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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战争美英战俘纪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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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军医疗部门为了年轻军医实习需要,或为了某一项医疗技术的实验需要,可以将朝中被俘人员的四肢或肋骨像切甘蔗一样,一节一节地切下。有人因为冻伤一个脚趾,就被切去整条小腿; 有人一条腿被相继施行六次截肢手术,直到这条腿截光为止。
  负责军队医疗工作的美国国防部副部长米尔本·A ·凯斯伯格医学博士,在《美国陆军医学月刊》1953年第10期亡发表一篇文章,坦率承认了军医事业在朝鲜战争中得到的特殊发展: “在朝鲜战争中,血管外科部门已经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以至专门性的血管外科医疗队成为军事外科医疗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谓血管外科就是缝合血管的破裂处,以形成不漏血的接合部位的美妙的特技分科。外科医生们可以运用这种技术来保存本来因为血管破裂必须截断的四肢的下部。血管外科不仅需要优秀的医学组织和敏捷的动作,而且需要实际性的试验,尤其是拿人做这种试验才能完成的技术。”
  凯斯伯格博士也是在得意之余信口道破了天机: 美军血管外科的发展有赖于朝鲜战争,有赖于“拿人做试验”。而众所周知,这种活人试验品便是朝中方面的被俘人员。 
                  
第33节
  曾被关押在釜山第14野战医院附属第1 战俘营中的朝中战俘们,遣返归来后愤怒控诉: “他们在关押期间,每隔二、三个月,就会新来一批年轻的美国陆海空外科实习医生,与前一批进行轮换。许多战俘的大腿,就是被这伙实习医生截断的。一次一次的截断,一次一次的练习,不少战俘都被截过五、六次之多,有的战俘患了与外科治疗毫无关系的气管炎和胸膜炎,也要被截断肋骨。一名叫金春山的人民军战俘,曾被截断5 根肋骨,每次手术都由不同的实习医生操作。这些医生们闯进医院,都按自己的需要随意挑选病人,谁要抗拒,就打上一  针,使其处在瘫软状态时再拖进手术室……
  在这种野蛮的手术中,有大批轻伤战俘变成了重伤战俘。而这些人为制造的大批重伤者中间,又有许多人失去了生命。惨无人道!
  一方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一方是拿活人做医学试验,死伤在所不顾,在所不惜。残酷的事实,无情的对比! 愿伟大的美国民族永远不要忘记朝鲜战争,永远不要忘记朝鲜战争这段可悲历史中的可鄙行为! 
                  
第34节
  正当西方战俘们处在多难时节,有一位长期旅居美国的华侨从遥远的北美洲来到朝鲜昌城战俘营。
  这位华侨叫陈志昆,是中华民族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的亲戚,祖籍广东,长大于美国,居住在檀香山。烽烟滚滚的朝鲜,决非旅游者向往之处,他冒着艰险越过鸭绿江,来到碧潼、昌城等地,是专程为了看望他的美国朋友的。
  新中国的成立,标志着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已被推倒,孙中山先生毕生为之奋斗的愿望实现了。陈志昆作为炎黄子孙和中山先生的晚辈,也兴奋不已,曾连续多次回到故国故土来考察和探亲。1951年春天,他又一次到了北京,亲友们的话题集中在抗美援朝战争上,大家都感慨万千,为当年中华民族战败于八国联军而感到耻辱,为五十年后的今天战胜十六国联军而感到欢欣鼓舞,扬眉吐气。有一回亲友聚谈中,当时在中共中央统战部,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中央人民政府华侨事务委员会担任领导工作并兼任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副主席的廖承志,提起朝鲜战场的一些情况,他谈到志愿军抓了很多美国俘虏,却很难管理,生病的多,死亡率高,除了美国飞机的轰炸、水土不服、营养不良等等原因外,还有一条很严重的精神原因,就是战俘们在被俘前,受美国官方欺骗宣传的影响太深,对中国人太不了解,怕志愿军杀害他们,心理压力过重,寝食不安,再加上思家心切,精神苦闷,所以发病率高,有的因病死亡。为此,廖承志连连叹息,似有一种爱莫能助的心怀。
  在座的宋庆龄副主席也深有同感。她从14岁起就在美国读书,长期在美国生活,十分理解战争对美国人民带来的不幸。为此,她出了一个特别的主意: 志昆可不可以去朝鲜看看这些美国战俘,就以普通旅美华侨的身分去,去关心一下这些美国战俘,介绍介绍美国的最新情况,包括美国人民为早日结束朝鲜战争所作的各种努力和斗争,可以宽慰他们思乡之苦,提高生活的勇气; 同时也要好好解释志愿军的政策,保证不会杀害他们,让他们切实放下心来,等打完仗,会让他们回美国去的。但愿他们过得快活,过得健康,能够平平安安等到这一天。总的说起来,这些美国战俘也都是受骗到朝鲜去打仗的,他们也有家,也有亲人,思想包袱放不下,本人和家属两边都受苦。志昆英语好,旅美华侨的身分又有着天然的媒介作用,特别有说服力,不妨去试试看,相信会有成效的,这可是一件大慈大悲的工作啊!
  尊敬的长辈对西方战俘怀有母亲般的责任心,这使陈志昆极受感动,欣然接受了这一高尚的建议。陈志昆久居美国,承受过美国人民的友情,即便为了这些美国战俘的父母妻儿们想想,他也义不容辞,理应担负起这件有利于美俘们身心健康愉快地渡过难关的工作。不久后,陈志昆作了一番认真的准备,带了一些烟卷和糖块,还带了咖啡壶、录音机、照相机、打字机,在袁善如、吕斌两位青年翻译的协助下,前往朝鲜,首先到碧潼,接着便到了外俘最集中的昌城战俘营。张芝荪团长接见了陈志昆一行三人,对陈志昆先生不辞劳苦不顾危险,远道从美国经中国到朝鲜战地,表示热情慰问和欢迎; 对他以侨民的身分来看望美俘,安定他们的思想情绪,表示衷心感谢和敬意。他又陪同陈志昆先生参观了战俘们的“营房”———这些都是朝鲜居民腾出来的住宅,都盘有地面热炕。他们一边参观,张芝荪一边介绍战俘们的各种情况,有时不免为战争环境下物质条件的菲薄而流露出遗憾之意。而陈志昆却得出另一个明确印象: 在战地条件下,志愿军和当地朝鲜居民为收容西方战俘已经做出了最大努力,已经到了无可指责的地步。
  当天,张芝荪嘱咐下属部门的工作人员为客人安排了宿舍。贵客来到战地,并无宾馆可接待,也只好委曲一下,住普通的民房。陈志昆说很好很好,跟大家一样就好。为此,他谢绝了一切特殊照顾,只提一个要求: 派一名得力干部配合他工作。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张团长一口答应,稍一思索,就让通信员叫来年轻的教育干事程冠法,让他协同陈志昆先生的工作。 
                  
第35节
  当时的陈志昆四十岁刚出头,年富力强,穿一套蓝色棉布中山装,围一块浅灰色大围巾,看上去像我们的地方干部一样朴实无华。他的英语讲得比汉语更流利。他开始工作了,有时,让程冠法陪着他到中队去访问战俘,而更多的时候是把战俘分批邀请到自己的屋里来作客,这样显得更自由一些。他请美俘们品尝从北京带来的卷烟、果糖和咖啡。遇到空袭,他就同战俘们以及志愿军工作人员一道钻防空洞。他向战俘们介绍自己作为一个旅美华侨的身世,聊美国国内的政治经济文化情况,不同政党、团体对朝鲜战争的不同态度,物价涨落,  以及好莱坞拍了什么新片,球坛冒出了什么新星,等之类乎都聊。他又讲述中国人民的翻身经过与渴望和平的真实心情,说明中国人民军队历来不杀战俘的优良传统。他一边打字记录,一边又诚恳征询美俘们对战俘营当局有什么意见和要求,他保证如实转达,帮助志愿军改进战俘的收容管理工作。同时,又征询美俘们对美国政府和自己的家乡亲友有什么要求,他也将如实转达。他还保证要将录下的音带和拍下的照片,设法寄给他们的亲人。他表示愿意做一条和平的纽带,让美国战俘的心与自己的祖国、故乡、亲友联系起来,尽量帮助他们摆脱精神上的孤单。
  陈志昆说起话来娓娓动听,富有幽默感,常常引起美俘们的阵阵笑声,使美俘们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他们开怀畅谈,无拘无束,似乎忘了自己身在战俘营中。在场的程冠法虽然懂一点英语,但对这种充满乡音俚语的快节奏对话,却很难听懂。不过,通过片言只语,通过明朗的笑容和热烈的气氛,他完全能品出这种对话的浓浓韵味。这韵味的基调,便是友情和信任。
  在昌城战俘营,陈志昆先生满腔热情废寝忘食地工作了两个多月时间。他带往战俘营的食品很快就分完了,但他作为善良的旅美侨民的普通一员,作为善良的炎黄后裔,他所带去的友情和信任,却越分越多,直接与间接,几乎分遍了整个战俘营,使每一个美国战俘都分得了一份温馨与宽慰。
  一些曾经面临绝望而龟裂了的心田,及时获得了甘霖的滋润,希望的幼苗又开始复苏了。
  美国战俘们感激陈志昆先生,给了他一个美好的称号: “来自家乡的民间大使”。
  数不清有多少人的竭诚努力,战俘们的非正常死亡事故很快得到了制止; 同时,也逐步制止了他们的精神死亡,使他们重新鼓起了对于未来的信念。
  四方战俘们的生命与灵魂都得到拯救,靠的不是上帝,而是在战场上战胜了他们的中国人。为此而作出过贡献的人们中,还有一位来自美国的华侨代表。 
                  
第36节
  有一名美国战俘把自己处身的志愿军战俘营,说成是参加朝鲜战争的“幸运者终点站”,意思是来到这里就不用再打仗了。然而,战俘营毕竟不是伊甸园。这里存在的烦恼和纠缠,却层出不穷,久久困扰着收容西方战俘的东方人。
  李奇微将军在担任“联合国军”总司令的时候,曾经感叹过“联合国军”众口难调。他在所著的《朝鲜战争》一书中说; “我们的后勤补给部队遇到了许许多多很伤脑筋的小问题。  荷兰人想喝牛奶,而法国人却要喝酒。穆斯林不要猪肉,印度教的教徒则不吃牛肉。东方人希望多食用一些大米,但欧洲人却想得到更多的面包。为了适合土耳其人的特点,鞋子必须做得特别肥大。而对于泰国人和菲律宾人,鞋子又不得不做得特别瘦小。对于身材矮小的东方人来说,美国的衣服显得太大。
  只有加拿大人和斯堪的纳维亚人比较容易适应美国的食物和服装……”
  有趣的是,“联合国军”总司令遇到过的这些“很伤脑筋的小问题”,中国人民志愿军俘管处的工作人员们也都碰到了,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矛盾无处不在。一个特殊的群体,构成了特殊的矛盾。“联合国军”的战俘群里,不同国籍间有矛盾,不同人种间有矛盾,不同民族间有矛盾,不同宗教间有矛盾,官兵间有矛盾,还有日常生活中无穷无尽的矛盾,头绪纷繁,怪事迭出,一时间几乎弄得管理者顾此失彼,应接不暇。一位初到朝鲜昌城郡“外俘大本营”的年轻英语翻译,面对“联合国军”战俘们的一系列复杂矛盾,他所积累的生活经验和英语词汇都不够用,一时竟急得哭了起来。这里,收容着美、英、法、澳大利亚、土耳其、菲律宾等13个国家的战俘,好不热闹! 这位年轻翻译擦去眼泪以后又笑了,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新鲜,很好玩,便把这个“外俘大本营”称之为“国际大杂院”,只是感叹这个“大杂院”里的国际性杂务实在太难管!
  太难管也得管,并且非得管好不可。 
                  
第37节
  人类的一切交流,不能不依赖语言。英语作为世界通用语言,在中国物色英语人才并不难; 而有的国家同我国极少往来,临时要找一个翻译就成了大难题。
  第二次战役中,土耳其旅在平安南道的价川和德川地区,遭到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沉重打击,死伤累累,有100 多名官兵放下武器当了俘虏。这100 多名土耳其人不懂英语,只懂本国语言,要实施对他们的管理训练,必须找到懂土耳其语的翻译,越快越好。
  通过军用电讯系统,寻寻觅觅,总算在新疆伊犁找来了一位懂土耳其语的翻译,名叫马力克,俄罗斯族人,黄头发,蓝眼睛,40多岁了,红红的脸膛,高大的身材,如果不是穿着志愿军的服装,人们很容易把他错认为是西方战俘。有一次就被处部机关的警卫人员当作潜越营区的美英战俘拦阻下来,好在遇上认识他的干部,才得以及时解围。马力克曾经在土耳其首都安卡拉留过学,回国后在一所高等学校里教书。可惜,他虽然懂土耳其语,但平时只讲俄罗斯语,却不懂汉语,也不懂英语,那怎么办? 不得已,又火速从北京俄语学院调来俄语翻译华曼丽配合他工作。当俘管干部给土耳其战俘讲话的时候,得先将汉语译成俄语,再将俄语译成土耳其语。土耳其战俘回答任何问题,也得倒着打两个转儿,就这样玩着语言连环套。整个俘管处260 多名外语翻译,就马力克一人懂土耳其语。于是俘管处就把马力克当成宝贝疙瘩,分外器重,请他吃中灶,享受专家待遇。
  一个马力克适应不了工作需要,后来又从新疆找来两位既懂土耳其语又懂汉语的翻译。
  管理100 多名土耳其战俘并不容易,何况他们还同一大拨更难伺候的难兄难弟———美国战俘们相处在一起。
  一天傍晚,俘管一团发生了一件奇特的事情。一名通信员跑步到团部报告说: 情况严重,二中队营区打起来了……
  值班干部听了吓一跳。打起来了,这还了得?!谁跟谁打? 俘虏跟俘虏打。为什么打? 不清楚。不清楚要搞清楚,首先得向团首长报告请示。
  团长和政委带上翻译、警卫员和几个机关干部,迅速赶往现场。现场,土耳其战俘跟美国战俘仍在大打出手。正是开晚饭的时刻,白花花的大米饭撒得到处都是,还有一盆菜肴也打翻在地,汤汁横流。张芝荪团长一见这场面就恼怒异常: “一粥一饭来得容易吗? 中国人宽待你们,你们竟这样糟塌食物,还有点良心没有? ”
  机灵的美国战俘们一看惊动了战俘营领导人,见好就收,纷纷退出殴斗。土耳其战俘却乘胜追击,不依不饶,愈战愈勇,把几十名美俘打得乱叫乱躲。
  张团长断喝一声: “立刻停止殴斗,否则一切后果由你们自己负责! ”几位翻译分别用土耳其语和英语翻译了团长的命令。土耳其俘虏中有个上尉出面制止了追打。
  骚乱虽然平息了下来,可是土耳其战俘们依然磨拳擦掌,怒气难消。为什么殴斗? 问美国战俘,美国战俘支支吾吾,挤眉弄眼耸肩膀,不肯说出真相; 问一旁观战的英国战俘,他们只是笑,说是真相不明,无可奉告。这时,土耳其上尉向在场的志愿军管理干部报告了事情的原委……
  美国佬真是吃饱了撑的,日子稍稍好过一点了,竟忘乎所以,干起恶作剧来了。他们串通一名战俘炊事员在厨房里做手脚,往土耳其士兵们的大饭锅里偷偷地埋了一大块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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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非同小可! 伊斯兰教是土耳其的国教: 几乎家家户户都信奉伊斯兰教。土耳其战俘中十之八九都是虔诚的穆斯林,这一禁忌众所周知。美国佬这样干是蓄意亵渎。土耳其旅的士兵们绝大部分来自农村,来自山区,约有一半人没有文化,但他们能吃苦耐劳,重友情,讲团结。这些幼发拉底河的儿子和奥斯曼帝国的后裔们,珍重自己民族的传统,历来不甘忍受外族的压迫欺凌。他们的部队被派到朝鲜来打这种同自己的国家毫无关系的窝囊仗,心中本来就不痛快; 来到朝鲜,处处要受美军的气,同样当了中国人的俘虏,这回应该平等了吧,可他们还要受到美国战俘的侮辱———一种玷污穆斯林的侮辱,这口恶气怎么吞得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同仇敌忾,群起回击美国佬的疯狂挑衅。为此,这些维护安拉与穆罕默德尊严胜过自己生命的穆斯林弟兄们,必欲与美俘们一决雌雄,斗个你死我活才罢休。战斗相当激烈,有十多人被打得鼻青眼肿嘴角流血,如果动用武器,必定死伤累累。因为志愿军的严厉干涉,战斗才被迫停止。土耳其战俘们气犹未平,通过上尉向志愿军战俘营行政长官表达了他们的强烈要求: 查清肇事者,严惩不贷。 
                  
第38节
  人类的一切交流,不能不依赖语言。英语作为世界通用语言,在中国物色英语人才并不难; 而有的国家同我国极少往来,临时要找一个翻译就成了大难题。
  第二次战役中,土耳其旅在平安南道的价川和德川地区,遭到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沉重打击,死伤累累,有100 多名官兵放下武器当了俘虏。这100 多名土耳其人不懂英语,只懂本国语言,要实施对他们的管理训练,必须找到懂土耳其语的翻译,越快越好。
  通过军用电讯系统,寻寻觅觅,总算在新疆伊犁找来了一位懂土耳其语的翻译,名叫马力克,俄罗斯族人,黄头发,蓝眼睛,40多岁了,红红的脸膛,高大的身材,如果不是穿着志愿军的服装,人们很容易把他错认为是西方战俘。有一次就被处部机关的警卫人员当作潜越营区的美英战俘拦阻下来,好在遇上认识他的干部,才得以及时解围。马力克曾经在土耳其首都安卡拉留过学,回国后在一所高等学校里教书。可惜,他虽然懂土耳其语,但平时只讲俄罗斯语,却不懂汉语,也不懂英语,那怎么办? 不得已,又火速从北京俄语学院调来俄语翻译华曼丽配合他工作。当俘管干部给土耳其战俘讲话的时候,得先将汉语译成俄语,再将俄语译成土耳其语。土耳其战俘回答任何问题,也得倒着打两个转儿,就这样玩着语言连环套。整个俘管处260 多名外语翻译,就马力克一人懂土耳其语。于是俘管处就把马力克当成宝贝疙瘩,分外器重,请他吃中灶,享受专家待遇。
  一个马力克适应不了工作需要,后来又从新疆找来两位既懂土耳其语又懂汉语的翻译。
  管理100 多名土耳其战俘并不容易,何况他们还同一大拨更难伺候的难兄难弟———美国战俘们相处在一起。
  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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