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上品寒士-第2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桓温看着儿子这模样,摇了摇头,说道:“对了,先前陈子重送了一盒北珠来,你拿去,命人研成珠粉,调以蜜水,每日睡前涂抹疤痕。可以美容。”

“陈操之,欺人太甚!”桓熙愤怒得牙关紧咬,再也无法忍受,恨声道。

桓温紫石眸一瞪,喝道:“你气量如此偏狭,如何能成大事!陈操之就是顾及你羞于接受,这才转托于我,你这箭疮又不是生于隐秘处,可以遮掩,生于面上,有目者皆见。你讳疾忌医有何用!”

桓熙气得浑身发抖,但心底的自傲又让他不想把陈操之在天落泉边羞辱他的事告诉父亲桓温,他已年过三十,难道还如幼童一般在外受了欺凌、回家找父母哭诉吗!而且,父亲桓温受陈操之谗惑,他就算说了只怕父亲也不大相信,反而呵责他没有雅量,所以桓熙只有低头咬牙忍耐。

桓温问:“你来此有何事?”

桓熙气愤得差点忘了来此的初衷,这时虽觉得说此事不合适,但也只得硬着头皮道:“儿敢请父亲大人将鲜卑清河公主赏赐给儿为妾。”

桓温一听儿子竟是为这事而来,大为气恼,桓温知道前年陈操之在邺城、燕皇室有意以清河公主下嫁陈操之、以期陈操之留在燕国,桓熙自然也知道这事,现在战事未定,桓熙就急着求燕国公主为妾,这分明是故意和陈操之斗气嘛。

桓温对桓熙很是不满,他倒不是胳膊肘往外拐要维护陈操之,只是觉得儿子桓熙实在令他失望,不明大势、不识大体、好色而不知隐忍,想要鲜卑公主也不要这么着急嘛,即便没有因为陈操之,现在这时候也不能强纳鲜卑公主为妾,燕国不比成汉,成汉只是一州之地,扫灭之后设立刺史、派军驻守即可,而燕国地跨万里、大郡百余,比之江东之地广阔数倍,而鲜卑族人也有百万之众,灭燕之功已成,但要治理燕境,确保安宁,绝非易事,燕皇室可以起到安抚燕民的作用,这也是桓温恩抚慕容暐的主因,但桓熙显然没考虑到这些,这让桓温大失所望,一时沉默不语——

桓熙惴惴不安等待父亲说话。半晌,听父亲说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凡事三思而后行。”

桓熙不明父亲所指,唯唯而退。

桓熙走后,那两个上庸王姬妾又进来准备侍候桓温寝处,桓温却没了兴致,挥手让她们出去,独自在室内徘徊——

桓熙呢,回到住处辗转不眠,三思是三思,却是越思越恨,把父亲桓温也恨上了,认为父亲老朽昏庸,这恨父之意一起,竟是出奇的强烈,似乎由来已久——

……

燕主慕容暐回到邺宫,即去后宫向母后可足浑氏请安,跪地请求母后宽恕他独自出逃之过,燕太后可足浑氏虽有怨尤,但见儿子慕容暐容颜憔悴、腕有缚痕,不禁大为怜惜,母子抱头痛哭,良久,情绪稍定,燕太后这才问慕容暐出逃经过,得知乐安王已死、太傅慕容评等弃慕容暐分道逃逸,母子二人又是相对垂泪——

燕太后可足浑氏最爱幼子凤凰儿慕容冲,得知慕容冲并未随慕容暐一起出城,如今生死未卜,大为心焦,慕容暐赶紧安慰母后说明日向桓温出降时一定问一下凤凰安危,看是不是落入晋军手中?若是,一定恳求桓温放还——

可足浑氏向儿子说了在龙岗寺的遭遇,心有余悸,又道:“汝舅向我建议,把钦钦送与陈操之,这样或可保我母子数人平安。”

要以妹妹清河公主来保自己平安,慕容暐甚感羞耻,但见母后惊魂不定的样子,只好道:“为何要送与陈操之?送与桓温世子岂不是好一些?”

可足浑氏道:“那桓熙容貌丑陋,钦钦肯定不愿意,陈操之俊美,钦钦或许就肯了,而且陈操之很有威望,那桓熙似乎都敬畏他三分。”

慕容暐苦笑,都已沦为阶下囚了,还要挑什么俊丑,当然是谁有权势保护他们才是关键,陈操之再有权势也不可能及得上桓温世子,当下道:“儿以为要么不送,既要送钦钦,那么还是桓温世子为佳,桓温素有不臣之心,今立功还江东,定要代晋自立为帝,桓熙就是储君,钦钦做他的妃子不算太屈辱,而陈操之已有二妻,钦钦岂能做他的妾!”

可足浑氏听儿子这么说,深以为然。

燕太后可足浑氏与慕容暐都不知道,二人方才这一番话都被闻知皇兄归来而赶来探望的清河公主慕容钦忱听到了。

第六卷 奏雅 第五十五章 公主夜奔

邺城八月中旬的夜晚。已经很有些凉意,明月半圆,清辉如霜,恢弘的邺宫建筑群一片沉寂,前两日那些逃出宫去的嫔妃宫女大多被解送回来,现在作楚囚相对,前途未卜,悲悲切切——

清河公主慕容钦忱在冷冷月色下默然回她的永寿殿,身后跟着的是弟弟慕容冲送她的一个名叫萨奴儿的胭脂武士,永寿殿原本的那些宫女内侍见大难将临逃了个精光,现在虽然回来了,但慕容钦忱再也不要她们服侍——

方才听到母后与皇兄的对话,慕容钦忱感到寒彻肺腑,这还是宠爱她的母后吗?这还是爱护她的皇兄吗?还有舅舅可足浑翼,这些骨肉至亲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却要把她送给桓熙那么一个丑恶的人为妾侍,公主和亲,但这是和亲吗,这完全是把她当作一件珍宝器玩送人啊!

清河公主自幼养尊处优,又生得美丽无比,喜弓马骑射,骄傲娇憨。深得父皇母后宠爱,当然,凤凰出生后,母后是更爱凤凰了,但慕容钦忱并不嫉妒,因为她也喜欢弟弟凤凰——

慕容钦忱性情爽直高傲,十二岁之前从未受过任何委屈,想要得到的东西总能得到,但前年因为陈操之不肯留在邺都,让这个骄傲的鲜卑公主耿耿于怀,而如今,国破家亡,她却沦落到要为人妾侍的地步,不过短短数日,就从云端跌入尘污,她想努力保持她的高贵和傲气,但嵯峨山竹林精舍的那一幕让她明白,她无所依傍,象桓熙那种她往日不会多瞧一眼的家伙都可以肆意污辱她,在那些陌生的、凶神恶煞的晋人当中,她只认识陈操之,但陈操之也不会帮她,只是比起其他人稍微有礼一些而已——

嗯,她是亡国之人,只配给他人为妾为奴,被侮辱被损害,这就是她的命运!

慕容钦忱一边快步而行。似想甩开那悲伤的情绪,但眼泪还是一滴滴落在左衽白袍上——

立在永寿殿前,见到那些宫人死气沉沉的样子,慕容钦忱又不想进去了,遥见金凤台的虹桥,在月光下冷清肃穆,便带着胭脂武士萨奴儿从小门入铜雀苑,往常这小门都有宿卫把守,现在是完全无人看管了,晋军士兵只守着邺宫各门,并不入内——

铜雀苑中,月色如青霭,花树迷离,寂无人迹,慕容钦忱径自来到园北,那里有她最爱的三株天女木兰,那是从遥远的龙城迁栽来仅存活下来的三株,前几年每逢五、六月开花时,她常在花树下流连,但今年因为河南连遭败绩,慕容钦忱虽居宫中。也知忧愁,都好几个月没来探望这三株天女木兰了,今夜悲伤难抑,不想回宫,就想到来看看,算是告别吧,离开邺宫的日子不会远了——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慕容钦忱大吃一惊,那三株天女木兰竟然枯死了!

慕容钦忱眼泪夺眶而出,这真是亡国之兆啊,这生长得好好的天女木兰竟会无故枯死,这来自万里外大鲜卑山的天女木兰何等高洁,是不堪邺宫易主而宁愿枯痿而死的吧,木犹如此,人何以堪!

胭脂武士萨奴儿却没有慕容钦忱这么伤心,她东张西望,竟将裙子掖在腰间,敏捷地攀上园边一株白桦树朝铜雀苑外探看,然后下来道:“公主殿下,我二人护着你乘夜逃出宫去如何?”

慕容钦忱一愣:“什么!”

萨奴儿道:“公主,我们去找凤凰殿下,凤凰殿下一定脱险了。”

慕容钦忱迟疑了一下,转念又想,既然母后和皇兄那么狠心要把她送给那个疤脸人,她又何必牵挂母后和皇兄,嫁给桓熙那还不如天女木兰一般憔悴而死——

慕容钦忱不是柔弱娇怯之人,她是不甘心受摆布的,若有机会能逃跑,她不会错过。对,回龙城去,凤凰也一定在那——

慕容钦忱看了看高高的苑墙,问:“逃得出去吗,铜雀苑四门都有晋军守着呢。”

萨奴儿忽然神秘一笑,说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以前凤凰住在宫中时,夜里想出外玩耍,但禁卫不放行,凤凰便让我们在铜雀苑靠近主冰井台一侧的苑墙下打了一个洞,常从洞里钻出去戏耍。”

“啊!竟还有这等事,凤凰倒是瞒得好紧,我竟不知道,我非教训他不——”一语未终,声音陡被掐断,慕容钦忱唇边流露苦笑,半晌方问:“那个洞在哪里?”

萨奴儿便领着清河公主慕容钦忱往西走了百余步,回头道:“公主,把你的小金刀借奴儿一用,这个洞很久没用了,肯定有杂草乱藤。”萨奴儿在宫中不得佩戴兵器。

慕容钦忱的小金刀用丝绦缚在左大腿外侧,用来自卫或自尽,这时便撩起左衽长袍。裸出雪白浑圆的大腿,绿丝绦缚着小金刀,小金刀精美的刀鞘上贝玉映月生辉——

慕容钦忱抽出小金刀递给萨奴儿,萨奴儿看了看手中这把不足七寸长、装饰大于实用的小刀,摇了摇头,转身朝墙边行去,慕容钦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割断墙根的藤蔓,在严严实实的墙根上东按西按,真的拉出一个大树根,露出一个两尺见方的墙洞——

萨奴儿既忠心又勇敢。真不知凤凰儿慕容冲怎么把她们调教出来的,她先爬出墙外,察看一番后再轻唤道:“殿下,可以出来了。”

慕容钦忱从墙洞中爬出,两手泥污,不知如何是好。

萨奴儿十七岁,比年仅十四岁的清河公主是老练得多,她先把烂树根重新堵上墙洞,然后低声道:“我们要找个地方躲一夜,待天明后再出城,那边冰井台有枯井,就去那里。”

两个人靠着墙根走到冰井台这边,正这时,忽听得远处马蹄声起,约有数十骑朝这边奔来,这深夜之中能在邺城驰马的当然只能是晋军将士,此时想避入前面的冰井已经来不及,好在附近就有几座小院楼台,是以前燕国王公贵族在这里游宴之所,现在当然是冷寂无人,慕容钦忱和萨奴儿便闪身进了一座小院,听到蹄声越奔越近,赶紧又躲进房间里,屏息凝神,听外边动静——

但听得蹄声就在院外止住,骑士纷纷下马,一人道:“幼度你看,这便是我前年客居邺城的寓所。”

另一人笑道:“倒是不错,亦是豪宅,燕人待子重如上宾啊,不如就请大司马将此处宅第赐于你。”

……

院中屋内的慕容钦忱一颗心“怦怦”乱跳,万万没想到陈操之也会半夜跑到这里来,哦,原来前年他在邺城就在住在这里!

听得脚步声响,一群人进到院中——

慕容钦忱身边的萨奴儿有些着急,悄声道:“公主,若这些人进屋来可怎么办?”

可怪。慕容钦忱倒不是很害怕,嘤声道:“莫要出声,这些人过一会自然就离开了。”打量室内,清冷月色入户,可见这是一间卧室,有一张床榻,南窗下一张小案,案上一个铜瓶,瓶中似有插花——

慕容钦忱心道:“这房间莫不就是陈操之当初的卧室?”

正这样想着,就听到脚步声正朝这边而来,慕容钦忱不急,萨奴儿大急,示意慕容钦忱躲到锦帐里去,她反握着小金刀立在门后,准备给来人致命一刀——

慕容钦忱正要上床,瞥眼看到萨奴儿手中刀光一闪,赶紧走回去,与萨奴儿并肩立在门后,低声道:“莫要轻举妄动。”心里想:“若来的是桓熙,那就一刀杀了,拼个同归于尽。”但陈操之为什么就不可以一刀杀了?慕容钦忱没有多想——

萨奴儿凑到慕容钦忱耳边道:“我不会鲁莽行事,我想擒住此人,让他送我们出城。”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修长俊逸的男子步入室内,正是陈操之,他与谢玄从上庸王府出来后乘着酒兴来此故地重游,昨日他已命人来此洒扫过,准备搬到这里来住,而眼前这个房间正是他当初的寝室,但见月光照在窗前小案的铜瓶上,不禁“咦”了一声,走过去拈起瓶中枯枝,轻声道:“天女木兰。”

这一枝天女木兰是当初慕容冲请陈操之作画从铜雀苑中折来的,两年过去了,竟然还插在这钢瓶中,当然,枝已枯,花已碎——

陈操之耳聪目明,这时突然听到房内有细细的呼吸声,心下大惊,猛然转过身来——

那萨奴儿一直盯着陈操之,见其异动,心知被他察觉,当即持刀一跃而出,身后的清河公主却惊呼一声:“不要伤他——”萨奴儿稍一迟疑,但听“怦”的一声闷响,脑门挨了一记重敲,却是陈操之抄起小案上的铜瓶给她脑袋来了那么一下,萨奴儿剧痛之下,晕倒在地。

陈操之心思极细,辨出方才那一声低呼是清河公主慕容钦忱的声音,凝目一看,果然是那个美丽的鲜卑公主,沉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院中陈操之亲士听到动静,忙问:“陈司马,何事?”

陈操之对不知所措的慕容钦忱道:“呆在这里别动。”说罢快步出门,对亲卫道:“无事,碰翻了一个旧铜瓶。”

第六卷 奏雅 第五十六章 金屋藏娇

谢玄并不知陈操之方才在旧居寝室里的惊险遭遇。他立在院中,仰望夜空明月,对陈操之道:“再过两日便是中秋节了,北地秋风起、江东鲈鱼肥,不知何时能命驾归乡?”

陈郡谢氏的人总有一种隐逸之气,他们愿意施展才华、博取功名,但更愿意功成身退、归隐山林,施展才华、博取功名是为了家族使命和内心的高傲,功成身退、归隐山林是灵魂对山水田园的向往——

陈操之回头看了看卧室,不闻动静,便走下院中,笑道:“幼度反认他乡是故乡了,陈郡阳夏才是谢氏祖居地,今已收复,幼度没有重归阳夏之念想吗?”

“反认他乡是故乡。”谢玄低诵两遍,也笑道:“我是南人了,对陈郡阳夏没什么念想,这人生如逆旅,总不能世世代代株守一地吧,郡望堂号只是家族的印记而已,如今。我更愿意居江东。”

陈操之道:“只怕不能如你愿,燕境州郡众多,必要名门才俊镇守,幼度何能置身其外。”

平定了鲜卑燕,中原之地尽复,东晋原先设立的那些侨州郡都要撤消,兖州、徐州、豫州、司州、冀州、青州、并州这些大州都需要刺史坐镇,当然,这些州郡长吏的任命必须以原任的汉族官吏为主,这样既可得到这些汉人大族的支持,又能迅速稳定局势,但江左士族也必定有大批人员进入原燕境当政,这是桓温扩张自己势力的大好时机,而晋室和王、谢诸族也必须力争——

谢玄点点头,低声道:“此番北伐,天时地利人和掌握得太好了,是以势如破竹,短短半年,直取邺都,大功初成,但只恐萧墙之内,更有祸端。”

桓温挟灭燕的大功,回江东自然是要求九锡甚至逼晋室禅位,这与愿意保持现状的江左士族必定会起利益冲突,波谲云诡,凶险难测,比之北伐更难预料——

陈操之道:“幼度所虑极是。我等自当相互扶持、携手共进。”

谢玄一笑,握住陈操之的手说道:“这个是当然,你我既是好友,又是姻亲,自当荣辱与共,还有何话说。”言罢,又道:“夜已深,我们回乐安王府歇息吧,明日还有接受慕容暐投降的典礼。”

北府将领大都住在乐安王慕容臧府上,慕容臧死于山贼之手,这一府钱帛女眷自然任人取用,晋军虽然号令严明,不许侵略百姓、淫辱妇女,但北府诸将既然住进了乐安王府,选几个鲜卑美妾来佐酒侍寝自然不在话下,不然何以体现战胜者的雄武和畅快,晋军将士浴血苦战,固然是要光复故国,但钱帛女子更能激发其热血,这几日,田洛、魏乾、檀玄等西府、北府将领都带着军士去接收查封那些逃亡的鲜卑贵族的府第、庄园。钱帛美女是多多益善,当然,陈操之并未急着略取钱帛美女,他所谋者大——

陈操之道:“我今夜就住这里了,那边太喧闹。”

谢玄也未多说,就带着一众扈卫打马离去,留下陈操之、黄小统等二十余人在这冰井台。

十七岁的黄小统现在是陈操之的亲卫队长,有九品军衔,听陈操之说要住在这里,便命几个亲卫速回乐安王府取被褥来,陈操之唤来两个勇健扈从跟着,再去那间卧室,这鲜卑公主可不是只会针线女红、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少女,方才他真是大意了,竟没想到这房里还会有人,差点遇险——

……

陈操之与谢玄在院中低语时,那脑门挨了一铜瓶的胭脂武士萨奴儿醒过来了,只觉头痛欲裂,忍不住呻吟一声,即被一只温润的手捂住嘴,听到清河公主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不要出声——奴儿,你不要紧吧?”

萨奴儿眼珠子转动,发现自己置身锦榻上,脑袋搁在公主结实浑圆的大腿上,想起被击晕的那一幕,忍了疼痛,也压低声音道:“还好,这是在哪,我们逃脱了吗?”说着。坐起身来,一摸脑袋,红巾裹着的脑门靠左边肿起一个大包,痛得直冒冷汗——

清河公主慕容钦忱轻叹一声:“还在原处呢,那些人就在外面,我们能逃到哪里去!”

萨奴儿听到院中的动静,忙道:“方才那人打伤了我,怎么没把我们抓起来?”

慕容钦忱先前见陈操之对卫兵说是打翻了一个铜瓶,在帮她掩饰,心里隐隐期待,这时道:“谁知道呢,说不定要狠狠折磨我二人。”

萨奴儿疼痛稍缓,回过神来了,记得她挺刀扑出准备劫持那个入室晋人时公主突然叫了一声“不要伤他”,这才害得她一愣神反被那晋人所伤,便问公主何故?

慕容钦忱支吾道:“伤了他有何用,院中几十个晋军士兵呢——来,奴儿头还疼吗,我给你揉揉——”

“揉不得。”萨奴儿赶紧拦住,昏暗中见公主双眸璨璨如星、分外明亮,不由得心下一动,问:“公主,方才那人是谁。公主认得他?”

慕容钦忱略一迟疑,萨奴儿便道:“我知道了,他是陈操之!”

前两日在龙岗寺后山竹林精舍,萨奴儿见过陈操之一面,作为胭脂武士的一员,她岂会不知清河公主与陈操之之间的纠葛,公主对陈操之没做她的驸马是恼羞成怒,没事让人背块厚木板在前面逃跑,厚木板上大书“陈操之”三字,公主骑马追赶,引弓射那木板“陈操之”出气。不料真人在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