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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九州-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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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仁一楞,“那个女的我也没见过。”继而他醒悟过来,“刚刚离开北都就被刺杀,是阴谋吗?”

烈伦涵一笑,“怕是如此了。不管是谁做的,那一定都是我们蛮族的祸乱苗头啊。”

杏仁隐隐想通了什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熊罴,发觉这个少年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似乎和他想到的是同一件事情。

“杏仁,你感觉到了吗?”

“哎?”杏仁又是一楞,这不是刚问过了吗?正要开口时,忽然心头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法悄悄地蔓延过来了。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种东西是精神的波动。

思无邪伸手将熊罴拉到了身边,“世子别离开我身边。”

熊罴虽然没明白他们为什么脸色凝重,却是没有说话,拉着思无邪的衣角小心地四面查看。

茫茫一片草原,雪光静谧地游动在风里,四下里好像没有异常。可是烈伦涵、杏仁和思无邪的脸色更加凝重,他们听到了游丝一般微弱的歌声。是歌声,从看不见的远方渗透过来,像是蛇在草丛里游弋,像是露水在叶子上滑过,极轻,极轻。三个人静默着,闭上了眼睛,灵觉扩散出去,搜索着歌声的源头。

熊罴看到这三个人同时面朝东方。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马蹄声,似乎很远,因为看不到马的身影,又似乎很近,因为马蹄踏地的声音就在耳边回响。少年的脸越发白了,他坚信自己即将看到一个神秘的事物。

“空虚歌阵。。。。。。”烈伦涵呢喃着,继而放声而呼:“可是西陆华尔兹红衣教父驾临吗?”

看不清的远方里有淡淡的声音传出,“原来是老朋友,烈伦涵大合萨,久违了,正是法比尼奥。”

思无邪狠狠捏了拳头,爆喝一声,“法比尼奥,思无邪在此!过来一战!“

那声音飘渺而至,微微带着诧异,“原来思无邪公子也在,真是幸遇。可惜我和你双亲一战之后短期内没有力量战斗,让公子失望了。”

思无邪重重哼了一声,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对没有力量的对手发动攻击的,毕竟自己的双亲没有被他杀害。

熊罴紧张地注视着东方,一阵大雾忽然卷了出来,幽幽地像是侍女们的轻纱。那轻纱里渐渐有了高大的身影,然后他看到了更加高大的身影,那是一个人骑在马上。熊罴的呼吸急促了,随着那两人的靠近,他感受到了极重的压迫力,很想就那么跪倒下去,任由他们从自己的背上踩过。

“世子记住,没有谁是高人一等的。”烈伦涵低声提醒着。

熊罴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思无邪一把抓住,放到了他的肩上。就像是抱着火盆,熊罴感受到了温暖,同时也感受到了思无邪的坚毅。

那两人终于走到了面前,思无邪很烦恼地仰视着对方,他不介意马上坐着的红袍人,却是挺烦恼他的随从。思无邪是第一次见到夸父,以前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突然就有了被人欺负的感觉。

作为一个真正的夸父,阿斯兰比思无邪还要高出两个头,一对大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思无邪。阿斯兰还是第一次看到人族也有这么高大的,和夸父族女子的身高差不多了,他想着这是不是一个夸父族的侏儒呢,于是他说了一句话。

思无邪一楞,皱着眉头问:“你说什么?想打架吗?“

阿斯兰憨厚地一笑,“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夸父呢,失礼了。“

“那你刚才不是在骂我?“

“没有,我用的是夸父族语言,那是我们夸父的问候语。“

“可我听着像骂人!“思无邪不悦地瞪起眼睛。

阿斯兰却不解释了,又静静地站在马侧,还是憨厚地笑。

杏仁急忙扯了一下思无邪的衣角,低声骂道:“别丢人了。他说的问候语是‘今天有收成吗?’“

“。。。。。。“思无邪纳闷之时,听到了肩上的熊罴轻轻笑出声来,然后他就觉得是丢人了。

烈伦涵将酒袋抛了上去,“既然来了,先喝一口吧。“

法比尼奥将酒袋抛回,“我已经戒了很多年了。“

“真是可惜。“烈伦涵笑了笑,”来找大君的吧?如果是,我就不招呼你了。”

“四十年前我来北陆是游历,现在我已是红衣,到北陆来自然只能找大君的。老朋友,还在看星象吗?我曾经说过,就算你参透了星象,你仍旧是无所作为的。”法比尼奥的声音很缓和,可是那种高临于天的压迫感又宣泄了出来。

这么近的距离,压迫感比刚才听到歌声时更加沉重,强如思无邪也不禁倒退了两步。可是他奇怪为什么杏仁可以纹丝不动,好像没有任何感觉。

法比尼奥轻轻“哦”了一声,虽然看不见他藏在风帽里的表情,可是阿斯兰知道这已经足够表达他的惊奇了。

“这个孩子的精神力真是强啊,烈伦涵,是你的弟子么?”

烈伦涵点了一下头。

“很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谁是高人一等的,烈伦涵老师刚刚跟我说过,而且我的启蒙老师也曾经说过,没有神灵是需要跪拜的。你很强大,可是我用不着低头。至于我的名字,我想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如果有这个必要,那么我已经是你的敌人了。”

杏仁的反应出乎思无邪的意料,更出乎法比尼奥的意料,他微微沉吟起来。这么一个相貌温雅的男子,居然有着和相貌绝不匹配的骄傲,当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你说的很好,不过,总是有人要低头的。”法比尼奥策马缓行,从杏仁的身边走过,“你会是一个强大的人,总有一天你会被别人跪拜,那时候你也能这么说吗?”

他走过去了,阿斯兰冲着四人略略施礼,也跟着去了。

“你怎么做到的啊?告诉我告诉我。”思无邪一把抓住杏仁的肩头。

杏仁疼得一呲牙,“你轻点啊。不就是用精神力来压迫别人的精神吗?我只要把自己的精神力收敛就行了,收敛到止水的境界,那他的压迫不就是压到了水里?撑死了也就是几朵水花罢了,还能怎么样?”

思无邪大恨,“我还以为你的精神力比他强呢。”

“其实心志足够坚毅就能不被外界干扰了,长门修会修炼的第一要旨就是修炼心志。”

“你现在是长门修会的叛徒!”

“。。。。。。”

熊罴没有理会他们的斗口,小心地问老人:“大合萨,怎么了?”

烈伦涵依旧望着那两人一马的背影,直到又一阵大雾将他们的身形遮蔽过去,这才深深吐出了一口气,“他的谷玄秘法越来越精深了,他也许是九州的天空下最强大的秘道家吧。。。。。。可是他的出现,就代表蛮族的祸乱了。北斗七武。。。。。。华尔兹。。。。。。都在北陆啊。。。。。。”

老人的呢喃在风里显得更加疲惫了。

第405章 该来的都来了

熊昌又是喜又是怒,喜的是双羊部的汗王阔勒尔被人刺杀了,怒的是被刺杀的地点离北都不到五十里,这毕竟还是他的地盘。他沉默地盯着火盆,让火焰的光芒在脸上照得忽明忽暗,很是阴郁的表情。

“如果让他们走回老家,再想动手就不那么容易了,稳妥起见,我们才选在那个地方动手的。”小白坐在一旁,轻轻品味着马奶酒,这是蛮族草原上最淡的酒了,他是喝不惯青阳魂那种能烧了喉咙的烈酒的。

清水颜站在他的身后,像是护卫一样沉默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却是冷笑不住。像熊昌这样有脑子却见识浅的人,他是看不上的,战争之道,便是诡道,选择有利的时机动手再正常不过,当年叶氏家主叶孤城率领步兵奇袭陈国都城便是明证,而想到灭国的那一刻自己的敬爱的大哥和大姐先后而亡,心里便添了许多苦痛。

“太近了。。。。。。“沉默良久的熊昌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早在晚饭时候就收到了阔勒尔被刺杀的消息,既然在自己的地盘出事,他怎么也要有所表示的。

小白放下了酒,走到火盆前,用火钳夹了三块炭,摆出了三角形,却是一个极陡峭的形状,他指着最远的炭说道:“这里是大君的北都,而那边两个点就是双羊部和阳平部,他们两部相距不过十里,而且我听说去年两部因为争夺草场还发生了一次战斗,双方死伤将近百人,他们的心中当然是有仇怨的吧。我们在这个时候动手,双羊部汗王必然以为阳平部在搞小动作,而之所以没有杀死阔勒尔,就是想他的猜忌心更重一些。“

熊昌并不是不知道这个原由,但他现在苦恼的是如何应付接下来的事情,事情出现在他的地盘上,阔勒尔当然会派出信使来寻个公道的。

小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如果大君觉得为难,不如先派个信使去抚慰一下吧。最好选个嘴巴利索的人,将事情揽在有熊部的头上,当然这个信使最好能将阳平部的反应稍微夸大一些。大君觉得如何?“

熊昌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将头又低下了一些,不让这个少年看到自己的表情,他已经从少年的言辞里听出了背后的含义。小白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但同时心里又有了惊惧,这么一个少年,不过十七岁,却是有着狐狸一样的狡猾和狼一样的凶狠,如果再成长几年,怕是自己也要给他吃掉了。在第一次见到这少年时,熊昌已经有了戒心,现在这种戒心加重了,他琢磨着和这少年的结盟是不是一场错误。

清水颜暗自笑了一下,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得暗笑小白还是稍微嫩了一些,换作他来说,必然会用更委婉的表达方式,让熊昌自己慢慢琢磨出来。

就在这时,战马的嘶鸣声忽然大作,一片片声音里都透着惊慌,有武士们的喝斥声夹杂在内,外面乱哄哄的。

熊昌一皱眉,低喝一声:“出什么事了?”

有侍卫慌张地跑了进来,“大君,战马们不知何故惊慌起来,像是周围有野兽要过来的样子。”

“草原上的野兽能强过我们的战马?除非是几千匹狼过来。”

“回大君,有老兵说战马惊慌都是自然相克的因素,除却天灾,就只有野兽了。”

熊昌微一沉吟,略略点头,“我亲自去看看。”

叼狼大会虽然结束了,熊昌依然没有回到北都去,他留在这里本意是要去无方部寻仇的,可是没有等到他出兵,双羊部那边传来的消息就让他暂停了脚步。因此他带领的三千铁骑仍旧驻扎城外。这三千铁骑是他的精锐,战马也是被仔细挑选的,上次去瀛海铁棘部碰上两千匹狼也没有这么惊慌过,如今却是不住地喷吐白气,四蹄在地上乱跺,更有马匹跳蹄而起,把身边的武士撞开了。

场面的确很乱,熊昌的脸色在火把光下更加阴郁,显然是怒了。

清水颜仔细地放开灵觉搜索附近的气息,并没有任何野兽出没的迹象,可是心里闪过一阵不安,似乎这样的情形在哪里碰上过。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便微微笑了一下。

“大君放心,不过片刻,马儿们就没事了,大君还是请人安排一下吧,怕是有客人来了。”

熊昌奇怪地看着这个男人,从他出现起就一直保持着神秘莫测的气度,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也让熊昌觉得不安。

清水颜笑着,轻轻一扯小白的衣角。小白会意过来,也笑道:“既然大君有客人,我们还是暂避一下好了。告辞。”

熊昌没有挽留,心里更添阴郁。他忽然大喝一声:“拿我的剑来!”

侍卫从帐中托了重剑出来,熊昌一把抽剑离鞘,重重插入地面,他的双手就那么按在剑环上。火光之下,这北陆的霸主戎装在身,披风在风里猎猎犹如大旗,他的表情舒缓着,让全身的肌肉保持着轻微的兴奋,这样的他可以随时发动进攻或者是进行防御。从清水颜的嘴里,他知道自己会有一个神秘的客人,而他并不知道这样的客人是敌是友。

渐渐地,他听见了一些动静,初时极微弱,像风儿卷了远方的歌声飘过来,然后声音明晰了,像有人坐在他的大帐中调弄着丝弦。在他听见清楚的歌声时,周围的人也不忙碌了,他看见自己的武士靠着战马不住地说话,那是他们在安慰自己的伙伴,但他们的表情很平静,不像是听见了什么。马儿是真的安静下来了,可是它们的脑袋向着东方昂起来,虽然不出声,可是它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一定是可怕的客人啊。。。。。。北陆的霸主默默地想着。

不多时,有士兵在大吼:“什么人?不准动!再靠近就放箭了!”

有个浑厚响亮的声音在回应,“西陆华尔兹来访!”

熊昌一楞之时,至少有百只箭射了出去,然后是一阵喧哗,射出箭矢的士兵发现在开弓的那一刻手臂忽然没有了力量,射出的箭矢不过五尺多远就掉了下去。而大营外的两人一马还在靠近。

“开门!我们有尊贵的客人了!”熊昌大喝一声。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士兵们还是遵从了命令。大营的门开启了,一个身高两丈多的巨汉首先踏足进来,手持一面绣着金色蔷薇的大幡,他的出现让蛮族人一阵恐慌。蛮族和夸父是老相识了,瀚州和殇州也是连着的,双方之间的争斗有很多,虽然不像蛮羽之间是世仇,可也差不多少。士兵们紧紧抓住了武器,随时准备将这个夸父拿下。

而当夸父身后的黑色骏马出现时,士兵们开始觉得他们看见了神。

四盏银色的风灯以一种奇妙的速率在转着,像是星辰的轨迹,它们围绕着一个身穿红袍的高大神秘人,没有人能看见他的容貌,可是扑面而来的威压比山更重,比海更广,博大而充满让人敬畏的力量。

他坐在一匹高壮的黑色骏马上,像是神一样俯视着众人。士兵们捏紧武器的手放松了,身体里的力量悄悄虚弱下去。

从自己的士兵们恭敬地让出道路,熊昌就知道这个人的厉害了,他重重“哼”了一声,大声断喝:“可是华尔兹的红衣教父吗?”

没有回答。

夸父阿斯兰静静地走上前,一直走到了熊昌的面前,然后将黑色的大幡插入土中。法比尼奥就那么坐在骏骥上,俯视着这个北都的大君。

熊昌没有不耐烦的意思,这连他自己都觉得好奇了。他努力平静了目光,要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然而他的目光射出去,就像被卷入了大海的漩涡,不由自主地偏离了,什么都看不清。他觉得怪异,但他不能示弱。

“大君安好,法比尼奥拜见,我们此来是向大君传达消息的,一个神谕。”

熊昌终于捏紧了剑柄。

“是法比尼奥吧?”小白坐在一个小小的营帐里,拨开一线帐帘看着外面。

清水颜安然坐着,只是嘲讽地笑了一下,“他的力量减弱了,在天山受的伤还没有痊愈吧,看起来和我半斤八两。”

“这个人的出现,一定是给我惹麻烦的了,可是我还不能除掉他,至少他对我的计划还是有所帮助的。”

“他在这里无非是一个内容,要选择一个盟友,可以帮他将东陆分裂的盟友。”

“可是他不知道他来晚了,在让东陆分裂之前,北陆就已经要分裂了。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他会不会再去殇州呢?如果把夸父带进瀚州,继而带进东陆,那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了。”

“殿下多虑了,夸父是从来不主动挑起战争的,即便他们中有人游历在各州,他们依然是一个相对平和的种族。”

“这样我就放心了。”小白轻轻吐了口气,“该来的都来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不,如果没有猜错,还有一个人没有来,但是,他应该快出现了。”

小白一转身,脸色凝重了许多,“你是说我大哥么?”

第406章 等待那一天

三千铁骑围着村寨,沉默的气氛让寒风也在此时歇止,有熊部最精锐的部队一旦出动,瀚州草原也为之惊惧。这是熊昌的最值钱的家当,但这并不是全部,还有一万铁骑站在旷野上,这一万三千人的铁骑才是保证有熊部百年不倒的最根本实力。

整个瀚州,也就只有有熊部有能力养活这样一支部队,其他四大族如双羊、阳平、铁棘、夜摩等辈,最多也就只有七千铁骑。铁骑指的是骑兵的装备而不是数量,瀚州蛮族骑兵众多,只有铁骑部队拥有穿上铁甲、带上铁盾的资格,其他的骑兵一般只装备着皮甲皮盾,可是铁骑的部队,从战马到人员,拥有的杀伤力和速度,都是一般骑兵无法比拟的。

有熊部的三千铁骑装备的是钢甲,战马在负重的情况下仍然可以长途奔袭百里,虽然比铁甲部队速度慢,却是最具杀伤力的精锐,没有谁能在这三千铁骑出现后还能看到胜利的希望。

只是这一次的出动,并没有任何结果。

熊昌一步步走过去,到了村寨的中心地带。侍卫们不敢大声呼吸,这个霸主的脸色极为难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发怒了。

“查到什么了?”

有侍卫低声回道:“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他们行动之前应该准备充分了。”

的确如此,这个无方部的村寨已经空空如也,连顶帐篷都没有留下,留下的只有围绕村寨的土墙和栅栏,有点鸡犬不留的味道在空气里漂浮。

熊昌仰天吐气,“他们的行踪也没查到吗?”

“天拓大江那边听说最近五天经常有无方部的人出现。”

“天拓大江。。。。。。”熊昌微微沉吟起来,“难不成还想渡过大江去东陆?”

这是没有可能的,他知道缺少舟船的无方部无法越江而去,那么必然是藏匿到附近了,“传令下去,任何收留无方部奴隶的部族,以灭族论处。”

“是。”

熊昌开始后悔没有仔细看管无方部了,他自认为已经将无方部踩在脚下,这只绵羊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可他还是忽略了零卿这么一只狮子的存在。一只狮子带领的绵羊群,绝对能吃掉由绵羊带领的狮子群,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这些土墙是怎么回事?“熊昌仔细观察了一下,发觉这么一圈土墙有点城墙的味道,如果再增高一些,就能形成土关了,”真不错,无方部还是留给了我好处的。把这里当成北都的隘口,的确很有防护作用。。。。。。“

可是战马的嘶鸣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愕然看着战马又在惊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难道这一次又有什么客人么?

没有客人,只有隆隆的闷雷声从地下传来,仿佛有一只猛兽要钻出地面,正在暴躁地喷吐着愤怒。

这样的感觉几天前就已经有了,熊昌脸色一变,翻身上马朝木寨门口冲去。就在他冲出大门不到半里的时候,人喊马嘶之声响彻云霄。熊昌回身看去,只见木寨的土墙分崩离析,轰隆的声音不断响起,腾起了阵阵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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