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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是路易莎居然很平静的接受,丝毫看不出悲伤或者失意的情绪,苏菲起初疑心她是强颜欢笑,偷偷观察几次后发现她似乎是真的没有悲伤。
“路易莎,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孩子。”苏菲抚摸着她的额头感叹道。
“小姐,我亲眼看到一个个熟悉的朋友、邻居、亲人在暴动中死去,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牢牢记住爷爷临死时的话:无论多么艰难,都要活下去。所以对我而言,没有比活着更好的事情。”
苏菲的眼眶渐渐湿润了,她紧紧将这个孩子搂住,她该说什么呢?这个孩子超出年龄的成熟,让人怜悯而又心疼,她会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来疼爱,保她一生无忧。
“小姐,您别哭了。有您在,怎么会让我痛苦呢?”路易莎笑呵呵的安慰着苏菲。
医院的日子就在平静中一天天流逝,苏菲不知道的是,迪奥的局势已经进一步动荡了,当初出于稳定局势的目的,迪奥贵族提拔了部分平民出生的少壮派军官,随着这部分军官势力的壮大,和旧贵族的矛盾越来越深,而曾经被视为安抚和稳定少壮派军官的代表人物欧仁进一步被推到风口浪尖;他被视为和贵族联姻的代表,为许多寒门军官所不耻,贵族又对他未能稳定少壮派军官颇为不满,作为新旧势力对抗的妥协产物,欧仁可谓里外不是人。
刚结束的议会中两方势力也对欧仁展开严厉的批评,迈克终于忍不住了:“将军,您没必要替那一帮禽兽不如的东西卖命。他们当初提拔您不过是为了堵平民的嘴。而那些毫无头脑和眼光的贱民,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便将所有的怨气撒到您的身上。”
“迈克,你先冷静,其实这未必对我们而言就是坏事。”欧仁劝解着自己最得意的下属。
“不是坏事?”
“你仔细想想,他们双方如今都对我不满,但都会害怕我倒戈。只要我倒戈一方,另一方必败。”
迈克顿时恍然大悟,“将军,您的意思是倒戈?您想倒戈哪一方?”
欧仁看了他一眼,神秘一笑,竖起食指摆了摆,淡淡道:“迈克,你还是缺乏经验。”
“呃?”
“如果你是贵族代表或者你是平民代表,你会怎么对付我?期望我投靠还是杀了我?”
迈克顿时愣了一下,然后颇有些不自然的道:“杀了您,期望您投靠,您必然会提条件,他们双方都没有实力来讲条件。”
“你说的很对,无论是谁都会对我动杀心。如今西法和迪奥的大战一触即发,所以最好的杀我方式便是将我派往战场,然后断了军火,釜底抽薪,就算我是上帝,恐怕也在劫难逃。”欧仁淡淡道。
迈克见他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暗自焦急,他现在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这位上司,如今都是这般局势了,他还有心情这般淡定?迈克急道。“既然您知道他们的想法,现在就应该考虑对策了,我们不能就这样去当炮灰!”
“你错了!”欧仁的语气忽然冷厉起来了,“西法和迪奥的战争是他们为我准备的墓地,但同时他们也别想占到分毫便宜!无论西法还是那些该死的东西!任何胆敢进犯迪奥的人一定会付出他应有的代价!所有欺辱、践踏和利用我的人都必须用血来为他们的愚蠢赎罪!”
那些爆发这杀意的话和志在必得的自信让迈克顿时怔住,其实他并不清楚欧仁究竟想要怎么做,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相信他能成功,他会主宰这个国家,改变那些不公平的命运。
灯光下欧仁那张英俊至极的脸带着睥睨天下的豪情,只是豪情中带着一丝伤感和落寞,迈克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一阵尖利的电话铃声,欧仁快速的接起,然而没听几句,巨大的欣喜从他的眼角眉梢一带而过。
“真的?你确定?”欧仁语气是掩盖不了的欣喜,伏在桌上的手已在不住的颤抖。
电话那端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欧仁的手抖的更厉害了,浓浓的剑眉飞展,那样的欢欣是迈克怎么也没见过的;过了一会,他挂断电话,满脸激动,说话已有颤音:“迈克,苏菲没有死,她没死。”
欧仁的语气颤抖,怎么也遏制不住的快乐和兴奋,他不停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似着了魔般不停的自言自语,“我就知道上帝不会这么残忍对我,一定不会残忍的对我,……”
迈克听到这个消息,怔了一下,他对消息的真实性颇为怀疑,毕竟当初他亲眼所见那三具被烧焦的尸体;迈克诧异了片刻,忍住怀疑的心,恭敬的行了一个军礼,庄重道:“恭喜将军!属下立刻派人去接苏菲小姐。”
他这句话终于将欧仁从狂喜中拉回现实;‘苏菲小姐被夏彦公爵救起,一直在赫尔伯廷家族城堡里养伤。麦斯先生调戏小姐不成,出手殴打,夏彦公爵一怒之下,杀尽所有参与者。’潜伏在容泽的间谍的情报历历在耳。夏彦究竟想做什么?
欧仁回忆起与夏彦有限的几次接触,作为容泽军方的最高掌权者,夏彦并不像他一般冷血锋利,很多时候他都是淡漠的,虽然看上去彬彬有礼但是内心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说一句话却能给人无形的压力和惧意,任何心计、暴戾或者威胁都在他的神秘莫测和狠绝的手段面前化为乌有;他能从那双深邃的眼睛中清楚的看见嗜血而厌世的气息。可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出手救苏菲,而且还这般精心对待?
第24章 辞别
迪奥和西法的局势越来越紧张,迪奥甚至开始驱逐西法的平民,不少地方甚至发生西法商人或者平民被杀的事情;西法的军舰和飞机已开始大批调往隔迪奥最近的港口和机场,海上几条主要的通道全部被西法海上舰队严格控制了;局势一触即发,战争的阴云笼罩在这片异世大陆上。
苏菲放下报纸,不由得有些忧心忡忡,迪奥和西法的局势,容泽一直在密切关注,稍有不甚容泽和迪奥的边境就会波及,虽然首都维兰登堡看不到大规模的调兵,但是已有不少风传,容泽的部队已经朝与迪奥的边境靠拢;而且容泽和迪奥的国民多数都是维京人,想要不卷入战争都难。
如今容泽的报纸几乎是天天全版报道西法和迪奥的局势,哥哥和父亲下落不明,林顿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迪奥,战争估计难以避免;一旦容泽被卷入,所有外逃的通路都会被严格控制,她的身份如果暴露,难保维京人愤怒之下不对她痛下杀手,和林顿相聚的日子岂不是遥遥无期?
在医院呆了一个月后,伤口只需要等着慢慢恢复;苏菲便提出要回去,如今除了她和夏彦之间的风言风语已是不少,容泽盛传夏彦公爵冲冠一怒为红颜,枪杀多名商人,更有传闻说她是夏彦公爵的秘密情人,无论是一触即发的战争还是这些流言蜚语,她都不能再继续住在城堡里,否则会给夏彦带来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城堡很安静,没有主人在家,仆人都各自安静的做各自的事情。院子里的胖宝长大了不少,一见苏菲顿时摇着尾巴‘呜呜’的叫,虽然被铁链锁着脖子,它还是一蹦三尺高,舌头‘呼哧,呼哧’舔着苏菲的手。
“胖宝,见到我就这么高兴?“苏菲被它友善的模样逗得心情格外好。
管家见状,忙道:“苏菲小姐,您一个月没回来,胖宝想您了。下人说,每次给它喂食时,都不敢接近,只能远远丢过去。”
“呵呵!藏獒的确如此,只认自己的主人。”苏菲笑着解释,“所以胖宝只会认我和夏——”她的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
“公爵还没有回国吗?”苏菲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
“没有,小姐。”艾莉管家道。
苏菲颇有些遗憾,其实她知道夏彦肯定是在回避自己,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感激这位救命恩人,虽然很多人都说他是一个冷血残酷的人,可是自己一直享受着他的照顾;面对质疑和不公的指责,他也从未责备过自己。这样的善意和诚意让她更是惭愧,人以国士报我,但我却未能同样对他。马上就要离开了,恐怕向他当面道歉这个心意是难以实现了。
其实这样也好,那天夏彦沉郁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如果他真的就在自己的面前,恐怕依自己的性格也很难真实的表达自己的歉意,不如称着现在最好的机会悄悄离开,这也是最好的选择,苏菲想了想便释然。
“苏菲小姐,公爵应该快回国了。”艾莉管家见她似有心事,立即出言安慰。
“我恐怕等不到了。”苏菲苦笑道,如今战争一触即发,她必须尽快走。
“嗯?”管家和路易莎一时间都没明白她的意思。
苏菲似乎也没有想解释的意思,径直上楼;留下面面相觑的管家和路易莎。
房子里的陈设依旧,和她当初刚住进来时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她有些伤感,当初自己一身狼狈的被夏彦悄悄救回来,如今又不得不悄悄的走。苏菲不舍的抚摸着房间里熟悉的一切,手指一一从那些熟悉的物品上划过,鲜花、古抄书、烫金笔记本、雕花香木梳、楠木镜、衣裙、雪纱帐、衾被做工质料无一不是上品,事过境迁,她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主人选择时的精心,苏菲心中感叹着,然而在感叹的那一刻她的手忽然顿住,过去总总如同慢镜头回放般从她脑海中闪过。
外界的传言,枪决麦斯的愤怒,欲言又止的神情,心痛却不忍责备的话语,还有那些不着痕迹的鼓励。她犹如被闪电劈中,整个人顿时呆住。他何曾这样对过别人?又何曾与一个女人这般亲近过?可笑的是自己简单的把这种种行为理解为想保护合作者,沃尔夫冈下落不明,夏彦想打开西法的关键人物已不在,他完全没有必要救回自己;康德家族早已没落,即使算有钱,但区区几个银行夏彦又怎么会在乎。
苏菲的头脑渐渐清晰,她知道她触及到这一切事情最合理的答案;她的心中忽然涌起巨大的恐慌,这个答案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来面对的。必须走,马上走,一刻也不能留,如果此前是因为害怕给夏彦带来麻烦,可是如今她必须当一个逃跑者。而且必须悄悄的走,不能让艾莉管家知道。她正想着,就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进来。”
“苏菲小姐,管家说午餐已给您准备好,请您下去吃。”
“路易莎,我不饿,我想先休息;等一会我自己下去吃。”苏菲笑道。
路易莎有些奇怪她刚刚的神情,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苏菲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路易莎,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苏菲本就想带她一起走,也不打算瞒她。
“怎么了,苏菲小姐?”她这般郑重的和自己说话,路易莎感到事情不平常。
苏菲道:“我打算离开这里,想带你一起走,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小姐,夏彦公爵待您很好,您为什么要走?”路易莎为苏菲的决定颇为吃惊。
“路易莎,你先别问这些。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和我一起走?”
“想,只要您去哪里我都跟着。”
“好,等我处理好事情后就偷偷的走。”
苏菲借机外出开始秘密处理康德银行的财产;弗兰克斯先生去世后,银行的经营状况一直每况愈下;虽然夏彦在群龙无首时下令保护康德银行的资产,可是如今的情形,再注资重振银行,显然已不合时宜。苏菲决定将银行的现金抽走,其余的资产立即转让,然后想办法去找林顿。
自从回来后,艾莉管家就发现苏菲很少呆在城堡里,似乎是在医院呆久了,总喜欢去外面透气;起初并没有引起她的怀疑,直到几天后的一个傍晚,艾莉管家才发现事情不对,苏菲没有如常下来吃饭,房间始终紧锁。
休息也不需要这么久啊,是不是病了?艾莉管家终于忍不住上去看看,她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门,这才发现床上的被子铺的整整齐齐,没有任何人睡过的痕迹。其他的摆饰也都很整齐,没有丝毫被动过的痕迹,苏菲小姐并没有午休,艾莉管家感觉到事情不妙,急忙在房间里又仔细的找了一遍,房间的茶桌上放着两封信,一封是留给她的,一封留给夏彦公爵。
“艾莉管家:
当您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离开城堡,感谢这段时间里您对我的照顾,也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怕当面向您道别,我就无法下定决心离开。路易莎我带走了,她本就是迪奥的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好意思让她继续呆在公爵的城堡里;这段时间给您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再次请您原谅!
苏菲
艾莉管家看完信,顿时急的额头满是密密麻麻的汗,心中暗自后悔自己的疏忽大意,这苏菲小姐要是出走后不见了,自己该怎么向夏彦公爵交代,如今只有尽快通知公爵;她手指颤抖,急切的拨电话,连续几个电话打过去,始终没有人接;艾莉管家急的团团转,将所有仆人都派出去寻找苏菲的下落。
直到深夜,客厅里的电话铃声突然尖利的响起,心神不定的艾莉管家第一时间冲过去接起电话。
“喂!苏菲小姐,是您吗?”
“苏菲?她怎么了?”电话里是夏彦,听到艾莉管家急切的问话,他的声音不自觉的也冷了几分。
“公爵,苏菲小姐给您留了一封信,带着路易莎出走了!我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没有找到。”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电话那端玻璃尖锐的碎裂声,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刚想为自己辩解,紧接着电话传来冷冷的问话:“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下午。”
没有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电话干脆利落的挂断,艾莉管家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满脸惶恐,不知等待自己的是继续留任还是解雇。
“伯恩,立即通知银行,冻结康德银行的所有资产;航空、水陆,所有的路线都必须严查,遇到苏菲立即逮捕!”夏彦挂断电话,立即安排下令。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苏菲为什么会不告而别。
“是。”
伯恩意识到事情的不妙,如今对维森公国的访问还没有结束,苏菲小姐却这样不告而别,公爵肯定被气得半死,如果查不到苏菲小姐的下落,估计很多人都得倒霉。这苏菲小姐长得的确美丽非凡,只是现在怎么看怎么像祸水;女人真不是一个省事的主!还好自己没老婆。年轻的伯恩心中暗暗庆幸。
第25章 出逃
夏彦只觉得自己的血都要往上涌,刚出国就听到这个消息。自那次牛头不对马嘴的谈话后,他一直回避着去见她;原以为自己这般对她,她心中一定会有所感觉,谁知那女人的问话打碎他所有的幻想,遇见这样迟钝的女人,他算是倒霉透顶颜面扫尽,所以一直拖着没去见她。
直到后来照料的人回来报告说她已经知道所有事情,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难道兴高采烈的去听她的道歉或者去看看她知晓自己心意后的表现,如果是接纳,那么他自然高兴,可如果是拒绝呢?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以这样的方式给了自己回答。
如今维森公国的访问尚未结束,权宜之计唯有先控制苏菲的行踪。他最担心的也是苏菲逃离容泽;麦斯事件后,他很清楚苏菲的下落已经无法隐瞒,虽然并不相信当初想要追杀苏菲的是欧仁,但是苏菲初来容泽时,谨慎起见,他还是封锁了所有消息。
和容泽接壤的国家中,迪奥危险系数最大,无论当初是否是欧仁对苏菲痛下杀手,现在都必须防止情况对苏菲不利;西伯利亚帝国对容泽虎视眈眈,维森意图不明,弗茨堡虽然是容泽的属国,想找一个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西法和容泽隔着茫茫大海,无论她选择哪一条路,风险都很大,唯一的希望是她并不想离开容泽而是只是想离开城堡。
“公爵,”伯恩很快回复,“苏菲小姐带走了康德银行所有的现金。似乎是不想惊动您,小姐并没有处理房产。”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苏菲小姐买了两张去西伯利亚帝国和弗茨堡的火车票。”
“声东击西?”夏彦忽然冷笑一声,“严查所有去西法的船只。”
“公爵,西法和容泽隔着茫茫大海,所有船只必须经过达雅海峡,如今被西法的亚历山大海军舰队封锁,苏菲小姐如果——”夏彦冷冷一眼看过来,伯恩顿时噤声。
当初在迪奥遇见的一定是纳尔逊,如果此前因为苏菲的原因,夏彦有过片刻的怀疑,但此时已坐实所有猜测。如今大战在即,苏菲要去见西法的海军上将,再联系欧仁对康德家族的赶尽杀绝,虽然他一度怀疑追杀苏菲不是欧仁。
夏彦渐渐明白什么。间谍!他几乎可以肯定康德家族真实身份。
如今容泽和西法的海运已经处于半停滞状态,通行的船只多数是商船,经过时都必须严格盘查。西法人和维京人的外貌并无多大差异,所以盘查一次比一次严格,像苏菲这样明显的混血,基本不可能通过那近乎变态的盘查。况且亚历山大舰队的总司令桑德以残忍和杀降著称,和林顿素来不和,如果苏菲落在他的手中,认识林顿与否,都难逃一死,所以他必须在上船前将她截住。
“伯恩,下令在维兰登堡全面搜捕苏菲,只要发现,立即扣押!”
“还有,通知维森公国,明天的行程取消,立即准备一架飞机,我要立刻回容泽。”
“现在?”
“现在!立刻!”
伯恩抬起头,墙上的钟清楚显示的时间是深夜两点。这样的漆黑的夜晚,飞行有巨大的风险,有谁有这样高超的飞行水平?又有谁敢冒这样的风险?
“公爵,恐怕维森公国没有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