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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鸳鸯一对半2-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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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俏,你怎么来的?我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爹想来看看你舅舅,我想你一定会在,就跟着他来了。” 

  “你爹也来了?他是那个门派的?” 

  阿俏抿了抿樱唇,迟疑了片刻低声道:“嗯,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先别问了。” 

  石景“喔”了一声,其实,他很想鼓起勇气去拜见阿俏的父亲,可是,可是阿俏居然没有让他去见一见的意思,他莫名有点失望。 

  阿俏偏着头笑道:“刚才我帮出你出气,你怎么谢我?” 

  石景心里软绵绵、甜滋滋的,她用这样的方式给他出气,也,也太让人高兴了。 

  他傻乎乎地笑:“你想让我怎么谢?” 

  他觉得她就是此刻让他跳崖,他也会的。 

  阿俏睨他一眼,调皮地笑道:“那你,以身相许吧。” 

  石景的脸腾的一下又红透了,险些腿一软撞到树上。她,她也太豪放了,这样剽悍的话,她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这样直白地说出口呢?虽然,虽然他听了激动欢喜得不知所措。 
   
  她一定不知道什么叫以身相许,所以才这么大言不惭。他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委婉地提点提点她什么叫以身相许。可是,他一看阿俏的面容,便觉得心尖酥酥软软的,恨不能沉溺在她的眼波里,笑靥里。 


  阿俏瞪了他一眼,似是有点不高兴:“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脸红,究竟愿意不愿意?痛快点!” 

  她是当真的?石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使劲瞪着眼睛,生怕是在做梦。 

  “阿俏,你,你是逗我的吧?婚姻大事,要慎重。” 

  “你不愿意?” 阿俏脸色一沉,扔下他就往山下走。 

  石景忙追上去,急道:“不是啊,不是啊!” 

  “你到底愿意不愿意?” 

  石景绯红着脸,磕磕巴巴道:“我当然愿意,阿俏,我,我……” 

  阿俏撅着嘴:“我最讨厌结巴了,哼,你愿意我也不愿意了!” 

  石景心里一紧,脸色都变了:“阿俏,你真的是逗我的么?” 

  她俏皮地笑了笑:“嗯,逗你的。”干干脆脆,一点犹豫都没有。 

  石景的心要碎了。身子一下子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软得都没力气走路了。 

  阿俏见他怔在那里不动,又折回来两步站在他面前。 

  石景怔怔的望着她,觉得心正在一片片地碎,就跟初春河面上的大冰块化冻似的,慢慢地化出一道道的裂纹,还发出咯咯巴巴的响声。 

  阿俏一只手叉在腰上,另一只手伸到他的胸前,用纤细白皙的手指戳戳他的胸膛。他像是被一把小匕首又捅了以下,心越发的痛了。 

  “傻子。我爹要我十八岁出嫁,所以,我让你写那张保证。明年,我就十八岁了。” 

   什么?! 

  石景的心又飞快地拼凑到一起,兴奋得快要昏过去:“你是说,明,明年你,你就嫁给我?” 

  阿俏转过头,小小的红唇嘟了起来,不满道:“我不要嫁给结巴。” 

  “阿俏,我,不结巴,你看我,一点都不结巴。” 

  阿俏笑出声来:“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傻子呢?” 

  石景急道:“唉,唉,我不傻啊! 我师父还打算将掌门之位传给我呢!” 

  她不屑地哼了以声:“谁稀罕。” 

  “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我不告诉你。”阿俏看他一眼,俏丽的脸蛋粉粉的,突然低了头。 

  石景看得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道:“我,我让我舅舅去提亲吧。” 

  他紧张地看着她的樱桃小口,很怕她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她总是精灵古怪难以捉摸,他总是被她作弄折磨。 

  “不好。我爹爹不喜欢这样。他没有儿子,要自己挑女婿。他为人很,很古怪,喜欢主动,不喜欢被动。” 

  “那他,会挑我么?” 

  石景突然没信心,他觉得要是自己有阿俏这样的女儿,恐怕也要天上的神仙才能配得上的。像他这样的傻小子,她爹一准儿看不上。 

  阿俏却道:“别的事我都听他的,这件事,他要听我的。” 

  石景欢喜得嘴都合不上了。 
   
  和阿俏在竹林里的这半个时辰,过得眨眼般的快。他偷空掐了自己好几下,以确定不是在做梦。如果随身带了纸笔,他恨不能让阿俏立个字据。可是,他又不敢。他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不,是仙女运。 


  阿俏看了看日头,要走了。他依依不舍地送走阿俏,回到山荫别院,觉得步子一直都是轻飘飘的。 

  舅舅一见他就直接问道:“石景,你可认识慕容筹?” 

  “慕容筹?舅舅说的是金波宫的慕容筹?” 

  “就是他。” 

  石景摇头:“我不认识他。” 
   
  金波宫的做派被江湖人所不齿,正派人士谁也不屑于结交金波宫的人,若是与他们稍有牵连,立刻也会被人鄙视,当即将其划为邪教帮凶。是以石景对舅舅的这番询问十分奇怪。逍遥门一向游离于江湖之外,是名副其实的逍遥门派,自然更不会与金波宫有什么关联。 


  远照大师捋着胡须道:“这就奇怪了,今日慕容筹突然托了人来找我,要与我结亲,说想把女儿嫁给你!我当时就一口回绝。过后想想,又怕你真的与他的女儿相识,特叫你来问一问。” 


  石景也吓了一大跳,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舅舅,我不认识他。” 

  远照大师笑道:“正邪不两立,我身为武林盟主,若是和他结亲,岂不成了江湖一大笑话!我怕就怕你和他女儿真有什么纠缠,所以特意叫你来问一问。” 

  石景脸色一红,忙道:“舅舅,没有的事。” 

  “那就好,你也不小了,我看,也是该给你定个亲事了。峨嵋派的秋掌门给你说了个媒,就是她门下的邵姑娘,我也见过,相貌清秀,家世清白。” 

  石景红着脸,哼哼唧唧道:“舅舅,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远照大师一怔:“喔?是谁家姑娘?” 

  “这……”石景答不上来了,阿俏可连什么都没告诉他呢。 



番外——青葱年少的石景(四) 


  被困在石牢里的云知非垂头丧气地拍着石景的肩头,涩巴巴地道:“兄弟,我连累你了。“ 

  石景忙宽慰他,“知非你别这样说,是我愿意跟着来的。” 

  云知非揉揉脑门:“幸好瑞阳没来,不然,戚冰珑会恨死我的。” 

  石景脑子里想起戚冰珑新婚第二天就拧着江瑞阳耳朵的事,心有余悸道:“就是,要是瑞阳也被困在这里,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她一定会把你生着吃了!” 

  云知非点头:“唉,石景,你将来可别找那样的婆娘,长的再好看也不能要,不然像你这样老实的人,就等着被收拾吧。” 
   
  石景心里想起了阿俏,她不会的,她虽然欺负他,可是却很尊重他,那种欺负,很可爱,很俏皮,让人心尖痒痒。他本来觉得被困在这里无所谓,可是一想到她,顿时觉得很有所谓,立刻站起身来四处摸索墙壁,想找到机关。 


  他和云知非武功在逍遥门算是顶尖,可是对机关却是一窍不通,被困在这里已经两天了。 

  突然,石室的门开了一道缝隙,一点荧光透了进来,阴冷的石室刹那间有了一点温热的味道。 

  一个身影随着光亮走了进来,是一个蒙面的女子。 

  “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出去。” 

  石景愣了一下,这人的声音清亮又稍有点低沉,和阿俏的说话语调有点相似,但声音却又不太像。 

  云知非立刻站起身问道:“姑娘是?” 

  “别罗嗦,想出去就跟我走。” 

  说罢,她一转身就望石门外走,身子轻盈矫捷。 

  云知非忙拉着石景跟上。那女子默然不语,快步走在前面。 

  地牢十分曲折隐秘,石景和云知非被关押的这几天,一直灯火通明,不时有人来巡视,奇怪的是,今夜这里竟然悄然无声,无人看守。 

  两人跟在那女子身后,在地道里走了许久,上了数十级台阶后,一道石门挡在面前。那女子在墙壁上拨弄了几下,启动了机关,石门徐徐开启。 

  石景一出地道,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满天星光烘着一轮满月,那夜的月,又圆又大,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海边的岩石下停了一艘小船。那女子疾步走在前面,解了缰绳。 

  云知非和石景跃上船。女子将船桨往云知非手边一送:“快划。” 

  云知非乖乖地接过船桨,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女子有一股天生让人听命的味道,虽然看着身子单薄柔弱,却行事干脆利落。 

  夜晚海面上黑沉沉的一片,女子一袭黑衣,抱膝坐在那里一直沉默不语,船离开了流金岛,朝渔村越来越近。 
   
  石景无意间一抬眼,看见那女子正凝视着他。他内力很好,夜视之下,只觉得那女子一双眸子和阿俏极像,亮如星子一般。可是,她怎么可能是阿俏?也许是自己太想念她了,他不好意思再看那女子,就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船到了岸边,云知非和石景跳下了船,连声道谢。奇怪的是,那女子却不下来,拿过船桨打算调头回去。 

  石景忙道:“姑娘,你放了我们,慕容筹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为何还要回去?” 

  云知非也道:“我师弟说的对,你回去只怕会有危险,还是随着我们离开这里吧。” 

  那女子许久都没吭声。 

  石景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突然道:“我无法离开,因为我无处可去。” 

  石景道:“那你跟我们回逍遥门吧。” 

  女子断然拒绝:“不!” 

  石景满怀忧虑:“可是,姑娘,你真的不能回去,慕容筹绝不会放过你的。若是因为我们而连累姑娘,我们,我们如何心安?” 

  那女子沉默片刻,道:“哦,那好,我以后跟着你,你照顾我一辈子。” 

  石景一愣:“一辈子?” 

  女子干脆明说:“你娶了我就是!” 

  石景吓了一大跳,袖着脸忙道:“姑娘,我会照顾你,但是,但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我不能……” 

  女子哼了一声:“你们男人救了女人,就喜欢让人以身相许,怎么,女子就不可以?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难道不能以身相许么?” 

  石景头上冒汗:“我,我有了…。。” 

  那女子逼问道:“你有了什么?有了身孕?” 

  身孕?石景被调戏的脸色通袖,哼哼哧哧道:“我有了喜欢的人,我,我非她不娶。” 

  “哼,我偏偏非你不嫁。” 

  石景头疼,他终于知道为何江湖人都不愿意与金波宫打交道了,这里面的人,简直蛮不讲理。 

  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突然肩头一麻,他心里暗叫不妙。怎么也没想到她救了他,反手又来偷袭他。 

  “哼,反正放了你,慕容宫主也不会放过我,你又不肯为负责我下半辈子,所以,我改主意了,不打算放你了。” 

  石景很快觉得身子麻了,他慌忙道:“知非快走!” 

  云知非此刻才发觉不对,正欲上前,突然一阵细小的声音簌簌的朝他面门扑了过来,他慌忙疾退数步,只见那女子身形一动,将石景往船上一放,船又划回去了。 

  云知非在岸上急的跳脚。黑夜之中,这女子满手暗器,他实在不是对手。而此刻更是眼睁睁看着小船划向海里,他更是束手无策。他暗暗咬牙,打算先等到天明,再想对策。 

  石景硬邦邦的躺在船板上,有气无力的想,这姑娘也太善变了吧,转眼从救命恩人变成了偷袭暗算之人。 

  那女子不疾不徐的划着船,划到一半才对石景道:“你答应娶我,我便给你解毒,送你回去。你快点考虑哦,不然我划回了流金岛,你可就再没机会了。” 

  石景急道:“我,我实在不能,我已经答应了娶她,不能再娶别人。” 

  女子轻笑了一声:“哦,这么坚贞?我倒不信呢。”说着,她突然俯下身子,揭开了面纱。 

  月光呈现出一种迷蒙的清亮,她的面容美丽而妩媚,眼波盈盈,似要滴出水来。 

  石景眼睁睁看着她低下头,居然,她吻了他一口。 

  他羞愤欲死,怒道:“你,你要杀便杀,为何要羞辱我?” 

  女子扑哧一笑:“这,能叫羞辱么?我还是第一回亲吻男人呢,哼,你该得意才是。” 
   
  她是第一次亲吻,难道他不是么?哼,居然就这么被她给非礼了,他真是越想越气,却又觉得这女子不像是坏人,只是行为有悖常理而已。按说她如此美貌,又如何愁嫁,为何要讹上自己?再说,云知非样貌堂堂,她为何单单挑上自己,难道自己生就一副受欺负的样子? 


  女子语气轻快:“你快点想哦,你看,流金岛马上就到了,你现在答应,我还来得及将你送回去呢。” 

  石景硬气的哼了一声:“我不能答应。” 

  女子似有些生气,将船桨一扔,瞪着石景:“哦,那是怎样的女子让你如此坚贞不屈?可有我美?” 

  石景哼了一声,也不看她,将头扭到一边。女子蹲下身子,捏着他的脸蛋,笑道:“一会我给你下些迷药,看你还坚贞不坚贞了。” 

  石景急了,做梦也想不到会遇见这样的女子,难道她要用强?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眼看流金岛就在眼前,他不管不顾大喊了一声:“你,你敢!” 

  女子站起身来,叉腰站在船头,咯咯笑道:“天下没有什么我不敢的,只有我不愿意的!” 

  这语气,真是豪爽痛快,气势干云。石景心里一慌,他觉得,她真的敢! 

  一想到自己的清白难保,他又气又恼,急怒攻心,血流加快更催发了迷药,竟昏了过去。 
   
  女子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温柔地看了他许久,唇角漾起了笑靥:“爹爹说,天底下的男人十个有九个靠不住,你就是那剩下的一个么?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可惜,石景昏了过去,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回答。 
   
  她抱着他,轻轻笑着:“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动不动就脸袖,老实巴结总被人欺负,可是我,偏生就是喜欢。爹爹他不愿意,你舅舅也不愿意,哼,我偏生要将生米做成熟饭,让他们愿意!” 







回师门,寻母路 

  戚将军动身去福建的第二天,江辰也和我动身往逍遥门而去。 

  一天一夜的水路回到康乐城的渡口,我觉得自己好似突然长大了许多。而江辰,也似比往日更加沉稳,一路上十分的君子。 

  不料,上山之际,他突然不君子了,伸手就来牵我的手,我觉得光天化日,又有小荷包在跟 

  前,此举很不合宜,便三番两次的挣扎,结果每次都未能如愿。 

  小荷包呼呼哧哧的走在前面,听见动静回头道:“姑爷,我看你直接抱着小姐上山算了。你们这么一路打情骂俏的,何时才能上去啊。” 

  江辰笑着点头:“小荷包,你这主意甚妙!”说着,作势敞开了怀抱…… 

  我赶紧一溜烟的往前跑,小荷包,我再也不会指望你向着我了,哼! 

  回到逍遥门,师叔们见到我都乐呵呵道:“呦,小末回娘家了!” 

  师兄们更过分:“呦,新媳妇回门儿了!” 

  江辰笑嘻嘻的替我前后左右答支应着,意气风发的像个新郎官,我,无语。 

  师父见到我激动万分,我见到他也是激动万分,长这么大,我还从没离开他这么长时间。小时候,他去哪里我都跟着,连他上茅房,我也蹲守在外面,生怕师父不见了,没人要我。这次我在京城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的波折,再见到他老人家,真是格外的亲切,眼眶酸溜溜的,几欲落泪。 


  师父欣喜关切的看着我:“小末,这些日子在京城可好?” 

  这些日子,实在不好,委实有些太过刺激,师父他这一问,顿时勾起了我满腹的痛楚,我也不管江辰在场,只想趴在师父怀里痛哭一场。 

  我将将扑到师父怀里哭了两声,师父麻利地一招移花接木将我挪了个地方,塞到了江辰的怀里。 

  师父磕磕巴巴道:“小江,你,你来,我,我最不擅长这个。” 

  江辰赶紧听话的抚着我的后背,低声哄着:“乖,别哭了。” 

  我面皮一热,哭不下去了。 

  师父挠着头急问:“怎么了这是,江辰他娘给你受委屈了?” 

  我忙道:“没有。” 

  “江辰让你受委屈了?” 

  “也不是。” 

  “那你哭什么呢?” 

  哭什么,真是说来话长。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师父说才好。 

  江辰喜滋滋道:“母亲将婚礼定在中秋节,到时候请师父和各位师叔们都去。” 

  师父忙倒了茶递给我:“小末,师父我存了点私房钱,回头全给你做嫁妆。” 

  我捧着茶杯,手心里是暖的,心里也是暖的。逍遥门的铁树一茬一茬的不断壮大,师父这个掌门,一直精打细算才得以支撑下来逍遥门日益庞大的开销,他能积点私房钱,实是不容易,更让人感动的是,他居然要将私房钱都掏出来给我做嫁妆。 


  我感动的瞅着师父,情真意切道:“师父,江家特别有钱,你不用给我办嫁妆,那些私房钱,您还是留着给我娶一位师娘吧。” 

江辰在一旁拼命点头,添油加醋道:“师父,您如今正是大好年华,成熟儒雅,魅力无限,依我看,小末未必会是你的关门弟子,将来指不定您还有一大堆儿子要亲自教导呢。” 

  师父脸皮绯红,慌忙低头喝茶,我觉得茶碗若是大些,师父恨不得将脸都淹到里面。 

  我看着师父白里透粉的俊美面容,暗自叹了口气,十分遗憾那么多江湖女侠,为何就没有人来追他呢?真真是没眼光! 
我放下茶盏,心里思忖着是迂回的向师父打听金波宫,还是直接询问?云知是说师父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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