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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错新房嫁对人-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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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你呢,以后可还敢犯浑?”陈母见到女儿唬道。

    陈季云见状嘿嘿笑了笑,瞧了眼自家娘子道:“这是万万不敢的,痛了一遭早就醒了。”

    “但愿你记吃记打。”陈母嗔了一句便吩咐翠云,“翠云,抱着絮儿先出去,把嬷嬷叫过来。”

    “娘,可是出什么事了?”陈季云见母亲这般,与柳言兮对视一眼问道。

    “等人来了,你们自己问吧。”陈母微微一叹端起了茶杯。

    陈季云和柳言兮闻言面面相觑,瞧着母亲的脸色不像是小事。

    “夫人,二少爷,二少奶奶。”王嬷嬷进了厅前便跪在地上请安。

    “把你前日跟我说的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讲个少爷和少奶奶听。”陈母端着茶杯淡淡道。

    “是。”王嬷嬷说着微微转了身,跪在地上道:“大夫人命我在饭菜里下药,想要谋害二少爷一家。”

    小夫妻闻言震惊的看向陈母,见母亲没有反驳心知千真万确之事,不由的心下大骇。

    “老奴心里害怕,终日惶恐,实在承受不住便来向夫人告密。”王嬷嬷颤颤巍巍道。

    “哼,当年毒我不死,如今又故技重施,连絮儿也不肯放过,当真是蛇蝎心肠。”陈季云越想越气,站起来撩开袍子便要往外走。

    “相公,你要去哪儿?”柳言兮见状忙将陈季云拉住,“你这样前去质问,大娘必定推的干干净净,公爹问起,怕是也要责你几句。”

    陈季云闻言气道:“难道这样算了不成,惶恐度日,只会觉得度日如年,这日子还让人过了。”

    “你急的什么,喏。”柳言兮眼神瞥向极为淡定的婆母,“娘心中怕是有主意的。”

    陈母余光将儿媳的小动作瞧在眼里,虽说儿媳比自家女儿大三岁,可自家女儿也成年了,竟然还是不如儿媳沉得住气。

    “毛毛躁躁的。”陈母说着便放下茶杯,“后日,你爹生辰,当着你爹的面,咱们将计就计,来个引蛇出洞。”

    陈季云闻言看向自家娘子,见娘子点头便将怒火忍了下去。

    “嬷嬷,你回吧,回去之后莫要露了马脚,只要陈府平平安安的,自然有你养老的地方。”陈母见无人反驳,便吩咐嬷嬷离去。

    王嬷嬷闻言自是千恩万谢一番。

    陈季云对此类事情一向是深恶痛绝的,小时候的那撕心裂肺的痛还记忆犹新,想了想抬脚往主房而去。

    “爹。” ;陈季云搬了个凳子坐到床前,瞧着白发苍苍的老父张了张嘴又把想说的吞进了肚子里,鼻子一酸道:“爹,后日便是您老寿辰,您想怎么安排就跟我说,我现在就着人安排。” ;尽管医术不精,可也瞧的出自己老爹时日无多,心中不由的悲痛和凄凉起来。

    “哎,简简单单吃顿饭就好,经历过这贵贱荣辱频相易,早就不在乎这些。”陈父说着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道:“这《孙子兵法》好啊,有孙子,就不用愁了,你懂为父的意思吗?”

    陈季云闻言看向床头那本书默默不语。

    “絮儿乖巧伶俐,为父自然欣喜,可絮儿不是个孙子啊,为父将不久于人世,只求临了抱上孙子。” ;陈父双眼祈求的瞧着床前的儿子,“不然,为父有何颜面去见泉下列祖列宗!咳咳。”

    “爹!” ;陈季云见父亲情绪激动连忙上前拍了拍父亲的背道:“爹的话儿子记下了。”

    “哟,季云在啊。”陈大娘进屋瞧见陈季云不由愣了,随即佯装关心道:“前几日闹成那般,可我和老爷吓坏了,眼下兮儿回来便好,不然,这个家可就不成家了。”

    陈季云闻言心下更加烦厌,不欲多留便道:“爹,您好好休息,儿子回房了。”说罢瞧也不瞧大娘便走了出去。

    “哼,再让你拽几天好了。”陈大娘心中冷哼一声狠狠的剜着陈季云的背影。

    此刻柳言兮正在房中盘算怎么给公爹过生辰,瞧着相公一脸愁绪进屋便道:“不要老想着那肮脏之事,平白气坏了身子,人作孽不可活,大娘自己断了后路,谁也没有法子。”

    “哎,不是为大娘之事烦心,爹他,爹的日子不多了,想,哎。”陈季云坐在床边摇了摇头,这样有目的的要孩子自家娘子怕是接受不了吧。

    柳言兮闻言起身坐到床边,拉着陈季云的手道:“生老病死,人世轮回,既然无法改变,那我们就好好尽孝心,对了,刚才你说公爹想什么?”

    “爹,爹他想抱孙子。”陈季云说罢小心翼翼瞧着柳言兮。

    柳言兮显然没有料到,愣了片刻低头沉吟。

    “絮儿才不到两岁。”柳言兮抿着嘴坐在床前,若是怀上了,絮儿那定是不能顾的全面了,“我也不是不想要二胎,本打算絮儿四五岁之后再说的,现在絮儿这般小,我。。。。。。”

    “我懂。”陈季云闻言将柳言兮圈进怀里,“可爹他,他临了就想抱抱孙子。”

    柳言兮闻言心中一叹道:“那便提前要个孩子吧。”

    “娘子,我知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你顾不上絮儿便由我来顾,我顾不上还有娘呢!”陈季云紧紧的搂着柳言兮,声音有些哽咽,毕竟怀孩子受苦,生孩子艰难,她也很不舍,再加上此番又是奔着尽孝去的,多少有些欺负人了。

    “没有,总归怀的是自己的孩子,哪有什么委屈。”柳言兮将脸埋进相公怀里,夕阳西下,小夫妻俩紧紧的相拥在床前。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就这么多吧,少了点哈,实在太困,想睡了,脑子迷迷糊糊跟浆糊似的

    感谢大大们的轰炸,表示被炸的面部残缺了,人生头一回上霸王月榜,开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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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且说明朝嘉靖年间,直隶广平府成安县有一绅士,姓冷名松;字后凋。其高祖冷谦,深明道术,在洪武时天下知名;亦周颠、张三丰之流亚也。其祖冷延年;精通岐黄,兼能针灸,远近有神仙之誉,由此发家,遂成富户。他父冷时雪;弃医就学;得进士第;仕至太常寺正卿;生冷松兄妹二人。女嫁与同寅少卿江西饶州府万年县周懋德之子周通为妻。冷松接续书香;由举人选授山东青州府昌乐县知县,历任六年,大有清正之名。只因他赋性古朴,不徇情面,同寅们多厌恶他,当面都称他为冷老先生,不敢以同寅待他,背间却不叫他冷松,却叫他是冷冰。他听得冷冰二字,甚是得意。后因与本管知府不合,两下互揭起来,俱各削职回籍。

    这年他妻子吴氏方生一子,夫妻爱如珙璧,到七岁时,生得秋水为神,白玉作骨,双瞳炯炯,瞻视非常。亦且颖慧绝伦,凡诗歌之类,冷松只口授一两遍,他就再不能忘,与他解说,他就能会意。冷松常向吴氏道:“此子将来不愁不是科甲中人,一得科甲,便是仕途中人。异日涉身宦海,能守正不阿,必为同寅上宪所忌,如我便是好结局了;若是趋时附势,不但有玷家声,其得祸更为速捷。我只愿他保守祖父遗业,做一富而好礼之人,吾愿足矣。我当年在山东做知县时,人皆叫我做冷冰,这是我生前得好名誉,死后的好谥法。我今日就与儿子起个官名,叫做冷于冰。冷于冰三字,比冷冰二字更冷,他将来长大成人,自可顾名思义,且此三字刺目之至,断非宦途所宜,就是家居,少接交几个人勾引他混闹,也是好处。我再与他起个字,若必再拈定冷于冰做关合,又未免冷上添冷了,可号为不华,亦黜浮尚实之意也。”

    于冰到了九岁上,方与他请了个先生,姓王名献述,字岩耕,江宁上元县人,因会试不中,羁留在京。此人极有学问,被本城史监生表叔胡举贤慕名请来,与史监生家做西宾,教督子侄,年出修仪八十两。只教读了六七个月,史监生便嫌馆金太多,又没个辞他的法子,只得日日饮食茶饭刻减起来,又暗中着人道意:若王先生肯少要些修金,便可长久照前管待。献述听了大笑,立即将行李搬入本城帝君庙居住,一边雇觅牲口,要星夜入都。冷松素慕王献述才学,急忙遣人约请,年出修金一百两。王献述久闻冷松是个质朴人,亦且对史监生气上也下的来,便应许。择日上馆,冷松盛席相待,领于冰拜从。自上学之后,不半年功夫,于冰造就便大是不同。一则王献述训诱有方,二则于冰天姿卓越,至一年后,将《诗》、《书》、《易》三经并四书大小字各烂熟胸中,兼能句句都讲的来。献述常向冷松道:“令郎实童子中之龙也,异时御风鼓浪,吾不能测其在天在渊。”冷松亦甚得意。

    岂期人之穷通有命,生死难凭。是年八月中秋,冷松与王献述赏月,夜深露冷,感冒风寒,不数日竟成不起。于冰哀呼痛悼,无异成人。吴氏素患失血症,自冷松死后,未免过于哀痛,不两月亦相继沦亡。可怜一室双棺,备极凄惨。亏得他一老家人陆芳,深明大义,一边营办丧葬大事,一边抚恤孤雏,差人到江西周通家报丧。这冷松家有绸缎铺一、典当铺三、水陆田地八十余顷,除住房外,还有零星房屋六七百间,俱是陆芳一人经理,真是毫发不欺。他家还有几个家人:冷明、冷尚义、王范、赵永成、柳国宾、陆芳之子陆永忠,又有小家人六七个:大章儿、小马子等。这些人都是可与为善、可与为恶之人,今见陆芳事无大小,无不尽忠竭力,正大光明,又见他在小主人身上,一饮一食,寒暑冷暖,处处关心,这些人也便感发天良,个个都安分守己,一心保护幼主过安闲日月,惧怕陆芳,比昔日惧怕冷松还厉害几分。正是教化甚于王法,这是陆芳以德服人之效。远近相传,通以陆芳为义士,声名大振。陆永忠、大章儿等出入跟随于冰,时刻不离。王献述于冷松夫妇葬埋之后,便要辞去,陆芳以宾主至好情义相留,献述也没得说。又见陆芳诸事合拍,款待较冷松在日更加敬重几倍,于是安心教读,讲授不倦。到次年,周通家备极厚的奠仪来吊,献述替于冰回了书字,陆芳又与于冰的姑母回了些礼物,打发回江西去了。

    于冰到了十二岁,于经史、诗赋、引跋、记传、词歌、四六、古作之类,无不通晓,讲到八股文宇,奇正相生,竟成大家风味。光阴荏苒,于冰孝服已满。是年该会试年头,陆芳差柳国宾跟随王献述入都,三年束脩之外,复厚赠盘费。又叮嘱国宾:“若王先生中了,可速回达我知道;若是不中,务必请他回来。”国宾领诺去讫。不意王献述文字,房官荐了两次,不中大主考之目。献述恚愤累日,决意回南。怎当得柳国宾再四跪请,献述一则恋于冰必是大成之器,二则想自己是个穷儒,回到家中,也不过以教学度日,到只怕遇不着这样好东家,遂拿定主意等候下科,托同乡将脩仪寄与儿子收领,复回成安县来,与于冰鸡窗灯火,共相琢磨。

    于冰到了十四岁,竟成了个文坛宿将,每有著作,献述亦不能指摘破绽,惟有择其尤佳者圈之而已。到考童生时,献述道:“你这名讳,做田舍翁则可,若求功名,真是去不得。我若与你改换,又违了你父命名之意。今将你的字不华应考何如?”于冰道:“字讳皆学生父亲所命,即以字作名,有何不可?”商议停妥。到县考时取在第一,次府考又取在第一,成安县哄传冷家娃子年纪幼小,是个才子。次年学院黄宗礼案临广平,于冰又入在第一。覆试时,学院大加奖赏,言冷不华文字,不但领袖广平,定必大魁天下。又向诸生道:“尔等拭目俟之,他中会只在三五年内。”又叮嘱于冰道:“你年未成丁,即具如此才学,此盖天授,非人力所能为也。入学后切勿下乡试场,宜老其才,为殿试地。我逆料你入场必中,中必会,会后不置身鼎甲,不但屈你之才,亦屈你之貌。若止中一散进士,我又代你受屈。从古至今,从未有十五六岁人做状元者。你须待至二十岁外,则可以入仕途矣。”科考时又拔取为第一。从此文名远播,通省皆知。

    那些绅衿富户,见于冰人才俊雅,学问渊博,况兼家道丰裕,谁家不想他做个女婿?自此媒妁往返,日夕登门。陆芳也愿小主人早偕花烛,完他辅孤心事,与王献述相商,献述道:“学生才十四岁,就到十七八岁完婚也不迟。况娶亲太早,未免剥削元气,使此子不寿,皆系我之过也。你到于此时留心一门户相当、才貌兼全女子,预行聘定为是。”陆芳深以为然,凡议亲来的,俱以好言回覆,却暗中采访着个卜秀才的女儿,年十五岁,是有一无两的人物,又着家中六七个妇女,以闲游为名,到卜秀才家去了两次,相看的名实皆符,然后遣媒作合,一说立即应许,择日下了定礼。这卜秀才名复栻,为人甚是忠厚,妻郑氏亦颇贤淑。夫妻二人年四十余,止有一子一女,女儿乳名瑶娘,儿子才三岁,家中有二顷多田地,还将就过的,今日将女儿许配于冰,夫妻喜出望外。

    再说于冰到第二年七月,同王献述入都下乡试场,跟随了四个家人起身。师徒二人寓在东河堰店中。彼时已有七月二十左近,于冰忽然破起腹来,诸药皆止不住,到了八月初间,于冰日夜泻泄,连行动的气力俱无,出入凭人扶掖,王献述愁的没法。到了初十后,于冰的肚不知怎么就好了,眼看的别人进二三常他虽是个少年娃子,却深以功名为意,尝背间和陆芳说:“人若过了二十岁中状元,便索然了。”其立志高大如此。

    今日不得入场,他安得不气死、恨死!献述再三宽慰,方一同回家,逐日里愁眉泪眼。献述道:“我自中后,屈指十二年,下了四次会常一次污了卷子,那三次到都是荐卷,俱被主考拨回。你是富户人家,我是一个寒士,别无生计,只有从中会二字内博一官半职,为养家糊口地步。若像你这样气起来,我久矣该死而又死了。你今年才十五岁,就便再迟两科不中,才不过二十一二岁的人,何年未弱冠,便干禄慕名到这步田地!

    你再细想,你父亲与你起冷于冰名字,是何意思?论理不应试才是。”几句话说的于冰俯首认罪,此后放开怀抱。

    至下年二月中旬,献述去下会试常到四月中,柳国宾回来,知献述中了第三名经魁,心下大喜。后听的无力营谋,不得身列词林,以知县即用,已选授河南祥符县知县,又不觉的气恨起来。国宾说完,将献述书字取出,于冰看了,无非是深谢感情的话。遂与陆芳相商,备银三百两、纱缎各二匹作贺礼,又差国宾星夜入都,直打发的献述上任去了方回。陆芳又要与于冰延请名师,于冰笑道:“此时人与我为师,亦难乎其为师矣。经史俱在,即吾师也,又何必再请?”陆芳道:“老奴只怕相公恃才务远,又怕为外物牵引,将前功尽弃。又相公既不愿请师,老奴也不敢相强,只求一始终如一之人,上慰老主人、老主母在天之灵。至于中会,自有定数。相公做相公的事业,老奴尽老奴的职分,日后不怕相公不做官,老奴不怕不多活几年。”于冰道:“你居心行事,可对鬼神,怕你不活几千年么!

    “陆芳道:“老奴今年已六十八岁,再活十年,就是分外之望,世上那有活千年的人?除非做个神仙。”说罢,两人都笑了。

    此后于冰对于诗书倍加研求,比王献述在日更精进几分。

    到了十六岁,陆芳相商,要与于冰完姻。于冰道:“等我中会后完姻也不迟。”陆芳笑道:“老奴前曾说过,中会自有定命,迟早勉强不得。老奴着相公完姻,实有深意:一则相公无三兄四弟;二则老奴是风前之烛,死之一字,定不住早晚,眼里见见新主母,也是快事;三则主持中馈还是末事,但愿早些生育后嗣,使二位老主人放心泉下,就是家中妇女也有个统属。老奴立意在今年四月里娶,相公须要依允。”于冰道:“你所言亦是。况男女婚嫁,是五伦中少不得的,你可代我慎选吉期举行便了。”陆芳大喜,先择吉过茶通信,然后定日完姻。。。

    于冰追想父母,反大痛起来。合卺后,郎才女貌,其乐可知。

    次早拜祖父堂,瑶娘打扮的出来,于冰再行细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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