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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都砸在了他的身上。可怕的是这家伙非但不理解,而倒过来说三道四。令叶卡捷琳娜感到委屈的是:作为母亲,对远在什切青的父亲不管不问,只有女儿冒着风险两次给父亲寄钱,总数已超过了现在欠债的钱,这是叶卡捷琳娜入宫的来最大的花销。
糟糕的是女皇已经对她提出指责了。而她却有难言之隐,没有更好的理由能为自己辩解。她断定这一次是吃了哑巴亏了。事情何以败露,无疑是别斯杜捷夫从中捣了鬼,他处心积虑地想让叶卡捷琳娜和母亲在女皇面前失宠。还有他那可恶的儿子。安插在叶卡捷琳娜的宫中无异于安插了一个内奸。现在他们达到目的,有笑话可看了,昨天叶卡捷琳娜还在扬扬自得地以女皇的宠儿自居,而今天却受到女皇,甚至是女皇总管的严厉批评。这不仅有损于她的荣誉和地位,而且还会危及自己远大目标的按计划实现。叶卡捷琳娜在流了一夜的泪水之后暗暗地告诫自己:哦,来自什切青城堡的小公主呀,你的目标不是做大公的夫人。这仅仅是实现目标的第一个台阶。因此你必须处处设防,不乱方寸,朝着新目标挺进。
从这件事以后,叶卡捷琳娜日复一日地试图以交际手腕和大献殷勤来重新获得女皇的好感,承认自己在花钱上不通过手续,也过于轻率。而叶卡捷琳娜发现,女皇果然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说生气就生气,说高兴马上就能高兴。这会儿她恭恭敬敬地立在女皇一边,表示诚恳心愿的时候,女皇仍然一把拉过她的手,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叶卡捷琳娜对此惊讶不已。因而想到许多大臣们为什么担心女皇的变化莫测,就是因为女皇只要一时生气,厄运就会马上降临,甚至终生无法挽回。有人给叶卡捷琳娜透露:在去基辅圣城不久,在路上就因为有人怕热揭了一下窗帘,所有当场的侍臣们便被她毫不留情地流放到西伯利亚去了。试想,这么一点错误遭受如此大的不幸,有谁还敢?
黄道吉日(7)
风波过去了,叶卡捷琳娜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但是不久,彼得大公患了麻疹。这场麻疹让他足足躺了两个月。治病和康复的期间里,叶卡捷琳娜被他固执地缠着不放。他让未婚妻和仆人们一起全围在他的病床周围,与他一块儿玩那种无味的军事游戏。这便是一人拿一个木偶兵,其余都是他的。把未婚妻当作完全由他指挥的私人部队中的一员。玩得高兴时,他还授予叶卡捷琳娜一个军衔。若没人想再玩下去了,他甚至会又哭又闹,让人实在看不出他身上所具备的丝毫的统治者的气质。叶卡捷琳娜对这一切束手无策。而且,在他已过了16岁生日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又长大了一些,也知道自己的爵位和作为继承人应享受的种种特权。所以,他便更加为所欲为,狂妄自大起来。叶卡捷琳娜所提出的一切建议他都听不进去。他干什么事,别人都不能过问更不能阻拦,让叶卡捷琳娜非常头痛。在没有办法调教他的时候,叶卡捷琳娜也试图以未婚妻应有的柔情蜜意去感化一下他。尽管她不情愿这么做,但她发现毕竟还是有了一些效果。彼得对她另眼相待了:只是喋喋不休地说与她做伴很愉快,因此非常想跟她在一块玩,想跟她聊天说话。至于别的,彼得什么也不懂了。他对未婚妻从没有产生过丝毫的情欲,一切接吻、拥抱,他永远只能任人摆布,就像是他常玩的木偶。每当这时,叶卡捷琳娜在心底里为自己的命运哭泣。但在这个异国他乡,只有与彼得这么着了。她也不得不承认:在她与彼得之间没有爱情可言,但目前是少不了他的。她在他身边感到安全,她与他年龄相仿,又都说德语,他们有许多共同之处,这就是在俄国这个大地上,他们必须都在女皇的庇护下努力学会掌权的本领。因此,他们的政治责任和命运也是一致的。就是因为这一点,叶卡捷琳娜才在彼得面前表现出少有的耐心和忠诚,真心希望他最终像一条汉子,头顶一重蓝天,去驾驭这个世界。
彼得彻底痊愈后,皇家车队又一次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这次前往的目的地是圣彼得堡。此时正值寒冬腊月,整个俄罗斯都在大雪纷飞,如银的世界寒气逼人。从莫斯科出发就用上了雪橇马车,一辆接一辆,从头见不到尾。到科季科沃驿站时,彼得大公浑身打颤,冷得发抖。而他的体温却直线上升。人们起先以为他的麻疹还没有彻底治愈,但当他满脸开始出现斑疹的时候,御医们才根据症状证明:大公又患了天花。这在当时是一种死亡率极高的难治之症。因此,所有人为之吃惊,慌了手脚。叶卡捷琳娜得知这个病情后,坚持要亲自去看看大公,并守在身旁照料。但医生拒绝她进入专为大公治病而开设的房间。约翰娜此时的小机灵又冒出来了。不仅阻拦女儿去看望大公,而且坚持要求她继续赶路,把大公留在科季科沃驿站,由他的宫廷人员全力照顾他。
约翰娜此时就像是最高指挥官一样,不仅把大公的事务作了安排,还立即派一名信使火速禀报女皇。女皇这回是先期到达圣彼得堡的,接到禀报又连夜返回科季科沃驿站。大约夜半时分,约翰娜和叶卡捷琳娜一行同伊丽莎白女皇返回的车队在半路上相遇。约翰娜赶紧下车当面向女皇陈述情况,并告诉女皇:她已把相关事情都安排好了。女皇此时已是急不可耐,听完介绍后立即风雪兼程,奔驰而去。约翰娜从女皇的这一举动上涌起了从未有过亲情之感。平心而论: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了女皇的无私和责任感的。以前只看到女皇的自私、残忍和*,而这次她从女皇那忘我的行动中也看出了她的无畏和高尚来。因此,在与女皇告别以后,她坐在车上自责了:设身处地想一想,她还不如女皇。
伊丽莎白快马扬鞭赶到科季科沃驿站时,已有许多留守人员在马路上举灯迎候。女皇顾不上跟任何人说话,径直奔往彼得大公的病房。御医和随从们全力劝阻,怕她进去后也受传染,甚至排成一队,抵抗女皇的冲撞,但最终还是没有能挡住疯也似的女皇。一向*自赏的女皇置自己毁容和染病的危险于不顾,亲自为彼得喂水喂饭,整整在他身边守护了6个星期,令所有在场的人感动的热泪盈眶。
在彼得堡的叶卡捷琳娜从来回不断的信使们传递的消息中得知大公的病情和女皇的牺牲精神,久久不安,她对于自己缺乏认真思考而听从母亲的安排来到圣彼得堡,感到十分内疚。现在她觉得,至少她作为彼得大公的未婚妻也应留在科季科沃,守护大公的。而自己留下他自私地来到圣彼得堡,实在太不应该。科季科沃那边又有消息传来,一些廷臣们甚至估计大公难逃这一难了,不久便要离开人世。由于这个原因,她隐隐觉得周围的人们开始对她冷淡,不那么听使唤了。“人情淡如水、薄如纸,此话得到了验证。”她自言自语道。母亲由此也凉了心情,不管以前如何,她母女俩的存在还要得益于这位大公的恩赐。如果大公一旦死去,叶卡捷琳娜连同她的母亲都等于轻尘了。想到这一点,她母女俩都在心底里为远在那间驿站病房的彼得大公祈祷,祈求上帝保佑大公尽快康复。叶卡捷琳娜想到了一直还守护在病床边的女皇,便接二连三地给女皇去信,一方面向女皇表示敬意和温情,一方面讲述内疚心情,一方面了解未婚夫的病情。这些书信都是用俄语写成的,确切地说,她是请自己的俄语教师阿道都洛夫提笔而由她自己照抄的。信写得不算水平很高,因为既是提笔,阿道都洛夫不能不顾及到叶卡捷琳娜目前的实际俄语水平。所以,花言妙语和陈词滥调没有给女皇带去多少慰藉,女皇甚至连一个字也没有回复。只是听信使的传言说:女皇通过这些信看到了叶卡捷琳娜真正把自己当作俄罗斯人了,所以心中很感动。。 最好的txt下载网
黄道吉日(8)
伊丽莎白依然留在科季科沃驿站,有誓同亲爱的外甥共生死的决心。而待在圣彼得堡的廷臣接二连三地丢开叶卡捷琳娜母女重返首都莫斯科了。他们的理由是:宫廷和国家的许多事情正在等待料理,我们不能在外地永远消遣下去。自廷臣们都离去以后,偶尔有消息传来,说莫斯科很可能已不再是彼得大公的天下了。他们正在积极物色能替代大公的新的继承人。一切阴谋实际上又一次抬头了。叶卡捷琳娜以平静的心情静观事态的发展,她相信女皇的权威,没有她的点头,任何人也别想另有图谋。除非,这些人发动政变,女皇不在了,彼得才能不在,自己也才真正变为轻尘。约翰娜对于种种谣传信以为真,她觉得自己连同女儿的美好前程破灭在即,说不定那一天要打起背包回老家了。在这情况下,她的心情日益恶化,见了女儿就讲泄气的话。就在这时,远在瑞典的宫廷里派来一位特使,名叫吉朗伯柏格。这位瑞典的伯爵是来通报瑞典皇室的继承人阿多发·腓特烈与普鲁士么主乌里克结婚的喜讯的。这一喜讯给叶卡捷琳娜和母亲都带来了福音,母女俩为此高兴地拥抱在一起。这是很长时间以来已经消失的母女亲热场面。因为阿多发·腓特烈是叶卡捷琳娜的亲叔叔。他在近年来的不断升迁和这次高攀了的婚姻多少要得益于叶卡捷琳娜的远嫁。普鲁士之所以高度重视与俄罗斯的联姻,其双边目的是人人皆知的。
吉朗伯格伯爵不愧为是家乡来人。他乡遇故知的感情一下子涌上心头。这位32岁的年轻的外交官对叶卡捷琳娜来说并非初识。她曾在汉堡时与他有一面之交。如今在俄罗斯相遇,又为她们母女带来了喜讯,自然备感亲切。一连几天里,叶卡捷琳娜聆听他许多谆谆的教导和启示。他对她说:“由于我比您年长,我便打算不客套地指出您的不足了。”他责备叶卡捷琳娜过于迷恋骄奢淫逸的宫廷生活:“您除了穿戴打扮和应付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外,可能再也没有干过什么大事了。因此,您必须尽快走出被动的阴影,恢复您的超常人的眼光,把自己的天才和智慧用在干大事业上。”他还批评叶卡捷琳娜把许多美好的时光荒废。他说:“我可以推断,自从您进入莫斯科的皇宫以后,你很少用心去读过书。”于是,吉朗伯格伯爵为她推荐了《西塞罗传》,说这位古罗马的政治家、雄辩家和哲学家的光辉一生是很能给人以启迪的。他还劝她抽空读一读希腊历史学家普鲁塔克的历史著作和孟德斯鸠所著的《罗马盛衰原因论》。他介绍说这位最早登上法国历史舞台的法国启蒙思想家、法学家对古罗马的兴衰有独到的见解。在吉朗伯格伯爵的悉心指导下,叶卡捷琳娜开始甩开一切琐事,如饥似渴地研读这些名作名著,果然受益匪浅。她还在研读的过程中写下了读书笔记,并由此整理出一篇长达82页的随笔,命题为“一个十五岁哲学家的自画像”。她把这篇长文送给吉朗伯格伯爵请求指教,他在归还她文章的时候还附送了自己长达12页的批注和评语,旨在提高和加强这位未来政治家的向上的信心。叶卡捷琳娜因此感到非常幸运,她在极端孤独和惶恐之际能突然得到这样一位学识渊博的外交家的指教,真是天赐良机。她拿到了吉朗伯格伯爵的批注和评语后,像以前对待她父亲的训言一样反复阅读,逐字逐句地领会它,消化它。通过一段时间的继续攻读和消化,她觉得自己成熟了,长见识了。“也许这是一种辛勤,一种自寻烦恼而又自得其乐的勤奋。”叶卡捷琳娜这么想。她从苦读中找到了寄托,也找到了不断羽化自己的途径。渐渐地,她感到自己超脱了,心胸更加开阔了。她憧憬有朝一日能以自己的文采和智慧、博学而一鸣惊人。
就在她刚刚涉足文学与历史的海洋而不断攀援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伊丽莎白女皇用俄语写来的一封信。信上写道:“殿下,我亲爱的外甥女,或者是亲爱的未来的儿媳妇,我非常感激殿下的亲切来函。我直到今天才迟迟作复,是因为我无法使您对大公殿下的病况放心。然而今天我可以告诉您,使我们大家高兴的是,托上帝保佑,我亲爱的外甥、您的未来丈夫又回到我们中间来了。”
女皇在信中还告诉她:女皇与彼得大公不久就赶到圣彼得堡与她会面。1745年元月底的一天,伊丽莎白女皇的车队真的浩荡而来了。这时的叶卡捷琳娜真的打心眼里高兴,除了莫斯科的种种谣传不攻自破以外,他们的到来还使她得到一种满足。这就是与彼得大公久别、远离以及对自己前途的忧虑,使她对彼得产生了新的印象,抑或还有许多的想念。约翰娜也很高兴,因为女皇的形象在她心目中得到重新的展示,她要当面向她表示敬意。那天,所有人都得到了一个消息:下午4点至5点之间,女皇与大公将在冬宫同大家会面。下午,叶卡捷琳娜就在急切地等待着了,由于小别数日,她目前是急于想跟他见面。天上即将失去自然光亮的时候,叶卡捷琳娜被人引进冬宫一间宽敞的大客厅。她的未婚夫彼得就坐在那儿。叶卡捷琳娜一进大厅就看见了他。然而在昏暗的光线下,她还没有真正看清面容。当她走近彼得想伸手与他拥抱时,她吓呆了:这个形销骨立的彼得一个多月不见,已经变成稻草人了。他好像比以往更瘦了,天花毁坏了他的面容。尤其是他那深深陷进去的两眼朦胧地发出无神的光,就像一个死人坐在那儿一般。叶卡捷琳娜在她的《*》中写道:“他的五官都变粗了,脸还浮肿着,看来肯定是要留下许多皱纹。由于剃了头发,他戴着一具大得出奇的假发套,这使他的容貌变得更加奇丑无比。幸亏他主动走过来,问我还能不能认出他来。我支支吾吾地祝贺他贵体康复……”其实只有10多分钟的短暂会晤在叶卡捷琳娜看来已经很长。当她可以离开彼得大公回到自己房间去的时候,她几乎是跑着出去的,就像身后有一个鬼魂在追她。她冲进房间,立即晕倒在母亲的怀里。
十几天以后,也就是2月10日,死里逃生的彼得大公迎来了他17岁生日。女皇没有让他露面,因为这场天花使她心爱的外甥变得太丑了。女皇只邀请叶卡捷琳娜前来,晚上与彼得一起在御座上共进晚餐。把庆祝生日的宴会压低到如同家常便饭一样的规格,足见女皇心里的担心和伤感。在晚餐过程中,叶卡捷琳娜倒似乎成了女皇,伊丽莎白不断地为她夹菜,整个心思几乎全用在这位未来儿媳妇的身上。说来女皇也够可怜的。自己无儿女,“抢”来一个外甥当儿子待,却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叶卡捷琳娜已经看出了女皇的难言的恐惧,她是担心叶卡捷琳娜突然心血来潮,而提出与她那位其丑无比的未婚夫一刀两断。因此,女皇将种种担心化作了热情,一再赞赏叶卡捷琳娜写给她的那几封俄语书信是多么的优美。她主动用俄语和叶卡捷琳娜讲话,然后请叶卡捷琳娜也用俄语答话。答话没有几句,女皇便一个劲地夸奖她发音准确。看不出她来自外乡了。女皇还赞扬几周以来她长得越发标志了,出落成一个成熟的美女了。说着说着,女皇竟在叶卡捷琳娜的脸蛋上亲吻起来。
晚餐的确近似于家庭便宴,但女皇与叶卡捷琳娜的亲热场面感人至深。宫廷大小官员们纷纷当作美谈传开了。以至于那些在彼得大公生病期间有意疏远殿下的达官显贵们又冒汗了。于是一个个见风使舵,立即倒转船头向叶卡捷琳娜靠拢过来。小公主的门庭前又热闹起来了,种种恭维、奉承和赞扬一浪高过一浪。她知道这些“墙头草”式的人物们的卑鄙小技,从心里面厌烦他们。但她又感到很过瘾。毕竟她因大公生病而被冷落了多日,这下子应到了一呼百应的时候了。尽管如今的未婚夫丑陋不堪,但她要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国家!她只是要踩住他的肩膀,攀登新的高峰。她在后来的《*》中表露了这个心迹:“我的原则就是取悦于即将与我共事的朝臣,我采纳他们的工作方式,效仿他们的举止风度,学习他们的统治经验。我想使自己俄罗斯化,以便使所有的俄罗斯人都喜欢我。”她又在另一段写道:“我对宫廷中的哪一派都不偏不倚,不介入任何纠纷。我对所有人都很公正,都很关心体贴,一概以礼相待。我对大公尤其尊敬并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以便通过他实现既定目标。”
黄道吉日(9)
话虽这么说,在感情上是很难永远掩饰的。彼得大公对于未婚妻越来越看不上自己丑陋的容貌,心中不仅有感觉,而且忐忑不安。叶卡捷琳娜是姑娘大了十八变,越变越美丽、动人和奔放了。面对漂亮的未婚妻,他渐渐有了自惭形秽的自卑感。尽管他不聪明,但他也知道在品行、相貌上是配不上未婚妻的。在一起时,他有时还故意以一些亲热的动作来激发叶卡捷琳娜的厌恶,待叶卡捷琳娜躲之不及时,他反倒有了一种幸灾乐祸,自得其乐的心情。这种变态的心理对叶卡捷琳娜来说,近乎于残忍。但她毫无办法。她必须至少以十分礼仪的方式来对待彼得的残忍,就像贴在窗户上的纸一样,哪怕是轻轻地一戳也是万万不行的。礼仪的接受和情爱的表达是不一样的。彼得似乎明白了这一点,因此对未婚妻的美貌,他是从心里面怨愤的。他想:若不是她的美貌,她一定情愿得多。相形之下他自己也感到自己不像一个大公,也不像男子汉。所以,这一对未婚小夫妻在条件上,感觉和认识上都逐步形成了一种不协调,甚至构成了潜在的对立情绪。
就在叶卡捷琳娜强迫自己发愤攻读俄罗斯文字和语言、积极参加东正教的各种祭祀活动的时候,彼得大公却相反的顽固保持自己德国人的习俗和路德教信仰。未婚妻说:我们现在身在俄国了,又是俄罗斯宫廷中中心人物之一,就要一心一意努力忘却自己是个德国人。而彼得大公针锋相对地主张:作为地地道道的德国人,永远不准备改变形象。未婚妻是一个极有教养而文雅的姑娘,听不得粗俗的脏话。而彼得看出来这一点后,专门找来一些粗野之人和满口脏话的仆人在一起讲脏话。他说:“我只有跟他们在一起才觉得自由自在,心里痛快。”一个前瑞典龙骑兵是一个别有用心的教唆犯,他的名字叫罗姆伯。这个人抓住一切机会接近彼得大公,挑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