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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舰娘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眯着眼睛看着外面逐渐明亮起来的空间，男人沙哑的声音清晰的在进取号的耳膜中回荡。
“舰娘是随着资源的投入后由机器配置成相应的亚空间浓度诱饵召唤过来的。原理跟战场上逸散的深海亚空间凝结成舰娘是一样的。观察读数和数据监测都是这样，这似乎是真理。”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舰娘生来就有着自己的记忆和能力？为什么舰娘生来就有着自己的性格？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说。你们的记忆和能力不过是某个存在设定出来的呢？”
“舰娘是不会考虑的。因为你们生来就不会考虑这些问题。我说过，就像是脑海中有着一个阀门一样，你们不会考虑这些。”
你们不会理解。
平台缓缓的降落到某个位置，提督一脸自然的走了出来。向另外一个似曾相识的道路前进。
随着清脆的敲打声，男人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说，那自然是因为我曾经掌握过这些数据。就比如说古代人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传奇驱逐舰奥班农号。”
“这艘驱逐舰从所罗门群岛一直战斗到了东京湾。与战列舰对射过，击沉过潜艇，遭遇过空袭。和友舰对撞。最终获得了总统荣誉勋章和17枚战斗之星，并且由于表现卓越，在日本投降当日被赋予为密苏里号战列舰护航的荣耀。重要的是，他的舰员没有一人在二战中战死。”
“而这位驱逐舰我曾经跟厌战号对比了她们的记忆和配对的历史地区，然后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她们的记忆完全是相同的。”
背着手的男人继续向前前进，周围开始绽放出了一颗颗蔚蓝色的led灯，逐渐将地下基地的上方映照的一片通亮。
“我们都很清楚，记忆是性格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论是人类还是动物都要遵守这条天择。然而舰娘并不符合这种自然规律。舰娘的性格和记忆毫无关联。他们是分别的个体。知识，记忆，性格，她们是分割开来的。”
“而且随着研究的深入，更多让人不安的东西逐渐的揭露出来。而且随着一次失败的实验，亚空间彻底爆炸，不仅仅是她们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就连我本身也有所变化。多方考虑之下，我决定放弃这里的基地，仅仅留作最后的布置手段来使用。”
“亚空间爆炸和我逃离这里之间有着一段时间的时间差，足够让当时的她们布置下这些东西了。”
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提督又是一脚踹在了钢板上，在浮现的触屏上打下了一连串密码。
趁着这一段时间，已经想了许多的进取号忽然默默的开口说道。
“这些为什么要跟我说？如果真按照你说的有什么意志的话，你不是很危险？”
“我已经说过了。”
等待着面前钢铁逐渐翻转，提督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们的灵魂是自由而真实的，不触及到阀门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而那个阀门究竟是什么我也很清楚，全在我的脑子里。”
“不仅你们的记忆会出现这些问题，我也一样。但是不同的是，人类并没有思考的枷锁，这就是优势。”
“但是在那之前，我觉得解决目前大地上的争端更为重要。所以我选择了太空。”
“最后，请允许我说一句……欢迎来到瓦尔哈拉。”
迎着那逐渐展开的电子门背后投射出来的无数道蔚蓝色流光，提督对着身后的进取号张开了双手，光芒万丈。
295。真相（）
295。真相
那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了。
虽然说起来就好像是过去了数十年似的，但是实际上的事件经过不过是一年多而已。
实在无法对自己的朋友施展屠刀的年轻人最终在别人的帮助下选择了流亡，来到了这个就在前线边缘的小岛上面。
当时的年轻人懵懂无知，而他周围的舰娘和深海也同样懵懂无知。最开始的日子就跟世外桃源一样，几乎看不出如今的一丝一毫的影子。大家伙在荒岛上玩极限求生，时不时就找北方他们要点资源，然后开盘赌一把。
多数时间是什么都没有了，少部分时间会出来一些非常奇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说一个扭曲到了极点的星星，像是章鱼一样的人形徽章，还有其他一些古怪的产物。
不过这些东西不过是生活休闲时间的调剂而已。而且说实在的，这种生活只要一个月就过腻了。所以年轻人决定验证一下开始的想法。
而作为舰娘和同伴，北方等人和刚出生的企业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因为她们也很闲。
但是年轻人发现了一个非常让人惊悚的问题。
“从兵器的概念来说，舰娘和深海联合起来的话毋庸置疑是一种如同瘟疫一样的军队。”
提督头也不回的走入到了房间中。
跟着他一起迈步跨入了光芒四溢的房间内，进取号眯了眯眼睛打量着这基地最深处的房间里面究竟有什么鬼东西。
出人意料的，这个在基地最核心的地段并没有什么看起来高尖端的东西。有的只是一张椅子，还一个大得过分了的满是雪花点的银幕。提督最开始打开门时散发的光芒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从自然界中自然而然的提取元素制造深海，深海战死，扩散出来的亚空间凝结成更加具有战斗力的舰娘，舰娘战死后扩散的亚空间将会凝结成更多的深海，而更多的深海战死也将会凝聚出更多的舰娘。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循环，除了最开始就用最强力的打击覆灭之外，没有任何对抗的手段。就连幻想产物中的虫群都不行。”
“虫群好歹还需要各种生物工质进行进化。但是舰娘她们呢？她们的力量是凭空产生的，单凭一股意念，一股意志就能够无限循环的工作下去。创造身体需要的只是空气，元素。水。人类创造创造的方法是错误的，但是无可指责，因为只能这么做。只有深海才是正确的，无限循环的工作。”
“而且舰娘和深海在非战斗状态下甚至没有任何消耗，而在战斗状态中她们的消耗又能够带来远远超过预计的力量。这种兵器你不觉得可怕么？不论游戏中都不存在这种怪物。”
但是现实中存在了。
提督一脸阴沉的坐在了椅子上。在雪花点的屏幕上不断的按照某种频率和方位敲击着。
很快屏幕上就泛起来一丝奇妙的涟漪。那原本不断发着光的雪花点逐渐的向左右后方退散开来，只留下来提督阴霾的表情看着那显示出来一个读取进度条的显示器。
“所以多方考量之后，我认为舰娘和深海本来应该是一个战斗体系内的两个分支。就像是一个军团中的空军和陆军一样，不过舰娘和深海之间的联系要更加的深厚的多。她们更像是一个身躯的两面。”
“一个是正，一个是负，无限交互的循环。别急着反驳我的话，我接下来会给你看我的证据。而这也是我要杀死北方的理由。”
“我这个人从来不在这种大事上开玩笑的。”
提督的话音刚落，屏幕上的进度条就已经读取完毕。
就仿佛是刚刚苏醒的人一般，屏幕闪烁了两下，逐渐的从上方浮现出来一个类似人类的面孔。
那是一张美丽到让进取号甚至觉得有些诡异的看不见的女人。只是看着这个女孩就有一种要把视线偏转到其他方向的感觉。与其说是无比的魅力。倒不如说气质太过于飘渺空灵，而导致的整个人都没有办法被正常观测的感觉。
……这是谁啊？
看着那银幕上缓缓睁开双眼的女孩，进取号皱着眉头，大脑极速转动着，希望能够从ds…1传输过来的影像记忆中检索到跟这个女孩类似的身影。
但是很奇怪的，脑海中却根本没有符合这个女孩气质的人，单纯的相似倒是有，但是这个气质真是差的太远了。
难不成是他的前女友？还是说以前的舰娘？
进取号无不恶意的猜想到。
‘您好。’
银幕上美丽的几乎让人窒息的女人微笑着说道：
‘既然能来到这里，那么就说明您即使不是提督本人，也会是提督的继承人吧？’
‘但是为了防止记忆隔离再一次的发生。我仍然要向您进行一下自我介绍，和基地梗概，以免发生意外。’
‘我是萨克拉门托，瓦尔哈拉基地的负责人。’
“……诶？”
进取号微微一愣。
萨克拉门托？死星给的资料里面。那个人有着这样的气质么？
看着银幕上那个微笑着的女人，回想起来那个男人的理论，进取号头皮顿时一炸，一股冰冷的感觉逐渐攥紧了她的心脏。
‘基地建设人员有北方深海总旗舰，南方深海总旗舰，西方深海总旗舰。萨克拉门托号，企业号，一共五人。友情赞助人员有地中海深海总旗舰，格陵兰海域深海指挥官，印度深海总旗舰，北冰洋深海总旗舰，厌战号，胜利号，以及拉莱耶城中的诸位深海。她们都为了揭开这个世界的面纱而做出了不懈的努力，却依然遭到了现象的干扰，我们深表遗憾。’
‘伴随着亚空间转换实验的不断推进，我相信我们已经切实的掌握到了一个行之有效的观测转换方法。我虽然成功转换过来，但是失去了能力的我并不能进行观测。而北方深海总旗舰的能力是凭依，可以让任何物体产生亚空间能力。有了她的加入后，我相信我们的计划会展开的更加迅速吧。’
‘但是相应的，迎接现象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如果我们一起失忆的话，提督恐怕会很难过吧？’
‘在昨天，我已经有了暂时性失忆的现象。企业号也陷入到了昏迷状态中。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我们每个人的思维和记忆都会被重置掉吧？企业号实际上很在意提督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在意的话也没法说出来。’
‘毕竟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啊。’
银幕上的女人似乎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但是转眼间又恢复到了平静的样子。
‘早晚有一天，我们的也好，提督的也好，我们所有人的记忆都会被重置。重置现象越来越快，单纯的语言和机械记录已经无法唤醒记忆。跟拉莱耶的通讯已经彻底断了。厌战号也无法回忆起来相关数据。胜利号甚至完全忘记了我们。这个实验的末路已经可以预见了。说不定那时候，我跟她们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彼此敌对了吧？’
‘但是现在依然有希望。从明天开始，提督自愿成为实验体，用自身来承载亚空间转换装置的实验。用来切换装置状态的指环已经打造完毕交付了。虽然说看起来像是婚戒，不过也是提督带着的，应该没问题。他虽然嘴上嘻嘻哈哈的，但是身为男人的担当他还是有的。’
‘记录就到这里。明天就要开始正式的转换实验了。不知道未来打开这里的究竟是谁？如果是提督的话，那次实验成功了么？成功的话就太好了。如果是继承者的话，那就请不要放弃这一切。因为你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就是不知道被重置后醒来的我，究竟是萨克拉门托呢？还是东方深海总旗舰呢？我的副官看到我的话一定很惊讶吧？她扮演我可是很辛苦的，能看到的话那一定会很有趣。’
‘明天见，如果这段记忆，如果我们的记忆还有明天的话。’
屏幕中的女人微笑着，随后在两人的目光中消失不见。
296。自由的人（）
296。自由的人
“……最后就如你所见的，实验失败了。”
看着逐渐拓展出窗口，接管了整个地下基地的显示屏，提督坐在椅子上，慢吞吞的说道：
“试图将人类填充转换成深海亚空间力量的实验是成功的。但是在转换成舰娘力量的时候，亚空间彻底暴走。我制造了历史上最大的亚空间爆炸案，整个岛屿和大部分的实验设施被夷为平地。所有人的记忆在阀门的作用下全部被重置取消。所有人的记忆全都被锁定在了最开始的时候。”
“萨克拉门托依然是萨克拉门托，不过她已经是一个普通的舰娘。失去了在东方深海总旗舰时期的所有记忆，她的副官继承了她的意志，继续镇守东方海域。所以我决定把转换器交付给她保管，说不定还会有奇迹发生。”
“在最后的几天时间内，我将这个岛屿伪装起来，并且制作了一些假象。这就是你看到的真相了。”
提督叹了口气，抓着扶手转过身来，凝视着进取号的面孔。
“而且说实话，我也在阀门的影响下失去了不少记忆。至少在我印象中企业跟北方的关系是很好的，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一开始在关岛的时候我确实是想要重新开始这些实验，但是死星给了我新的希望。我们的精神是一片广袤的海洋，我们不应该在里面航行的太深。但是受到限制的只是我，因为我接受了亚空间，就会被亚空间吞噬。接下来自然会有人做到这一点。”
“所以我决定去做我能够做到的事情，开辟出一个岛屿，制造出一个孤立的王国，将那些失去了荣耀的英雄们保护在壁垒中。就算是人员增多，我也不敢让她们继续工作或者战斗。她们已经付出了够多够多，不能再一次为我奉献出她们的忠诚和感情。所以我决定束缚住她们的翅膀。”
“不过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不论怎样的锁链都是捆不住一颗真正的心灵的。虽然说有着阀门，但是她们也依然是一个完整的智慧生物。”
“而智慧生物的天性就是自由。”
从墙壁中伸手摸了摸。疲倦的男人手中浮现了一根香烟。
就像是那些彻底失败了的企业家一样，颓废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抽着那根香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过去了快数分钟之后。男人才夹着那根香烟，继续慢慢的说道：
“她们没有离我而去，但是却因为我的原因开始逐渐的病态起来。束缚住她们的环境最终导致了畸形的感情。那并不是爱，而是一种占有，一种追求。一种变态的执念。”
“她们没有目标，没有希望，自然就会把标志转移到了唯一的我身上，她们的世界观就是如此狭隘。这依然是我自己亲手犯下的错误。人总是要找点事做的，没有梦想的人要么会逐渐散漫崩溃，要么就是变得极端而敏感。她们不会崩溃，所以就变得极端起来。”
“自己的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没有想到如果没有目标的话会变成这样。”
提督眨了眨眼睛，缓缓说道：
“有了自己梦想的人就会保持冷静，目标的注意力是有极限的。有了目标就会消耗相应的精力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失去目标的人就会逐渐扭曲。就是这么简单。”
“她们每个人都是极为优秀的人，每个人都是比人类强过千百倍的人。她们本应该有着更加广阔和伟大的未来。”
“但是我因为一己私欲把她们变成这样，是我的错。”
所以彼此冷静一个月，不是什么错事。
坐在司令椅上的男人叹了口气，将香烟弹到了一边，转身看着进取号。
“至于为什么要杀死北方，那是因为她的凭依能力太过严重。一切的毁灭都是从凭依开始的。”
“每一次的凭依都相当于一次阀门的开启。早晚有一天，现在的安宁会逐渐崩裂，而原本的乱象又会开始。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她的能力继续下去。”
“我不会跟你进行太多的交流，我只是单纯的想把这些事情告诉你。这些字句上的描述是不能触动阀门的开启的。于是，恳求你一件事。你以后想离开舰队想干嘛就干嘛，但是只有这个事情我恳求你。”
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坚定的说道。
“请在我火箭试验彻底失败，我在试验中死去之后，再一次的为这个世界选择一个救世主，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他。最后，让他杀死北方，将这个实验继续下去。直到面对那个未知的意志。”
“……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看着那坐在司令椅上。神色异常疲倦的男人，进取号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放弃这个实验而打算前往太空？明明这边的实验已经取得了很多成果，为什么还要放弃？”
“进取，你觉得，想成为英雄可笑么？”
看着那逐渐播放着当年记录的屏幕，提督答非所问的慢慢说道：
“你觉得一个人想要成为英雄，想要比别人更强，这种梦想很可笑么？”
“不可笑。”
“那么这个英雄最开始的想法只是想要证明自己比别人强呢？”
“那也没关系，因为英雄就是英雄。”
“是啊。”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满是弹窗的银幕，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英雄就是英雄，不论她们是不是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但是英雄就是英雄。”
“她们现在变得如何，不能取代她们以前的荣光。因为是英雄。”
“谢谢你，接下来你可以在这个基地随便逛逛。想要离开的话也可以，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在这里想一些事情。一个月之后我就会回到关岛，你不用特意来接我。”
就是这样了。再一次的，非常谢谢你。
干瘦的男人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对着进取号点了点头。
随后转过身去看着那闪光的银幕，在上面不断的调动着一些图案，彻底的沉湎在了回忆中。
在进取号离开的时候，她看到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张照片。
那大概是在这个岛屿还没有被炸碎的时候拍摄的。
天空是难得的蓝天。在一片崭新的建筑前，站着五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企业号一脸骄傲的表情双手抱胸站在中间，而在左侧则是搭着企业号的肩膀，笑的异常开朗的北方。萨克拉门托，或者说东方深海总旗舰略微带着羞涩的表情，有些不适应的扯着身上的白大褂。而在她的左右两侧，南方和西方一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