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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话中似有所指,苏菲连忙道:“谢谢大哥,我一定多注意。”
因为有他的提醒,苏菲便和黛丝管家悄悄商定,一人睡一小会,不睡时也装睡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
果然晚上时,苏菲感觉到她旁边的空地上坐过来一个人,那人不知何时称她睡觉时悄悄的翻她随身携带的包,她坐的是一个死角,即使有人偷东西,也不好被发现,而且在如今的环境形势下,即使发现了,恐怕也不会有人会说,不过好在里面全部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那人翻了一遍,没拿到什么东西便将包拉上。过了一会苏菲感觉一个脑袋就朝自己的胸压过来,死流氓,苏菲心中一阵恼怒;抓起那人的头就朝车厢撞过去。
“哎哟!”那人杀猪般叫了起来。这一声惨叫,把火车上所有人都惊醒。
那人吃了一个闷亏,惊醒了正在睡觉的人,又不好解释自己干的恶心的事情,当下陪着笑脸道:“睡过头了,脑袋撞在车厢上。”
黛丝管家看出那人不怀好意,便和苏菲换了一个位置,一路上总算相安无事的度过去。
苏菲开始计算时间和路程,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火车很快就会在下一站停靠,按照路程算,还有三站就是边境了,究竟该在哪一站下车呢?苏菲心中暗自思忖着,正想着就感觉火车的速度又慢了下来,很快火车便停住了。
不过却没有人上车,苏菲心中有些奇怪,难道这一站一个乘客也没有,正想着时,就见一群荷枪实弹的军人上了火车,迅速将火车的出口堵住,苏菲的心都悬到嗓间。
第12章 自杀
“都站好!现在正在抓逃犯!”为首的军官一声大喝,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几名士兵很快冲上来,将几个碍眼的人左右一推,留出一条道,军官在车厢狭长的巷道来回走了一遍,审视了一下所有人,大约是受不了这个味道,他骂骂咧咧的就朝车外走。
依稀间听见他似乎在说,“妈的,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还要一节车厢都不放过,这一车穷鬼哪有什么银行家小姐,欧仁将军脑袋进水了!”
“将军,您是在找一个女人吗?”眼看那一群军人就要下车,忽然有人出声道。
苏菲一眼看过去,脸色一白,真该死!正是想偷自己东西的那个人。
只见那人谄媚一笑道:“将军,我知道那个银行家小姐在哪里。”
军官的脚步立即转过来,冷冷问道:“既然你知道,为何不报告。”
“将军,我不知道您在找她。”
“不是我在找她,是欧仁将军在找她!”顿了顿,军官继续道:“她在哪里?”
“就是她!”那个地痞手忽然一转指向苏菲。
当晚他本想偷点东西,顺带占点便宜,没想到东西没偷到,便宜也没占到,却还吃一个哑巴亏,所以一直心怀愤恨,伺机报复。按照他所想,抓人这样的事情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漏掉一个,所以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能放过?
苏菲的脸色顿时惨白,所幸的是被那一层厚厚的灰遮住。军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来,地上的女人瑟瑟发抖,浑身脏兮兮的,散发着臭味,一看就是行乞多时的人。
原本他就是被上司排挤,所以才会被安排来搜查这些劣等车厢,因此通过立功获得欧仁将军赏识的机会近乎为零;傻子都知道,那个娇滴滴的银行家小姐怎么会坐在这样劣等的车厢里?如今在这样的鬼地方,还要被一个流氓戏耍,军官心中毫无由来的一阵恼怒,他不禁怒火中烧飞起一脚将那人踹飞,怒骂道:“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老子也是你可以戏耍的人?”
他边骂着边从腰间掏出手枪,众人还未从惊变中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枪响,那个地痞尚未从地上爬起来,身体硬了一下,躺在地上不动了。他的额头汩汩的冒着鲜血,还带着一点热气,只是额头上的那个洞乌黑,乌黑……
苏菲的手不可抑止的颤抖着,她低下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车厢里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在拼命的瑟缩着,唯恐下一个人就是自己。
“最后一节车厢是怎么回事?”显然是听见枪响,火车外有人大声问道。
军官一脚踢开尸体,从车窗探出头大声道:“报告长官!这里发现一个叛乱分子,因不服从逮捕,已被我击毙!”
窗外没有听见任何回应,过了一会军官将头缩回,大手一挥,一队士兵便井然有序的走下火车。一切恢复平静,只是那地上的血鲜红,鲜红的,红的触目惊心。
苏菲的心不停的颤抖,她偏过头看着车窗外,隔着玻璃,苏菲看见那几个在贵宾车厢的女人哭哭啼啼的被带下车。她的心如坠冰窖,如果她想的没错,欧仁要找的人就是自己,那么父亲和哥哥……
在迪奥最为神秘、最为残酷的监狱里看见自己父亲的那一刻,沃尔夫冈几乎崩溃,眼前的“人”已完全不能称作人,全身上下的皮肤全部溃烂,面部血肉模糊,瘦得已没有人型,舌头被割,声音暗哑,脚上的白骨清晰可见,显然是受过极刑;因为长时间得不到治疗,很多肉已经溃烂化脓,散发出阵阵恶心的臭味,沃尔夫冈的手不停的颤抖,再也无法忍受,恶心的开始疯狂的呕吐。
“果然是衣食无忧的贵公子,这样的小惩罚您就受不了?”
不知何时监狱外面忽然站着一个人,来人消瘦而挺拔,帽檐压得很低,在监狱幽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长相,只是声音冷酷阴狠至极。
“你们对我父亲做了什么?”沃尔夫冈愤怒起身,隔着铁栅栏冲过来想抓住来人问清楚。在父亲入狱后,他就上下打点,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却没想到还是避免不了极刑。
来人似乎早已预料,微微后退,拉开少许的距离,冷笑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你送来的那些钱去了哪里?”
“呵呵!你们所有的钱没有一分是干净的!难道不该捐献给国家?”
“就这样一点小惩罚,您就受不了了?康德先生,想清楚你的答案,否则你的下场会比你父亲惨十倍。”
沃尔夫冈侧过头,看着监狱外冷笑的人,如果在被抓进监狱那一刻,他还曾因能不能活着走出监狱担心过,那么在见到父亲和来人的那一刻,他已什么都明白,他不可能活着走出这恶魔般的监狱。忽然间,最初那种恐惧感在消失,余下的只是无尽的愤怒。
“呵呵!”沃尔夫冈狂笑不止,“我自问不是什么好人,投机倒把、钻营取巧,可我这一生从未干过你们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和一个禽兽还有什么可说的,有什么酷刑就尽管来!”
来人眼中浮现一丝恨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禽兽不如,贪赃枉法、巧取豪夺、牟取暴利、穷奢极欲的都是你们,把别人逼的无家可归,你们却享尽荣华,凭什么?如今也该让你们尝尝这些痛苦的滋味。”
“你要仇富就去找那些真正该死的人,而不是找一些替罪羊来满足你变态报复的心理。你其实很清楚哪些才是你该找的人,不过你却没有找他们的胆量,本就是无耻胆小之人,又何需把自己说的高尚?”沃尔夫冷冷回敬。
来人眼中冷酷之色一闪而过,“你现在说再多废话已没有意义,欧仁将军命令我审问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沃尔夫冈一怔,随即冷笑,“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欧仁,也恐怕只有他才会想到让你这样的变态来审问我。”
“当然,”监狱旁忽然闪出一道人影,在监狱昏暗的光下,面目模糊不清,“当年你在这间监狱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牢记在心。”
那人见欧仁突然出现,脸上一惊,当即往后退了退,看着监狱中的康德先生,他的手心开始紧张的冒汗。
在昏暗的灯光下,沃尔夫冈还是清楚的看见欧仁冷漠而沉寂的脸,他忽然笑道。“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也记得。但我对当年所做的事决不后悔,并且庆幸做了当年的事情。”
“如今的你位高权重,踩死我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轻松;可是就如当年我所说,你就是个垃圾,位高权重也还是垃圾!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沃尔夫冈说完忽然诡异一笑,他的袖中一道光飞快闪过。
“拦住他!”欧仁忽然厉声喝道,身侧之人出手如电,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一蓬温热的鲜血从沃尔夫冈的心脏中喷出来,喷得上前阻拦他的欧仁满脸都是。鲜血模糊了双眼,欧仁急切的抹了一把眼睛上的血,欺身上前,却在要动的瞬间僵住;那柄钢刀不偏不倚插在心脏正中,任何挽救的余地都没有,决绝而无情。
他几乎麻木的看着沃尔夫冈睁着大眼睛直直倒在监狱里,身体拍起巨大的灰尘,模糊了狰狞而痛苦的面目。
然而就在他还未回过神来,就听见一声类似人类声音的哀鸣,凄惨而泣血,接着就是一声闷响,欧仁霍然回头,监狱的墙壁上赫然印着巨大的血印,脑浆溅得墙壁四面都是,血顺着墙壁一滴滴流下。康德先生的头软软靠在墙壁上,却再无半点生的气息。身体早已残缺的康德先生目睹儿子的死亡后,不知何时爬到墙边,拼尽最后的力气自己活活撞死。
欧仁的心顿时升起巨大的恐惧感,他知道有些东西这一生恐怕都挽回不了了,心头一阵暴怒,对着身侧之人,反手就是两耳光:“是谁让你这样折磨他?”
那火辣辣的两耳光,力道十足,莱恩被抽的翻倒在地,满脸惊恐,“将军吩咐严审,可是他始终不肯交出具体的资金流向,我被逼之下才用极刑。”
欧仁前走几步冷笑着在莱恩前蹲下来,死死捏住他的下巴,“别以为你和黛娜有一腿,你就能打着我的名义作恶,今天你必须把命留在这里!”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莱恩尚未看清他是如何拔刀,就惊恐的感觉刀光一闪,喉咙一冷,清凉的风穿透他的喉咙,他的喉间如同喷泉一样喷出大蓬鲜血,欧仁的脸上又是一热,莱恩的呼吸开始急促,宛若一个溺水将死的人,惨白如死灰的脸和暴起的青筋都昭示他痛苦万分,他的双腿不停的在地上瞪着,开始充血的眼睛怒视着欧仁,鲜血顺着他的袖口一滴滴滴下,很快地上便是一滩血水,他痛苦的挣扎着却无法摆脱欧仁的钳制,许久后终于头一偏咽气,只有那一双圆睁的怒目不肯闭上。
“你自找的!”
欧仁提起莱恩的尸体扔在地上,冷冷看了一眼,将脸上的血擦了擦,满脸阴沉的跨过尸体颓然无力软坐在沃尔夫冈身边。他的手颤抖的点燃一只烟,一只又一只的抽着,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平静,烟雾缭绕的监狱里,迪奥最年轻的少将第一次痛苦的低下头。沉默良久,他的手颤抖拂过沃尔夫冈的脸,那双圆睁的眼终于阖上。
第13章 暴行
枪击事件后,苏菲不敢在火车上再呆,欧仁为了找到她肯定会加大对火车的搜查力度。最近的一站是迪奥北部的一个郡,名叫奥克斯郡,如果想要出境,就必须穿过维勒夫郡和福克森郡。下车后,黛丝管家在奥克斯郡的首府找了一个偏僻而简陋的旅店住下。
苏菲放好行李,安顿好母亲,就打开一张迪奥的地图开始谋划线路,“黛丝管家,我们来商量一下具体的路线。”
“到边境最快也还要一天时间,我们是租车去还是再换一辆火车?”黛丝管家问道。
“火车不安全,欧仁如今在全国找我,肯定是查到那些火车票了。租车去比较安全,而且我们可以以旅行的名义出行。”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具体的路线,敲定好以后,黛丝管家就去市场租车。这个时代不像现代社会,出租车遍地都是,苏菲心中默默祈祷能租到一辆小车。
一直等到很晚,也不见黛丝管家回来,苏菲心中开始焦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如今母亲身体不好,如果黛丝管家再出什么意外,她可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直到深夜十二点,黛丝管家才回来。
“您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小姐,”黛丝管家显得格外兴奋,“车没有租到,但是我们去容泽不用担心了。”
“您有什么好主意?”
“我今天出去租车时,意外遇到老爷以前的合伙人米歇尔先生的夫人,米歇尔先生被抓后,夫人也想去容泽避风头,她本就是奥克斯郡的人,愿意带上我们。”黛丝管家兴奋的说着。
“米歇尔夫人?”苏菲心中顿时有了几分疑虑,怎么会这么巧?
“小姐,我知道您不相信,可是米歇尔夫人和夫人认识二十年了,两人是好朋友,明天早上就准备接我们走。”
“你确定她的丈夫也被抓了?”苏菲还是不放心。
“米歇尔先生坑蒙拐骗、投机倒把什么生意都做过。先生还未被抓时,他就被抓了。”黛丝管家道。
苏菲想了想,暂时打消心中的疑虑,如今也租不到车,看来也唯有这一条路可选。
果然如黛丝管家所说,黎明时分,米歇尔夫人就把车开到旅馆,她选的是一辆吉普车,空间大,行李多一点都没关系。米歇尔夫人穿着很随意,也并未佩戴珠宝,看上去就像想要出行的游玩的人一样,看来这位夫人不是个没脑子的人。
三人立即上车,米歇尔夫人似乎很急,一路上车速就没放缓过,很快便出了奥克斯郡,康德夫人终于受不了终日的舟车劳顿,一路上呕吐不止。
“米歇尔夫人,能把车开慢一点吗?我母亲有些受不了。”苏菲看着母亲被折磨的痛苦不堪的脸,心中很是焦急。
“苏菲,我也想放慢速度,可是如果再放慢,恐怕我们都走不出迪奥。”
“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黛丝管家问道。
“唉,估计你们也是忙着逃出来,忘记看报纸了。现在迪奥北方有几个郡发生大规模骚乱,政府官员死了不少。”
“是反对派挑起的?”苏菲问道。
“除了那一群乞丐还会有谁!“米歇尔夫人的声音忽然开始激动,“如果不是那一帮臭虫和穷鬼,米歇尔也不会被抓进去,我犯得着逃难吗?”
“夫人,我相信米歇尔先生会没事的。”苏菲也无法做什么只得这样安慰。
应该说米歇尔夫人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时而选择城市的大道,时而选择车辆不多的小道,时而飞速赶路,时而又停下来歇息,将所有计算好时间和路程打乱。如今迪奥军队大部分前去维持秩序,控制叛乱,所以检察只能抽检,在米歇尔夫人的周密安排下,终于避开和通过了各种检查,来到了福克森郡。
福克森郡是迪奥所有行政区中最小最穷的也是最靠近边境线。果然他们刚到福克森,苏菲就感到情况不妙,不仅很多地图上标明的路被毁,而且很多住宅都没有人烟,残垣断壁,平原大片被烧的乌黑。之前一路颠簸过来偶尔也看到暴乱,但是没有哪一个郡像福克森这样乱,小镇奥兰大街上到处是石头、浓烟还有被砸碎的玻璃,整条大街四处是斗殴的人群,有的拿着铁锤,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拿着手枪,有的干脆赤手空拳;但个个都是双目赤红、满脸愤怒,这样震撼的团伙掐架的行为超过苏菲生平所见的极限。
人群中还不时有人高呼:“打死这群为富不仁的东西!夺回属于我们的财产。”
苏菲顺着声音看过去,人群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石台,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人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跪在众人面前,另一个正在慷慨激昂:
“诸位,胡弗·吉尔多年来靠放高利贷谋取暴利,把无数人逼的无家可归,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杀!!”
“杀!!”
众人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振臂怒吼,喊声震天,群情激愤,现场一片雷动;这一切看得苏菲不寒而栗。愤怒的人群是没有理智的,就这样不经任何司法审判就可以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生在法治社会的苏菲再一次到这个世界的恐怖。
然而再怎么觉得恐怖,该问的路还是必须去问,如今奥兰的路线发生很大变化,如果不问清楚,落到暴动的人手里,她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米歇尔夫人您把车找一个隐蔽的地点停好,别让他们看见,先在车上等等,我下去问问。”
苏菲小心翼翼的避开所有的人,终于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找到一名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
“小姐,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不知道……”女子惊恐的摇着头,泪流满面,“一大群人冲进来,见到东西就砸,看到值钱的就抢,不给就乱棍打死。”
苏菲算是明白了,阶级对立、矛盾激化、仇富心理,所以暴乱就开始了。看来这条路是走不了了,苏菲正想问怎么绕道,就听见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看!那边拐角处还有一辆车!抓住那些狗娘养的!别让他们跑了!”
“砸!”
“砸!!!”
“砸掉这一群畜生的车!”
人群爆发出阵阵疯狂的声音,现场雷动,震耳欲聋;那一群起义者拿着锤子和木棍,气势汹汹的朝车走过去,看着那充满煞气的滚滚人流,苏菲的腿都要被吓软了,此刻她想跑过去报信已是来不及,米歇尔夫人,快开车!开车!她在心中呐喊!
米歇尔夫人很快也发现这群人来者不善,当下被吓得也顾不得苏菲还未上车,立即发动车,加大油门一路加速。
“快!快去!堵死那边的路!别让她们跑了!”人群中不知有谁喊了一声,人群哗啦分散成几拨,苏菲见状也连忙追过去。
她拼尽全身的力气追赶,终于在那条被巨大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