第五卷 假谲 第七十八章 不眠之夜

十月十四乙未日。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彭城妖人卢竦的叛乱经陈操之、冉盛、毛安之、桓秘、殷康等人的全力追剿,闯入台城的天师道众四百一十三人被当场格毙一百九十三人,其余也尽数擒获,宫中死伤者亦不少,中兵、宿卫死亡八十七人,内侍、宫娥、小吏、杂役死亡七十六人,这些宫人卫兵大都是在卢竦帅众突入台城之初猝不及防被杀死的,待陈操之、毛安之等人到来,叛贼就基本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许龙、王果率叛众攻崇德宫最为惊险,左卫将军殷康若是再晚到一步,褚太后就极有可能落到这些叛贼手里,出身南渡世家、十六岁入宫的褚太后虽然历经政争,但这样攻到宫门前的叛乱却是未曾经历过,几欲惊出病来——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亥末时分,皇帝司马昱在郗超、陈操之、桓秘、高崧的随侍下来到崇德宫向褚太后问安,但见宫门的残破、死尸还没清理干净,实在是触目惊心——

褚太后问知叛贼已尽数剿清。这才惊魂稍定,又获知妖人卢竦是假称奉她诏令迎东海王司马奕复位,褚太后暗暗心惊,皇帝司马昱此来莫不是有问罪之意?便问:“陛下可曾鞠审叛贼?”

皇帝司马昱道:“已将卢竦数人押解有司密审。”

褚太后问:“东海王已至封国否?”

皇帝司马昱道:“应该尚在路上。”见褚太后神色有异,忽然明白了,恳切道:“昱绝没有疑心太后的意思,太后贤德,谁不钦敬。”转头对陈操之道:“操之,你将事情经过向太后禀明。”鼠迹可观的司马昱实在是个坦诚而温情的人,然而作为皇帝则有些城府心机不够。

陈操之向褚太后行礼,禀道:“今夜戌时初刻,东安寺支公弟子支法寒急急寻到小臣,说卢竦有一信徒因不愿随师叛乱,逃到东安寺,支公问知卢竦将夜袭台城,便命支法寒速来城中示警,因支法寒与小臣是旧相识,是以径来寻小臣,小臣当即去见郗侍郎,又与郗侍郎一起去见宿卫中郎将毛安之,毛将军一面派人报知中领军桓秘,一面便与臣兄弟以及手下五十余人急奔神武门,在翼殿截住妄图冲击中斋挟持皇帝的叛贼卢竦,桓将军随后赶到,左卫将军殷康则奉命保住太后,幸皇天护佑,太后、皇帝皆无恙。”

褚太后问:“宫中死伤者几何?”

统领宫禁内外卫兵的桓秘脸有愧色。向褚太后禀报了宫人卫兵的死伤情况,褚太后叮嘱要好生抚恤善后——

子夜,皇帝司马昱便带着郗超、陈操之等人离开崇德宫,来到太极殿西堂,此时,闻讯赶来的百官济济一堂,肃静无声,台城出了这等惊天大事,肯定有人要领罪责。

五兵尚书陆始长跪谢罪,请解五兵尚书之职。

中领军桓秘见陆始请罪,他也只得长跪请求解职谢罪。

皇帝司马昱道:“此时尚非究责之时,待鞠审叛贼后再议。”

陆始、桓秘唯唯退下,陆始惶愧无地,东城广莫门被数百天师道叛众轻易攻破,他这个五兵尚书难辞其咎,相对来说,桓秘的承担的责任要轻一些——

不移时,廷尉上殿向皇帝禀报鞠审结果,供状具在,此次天师道叛乱的起因和经过一清二楚,妖人卢竦先遣弟子许龙假传太后密诏。意欲骗得东海王返回建康,以废帝兴复为名作乱,东海王未听从,卢竦便聚集亡命和愚民,夜袭广莫门,突入台城云龙门,妄图挟持皇帝和太后——

侍中高崧道:“贼人许龙既然见到了东海王,被东海王呵斥而走,此事不小,负责监察的侍御史为何竟不遣人还报?”

众官一齐注目标五兵尚书陆始,都知道那个负责监察东海王回封国的侍御史便是陆始次子陆禽。

陆始面如土色,又谢罪道:“罪臣之子失职,皆因罪臣平日疏于管教,罪臣甘领责罚。”

谢安道:“据卢竦招供,在陵口一带尚聚集有数百天师道信众,都是从东阳、新安一带逃荒的流民,奉卢竦之命阻拦东海王归封国,这些流民若不加以安抚,恐酿成大乱。”

王彪之道:“安石所言极是,对于参与台城作乱的卢竦及其党羽要严惩,而对那些受妖言蛊惑的愚民则要以开导安抚为上,不然恐其裹挟东海王作乱,去年冬至今,江东大旱,灾民遍地,动乱之苗一起,则极易啸聚成流民乱潮。”

皇帝司马昱深以为忧,即命侍中谢安与护军将军江思玄率一千中军连夜出发,赶往晋陵之陵口。先将东海王司马奕取回建康,再恩威并施,遣散聚集的流民——

陈操之与郗超出台城时,天已蒙蒙亮,台城内外,警卫森严,郗超顾而哂道:“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侧头看着陈操之,说道:“子重昨夜立了大功,若再晚到一步,卢竦极有可能奸谋得逞,那可真要成了天下笑谈,试想想,区区四百乌合之众竟一路破关突入台城,竟要挟持皇帝,这等事传至氐秦、鲜卑,必受嘲笑,苻坚、慕容恪将视晋军为土鸡瓦狗,要兴兵南下了。”

陈操之摇头道:“都兵、中兵如此之弱,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郗超道:“桓公想必才刚至姑孰,坐未席暖,都中就出了这等大事,桓公少不了要再来建康一趟。”

陈操之道:“卢竦计谋甚是险恶。若其奉废帝还朝之谋得逞,桓公兴兵问罪,他亦可挟持废帝逃往徐州,如此,江东大乱矣,吾辈大祸临头。”

郗超笑道:“事过境迁,只问成败,现在看来这个胆大妄为卢竦倒是成全了子重,也让桓公有理由贬斥庾希,哈哈。”

陈操之明白郗超的意思,陆始、陆禽父子这次难逃罪责。陆始失势,他娶葳蕤有望,只是桓温素与陆始有隙,若借机大肆打压陆氏,那绝不是陈操之所盼望的。

陈操之回到秦淮河畔东园,陈尚、小婵等人也是一夜未眠,苦等陈操之回来,冉盛、苏骐等人已先回来,都是一身的血迹,苏骐受了轻伤,冉盛手下的军士和苏氏私兵都有受伤的,好在都是轻伤,正互相包扎。

陈操之虽未参与杀敌,但也沾染了血腥味,一夜奔走,甚是疲乏,小婵备水让他沐浴,沐浴毕,正在梳发,板栗到来,说小陆尚书请陈郎君去府上有事相商,陈操之匆匆喝了一碗豆粥,便随板栗去横塘小陆尚书府拜见陆纳——

陆纳将陈操之迎入书房,却见陆葳蕤也在这里,见到陈操之,施礼道:“陈郎君,还好吗?”一双妙目凝注陈操之——

陈操之道:“我还好,都是小盛他们厮杀。”

陆纳也不与陈操之客套,说道:“操之,我二兄此番失职之罪难免,这个也无法可想了,更可虑的是我侄陆禽,只怕要获大罪。”

陈操之道:“陆子羽知情不报,诚然有过,大罪倒也不至于吧。”

陆纳忧心忡忡道:“就只怕他与卢竦叛乱难脱干系啊,年初你就曾写信提醒过我告诫陆禽莫与卢竦往来,后必致祸。我亦训斥过他,却不听,今果罹祸。”

陈操之默然,陆禽一向与卢竦、朱灵宝等人往来密切,废帝司马奕在位时对陆禽颇为宠信,司马奕被废,陆禽顿感失势,所以他暗中交结卢竦密谋拥立司马奕复辟也是很有可能的,若真的,那就是死罪,对整个陆氏家族的声誉都影响极坏——

陆纳道:“操之,我知陆禽与你不睦,但陆禽乃是葳蕤的堂兄,血脉至亲,而且论起来陆禽与你之间并无解不开的深怨,你足智多谋,又是昨夜护驾有大功者,你要设法为陆禽开脱,谋逆之罪,我陆氏承担不起啊。”

陈操之道:“不说陆禽与我的怨隙,陆使君对操之的恩义,操之岂能忘怀,操之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只是陆禽若真的与卢竦谋逆脱不了干系,这样的大罪,操之哪里有能力替他遮掩,而且这又不是陆禽拒不承认就能蒙混过去的,卢竦和他的多位弟子现在廷狱,他们会招供的。”

陆纳知道陈操之说的是实情,连连叹息,忧心如捣。

陈操之问:“陆使君,那大陆尚书又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陆纳道:“吾兄正在写表章准备解职谢罪。”

陈操之心道:“待桓温来建康治卢竦入宫事,陆始恐怕不是单单解职就能了结此事的。”说道:“陆使君,事已到此,过于忧虑也无益,操之会竭尽全力为陆禽开脱,绝不愿看到陆氏因此事而式微。”

陈操之与陆纳说话时,陆葳蕤就静静坐在一边,美眸含愁,她可以承受家族的重压非陈操之不嫁,但嫁给陈操之的代价是陆氏家族的衰落,那她也是绝不愿意的。

————————————

卢竦是个很有喜感的叛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陈操之啊,真正的无私奉献,哈哈,卢竦闯宫之事《晋书》有载,并非小道杜撰。

第五卷 假谲 第七十九章 丑闻

陈操之回到秦淮河畔东园。皇帝诏旨到,命陈操之协助廷尉审理卢竦入宫案,昨夜只是初步鞫审,供词粗疏,而且人证未齐,必须再审——

命陈操之审理卢竦入宫案是尚书仆射王彪之的建议,建康城出了如此大事,桓温定然要借机入都清除异己,桓温前日入都废帝立威,只恐这次就要倾移晋室,皇帝司马昱、尚书仆射王彪之等人都甚是忧惧,所以审理卢竦案不可不慎,陈操之既是桓温心腹,又曾对皇帝司马昱表过忠心,由他来协助审理此案可以给桓温一个交代,而且想必陈操之也会从中斡旋,不会使卢竦案牵连过广,损及朝廷元气——

午后,陈操之、冉盛,还有僧人支法寒来到城西廷尉官衙,廷尉正告病在家休养。由廷尉右监和廷尉左监协助陈操之共同鞫审卢竦入宫案,陈操之成主审官了,那支法寒在廷尉官衙具了证词后也不离开,陪着陈操之审案,支法寒很感兴趣,陈操之是玄辩名士,难道对律学也通晓,是否会与犯人当堂辩论?

主犯卢竦、许龙、王果三人,其中许龙在冲击崇德宫时被左卫将军殷康当场格杀,王果受重伤,卢竦双腿都被冉盛踢断了,现在能自由活动的是右手,正好可在供词上签字画押,陈操之派人去提审卢竦时,尽职尽责的廷尉衙属的医士还在给卢竦接骨,建议一个时辰后再审,小吏回复,陈操之哂道:“何必接骨,骨未续好,人头已落地,徒费医药——”

一边的支法寒赶紧念了一声佛,陈操之笑道:“法寒道兄,要诵经超渡卢竦乎?”

支法寒道:“小僧再不开口便是。”

卢竦被两个狱卒用板舆抬着来了,虽然断腿折臂,但精神尚佳,毕竟是经常修炼男女合气术的大道祭酒啊,见到陈操之。卢竦愕然:“怎么是你!”

陈操之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个妖人,淡淡道:“奉旨鞫审卢竦入宫案。”

卢竦看看陈操之,又看看一边侍立的冉盛,这陈氏兄弟是他的仇人啊,此番大事不成,皆因陈氏兄弟作梗,否则他已挟持皇帝在手,谁敢动他一根寒毛,哪里会沦为阶下囚!

卢竦怨气填胸,大声道:“陈操之,你来审我,我不会说一个字。”

廷尉左监喝道:“贼囚无礼,陈洗马的名讳是你叫得的吗!”

陈操之道:“不开口也无妨,照样定罪。”

卢竦恨恨地盯着陈操之,忽然道:“本道首要招供,让人记录吧。”

坐在小案后的书吏早已笔墨伺候,闻言赶紧取笔在手,拂展白麻纸,看着卢竦——

卢竦嘴角含着恶毒的笑,两条断腿以畸形角度箕坐着,开口道:“本道首自前年秋月始在直渎山设道场。宣讲《老子想尔注》,传授男女合气术,今思之,有品秩的官员内眷与本道首有过合气修炼的不下五十人,五品以上官员内眷的就有一十七人,其中颇有年轻美貌者,可笑那些官吏想求长生,端坐道场向三官帝君祈祷,我却在密室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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