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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吕大夫莫属了!”
谁都知道伯嚭是吴国大奸,不仅害死伍子胥,即使吴国也是亡在此人手中。吕棕本欲讨好两位,不想反遭奚落,脸上一热,不无尴尬地强作一笑,将头转向江边,正巧瞧见阮应龙的帅船,大声叫道:“看,阮将军到了!”
不一会儿,阮应龙的帅船靠岸,阮应龙快步下船,叩见无疆。众臣簇拥无疆回到大帐,无疆听完阮应龙禀完舟师情势,甚是满意,点了点头,望着贲成道:“贲爱卿,大战在即,你先说说整个情势,诸位爱卿议个方略!”
贲成抱拳道:“微臣遵命!”说完,起身走到旁边的形势图前。众人也站起来,跟他走去。
贲成指着夏口:“我大军距夏口不过百里,夏口有楚军五千,据哨探回报,主将早于五日之前将其妻子家小送往郢都,城中百姓,多已逃亡。守军旗帜散乱,皆无斗志,若是不出所料,夏口唾手可得!”略顿一下,目光落在云梦泽,“过去夏口,就是云梦泽,楚无舟师,几乎就是无险可守。闻我兵至,楚宫猝不及防,一片混乱,昭阳大军皆在项城与魏对峙,楚王紧急征调西北边军,上柱国屈武部众正在陆续赶往郢都!”
章华宫张仪再鼓舌 内方山楚越大交兵(19)
无疆乐不可支,斜睨地图,微笑着对贲成道:“贲爱卿,阮爱卿这也到了,你且说说,如何进击方为完全之策?”
“回禀大王,”贲成道,“微臣以为,我可兵分两路,陆师过夏口,渡涢水,经新市,涉汉水,由竟陵袭郢。舟师溯汉水进击,一则确保粮草无虞,二则协助陆师涉渡汉水!”
贲成的话音未落,阮应龙急道:“末将以为不妥!”
“爱卿请讲!”
“末将以为,舟师可分两路,一路运送辎重,随伴陆师,一路溯江水直逼郢都。过去夏口,江宽水阔,又有东南风可借,我可全速绕道洞庭,直逼郢都!”
“国师意下如何?”无疆转向伦奇。
伦奇捋须道:“微臣以为,阮将军所言可行!”
正在此时,一偏将匆匆走进,报道:“禀报大王,据哨探来报,楚王引军十万屯扎于竟陵,正沿汉水设防,楚王御驾亲征,就住在竟陵北侧的内方山别宫!”
“嗯,”无疆点了点头,望着伦奇和阮应龙道,“熊商连看家的本钱都用上了!伦国师、阮将军,依寡人之见,熊商这厮既在竟陵,我们就不必绕大弯子了。舟师从夏口溯汉水直上,助陆师围攻内方山,活擒熊商!”
众臣领命而去。无疆叫住吕棕:“吕大夫,张子那儿可有音讯?”
“回禀大王,”吕棕奏道,“听说张子已受楚王重用,被拜为客卿,赐爵赏金,对他甚是器重!”
“好!”无疆一脸兴奋,“张子得用,灭楚必矣!吕爱卿,你立即设法与张子联络,听听张子是何安排?”
“微臣领命!”
眼见楚王听从张仪和魏争越,大事将成,陈轸长叹一声,草成一书,喊来随身侍从,让他火速呈送秦公。
惠文公接到陈轸的羊皮密函,展开读之:
君上,楚人已在涢水以西、汉水以东扎下巨袋,坚壁清野,欲鲸吞越人。越人不知是计,长驱直入,径入口袋。纵观整个过程,越人弃齐谋楚,亦步亦趋地走向死亡。楚人弃魏谋越,一气呵成,中无一丝破绽。据微臣探知,楚、越之争这局大棋,皆是张仪一人所下。张仪与庞涓、孙膑俱学于鬼谷,今日观之,其才当在孙膑之上!
惠文公连读数遍,眉头紧锁,陷入深思,有顷,取过笔墨,伏案写道:“陈爱卿,不惜一切代价,挤走张仪!赢驷。”写完,召来公子华,吩咐道,“你到国库支取千金,再选一批珠宝,从速送往楚地,连同此函一道,交付陈轸!”
“臣弟遵旨!”
“张仪?”公子华走后,惠文公再次展开陈轸的密函,自语道,“又是鬼谷!这个鬼谷,怎能净出此等人物?”
惠文公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缓缓闭上双目。
挽浪子痴父析田产 蒙羞辱苏秦置裘衣(1)
与张仪分手之后,苏秦迈开大步朝洛阳而去。走有一程,苏秦渐渐放慢脚步。出山之后的第一步尚未迈出,张仪就已忖出,倒是让他颇费思量。
欲谋天下,须知天下。此前,自己的眼界只在洛阳,进鬼谷之后,眼界虽开,也多是间接性的,列国情势或存于想象中,或存于书本中,或来自道听途说,究竟如何,他真还是一无所知。张仪此去楚国,孙、庞已事魏国,有这几人在,楚、魏他可以基本知情。秦国是他的目标,燕国有姬雨在,也可暂时忽略不计。余下的大国中,唯有齐、赵、韩三国,他心中毫无底数。
沉思良久,苏秦决定暂不回家,踅身东去。经过一月跋涉,苏秦来到临淄,在稷下安居下来。天下显学皆集于稷下,这里可谓人才济济,门派如林,众多稷下先生各执一说,互相攻讦,着实让苏秦大开眼界。苏秦在此既不愁吃喝,又有好房子可住,过得倒也逍遥,不知不觉中竟住数月,期间并无一丝张扬,莫说是鬼谷先生,即使庞涓、孙膑之事,他也绝口不提,只是冷眼旁观列国情势。先是楚国伐宋,后是魏伐项城,大败楚人,迫使昭阳撤兵,再后是越人南下谋楚,楚、魏议和,昭阳南下御越。
列国的这一连串热闹,看得稷下学者们无不瞠目结舌,唯有苏秦真正明白,会意一笑后,于这年夏日,在二十余万越人完全钻入楚人布下的巨型口袋之际,他背起行囊,前往赵国。在邯郸又住数月,苏秦于秋叶再落时返回故里——洛阳。
渡过洛水时,树叶多已黄落,时令已入初冬。与六年前离家时的狼狈完全不同,苏秦此时心清气爽,渡过洛水,卷裤子涉过伊水,踌躇满志地踏上轩里村北头那个他自幼攀上攀下不知多少次的土坡。
苏秦身背包裹,屹立于坡顶,俯视眼前这个曾经生他养他的村落。在这里,他可清楚地看到苏家院中那棵已落光树叶的椿树。坡下是村里的打谷场,场中央是几堆垛起来的秸秆。几只狗正在打谷场上追逐,许是过于沉迷于嬉戏,它们竟然忘却职守,对他这位不速之客视而不见。一群母鸡正在秸秆垛下奋爪刨食,一只羽毛闪亮的公鸡昂首挺立,不无自豪地审视着他的这群妻妾,时不时“咯咯咯”地叫出几声。
轩里村仍然是六年前的样子,也与他在夜静更深时无数次想象中的村子毫无二致。苏秦似是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之中,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缓步走下土坡。
土坡西侧,离土坡约两箭地开外的桑林里,几个女人手拿剪刀,正在埋头修剪桑枝。中间一个年岁大的是苏厉妻子,左边一个是六年前曾与苏秦拜过堂的朱小喜儿,右边一个是苏代家的,腹部微微突出,显然有了身孕。
苏厉妻偶然抬头,猛地看到已经走至坡底的一个人似是苏秦,揉揉眼睛,确认是他,不无兴奋地冲着小喜儿叫道:“二妹子,快,你家夫君回来了!”
小喜儿心头一颤,红了脸道:“大嫂你——又来打趣!”
“这一回是真的!”苏厉妻手指渐去渐远的苏秦背影,“你看,就是那个人——正朝家里走呢!”
朱小喜儿顺着她的手势望去,果然看到一人挎着包裹,正在一晃一晃地走过麦场,看那样子是朝村子里走。虽说结婚六年,也拜过大堂,可朱小喜儿心中慌乱,头上又被红巾蒙着,因而未曾见过苏秦一眼。此时见到这个背影,哪肯相信,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苏代妻催道:“二嫂,快,二哥可算回来了,你得快点回去呀!”
小喜儿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苏秦的背影。好半天,她终于怯生生地转头望向苏厉妻:“嫂子,是——是——是他吗?”
苏厉妻急道:“哎呀,好妹子呀,都啥时候了,你还在问这个?我跟他在一个屋橼下住有一年多,还能认不出?你得赶紧回去,不然的话,你家夫君说不定又要走了。如果再走几年,看不急死你?”
小喜儿依旧未动,依旧是两眼痴痴地怔在桑林里,手中的剪刀掉落于地,不知是激动还是别样情愫,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悄无声息地流淌下来,滑落在秋风催落的一地桑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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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浪子痴父析田产 蒙羞辱苏秦置裘衣(2)
苏家院落里,一个约五岁多的男孩子正在柴扉前与两个孩子玩耍。苏秦走到跟前,绕过他们,正欲进门,男孩子忽地起身拦住他:“喂,你要干啥?这是我家!”
苏秦蹲下来,微微笑道:“你是谁?”
男孩子看他一眼:“我叫天顺儿!”指着身边一个约三岁大的男孩子和另外一个小女孩,“这是我弟,地顺儿,这是季叔家的妞妞!”
苏秦又是一笑:“你阿大可是苏厉?”
男孩子将两只大眼忽闪几下,不可置信地望着苏秦:“咦,你怎么知道?”
苏秦呵呵笑道:“我还知道你爷爷、你奶奶、你娘和你季叔呢!”
男孩子歪头望着他:“那——你是谁?”
苏秦正欲答话,苏秦娘姚氏正在灶房里发面,准备蒸馍,听到声音,急步走出,看到苏秦,揉了揉眼睛:“秦儿?”
“娘!”苏秦起身急迎上去。
姚氏惊喜交集,热泪流出,拿袖子抹泪道:“秦儿,你——想死娘了!”
苏秦鼻子一酸,在姚氏跟前跪下:“娘,秦儿不孝,惹娘操心了!”
姚氏陡然一怔,顾不上两手面粉,蹲下来拉过苏秦,惊奇地望着他道:“秦儿,你——你不结巴了!”
苏秦点了点头:“嗯,孩儿不结巴了!”
姚氏的泪水再度流出,跪在地上,冲天就是三拜,泣谢道:“苍天在上,老身谢你了!秦儿不结巴了,呜——”
天顺儿急扑上来,扯住姚氏道:“奶奶,你咋哭哩?”捏起小拳头冲苏秦怒道,“你——你敢欺负我奶奶?”
天顺儿作势欲扑上来厮打,被姚氏一把扯住:“天顺儿,不得撒野,他是你仲叔!”
天顺儿止住步,上下打量苏秦:“奶奶,是不是跛子仲婶家的仲叔?”
姚氏责道:“仲婶就是仲婶,不许你再叫跛子仲婶!要是再叫,看奶奶掌嘴!”
天顺儿嘻嘻一笑:“奶奶,天顺儿知错了!”
“知错就好!”姚氏想了一下,“天顺儿,你快到田里喊你爷,就说你仲叔回来了!”
天顺儿“嗯”了一声,撒腿就朝村外跑去。天顺儿一路跑到二里开外的井田里,老远就冲苏虎叫道:“爷爷——爷爷——”
苏虎正与苏厉、苏代吆牛耕地,听到喊声,喝住牛,慈爱地望向小孙子,大声叫道:“天顺儿,跑慢点儿,别磕着!”
天顺儿跑到苏虎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爷爷,家里来个人,奶奶说是我仲叔,要我喊你回去!”
苏代不无兴奋地叫道:“阿大,我二哥回来了!”
苏虎眼中一亮,但几乎马上就又暗淡下去,沉思一会儿,抬头问天顺儿:“天顺儿,对爷说说,只你仲叔一个人?”
天顺儿点了点头:“嗯!”
“他——没有高车大马?”
天顺儿摇了摇头。
“那——他也没带什么物什?”
“带了!”天顺儿道,“仲叔背了个大包囊,有点泛黄,是个旧的!”
听到这个,苏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微微点头,对苏厉、苏代叹道:“唉,这小子在外野这几年,总算收心了,苍天有眼哪!苏代,你到集市上割块肥肉,再买个猪头,叫你娘她们弄几个好菜,家中有一坛酒还没开封,咱爷儿几个好好喝上几盅!”
苏代点头道:“好咧!”
苏代将天顺儿一把抱起,放到自己的脖颈上:“走,季叔带你到集市上去,让你小子过回肉瘾!”
小天顺儿开心地连连拍手:“有肉吃喽,噢,有肉吃喽——”
望着小天顺的快活样儿,苏虎的笑上现出笑意,对苏厉道:“二小子回来了,你也回去吧,看看他瘦了没,听听他说些啥话。我把剩下这点地犁完,也就回去!”
苏厉点了点头,弯腰收拾工具。
这日晚间,苏家正堂里灯火辉煌。堂中后墙上悬着那条写有“天道酬勤”的大匾,匾下摆着一个长条几案,上供神农氏、苏家列祖的牌位。牌位前面放着一只煮熟了的猪头、一只肥鸭和一只烧鸡。厅堂中央摆着两只并在一起的几案,周围全是席位。苏虎偕苏厉、苏秦、苏氏、天顺儿、地顺儿鱼贯而入。苏家的所有男人,苏虎打头,身后是苏厉三人,再后是天顺儿兄弟二人,无不跪在几案前面。
挽浪子痴父析田产 蒙羞辱苏秦置裘衣(3)
苏虎行过三拜九叩大礼,致辞道:“神农先祖、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在上,不肖后人苏虎偕苏门子孙叩拜先人,恳求先人聆听苏虎祈祷。虎有不肖子苏秦,不思农事,心有旁骛,于六年前弃家出走,背井离乡,浪迹天涯,尝尽离乡之苦。承蒙列祖列宗在天之灵的感化大功,不肖子苏秦迷途知返,于今日晡时浪子回头,返归家中。苏虎心底宽慰,特备牺牲,敬献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祷毕,苏虎将一碗米酒洒于几案前面的地上,又是数拜。苏虎拜完,苏厉、苏秦、苏代三人接着叩拜,然后是天顺儿和地顺儿。
见众人拜毕,苏虎咳嗽一声,起身转回来,在厅中主席之位盘腿坐下。苏厉三人及天顺儿两个也按长幼之序,分别坐定。
苏秦起身,朝苏虎跪下,叩道:“不孝之子苏秦叩拜父亲大人!”
苏虎轻轻点头:“起来吧!”
见苏秦起来,苏虎转对天顺儿道:“天顺儿,这还没有开席,你先领地顺儿到外面玩一小会儿,待会儿开席了,爷就喊你,哦!”
天顺儿、地顺儿望着几案上的美味菜肴,咽了下口水,手牵手走出。
苏虎轻轻咳嗽一声,扫视三子一眼:“苏厉、苏秦、苏代三子,你们听好!”
三个儿子两眼眨也不眨地望着苏虎。苏虎将目光转向苏秦,缓缓说道:“厉儿、秦儿,代儿,这些年来,为父挖空心思,一心要你们好好种田,你们可知为什么吗?”
兄弟三人无不摇头。
苏虎抬头望向那只大匾,指着它道:“就为这块匾额!”
苏秦望向匾额,见上面盖有大周天子的印玺,知是天子御赐之物。其实,他自幼就熟悉这块匾额,但从未过问它的出处,就好像他从未过问父亲的内心一样。
苏虎凝视匾额,缓缓说道:“苏门世居轩里,祖系隶农,世代为大周天子耕种。至曾祖苏文之时,勤于耕作,不误农时,接连八年五谷丰登,于周安王二十二年被里正举为杰民,奉诏入宫,与周围八十八邑选出的八十八杰民一道,荣获大周天子嘉勉。入宫那日,天子龙颜大喜,赦曾祖隶农身份,赐曾祖为平民,同时赐田一井。曾祖感念天子隆恩,临终之际立下祖训,嘱托后人立本务农,世代做天子顺民,为天子耕种!”略顿一顿,咳嗽数声,“为父自撑家门之后,无时无刻不以此训自勉。为父今已四十有八,腰酸背疼,身体大不如前,此生算是不说了。就木之前,为父唯有一愿,就是看到你们三人能种出一手好庄稼,能如曾祖般觐见天子,再得周天子嘉勉,为苏门列祖列宗争光!”
言及周天子,苏虎心向神往,二目放光。二十多年来,苏秦是第一次听到苏虎的心底之言,不禁为之震撼,两眼久久地凝视着父亲。父亲的额头刻满皱纹,年不过五十,看起来竟比花甲老人还要苍老。
是的,父亲不曾理解过他,他也未曾理解过父亲。此时此刻,苏秦由衷感到,他开始走近父亲,开始了解父亲,也第一次注意到父亲正在苍老。
苏秦再次跪下,哽咽道:“苏秦不孝,今日方知父亲之心!”
苏虎点了点头:“秦儿,你能知为父之心,为父纵使现在闭眼,也死而无憾了!”转视苏厉、苏代,“苏厉、苏秦、苏代三子听着,为父想有多日了,男子二十即冠,三十而立。苏厉年逾三十,早该立世,苏秦、苏代也早过冠年,各有家室了,为父不该再去约束你们。今日苏秦浪子回头,为父决定趁此机缘,析家分产,望你们各立门户,各争荣誉,各奔前程!”
苏代急道:“阿大,咱家还是您掌管为好。有您撑着,我们心里踏实!”
“不必说了!”苏虎望他一眼,轻叹道,“家中别无财物,仅有祖传田产一井,打总儿一百亩,为父仿照周室古制析分。你们兄弟三人,一人二十亩,另外四十亩算作公田,由我们老两口儿暂时掌管。你们三人,依周时农制,先公后私,也就是说,农忙时节,先种公田,后种私田。为节俭起见,各家吃住仍在一起。家务诸事,由你们娘亲掌管,一日三餐,则由三个妯娌轮值,长嫂掌勺!待过两年,各有产业时,再行分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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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浪子痴父析田产 蒙羞辱苏秦置裘衣(4)
兄弟三人面面相觑。苏厉想了一下,点头道:“阿大定要如此处置,厉儿身为长子,唯有遵从!”
苏代急了,拿眼睛直盯苏秦,要苏秦反对,不料苏秦非但不反对,反而点了点头:“秦儿亦遵从阿大处置!”
苏代无奈,只好点头。
“好,”苏虎吁出一口气,“既然你们兄弟三人均不反对,这事儿就算定下,为父明日即去里正处,让他更换田契。眼下入冬,正是休耕时节,分家析产,并不耽搁农时!”
三人皆道:“听从阿大处置!”
苏虎呵呵笑道:“嗯,这事儿既已定下,就可开席了!”朝外叫道,“天顺儿,地顺儿,开席喽!”
早就候在门外的两个顺儿不及应声,人已蹿进厅中,急不可待地将手伸向几案。按照周室礼节,男丁在正堂吃饭,姚氏则领几个媳妇及孙女在偏房吃过。酒过数巡,苏代见苏秦起身出去,忙也跟到外面,望见苏秦径往茅房里走去。
苏代站在椿树下面候有一时,见苏秦走出茅房,急叫住他:“二哥,阿大知你不想种地,此番分家,分明是要拴住你,你咋能点头呢?”
“唉,”苏秦轻叹一声,“都是二哥不好,害阿大、娘,还有哥和小弟,为二哥操心!此番回来,二哥啥都不为,只想看看你们。二哥不孝,无法照料双亲,家中诸事,还望小弟费心了!”
苏秦说完,朝苏代深鞠一躬。
“二哥,”苏代心头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