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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莒笑道：“我三山头领久不相聚，今rì曹某特设小宴贪杯。虽无龙肝凤胆，但也勉尽地主之谊。还请道长勿怪。”王炎风倒也是个爽快之人，并无多计较。吴道人自知适才言语有失，呵呵一笑，把酒来喝。
三人接饮，相互谈笑。曹莒趁众欢之际，唤过身边一名侍从，取过一封信函，指道：“这是李自成、张献忠等七路义军头领发来的急密信函。曹某已拆信阅过，今请两位头领来此便是商议此事。”
王炎风惊讶道：“信中都说什么了？”曹莒道：“信中大意是说：”六月十三rì凌晨，义军中了陕西督抚的埋伏计，误闯在成都府六百里外的巫龙峡内。那里被高山峻岭所围绕，地形恶劣。如今三面峡口要塞皆被官军堵住，十五万义军xìng命攸关。闯王想请求我等三山人马助他们一臂之力，里应外合。在朝廷援军到来之际，夹击官军，破谷而出。待夺得天下之后，必有厚报。将以五百里山川相赠，永结盟好，信中之意甚为恳切。曹某不敢自专，故此特邀约两位头领前来洽谈此事，定个计策。”
吴道人在这三人之中最为年首，急取来信件看。不及一刻，仰面大笑道：“这贼闯好大的口气，竟敢说什么赠土封王的话，好像大明天下早晚是他囊中物一般。此刻他们已经是自身难保，还敢口出狂言，诱惑我三山的人马与他解围，真是可笑。”
曹莒见他未曾商议便已大出厥词，轻蔑无礼。碍于情面，也不愿当面责怪，徐笑道：“依道长所见，难道说我三山人马不该助闯王解围？”
吴道人一改肃容，指信而道：“朝廷虽然没落，但全国仍有百万大军，国家之根本并不曾动摇。李闯之辈号称义军，实则是一伙东躲xī ；zàng的流寇。饱去饥食，胜败无常，四处流动。纵然得逞一时，rì后也必当被朝廷剿灭。此刻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我三山人马岂可因一纸空头契书而引火烧身？倘若是朝廷知道我等助贼的话，rì后兵锋一转，尽往我们三山而来。到头来我等岂不是自找麻烦，这如何了得？”
曹莒道：“道长且不着急，听听王兄有何高见？”王炎风将信看将一时，惊道：“李自成足智多谋，常年用兵，怎么今天也会落得如此危境？这其中莫非有诈？”
曹莒道：“非诈。我已经派人细细的检验过了此信的来历，又打探到不少义军被困的消息，确实属实。”王炎风唏嘘道：“这么说，闯王当真是深陷绝境了？此事非同小可，须当好生合计。”
这王炎风曾是原闯王高迎祥手下首领。自闯王被俘后，他便心灰意懒，聚集数千残兵败将到这半月山落草。今闻义军被困，牵动起他心底的那根同袍之弦，不禁有些踌躇不定。
吴道人笑道：“如今李闯大势已去，还想拖泥带水，连累我等绑在他的战车上。如今朝廷占据了上风，要说我三山助朝廷一臂之力，那才是上上之策。”
王炎风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闯王曾多次身陷绝地，后来不都化险为夷了吗？”言下之意，颇有出兵为闯王解围之心。
吴道人道：“这次可不同了，两位都不知道这次朝廷遣调的五省总督是谁，他便是大明兵部尚书洪承畴洪疯子。此人可是个六亲不认的狠角sè，用兵如神，李闯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此人乃号称义军的克星，由他亲剿的流寇暴民，哪一次不是手到擒来？咱们如何能与他为敌？”
曹莒淡淡的饮酒，道：“那倒未必。只要我三山人马同心协力，奇袭官军的左翼，与巫龙峡内的义军里应外合，官军必败无疑。如若让官军彻底的剿灭义军的话，那么咱们也必然会受到附近总兵官的围剿。乱世之中，唇亡齿寒之理，须当再三谨慎思量。”吴道人见说得在理，拈须长思，默然不语。
三人言行不一，又不愿再此事上强行争辩，都显得闷然不语。
叶千雪盈步跨入堂门，冷冷道：“李闯眼下虽处末逆之路，rì后必然会再造辉煌。依千雪之见，眼下行势不明，义军和官军都在做殊死的较量。这个时候若是干涉其中的话，不免要挑起另一场大战。我三山人马不论是相助哪一方，都是会伤其根本，不如静观其变。如官军胜，我们不妨助官军破贼。如义军胜，我三山也可以落得个顺水人情，如此则不是一石二鸟之计？”
吴道人见说有理，深感欣慰。王炎风也颇为赞同，便也暗点了点头。
曹莒道：“这话原本也有道理，只是闯王派来的信使仍在山寨，不曾离去，那又该如之答复？”吴道人道：“这等小喽啰，打发些银两，轰下山便是了。”叶千雪挥手道：“道长此言差矣！此非上策，大有漏洞。”吴道人道：“莫非贤侄女有高见？”
叶千雪道：“不用答复什么，直接把李闯的信使关押，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千蛇山不曾收到过任何有关李闯的书信，道长和王首领也从来没有到过千蛇山议论过此事，如此则风平浪静，悄无声息。”
吴道人和王炎风一愣。顿时会意，点头大笑。都觉得这一招瞒天过海当真是高明之极，瞬间便解除了三山的燃眉忧虑。
曹莒本yù有出兵相助李闯破官军之意，但见其邻山二头领皆不愿出兵，又闻自家人也如此认为，便也打消了出兵的念头，徐徐应道：“也罢！我等不妨拭目以待，看看李闯能不能逃出生天。”
叶千雪便教人唤来李闯的信使入堂，那信使不知是大祸临头，问道：“不知三位大王讨论结果如何？闯王和各路头领眼下万急，还望大王早rì发兵救援。闯王乃情义英雄，rì后必当对三位大王的恩情重谢。”
曹莒支吾难言，便把眼睛看着千雪身上去，听她有什么话回复。叶千雪冷冷一笑，问道：“现在李自成应该战死了吧？那我三山人马还去救援什么？”
信使揖道：“七路义军尚有战马六万，粮草也可支撑半月。眼下虽处下风，但不rì必能突围出去。”叶千雪冷喝道：“胡说。”腰间抽出蛇刀一挥，步伐闪过，当堂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便滚落在堂。
将军堂中的三位豪强都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汉子，心xìng猛恶，杀人如麻。但见千雪却毫无由来的把李自成信使这般随便斩杀，惊得把手中酒杯抖落地下。三人都没想过要杀这闯王的信使，只想轰下山区便了。不想千雪竟然不问三句话便发起凶狠，大出三个头领意料。无不惊讶的看着她，半晌无语。
曹莒早惊楞个寒颤，看着堂下那颗无辜的人头，再看看千雪那毫不在意的凶光冷眼。见得这个义女这般的心xìng狠毒，心头发寒，暗呼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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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美人蛇歌舞风情 采花蜂计夺大山
（） 次rì晨卯，大雪已止，气凉如秋，花红山青。千雪穿着一领单薄的紫sè罗裳，衣袂飘然。带些细软，腰间悬刀，趁着灰蒙初光之时，悄然下山自去。这是她落草十年来第一次下山，记得自个当初上山时仅是个纯真纯善的童颜姑娘，到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嗜血快意的女强人。
她是否看破尘世，逢场作戏，成了一个厌世不归的女人？
一匹快马向东边的巫龙峡急行数rì，入夜交酉，来到离巫龙峡六十里之北的落yīn山脚下。她在树林中思量着如何劝动山上的一伙强人去助官军消灭李闯，为自己除一口十年前遭受义军戏弄的恶气。
这落yīn山上驻扎着一帮强人，大头领名叫陈霄，是个气宇轩昂的汉子，绰号灵枪客。虽仅三十出头，却使得一手神出鬼没的好枪法，在川、甘、陕、藏一代驰名，聚集三千人在此打家劫舍，逍遥自在。手下有四员骁将，当先是一对兄弟头领。一是欺天龙李伯镶，二是抓山虎李伯嵌，三是采花蜂云豹，四为铁拐子马弄。这四人原也是各处小山头的大王，与落yīn山并不相干。只因陈霄在绿林**上的威名大，义气当先，故此这四人一致商议要来入伙合并，联手干一番大事，推举陈霄为大头领。五人称霸于这三百里之内的绿林里，赫赫有名，未敢有别处山寨来招惹。
千雪虽居住在六百里外的千蛇山，但也常闻别处山头的豪杰名字。乱世之中，只有落草痛快，大凡有本事的好汉都愿干些不同寻常的大事，便如水泊梁山一般。此刻官军与义军常年争战，自顾不暇，哪有空管这些山寨强人之事？国之将亡，生灵涂炭。群雄并起，江湖飘摇。此是千古常例，非一朝一代之事。
她知道这个陈霄的背景来历，思定一个美人计策，暗笑了笑。便一径骑匹白马至山关脚下，来回打量。那落yīn山是个连绵数百里的大山脉，山关下早有那伏路的喽啰暗探仔细。见一美貌女子，将其拦在山下。几个喽啰用火把招摇照耀之下，无不哈哈大笑，一头目啧啧咽着口水道：“好一个美貌的娘子，夜闯落yīn山，这不是要羊入虎口吗？”山腰上的喽啰见说来了美貌姑娘，无不挤下山来看，欢声大喜，垂涎不止。
千雪略显惊慌，强着胆，怯怯的指着山腰上道：“奴家来找表哥的，他也是山上的大王。”头目笑道：“山上是大王的住所，不知哪位大王是小娘子的表哥？”千雪得意笑道：“奴家的表哥名叫陈霄，我是他表妹王思敏。从广东千里迢迢的赶来相会，请大王转告奴家山上的表哥一声。”
那头目见这美人把自个叫做大王，听得那娇媚之声十分舒服，想入非非。但想到这是大王的表妹，岂敢生那胡念？连忙的教一个小喽啰去山寨里禀报大王得知，自个却引着美人在山腰迎客亭山摆下果品，恭请吃茶。
山巅的聚义大厅，厅内上首为大王陈霄，左右两侧交椅座着四位头领。聚义厅内外布满着火把灯笼，照映通明。陈霄在堂前徘徊不定，步伐错落，十分不安。坐下四名头领各不声言，只把窃窃低语的话来说。
陈霄轻哼一声，从案台上拿起一封书信，叹道：“闯王又派信使急催求援，说义军已是粮草用尽，杀马耗rì了。照如此下去，义军是必败无疑的。各位头领且再议，看看如何解救？”
三头领云豹立身道：“据小弟所知，李自成为了使义军解围，派信使到处近各处往的山寨求援，绝不止咱们一家山头。我看咱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不可轻率。”
陈霄道：“依云兄所言，那要怎么样才能做到静观其变？”云豹道：“附近六百里之内的大山寨就有千蛇山、紫龙山、半月山、明霞山、铁盘岭等大小十余个山寨，共计数万人。他们都不曾发过一兵一卒去解救李闯，咱们也不应该去。如果李自成能突围出来，那咱们可以虚张声势的接应，大不了供应些钱粮，打发他们，不让他们憎恨便是。如果他们让官军给困死在了峡谷中，那也不至于连累到我们不是？”
陈霄沉吟不语，四头领马弄道：“依我看，义军是必败无疑的了。眼下官军占据着极大的上风，他们都是些边防野战军，战斗力勇猛骁悍，士气正锐。我落yīn山不应该在此时和官军杠上是非，否则后患无穷啊！”
陈霄仰面唏嘘不已，忧虑从从的道：“可闯王与我等山寨素有交情，如今虽是处落下风，但未必会陷入绝境。既然连发来三封急信，想必战情到了生死攸关的境状。我等若是作壁上观，见死不救的话，这只怕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李伯镶等将自家人马合并在落yīn山入伙，只是不想遭到别的大山寨或官军的围剿吞并，图个逍遥自在。人人心中不愿和官军血战，惹来祸事，有损实力。立身禀道：“若我等人马能救出闯王，这也罢了。可就怕官军凶猛，到时咱们陪了夫人又折兵，引来官军的憎恨和敌视，那咱们就得不偿失了。”
云豹、马弄谁也不想去得罪官军来剿山，齐点头道：“李兄言之有理，大王不必心虑，管他什么李闯我闯，我落yīn山一概不管。”
陈霄见四个头领都不愿意相助义军，心中直愁得发急。这三路头领带来的人马便占据了一半之多，若说强令行事，依着这些绿林豪强的强硬脾气，非散伙不可。轻叹道：“各位头领说得有道理，可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想过？朝廷这数年来都在中原各处剿山，几乎都是连根拔起。如果让六十里外的官军剿灭了义军，兵锋一扭，那咱们这些山头也免不得要遭殃。这洪承畴岂能看着眼前的山寨不管，难道会要手下的虎狼之师班回中原不成？”
四人皆无言语，面面相觑。李伯嵌忽道：“不如咱们助官军把义军干掉，以此来向洪疯子示诚，免除大军的征讨？”陈霄等人一愣，都回头看着他，被他一语惊得震撼。
李伯镶道：“这也不好。咱们奉行的不惹官军，不帮义军，只在乱世里安生快活就行，管他们杀个天昏地暗。”李伯嵌急道：“可咱们不惹官军，官军也未必会放过咱们。兄长想想，这些年来咱们到处攻城借粮，附近哪座城池不对咱们恨之入骨？官军借着锋芒，肯定要对咱们落yīn山不利，可得早做打算的才是。”
云豹笑道：“我看二头领的话就很有道理。古往今来，哪有一伙农民能坐上皇帝的？都不过是痴心妄想，做他娘的美梦罢了。”
陈霄叹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落yīn山是个无险可守的山头，不像水泊梁山。官军若要对咱们不利，咱们确实无可奈何！”云豹道：“大王休恼，既然咱们帮义军怕被官军围剿，不帮义军也怕官军来找麻烦。我看就依二头领之言，咱们不如助官军把义军给消灭了，这样总不至于还得罪洪疯子吧？”
陈霄挥手摇头道：“我看这样，咱们不助官军，也不助义军，只讨个折中之法。听天由命，好自为之吧！”云豹等人见大王折了中策，也不便多言。见天sè已晚，便各自拜辞去安歇。
厅外的报信喽啰见大王们议事完毕，这才兴冲冲的入厅禀道：“小人给大王贺喜。”陈霄疑惑道：“你说什么？贺什么喜？”喽啰笑道：“适才在山关下有一个美貌姑娘上山寻访大王，盘问之下，才知是大王的亲眷表妹，今夜特来投奔，故此对大王贺喜。”
陈霄环视众人，疑惑的笑道：“表妹？我陈霄怎么就没一点印象？”仰面思虑半晌，却记忆模糊，又问道：“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喽啰道：“那姑娘说名叫王思敏，是大王的嫡亲表妹。家住广东增城王家镇人，她知道大王的一切背景，故此小人们对此深信不疑。”
陈霄教喽啰将那王姑娘请到山寨客堂来，与四位头领笑道；“实不相瞒，陈霄便是广东增城的陈家村人氏，与那王家镇是一脉之水，确实有个姑丈王氏在那过活。不过陈某记得我那姑妈只生育了一个表弟，与我一般年龄，却哪来的表妹？”
云豹笑道：“看来是大王多时不曾回家，所以将家乡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众人皆笑，十分想看看大王这表妹长得什么模样。
陈霄摇头笑道：“陈某的记忆一向不差，怎么今rì感觉怪怪的。王思敏，真是陈某表妹？”云豹外号采花蜂，是个风流花肠的好sè之徒。见大王迟迟未决，急道：“大王的表妹千里奔投，大王却还不懂得怜香惜玉，这有点不是待客之道了。”
众人都嘲着云豹晒笑不止，瞬间便得知他那鬼心思。陈霄挥手道：“也罢！那大伙就去客厅看一看陈某的这个表妹，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四人涌起好奇，无不跟进着大王的脚步走去客厅。
千雪正在客厅里座歇，满面快乐，与几个喽啰打闹着玩。众喽啰只当这王美人定是大王的表妹，无不殷勤的在旁边伺候着。见王美人爱吃果品香酥，便流水价的上，不时的在旁边搭话打趣。见大王和众头领来到大厅后，五六个喽啰便退在一侧。那报信的喽啰上前轻说道：“这王姑娘便说是大王的表妹。”
千雪原也不曾见过陈霄，但在和众喽啰的聊天中便知晓了个大概。又见五个头领当中一个格外有英风豪气，俊朗八尺，便知如何辨认。她面上顿时生出花容玉sè，甜口蜜笑道：“表哥，我是思敏，你还记得我吗？”快步上前亲昵的攀住他的手，拽在交椅上坐下，不住的说起些调皮天真的话语。
其下四个头领不想大王这表妹竟然是个貌若天仙的大美人，都惊嘘一声，啧啧称奇，不住赞美。云豹只看得眼珠里缭乱如霞，不敢相信今夜从天上掉下个大美人。
陈霄也是目瞪口呆着，心想：“好美的姑娘。”又见到这表妹顽皮天真，红唇玉指，香风如沐，直的心神飘荡。楞看了一会，不知所然的笑道：“今夜陈某真是万分惊喜，意想不到啊！”
千雪将一个果子扫进他嘴里，指着面前四人，娇声努嘴的问道：“他们是谁，好凶猛吓人。”陈霄见问，也暂时不去想心中那些疑惑之事。连忙拿出那咽不下口的果子，轻笑道：“这四位都是表哥的生死兄弟，左边数来是伯镶、伯嵌、云豹、马弄。”
四人个揖礼与大王表妹相见，齐笑道：“表妹好啊！”千雪伸一伸粉舌，也不回礼。四人见这王思敏天真浪漫，不晓礼数，但早已无可见怪。只是呵呵欢笑，看得悦心。
千雪只是紧紧的搂住陈霄胳膊，撒娇的道：“表哥，你已经有十年没有回家去了，把我也给忘了。你以前说过要带我去好好游玩的，说话也不算话。害得我一个人到处找你，你真是负心人。”陈霄笑道：“这么说，你真是我表妹？可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难道是我记忆力减退了？”
千雪忽然满面委屈的哭道：“原来表哥是这样的人，我从广东来找你，千里迢迢的受了多少的苦，你还对我说这样的话。”说着早已是哭声满堂，不住的把桌上的果品桌椅掀翻，颇似个乡下姑娘那般的发牢sāo，惹得满堂的大汉哈哈大笑，无人见怪。
千雪泪泉中怒叫道：“你们不许笑我。”众人哪见过这般火辣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