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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不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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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心气难平,摆手叫她走,闭了眼,再不理人。

孟夫人带人出来,见苏岑已经醒了,正有气无力的站在廊下,面色虚白,头上血渍洇洇,,看上去娇怯可怜。

平心而论,苏岑长的很漂亮,但漂亮的又不是太过张扬,眉眼五官还是很温婉的。只是相貌也会骗人,她竟然这么烈的性子,这场闹,也算是下了老夫人的颜面,以后再想挫磨她,老夫人也得掂量掂量。

孟夫人微微一笑,走近前问苏岑:“你醒了?头可疼?我房里有上好的伤药,你跟我来吧。”

老夫人扮黑脸,她便扮红脸,说几句关心的话既不会少块肉,又不会死人,何乐而不为?

苏岑行礼,垂眸泣道:“都是媳妇无状,语嫣不详,才惹得祖母动怒,还要劳烦母亲来为媳妇分解,媳妇心里着不安……不知道祖母有没有生气?”

既不诉若,也不抱屈,反正事实俱在,谁人心中都有评判,公与不公,自在人心,她争也无用。

孟夫人柔声安慰道:“一家子至亲骨肉,祖母怎么会真的生气?你以后再解释也就是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一家子和和气气。

苏岑没法子了。这个婆婆可不比太婆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激怒得了的。又兼一派温文和气,却偏不往正题上引,避重就轻的和苏岑打太极拳,让苏岑有力无处使。

苏岑跟着孟夫人进了她的盛鼎居,自有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茉莉备好了伤药,亲自上来服侍苏岑。

苏岑道:“不敢劳烦姐姐,还是让玫瑰来吧。”

本想说自己来的,话到嘴边才想起来不合适,半道改成了玫瑰。

茉莉一笑,也不抢功,将伤药递给玫瑰:“奴婢不知道大*奶的习惯,手轻或是手重,反是不美,不如玫瑰妹妹来吧。”

屋里只剩下了苏岑主仆两个,玫瑰替苏岑上好药,委屈的道:“大*奶,今天还能回门吗?”。

苏岑摇头,道:“不能回也罢,这个样子回去,少不得一番口舌。”

玫瑰望着苏岑额头上隆起的大包,咬着牙道:“这老太婆也着实心狠……”

苏岑嘘一声,玫瑰便住了嘴,眼中却仍是眼泪汪汪,很为苏岑不平。苏岑起身,拂了下自己的衣服,叹道:“这里也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和夫人辞行,就此回去吧。”

两人起身出了屋,孟夫人却不在,小丫头紫荆笑道:“夫人和老爷在花厅说话呢,大*奶再耐烦些稍等片刻。”热情的让座、沏茶,周到细致,又不显特别的谄媚。

苏岑也就大方的坐下喝茶,四下打量着这里的摆设。

玫瑰和紫荆退到门外说话。

玫瑰道:“紫荆姐姐,夫人这里可真气派。”

紫荆但笑不语,却在暗中打量玫瑰。苏家也是名门大派,大*奶又是嫡出长女,不至于太寒酸。玫瑰是大*奶身边的一等丫头,断不至于浅薄如斯,因此这话里倒有几分夸张,未必有几分真心。

玫瑰又道:“夫人真是和气,又温柔又细心,姐姐能在夫人身边服侍真有福气。”

紫荆见夸到了夫人头上,又顺带着又羡慕嫉妒自己之意,便谦逊道:“妹妹好甜一张嘴,好会说话,夫人知道了,必会赏你两吊钱。你只管尽心服侍,在哪都是一样,只要尽职尽力,夫人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玫瑰低头一笑,道:“我可不敢奢望夫人的赏赐,不过是个丫头,自然会恪守本份,只是初来乍到,还望紫荆姐姐多提点些才是,也免得行差有错,丢了大*奶的脸是小,误了夫人、老夫人的事可就糟了。”

紫荆道:“若能照拂,我自然不吝张一回嘴,妹妹何必这么客气?”

玫瑰递上一个精巧的小荷包,道:“我见姐姐和蔼可亲,就好像遇到了亲姐姐一般,以后有事可就要来麻烦姐姐了。”

紫荆看了一眼那荷包,绣工活灵活现,显见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那荷包又鼓胀胀的,怎么也有两吊钱之多。

她虽在夫人身边当差,却因为身份低等,很少能围在夫人身边,更难得夫人的赏赐,月钱也不过就那么一吊。

这大*奶身边的丫头出手倒是大方。

紫荆慌忙推却:“妹妹这是做什么?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无功受禄,让我心中不安,你要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玫瑰强寒到紫荆手上,笑道:“承姐姐提点是小,我得了个现成的姐姐是真,姐姐若再推拒,就是瞧不起我了。”

紫荆一脸为难,玫瑰便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一派憨厚天真,叫的人心头软软的。紫荆只得收下,道:“以后可别这样了,你既叫我一声姐姐,少不得我便真拿你当个妹妹看待。”

拣着府里的规矩说了几项,直说的玫瑰一脸的感激,垂手道:“多亏姐姐提醒,妹妹从今便都记下了。”

两个人很快就亲密起来,一时说些小女儿家的私话,倒不像刚认识的,仿佛真是亲姐妹一般。

孟老爷正和孟夫人在厅里坐着喝茶说话。孟老爷是个白面微须的美男子,年纪在三十岁左右,一派的温文儒雅,听孟夫人说起早上老夫人房里的事,半晌没说话。

孟夫人道:“妾身怕老夫人气出个三长两短,便将媳妇领出来了。她头上的伤磕的不重,便擅自做主替她拿了伤药,却不曾请得大夫进府诊治。”

孟老爷道:“这倒也罢了,传出去成什么话?这才成亲三天,家里就鸡飞狗跳……”

孟夫人笑笑:“老爷也不必烦心,母亲就是那个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孟老爷闭了嘴。自己的娘,自己最知道她是什么性子,没事都要挑事的,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当年孟夫人做儿媳妇时还不是一样?既然夫人说她没事,那便是没事。

孟夫人替孟老爷重新叙上茶,这才道:“老爷,今日该媳妇回门……”

一句话提醒了孟老爷,便问道:“回门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孟夫人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礼单来,纤纤素指捏住,推到孟老爷面前:“都在这呢。”

孟老爷只瞄了一眼,道:“你办事,我自然放心,就不必再过目了。”

这么大方的信任并没换来孟夫人的贴心,孟老爷颇为讶异的看向孟夫人。孟夫人现出一抹为难的神色:“老爷还是过过目吧。”不待孟老爷追问,又低声补充了一句:“这是母亲添减之后的。”

孟老爷便明白了,拿起礼单一目十行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不由的大皱眉头,刚要发作,又想起那是自己的母亲的手笔,而眼前曲意承欢的则是自己的妻子。

婆媳之间从来都是天敌,他这做相公兼儿子的在中间从来都很为难,他既不能帮着无理取闹的母亲数落难妻子,同样也不能在身份尴尬的妻子面前指责母亲。

孟夫人只顾低头喝自己的茶,似乎全没看到孟老爷的犹豫。什么时候该说什么,她一向很清楚,也正是因为这份清楚,她才能始终安然自在的坐在孟夫人的位置上。

孟老爷咳了一声,道:“这礼太薄了些,拿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多添些吧。”

孟夫人便温顺的应了声“是”。

孟老爷又道:“娘一向勤俭惯了,却不知今时不比往日,柴米一天一个价,过去的一文钱能买上许多,现如今也不过是个零头罢了。”

孟夫人知道他这是在替自己的娘圆呢,也不接话,只是低眉顺眼,仔细认真的聆听。

“我瞧着苏氏倒还是好的,只是要你多费心教教为媳之道……”整天上窜下跳的跟长辈叫板算怎么回事?

孟老爷最后一锤定音:“这门亲事我很满意,君文却是被他祖母纵容惯了的,回头你多训训他。都成家了,还和个孩子似的哪成?叫他明日和媳妇回门拜见长辈去。”

003、婆媳

003、婆媳*

'正文 004、良苦'

004、良苦

苏岑垂首聆听孟夫人转述孟老爷的话时,心里却并不感激。听上去对孟君文不甚满意,可行动上仍是偏袒之至。

他孟家娶媳妇,苏家有没有说过“尚未准备周全,故此择吉日延礼”,或是“爱女心切,故此不忍嫁之”之类的言辞?

若是稍微有此意,孟家定然反目。

可孟家就做得出这样的事,抬出来的理由更是可笑之至,竟说“回门之礼需用心慎重,尚缺一两样极贵重之人参”,又说“老夫人病体违和,一日不见君文便心下焦虑难安”,故此拖到后日再回门。

孟夫人心情极是愉悦,转述了孟老爷的意思,又温言嘱咐苏岑:“你身体不适,早些回去歇着,我叫人请了太医,傍晚时分叫他替你诊诊脉……”

苏岑更是哭笑不得。她这是撞的轻,若是再重些,当即就会口吐白沫,头晕脑胀,一步都爬不起来,等到晚上再请太医诊治,她离黄泉路也就一步之隔了。

越是富贵簪礼之家越是虚伪虚荣,禀承着家丑不外扬的原则,所有丑陋都掩藏于黑暗之中。

孟夫人最后又道:“君文今日是应了太子的邀约,不得不去。等他回来,我叫他过到碧叶居……”

去做什么,孟夫人意在言外。可以说是去探病,也可以说是陪罪,更可以说是就此两人成就夫妻的周公之礼。

苏岑只得含羞带怯的行了礼匆匆夺路而逃,脸上的红晕久久不散,才出门就吐出一口血丝来。

玫瑰吓的大惊,苏岑却摆手道:“没事,不小心咬伤了舌尖而已。”

她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孟家这么无耻的,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有着正常点思维的人。她们分明是拿她当死人呢,只会喘气,连声都不会吱。

苏岑回到碧叶居,玫瑰替她奉上茶。才喝了一口,苏岑便掩口将茶都吐了,疼的直吸气。玫瑰手足无措,道:“都是奴婢心急,没摸摸茶是烫是温,大*奶,没烫着您吧?不少字我去给您拿冰块来……”

苏岑捂着嘴,示意玫瑰回来,缓了缓才嗔道:“傻丫头,是我自己不当心,关你什么事?不是茶烫的缘故。以后且莫自乱了阵脚,做事之前先衡量好了再说,免得自讨没趣。”

玫瑰这才自悔刚才随口说了一句“拿冰块”的话。这里不是苏家啊。脸上红了红,道:“是,奴婢就是一时心急。”

等苏岑没事了,这才细声细气的将从紫荆那套来的话说来给她听:“大爷最爱玉兰花,说是占尽早春的风光,又细净白瓷,如同上好的白玉丝绸……大爷平日都在东院练功,最爱喝雨前龙井……”

苏岑听来听去,都围着孟君文一个人打转,不外是他的喜好爱恶。

想着今日他作壁上观,一副置身事外的嘴脸,苏岑就觉得他尤其可憎,明明一副人模狗样,偏偏一点责任感都没有,白瞎了他那上好的容貌。

想让她讨好他,那也要看他是不是值得她讨好。对于这样一个只知舞枪弄棒,又刚愎自用,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她才不会在他身上多费半点心思。

他不待见她,她没道理让他清清净净,总得给他添点恶心才算得上礼尚往来。

想到这,苏岑提起十二分兴趣来,道:“你把芍药叫进来,我有事问她。”

玫瑰自己说的起劲,见苏岑却没什么兴致,只得住嘴,出去把芍药叫了来。

苏岑问芍药:“府上都哪里有白玉兰花树?”

芍药显见得是个爱花惜花之人,一提花,她如数家珍:“因着大爷喜欢玉兰花,故此府上种了许多,不过说也奇怪,只碧叶居和大爷的青云阁里活了三株,一到春天,开满花树,远远的就能闻到淡雅的清香……”

苏岑点头,眼神透过镂花窗棂,看向院落的那棵白玉兰,不由的就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芍药看的奇怪,联想到晨起苏岑的那句“加菜”,又见她的眼神盯着玉兰花树专注痴迷,心下突生不详预感,迟疑着道:“大*奶,您问这个做什么?大爷最爱玉兰不过,若是……”若是有人敢动,只怕他发起脾气来,连老爷夫人都得退避三舍。

苏岑淡然笑笑,道:“我在想,既然大爷喜欢白玉兰,我用什么法子才能让大爷满意呢?”

芍药大喜,心下宽松,出主意道:“大*奶,不如奴婢替您折几枝最好看不过的花枝,送到大爷的房间里去……”

“不好,我们能想到的,几位姨奶奶自然也能想到,东施效颦,白白的落人口舌。”

芍药听苏岑的话有道理,长眉微蹙,一脸深思状。她原本就生的甜美娇憨,这时更是无形中显出一种少女的娇媚来。

苏岑看的挪不开眼,不由的就生出一种莫名的烦躁来。

芍药展颜一笑,道:“有了,大*奶,奴婢有个姨母,专门负责府里的各种薰香,不如奴婢去跟她请教请教,用白玉兰做出薰香来,大娘娘用香袋盛了,送给大爷,岂不又文雅又别致?”

苏岑含笑盯住芍药,道:“真是个聪明伶俐,又善解人意的丫头,你把这件事做好了,我大大的赏你。”

芍药微微赧然:“奴婢能替大*奶分忧,原就是份内之事,不敢讨赏。”

苏岑大方的一挥手:“谁做的好,我自然要嘉奖,就好比谁犯了错,我也必然要罚,总不能上上下下都糊里糊涂的过日子。”

芍药道:“大*奶说的是,奴婢愚笨,原本就是该赏罚分明的。”

芍药兴冲冲的去请教她的姨母,苏岑也静下心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左右闲着无事,她便拿起针线来。玫瑰进来替她倒茶,见她正在分着彩线,便凑上来道:“奶奶要做什么?奴婢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苏岑道:“我想做个香袋,你帮我把线分了吧。”

玫瑰在外面把苏岑同芍药的对话多少听了两句,心下明白这是要给大爷做,一时深以为然。男人都是要女人放下身段去哄去讨好的,奶奶难得想明白这个道理,她和大爷早晚会感情融洽,因此便高高兴兴的应了声替苏岑分线。

主仆两个一边做活计,一边说着闲话,忽听门外有人声问:“大*奶可在?”

玫瑰忙放下彩线,一头迎出去应道:“奶奶在呢。”

却见是紫荆站在院门口,停步含笑往里望着。玫瑰几步迎过去,亲热的拉起紫荆的手,道:“姐姐好稀罕,难得过来串个门,快进来。”

紫荆见玫瑰诚挚热情,全部发自肺腑,一时只觉得温暖不已,跟了玫瑰往院里走,小声道:“我可不是偷着来玩的,是夫人打发我来知会大*奶,亲家老爷派了表少爷来看大*奶呢。”

苏岑知道这是爹娘派表哥来接自己回门的。低头闷坐半晌,思量来思量去,还是要见见,不然回去爹娘必然不放心。

换了衣裳,又略施了粉黛,将额上的青紫遮了,这才带着玫瑰和紫荆去了花厅。

才进门,就见表少爷林之春背手站着,观赏着墙上的字画。那背影修长高大,如竹如松,气质温婉如兰,一见就知是个博学多才的书生。

苏岑头一次见,却也知道他是苏夫人的娘家侄儿,下过科考中过举人的,在这一方很有才名。难为他书读的好,于人情世故上又不古板,性子洒脱通透,不论是长辈还是兄弟姐妹,和他在一起都觉得如沐春风。

林之春虽是看着字画,耳边却倾听着屋内外细微的动静,忽然转过身,便看见了苏岑,忙含笑施礼:“表妹,大喜啊。”

苏岑忙还礼:“多谢表哥。”

林之春人如其名,这一笑有如春风化冻,又如春雨润物,竟让人觉得无比的安宁,仿佛他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温暖一般,让人身不由己的想要靠近。

林之春却讶异的瞪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定苏岑的额头,打量半晌,又细细打量苏岑的脸色。

苏岑耐不住他这样的关切,微微将头别到了一边,道:“劳烦表哥跑一趟,先坐下喝杯茶吧。”

林之春心思聪敏,知道此时不追根问底的时候,便落座喝茶,笑道:“姑父、姑母望穿秋水,盼着表妹和表妹夫回去呢,这才一大清早就赶着我过来,我怕被人笑话,只好在街上多转了两圈,这才免了扰人清梦之嫌……”

林之春说话幽默风趣,倒不像一般的书呆子。

苏岑笑出来,道:“都是表妹惫懒惯了,才会让表哥笑话。我从此再也不敢做乡下人,早睡晚起,凭白被表哥讽刺。”

林之春拱手:“岂敢岂敢,表妹若自称乡下人,那叫我有何面目站在此地?我岂不是成了泥中人?”

苏岑自谦,他便自嘲,非要比苏岑低上一等不可。苏岑与他一见如故,又见他处处宽和谦让,很有表哥的风范,不觉得从心里又与他亲近了几分。

这几日嫁为人妇,却胜似几千年,乍逢亲人,一颗孤单凄惶的心才算是有了着落,虽不能与他倾诉衷肠,可是听得他与自己言谈笑若,也觉得无比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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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看,俺看来要放弃了。

004、良苦

004、良苦*

'正文 005、底线'

005、底线

我又来更新了,是不是很没骨气啊,打滚求推荐求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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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春是个聪敏无比的人,见苏岑这样,知道今天的回门是不能的了,略坐了坐便要告辞。

苏岑心中羞愤无比。

自己不能按时回门,已经让娘家丢尽了脸,虽然这并不是自己的错,但错就是错了。额头上撞这么个大包,再怎么解释也无法抹灭这个事实,几乎就是耻辱的代名词。

娘家表哥上门,孟老爷是长辈,不接待勉强说得出理,可孟君文也不在,这种无形的羞辱都是针对她苏岑的。

这府里从上到下都不待见她,连带着将她的亲戚也都轻视了,她若是让林之春就这么被打发了,才真叫坐实了这口恶气。今日忍了,还有明日,难不成她日复一日的忍下去?索性今天闹也闹了,总不成闹到最后怕的人还是她。

因此一定要留林之春在这用饭。

林之春见苏岑坚持,眸子深处有着不可抵挡的坚韧和执着,却隐隐的透出了一丝期盼和希冀。

林之春心一软。

苏岑只有一个弱弟,年纪尚小,她既嫁入孟家,倘若在这府里受了委屈,挨了欺负,竟无人可以替他出头。

他这个娘家表哥既然来了,就断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他不替她撑腰提气,还能替她做些什么?

林之春心里生出一抹柔情,脸上就是微微一笑,朝着苏岑道:“好啊,求之不得。”

苏岑听他应了,立时绽出一抹笑,那笑如初春娇嫩的迎春花,暖色调里尽是强劲的生命力。

林之春忽的生出一种感慨来。这个表妹,或许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怯懦和娇弱呢。

苏岑特意打发了玉兰去回禀夫人,说要留表哥在这用午饭。

玉兰原是孟夫人自小派给孟君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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