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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国公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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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队从长街尽头慢慢浮露,首映入目的是匹黑亮似缎的高头大马,马背上端坐一位身穿战甲的男子,男子身后跟随骑兵、步兵不等。

  我将双目眯去1/2,右眼无法识物,只得靠左眼仔细辨别男子的模样。随马队驶近,男子容貌尽收眼底。

  他很年轻,面容刚毅,约摸25、6岁,从装束看应官居将军。他虽未站立,但坐于马背也可令人知晓高大威武,武功不凡。

  他,似曾相识……

  我双眉蹙起,在脑中搜索10岁以前的记忆。记忆纷杂、血肉模糊,一位少年从血糊中脱颖而出……

  是他!!认出的这一刻我内心激涌澎湃,半眯的眸刹那间大张,原来他已贵为“天商王朝”的将军!

  百姓奇静无比,没有交头接耳,男子一面骑在马上、一面拧眉,目光于两旁百姓间来回扫视。显然,他不解百姓愁苦因何而来。

  他的目光从我面上扫过,陌生,他已不认得我了……

  他身后是两列骑兵,队伍浩浩荡荡缓缓前进。骑兵与步兵间押戒10辆囚车,每辆囚车中均囚禁10名以上的落败者,落败者裸露在前臂的图腾刺青混着鲜血煞是醒目。

  最令人胆颤心惊的莫过于首囚车上插着的木棍,棍上悬挂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人头发丝零乱披散,模样已辨不清,肤色灰诲失色。

  看到这颗人头时百姓间才有人发出恐惧的抽气声。

  我望着队伍一点点从面前走过,目光跟随,一幅儿时画面闪入脑海……

  画面中有一名身着华服的女娃,还有一位白衣飘飘的俊朗少年。

  女娃摇着少年的衣袖半是撒娇、半是认真的说道,“教我舞剑!”

  少年笑吟吟摇首,委婉拒绝,“待公主再大些时微臣方可教。”

  “为何?”女娃不解,眨着乌亮璀璨的大眼睛询问,并未因拒绝恼火。

  “公主还小,不安全。”少年坦言相告,面上笑容始终未减。

  “说真的哦,不许反悔!”说着,女娃伸出小拇指要与少年打勾勾。

  少年未随,而是将双手背于身后、朝女娃颔首躬身道,“微臣遵命。”

  画面到此被风吹散,一片刺白代替彩色。那名女娃是我,而少年便是他……

  “小莫!小莫!”耳边传来微急的呼唤,肩上一沉。回神,我望向左侧,陆婶担心的脸孔就在眼前。

  “你难色不好看,是不是不舒服?”

  我未语,垂下眼睑,不知不觉中竟然陷入了往事的回忆。

  “唉,那么血腥的一幕你会感到害怕也是常事。领兵者乃当朝将军霍青,他一年前出征南伐,如今得胜而归。闻报,那颗人头便是‘莫达王’窝森纳。”她错解我意,径自说着。

  “莫达王”窝森纳……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忆不起。

  “好了,咱们回去吧。”陆婶牵起我的手拍了拍,轻声叹息。

  ◇

  回到棺材店时正午,用过午膳我在膳房收拾。院外,门环击响,“叩、叩、叩”。

  门开,听见陆严礼貌问好,“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

  “听闻你们这儿的纸钱与纸人特别好,是真的吗?”一道清脆女音问得直截了当,同时也令我刷碗的动作为之一顿。

  我听得这个声音,是赤衣女子,不会错!

  放下其余的碗,我用布巾擦擦手出膳房来到院子,对门口的她说道,“你所闻不虚。”

  “呀,是你!”她见到我面露惊讶,随即笑容扩大,咯咯笑道,“又碰面了,原来你在这里,咱们还真有缘。”说罢另续,“纸钱与纸人可是你做的?”

  “不错。”我不动声色,接连三次碰面,太过有缘,好似上苍刻意安排一般。

  “好,我要看你当场制作!”

  “请随我来。”我扫了陆严一眼,他会意,阂上院门跟随。

  我将赤衣女子领进北院偏房,当场折纸剪钱、绘制纸人彩衣,陆严则快速用竹条编扎小人框架。

  期间,赤衣女子时尔看我制作、时尔出房看陆严编扎。

  当纸钱与纸人完成时我胸有成竹的对她说道,“如何。”

  “不错,果然名不虚传!”她抚着纸钱与纸人大赞,赞罢从系在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锭碎银搁在桌上,“这是5两定银,我要黄、白纸钱更10卷,男性纸人8名、女性纸人8名,轿子1顶8人抬。给你5日将这些赶制,事后另付10两。”她将要求详细告知。

  “可以,送去何处?”我应下,将5两碎银递给陆严。前前后后15两,富人出手真是阔绰。

  “5日后我差人来取。”她一面说着、一面以指把弄卷玩垂在胸前的青丝,瞅着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莫晨。”我直视她的眼睛,“你呢?”

  “呵呵,沈瑶。告辞。”说罢,她将胸前青丝潇洒甩向身后,火红衣裙轻轻翻飞,推门离去。

  步出偏房,我立在院中目视着消失在拱门的那抹赤色,心下默念她的名字:‘沈瑶……’

  我与她还会再见,一定!

第013章 自大的男子
5月槐香,春风拂,漫天花雨。

  我提着食盒自西向东,前往郊外森山为陆家父子送膳。月中,父子二人均上山砍柴、伐木,一为平日生活、二为作工选材。

  黄土路上百姓不多,时尔3人、时尔2人、时尔独行,贫、富不等。道路较为宽敞,路面些许坑洼,道旁草木生长茂盛。

  即入夏,气温时时高升,寒日里微薄的日光现下也显得力而从心。

  洁白的花瓣飘飘洒洒填满视野,“大都”的生活已3月余,这段日子是北皇灭亡后我度过的最快乐时光。

  垂下视线瞧瞧老旧中却散发出温暖关爱的食盒,我的心略微软化,甚至还有些融入其中的感觉,很奇妙、令人全身舒畅。

  抬首时起风,花瓣向我飞来,其中一朵打上左眼,我下意识侧头闭目,脚步未停、仍行。

  忽地,一股热气喷洒糊面,我心一跳,止步、反射性向后退去一步,张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马脸,热气从它鼻内喷出,收步及时未撞上。

  白马打响鼻,原地倒动前蹄低嘶。它一动,背上人影隐约可见。

  调高视线看去,骑在马背上的是位穿着似本国、非本国的年轻男子。

  他拥有一张深刻的五官与颀长身材,麦色肌肤在日光下泛着健康光泽,从头至脚令人无法忽视的便是那双狭长的凤眼。

  很显然,我在不知不觉中偏离路迹,从而险些撞上自对面而来的他与白马。我退一步,轻颔首,道:“抱歉。”说完绕离白马。

  前行因男子伸出的马鞭而停顿,只闻他道,“‘佛光寺’怎么走?”

  闻言,我抬首上望,他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不知。”吐出两个字,我欲行。

  他以马鞭抵住我锁骨,续问,“素闻‘佛光寺’乃‘汝阳大都’至灵之所,‘大都’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何你不晓得?”

  他言外意唯有知晓才可称之为“大都”百姓,但很遗憾,我10岁前出宫次数区指可数,身为皇室不比百姓自由,怎可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公子可听闻过龙?”我未直答,所答非所问。

  “自然听闻。”他缓缓收回马鞭,眉梢微提。

  “是否有见?”

  他微愣,愣后扬高眉梢,“‘大都’百姓都似你这般无礼吗?”从口气中听不出喜怒,就连他的表情也停留在似笑非笑。

  “恕不奉陪。”丢下4字,不想与他多加攀谈,迈步前行。自大的男人,他留给我唯一的印象。

  身后无声,待我即将远去才闻马蹄代步音,反向。

  森山脚下,陆家的单轮木板车靠在树旁,我沿板车方位向上寻找,至半山腰时闻见锯木之音。

  小心向声源走去,穿过茂盛高大的树木来到一块平坦旷地。陆叔蹲在地上绑着劈成等量大小的柴,陆严则拉着木锯伐树。

  “陆叔、陆大哥,吃饭了。”我朝他二人走去,边走边唤。

  陆家父子同时停下手里的活向我看来,我冲他们扬了扬食盒。

  “严儿,吃完饭再锯。”陆叔直身,说罢便要将沾满木屑的双手往衣服上蹭。

  见状,我制止,将食盒最上两层取出搁在盒盖上,从最底层紧贴碗边处取出出门前浸湿的布衣递给他。

  “呵呵,小莫你想的真周到。”他笑,擦摆手将布巾递给儿子。

  砍柴伐木乃力气活,以置于他二人用膳稍显快速,想必肚子早已饿。

  他们用膳,我静候,待他们用完好将食盒收回清洗。

  膳罢,我将碗筷收起,并对陆叔道,“婶子让您和陆大哥早些回去,不要太晚。”

  “知道了。”陆叔笑容满面,一面搓手、一面点头应。

  “我先回了。”提起食盒,转身要走,陆严却将我唤住,“莫晨,等一下。”

  我回身,待他续言。他瞅着我半晌只是蠕动嘴唇不发声,见状,我微蹙眉,问道,“什么事?”

  “不不,没什么,回去小心。”他欲言又止,想对我说的绝非叮嘱。罢,是与不是都不需想,我点了下头离开旷地。

  我未直回棺材店,而是朝离棺材店最近的“泰和酒馆”走去。“泰和酒馆”与棺材店位于同一平行线,只是前者靠前、后者居后。

  今日乃陆叔45岁寿辰,陆婶让我回来时买一坛酒、与一斤鸭脖子。一年省吃俭用,除去过年唯有当家的作寿时才开荤。

  父皇曾说再和平繁荣的国家都会贫富分化,且厉害非常。我儿时听来不信百姓生活贫苦,如今亲走一糟,事实明显摆在眼前,再无不信之理。

  立在“泰和酒馆”一楼柜台前,我将所需告知掌柜,他将一小坛酒搁在柜上叫我等候,只因鸭脖子需些时候。

  我点头,离开柜台于就近一张桌旁落坐,将食盒放在桌上。目光于一楼扫视,已过膳时,酒馆内客人不多,只有几桌。

  当目光扫视左侧靠墙位置时顿住,随即收回,眉轻蹙,郊外遇见的自大男子在此用膳。

  后脑不晓得被何物打中,某物落地声轻响,我朝左前方看去,一粒花生米。未理会,甚至连后脑也未碰,谁人打我心里有数。

  我不理会助涨某人放肆,花生米接二连三打中后脑,一次比一次频繁,好似故意。

  花生米躺在脚边的地上越聚越多,后脑第10次被打中时我站了起来,转身,朝某人缓步走去。 。 想看书来

第014章 利嘴与结交
“有意思吗?”我立于男子桌前冷言,他看上去20岁模样,却玩着孩童把戏。

  “为何没有?”他大方承认,修长手指轻转酒杯。

  “是吗。”我唇泛冷笑,抄起盘子将花生米悉数泼在他脸上。

  他未曾想我有此举,实受。花生米快速掉落,掉在他身上、掉在地上。

  此举令其余食客抽气惊息。

  我一面瞅着他、一面不慌不忙搁下盘子,他脸上沾着细小盐粒,盐粒将他的麦色肌肤点缀出雪莹之效。

  我转身欲离,手腕却被抓,紧接着便闻隐含火气的沉声,“你真无礼!”

  闻言,我侧身回望,目光从他抓住我腕子的手调至他面,嘲讽,“有礼还礼、无礼勿还,男女授授不亲,你不觉得抓着我更加无礼?”

  “原来这就是‘大都’的待人之道。”他狭长凤眼微眯,眸温略冰。

  一语双关,明意指责“大都”,实质潜骂朝廷,“大都”乃皇城所在。

  现下虽为“天商”之局,但之前却是“北皇”一直统治,我不能让他辱没了祖宗千百年的基业,故尓反唇相击,“可养出你这般自大之徒的国家又好到哪里去?”

  他面色微变,暂顿,随后绷着嗓音吐出三个字,“嘴真利。”

  冷哼,我垂下视线看向他仍抓着我的手,讥讽道,“还不松开?”

  此局他败,再交谈对扭转劣势也无帮助。只因,我不会给他机会。

  他缓慢张开五指松开我,目光冷而深邃,刹那间便似深海暗不见底。

  冷瞥,我一面抚腕、一面转身,掌柜立在柜后瞠目结舌。我走至柜前问道,“老板,鸭脖子好了吗?”

  经问回神,他朝怔在一旁的小二询问:“好了没有?”

  “好,好了……好了……”小二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拎在手的油包递给我。

  接过,我将油包放进食盒,付罢银两,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提食盒离开了“泰和酒馆”。

  ◇

  傍晚前陆家父子回归,他二人净身,我与陆婶在膳厨忙活,酉时用膳。

  陆家三口很高兴,我也沾染了他们的喜气,唇边泛起浅笑。

  橘色烛光轻轻摇晃,将大屋衬托得温暖和谐,陆家三口的面庞温和喜悦。

  这暖人心房之夜令我忆起了儿时父皇、母后为我庆生的情景,美味佳肴必不可少,醇香酒液熏人欲醉,欢声笑语令人开怀。

  我是父皇最小的女儿,百般受庞,上有五兄三姐,每每庆生我的寝宫最为热闹。

  满月时母后请工匠照着我的模样用白玉雕制成一尊莹润光滑的玉娃娃,我对它爱不释手,只是不晓得商隆血洗皇城、搜宫时有否打碎……

  想到此我心一痛,不由自主拧起双眉,当时兵变谋乱的情况下我根无无法将它随身携带。

  “小莫,你怎么了?”耳边传唤,随即肩头一沉。

  我回神望去,陆婶正担心的瞅着我。“没什么,只是忆起一些往事。”说着,我垂下眼睑。

  屋内静默了会儿,陆婶拉住我的手温声说道,“你的生辰在何时?”

  闻言,我被她拉在掌心的手僵了一下,心底苦涩蔓延。

  我的生辰与“北皇王朝”灭亡在同一天,换言之,父皇、母后、兄姐为我庆生时商隆逆贼发兵攻城!

  6月18,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日子!!

  “小莫?”我的反常令陆婶攥紧了我的手,我别开头看向左侧地面,压下心头翻涌,轻声平静的说道,“我不想庆生。”

  我想这样说她便会明白,果然,她不再问,长而悠远的叹息随之而来。

  屋内沉默着,好端端的喜庆变成哀愁,我不希望陆叔难过,故尔为他倒酒,也为自己满杯。“陆叔,我敬您。”举杯同时抿动唇瓣牵出浅浅的微笑。

  “严儿,咱们一起祝你爹寿辰快乐!”陆婶晓得我意,扫去忧愁,附和举杯。

  碰杯之音悦耳,气氛慢慢地回归和谐……

  ◇

  寝前,我除去外衣欲睡,未将衣放下便闻帘外轻唤,“莫晨,你睡了吗?”

  闻言,我将衣穿回、系好,离坑立于屋中央、面对布帘,“进来。”

  帘掀,陆严双手背后走进,不太敢直视我的目光,略有躲闪。

  我不语,待他自行道明何意。

  我二人对立,片刻后他从身后露出右手,手中托着一把木梳。

  我的目光从木梳调回他面,不动声色。

  “那个……送你!”他似乎鼓足勇气才将“送你”二字说出口。

  未接,他的心思我懂,却无法回应。明知不可能便不要给予希望,否则只会双方痛苦。

  我有心不接,却犹豫,他心地善良、贴心憨厚,我不想伤害他。只是……

  思前想后,我最终接下木梳,并划开界限,“梳子我收下,但你不要有何想法。”不能将话说得太直白,却又不得不讲明。

  我音落时他怔住,怔后尴尬浮面,眼底掠过窘迫,“我只想感谢你替我免去西北之灾,不会有想法!”说完,他几乎用逃的离开屋子,布帘一晃再晃。

  我阂起双目立在原地,不多时张开,垂下视线打量木梳……

  梳子取材只是普通的木头,但却被制做者修理光滑,一点也不刺手。看得出,他制做时有多用心。

  将梳放上桌、放在铜镜旁,我收回目光除衣上坑。

  ★

  5日已到,沈瑶派人来取冥物。

  取物者捎话给我,“姑娘,我家小姐约你后日未时‘潮湖’中央‘望亭’见。”说罢,不等我答应与否便吩咐同行的下人们抬轿离去。

  我望着手中的10两白银暗忖,虽不知何意,但去一躺“潮湖”又何妨?

  ★

  “潮湖”乃“大都”四大湖之一,位于棺材店西南正中方向。

  当我来至岸边时见一只小船划来,船上一名布衣男子握桨而立。“姑娘,我家小姐已在‘望亭’等候,请上船。”

  我将目光远调至湖中心,那建于水上的亭内正有位赤衣女子向我招手。

  确定是她,我提裙上船,在男子稳当的摇船下来到“望亭”。

  “望亭”修建精雅别致,一桌四椅。

  立于亭内放眼望去,只见碧湖荡漾、波光粼粼,湖岸垂柳迎风舞,实为观景佳所。

  “唤我来何事?”我收回目光直视沈瑶,她耸肩摇首,听似无奈说道,“无事就不能找你聊天、谈心了吗?”

  闻言,我眉梢轻扬,未语。

  “我喜欢你淡漠的性子,想与你交朋友,仅此而已。”她牵着我落坐,背倚亭栏。

  “莫非你没有朋友?”我直视她的眼睛,她看上去不似缺少朋友者,只因她全身充满活力,置少几次相遇均如此。

  她摇首,目视远方湖面,不轻不重、所问非所答,“你的性格决定一切,我认为选择你没有错。”

  她说的话似乎透着某些特定含意,听得出,于是我“顺藤摸瓜”,问道:“莫非身为富家小姐的你也有烦恼?”

  她收回远望的目光看着我,半晌一声叹气,趴在亭栏上轻声说道,“若能选择,我可生于贫苦百姓家、也不愿生于富室。”

  “你可知多少贫苦百姓向往你衣食无愁的生活?”我侧身、倚栏反问。

  “之所以羡慕只因不晓得富室的身不由已,百姓虽苦,却活得自由。金丝雀名贵,却整日困于牢笼,何乐之有?”她一字一句倾吐,听来近日定遇到不快之事。

  不快之事是何我无心问,只是顺着话头继续说道,“贫富贵贱天注定、无法更改,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你可选胸无大志、平凡一生终老;矣可选满怀报复、轰轰烈烈而亡。”说到此暂顿,随后续说,“古往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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