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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确这这一千万美金是您应得的合法赔偿金——这是判决书的原件,请您过目!”
许岩一愣:“我的诉讼请求?我在日本起诉打官司了?”
“正是!”安晴织子很认真地严肃回答道:“经许桑您的要求,日中友好协会作为您的诉讼代理人,于一个月前在箱根地方法院提起了诉讼。经过箱根地方法院的审理,认为您的诉讼请求完全合理,箱根警署对许桑您的粗暴执法行为,已经构成了‘特别公务员暴行凌虐罪’,法院于是判决您胜诉,责令箱根警署对您进行赔偿。。。在诉讼期限内,箱根警署服从判决,没有抗辩和上诉,判决书已经生效了——哦,黄夕小姐,这是您的那份判决书,也请您过目。”
许岩拿起了判决书看了两页,看到蚯蚓一般的日文,他顿时蹙起了眉头。好在安晴织子善解人意,她解释说:“许桑,为了照顾原告人的国籍,这判决书的后面几页是翻译成中文的。”
许岩又把判决书翻到了最后几页,他快速地扫了下来——因为对日本的法律用语也是半通不通,许岩只是大概地看懂了这份判决书的内容,大概是说,日中友好协会根据中国籍人士许岩先生的委托,向箱根地方法院提起诉讼,起诉箱根的地方警署根据错误的线索和举报,错误判断一桩故意伤害案件,对中国籍人士许岩先生进行了拘捕,执法粗暴,造成了许岩先生的身体伤害若干若干,财物损失若干若干,精神损失费若干若干。。。总共合计是一千万美元。
箱根警署对此起诉表示无异议,当庭承认自己的执法确实错误,也承认了对中国籍人士许先生造成的损害事实,对起诉内容表示无异议。于是箱根地方法院据此做出判决,责令箱根地方警署对中国籍人士许岩先生赔偿美金一千万元整。
看判决书的时候,许岩不时诧异地望向安晴织子,他很想问对方一声,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委托了这“日中友好协会”去打官司了?而且,自己居然还去控告箱根警署?因为杀那几名日本刑警的事,许岩一直心虚得很——老实说,箱根警署不来控告自己,许岩就感觉阿弥陀佛了,哪还敢去找对方麻烦?
安晴织子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当与许岩的目光接触的时候,她毫不回避地与许岩对视,这时候,许岩才看到她眼眸深处那一抹狡黠的笑意和唇边淡淡的微笑。
不止是她,在场的几个日本人都是同样的表情,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参加追悼会。当许岩望过来的时候,包括桥本一郎在内,几个日本人都是深深低头,低声地说着什么,黄夕小声地翻译道:“他们在说,给许桑您添麻烦了!”
许岩有些迷茫,他望向身边的齐楠:“齐处长,这件事,我真有点糊涂了!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份判决书是不是真的?这件事,合不合法?”
齐楠拿起那两份日本法院的判决书很认真地看了一阵,然后,她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着许岩,沉声说道:“许处长,日本法院的判决书应该是真的。这种事,我以前从没有碰到过先例,这是否合法,我也说不准了。
但就我个人的看法,在您出访日本期间,日本警方错误执法,对您和小黄造成了损害,于是日本法院判决日本政府对您进行赔偿,这是合情合理的。。。道理上是说得过去,就是这赔偿的金额,稍微有点大了,这个我就不好怎么说了。”
齐楠嘴上说着“合情合理”,但她看许岩的眼神可是古怪得很:大家都不是傻子,都明白日本人的这笔赔偿到底是什么——这意味着,为了能合法地塞一笔大额钱给许岩,也为了让许岩能毫无顾忌地收下这笔钱,日本政府与他们的法院系统串通一气,创造了一个合法的理由给许岩塞钱。
许岩作为当事人,自然更清楚这件事的因果——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真的委托那“日中友好协会”去打什么官司,整个审判和判决书都是子虚乌有地虚构出来的。
但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堂堂的日本政府和司法体系都出来做担保了,那就算这是一场假判决,那也变成真的了。
许岩不由感慨:当一个国家全力以赴地做一件事的时候,它真的很神通广大,能做到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日本政府为了讨好自己,他们真是想得非常周到,完全考虑到了自己的处境。为了让自己能合法地收下这笔钱,他们居然还真的特意安排了一场司法审判——许岩不知道判决书是不是真的,但按照日本人做事那一本正经的劲头,他们多半会真的安排一场真正的审判,整个流程绝对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八节 招揽()
现在,日本人的诚意是已经表现出来了,自己是否接受他们的示好呢?
一千万美元就摆在面前,唾手可及,要说许岩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好在,他还有点清醒,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他问道:“桥本部长,安晴小姐,你们——呃,我说的是日本政府——这样的好意,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安晴织子轻声细语地说道:“许桑,我们对朱佑香小姐的下落一直很关心,只是上次的会晤中,我们言语冒失,让您生气了,但请恕冒昧,这件事对我们非常重要,我们不得不再次请教:倘若许桑能把朱小姐的下落告诉我们,那我们将非常感谢!许桑,拜托了!”
许岩不禁蹙眉:这帮日本人怎么这么死脑筋的,干嘛死死纠缠朱佑香的事情呢?
“安晴小姐,你们一再探问关于朱小姐的下落,对她那么关注,这是为什么呢?”
安晴织子把许岩的话翻译了过去,日本人明显地出现了犹豫,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领头的桥本一郎,后者面无表情地考虑了一阵,然后叽叽呱呱地说了一阵——还没等安晴织子把他的话翻译过来呢,黄夕已经把他的话翻译给许岩听了:“桥本先生说,他们要找朱小姐的原因,现在还不方便公开,请许桑您多多见谅。”
许岩打了个哈欠:“不方便公开吗?既然贵方不方便说,我也不好勉强了——那,趁着时间还早,大家各回各家吃午饭吧。”
看到许岩伸了个懒腰,作势要起身,几个日本人顿时面色大变——有了上次的先例,谁都不怀疑,许岩真的能做出立即走人这样的事的。
上次的会晤里,日方的使者已经知道了,许岩的行事风格与一般的华夏官员迥然不同,他根本不顾什么外交礼仪和规矩,一言不合就能摔门走人的。所以,为了安抚许岩这个爆脾气,这次的会晤刚开始,日方就开出了千万美元的重金诱惑,就是希望许岩能看在银子的份上能给点好脸色来。
但谁都没料到,面对唾手可得的一千万美金,这中国军人竟然一点都不动心,他的态度竟没有丝毫软化,依然是那么嚣张!
桥本一郎面露焦急,他飞快地说了几句,安晴织子立即翻译过来:“许桑,请您稍微留步——虽然我们要寻找朱小姐的原因要保密,但您是我国的贵宾,与众不同。请您稍坐片刻,容我们商量一下,好吗?”
几个日本人站起身,对着许岩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许岩本来都打算起身走人了,但日本人这样齐刷刷地鞠躬,态度恭敬十足,他也不好意思立即翻脸。他又坐回了座位上,大咧咧地说:“那你们抓紧商议吧,我还有要紧的事情,可不能耽搁太久的。”
“嗨依!许桑,给您添麻烦了!”
几个日本人深深一鞠躬,他们鱼贯而出,到门外去商量了。
许岩和黄夕、齐楠也离开了会议室,来到走廊的另一边歇息。看着走廊窗外的城景,许岩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呼,谈判这玩意,真累啊!”
“是啊!”回答许岩的是齐楠,她走了过来,与许岩并肩而站:“许处长,我有个想法,也不知对不对:我觉得,我们既然一同应对日本人,那我们应该是同一壕沟里的战友了,您说是不是?”
“齐处长,您说得很是。”
“呵呵,这样的话,我们彼此应该有起码的默契,加强信息沟通是很重要的。”
齐楠停顿了一下,她认真地看着许岩:“许处长,比如说,您和日本人一直在争论的焦点——那位朱佑香小姐,我们事先做的功课里根本就没有她的资料。按照日本人说的,这位朱小姐,她当初曾陪着您一起去日本,请问,她是什么人?是你们情报部的军人吗?”
许岩摇摇头:“朱佑香,她不是我们情报部的人。”
齐楠目光炯炯:“那,她为什么会跟许处长您一同去日本呢?为什么日本人会这么关注她呢?”
被人问得多了,许岩也习惯多了,他淡淡地应答道:“朱小姐是我的私人朋友,她跟我过去日本游玩,完全是是私人性质的旅游。至于说日本人为什么关心她——齐处长,或许,等下您可以跟日本人打听下?”
面对许岩这个明显是胡说八道的建议,齐楠居然真的认真地考虑了一阵,然后,她摇头叹气道:“我估计,日本人只怕不会跟我说的。”
这时候,黄夕招呼一声:“许处长,师姐,日本人回会议室了。”
于是,这边也匆匆结束了讨论,回到了会议室,日本人已经在里面临襟正坐了。
“桥本先生,安晴小姐,不知你们讨论的结果是什么呢?能否跟我们说一下呢?”
“嗨依!”日本人出来答话的,依旧是安晴织子:“许桑,齐处长,黄小姐,我们刚刚请示了国内,已经得到了授权:关于我们要寻找朱小姐的原因,国内同意我们透露给许桑。”
许岩撇撇嘴:“其实你们可以不说的——老实说,对你们的事情,我还真没多少兴趣。”
“嗨依,不好意思,许桑,给您添麻烦了。”安晴织子低头之后,然后,她就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注视着许岩这边的众人。
两边安静地对视了半分钟,然后,齐楠诧异地问道:“安晴小姐,您为何不说话了?”
安晴织子恭敬地低头,她说:“很抱歉,齐处长,按照我们国内的授权,关于这件事的内幕,我们只能向许桑透露。。。国内并没有授权我们向其他人透露这件事的内幕。”
足足呆了好几秒钟,齐楠才反应过来,她诧异道:“安晴小姐,难道说,你们只能跟许处长说,不能跟我们说?”
“十分抱歉,但国内给我们的训令,就是这样——很抱歉!”
饶是齐楠是很有经验的外交官,但这样古怪的情形,她却是完全没有经历过,她诧异地说道:“可是,安晴小姐,这完全不合规矩,这是我国与贵国的外事活动,没有理由你们非要单独跟许处长接洽。。。。。。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齐处长,这来也不是正式的外交活动,这只是一次双方的私下沟通而已。何况,我们给贵国的许处长私下透露一些我方的消息,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失礼的事吧?”
齐楠一时语塞——安晴织子说得没错,这是双方的一次私下沟通,并不算是很正式的外事会议。日本人愿意给谁透露情报,这是他们的自由,自己好像没理由干涉。
但她还是觉得,这件事实在古怪,里面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的味道,她沉声说:“可是,安晴小姐,你们向许处长透露情报之后,他还是照样会跟组织上汇报的,这样的话,你们的秘密,照样保不住的!”
安晴织子赞同地点着头:“嗯,齐处长,您说得很是。如果许桑愿意的话,他确实有可能将我们透露给他的情报再转告你们——这是许桑的自由,我们不予干涉。”
“什么叫有可能?那是肯定而且必须的!”
齐楠严厉地说:“桥本先生,安晴小姐,你们必须搞清楚一个事实:许处长是我们解放军的一名情报干部,他受军事纪律的约束,他在外事活动中得到的信息,肯定会报告给上级领导和组织,绝对不会有什么隐瞒——安晴小姐,我不知道你们在打着什么主意,不过,你们若是想对我们许处长进行试探的话,那你们就打错主意了!”
说罢齐楠转头,很严肃地望着许岩:“许处长,我这样说,您觉得是不是?”
许岩木然地点头:他何尝不知道,这是齐楠在对自己的警告和提醒?他问道:“安晴小姐,你们的消息,只能单独跟我说吗?”
安晴织子严肃地点头:“是的,许桑!”
“为什么呢?你要知道,你们告诉我以后,我可不承诺会为你们保持秘密哦!”
几个日本人临襟正坐,安晴织子严肃地说:“许桑,是否保持这个秘密,这由您自己来决断。国内给我们的命令,就是让我们只能给你说这个消息——是否接受,这个也由您自己来决断。”
许岩默然,他看着眼前自信十足的安晴织子,在她的眼神深处,许岩看到了有恃无恐的自信。于是,许岩生出了疑惑和好奇:日本人到底掌握了什么东西?他们凭什么那么嚣张?他们凭什么那么自信,自己对他们的消息就一定有兴趣呢?
莫非,日本人掌握了什么自己不知情的情报,关系到自己的重大利益?
许岩思虑良久,最后,他还是淡淡地摇头,沉声说道:“安晴小姐,很抱歉:正如齐处长所说,我是解放军的一名军官,我必须恪守军纪,遵守外事纪律。抱歉,恕我不能单独与你们接触。如果,贵方一定坚持要如此的话,那今天的会晤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听到许岩这么说,几个日本人都默然了。然后,桥本一郎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许岩,他中气十足地说了几句话,许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桥本一郎此言一出,齐楠和黄夕都是脸色大变。
齐楠毫不犹豫地站了起身,很严厉地对着桥本一郎唧唧呱呱地说了一通,但后者根本都没看齐楠,只是专注地注视着许岩,抑扬顿挫地又说了一通,然后,齐楠急促地大声地说话,显得颇为愤怒。
他们双方对话都是用日语来说的,许岩就根本听不懂。他问黄夕:“黄夕,桥本课长刚刚说了什么?怎么齐处长很激动的样子?”
听到许岩的询问,黄夕面有难色,她含糊道:“没什么。。。没什么特别的事啦。。。”
“这个,还是我来为许处长您翻译吧。”说话的人是安晴织子,她平静地说:“刚刚,桥本课长说,他不明白,为什么许桑您这样有着超凡能力的人,却是甘于平凡,在贵国军队中只是担任一名二佐军官就满足了——抱歉,桥本先生并无意轻视,但他觉得,比起许桑您的能力来,区区一个处长这样的低级事务官僚职务,根本配不上许桑您的能力。您这样的超级英雄,是应该享受举国尊崇、万众敬仰的,无论在哪个国家,您都应该享受与国家元首同级别的最高级别待遇。
桥本先生说,许桑您亲自到过我们国家的,您曾亲眼见识过我们日本国的富裕和繁华,见识过我们国民的生活水平。比起贵国,日本国在各个方面都起码先进二十年。如果许桑您有意的话,我国能为您提供更好的待遇,更好的生活,更优越的特权,更能发挥您能力的环境。在我国,您将拥有特权,能成为举世瞩目的超级英雄,伴随您的,是鲜花、荣耀和美女——希望许桑您能慎重考虑我们的诚意。”
这时候,黄夕插话进来,她打断了安晴织子:“许处长,刚刚,齐处长对桥本先生严正地表达了抗议,桥本先生企图引诱我国的军人叛逃,这种话明显不符合外交人员身份。。。齐处长警告,如果桥本先生或者你们谁再说出这种类似话题,这次的会晤将立即结束,也不会有第二次会晤!”
安晴织子:“黄小姐,您言重了。我们只是提醒许桑,他还有机会选择另一种生活——我听说,贵国是个自由的国家,人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这么说的话,许桑也拥有这样的权利,不是吗?”
黄夕愤怒地说:“安晴小姐,请慎言!你们再说这种话的话,这次的会晤就到此为止了!”
黄夕在跟安晴织子吵,齐楠用日语在对着桥本一郎抗议,听着会议室里唧唧呱呱地吵成了一团,许岩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低喝一声:“够了!你们还要不要谈的?要谈就说正事,不想谈就回家吃饭去!”
被许岩这样喝了一声,吵闹终于停了下来。
听到许岩出声,几个日本人立即就住了口,神情平静,像是刚刚的争吵根本就不存在。安晴织子起身对许岩躬身:“许桑,很抱歉,刚刚我们多有失礼。。。”
许岩摆摆手:“安晴小姐,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了!但我是华夏的军人,而且明白地说,我并不喜欢日本,我不可能加入你们的!这种容易惹人误会也伤害两国关系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时间不早了,我说,我们还是尽早进入正题吧!”
对于许岩的断然拒绝,几个日本人都显得神色平静,并没有露出失望的昂子——许岩的这种反应,也是在他们意料之中的。他们发出招揽,也不是真的指望能一次就把许岩给招过来,只是让许岩知道日本政府的态度就好。
安晴织子沉声说道:“嗨依!许桑,在这里,我必须提醒您一声,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很可能会牵涉到许桑您的私人事务。。。或许,我们单独会晤,会更方便一点?”
许岩心想这帮日本人真不懂事:这种情况下,齐楠和黄夕怎么还可能让自己和你们单独会晤?
他不耐烦地说:“没那个必要。我想,我跟你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所以,安晴小姐,大家时间都很宝贵,麻烦尽快进入正题,OK?”
“嗨依!既然许桑您这样要求的话。。。”
安晴织子从自己的皮包里又取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这里有些资料,劳烦许桑您过目一下,好吗?”
许岩拿过了信封,他拆开信封,又拿出一叠照片来。许岩看了两眼:照片上,赫然正是一片灯火辉煌的都市夜景,在那明暗交替的都市背景中,一头巨大的怪兽正在愤怒地咆哮着,它的血盆大口张开,对着天空发出了巨吼。在那怪兽的身后,是一团正在爆炸的火焰,那是一架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