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且,他还告诉叶卡捷琳娜:“今后在约翰娜请求要与殿下会面时,会有一名侍从在一旁陪同。”叶卡捷琳娜隐隐感到,这一定也是女皇陛下的专门安排。
现在接受不了的倒是约翰娜了。
在昨天,她还可以以母亲的身份对她提出种种要求,倘若女儿稍有不恭不敬,她可以上前去揪女儿的头发,甚至理直气壮地打她几个耳光。今天却不行了。女儿也不叫“索菲亚”了,而必须改口叫“叶卡捷琳娜殿下”。见了女儿,不是女儿给她行礼,而是她首先要向自己女儿行屈膝礼。这种等级上的特大颠倒使约翰娜暗暗不快,自认为受了侮辱。
她立即找到礼仪长官,问自己是否可以例外?
回答非常明确:“约翰娜公主,你要知道,在叶卡捷琳娜的高贵身份下,只有女皇和大公可以例外。”
约翰娜的确难以接受这个现实,她暗自骂开来:“这是什么狗屁礼仪!”
舞会结束的当天晚上,约翰娜听说女儿已移居别处了,便让人领着去瞧瞧。
她兴冲冲地往里面闯,没想到一进大门就被人挡住了:“对不起,殿下正要休息。”她起先以为是女儿刚当上皇储夫人就摆架势了,所以出口就要骂。
谁知还没有骂出口,就有人告诉她:“你只要骂出口就很可能去坐牢!”
这话把她吓得不轻,因而抑制住了愤怒,转而哀求道:“我不骂,但让我进去见见女儿吧!”她最终还是没有能进去,只答应明天可以再来,但必须事先通报,得到允许后才能进入。为此,约翰娜回套房后想了一夜,越想越委屈,竟掉了眼泪。
第二天,约翰娜赌气没有去求见女儿,但一连几天见不到女儿,她还是不得不弯腰而去了。进门——通报——回话——允许,经历了这么多程序后,才得以走进了女儿的会客厅。女儿带她参观了自己的卧宫、娱乐宫、书房等,果然十分豪华,十分周全。而在大公和大公夫人的宫室中,约翰娜看出了到处可见的不顺眼之处:这里几乎成了儿童游乐场,各式玩具摆了一地,让人不可思议。女儿甚至拆掉了一架羽管键琴,把琴盖一头搭在桌子上,一头抵在墙角当滑梯。约翰娜大为不解,叶卡捷琳娜解释说:她试图通过这些儿童游戏留住彼得,用时间边带他玩边调教他。
所以,只要彼得一走进这间屋子就很快乐,他立即找来小宫女们与叶卡捷琳娜和自己一块做游戏、捉迷藏等。约翰娜反对这样做,认为应正经地帮他读书和处理事务。只有伊丽莎白女皇看出了叶卡捷琳娜的心思,并鼓励和支持她这样做。
当彼得大公的私人教师布鲁默尔发现叶卡捷琳娜的做法后也提出了不同意见。他主张叶卡捷琳娜应注意“调整”和“矫正”他古怪的不通情理的性格。
这位老师说:“性格转变了才是根本。”但叶卡捷琳娜婉言拒绝了,她也认为老师讲得有道理,但她说:“我办不到。因为当他发现我是在有意矫正他的时候,他也就与我疏远了。只要疏远,再好的方法也就无用了。”
当叶卡捷琳娜为博得未婚夫的信任而伤透脑筋时,她的母亲约翰娜那边又要出事了。
一时苦闷的约翰娜又一次挑错了周围的人。她不分青红皂白、不问来历地与所有与她接触的人相处。 。 想看书来
黄道吉日(4)
有一个男人叫伊凡·别茨基,此人在约翰娜那里是作为侍从存在的。由于他是黑森亲王的夫人的弟弟,所以拥有了比别的侍从们更多一些的特权。
约翰娜莫名其妙地被伊凡·别茨基迷住了。有人曾亲眼看到过约翰娜躺在这男人怀里的情景。于是宫廷中专爱恶语伤人的闲人们都开始议论他俩的暧昧关系了。
叶卡捷琳娜闻知此事后尽管很生气,但却拿不定主意如何去规劝母亲。从小就跟随母亲至今,她是深知母亲的。在母亲那里,忍气吞声办不到,节制持重也办不到。何况她们来到异国他乡已半年有余,孤独的她也需要爱抚,需要知音,就如同马儿需要吃草一样。
所以,经过认真考虑后,叶卡捷琳娜决定隐瞒这种传闻,在母亲面前就佯装不知道,以此顾全母亲的面子。
伊丽莎白女皇自从办完这两次仪式和庆典后,心情异常的轻松和满足。就像自己了结了两桩心事一样,女皇终于有了闲情,准备移驾基辅圣城。
在那里,她可以摆脱多事廷臣们的缠绕,尽情地享乐,然后再去祈祷。她总是能把宗教的虔诚礼仪与世俗的消遣娱乐天衣无缝地结合起来,统一起来,一举两得。此次要前往基辅圣城,当然仍不是她一人独行。
她点名彼得大公·叶卡捷琳娜殿下以及约翰娜都一同前往,伴驾而行。这本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可叶卡捷琳娜一听说母亲也去,便提心吊胆了。她恐怕母亲与女皇多少天地在一起,又惹出什么不快的事情来。如果因不慎得罪了女皇,母亲今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不过她又想,既然自己也去,便可以经常提醒母亲,以防不测。
正是赤日炎炎的日子,烈日当头,许多辆四轮豪华马车和大批运载随行物品的双轮马车组成了皇家浩荡的车队。从莫斯科出发到基辅圣城大约有1000俄里。
路程的遥远令人吃惊。但紧张的不是乘车的君君臣臣们,而是那些组织者和操作者。皇宫为了这次旅行早已开始准备了。在俄罗斯7月的骄阳下,大地因缺少雨水而干裂。皇家车队在干裂的道路上移动着,比通常情况下慢了许多。车队走了一天又一天,村庄过了一个又一个,好像就是走不到尽头。
约翰娜急不可耐,不断地向窗外张望,用手帕拭着汗水。只有叶卡捷琳娜一路抱着别样的心情在进行这次旅行。
望着无垠的原野和村落向身后退去,她心情十分激动。“我们的俄罗斯的疆土真大呀!”她也在贪婪地向外张望,最后干脆把马车所有能打开的地方都打开了。有人以为殿下热了,需要大量通风,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马车越走得远,她就越对这片辽阔的大地陶醉。待在莫斯科的皇宫里,她是无法领受俄罗斯大地的辽阔的。现在她饱览了这个幅员广大的“私有财产”,沿路她看到了数不清的在原野上奔走的老百姓,她想:或许将来,她要成为这些人的最高统治者。在心里,她面对大地为自己祈祷。
女皇乘坐的马车队落在叶卡捷琳娜的后面,相差大概有好几天的路程。听来回传递消息的随从人员说,她上路不久心情就变坏了。她不断地骂人,已经把身边的好几个侍臣都送去流放了。叶卡捷琳娜为此很担心。
往基辅圣城的路上,各处驿站不像她从普鲁士来的情况了,驿站既大条件又较好,大抵是专为皇宫的车队准备的。在每个驿站里,都有800匹骏马在等候着替换。到了科斯莱茨驿站,彼得为了逗未婚妻发笑,以十足的孩子气在马车上来回跳跃,做鬼脸。他一不小心在蹦跳中把约翰娜的首饰盒砸碎了。
约翰娜非常生气,小声骂彼得一句:“没有教养的小东西!”不料这骂声被彼得听清了。
彼得便更加剧烈地跳动,边跳边回敬约翰娜一句:“真像个泼妇!”
为这么一件小事而互不相让,人们的心情马上受到影响。叶卡捷琳娜用心劝说母亲,求她不要计较,但母亲根本不听,甚至还提高了嗓门想吵架。叶卡捷琳娜劝说无效,伤心地哭了起来。
她后来写道:“就从这次远行开始,彼得对我母亲越来越反感了,他们互相看不起,经常还互相攻击,弄得我夹在中间两头受气。”
叶卡捷琳娜斡旋于未婚夫与母亲的隔阂中间,出力而不讨好。尤其是母亲,女儿明明没有帮彼得的忙,她也毫不客气地讽刺挖苦女儿。由于这个原因,约翰娜等于把自己可以依赖的力量推向了对方。叶卡捷琳娜此时觉得,不站在彼得一边已经是不可能了。通过母亲与彼得的不断摩擦,一对未婚夫妇似乎贴得近了许多。虽然未婚的叶卡捷琳娜在心底里也看不起彼得,但她毕竟不敢公开反对彼得而不辨是非地支持母亲。
因为彼得辽阔的疆土上展示着她的美好前程。来自小小的安哈尔特…采尔布斯特的母亲是帮不了她什么忙的。
在科斯莱茨驿站,他们奉命等候女皇的车队到来。第4天下午,伊丽莎白女皇终于赶来了。全体人员都到路口依次排着队迎接。在空旷的远离皇宫的地方受到亲人和众廷臣、随从们的欢迎,女皇显得很高兴,完全看不出来她在路上还生过气。
当天晚上,就在这设施齐全的皇家驿站,由女皇提议举办了假面舞会,不想跳舞的人还可以去玩纸牌赌博。各种活动进行到下半夜还不能结束,约翰娜泡在舞池里玩到快天亮才罢休。走出舞池后,随从把她引到叶卡捷琳娜的房间。当她看到许多随从、廷臣们都拥挤和缩在过道上睡觉的时候,她感到自己能与女儿共室已是很不错的了。她走进房间时把女儿惊醒了。叶卡捷琳娜正好准备借这个机会与母亲谈谈心。但就在叶卡捷琳娜睡不着的时候,约翰娜一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
黄道吉日(5)
宫廷里长长的车队全部抵达基辅了。
在基辅圣城,又宛如再现一个圣彼得堡,一个雄伟壮观的莫斯科城。女皇的车队一进入基辅圣城,鼓乐齐鸣,马路两边跪满了恭迎圣驾的那些狂热的市民,大小官员列队欢呼女皇的到来。
叶卡捷琳娜印象极深的是,在这些由当地官员精心组织的各种狂热场面的背后,隐藏种种饥饿、贫穷和落后。衣衫褴褛的老百姓,甚至光着屁股满街跑的儿童和身负重担的妇女,与皇家车队的豪华和当地官员的潇洒形成了极鲜明的对照。然而就在这极大反差的联结点上,各种宗教仪式和宗教活动的空前热烈,却成了平衡这种反差的砝码。饥饿、贫穷、落后的老百姓们,在教堂、在圣经里寻找自己的寄托,沉湎于不着边际的宗教的幻想。
叶卡捷琳娜见到了许多口唱圣诗的乞丐,在他们刚刚讨来一点食物以后,马上兴高采烈地加入了朝圣者的行列。这幅阴暗可怕的图景与镀金的圣像所形成的反差让叶卡捷琳娜惊讶不已。一边是富丽堂皇的教堂,一边是穷困潦倒的信徒,使叶卡捷琳娜由衷地叹服东正教的极大感召力。莫怪尊敬的女皇陛下也是那么热衷于参拜圣像,祈祷歌唱哩!或许叶卡捷琳娜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领悟宗教的力量,或许她初涉宗教的深渊就把它看得入木三分。
总之,在她面前出现的好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是一个难以揣测、充满欺骗的世界。在女皇所统治下的这么一个幅员辽阔的大地上,在那些金碧辉煌的教堂和糜烂腐朽的宫廷深处,隐藏着的是一个奴化统治的黑暗。
她缓步走到圣旗后面,走在大公和女皇的身边,只见统治者们以冷眼旁观的神态在审视这些阴暗的场景。女皇、大公包括自己显然是高贵的人种,而那些长跪不起的臣民们在忍受了饥饿、奉献了汗水之后,还是显得如此卑贱。叶卡捷琳娜对此理不出一个头绪,满脑子打上了问号。这种单纯的、直观的感受和好奇心在克里姆林宫里是没有的。既然现在已经身临其境了,既然基辅圣城已经把两种极端、两面反差都统统展现在她面前了,她也似乎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俄国、真实的女皇和真实的自我。伴随着她的好奇心的还有一种内心的不安。所以,在基辅圣城逗留的许多天里,她仿佛梦游了俄罗斯这个国家的最底层。在女皇为此行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庆祝宴会以后,她再也没有兴趣多待一天了。她所观看的市容、教堂、修道院和地下墓穴都令她厌烦。而女皇却认为此行净化了她的灵魂,消散了她的苦闷。
叶卡捷琳娜经受了这次认识上的启蒙之后又回到了天堂一般的莫斯科的皇宫里。生活的一切又宛如从前。蜚短流长、争名夺利、寻欢作乐、欺蒙暗算、玩弄阴谋的克里姆林宫里一切如故。这使得叶卡捷琳娜又一次惊讶于自己的发现:在基辅时的感受和情感时过境迁了,现在无影无踪了。在这座皇宫里,她再也见不到衣衫褴褛的百姓了。
她的思路很快“入乡随俗”了。她很快恢复到以前的生活中去。
人们继续把她看成拥有辉煌地位的女孩子:她也继续玩弄着自己的聪明和伶俐,尽力笼络那些依她估计将与她终生共事的人。
她十分注意对拥有实权或将来有所发展的各类人的态度,尽量与他们和善,博得他们的好感。除下等人外,她不小瞧任何人。她继续对女皇崇敬,百依百顺,以至于她母亲都忍不住对她讽刺挖苦道:“没有骨气的讨好派!”
她装作没有听见一样,习惯地亲昵地贴在女皇的耳朵根上说:“我认为您是一尊洁白无瑕的女神。”女皇笑了,竟当众对她说:“我有时爱你胜于爱你的大公。”
对此,叶卡捷琳娜感到很自豪,但绝不当众表现出来。
她心中像明镜似的清楚:女皇喜欢和欣赏她的只是其他女孩子们少有的一种成熟而又活泼、坚强而又温顺、善解人意而又严肃认真的特有气质。再一点就是她漂亮的脸蛋和身材了。
有一次,女皇忽然挑了叶卡捷琳娜一个毛病:“你要学好跳舞呢!”
这话对她很有作用。她很快迷上了跳舞。重大舞会她一律参加。而且,她还专门为自己请来了老师。
每天早晨7点钟,法国籍芭蕾舞教师朗德就带着小提琴来到她的宫廷,悉心向她传授法国最新流行的几种舞步。通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叶卡捷琳娜的舞姿异常潇洒和优美起来。人们交口称赞她的舞步在皇宫里是上等水平的。这使女皇很高兴,她觉得自己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产生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女皇由此心血来潮,降旨每周的舞会要改换方式:男扮女装,女扮男装,以消除某些舞会情调不佳的问题。
这种舞会彻底混淆了男人与女人的标志,比起假面舞会来,互相间从服装上都辨不清对方是先生或是小姐。宫廷中应邀来参加舞会的男人们开始穿上一种带裙环的长裙,再用纱巾遮住头部,一踏进舞池就惹起哄堂大笑。
男人穿上女人的服装后立即显得笨拙和不自然,连他们自己也感到滑稽可笑,互相间暗暗诅咒女皇这一荒诞的主意。女人们穿上男人的服装后效果也是同样令她们难堪。她们平时已穿惯了的宽松长裙一经脱下来,男人们的服装让她们感到身体被捆住了一般。
过于紧身的男人服装使女人们扭动不了腰肢,迈不开舞步,以致东撞西碰,步伐踉跄,经常防不胜防地跌在不知是男人还是女人的怀抱里。当有些心怀叵测的男人们预感到撞在自己怀里的是女人们时,便偷偷地吻她一下或摸她一把。
因此,这种化装舞会实际上成一群疯狂的男女们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机遇,开办没有几周便引起轰动反响,设法进入这个舞会现场的人越来越多。女皇对此扬扬得意,认为自己的主意赢得了越来越多的人们的欢迎。她的得意还有另一层意思:因为她自己特别适合身穿男装。一旦穿上以后,身材和派头都显得漂亮而动人。
黄道吉日(6)
所以,这样的舞会她基本上也是每晚必来的。在舞会上她绝不特殊,而如同女人们一样身穿男装到处碰撞,对于不规矩男人们的亲吻和小动作也缄口默语。只有在脱掉男装以后她才又是女皇了。
叶卡捷琳娜也觉得挺有趣,有一回,她在完成了一个花样舞步后,摔倒在身穿长裙的侍从西韦斯身上,弄得她十分不好意思,于是抑制不住放声大笑。
然而不知何故,叶卡捷琳娜突然感到女皇开始对她冷漠了。
那天她去看戏,在幕间休息时,叶卡捷琳娜注意到女皇正在与她的总管莱斯托克在包厢里讲话。女皇坐着,总管躬着腰站着,女皇好像正在跟总管交代什么事。当叶卡捷琳娜的目光与女皇的目光相遇时,她感到了女皇目光中的不满和冷漠情绪,女皇的脸色也是阴沉沉的。
不一会儿,那总管莱斯托克绕道走到了叶卡捷琳娜的包厢里,态度生硬地告诉叶卡捷琳娜:女皇陛下对你的无节制的花销非常生气,她给你的许多零花钱都不知去向了。从现在的账务情况来看,你已经负债不少了。如果再继续大手大脚地花钱,不知道谁在将来会替你还债!”
总管几乎是连珠炮似的说完从女皇那面带来的问题。叶卡捷琳娜一下被他说呆了。她从没有想过花钱的问题,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欠债。同在一个包厢的彼得大公得知这些情况后,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不仅没有站在未婚夫的立场上安慰她几句,反而支持别人的批评,口口声声说女皇讲得十分在理。
最可气的是母亲约翰娜了,她一听说女儿欠债便大声叫嚷起来:“这些都是你不听我的话的结果!”
她斥责叶卡捷琳娜自订婚以后过于放纵自己了,目中无人和挥霍无度了。对于这一连串的批评和斥责,叶卡捷琳娜委屈得掉下了眼泪,她独自离开包厢,回到自己宫室里去。她立即找到专管她财务开支的官员,请求结算一下她的账目,果然发现她已经倒欠了皇宫17000卢布。
这个数目使她由此而后悔莫已。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天真地认为自己既是皇储夫人了,所有要办的事情当然都有宫廷费用来包办。女皇给她的赏赐也可能是无止境的。
所以,她花钱过于轻率。但是不轻率又怎么办呢?
她来俄国时,所带之物没有像样的,因此就毫不犹豫地添置了一些个人穿用的衣物。最令她意外的是,她所超支的花销,大多数是她用来购置房间里的用具了。连给彼得买的玩具,账也记在了她的头上了。
管家告诉她:“殿下,只要是您交办的事情,帐便记在了您的头上了。”
她还有一个难言的花销,即她的仆人们所言:“她特别喜欢给人们送东西。”叶卡捷琳娜心里明白:她不是“特别喜欢”,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在这个充满敌意的陌生环境里,初来乍到的异国小公主只能依靠微薄的但又是经常性的小礼物来笼络人心,博得有实权或有发展潜力的人们的好感。她送礼品的范围自然也包括她那个贪得无厌的母亲。自从订婚以后,母亲总以为女儿富得滴油了,甚至以为整座克里姆林宫都是女儿的了,所以便经常向女儿要东西。而她自己,好长时间内还毫无怨言地用着母亲的旧床单。彼得大公碰坏了约翰娜的首饰盒后,为了调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她把自己的首饰盒作为赔偿送给了母亲。再一点就是她不能忘记时时去取悦于彼得大公,因而不少零花钱都砸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