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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又想到了向阳,想到如今这夏日晨景的美好,他已不能享受。
不再享受人生,还能享受什么?
秦青突然觉得她不能就这样活在向阳死后的阴影中,而应该全力支持符于,把案子查得水落石出,也好还向阳一个公道。
想到这里,她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和换衣服出去。
匆匆奔到相约的地点,远远便看到符于在那里等待焦急,心里不禁感到很抱歉。
“秦青,你没事吧?”符于见她脸色憔悴,关切地问道。
秦青笑了笑,道:“没事。符于,你约我来,是不是案子有什么新进展了?”
符于点了点头,道:“朱寿和侯斐从公安局回来后,果然有问题。他俩今晚可能就要出来行动了。”
秦青道:“他俩今晚要干什么?”
符于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今晚就知道了。”
秦青道:“你是怎么打听到这条消息的?”
符于道:“大前天晚上,也就是朱侯二人从公安局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就打电话给他们寝室的那个多嘴的人,骗他说我是公安局的,说他寝室的朱寿和侯斐有重大杀人嫌疑,要他帮忙监视着他们二人,若他们有什么异常情况,要随时通知我。”
秦青道:“就这样他就相信你了?也答应了你?”
符于道:“他相信是相信了,却不肯答应,后再经我威逼、利诱,他才肯答应。”
秦青道:“那我们今晚该怎么办?”
符于道:“我已经安排何远和方婷今晚在朱侯二人的宿舍楼下等他俩出来,然后跟踪、监视。一有情况,何远就会通知我们的,我们随通知而出发。”
秦青点了点头,道:“那好,记得别忘了通知我。”
2
月儿如钩,散发出银灰色的黯淡的光芒,天空像被浓烟污染过一样,灰暗不堪。
学校四号楼楼下各凉亭里坐着一对对恋人,其中南面的一凉亭里虽也坐着男女两人,看上去也似乎在谈着恋爱,说着情话,却实则非然。
他俩正是何远和方婷,是来监视朱寿和侯斐的。
然而,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却仍不见他二人下来,何远不免有些着急。
方婷虽坐在那里,却在生着闷气,她气符于为何他自己不来假扮和她在凉亭里谈恋爱,而要这何远来假扮。
“哼!什么他二人认识我,易被他发现。这根本就是借口!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该把我让给别人。符于,你这样做太过分了!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这样类似的话,她已不知多少次在心里说过了,以她那满腔的气愤和怨恨。
“方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不如,我打电话让符于下来吧。”何远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话和她攀谈。
方婷生气道:“谁要他来?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
何远自然知道她在生符于的气,有些尴尬道:“其实,你不该生他气的,而应该怪罪我。”
方婷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何远无奈,在心里叹着气。他忽然自暴自弃起来,想彻底放下这段本不该有的爱清。
“你真的很不情愿和我一起在这里吗?”好一会儿,何远才说出了这句话。
“是!”方婷冷冰冰地答道。
何远心里一阵伤痛,缓缓地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方婷愣了愣,面上忽也露出些痛苦。
“对不起!刚才我心情不好,不该对你乱发脾气的。”方婷忽低下头,低声向何远道歉。
何远自是一阵欣喜,忽又觉得他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觉得要赢得她的芳心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没关系的,”何远傻傻地笑,“其实,在你心情不好时,我也不该去烦你。”
方婷笑了笑,问道:“何远,你和符于好像是在同一个班级,是吗?”
何远点了点头,道:“不但在同一个班级,还在同一个寝室呢。”
方婷似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那你知道符于和你们的指导老师是不是有——那个?”
“那个?”何远的心又凉了下去。
“就是男女之间的情爱关系。”方婷偷偷地看着他,似在注意他的反应。
何远自然知道她问这句话的用意——她在探问虚实,在吃秦老师的情醋。
她毕竟还是放不下符于,毕竟还是在深爱着他,却根本未曾正眼看过他,就连她那声仅有的对不起也是别有用意。可怜自己还大是欢喜,还美美地在做清秋大梦。
何远又泄气了,同时感到伤痛、绝望。
“怎么了?是不是他俩有着不正当的关系,让你无法启齿?”方婷眼巴巴地看着他,急切地问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何远干涩地笑道,“他俩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不同辈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关系呢?”
“就很有这可能!”方婷一点也不相信,“孙中山和宋庆龄,鲁迅和许广平等等不都是这样的例子吗?”
“可他俩不同。他俩根本没有感情基础,再说这样的恋爱也会被人说闲话的。”
“那他俩这几天为什么总是形影不离,出双入对呢?”
“还无非为了这件案子。他俩这样也是逼迫无奈,只是为了合作,能尽快破案而已。你就不要再胡乱猜想了!”何远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哼!你根本就是在骗我!我知道你们都在帮着符于和你们的老师。”方婷又噘起嘴巴,似乎又要生气了。
“唉!”何远叹了口气,却忽然把目光盯向从宿舍楼出来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一个胖,一个瘦,都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若非宿舍楼下有路灯,倒真不容易察觉。
“哼!我就知道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有着不寻常的关系,你们合起来瞒我也瞒不过。”方婷却还在那里嘀咕着。
“好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现在,目标人物已出现了,我可要去跟踪他们了,你若不愿意就回去吧。”何远见他二人东张西望一阵,便向校外走去,赶忙悄悄地远远跟在他们后面。
方婷愣了愣,却还是随何远一起去跟踪了。
3
一接到何远的电话,符于忙召集秦青和夏风,在学校大门口集合后就径直向梦幻网吧后面的山上行去。
拨通何远的电话,确定他现在的准确位置,找到那地方,与何远、方婷集合在一起。
“符于,他俩抓了一个人,把他打晕了之后就放在麻袋里,背在身后,也不知要弄到哪里去?”何远指着黑幕下前面的正在向山上行去的两条黑影,小声说道。
符于向前看了看,果然发现其中的一个人后面背了个麻袋。他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说道:“你们四个继续跟踪,我到前面去打探下情况,一会会主动和你们集合的。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方婷却请求道:“让我和你一起去吧,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符于愣了愣,看了眼秦青,又看了眼何远,见他们两个脸色都有些异样,忙微笑道:“我去去就回,再说打探情况一个人要方便些。”
方婷微作沉默,关切道:“那好吧,你可要小心些!”
符于点点头,便悄然离开。
剩下四人则继续远远地跟踪着,就这样停停走走,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前面的朱寿和侯斐忽停了下来,似乎在东张西望,忽又学着狗吠叫了几声。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放下背上的麻袋,将它放在路边的一块大的岩石上。
一放下麻袋,两个人就像卸下重负似的,又或者是害怕什么,忙向山下狂奔而去。
四人见朱侯二人下山远去,又看了看那块大岩石上的装了人的麻袋,不知所措,心里只盼望着符于快点回来。
然而,就在这时,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猛兽的低吼和咆哮,在这黑夜里听来着实令人觉得恐怖和胆寒。
秦青却显得更加的害怕,因为她听过这声音——就在前几天的夜晚,她和符于一起去寻找案发现场时,看到的那些非人非兽的怪物所发出的声音。
她正欲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即将出现的怪物,却感到前面有人影闪现了一下。就这么一闪,似真似幻,很让人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四人正兀自茫然,忽见前面的山路上有四个非人非兽的怪物从旁边的林子里蹿了出来,奔到岩石旁,其中一个解开麻袋,看了看麻袋里面。
它们口中都不时发出奇异的声音,忽那只怪物似阴森森地怪笑了几声,便背起岩石上的麻袋,身子一跃,钻进林子里,其他的三个也随后消失了影踪。
四人虽远远地伏在草丛里,却还是吓得浑身颤抖,面色苍白,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夏风惶然道:“我的天啊!秦老师,原来你和符于所说的怪物都是真的啊!”
秦青还没回答,方婷却抢着道:“当然是真的!这好像并非是个国际性的玩笑。”
“我的妈呀!太恐怖了!太不可思议了!”夏风惊恐地大叫着。
“这还算恐怖?还有更恐怖的呢!”方婷似乎要故意吓他。
“不会吧!”夏风惊异地张大嘴巴,“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些怪物还恐怖的。”
方婷却反问道:“若让你想到,还叫作真正的恐怖吗?”
夏风想了想,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
这时,秦青惊奇地看着方婷,问道:“哦?你看到过这些怪物?还看到了比这些更恐怖的怪物?”
方婷愣了一下,忽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看没看到,关你什么事?”
秦青愣了愣,想说话却忍住了。
何远却在一旁替她解释道:“秦老师,你别介意。刚才她是跟你们开玩笑的,她哪里见过这些怪物?”
夏风却笑道:“谁说她没见过?她刚才还看到了呢。”
四人忍不住被这句话弄得发笑了,但就在这时,忽从山下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静寂的山上,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四人既害怕,又不知所措,幸好这时符于出现了。他还没走近,夏风便奔上前,道:“那个装了人的麻袋……”
符于摆了摆手道:“先不管那装了人的麻袋,我们赶紧到山下看看去!”
众人随符于奔到山下,便发现小径上躺着两个人,正是朱寿和侯斐,却已然死了。致命的伤口都在颈部。
按常理,二人先后中剑,自应听到两声惨叫,但由于凶手出剑太快,所以远听来只有一声。
众人见死的是朱侯二人,不免有些惊奇,不知凶手为何要加害他们。
符于皱着眉头,沉吟着说道:“看来凶手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暴露了,可是凶手是怎么得知的呢?”
夏风问道:“身份?他们有何身份?”
秦青替符于回答了这个问题:“凶手要活人做实验,故意说他二人是凶手,把他们带到公安局,却实则加以威逼利诱,要他们寻找可做实验的人。”
夏风道:“照这么说,公安局就是最终的凶手了?”
方婷却插口道:“公安局?公安局是物,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夏风愣了愣,道:“你可真会找别人话中的漏洞。好!我改为‘公安局里的人’总可以了吧?”
方婷却仍不放过他:“公安局里的人多的是,该不会所有的人都是凶手吧?”
夏风总算愣住了,苦着脸道:“这……唉!何远,你也不管管你的女人,她好像成心和我作对似的。我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她啊?”
众人见他苦着脸,都忍俊不禁,唯有何远情色紧张,不知所措。
果然,方婷生气了:“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要何远来管我,我又怎么会是他的……”她自不愿启口后面的话,却急得脸都红了。
符于开口道:“好了!大家别再乱开玩笑了,还是分析下案情吧。”
秦青道:“以我之见,既然警方正大光明的来抓人,却做着不能公开的事情,那么,也唯有公安局的局长有这样的权利和能以此作隐蔽。”
符于道:“秦老师推测的是。虽然我们没有证据来证明,但我想这是不会错的。”
方婷质疑道:“既然你们都认为公安局局长是凶手,可是警界里有这样武功厉害的高手吗?”
夏风道:“那不一定!警界里龙蛇混杂,谁敢确定就没有窝藏这样的高手?即使没有,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局长贪污的钱多之又多,买几个这样的高手杀人,自是绰绰有余。”
方婷辩驳道:“你瞎说什么!局长贪污钱,买杀手,是你亲眼所见?你无凭无据,怎么能这样说呢?”
夏风又困窘了,他自是没亲眼所见,也无凭无据,不禁又苦着脸在那里唉声叹气。
幸好,他生性豁达,不计较个人得失,做人又乐观开朗,否则不被气死,也要被气得暴跳如雷。
众人都开始觉得方婷的做法有些过分了,却也无奈,总不能都去责备她一通。
何远更是奇怪,他不明白今天方婷吃错了什么药,若说她为情而吃醋,可又怎么会尽找夏风的霉头呢?
符于叹了口气,道:“好了,大家别争了。不管怎样,凶手已知道朱侯二人的身份暴露,我们必须尽快行动,让凶手无所准备。”
秦青疑惑道:“尽快行动?现在我们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又怎能立即采取行动?”
何远道:“是啊!我们总不能直接去找公安局算帐吧?”
符于道:“大家别忘了我们还有一条最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刚才出现的那些怪物。”
大家更不懂了,都听得一头雾水。
夏风道:“那些怪物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们就算有千里眼、顺风耳,也无济于事。”
符于道:“它们虽然跑了,却终究还是孙悟空逃不出我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哦?”众人见他说得郑重,又出自他口,自不会认为他在忽悠他们。
符于笑道:“其实,我方才并非去打探情况,而是去通知迷侠,要他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什么大忙?”
符于道:“我要他把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跟踪器射在了那麻袋上,而麻袋被怪物们带到凶手的实验里,那么我们由此……”
“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找到凶手的实验室了!”众人满脸兴奋,异口同声道。
夏风心领神会道:“啊!原来我们看到的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就是迷侠啊!哈哈,符于,你可真是妙招百出!I 服了 YOU!”
众人又被他引得发笑,唯有方婷苦着脸,似乎有些不高兴。
符于笑了笑,道:“好了,现在大家跟我来,好戏还在后头呢!”说着,他拿出跟踪器的遥感器,根据它上面的指示,便领着大家去寻找那实验室的所在处。
秦青忽看了眼符于,嫣然道:“真想不出你会使用这样的法子,但这的确既简单又有效!”
“那当然了!这就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方婷仰着脸,自豪地看着符于。
符于笑道:“可别这样夸我,我可愧不敢当。若无迷侠,一切都是空。”
夏风道:“是啊,迷侠就是迷侠,高尚而伟大!”
这时,根据遥感器上的指示,他们还在了山脚处,却被一条横贯的河流给阻拦住了。
何远奇怪道:“怎么会给河流阻拦住了?此路岂不是不通了?”
符于却道:“凶手果然精于心计!若非采取此法,而取跟踪法,即便带有嗅觉灵敏的狼狗,到了此处,也只得无功而返。”
夏风不明白地问道:“为什么?”
符于道:“我们都知道,不管是什么动物,只要经过一个地方,都多多少少会留下些气味,但若经过有活水的地方,那么气味就会随水流而流走。即便你的嗅觉再灵敏,那也无济于事。”
秦青道:“你是说为了防止别人的跟踪,这些怪物故意跳进河流里,沿着河水而前行?”
符于点了点头,道:“它们沿着河水前行,就不会留下一点气味。即便跟踪的人算计到了它们的行进路线,却辨别不出是顺流还是逆流,也不知道它们是在哪里上的岸,等到寻找到了上岸的地方,它们所留下的气味恐怕早已消失殆尽了,跟踪者则不得不无功而返。”
夏风想了想,问道:“照这么说,我们也得顺着河岸寻找了?”
符于道:“不用!按照遥感器上的指示,我们只要趟过这条河流,一直向西南方向前行就可以了。”
夏风恍然大悟,道:“哦!它们是故意沿着曲线走的,而我们走的是捷径,是直线前往。”
方婷却担心道:“可是黑漆漆的,也不知这河流深不深?”
符于坚定道:“一定不深,否则那些怪物也不可能沿着河水前行。”说罢,他已跳进河里,果然河水不深,只到他腰部。
众人相视而笑,也纷纷跳了下去。
越过河流,根据遥感器上的指示,大约行了二十分钟,便隐约发现前面不远处有面积很大的建筑区。
夏风忽指着前面的建筑区,惊讶道:“前面不是野生动物园吗?凶手的实验室该不会在这里吧?”
夏风是本地人,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里,本地的所有地方,他自然甚是熟悉。只不过,这西山不是经常去,但这野生动物园他去过不少次,因此即使在这黑夜里,他也能认出这个地方。
符于微作沉默,忽自言自语道:“这野生动物园与公安局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呢?”
夏风道:“当然有联系了!听说这野生动物园的园长和公安局局长汪清风关系很好,好像是很好的朋友。”
符于惊喜道:“哦?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
夏风迟疑道:“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但我外公曾经是这动物园里的一个兽医,这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
方婷此时忽插口道:“我看这也是他外公道听途说来的,并不可信。符于,我看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夏风暗中叫骂,表面上却笑着道:“你又怎么知道我外公是道听途说来的?”
方婷却不讲理道:“我就是知道!”
夏风叫苦道:“我的妈呀!我算是服了你了!女人呀,不讲理起来,就像是三、四岁的小孩,胡搅蛮缠!”
符于怕他们两个又要争论不休,忙阻止道:“好了,你们两个伶牙俐齿,要说起理来,一辈子也说不完。”沉默一许,沉吟着又道:“不过,虽说这消息无凭无据,但这遥感器是不会错的,再说这样一解释就合情合理了。”
他忽欣然道:“是了!这的确合情合理!哈哈,若非夏风知道这些,我岂不又要和昨晚一样,和真相大白失之交臂了?”
秦青奇怪地问道:“咦!符于,你昨晚来这里寻找过案发现场?”
符于愣了愣,忽笑道:“哦!说错了,是昨天下午,我无意中转到这里,本想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可疑之处,可不曾想到凶手的实验室竟会在这里。”
他似乎不敢看秦青,沉默半晌,又道:“好了!我们已经到了动物园,现在我就翻墙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