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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让他说完。”朱洪灯制止了想要发火的薛和:“说说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除了神像没动,其他倒和薛和描述的差不多。也就是说,在我见到高前辈不久,他突然就面sè大变,然后念起了咒语,接着一拳轰碎了神像。”说到这,杨青来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便朝已经被绑的结结实实的高琮走去。
“你打算做什么?”
“我突然想起一事,高前辈打碎了神像之后,我看到一张纸人一样的东西从神像的碎块中飞出,飘到高前辈的身上,然后他才往后跌倒的。”杨青来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手伸进高琮衣领,朝后背摸去:“我记得是飞进了后背……果然找到了。”
说罢杨青来取出一张人形白纸,正待细细查看,纸人忽然疯狂地抖动起来,似乎要挣脱杨青来的手指。
“搞什么鬼?”杨青来心中诧异,却不肯放开手指。那纸人见无法挣脱,忽然就自动燃烧起来,杨青来不得已只得松开手,那纸人便在半空中化为一道灰烬。
“虽然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想来就是这纸人搞得鬼。”杨青来扫了眼四周目瞪口呆的八卦团众人,无奈地说道。
“看来这事只能交给尚老师父处理了。”朱洪灯皱着眉头做出了决定,他吩咐周围的几个八卦团民:“你们且看好高师弟,我去找尚老师父。”
朱洪灯说完却发现除了薛和,其他团民都不肯靠近高崇,显然是怕也被鬼物附体。
朱洪灯怒道:“那是你们的高师兄,你们怕什么!何况你们身为乾字营子弟,身通降神之术,却连区区鬼物都怕,rì后又如何敢与天魔为敌!”
几句话说的几员团民惭愧不已,朱洪灯见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便转向杨青来:“你且随我来。”
接着便不肯再耽搁,领着杨青来径直朝正殿奔去。
朱洪灯再次回到后堂之时,却见着尚心诚一手握着剑,另一手捏着一张白sè的纸人。而庆灵和尚则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诵念某种佛经。朱洪灯没有多问,只是将适才发生的事情简要的禀报了一下。
尚心诚听完后,将手中的纸人递给朱洪灯,说道:“你先看看此物。”
朱洪灯接了过来仔细查看,从边缘的焦黑上看,纸人似乎不是被裁减出来的,而像是用火烧出来的,纸面上也有许多被火焰熏烧留下的纹路,这些纹路构成了一个头戴金珠冠,手持象牙笏的威严神像。朱洪灯猛然jǐng醒,这不正是森罗大帝的模样么!
这张纸塑的五殿阎君在额头上有个破洞,似乎是被某种利器所伤,朱洪灯知是尚心诚所为,便问道:“这莫非和附体高师弟的是同一个东西?”
尚心诚笑了笑,说道:“你不如先问问庆灵大师。”
朱洪灯立即看向庆灵和尚,庆灵苦笑着说道:“阿弥陀佛,老衲方才还以为供奉了多年的森罗大帝终于显灵了,却不曾想是妖人借纸塑偶人施展的幻术。只是不知此人为何如此胆大,居然胆敢在森罗殿内冒犯森罗大帝的威严,着实可恼!”
尚心诚瞥了庆灵和尚一眼:“老和尚刚才见我拿剑捅他心目中的森罗大帝,几乎就要和我拼命呢!”
庆灵和尚连连苦笑,朱洪灯忙又问道:“师父怎知这森罗大帝并非真神,只是妖人借一张纸偶所施展的幻术?”说完朱洪灯就后悔了,自己这师父本就法力高超,又岂是区区幻术所能蒙蔽的。
“在我眼里,从来就未曾见到什么森罗大帝,自始至终就是一张纸塑偶人,又如何可能被其蒙蔽?”尚心诚哈哈大笑,接着又转向杨青来:“倒是你这小子有点意思,明明毫无法力在身居然也能不被这幻术所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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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被人利用
() “小子不明白什么是幻术,”杨青来淡淡回道:“只是平rì里没少用戏法诈做鬼神捉弄人,若别人也用戏法捉弄于我,自然起不了多少作用。”
“戏法?”尚心诚大笑:“幻术倒是比你说的戏法要高明上那么一点。不过你小子心xìng倒是不错,我那些徒子徒孙里多的是变戏法的,却也没见哪个如你一般不畏鬼神的。”
“既然只是幻术,那为何高崇请神之时还会被夺魂附体,莫不是有鬼物混在其中?”朱洪灯在一旁问道。
“这人的幻术手法我倒也未曾见过,竟用白纸为媒介。”尚心诚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破损的纸人:“不过和鬼物倒是没什么关系,仅仅是将一些施术者的魂念附在其中……”
说着尚心诚迟疑了一下,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接着又摇摇头:“算了,你也不必太过深究,待rì后你修为更上一层楼之时,我再和你细说。”顿了一顿,尚心诚又道:“施此幻术之人,实力并不在老夫之下,只是不知他这番作为却是为何。”
朱洪灯立即想起高琮被附体时说过的话,便道:“高琮被附体之时,曾经以崔判官的口吻说过‘阎王要你三更走,不会留你到五更’一句。之前还说我们八卦团占据了森罗殿太多时rì,已经引起了森罗大帝的愤怒,这才派他前来驱赶我们离开。”
“哼,这五殿阎君好大的口气!”尚心诚不屑道。
朱洪灯心中觉得自己这师父未免对神灵多有不敬,毕竟这是那妖人所为,并非森罗大帝的原意,不过却不敢将这话说出口。
“能施展此等幻术的,必然是我大夏的修道之士,只是不知出自哪门哪派,又为何要和我八卦团过不去,而且目的居然只是让我们提早离开森罗殿。”
说到这里,尚心诚不经意地看了看木冥和尚,直瞧得老和尚连连摇头:“此事与我森罗殿众僧绝无关系,我等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尚心诚不耐道:“你们要是有这等本事,早把我们赶出森罗殿了,哪里会等到今rì!”
似乎是因为有大夏修道人士的阻扰,尚心诚此刻心情十分糟糕,说话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朱洪灯也觉得自己这师父有些过了,森罗殿众僧人这几rì可以说对八卦团已经是尽心服侍了,此刻何必如此对待木冥住持呢?不过想是这么想,他依然没敢说出口,他也实在是害怕自己这师父喜怒无常的脾气。
尚心诚扫了屋内众人一眼,突然盯在杨青来的脸上:“说起来,你小子又是打哪冒出来的?”
“我是薛和的朋友。”
“哦,那小子。”
“我猜测官府可能要对八卦团不利,特来相告。”
“我八卦团如今是民团,行的又是助夏驱魔之事,官府为何要对我不利?”
“只是猜测,至于是否误判,如此还请老前辈听我说过之后自行判断。”
“那姑且说来听听。”
于是杨青来便将白rì里张世敦和他一起过来查探八卦团的底细,接着遇到薛和等事一一说来,当说到回到县衙见到县令的时候,尚心诚突然打断道:“你说县令和一个白袍道士在一起?”
“是,不过道袍似乎和平常道士穿的有些不同。”
“那是个修行中人,衣袍自然不同于寻常道士,想来这纸偶幻术正是他所施展。”尚心诚略有所思,又问道:“然后呢,你又为何来此。”
“那道人似乎是带了经略使严崇明的命令而来,因为不便我在场,便让捕头周员带我到大厅等候。随后过了一会,县丞张世敦也来到大厅,突然命令周员抓我下狱。”
“哦,为何?”
“说是我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杨青来撇撇嘴:“我认为他指的是薛和。”
“然后你就逃了?”
“是。”
“怎么出的城?”
“劫持张世敦抢到了一匹马,借此逃离县衙。至于出城,小子和河帮有旧,借水路而出。”
“不通不通,且不说官府没有任何理由对付我八卦团。只说那张世敦如若不抓你,更不说那多余的话,你根本不可能想到官府要对我等不利,他何必要多次一举?”尚心诚冷冷地盯着杨青来。
“师父,那严崇明毕竟不是前任经略使祝贤,我等对其知之不多,何况官府中人朝令夕改也是常事。”朱洪灯忍不住为杨青来说话,“至于那张世敦为何要抓这小子,估计是想要万无一失,以防万一吧。”
“我且问你,有那会使幻术的白袍道人在,你相信这小子能逃得出平金县吗?”
“这……”
“老前辈莫非认为我在骗你?”杨青来冷冷道:“既如此我便告辞了。”说罢便想动身,结果却发现脚下似有千钧之力,丝毫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杨青来心下微惊,随后便怒视尚心诚:“我好心好意连夜冒险来告知你们这等祸事,至于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总不至于和那官府一般,要把我关起来吧?”
就在这时,有一名八卦团民前来禀报,说是又有几名团民被鬼物附体,正在发狂。
“看来那人派了不少捣乱的东西过来。”尚心诚冷声道,又对那名团员说:“你立刻去通知其他人,告诉他们这只是妖人使用的幻术,并非真正的鬼物,叫他们不要惊慌。另外,不许任何人再使用降神术,以免为其所乘。”
“是!”
“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何非要我们离开森罗殿,不过老夫就偏偏不让他如愿。至于你,”尚心诚看向杨青来:“你或许没有说谎,但你肯定被人利用了。”
说着尚心诚在杨青来的后背一摸,手上便多了一张画满古怪纹路的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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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北斗破幻
() “师父,这是什么?”朱洪灯问道。
“想来是引魂符一类的东西。”说话的尚心诚面sè有些古怪,虽然说是引魂符,可这上面的符文尚心诚完全不认得,用的材料也是白纸而非符箓常用的黄纸。
“就是这东西引来了那些纸人。”知道这点就够了,尚心诚就有办法破除这个幻术:“洪灯,你去叫几个弟子进来助我布阵,我要破了这个幻术!”
“快放了我!”双腿动惮不得的杨青来心中恼怒,却也知道形势比人强,没有破口大骂:“莫非你们八卦团都是些恩将仇报之徒?”
“恩将仇报?”尚心诚冷冷一笑,指着那张纸符说道:“那些纸人就是这张符引来的,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
“那你打算怎样?”
“你只管安静呆着就是。”
接下来朱洪灯领着几名乾字营弟子取来一堆蜡烛和油灯,并依照尚心诚的命令把这些灯烛摆放到适当的位置。尽管杨青来不知道这些人在做些什么,不过却也依稀感觉到随着一个个灯烛被摆放进去,屋内的气氛正在逐渐发生变化。
随着时间推移,灯烛一一安放完毕,这时杨青来也看出来了,中间那几盏最大的油灯构成的正是北斗七星的模样。
“把那小子带到这里。”尚心诚指着北斗天枢位置的那盏灯旁边的空位说道,立时便有两名乾字营弟子夹持着杨青来小心地走进灯烛之中。
“阵名北斗破幻,而你就是阵眼。”尚心诚迎着杨青来愤怒的目光说道。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舍不得让我的弟子冒险,这个回答你可满意?”尚心诚哈哈一笑。
你会后悔的,杨青来心中默默咬牙。
外围的蜡烛由众弟子们帮忙点上,而正zhōng ;yāng那七盏油灯则由尚心诚亲自一一点火,再将那张白纸符箓贴在杨青来背上。突然之间一股不可名状的气息从阵法的天枢处旋然而起,那一瞬间杨青来仿佛感觉到自己被一条巨大的蟒蛇紧紧缠住了,以至于连呼吸都开始困难。
杨青来拼命挣扎着想要离开,但是他此刻的状态就像身处梦魇之中,意识明明很清楚却“醒”不过来,无法指挥身体。一时间杨青来只觉得一切似乎都在旋转,周围的灯火如星辰那般绕己而行,突然间,星辰之中窜出了一个马脸怪物,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
“牛头马面的马面?原来那老杂毛说的幻术还是真的。”杨青来心知这个怪物是那纸人所化,现在在这阵法中终于起到了它应有的效果:“反正一切都是幻觉,就这还吓不倒我。”
“来了。”阵外朱洪灯低声说道,只见一张纸人从门外飘来,直逼北斗破幻阵的天枢位而去。待纸人飞近时,尚心诚一剑刺出,纸偶迎刃而碎,如雪花一般四散飘落。
而瞧在杨青来的眼中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只见虚空之中马面和一青袍仙人斗了数百回合,才由仙人将马面一剑斩杀。似乎这阵法不但影响了杨青来的灵觉,连他的时间感也给拉长了。渐渐地虚空中逐渐布满了鬼神,杨青来也忘了自己身在何方,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北斗破幻阵内,尚心诚持剑而立,不时将剑朝空中挥舞,每次出剑,必有一张纸人中剑,或直接燃烧化为灰烬,或被切碎变成了尚心诚脚边的碎纸块。
一干乾字营弟子在灯烛布成的大阵外肃立,敬畏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就在不久之前,这屋内还飘满各式各样的纸塑鬼神,伴着yīn风阵阵在灯烛构成的大阵中上下飞舞,而如今这些鬼神却一一被尚心诚斩落,化为灰灰。
待漫屋的纸塑鬼神被斩尽之后,尚心诚便收了剑,随后步出阵来。
“师父,可是已经破了那人的幻术?”
尚心诚点点头,说道:“眼下我要去寻那施术之人,这阵暂时还不能撤去,你们务必看好这里。洪灯你进入阵内,站到阵眼旁边,看好那杨青来。万一待会他有什么异动就出手制服他,不能让其跑出阵外。”
“弟子明白。”
说话间尚心诚看了一下杨青来,见其表情平静,似乎一切如常,心中倒是起了一丝疑惑:“怪哉,这小子怎么像是没事人一般?”
“听您的意思,莫非那杨青来应该发生些什么事才对?”
“我布这北斗破幻阵的目的,便是将那人在这寺庙各处施展的法力归于一处,以便聚而破之。阵眼处便是法力聚集点,本应由修为高深的人坐镇对抗之,奈何此处寺庙只有我有这修为,却又要主持阵法无法分身,因此我便退而求其次寻一个意志坚强的人来充当阵眼,这杨青来能不被先前的幻术所惑,兼又不信鬼神,正是合适人选。”
说话间尚心诚看向杨青来的目光越发的疑惑:“但是无论如何,这姓杨的小子不懂术法,所以一定已经陷入了幻境之中。那幻境虽说完全由杨青来自身的思想所构建,但是却会受外因引导。此地乃是森罗殿,寺庙里供奉的是幽冥众神,因此那杨青来所遇幻境必然也和地府有关。”
说到这尚心诚突然问道:“洪灯,说到地府你首先会想到什么?”
朱洪灯略一停顿,答到:“十八层地狱。”
尚心诚点头:“是了,说起地府,常人想到的一定是地狱里的种种酷刑,这杨青来自是也不会例外,因此此刻应该已经陷入其中。不过如此一来,他此刻的表情就说不通了,即使他是有大毅力之人,此刻也应该是苦苦忍耐的神sè,怎会如没事人一般?”
“除非这小子一生从未犯任何过错,问心无愧以至于那孽镜台都照不出他的恶念来,不过这世上又哪有这种人呢?”说着尚心诚微微嘲笑着摇摇头:“应该是我想多了,想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洪灯,你务必看好杨青来,虽然他现在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是地府酷刑哪里是寻常人可以忍受的,很有可能再过一会他就会痛苦抓狂,jīng神失控,届时他就可能发狂破坏阵法,在我找到那施法之人前,你务必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弟子谨遵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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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脱离战场
() 杨青来醒来之时,只觉得头疼yù裂。脑袋中有无数信息来回冲撞,似要冲破脑壳的束缚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青来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混乱的记忆,他坐起身子,却没有睁开眼睛,开始回忆起脑中的信息。
他想起了自己被尚心诚当做阵眼,幻术化为地府鬼神朝他扑来,虽然大多都被尚心诚斩杀,却有两个不起眼的小鬼抓住了他。
然后他就被带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周围摆着几面画着鬼火祥云的屏风,中间挂着一个大幕,大幕上画着一个官衙一样的地方,整个儿看起来就是一个戏台。接着一声锣响,判官小鬼等各种角儿就穿着戏服上来了,咿咿呀呀地哼着唱腔,唱的是些什么杨青来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似乎是越听越烦躁,最后无名火起,一把夺过一个小鬼的大刀,将那块大幕一下劈成两半。
大幕撕开,一个世界露了出来。灰蒙蒙的远方,大地上巨大的黑影,还有天上无数倒着生长的山峰。
然后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杨青来的记忆在此断掉了,能记起的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碎片。杨青来下意识地觉得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梦境,只是在醒来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许多记忆就此消失,比寻常梦境遗忘的速度还要快上许多。
见实在记不起什么东西了,杨青来只得睁开双眼。四周无人,杨青来只找到了一张纸条,却是薛和留的。原来薛和写下这张纸条的时候,杨青来就已经昏迷了两天,被安置在森罗殿后山上的一间药王庙内,由此地的僧人照顾。除此之外,薛和还在纸上还说了一些八卦团的事,原来那rì尚心诚没抓到那在森罗殿施展幻术的人,隔天便向平金县要人,只是平金县矢口否认有这么个白袍道士,并且不肯放八卦团民进城,尚心诚恼怒之下便派数百八卦团民围堵平金县城。见和官府闹翻,许多八卦团民便迁怒到皇帝身上,要求停止进京勤王,甚至还有人提议直接扯旗造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