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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不同的文明和历史,也会形成不同风格的文字和语言。汉语是我们炎黄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与我们的文化和历史传承是一脉相承的,汉语的独特性,是由我们华夏民族独特的地理、人文和事件所构成,不可复制。
如果说两个不同的星球却形成了一模一样的语言和文字,这种文化上的近似性比生物学上的近似更不可思议,即使用神迹来解释都不可能。
这位同学,我这么说吧,你那位朋友是外星人的概率,就比你去学校门口的彩票站随便买上一张彩票就中了头奖,而且你还连续中上一年头奖的概率都更小。
按照你的描述,你朋友还认为他是来自一个大明朝的外星国家,他如果是跟你开玩笑的,那还好说;如果他是真的这样认为,我觉得吧。。。你朋友该坚持吃药,疗效要坚持下去才有效果的。”
堂下的学生们又响起了一阵哄笑声,许岩也有些尴尬,他坐在座位上,脸有点发烫,坐在他旁边的女生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些好奇。
她凑过来,低声问:“你真的有这么一个朋友?他真以为自己是来自明朝的人?”
许岩尴尬地笑笑——平白无故出了这么个丑,却引起了漂亮女生的关注,这倒也因祸得福了。他低声说:“我跟她认识也不久,也搞不清楚,她确实有点神神叨叨的。”
“呵呵,真是有趣,那人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不是,那人我在外面认识的。”许岩灵机一动,问道:“对了,同学,我是经管系的,我叫许岩,今年大二。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很面熟呢!你叫什么名字呢,能认识下吗?”
女同桌看了许岩一眼,眼神有点无奈——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看来她已经应付过无数了。她微微颌首,又拿过许岩的笔记本写上“宫雪婷”三个字,她低声说:“我是国贸系二班的,也是大二的。”
许岩顿时兴奋起来:“哦,你也是我们财经学院的?”
国贸系和经管系同属蜀都大学的财经学院,两系有很多公共课程是重叠的,平时常常是合在一起上课的。知道宫雪婷的专业后,许岩顿时大为兴奋:这岂不是说,以后有很多机会跟美女一起上课了?
宫雪婷轻轻“嗯”了一声。
第二十三节()
许岩有个毛病,就是他很不善长和漂亮女生打交道——这也是他身材够高,相貌堂堂,家境也可以,却是至今一直没有女朋友的原因了。
许岩不善和女生打交道,倒不是说他见了漂亮女生就会脸红结巴什么的,而是说我们许公子不知道该如何和陌生的漂亮女生搭讪,就算搭讪成功也不知道该如何寻找话题聊上。就比如说现在的这种状况,许岩和美女交换姓名,大家也算是认识,第一步进展顺利,可接下来要如何发展,大家该聊些什么?许岩真是完全是两眼茫茫一团黑。
这个时候,许岩真的是很羡慕那些情商高的男同学,就像他寝室有个叫赵雪松的男同学,许岩印象是最深的,那家伙的嘴巴叫一个能侃的,能说上一天都不带重复的。大一到大二那么短短一年半时间,他的战绩斐然:从班花、班花到校花,带有“花”字头的女生除了“花痴”外都挨他轮流蹂躏了遍,遭他毒手的女孩加起来足够守卫法卡山阵地了。
现在,许岩真的希望自己能有这位赵情圣的十分之一油嘴滑舌的本事就行了——实在不行把刘胖子那插科打诨的本领学来也好的,只要把谈话的气氛给活跃起来就好了。他想了半天,最后才想到了一句蹩脚的话:“美女,你每星期天早上都来听课的吗?”
宫雪婷点点头,不解地看着许岩,许岩呵呵傻笑两声:“今天我是第一次听课,以前都没上过课。”
宫雪婷微蹙秀眉,她问:“为什么呢?司徒老师讲课很有意思啊,我每周都来的。听他讲课,能增长很多见识。”
“是啊,今天我第一次来听这课,感觉确实很有意思。不过我因为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到这边路比较远,来得比较迟,象今天这样,到这就差点找不到位置了。”
许岩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同学,下周上课的时候,你能顺手帮我占个位置吗?”
话一出口,许岩自己都佩服自己,恨不得变出一个身外化身来对自己翘起大拇指了:“高,兄弟你实在是高!”——莫非自己身上还潜藏有泡妞的潜质吗,居然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么好的借口!
首先,这个请求是属于顺便的举手之劳,并不为难,出于礼貌,同学之间一般都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尤其是女学生,她们脸皮薄,就更不好说出拒绝的话了——果然,宫雪婷点头说:“好啊,下周我帮你占个位置吧。”
许岩心里美得恨不得要高歌一曲——这位美女或许还没意识到自己要求中的陷阱:帮助占位,一般都是占身边的位置,也就是说,等到下周上课时候,自己已经预约了坐在这位美女身边的机会了了!
他装出很欢喜的样子来:“呵呵,那太好了。同学,你真是帮大忙了。对了,同学,我们留个号码吧,这门课有什么消息也好互相通知一声。”——许岩心中暗想,这种混学分的烂课,能有什么要紧事?
女孩子很爽快地拿出手机:“好啊,你说你号码,我记一下。”
说着,她在许岩的笔记本上留下了一串数字,许岩也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她——在输入号码的时候,许岩注意到,女孩子用的还是那种老款的诺基亚手机,看样子,已经颇有些年头了。
他心念一动:看来,这位宫雪婷同学的家境情况看来一般啊?
但许岩这一招的巧妙并不止于此,还有暗藏的第三波杀招,他很诚挚地对那位女孩子说:“同学,太好了,你答应帮我占位置,真是帮了我大忙了。为表谢意,中午我请你出去吃饭吧。我知道学校北门外有家馆子的麻辣烫味道不错,味道很有特色呢,我们一起尝尝吧。”
宫雪婷一愣,然后,她展颜一笑,笑容很纯净:“不用客气,小事而已,不用那么麻烦的。”
“呵呵,没事的,就一顿便饭而已,很随便的——你如果有同学一起的,也可以叫来啊,大家认识一下也好——呃,那家馆子的饭菜真的不错,想到我都流口水了,你真的该去尝尝呢。”
“呵呵,真不用客气。我中午还有事,同学你自己去吃吧。”
听宫雪婷的语气坚决,许岩识趣地不再劝说了——今天才是第一天认识而已,能预约下次见面的机会,又拿到了电话号码,这个进展已算不错了。大家交情还浅,自己一个劲死缠烂打的话,惹恼了美女,只怕所有的成果就要前功尽弃了。
他赶紧给自己下台阶:“哦,你还有事啊?那太可惜了,下次吧,大家找多点朋友,人多点一起去麻辣烫,这样气氛热闹啊。”
宫雪婷淡淡地点头:“嗯,下次吧。有机会再去。”
两人这样聊了一阵,下课铃声响了——许岩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下课铃的声音。宫雪婷道声再见便先走了,许岩则留在座位上磨蹭了一阵再出去。当他出去经过教室外走廊的时候,他看到宫雪婷和几个女生正围着司徒笑讲师在走廊那边谈着什么,女生们好像很开心,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许岩看到,宫雪婷一直仰慕地望着面前年青的讲师,许岩心里很不舒服。
他停下脚步看了几眼,却被司徒笑老师看到了,男老师向他挥手,示意他走近来。许岩愣了下,才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心里有点不情不愿的。
“老师,您找我有事?”
“这位同学,你是班上的新面孔,我们认识下吧。我是司徒笑,你哪个系的呢?”司徒笑老师笑着说,他的笑容很阳光,开口就露出一口洁白又整齐的牙齿,让许岩看得心里腻歪:你以为光你会用蓝天六必治啊?然后他又有点汗颜:新面孔?岂不是老师在暗示说,自己以前一节课都没上过?
“司徒老师您好,我是经管系二班的,我叫许岩。”
“哦,许岩吗?”司徒老师点头,他踌躇了下,笑着说:“是这样的,老师回想了下,刚才讲课时候,为了活跃课堂气氛,关于你那朋友的事,有些地方我可能说得稍微过头了些,如果让同学你觉得不舒服的话,那是我的问题,是我失礼了,该要向你道歉的,希望你能谅解。”
说着,他转头望向旁边的宫雪婷,笑道:“这个,雪婷同学也知道的,我刚从国外回来,那边的课堂风格是比较活泼的,跟国内这种严肃的风格可能有点差距,我还在尽量适应,但可能一时调整不过来,这个,也要请同学们多多体谅了。”
许岩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宫雪婷已经抢着说了:“没有啊,我们都觉得很好啊!司徒老师您讲得深入浅出,生动又有趣幽默,我们寝室的几个同学都很喜欢您的课呢!大家都说,听老师您的课能增长很多见识呢。虽然是星期天,但我们可是都来了——许岩同学,你说是不是?”
许岩干笑两声:“是啊,老师讲得真的很不错呢。”
司徒老师笑笑,他说:“是这样的,许岩同学,你刚才说的,你朋友那例子。我想问下,是真的有那样一个人,还是你虚构出来的呢?”
许岩含糊道:“因为牵涉到别人的隐私,我不方便说得太细。不过,老师您就不妨当他是真人真事吧。”
听许岩这么说,司徒笑的表情严肃起来了:“我明白了。许岩同学,如果你说的是真事的话,你那位朋友的幻想症已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了,他已无法区分现实和虚幻想象的区别了。这种情况下,单靠他自己的心理调节,只怕已经。。。作用不大了。要想帮他从幻想症中解脱,外界的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是必不可少的,不然这样拖延下去,这个人。。。这辈子只怕也就彻底废了。
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带他来,让我当面跟他谈谈,那样可以得出更准确的判断来,对他或许也有些帮助的。”
宫雪婷在旁边插口说:“许岩,你不知道,我们司徒老师还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心理学博士呢。。。”
“呵呵,不是说这个,”司徒笑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并非有意想炫耀这点:“主要是我的个人兴趣吧,我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很感兴趣,尤其这种真人的实例。。。在国内,一般很少有机会碰到这样的标本。
这也是国情上的差异吧,国内的人,就算碰到有一些精神上的障碍和疾病,往往也很忌讳去看医生做诊断,因为怕人家说他是疯子。但在国外那边,看心理医生是很正常的事。在不少国家,有些承受压力比较大的职业甚至规定了要定期看心理医生做测试的,比如前线的作战军人和一线执勤的警察。。。”
说到这里,上课铃再次响起,司徒笑老师歉意地笑笑,断了讲话。他匆匆和许岩握了握手,说:“好的,老师我还兼着一门英语课,就不跟你们聊了——呃,许岩同学,你那个朋友的事,如果要联系我的话可以找宫同学,她有我手机,好了,下次再聊吧!”
他急匆匆地走了,许岩和女生们站在走廊那边,看着这位年青俊朗的老师风风火火地穿过走廊走了,心中却是各怀心事。
司徒笑离开后,宫雪婷又恢复了那副冰雪不为所动的冷清表情了,她对许岩说:“许岩同学,你的那个朋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还是带过来给司徒老师看看吧。老师学问很大,懂的又多,说不定对他能有些帮助呢。”
又找到机会跟宫雪婷单独相处,许岩还很高兴的,他本来还想鼓起勇气再向她邀约一次的事,但妹子开口闭口就说起司徒老师,这让许岩很是不爽——其实司徒笑老师人长得好看,学识谈吐礼仪风度都是无懈可击,按道理是很招人喜欢的,但不知为什么,许岩就是看他不顺眼,尤其是宫雪婷这些女生那么仰慕地看着他,他就更不爽了,顿时也没了请吃饭的心情。
许岩含糊地答道:“看着吧,得看他本人愿不愿意的。”心里却是在想:“把朱佑香这美女带给这个小白脸认识?老子又不是傻子!”
第二十四节()
上完课以后,许岩到学校饭堂吃了早点,还给朱佑香捎带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他提着早点,从饭堂一路悠悠晃晃地出了学校,在经过丰原小区时候,看到小区门口停的警车比今早更多了,足有十几辆,警察们进进出出,繁忙得跟一窝蚂蚁似的。
看到这么大的阵势,许岩还真有点担心,迟疑了下,他还是决定过去看看究竟——许岩也知道,警察办案,就算自个站身边来也未必能看出什么来,不过去看看,心里觉得踏实点。
许岩手上提着早点,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进去了,门口的几名协警看他咬着油条提着豆浆的悠闲样子,以为他是出去买早餐回来的小区住户,也没有拦他,许岩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进了丰原小区。
本来许岩还有点担心,自己靠近现场会不会被警察们怀疑,结果进小区一看,他顿时轻松了:小区的停车场已经被封锁了,出口外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群众,足有一两百号人,这么多人在围观,再加多自己一个也不会有人会怀疑。
就这样,许岩毫不费力地混入了人群中。他看到一个老头穿着汗衫正摇着扇子看热闹,神情也比较和善,许岩凑过去问:“大爷,这么多警察来这,还把咱们停车场给围了,这到底出了啥事啊?”
那老头看了半天热闹,终于有机会向人卖弄自己的见识了,他顿时兴奋起来,热情地说:“小伙子,你的车子没放停车场里头吧?”
“没放——大爷,我还没小车呢,这里头是出啥事了?”
“哎哟,小伙子,你没车子在里头就好了!咱们丰原小区,这平白无故遭祸了!听警察说,昨晚深夜,有几个人莫名其妙不知从哪里掉下来,结果摔死在咱们停车场里头了,现在公安同志正在勘探现场呢,刚才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都进去验尸了。。。”
旁边有个大婶也插话了:“哎,老张,那不是医生,那是公安局的法医!这下惊动可大了,你看看,来的那几辆公安车,那车牌号那么小,都惊动到市局的大领导来了。”
许岩露出吃惊的样子:“啊,死人了?还死了好几个?这可真是出大事了。可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小区停车场没什么坑洼啥的啊,旁边也没有高楼啥的,平平坦坦的一块地,怎么会摔死人呢?”
老头顿时激动起来:“可不是嘛?我也跟公安这么说的,我说这不可能是摔死的,我们停车场周围都没有高楼,怎么可能摔死在这呢?可公安这帮人固执得很,硬是说摔死的!我看那,这里头没准有些什么猫腻,搞不好有些什么黑幕!”
那大婶又插话了:“哎,我说老张啊,你别乱说啊。人家公安同志经验多丰富,人家还有法医啥的呢,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难道还没你懂得多啊?”
“哼,女人婆头发长见识短,跟你说不明白——小伙子,你看看周围,一看就明白了,几栋楼都离得那么远,怎么可能是摔死的?他从哪掉下来?根本没地方可掉嘛!”
“老爷子你眼光真厉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许岩装模作样地打量着,循着那老头指引的方向,他向停车场里头望了过去,远远看到了几个戴着塑料手套的警察站在那边谈着什么,其中有个个子高挑的年轻女警察让许岩印象颇深刻。她戴着墨镜和口罩,头后绑着马尾,轮廓很清秀,手上戴着塑料手套,身材纤细又腿长,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挺拔又英气——虽然她戴着口罩看不清相貌,但从身形轮廓上判断,许岩觉得她肯定是个美女,还是个靓丽的美女。
那女警年纪不大,肩章也不过是两杠一星,但她的地位好像很高。几个警察围在那边讨论,众警察都是面向她说话,隐隐以她为主的样子。不时有勘探现场的警察走过去向她说上几句,好像是在报告似的,她要么拿着笔记本记着,要么就是很快地对对方说上几句,那做派,很象是个坐镇现场指挥的领导,气场十足。
其实,这女警再漂亮再牛逼也不关许岩的事,但有件事,让许岩看了觉得很害怕:那年轻女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空中的高处,而她比划的那个方向,恰好正是向着许岩住处的方向——没错,许岩看了好一阵,确定那女警指点了好几下,那方向十分明确,有一次她甚至就是用手直接指着许岩住的那栋楼了,对着身边的警察很严肃地说着什么,一边做着手势,像是要求他们对这栋楼房进行调查。
许岩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双脚直发软。他害怕极了,但又不敢走开。他远远地瞅着那个女警,恨不得当场扑上去把她的嘴巴给封上,不让她继续胡说八道下去。
“许岩,你在这干什么?”
背后突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许岩吓得浑身一哆嗦,转身过来一看,却看到叫自己的人是一名站在树荫下的警察——那瞬间,许岩腿一软,险些当场就跪下了,一句话都到嘴边了:“不是我干的!”
好在许岩定睛一看,那警察却是熟人,正是派出所的年青警官刘辟云。其他警察要么在勘探现场,要么在门口站岗维持秩序,这家伙却什么也没干,躲在树荫底下坐在一辆摩托车上乘凉,抓着帽子在那扇风。
从看到对方是警察到认出是刘辟云,这中间就连半秒钟功夫都没到,但就这么短的一瞬间功夫里,许岩几乎是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剧变,冷汗瞬间浸透了他背后的衣裳,他浑身酥软,像是被电棍电过了似的,连腿都在发软。
他笑笑:“刘警官,您好,又碰到了。”——许岩笑得很是僵硬,笑容像是在石头里挤出来似的。
好在刘辟云也没留意他的古怪表情,这派出所民警脸上的表情更臭,像是谁欠他钱不肯还似的。他招招手,示意许岩过去,问他:“小许啊,你有烟吗?借一根来抽抽?”
许岩松了口气,摊摊手:“不好意思,刘警官,我不会抽烟,身上也没带烟。”
刘辟云愁眉苦脸的:“那是真没辙了。。。只好抽自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