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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引起火灾。还由于大多数房子都是由木板建造的,火灾一旦形成,一片房子甚至半座城市顿时就能被无情的大火化为焦土。
伊丽莎白的臣民们对此已习以为常。在他们看来,任何人也休想住上一劳永逸的房子。火灾过后,人们扫尽灰烬,再在原地上建一所同样低劣的房屋。女皇在莫斯科花费巨资兴建了一座夏宫,专供她夏天时享用,但也因一把大火,仅3个小时就让熊熊烈火把它化为灰烬。夏宫遭火后,正值酷暑又要到来,她下令在6个星期内重建夏宫。成千上万的人为了女皇的一句话出力流汗去了。叶卡捷琳娜所下榻的暂时住所的教堂里又发生了火灾。而在没有暂住到这儿之前,该教堂已经两次失火。在莫斯科城里,叶卡捷琳娜注意到:这里没有一天不发生火灾,最多一天内5处大火席卷而来。
回想起4年多来所居住过的场所,很少有几处让她舒心满意过。
在圣彼得堡,她居住的那间屋子一面对着当时只是一潭死水的喷水池,另一边对着一个狭小的庭院。在莫斯科,各种虫害泛滥成灾,蚊虫扑面,让人无处躲藏。她曾经和17名宫中的伴娘与宫女们挤在一间房子里住过,当时连叶卡捷琳娜的卫生间里也要住上人。女皇要外出巡游,叶卡捷琳娜伴驾而行通常是活受罪。因为几乎所有好一点的房子都被女皇睡觉、会见、娱乐等而占用了。叶卡捷琳娜等人却只好在帐篷里过夜。
她在《*》中写道:“我记得有一次曾在人家刚烤过面包的火炉旁穿衣梳妆。还有一次,我的床铺被安置在一块洼地上。当我进里就寝时,里面已经水深齐腰了。”
女皇自己却不会遭罪。只要她出去巡游,总是车水马流,随行带上一切可能需要的物品。连女皇所用的桌、椅、餐具、内外衣裤、化妆用品等一应俱全,不许少带一样。所以,只要女皇动身之日,宛如一支庞大的游牧民族在搬迁。女皇到达一个地方,要临时搭建行宫,一长串马车运载着地毯、镜子、安乐椅、床和其他物品,按照她喜欢的式样在她到达之前摆放到位。从冬宫到夏宫,从彼得霍夫到基辅圣城,从圣彼得堡到莫斯科,女皇只要心血来潮就要远行。殊不知这一次远行将花费贫穷的俄罗斯人民的多少血汗。
女皇曾花大价钱从法国进口一套高档红木家具,也由一帮人马来回搬运,供她巡游时享用,但很快,这套被风吹日晒、不停搬运的家具已经缺这坏那了。女皇见有了破损便不再使用,要求重新置办,而把这套够上千位老百姓生活一年的家具扔进了宫殿的废旧房里了。
外出巡游往往非女皇一人浪费惊人,那些手中掌权的宠臣和亲信们也跟着享用。每到一地,他们就换上华丽的服装,围坐在几张摆放在大厅中央的跷腿餐桌前,拿起黄金制成的餐具,吃着随车而来的各地美味佳肴。吃过喝过之后,男人们戴上已扑了香粉的假发,女人们在嘴角上边点上一颗美人痣,一同涌向舞场。又是一夜打情骂俏,一派乌烟瘴气。
四年多了,叶卡捷琳娜迫不得已坐下来好好地从历史到现实地回顾这些往事,心中不是滋味。这种豪华与匮乏混杂、宫廷与平民同在的不同情景向叶卡捷琳娜初步展示了女皇统治的这个国家的主要特征。
叶卡捷琳娜已经亲眼目睹了许多真实的场景。虽然她还不太了解这个由于宗教和辛劳交迫而整天死气沉沉的人民,但她猜测和估计到了皇宫以及地方官府以外的人们的悲惨处境。在每一次伴驾巡访中,她总是尽可能地去看着这真实的阴暗角落。
她得出的结论是:俄罗斯历史上的皇权频出,女皇也一个接一个,但老百姓千百年来是没有多少变化的。而且受到的非人待遇还日渐严重。大抵要从伊丽莎白的父亲彼得大帝开始,所谓“改革”使农奴们更是活不下去,他们没有土地,没有行动的自由,甚至也没有起码的生存权。达官显贵们一句话或一个卢布,就能把一个人甚至一批人变作他们的奴隶,女皇的宫廷里还不断把这些人当作牲口一样赠送给亲朋好友或所谓的有功之臣。在这个国家里,死了一个奴隶还不如像杀死一只羊羔那样引人注目。在女皇及她的庞大的官员队伍看来,少数人富有而大多数人贫穷才能维持这个社会的稳定,欺压百姓,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是天经地义的。
叶卡捷琳娜曾请教过了解俄罗斯历史与现状的老师:“农民有多少?”回答是肯定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所有的农民都是奴隶,也就是说,都是不如牲口的穷人。不仅如此,在几万、十几万人口的城市里,能够骑在人头上屙屎撒尿的也只是极少数人。也就是说,在俄罗斯这个黑暗的土地上,99%以上都是穷人。穷人的大量拥有似乎也是女皇的专利之一。
在了解和掌握了这些情况之后,她觉得她所在的皇宫倒退几个世纪了。她为此惶恐不安。她后悔自己离开了可爱的普鲁士那个什切青的小城堡。后悔自己包括父母在内一时间鬼迷心窍,离开了德国家园,抛弃了幼时的小朋友和巴贝·卡德尔小姐。后悔自己本可以获得许多追随者的机会而嫁给了一个丑陋无比的傻瓜。后悔自己一别亲生父母而在另一个荒唐女皇的淫威下度日如年……
正当叶卡捷琳娜陷入极度的懊恼和痛苦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她最亲爱的父亲在采尔布斯特溘然长逝的噩耗传到俄罗斯她这所等于被监禁的宫室里来了。雪上加霜的不幸令叶卡捷琳娜痛不欲生。她的脸色徒然变成灰黄,死了似的;不久她便又苏醒,眼睛里发出了稚气的绝望的光泽。这眼光射向四处,在到处寻求。无论是躺着、坐着和站着,在旁人看起来,她好像总是在呆呆地注视着什么。你只须静守她几分钟时间,就可以发现她在这几分钟之内,脸上一会儿呆气、一会儿犹豫、一会儿痛苦。突然,她又如同小孩子一样哗的一声高哭出声来。眼泪流满了两颊,流上了她那薄薄的衣襟上。她也不想去擦一擦眼泪,所以一连许多天里,眼泪老是同珍珠一般挂在她的脸上。
现在,她对女皇的憎恨又深了一层。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心底里诅咒女皇。这个失去人性的女皇阻止她同自己的双亲通讯,连稍微能表达一点思念之情的书信都寄不出去。她满肚子的衷肠和悔恨都憋在肚子里,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女皇的枢密院按照惯例草拟了一份干巴巴的唁电文字,他们强迫她在这份唁电签了字就发走了。
在接到她父亲去世消息的第八天,乔戈洛科娃夫人以女皇的名义对她说:“您不要再痛哭了。您的父亲又不是国王!”叶卡捷琳娜一听就不是好话,不客气地回敬她:“是的,他是不是国王,可他是我最值得骄傲的生身之父!”对方还不让步,又提高嗓门说:“女皇认为,作为一个大公夫人,为自己一个不是国王的父亲恸哭是有失身份的!”叶卡捷琳娜由此而被激怒,与之大吵。
童贞夫人(3)
女皇得知后,不得不允许叶卡捷琳娜为她的父亲戴孝6周。这6周里,她每天以泪洗面,为父亲的亡灵做祈祷,不知不觉过去了。
叶卡捷琳娜又回到了单调又荒诞的宫廷生活中来了。
女皇似乎对她有所开恩,要她与大公一起,陪同女皇旅行,参加宴会、舞会、检阅海军、做弥撒等。叶卡捷琳娜硬着头皮参加了这些活动,但更多的时候,她却在静坐思考或玩玩纸牌。除此之外,她也还继续读书、骑马、闲谈等,以此消磨难熬的时光。毕竟是合法的大公夫人,由宫廷安排下来的社交活动让她腻烦。她由于熟知情况而看不起一些只知享乐的人。她因此写道:“过多的舞会太枯燥,而且组织得也不好。男人们一个个显得筋疲力尽,缺乏情趣。女人们只知偷情……在宫廷里,人与人之间只有夙怨,而无推心置腹的交谈。谁都想向女皇进谗言而诋毁别人。如果有谁贸然说了哪怕一句麻烦话,就可能会招致大祸临头。与人谈话没有涉及艺术和科学。因为与你对话者都是些不学无术之徒。我敢打赌说:在陪侍女皇的近臣中间有一半是目不识丁的。我敢断言,恐怕也没有三分之一的人会写字。”
女皇总是爱心血来潮,不断地搞出新花样来,使得这个到处充满狂妄自大而又随时可见阿谀逢迎的皇宫里鸡犬不宁。比如说,女皇突然要想去外出旅行了,满宫里的所有人一下子却惊慌失措起来。从车辆的准备到生活用品的配备,从人员的选派到安全措施的落实,几乎有上千人几夜不得合眼而加紧准备。再比如说,女皇经常改变用膳的时间,或者刚说好了要吃的东西,而费大力气做好以后,她却又要改吃另一样食品,厨师和侍从们因此而苦恼不已。女皇还有一个毛病,当她辗转反侧不能成眠时,忽然会喊人:“去把他叫来陪我说说话!”而她要找的人这时就必须跑步前往,再疲惫不堪也得尽快赶到。等到了女皇面前时,她并无正经事要交代,而只是没头没尾地讲闲话。这种闲话有时能一讲一个晚上。你再困也要坐以待旦。
那是1747年的冬天,当寒风袭来之时,女皇突然传下一道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决定:宫中所有贵妇、女仆从、宫女、宫娥等必须在两天内全部剃成光头,然后接受由女皇赠送给光头女人们每人一副假发套。荒唐的圣旨下来以后,宫内外乱成了一锅粥,全城的剃头匠都忙不过来。为了赶在规定时间之内,许多人只好用剪子剪去头发。光了头的女人们几天后终于从女皇的管家那儿领到了一副乱蓬蓬的假发立即戴上。如有人嫌难看而戴自己家里的也不行,一直要戴到新头发长出来为止。
宫廷上下在这场声势浩大的剃头运动中,唯有叶卡捷琳娜抗拒了并得到了女皇的恩准。因为就在不久以前,她因不幸患病而失去了一头金发。只有大公夫人可以不剃光头了,倒成了叶卡捷琳娜进宫多年来最为开心的一件事。在剃光头的那两天里,她躲在一边看得哭出了眼泪。当成群的理发匠举起他们手中的推子时,各个房间里都传出了由痛苦的呻吟组成的一曲大合唱。看着看着,叶卡捷琳娜皱起了深思的眉头:这个荒唐的女皇为何突发这个奇想呢?很快她就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女皇最近在梳洗头发后让侍女向她的头发上扑了一点香粉。刚扑上后,她又觉得后悔,决定把香粉洗掉,可是洗了几遍洗不掉,于是干脆把头发染了一下。黑色的头发染了出来后,她又觉得比原来还难看了。她问理发师:“何以能把这染上的黑色褪掉?”理发师摇摇头:“无能为力了。”女皇一怒之下:“那就统统剃掉,剃成光头让它再长!”
伊丽莎白女皇成了光头,她再也无法忍受那些宫廷中贵妇、宫女们的满头秀发存在了。不,在她的周围,一切人们尤其是女性必须以自己的君主为楷模。她们的美丽也绝不能超过君主。于是才有了许多贵妇、宫女们的美丽的牺牲。叶卡捷琳娜对女皇特许她免遭剃发之苦而暗暗庆幸,甚至有了些许感激之情。她以为女皇开始宽厚待她了,但事情很快否定了她的猜想。
那是在庆祝圣亚历山大节的时候,叶卡捷琳娜身穿一件素白色的长裙出现在庆祝活动现场。她对这条裙子非常喜爱,因为裙子接缝处饰有西班牙式金丝线钩花的裙边,做工也极其考究。当她出现在人们中间时,许多宫廷贵妇纷纷把赞赏的目光投向她。这时的女皇也发现了,立即派人跑步过来传话:请殿下马上换装。因为这种服装很容易使人联想起圣亚历山大·涅夫斯基骑兵团的服装。传话人道出这个理由时,叶卡捷琳娜哭笑不得,在场的人们也惊诧不已。因为她们裙装与所谓的士兵服风马牛不相及,纯属女皇在找碴儿。这件事使叶卡捷琳娜更进一步看清了女皇异常的忌妒心理和不可一世的霸道作风。她之所以要叶卡捷琳娜换装,真正的理由就是女皇不许任何女人比她穿得漂亮,任何在她面前恭维另一个女人的言行都是她永远不能接受的。叶卡捷琳娜也由此发现:为什么宫中那么多达官显贵的夫人、小姐们从不敢穿出具有特色的衣服或佩戴与女皇拥有的同样的首饰在宫中出现呢?原因就出在女皇身上。她不允许任何人与她平起平坐。
那位秀美的纳里希金夫人为此就曾吃过苦头,并且让霸道的女皇杀鸡给猴看了:这位高雅漂亮、光彩照人的纳里希金夫人常常引起女皇的不快。女皇常不止一次地警告她:“你漂亮的身材和服饰常令我自愧不如,因而令我心烦意乱!”纳里希金夫人也是深知女皇在这方面的霸道的,平时在宫中出没十分小心谨慎,从不敢显示自己。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仅一点点小小的疏忽就招惹了女皇当场让她难堪。
那是在宫廷举行的一次招待会上,纳里希金夫人特意选穿了一件过时的旧装出席。谁知她刚一到场,怒火正盛的女皇径直向她走过来,手持一把剪刀站在她的面前,把这位美貌的夫人吓得屁滚尿流。女皇拿眼瞪着她,并不是要刺死她,而是满怀仇恨地剪去了旧服装胸前的一根锦饰带。女皇说:“夫人,您这根艳丽*的锦饰带让我见了刺眼,所以我不允许它挂在您的胸前!”类似这样的遭遇连无名的宫娥们都经常碰到。一个宫娥跟叶卡捷琳娜哭诉道:“我刚进宫时长着一头优美的卷曲的秀发,女皇第一眼见到我就表示了愤怒:‘不许你长这么一头秀发,它们卷曲着让我不自在?说着,她亲自抓过一把剪刀,连扯带剪地把我多年养成的头发除了。由于她带着气下手,竟连头发一起扯下了我的一块头皮。”这些且便听起来,也让叶卡捷琳娜胆战心惊。
伊丽莎白,这个让叶卡捷琳娜恨透的女皇,随着自己自私与霸道恶性膨胀的不断扩大,也变本加厉地继续了对两位年轻人的控制和“调教”。关于这一点,女皇授权枢密院那个独揽大权的一号人物作过一个全面的计划安排。
女皇现在是在严格按照计划行事了:那些对叶卡捷琳娜和彼得大公抱有好感并暗中帮助过他们的廷臣、侍从们一个一个被调走了。女皇称:“看来大公及夫人那里不是他们该蹲的地方。”所以被调走的人在离开岗位之前就受到了严格的盘查,并受到了严厉的处罚。彼得大公被“贵人”们实施控制以后,有三个年轻的侍臣非常得大公的喜爱。他们曾替大公做过许多有益于大公心情舒畅的事情。为此,这三个侍从被毫不手软地逮捕后押送到地堡里去了。彼得刚想亲自请求女皇放他们一关,哪知他的叔叔、主教、卢卑克亲王等也被打发回了老家。他身边所有从荷尔斯泰因来的侍从们也一块儿被“清洗”干净。
自从大公诞生之日一直跟着大公的管家科位默尔倒是一个极忠顺规矩的人,女皇也没有抓住他什么把柄,但还是被她辞退了,理由是“到了告老还乡的年龄了”。另一个侍从罗姆巴希来的时候也是女皇亲选的,但无一例外地遭到了处罚:被投入大牢。彼得感到自己完了。至于妻子叶卡捷琳娜,不仅劝慰不了日渐消沉的大公,而且自己也难保自身。按照女皇旨意:她必须同她喜爱的,每天早晨为她梳妆的侍女小卡尔穆科分手。还有几个女佣及忠厚老实的叶夫列诺夫也自然被“请”出宫门。苦恼又无情地向她袭来了,而且一次比一次难忍。当她身边所有的可信任的人都调进或下大牢以后,她一连许多晚上睡不好。她神经不安,常常突然之间身子抽搐,像触电似的。梦里有一种恶狠狠的叫喊跟她纠缠不清。她经常半夜里惊醒过来。白天受到的斥责仍在耳边轰轰地响,整个卧室都有女皇发怒的声音。她索性坐起来,揉揉眼睛,弄清自己是不是睡着。看着蜷缩在一边的彼得也在梦中呻吟,她才清楚:自己现在是醒着的。
童贞夫人(4)
但她又认得、熟悉这女人疯狂的叫喊。她听到自己的心在胸中忐忑跳抖,血液在那里沸腾,怨恨在那里燃烧……
对两位年轻人的惩处和*,倒使彼得与妻子在逆境中更接近一些了。彼得再没有好朋友可以玩耍,油嘴饶舌的机会也消失了,他只有把叶卡捷琳娜当作朋友。
他可怜但又真心地对妻子说:“我在您面前是敢于信口开河的,因为我知道您是不会把它传到女皇那儿去的。”空空的房子里,仅他们两人在你望我,我望你。彼得这时便要指手画脚地叨唠一些连他自己也搞不清的话。他还不管妻子听不听,只顾说自己的。叶卡捷琳娜此时对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既厌烦又怜悯。所以她不想听他无用的闲扯,又不得不听。她后来写道:“在那段日子里,他常常一讲就是几小时,我真烦透了,而且也累人。他很少坐着说话,而是在大房子里走来走去,步子迈得也大。我还得跟着他走,简直是活受罪。他讲些什么呀,都是些杂乱无章的战争故事。他喜欢讲这些劳什子,而且讲起来没完没了,津津有味。”
叶卡捷琳娜很想与他谈点读书的事情,讲一点对现实的感受。每当妻子提出这个建议时,他就把眼睁得老大,不知是说什么。他说,他感兴趣的是讲述江洋大盗的书,但这种书能见到的很少,由于文字的原因,他谈起来也困难,只能看懂个大概。彼得这些日子是他最苦恼的日子,因此开始对叶卡捷琳娜言听计从起来。
他胆子很小,又很脆弱。在他的好友和亲信被抓起来之后,他吓得浑身发抖,然后见人们走了只会哭。这些天来,彼得除缠住叶卡捷琳娜讲讲话以外,还经常把他烦恼的事情讲出来请妻子帮忙出主意。他说他非常害怕女皇,常常做梦被送到地堡里去了。有好几次,他梦见女皇把他的朋友吊起来,递给彼得一条鞭子叫他打朋友,他都吓晕了。他还告诉妻子:他常常梦见被外祖父处死的皇太子阿历克塞,还梦见那个被伊丽莎白监禁起来的小沙皇伊凡六世。他们老是浮现在自己脑海里,推都推不走。因此彼得一本正经地发表了自己的推断:“我的周围存在着种种阴谋,他们想害死我,抢夺我大公的位置。”
叶卡捷琳娜见他如此胆战心惊,便真诚地安慰他,给他大讲特讲“日有所思,夜有多梦”的道理,叫他多读一些长学问的书,少想一点没有用的事,那样便可能好些。其实叶卡捷琳娜在劝慰丈夫的同时,自己心中也充满了恐慌和不解。只不过她不说而已,而是尽可能在丈夫面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装出天真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