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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楂树之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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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秋知道自己身材不好,很少在外人面前穿毛衣,免得露丑。现在她见老三避到一边去了,就赶快脱了棉衣和毛衣,再把棉衣穿了回去。她小心地把毛衣翻到正面,拿在手里。 

  

开始她还怕他看见了毛衣的反面,不肯给他拿,后来跟他讲话讲糊涂了,就完全忘了这事,他要帮她拿毛衣,她就给他了,可能他就是在那时偷看了她毛衣的秘密。 

  

她毛衣的线还是她三、四岁的时候妈妈买的。她妈妈不会织毛衣,买了毛线请人织,结果付了工钱,还被别人落了很多线,只给她和哥哥织了两件很小的毛衣。 

  

后来她会织毛衣了,就把那两件小毛衣拆了,合成一件。穿了几年,再拆,加一股棉线进去再织。过两年,再拆,再加一股棉线进去,再织。最后就变得五颜六色了,不过她织得很巧妙,别人看了以为是故意弄成那种错综复杂的花色的。 

  

但因为时间太久了,毛线已经很容易脆断,变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线。刚开始她还用心地把两段线搓在一起,这样就看不出接头。后来见接头实在是太多了,搓不胜搓,也就挽个疙瘩算了。 

  

所以她的毛衣,从正面看,很抽象,很高深莫测。但如果翻过来看里面,就布满了线疙瘩,就象伟大领袖毛主席在井冈山的时候穿的那种羊皮袄,那一定是绵羊的皮,因为那些毛都是曲里拐弯的。 

  

她想他一定是看见她毛衣的那些线疙瘩了,所以才同情她,买了山楂红的毛线,让她给她自己织件毛衣的。不知怎么的,她一下想到了鲁迅的小说,那里面心地肮脏的男人,看见一个贫穷而身体肮脏的女人,就在心里想,买块肥皂,给她“咯吱咯吱”地一洗。。。 

  

她恼羞成怒,责怪老三:“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拿着毛衣就拿着毛衣,你你看我毛衣反面干什么?” 

  

他诧异地问:“你毛衣反面?你毛衣反面怎么啦?” 

  

她看他的表情很无辜,心想可能是冤枉他了,也许他没看见。她那一路上都跟他在一起,他应该没机会去看她毛衣反面。可能他只是觉得那毛线颜色好,跟山楂花一个颜色,所以就买了。 

  

她连忙解释说:“没什么,跟你开个玩笑。” 

  

他如释重负:“噢,是开玩笑,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她这样怕她生气,使她有一种自豪的感觉,好像她能操纵他的情绪一样。他是干部子弟,又那么聪明能干,人也长得很“小资产阶级”,但他在她面前那么老老实实,胆小如鼠,唯恐她生气,让她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自觉不自觉的,就有点想逗弄他一下,看他诚惶诚恐,好证实她对他的支配能力。她知道这不好,很虚荣,所以尽力避免这样做。 

  

她把毛线包好,还给他:“我不会要你的毛线的,如果让我妈妈看见,我怎么交代?说我偷来的?” 

  

他又那样讪讪地站在那里,手里抱着毛线包,小声说:“我没…想到你要过你妈妈那一关…,你就说是你自己买的不行?” 

  

“我一分钱都没有,怎么会一下买这么多毛线回来?”她带点挑战性地把自家经济上的窘境说了一下,那神情仿佛在说:我家就是这么穷,怎么啦?你瞧不起?瞧不起趁早拉倒。 

  

他站在那里,脸上是一种痛苦的表情,喃喃地说:“我没想到,我没想到” 

  

她觉得他在后悔上了当一样,于是嘲弄地说,“没想到吧?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只怪你眼光不敏锐。不过你放心,我说话算数的,冰糖钱钢笔钱我都会还你的。我暑假出去做零工,如果一个月一天也不休息,每个月能挣三十六块钱,我一个月就把你的钱还清了。” 

  

他茫然地问:“做…做什么零工?” 

  

“做零工都不懂?就是在建筑工地做小工啊,在码头上拖煤啊,在教具厂刷油漆啊,在瓦楞厂糊纸盒啊,反正有什么做什么,不然怎么叫零工呢?”她有点吹嘘地说,“不是每个人都找得到零工做的,我找得到工,是因为我妈妈的一个学生家长是居委会主任,专门管这个的” 

  

她跟他讲有关那个居委会主任的儿子的笑话,因为那个儿子是她的同学,长得瘦瘦小小,班上同学给他起个浑名叫“弟媳妇”,班上还有个男生叫“田姑娘”,另一个男生叫“杜嫂子”,反正几个男生把女性名称全占光了。她讲到好笑之处,忍俊不禁,兀自笑了起来。 

  

笑了一折,才发现他没笑,直愣愣地望着她。她赶快解释说:“你不要觉得我这个人无聊,不是我给他们起的这些浑名,我在班上从来没这样叫过他们,我只是讲给你听听” 

  

他有点沙哑地说:“在瓦楞厂糊糊纸盒可以,但是你不要到建筑工地去做小工了,更不要到码头上去…拖煤,那很危险的。你一个女孩子,力气不够,搞不好被砸伤了,被车压了怎么办?” 

  

原来他刚才根本没听她讲那些笑话,还迂在做零工的事情上,她安慰他说:“你没做过零工,所以把做零工想象得很可怕,但实际上” 

  

“我没做过零工,但我看见过货运码头上人家怎么拖煤,很陡的坡,掌不住车把,就会连人带车冲到江里去。我也看见过建筑工地上人家怎么修房盖瓦,从脚手架上摔下来  那…都是很重很危险的活,不重不危险也不会交给零工干了,正式工人就可以干了。你去干这么危险的活,我…怎么放心呢?你妈妈也肯定不放心吧?” 

  

她妈妈的确不放心,总是担心她在外面做零工受伤,说做零工的受了伤,连劳保都没有的,那你一生就算完了。几个钱事小,一条命事大。但她知道几个钱的事不小,你没那几个钱,就买不回米来,你就饿肚子。再说她家也不仅仅是缺“几个钱”,是缺很多钱。 

  

她妈妈经常问别的老师借钱,常常是一发工资就全还账了,发工资的第二天就要开始借钱。她家经常是把肉票鸡蛋票给人家了,因为没钱买。 

  

她哥哥下乡的那个队,收成不好,知青们都要问父母拿钱去买谷打米,才有饭吃,因为分值太低,一年做的工分还不够口粮钱。 

  

这些年,多亏她每年夏天出去做零工,很能帮贴家里一下。她总是安慰她妈妈:“我做了这么久零工,不还是好好的吗?这么多做零工的,你看见几个伤残了?人要出事,坐在家里也可以出事。” 

  

现在她见老三也这样婆婆妈妈,就把这套理论拿出来对付他。 

  

但他听不进去,只急切地说:“你不要出去做零工了吧,真的,很危险的,把自己弄伤了,累坏了,是一辈子的事。你需要钱,我这里有,我们搞野外的,工资比较高,还有野外津贴。我有存款,你先拿去还帐,以后我每个月都可以给你三十到五十块钱…,应该够了吧?” 

  

她很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好像他工资高就很了不起一样,就居高临下地看她,要救济她。她高傲地说:“你工资高是你的事,我不会要你的钱的。” 

  

“你就算我借给你的,不行吗?以后你…工作了再还?” 

  

“我以后哪里会有什么工作?”她讥讽地说,“我爸爸又不是高干,还能给我找个野外的工作不成?我下了农村就不准备招回来了。到时候,不用我妈给我口粮钱就不错了,哪还有钱还你?” 

  

“没还的,就不还,反正我也…用不着这几个钱,你别固执了,你为了几个钱,把自己弄伤了,一辈子躺在床上,不是更糟糕吗?” 

  

她听他说“为了几个钱”,觉得他很瞧不起她,把她当个爱钱如命的人。她没好气地说:“我就是为了几个钱,我就是个庸俗的人。我宁可在外面做零工受伤、累死,也不会要你的钱的” 

  

他好像被她一刀刺中了心脏一样,再说不出什么,只低声说:“你我” 

  

他“你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只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使她想起以前养过的一只小狗,被打狗队的人抓住,绑了嘴,叫不出来,也是这样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好像知道被抓走就是死路一条,在祈求她救命一样。


12

过了两天,大嫂回来了,家里又安静了。秀枝的“脸”也不来了,老三队上那天也要开会,没时间过来。晚上,大嫂带了个同事田老师来请教静秋,问男人的毛裤怎么织前面那个开口。 

  

静秋知道那个开口怎么织,但田老师不仅问静秋怎么织出一个口,还问她那个口要织多高才方便她丈夫解手。静秋是从别人那里学织那个开口的,织的时候,从来不去细想那开口是干什么的。现在田老师一说“解手”,把她闹个大红脸,慌忙说:“干脆我帮你把这点织了吧。”说完就快手快脚地帮忙织起来。 

  

田老师一边等她织那个口子,一边跟大嫂聊天:“朱惠,秋丫头实在是太能干了,人又长得漂亮,难怪你婆婆这么上心地要把她说给你家老二…。秋丫头,就嫁给老二吧,你嫁这里来了,我们织毛衣就方便了,随时可以来问你” 

  

大嫂说:“你别乱说了,人家秋丫头脸嫩。”大嫂试探说,“秋丫头是城里人,吃商品粮的,哪里瞧得起山沟沟里的人?像秋丫头这样的,肯定要嫁个城里人,你说是不是?秋丫头?” 

  

静秋红了脸,只说:“我还小…,根本没想这些事” 

  

田老师说:“要嫁城里人?那我有个主意,在勘探队找一个,他们里面有城里人。到时候,秋丫头嫁的是城里人,我们又有人帮忙织毛衣,两全其美。”田老师想了想说,“我看那个小陈就不错,会拉手风琴,跟秋丫头蛮般配的。朱惠,小陈老往你家跑,一定是在打秋丫头的主意” 

  

大嫂呵呵笑:“你眼睛还蛮尖呢。以前因为我跟他提过秀枝的事,他就躲着不上我家来了。可现在跑得好勤,差不多天天来。” 

  

静秋听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希望她们是开玩笑。 

  

田老师说:“那你妈不是急得要命?这么好的一个丫头,本来是要说给自己儿子的,搞不好却被一个外人夺去了。” 

  

大嫂笑笑说:“不会的,秋丫头铁定是我们家人,人家小陈家里有未婚妻的。” 

  

静秋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响,以为自己要晕倒了,哪知不仅没晕倒,反而象飞到了半空,看戏不怕台高一样地望着自己,幸灾乐祸地想:“静秋,你一天到晚说‘要乐观地对待一切’,现在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大嫂跟田老师两个人唧唧咕咕地讲,时而笑一阵,静秋也适时地跟着她们笑。但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小陈在家里有未婚妻的。” 

  

她就一边飞针织着毛裤,一边听大嫂和田老师说话,最后的结果是那裤子的开口织了不知道有多长,而她们说的话却一句没听懂。一直到田老师想起要回去了,才拿过毛裤来看,发现那口子织了一尺来长了。 

  

田老师忍俊不禁:“呵呵,这下我丈夫解手方便了,跟开裆裤差不多…” 

  

静秋难堪得要命,当即要拆掉重织。大嫂对田老师说:“我看不用拆了,你回去用针线把多出来的口子缝上就行了” 

  

田老师说:“就是,织了这么长了,拆了怪可惜的。” 

  

等田老师走了,静秋赶快回到自己房间,好像再也抗不住了一样。她爬上床,用被子蒙住头装睡。虽然盖着很厚的被子,她仍然哆哆嗦嗦,不知道是冷还是怕,或者是什么别的。 

  

她躲在被子里,恨恨地骂老三:骗子!骗子!你在家有未婚妻,为什么要对我那样?你做的那些,难道是一个有未婚妻的人对另一个女孩能做的事吗? 

  

她痛心地认识到骂骗子是没有什么用的,这世界上到处是骗子,骂也骂不死他们,骂也骂不疼他们。要怪只能怪自己,怪自己没眼睛,不能识别骗子。 

  

那天在山上发生的事又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当时经过的时候,就像是看电影一样,不能叫停,一大串镜头一下就闪过去了,大脑完全是糊涂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做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却好像是在看一堆照片,每一张都固定了一个瞬间,可能有很多镜头省掉了,但重点镜头都在,可以一张一张地看,边看边评价边反省。 

  

老三抱住她之前的那些镜头,好像都没拍成照片,即使拍了,她也一翻而过。反反复复出现在记忆里的,就是老三吓唬她,说有个长得像他的冤魂站在树下。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抱住她了,他吻了她,还差点把舌头伸她嘴里去了。 

  

现在知道他在家里有个未婚妻,静秋突然觉得象翻出了很多旧照片一样,那上面清晰地记录着一切,但当时就是看不见。她跟老三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种晕晕乎乎的感觉,好像自己一向引以为骄傲的判断力、自持力都不存在了一样。他就象一阵强劲的风,刮得她脚不点地跟他走,思维变缓慢了,听觉变迟钝了,但笑神经却特别发达,当然都是傻笑神经。 

  

回去的那天,走在山上的时候,他讲过那个故事,还拿罗密欧朱丽叶做例子,替那个甩了前一个女友的青年辩护,其实那就是在说他自己。回来的那天晚上,走在山上的时候,他又变相地承认了他牵过别人的手。 

  

想到这点,她就悔之莫及。怎么当时就没听懂呢?如果听懂了,那他来抱他的时候,她就会对他大发脾气。如果发了脾气,就是表明了立场,说明她是讨厌他那样做的。 

  

可惜她那时不仅没发脾气,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承认自己喜欢他牵着手。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傻的事,那时见他不再牵她的手了,好像话也不多了,觉得他生气了,不知怎么一下,心里就惶恐起来了,怕他再不理她了。 

  

现在她让他抱了她,亲了她,结果他却有未婚妻,这不是被他骗了吗?静秋从小就听妈妈说女孩子“一失足成千古恨”,刚开始她连这句话怎么断句都搞不清楚,以为是“一时… 足成千古恨”。但居然把基本意思给撞对了,就是说一旦失足,就会悔恨一辈子,她不知道的是什么叫“失足”。 

  

在她看来,让一个男的知道自己爱他了,就是失足了,因为他就可以拿去对人吹嘘,败坏女孩的名声。静秋知道不少这样的故事,也亲眼见过认识的女孩遭到这种不幸,所以她一直很注意,不要“失足”,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不爱上什么人,那就绝对不会“失足”。 

  

她想到这里,觉得哆嗦得不那么厉害了。还好,她跟他的事没人知道,她也没留给他什么黑字落在白纸上的把柄。迄今为止,最糟糕的就是她承认了她喜欢他牵她的手。但那天去叫他来吃饭的时候,她已经拒绝过他牵手的要求了,应该把局面挽回来了吧? 

  

她决定再也不理他了,就当这事从来没发生一样。既然他有未婚妻,想必也不会对人说这事,希望这样就能把这事从她生活中一笔勾销。她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见过的一句话:“不为人知的丑事就不成其为丑事。”她希望这句话阐述的是一个真理。 

  

现在就是他那袋冰糖怎么处理的问题了,她妈妈的确需要这些冰糖,她回了K市也没本事买到冰糖,所以她决定收下,但她一定要付他钱,尽快付。她可以先问教改小组的人借一点钱,以后回去再还他们。 

  

她爬起来,正想到教改组邓师傅那里去借钱,大嫂找来了,说想跟她说几句话。 

  

大嫂说:“我婆婆早就叫我来跟你说说志刚的事,但是我都没对你提起,主要是觉得没什么可能,你是城里人,又是高中生,志刚一个乡下人,连初中都没读完,肯定是配不上你的…” 

  

静秋难受地说:“我真的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只是” 

  

大嫂说:“后来我听说了你家里的事,我又觉得应该跟你提提志刚的事,还应该把我自己的经历跟你讲讲,说不定对你有好处。”大嫂叹口气,“其实我看见你,就象看见了当年的我自己。我以前也是城市户口,但我父母被打成右派之后,就丢了公职,成了无业人员,靠做零工为生。后来城市搞清理,把无业人员都赶到乡下去,我们一家才去了那个穷山沟。” 

  

“原来你也有这么坎坷的经历?”静秋同情地说,“我一来就觉得你…不象这里的人,连你的名字都跟这里的人不同。” 

  

“现在还不是成了这里人了?你以后也要下农村的,还不知道下那个老山里去了。其实这里靠县城,离K市也不远,算是比较富庶的地区。你在这里住了这几个月,你肯定也看出来了,我婆婆一家待人很好的。如果你嫁了志刚,他家里人肯定把你当仙女供着。” 

  

静秋尽力把话扯到别处去:“你…从城里到乡下,一定也…憋曲得很…” 

  

“这就是命,人强强不过命。”大嫂叹口气说,“不过我还算运气好的了,嫁给志宏,他爸大小是个官,把他弄出去吃商品粮了,也把我弄到小学教书。虽然我不是吃的商品粮,但教书比下田劳动好多了。你以后来了西村坪,只要志刚他爸还在位,肯定能让你去小学教书。” 

  

静秋从来没想过通过嫁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她知道自己是下农村的命,而且下去了就招不回来,但她也没想过通过嫁人改变这一点,就像她知道自己家穷,也很想改变穷的面貌,但她决不会靠嫁人去改变,她宁可抢银行。 

  

对她来说,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不能掌握的,升学,找工作,入团等等,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唯有自己的感情,可以自己掌握,这是她唯一可以自由支配的东西,所以她一定要按自己的意志去支配自己的感情。她可以因为感恩拿自己报答别人,可以因为同情去拯救一个人,但她绝不会用自己的感情去换金钱或地位。 

  

大嫂说:“我知道你不肯跟志刚一起,是因为你喜欢老三。说实话,老三这个人挺不错的…” 

  

“谁说我喜欢老三了?”静秋立即把老三从自己身上扯开,“你说跟他提秀枝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噢,以前老三他们队刚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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