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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滇缅战役中失败,侵入贵州的日寇陷入四面
受敌的态势,火速后撤。国民政府得以从滇缅战场腾出三十余万军队,准备投入全面反攻。新六军各部奉命急行军到曲靖县城集中。廖耀湘下
令,把学生大队在缅甸分下去的学生全部集中,成立新
六军二十二师直属学生教导营。廖耀湘说,这将来就是新六军的基层干部,尽管在印缅经过三个月的训练,但仍需继续训练,以后补充基层部队。
回到教导营一看,学生大队在缅北一共是四个连分
配下去,现在都调回来,只编了两个连加一个战防排和,
一个通讯班,缺了将近四个排,再一查广东同学就剩三国四十个了。
广东同学大部分都是分到二十二师,分到新一军的就一个李直轩,他是力行中学的,提干提得很早,在缅甸就提了上尉,同学里面就属他提得最快。没调回教导营的那几个我们都知道,郑醒华、黎兆基他们八个留在师部和军部参谋处、军需处、机要室没回来。
在印度跑了一个,在缅北跑了吴启光,一共就跑了两个,说了半天没有谁了。分到六十五团第一营的有十多个,就回来一个黄树开,分到二、三营的也回来不两个,大家就疑惑,那些人都哪儿去了?起码还缺三个排差不多有一百来人,有四分之一的人没回来。
后来有人说,没有了,就是都留在缅甸了,但留在缅甸的不是人,是他们的白骨,战死了。都补充到步兵连去打, 必然就有牺牲。
在缅北,尽管大家都在一个师,但是战事频繁,根本无暇联络,除非同在一个排、一个班可以了解确切信息,在另一个营、另一个连就很难了解彼此状况,部队也从来不发布伤亡之类的消息。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节 深信历史不会把你们忘记(2)
抗日战争的有些场面是很感人的。今天如果部队开始进攻,
都抢着去,你是营长我也是营长,你是团长我也是团长,都抢着要打头阵,谁捞不到打都不平,都有意见。这种精神,这种气势,能不打胜仗吗?我去我绝对和他拼到底,没有说你去了我才不去呢,没有。
缅北战争的残酷就表现在森林作战,隐蔽性太强,伤亡就要大。不一定从哪来两枪就打倒你两个,他打两枪就跑了再找根本逮不着,大森林里没阳光,十米以外见不到人,白天和晚上差不多。
但不管什么理由,不往前冲那是不可能的,干什么来了, 不是为了祖国,为了打败日本人来当兵的吗?忘了当初的誓言啦?“不灭倭奴誓不归”嘛,我们在部队的时候老唱这首歌, 鼓舞志气。
这些同学牺牲了,我心里挺不好受,都是当初一起从广东走过来的,现在没有了。其中就有在八莫遭遇战牺牲的李同学, 他是广东师范学校毕业的,没有人看见他的尸体,但是没有了就是牺牲了。
战争的结果就是这样,胜利也不是容易换来的,牺牲了连掩埋都不掩埋,部队在前进打仗没工夫,尸首搁在那儿半天就被蚂蟥、蝼蚁都给吃光了,家中连封阵亡通知书都没有收到, 更谈不上抚恤金,挺惨的。
后来就想开了,行啊,都是为祖国嘛,为民族解放做点牺牲是必然的,你们倒下了也是光荣的,我没倒下是捡着了。我没倒下是因为年纪小,被分在了二线连队,伤亡的可能性相对小,要是分到步兵连里也够戗,能不往前冲吗?我也是跟日本人拼了。为了国家民族的兴亡,你们的白骨永远留在缅北的原始森林了,但是我深信历史是不会把你们忘记的。
结果后来的历史真就把他们遗忘了,可在我心里他们都是烈士,是为国家为民族牺牲的,他们是死得其所,但有谁想起他们来?
学生教导营第一任营长是邱钟岳,黄埔十四期,他从六十五团少校团副位置上调过来。一连连长李德威,黄埔十五期, 原来是六十五团上尉指导员,一排中尉排长李大良是黄埔十八期,二排中尉排长廖可彦是黄埔十八期,三排少尉排长陈积年是黄埔十七期,我被分配在一连三排。
连长李德威打过我十八大板。
那次我去找邱钟岳,提了一个要求,我说我离开家乡这么长时间了,从没看到亲人,这次在曲靖看到一个同族的堂哥,打算礼拜天休息的时候去看看他,晚上不回营了。他不置可否。
堂哥在第八兵站当采购员,我是礼拜天去的,礼拜一早晨回来的,就不行了,没批准啊,按军纪要打我十八板。
我自己拿着扁担去找连长李德威:“报告连长我回来了, 挨处分了。”连长就笑了。
执行的都是我们同学,一个班出来一个人打两下,也不能真打,扁担落下来时是后半截落下来,同学之间舍不得打,扁担高高举,慢慢落。
排长陈积年对我很好,说你也不吭一声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我说我哪里知道回不来,去了人家给我做吃的,吃完了饭才知道天已经晚了。回来要走十几里的乡村小路。
在曲靖我们又训练了三个月,和在缅甸、印度训练时一样严格。训练内容除了队列操练,还要练三角瞄准、班排连攻防, 比在印缅舒服一点的就是取消了夜间训练。
训练之余,我担任图书管理员工作,把同学手里的书籍集中起来,放在图书室供大家阅读。
不久,上面下令挑二十个学生成立军官训练班,训练半年下去当排长。这是第一次从我们学生中选干部,我肯定争取不上,才不到十八岁,连当兵也不够年龄。李自成被选上了。
过一段又挑第二批,这次是选驾驶员去跟美国教官学开车。我估计差不多能被选上,开辆吉普,带个团长以上的干部,你到哪儿我就开哪儿,不挺好吗。结果也没有份儿,大概还是嫌我小。
一个月后,六十五团一营营长陶逸调任学生教导营营长, 邱钟岳调任一营营长。李涛把老婆接来了,住在师部旁边,他老婆是广东人。刘建章、傅忠良、赵霞都住在师部,没接家属。
在曲靖我们还参加了一场婚礼,学生大队时的少校指导员陆志民结婚了,学生大队解散后,他一直在六十五团当少校干事,新娘子小个儿,很漂亮,跟我们讲广东话。结婚后陆志民不想跟部队走了,通过一些关系,调到省政府当科长,本来少校没有资格当科长,大概是考虑他参加远征军回来的缘故,那以后再没有他的消息了,估计后来解放战争云南起义时他也跟着起义了。
第二节 咸盐水就饭(1)
四月末,一个命令下来,部队出发。光知道要到前线,去哪个前线不知道。排长陈积年是广东人,跟我关系挺好,我负责管理连里的图书馆,他总来借书。我问他:“我们去哪儿?”“去湖南。” “到湖南干啥?”“反攻,湘西战场兵力不足,我们去。” 我们是空运到芷江的,途中有一架飞机失事了,起飞不久
撞在山上,一架C47 运输机能装四十多人,一个排的人报销了。
到芷江一下飞机,命令我们急行军赶赴六十里外的安江,大家合计前面是啥战斗啊,怎么这么紧张,也没听说还有等着我们打的仗啊?
抗战胜利前夕轰炸日本本土的飞机从哪儿起飞的? 不是从美国,那距离太远航油不够,是从芷江的飞机场起飞的。
日本人为了解除来自芷江机场的空中威胁,集中十余万大军直奔湘西芷江。湘西战役是何应钦为最高指挥, 黄埔三期的王耀武率领四方面军打的,他手下部队有十万多点,与日军相比不占优势,所以蒋介石下令,命廖耀湘率领新六军的二十二师、十四师火速空运芷江。这是当时中国对日作战的最后一次大规模战役,但是新六军参加湘西战役,有一些史料没有记载。
年纪大的同学就说,现在我们开始全面反攻了,从芷江起飞的飞机,都飞到日本本土轰炸东京了,日占区的很多军事设施也都被我们摧毁了,所以日本人要来侵占芷江飞机场。
芷江的飞机很多,不少是美国的鲨鱼式战斗机,这种飞机很小很简单很灵活,都是陈纳德的十四航空队的,就是飞虎队,这时他的大部分飞行员都是中国飞行员,已经被训练出来了。陈纳德原来在美国什么也不是,但在中国出名了,罗斯福对他是要啥给啥。他老婆就是陈香梅,西南联大的,广东人。
B29 是抗日战争后期出产的,天天从芷江机场飞到日本上空去轰炸,飞得很高,在一万公尺以上扔炸弹下来轰炸。美军投到日本广岛、长崎的原子弹就是用的B29 。
全国各个战场上已经开始全面反攻,很多人已经看到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中国的。
编者注:芷江机场,抗战时期为中美空军重要军事基地和前线机场,有“远东第二大机场”之称,因“飞虎队” 的进驻而驰名。
芷江在湖南西部,日军从长沙、邵阳进攻芷江需要翻过海拔很高的雪峰山,湘西地形很复杂,都是大山,抬眼一望,山连着山,那时候湘西的土匪就很多。
赶到安江后我们驻在江边的小龙田,江上架起浮桥运输卡车、大炮。
小龙田离安江县城也就五里地,安江地方不大,但窑子到处都是。李涛下令了:上下官兵,一、不许上小馆;二、凡是逛窑子的通通逮回来。其实这个命令在云南时候已经下过一次了,但这个任务师部特务连执行不了,一看是个营长、团长就行礼,惹不起啊。李涛就下令由我们学生教导营执行。我们不管那个,学生不讲情面,什么营长、团长,通通都滚蛋。不管是谁,谁不服从立马带走,连师长都不行,命令是你下的,你下令你不执行谁执行?
我们就背着冲锋枪,三个人一组巡查。那些老鸨子一看到我们就头疼,怎么又来了?把生意都给搅了。到饭馆一看到军官吃饭,就讲:“回去吧,别吃了。”“刚要来,付了款了。”
“不行,付了也不行,就是不能吃,执行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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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咸盐水就饭(2)
在云南,供应我们每人每天一二两豆油、二两花生,没有黄豆就给蚕豆,一斤半青菜,供给保障很严格,远征军回来的嘛,大家就想吃这个。
到湖南就不行了,当地的物价天天涨,我们的副食金不够用,今天发下来明天拿着钱出去买,啥也买不来。开饭了一端饭碗,一个班就一碗汤,咸盐水里漂着几根白菜,我说这是啥
伙食啊?
我这个人不安分,就觉得这里有问题,连长贪污了吧?他把菜金都吃了,给我们吃这个。不行,找他去。我和黄树开、卓干成三个就去找连长了。
连长是李德威,我们就问他,怎么回事啊,你们三个菜、四个菜的,连长、排长的在一桌吃,我们在外面就喝咸盐水, 你还让我们活不?李德威说,我什么也没少给你们啊,发多少菜金,就买多少啊。
有一天,副师长刘建章来部队,正赶上开饭。刘建章看看, 很奇怪,说这也没有菜啊,怎么就一碗汤啊?都是用缅甸带回来的铝制大碗装汤,一个班一碗。
我站起来:“报告副师长,天天是咸盐水就饭。我们的菜金都哪儿去了?肯定是连长贪污了。”我告了连长一状。
刘建章说:“不行,得改善,这是什么事,学生没菜吃, 能行吗?”
副师长走了,第二天还是如此,我去找李德威,我说你怎么回事,副师长说话也不算数?就给我们咸盐水?
李德威说不是我给你们咸盐水,是那点钱只能吃咸盐水。我说放屁,那你怎么没喝咸盐水,我们就喝咸盐水?他很生气, 你们这是干什么,造反啊?我说造反怎么的啊?李德威带着左轮手枪,他伸手摸摸手枪。我们每个人平常腰里都带把刺刀, 我说怎么的,你还敢把手枪拔出来?拔出来我就下你的,不信你就试试看。
旁边三个排长,一个十七期的,两个十八期的,都没敢动。李德威也没敢拔枪,就报告营长陶逸去了:以黄耀武为首,因为伙食问题,怎么怎么样捣乱。陶逸说把他调走。
能把我调哪儿去?调哪儿去不也还是在教导营吗。我们跟普通的士兵不一样,那些兵是给什么吃什么,不敢叫,我们是学生兵嘛。
我们三个就从一连被调到二连,卓干成跟我还在一个班, 当步枪手。到二连我也是如此,二连连长段吉升是南京人,黄浦十五期的。黄树开后来回香港了
实际上并不怪连长,发下来的那点钱就买不来菜,东西贵嘛。当时没明白这个道理,就寻思我们为什么是咸水?就是你们贪污了、克扣了。教导营的这些军官一般很开明,都是黄埔军校出来的,一看
这些学生不好管,除了打仗、训练以外,生活问题不怎么管,都是让学生自治,大家都是学生出身,不像对普通士兵那么严厉。
后来没辙了,就成立学生教导营伙食委员会,第一次选举的时候,大家说黄耀武敢干,让他干,我就当了第一任委员。
后来一说选伙食委员,大伙就喊黄耀武、黄耀武,结果我连任五届,一般是一个月重选。
我这个伙食委员真给大家想办法,把发下来的黄豆通通挑着,找老百姓的豆腐房磨豆腐改善大家伙食,没有工钱给人家, 就给他黄豆。
当时在二十二师,除了我们学生教导营,没有一个连队是有伙食委员的,都是特务长、军需上士管,后来到东北都有了。
部队的供应规定一人一天一斤半米,司务长领完了,过秤, 交给伙食委员,伙食委员指挥伙夫做饭。假如一个连名义上有一百七十六人,实际是一百六十五人,我这个伙食委员就领一百六十五人的份,剩下那十一份哪儿去了,我不管,我们自己是够数了。连长说我们实际有一百六十五人,我没少发一份伙食。他把那十一个名额的伙食扣下来吃空缺,谁也不能管,他没克扣任何人的,吃的是空缺,这个问题廖耀湘是默许的。
第二节 咸盐水就饭(3)
在东北我当指导员参加九兵团政工学习班时,廖耀湘给我们讲话就谈过这个问题:“连长有家,得养家糊口吧,他哪来的钱啊?发的钱不够养家,吃几个空缺可以。”
连长和连长也不一样,有些连长开明,给下面一个排长吃一个空缺,排长的花销就富裕点儿,吸个烟什么的,一个月四十五斤米,卖掉也顶点儿事,多一个人的薪水总比没有强。有些连长就不行,有空缺自己都留下,谁也不给,这样的一般都是打昆仑关的老兵,他本来就穷,熬上连长不容易,这回就狠狠把住。黄埔军校下来的就不是这样,让大家都有点儿。
日军先是在雪峰山东坡得手,开始向西下坡,冈村宁次下令,非要把芷江拿下来,芷江机场起飞的飞机能够炸到日本本土,对他们威胁太大。王耀武四方面军的三个军, 就玩命地打,又把他们顶回去了,阵地反复争夺。其中有一个军打得不是那么理想,速度慢点,就计划让廖耀湘上前接防把那个军替下来。
我们上来了,但他们不交防,不服气,怎么就你新六军能打啊,我不能打啊?我们只好在后面等着,这一等不要紧,他们伤亡更大了。他们较劲儿啊,怎么的,瞧不起我?我打不下来,就得你们上?冲,给我上。结果越冲伤亡越大。
这场战役,我印象挺深,因为我几乎到了前沿了。
我们每天早上固定磨豆腐,黄豆一拿来就去磨豆子, 我连一碗豆浆都不带喝的,这是大家公用的,不能动。但这天因为部队向前接防,附近没有磨豆腐的,我这个伙食委员必须到前面找豆腐房,越往前走,越是前沿, 就越是打得紧张的地方,打得紧张也得往前找。
最后我和卓干成找到一个地主大院磨豆腐,这个地主是黄埔十二期毕业的,退役了守着家里的田园过日子。
站在院子里就能看到四方面军士兵正在进攻敌人的山头阵地,枪声密集。由于事先没用炮火摧毁日军的机枪阵地,火力也没有压制住对方,所以伤亡很大,但还是拿下了敌人控制公路的阵地。
接着伤兵就抬下来了,疼得哎呀我的妈呀地叫唤, 他们的兵受伤了没有急救包,连绷带都没有,能拿块破布包扎包扎就不错了,当时国内军队的保障都很困难。我跟卓干成说这回可倒好,本来是磨豆腐,磨出那么多伤兵来。
编者注:湘 西会战,抗战中的最后一次会战,日军此战目的是争夺芷江空军基地,故又称“芷江作战”,起于一九四五年四月九日,止于六月七日。双方参战总兵力二十八万余人,战线长达二百余公里。中国军队在盟军飞机的协助下,毙伤日军三万余人, 拉开了战略总反攻的序幕。为保证战役胜利,蒋介石命令陈纳德的第十四航空队将全副美械装备的廖耀湘新六军三万多人空运到芷江作为战役的总预备队。
我们看着很感慨,当时就觉得他们这个部队打不了 仗,要是我们上去把他们换下来多好。其实接不接防都 是小意思,他们也很勇敢。
那时候年纪轻,很浪漫,战斗正在跟前儿进行,机关枪咔咔响,炮轰隆隆打,我这边还在豆腐坊磨豆腐呢, 卓干成就唱歌,他会的太多,可以随便拿来就唱,我特别喜欢他这点。
我们就在田园前的小河边坐着,他说耀武,我教你唱歌,唱的是《杜鹃花》:三月的杜鹃花,开遍了山冈上……唱得很抒情,战争打得那么紧张,好像我们还有心思在这寻乐,其实不是寻乐,就是抒发点感情,眼前伤兵一个个的抬下来,一边走一边叫唤,心里不是滋味。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节 咸盐水就饭(4)
日军最后被赶到雪峰山的东坡,四方面军开始往邵阳方向压他,我们又要接防,还不让接。廖耀湘这时就有点不那么舒畅,王耀武说,那你就跟着他走吧,廖耀湘说,我跟着干什么,我撤回来。于是我们又从东坡撤回到西坡,王耀武也不拦。
王耀武是黄埔三期的,当时职位相当于集团军司令, 比廖耀湘大,解放战争时守济南被俘了。
廖耀湘是蛮有信心的,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