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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高兴的要算屋里关着的那对年轻夫妇。他们正在焦虑,正在埋怨,正在叹息……
“唉,就怪你,你要是不说那句话,哪有今天?”女人说。
“唉,还不是为了你。”男人也叹口气说。
“你看你,话说错了还嘴硬。”
男人自知理亏,无话可说了,便把怀中睡得正香的孩子往炕上一放说:
“全怪你,也不知道急的什么,过几天出来不行?”
孩子被惊醒了,哇哇直哭,在为自己申辩,为自己叫屈。
妈妈不答应了,冲着男人说:
“会怪怪自己,不会怪怪人家。才下地的孩子也犯着你了?”
一家人在埋怨声中收拾不多的几件东西,准备起程。正在此时,窗外传来一阵喧闹,有人大声喊道:
“索将军开恩,下令休息三天。今天不起程了,大家接着睡觉。”
屋里的争闹立即停止,就连孩子也不再哭叫。一家人复又在炕上睡下。女人轻声问男人说:“喂,你说,这跟我先说的那句话有没有关系……”
索元礼是何等心机巧诈之人,他岂有不想想押送的这两个钦犯是谁的?可以说,当他跪在皇太后面前接受她交给的任务时起,他就在猜想那两个人是谁了。但是他不想去证实,一路上保护好钦犯,把他们安全送到目的地,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其余的事他不问。混了这么长时间的官场,懂得那是非圈子里的利害,不该知道的千万不要知道,知道了就是一个包袱,一副枷锁,一个隐患,一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降临的灾祸。知道的事都要装着不知道,不知道的事又何必去刨根问底?所以,尽管他心里有数,但仍然装作不知道。
他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对下,士兵这边,急行军十几天,天又热,休息几天,他们高兴。
第二章 驿站啼婴(4)
对上,皇太后那里,认为我体恤下属,路上多两天,她也不会怪罪;再说,她也是女人,女人生了孩子,总该休息几天吧,何况那个孩子……
至于对那两个钦犯,绝不能点穿说破,但也要他们明白,做到心领神会恰到好处。给他们一条路,也是给自己留一条路。宫廷争斗,变幻莫测。官场之上,陷阱密布。但危险与机遇并存。
惟一可虑的是跟那新娘子的事,可是他们三更来五更去,谁又知道?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怕会说出去?
想想,真可谓滴水不漏。于是他放下心思紧紧搂着驿丞的新娘呼呼睡去。
人,究竟是夜伏昼出的动物。整个后院一片鼾声。
只有屋里的小两口,刚睡着,就被孩子的哭声吵醒。
孩子要吃奶,可母亲的*是瘪的。
当爸爸的着急了,唉声叹气地说:“要是有碗鸡汤就好了。”
“会有的,我已闻到炖鸡的香味了。”孩子妈说。
“你在做梦?”
“那你等着瞧。”
果然,早饭时送来了鸡汤,而且饭菜也比平日好得多。
吃罢饭,女人抱着孩子喂奶,俏皮地眨着眼睛对男人说:“怎么样,没说错吧?”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男人用手向天指指,接着说,“要宽恩我们了?”
女人瘪瘪嘴,摇摇头。
“那,那一定是这个索……”
女人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那,那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女人急忙摆摆头说:“切莫鲁莽。就像平日一样,哑巴似的,不多说半句话……”
“嗯,嗯……”男人点点头,似有所悟。
不觉已是第三天,这天夜里,驿丞夫妇为索元礼设宴送行。酒酣耳热时,驿丞向索元礼躬身行礼说:
“蒙将军垂爱,我夫妻感恩不尽,今日与将军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聚。”
这时驿丞新娘正在为索元礼斟酒,因与他有几夜温情,勾着头,眼圈红红的,饱含无限留恋。索元礼见了,怜惜之心陡升,忙说:
“快,过不几天我回长安时,带上你们夫妻一起走。驿丞知书断字,志向远大,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在这乡野地方当个小小驿丞,抵门杠擀面——大材小用。跟上我,教你几套本事,保你飞黄腾达,富贵无边……”醉薰薰的索元礼摩挲着新娘斟酒的小手,慷慨地许诺着。
驿丞听了,赶快跪下口称: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跪拜。”说罢,接连磕了三个响头。
“好了好了,我收下你这个徒弟,快起来吧。”索元礼说着,接过新娘敬过来的酒,一饮而尽。趁着酒意,他问:
“驿丞徒弟,我倒忘了,你叫什么名字?”
驿丞急回道:“徒弟姓周名科,科举的科。”
“嗯,周科,登第登科。”
“这是父亲取的名字,意思让我好好读书,将来科场得意,仕途发达。”
“哈哈哈哈,”索元礼一阵笑后说:“你看你读了一肚皮书,到头来还靠花钱买官。花了不少钱,才买了个不上品级的驿丞。算了,别再去花那冤枉银子了,也别再去苦读书考什么科举了。我给你改个名,叫周兴。只要跟我好好干,一定兴旺发达……”
“周兴谢师父赐名。”驿丞急忙再跪下,向索元礼又叩了个头。
索元礼又带领队伍押着钦犯出发了,经过五天的夜行晓宿,到了房州。那房州刺史原是京官,与索元礼相识,接过交来的火漆信札,撕开一看,脸色渐渐变得凝重,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对索元礼说:
“索将军,你知道你送来的是谁吗?”
见了刺史骤变的脸色,索元礼心想果不出所料,但他故作一无所知地问:
“谁?”
刺史把声音再压了压,凑着索元礼的耳朵说:
“他们是……”
索元礼装作一脸惊讶,张大嘴说:
“啊!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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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皇帝失去威风以后(1)
就为那么冲口而出的一句话,中宗皇帝就被他母亲武则天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拉下来,前后不到一个月。当皇帝的滋味在他印象里只不过是听到几声震天动地的“万岁”声而已。
这对被当作钦犯从京城押送到偏僻房州的年轻夫妇到底是谁呢?
事情要回到两个多月前的那天早朝,文武百官整整齐齐地站列在乾元殿上,等候中宗皇上临朝。
刚刚登基没几天的中宗皇上李显,头戴皇冠,身穿龙袍,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缓步走到龙椅前,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端坐下来,目光来回扫视殿下的臣僚。
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稀里哗拉的绸缎与绸缎、膝头与地面的摩擦声传来,恰如大殿上刮起一阵狂风,把—排排人卷倒在地;接着,如雷鸣般响起一阵整整齐齐的“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喊,整个金銮宝殿为之颤抖。中宗李显稳稳坐在宽大的龙椅上,心跳不觉加快。但他稳了稳情绪,双手紧抓扶手,做出十分庄重肃穆的神态,坦然接受百官的朝拜,心头滚过阵阵热浪。
他还清楚记得头一次上朝的情形:刚刚坐上龙椅,一阵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压过来,他有些心惊肉跳。要不是太后在身后咳嗽两声,要不是韦娘站在帏帐后面给他不停地使眼神打手势叫他稳住,他真的会从龙椅上滚下来。紧抓龙椅的手因出汗太多而打滑,额头上的“御汗”兵分两路,一路顺耳根颈脖直插前胸,一路被挤出额头,一滴一串地飞身而下,把御案上铺的那块桌布打湿了一大片。下朝回去,换下的里衣可以拧出水,惹得韦娘直笑他没有出息。
可是今天不,他心态平衡,握住龙椅两边扶手的手心里最多也只出了点毛毛汗。
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这皇位会轮到他坐。在几个兄弟中,他数老三,可是,聪明能干的大哥弘、二哥贤,死的死了,撵的撵了,还有个弟弟旦,是老四轮不到他不说,就凭他百事不管整天泡在女人堆里的德性,配坐这把椅子?
中宗皇上稳稳当当坐在那里,等臣下三跪九叩行完礼后,他要宣布一道御旨:任命韦玄贞为中书省侍中,韦玄奇为吏部侍郎,韦平为侍御史。昨天为这件事中书令裴炎居然还跟我顶嘴,说什么韦玄贞是韦皇后的父亲,韦玄奇是叔叔,韦平是兄弟,都属外戚,不宜在朝中担任要职。简直是胡说,我是皇帝,身边没有几个信得过的人行吗?特别是一些要害部门,交给外人哪儿放心。还是韦娘看得清楚,一语道破:“他裴炎还不是怕父亲去了中书省碍他的眼睛。”别看她是个女流,脑子灵着哩。“皇上一言九鼎,明儿上朝,发道诏书宣布了就是。”倒是干脆,只是……韦娘像看穿了似的:“你是怕太后?她这几天正在控鹤府与二张……哪有工夫管这些闲事。”
这时,群臣朝拜已毕。中宗又轻轻咳嗽了一声,扭头看看,果然太后今天没上朝。忙从袖里取出昨晚亲拟的诏书,准备唤身边当值太监拿去宣读。正在此时,忽然大殿一暗;只见裴炎带领御林将军程务挺,身后跟着一大队御林军,一齐拥进殿来。裴炎直冲冲走向御座,程务挺则指挥士兵迅速分散开,把大殿紧紧包围起来。
中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站起来对走近御案的裴炎吼道:
“裴炎,你要干什么?”
裴炎昂首回道:“臣奉太后之命,宣读一项敕令。”说着打开手中的一卷纸读道:“中宗李显,即位以来,违背祖制,滥用外戚,废其帝位,贬为庐陵王,令别居思过。”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皇帝失去威风以后(2)
中宗听了,如五雷轰顶,大声质问裴炎: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裴炎还没开口,但听一声冷笑从身后传来,接着便听到太后那冷冷的声音说:
“哼,你还没有罪?”
中宗听了,像被秋风吹了的庄稼,顿时蔫巴下来,但他仍不服,争辩道:
“儿臣继位以来,谨遵母后教诲,事事小心谨慎,实在不知犯了什么罪……”
武则天听了,几步走近御案,把桌子拍得山响说:
“好个李显,你竟敢对裴炎说什么‘朕为皇上,就是把天下给了韦玄贞,你也管不着。’这还不是罪?”
这话果然是自己昨天当着裴炎说的,裴炎就在面前,三对六面,赖也赖不掉。中宗只得低下脑袋,任冷汗在脊梁沟里爬。
“把他带下去!”武则天厉声命令着。
中宗被太监带到后宫,连同韦娘一起,关进一个小院。过不几天,下了一道太后诏书,废了李显、韦娘的皇帝、皇后称号,给李显安了个庐陵王的空头衔,于当晚深夜时分,押进四面不通风的马车,静悄悄急忙忙出了长安东门,直奔三千里外的房州而去。
李显和韦娘在马车里闷了大半个月,路上,韦娘又生下裹儿,历经说不尽的苦楚,终于到达了房州。
房州刺史看了盖有武则天皇太后玉玺的书信,不敢怠慢,忙在府衙后园收拾出一个小院,把庐陵王夫妇安排进去,又派几个奴婢专门侍候。隔三岔五的,刺史还亲自登门向庐陵王殿下请安问好。只是,他牢记太后信上“严加保护”的叮嘱,在小院四周布了兵丁,日夜防范,以保证不出任何意外。
李显与韦氏住在小院里,衣食无虑,整日轮流抱着裹儿在小院的树荫花丛里摇来晃去,哄着她,逗着她。当孩子第一次睁开眼看世界时,眼光里就透出特有的灵气,会说话似地望着那片蓝天;当她第一次听见婉啭的鸟叫,小眼睛转来转去,奇怪地去寻找那看不见的存在。小夫妻相视而笑,骄傲地欣赏着他们共同的成果。韦娘说:
“怪不得这小东西那么急着出来呢,原来这世界太美妙了。”
李显却说:“美妙是美妙,但不再归我们。”
韦娘听了,左右看看幸好没人,但仍使劲拧了丈夫一把,低声说:
“这么快就忘了祸从口出的危害了?真没记性!”
孩子渐渐长大了,会哇哇叫着手脚并用使劲蹬打床板发出声响,向世界显示自己的力量,为能给世间制造出响动而高兴得格格大笑。
与创造并享受欢乐的孩子相反,父母亲的忧虑越来越沉重。韦娘想念儿子重润,三岁的孩子正是需要妈妈的时候,可是临走时想见一面也不允许。他现在到底在哪儿呢?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呢?我可怜的润儿,妈妈好想你哟。李显的忧虑更多,外面的消息一点也不知道。后园外面好像是大街,每天都能听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过来过去,但自己却不能出小院一步。最可怕的是那几个每天进进出出端茶送水做杂活的奴婢,一个个鬼头鬼脑,用一双双怀疑的、轻蔑的、甚至敌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只有刺史的脸色稍好些,每次来时,口称殿下,虽然那话音有些言不由衷,脸上堆着的笑捉摸不定,寒喧几句就走,说是来请安,还不是来观察动静。自小在宫中长大,当过太子监过国,又在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上坐过的他,哪能忍受这种对待?他感到屈辱绝望,生不如死。然而,当他看到床上熟睡的妻子韦娘,看到吮着韦娘*睡得正香的女儿,再看看挂在床头早已被韦娘洗得干干净净的那只绣着鸳鸯的裹袋,便顿觉这世界还有丢舍不掉的东西。他轻轻叹口气,挨着韦娘悄悄躺下,生怕惊醒了她。
第三章 皇帝失去威风以后(3)
但是他刚一躺下去,她便把脸掉过来,一头拱进他的怀里,用她那软软的声音说:
“显,自那以后,你有几个月都没挨过我了……”
“唉,实在没那份心思。”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别去想它,你只想我,想我们——”
然而因郁积在他胸中的阴云太厚太浓,怎么也化解不开。
“我总是想不通,不就那么一句话吗?母后就看得那么重……”他对她伸过来的手毫无反应。
她不灰心,柔柔的小手不停地在他胸上绕着圈子抚摸,浙渐地向下游移……
“怎么,你真的就不行了?”她吃惊地问。
“恐怕……真的会那样。”他无可奈何地回答。
“你,你过去的威风到哪儿去了?”
“等明天,明天母后也许会回心转意。”他说。
“我要的是今天,是现在!”
“现在,我有什么办法?”他软塌塌地回答。
“没出息的男人!”韦娘骂了一句,把手缩回来,赌气地转过身去。
她回忆他们第一次的甜蜜。那是在紫微殿后面的小花厅里。中午,人们都在休息,就连花厅里挂着的鹦鹉也在打盹。她悄悄走进去,见他已坐在椅子上向外张望。看她进来,急忙迎上去一把拉住她,然后把门轻轻合上,两人手拉手走向靠墙的那排椅子坐下。
“等得我好心慌。”李显紧紧抓住她的手说。
“都怪你哥哥太子弘,没完没了地向我问这问那,好容易才把他打发走。”
“他对你有意思?”李显睁大眼睛问。
“咱不说他。”说着,韦娘从怀里取出一卷红缎子,一圈一圈慢慢打开。原来,是一个绣工精致的裹袋。
“绣得好吗?”韦娘问。
“好,好,好……”李显捧在手上,连声称赞。
“你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
“让我给你系上好吗?”
“那好,那当然好。”李显受宠若惊,忙抬起双臂,好让她系。
韦娘一手握住一头裹袋的绳子,双手从李显腰间伸过去……
顿时,一股迷人的香味从韦娘的秀发间漫出来,涌进李显的鼻腔;她那软软的头发轻拂着他的脸颊和鼻尖,他感到一阵支持不住的眩晕。特别是她的两只手,顺着腰弯处向背后合围,虽然隔着一层布,却传导过来缕缕不可抗拒的温柔,而当她的两手在他的后背上抚摸似的打着结,也许因为心慌,那结久久打不好。这时,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李显趁势双臂紧紧围住韦娘,轻轻把她放倒在那一排椅子上……那第一次的甜蜜滋味,至今还留在唇边和心上。
算算时间,也才五六年光景,怎么他就变成这样了?
“喂,你睡着啦?”李显碰碰她。
她不想再理他,继续她的回忆。
韦娘,她父亲韦玄贞是个五品京官,她十五岁那年被选进宫,专陪武则天的爱女太平公主读书游玩,常有机会与几个王子接触。因为她长得聪慧伶俐妩媚动人,几个王子都看上了她。她对他们作了番比较:李弘虽是太子,但性格刚烈,不易驾驭,而且一旦继位成了皇帝,三宫六院,哪会把自己放在心上;李贤倒是温和,身材也魁伟,但却嫌*不专一。而李显,长得不算英俊,也算面目端正,皮肤白皙,对人随和,胆小谨慎,是个信得过管得住的男人。韦娘决定委身于他。
他们的爱情得到开明的则天皇太后的认可,排排场场办了婚事。二年以后,又生了儿子重润,在宫中过着富足却又难免拘束的日子,只等到有一天皇太后下道诏书,让他们搬出皇宫住进专为王爷们修的府第,去享受豪华气派自由自在的生活。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化竟如此耍弄着这对年轻人的命运。先是太子弘猝死,贤被立为太子;不久,贤又被废,显接班当了太子。又接着,父皇高宗驾崩,显继承了帝位,号中宗,韦娘封了皇后,不满三岁的重润立为太子。一切都来得那么意外,就连当时最权威的预言家袁天纲也没预料到,连连惊呼奇迹,真是奇迹。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皇帝失去威风以后(4)
可是一切如昙花一现,当中宗皇上一时头脑发热说出那句使他懊悔终身的话后,自己和自己一家的命运之舟立刻触礁,皇帝、皇后、皇太子的称号转眼间化为乌有,就连起码的自由也被剥夺。韦玄贞、韦玄奇、韦平不但没有升成官,就连现有的官帽也被去掉,通通贬到五千里外的岭南,不过还算好的是则天皇太后念在亲家分上,没有改他们姓蟒姓蝮,让他们永世与虫蛇为伍,也就算是万幸了。
“嗯——”想到这里,韦娘似笑似哭地叹了一口气,她叹息人生命运的太不可捉摸。
听了叹息声,李显以为韦娘原谅了他,便说:“我想,这毛病过段时间会好的。”
“心病还得心药医,”韦娘安慰他说,“最重要的是心情,把精神鼓起来,千斤重担,我与你一起挑!”
听得李显很熨贴。果然不久,李显在韦娘的宽慰爱抚下渐渐好了,弥漫在韦娘心头的焦躁与不满逐渐消散。当小夫妇找回这种人生不可言说、不可名状、不可替代的欢乐时,灰暗的日子便有了亮色,有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