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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田妈把宵夜端上来,金熙有点儿迷惑了。这都是什么吃食?她倒不是嫌弃这宵夜过于简陋,饿急眼了的时候,一碗阳春面对她来说都是最馋人的美味。
可眼前的托盘上一共两只细瓷中碗,还都用青花瓷的大碟子盖着,根本就看不见碗里的内容。这是要玩儿瞎子摸象吗?
田妈是萧炎小时候的乳娘,后来萧炎随萧老爷子去了南洋,便将她留在了老宅里。如今萧炎成亲,萧太太又把田妈一起带了来,说是自小服侍的老人儿更妥帖。若不是金熙带来的陪房仆妇才进萧宅,几乎找不到南北东西,今天也不该叫老乳娘忙来忙去……
田妈见新少奶奶有点儿惊讶,忙笑吟吟道:“三少奶奶就这么挑一碗吧,千万不要掀开碟子。俗话说的好叫入乡随俗,京城既有这个讲究,咱们家也不能不守着不是,都是为了讨个好口彩。”
金熙猛然想起金子琳昨天跟她说的话,说是洞房花烛夜会有一碗面一碗饺子端上来,并不叫新娘子看见哪个是哪个,选到饺子的呢就会生个小子,选到面条的当然就生闺女。
“那要是生好几个、有儿有女呢,那个不就不准了?”金熙当时这么问道,把金子琳一下儿就笑了个倒仰。
笑够了后金子琳才告诉她,那是为了讨口彩,说的男女是头大的孩子,老2老三当然就不算了。说罢这些,却还是笑话她:“你还没过门儿,就惦记着生好几个了啊?”
结了婚当然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生孩子了金熙扬着脸貌似不屑的反笑话起了金子琳:“我想多生几个很见不得人么?你不也总在惦记着赶紧生个姑娘么?”
她当然不想当生育机器。可既然穿到了这么一个年代,没有什么计划生育基本国策,生两个叫孩子们有个伴儿总可以吧?她的前世不也有个同母异父的***么。
虽然她曾经为老妈怀了妹妹吃过醋,可渐渐长大了之后,妹妹也成了她的一份牵挂……唉,也不知道她们在前世都好吗?
金熙就这么陷入了沉思,眼泪又开始渐渐弥漫眼眶。好在她低着头,萧炎和田妈都瞧不见,直到萧炎笑着出声催她:“小熙,挑一碗啊?田妈也说了,都是为了好口彩,别担心,面条饺子都一样。”
笑着点了头,金熙就随便端过一碗来,缓缓掀开了盖子。嚯,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上面还卧着两只荷包蛋,不等田妈开口说恭喜,金熙笑得不行:“这难道是两件小棉袄不成?”
“小棉袄好啊,小棉袄跟娘亲,等少奶奶再生了小少爷,姐姐带弟弟越带越壮实”田妈笑得裂开了嘴。
萧炎凝神端详着妻子。白天的浓妆早已经洗掉,如今就是一张天然去雕饰的脸,右鬓边带着一朵红绒花,衬得脸色愈发粉扑扑的招人爱怜。当初令他着迷的侧脸,依然那么完美,令人看也看不够……
小棉袄怎么了,小棉袄若能长成她娘这幅模样儿,他做梦都能笑醒
金熙微垂眼帘把另一碗饺子朝萧炎那边推了一推:“面条儿我吃,饺子你吃,然后儿子你自己生吧。”
看着小两口儿狼吞虎咽吃起了饭,田妈忍着笑退出了内室,一边朝外走一边笑想,少爷和少奶奶到底是自由恋爱的,相处起来真是大大方方。这就好啊,省得像大少爷那样,嫌大少奶奶温吞不利落,儿子才出生就跑去当了兵。
萧家在丰盛胡同这处宅子,从打去年年底定下了婚期就开始重新修缮。萧炎知道金熙的脾性,那是典型的新派人儿,因此也念叨过不如买处小洋楼,住起来更方便些。
可金熙想到萧老爷子说不准哪年就会从干面胡同搬来一起住,就强烈表示这里就好——老年人总是恋旧的,住洋楼住不惯。何况萧家原有的几个仆妇,再加上她带来的,真进了小洋楼里住,可就显得逼仄万分了。买个大些的,她又舍不得……
这宅子修缮好了之后,也算是五脏俱全了,比小洋楼并不差,还能接地气。这不眼下柠檬已经在浴室里放好了热水,过来请姑娘和姑爷沐浴了。
“我是嫁给你们姑爷的,不是招他入赘,这姑娘姑爷的叫法儿可要不得,改改吧。”金熙笑着低声嘱咐柠檬,一边说话又一边抬头看萧炎,只怕被他听去了半句。
见萧炎频频朝她张望,她忙催他:“柠檬放好热水了,你先去洗罢。”《|WrsHu。CoM》
这个年代有这个年代的好处。不像古时候,大爷们也离不开丫头的服侍。更衣的事儿归丫头做不说,洗个澡也要有丫头在旁边递毛巾递澡豆、甚至还要动手给爷搓澡。
若真把她发配到那种年代去,又不得不嫁人,那种日子多叫人憋屈呀。通房丫头也是条人命,总不能随随便便打死不是?
鸳鸯暖帐,被翻红浪,旖旎*光。
萧炎轻抚着金熙细若凝脂的手臂,缓缓将唇凑了上去。金熙嘤咛一声,脸色就如同喝了一坛桃花酒,再加上红纱帐和龙凤烛的辉映,红艳艳的惹人爱怜。
两人之前定下了婚事,偶尔无人处也会抱抱亲亲,可今天这是同床共枕啊。金熙害臊的想着,不禁有些慌张有些痴呆,就连萧炎都感觉到、唇下的那处肌肤微微颤抖起来。
“小熙,不怕……”萧炎低低呢喃着,“不怕。”
直到萧炎将金熙温柔的翻过身去,轻轻解着她胸衣的带子,金熙才微微觉醒——这真是要赤。裎相对了啊?
“别我自己来”金熙懊恼的低声唤道。她后背烫伤处可是留了一大片浅褐色的疤痕呢,叫他看见可太扫兴了
萧炎轻笑:“小熙哪里都是美的,就连疤痕都一样。你自己看不见吧,这疤痕很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呢。我甚至都想,不再给你配药了,就叫它留在你背上。”
后背的伤处,她自己确实看不见。当然若是在浴室里对着大镜子微微扭身,还是能瞧见些,可闲来无事谁有那种闲心观赏自己的伤痕呢。金熙娇嗔:“你是骗我的,我不信。”
萧炎嘴上虽是说着话儿,手却没停。金熙只觉得后背一松,旋即就有温热柔软的触觉落在背部那处伤痕上,再一细细感受,那触觉已经变得火热滚烫,还有些微的湿润。
细细长长的低吟瞬时就在红帐里回旋起来,萧炎的唇微微颤抖着,因为他从来不曾听过这种美妙的乐曲。
“小熙,小熙我爱你。”萧炎轻舒长臂将金熙翻转过来,话音未落,火热的嘴唇已经压在了她艳丽如花朵的唇瓣上。
金熙之前那细长的吟哦,立刻被堵在口中,先是变成了压抑的闷哼,后来又断了,变成了唇舌之间细密的纠缠……
十指与十指紧紧相扣着,什么样的律动都打不开它们。金熙只觉得自己一忽儿变成了草原上与他并肩驰骋的骏马,一忽儿又变成了在天空展翅翱翔的雄鹰。
哦,雄鹰其实是他,不是她……她是被雄鹰穿越的那一朵云彩,他的穿透锐利强劲,甚至带着虎虎风声,她温柔的包裹着他,暖暖的水水的、春情荡漾无处不在。
最令人沉迷的还是像鱼儿游在温暖的水里、被温柔的水轻揉着那一刻,她知道那是萧炎火热的唇舌在她肌肤间游走。可是她几乎都不知道,到底谁是水,谁又是鱼了,因为萧炎沉迷的唤她小熙小溪……她若是一条潺潺的小溪,他才是那条鱼么?
萧炎灼热的呼吸愈来愈急促,金熙低低的吟哦也伴随着他的节奏立时高昂起来。红纱帐摇曳的厉害,龙凤烛透过来的光芒也一闪一闪的,床棂上的紫金钩清脆的摆动着,比风铃的声音还好听一百倍一千倍。
“明天一早儿叫柠檬将那副紫金钩取了去”骏马萧炎终于跑到了终点,不想才歇了片刻,就有柔嫩的唇瓣贴近他耳边低声娇嗔。
萧炎轻笑:“好,取下来压箱子底儿。可你舍得么,那可是个老古董啊,声音多清脆啊。”
金熙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呼吸又有些急促,褪成微粉色的脸庞也又一次染成红霞色。想伸手握成小拳轻锤他的胸膛,却发现十指还和他紧紧相扣着。
“小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萧炎低低的在她耳边说。声音虽低,却字字有力,就像初春破冰融雪的那道春风、忽悠悠穿过她的耳廓,直直钻进她胸膛里最柔软的那一处,一颗娇嫩的小芽立刻昂头挺胸迅速成长起来,坚强的迎风摇曳。
“妈咪妈咪”两个年纪有四五岁、长相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梳着一模一样的童花头,穿着粉蓝色的小纱裙,小花蝴蝶一样穿过五颜六色的花丛,咯噔咯噔跑到正在花园持壶浇水的**身边。
**身穿淡蓝色的细棉布宽松旗袍,头发松松的挽了个圆髻,额头光洁饱满,鼻梁高挺带着美妙的弧度。她唇色不点自红,肤色也白皙得令人嫉妒,只是鼻梁边对称着起了一片蝴蝶斑,令人不由感叹美玉微瑕。
“蜜蜜和沐尔睡醒午觉了?”**正是金熙,那一对孪生小女孩就是她和萧炎的女儿,萧蜜和萧沐尔,现在四岁半,“爸爸在那边长椅上看书呢,去找爸爸去,妈咪浇完花儿就去陪你们玩儿。”
萧沐尔撅起了小嘴儿:“妈咪肚肚里有了小dd,就不陪沐尔和姐姐玩儿了。爸爸笨,爸爸抓不住蝴蝶。”
“妹妹”萧蜜小大人一样牵起了萧沐尔的手:“曾祖父不是说了吗,妈咪肚里有了小dd,不能再给咱们抓蝴蝶了,等小dd生出来之后才行。走,姐姐带你去找爸爸,叫爸爸给你叠小棉袄。”
“不叠小棉袄,要叠纸飞机”萧沐尔依旧撅着小嘴儿,不情不愿的站在原地不跟姐姐走。
金熙无奈的放下洒水壶,轻轻捶了捶酸痛的腰,缓缓朝姐妹俩走过来,一手挽起一个,笑嗔道:“多亏蜜蜜和沐尔没有小哥哥哟。要是小哥哥当初也缠着妈咪抓蝴蝶去,沐尔和蜜蜜在妈咪肚肚里可是好痛苦,一颠一颠的多疼啊。”
萧沐尔立刻一脸紧张,慌忙将另一只手摸上金熙的肚子,一边胡噜一边低声念叨:“弟弟不疼啊,弟弟不疼,姐姐不叫妈咪颠你,你乖乖等你从妈咪肚肚里出来,姐姐长得好高,还跑得快,姐姐给你抓蝴蝶,抓俩、不,抓十个”
“沐尔又欺负妈妈呢?”萧炎的笑声从母女三个身后传来。明明是孪生姐妹,蜜蜜就乖巧得叫人不信她只是个几岁孩子,沐尔却整天粘着小熙要亲要抱要独宠,稍不顺心就像个混世魔王一样,又哭又闹。
萧沐尔听见爸爸的声音,慌忙挂上一副笑脸回头:“我没欺负妈咪,我在帮妈咪哄小dd呢,我叫他乖乖的”
等一家四口都坐在花园南面的长椅上,金熙灵巧的飞舞着十指,没多大一会儿就给女儿一人叠了一个纸飞机。两个孩子咯咯笑着跳下长椅,瞬间就跑远了,萧炎皱了皱眉:“那两个小混球儿又撕我的书了?”
金熙哈哈笑起来:“那书你都会背了,还翻来覆去不停地看,也看不厌撕两张给你闺女玩儿怎么了。”
见萧炎一脸无奈的笑,她赶紧拿起那本书递给他:“小气鬼你瞧瞧,把哪一页撕了?我就怕她俩再撕你的书,就在里面放了两张白纸。你还好意思说你在这里看书,其实是晒着太阳睡着了吧?书里夹着两张纸你也不知道。”
萧炎立时笑得裂开了嘴:“知我者莫若小熙。书就是我的摇篮曲,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金熙跟萧炎过了六年,自是太了解他的习惯了。新婚时还好,每晚两人缠绵一阵子,再絮絮的说些情话,也就相拥着入眠了。
后来也不知是哪一年哪一天开始的,却逐渐的变成两人各自捧着本书,看困了就关掉自己那边床头灯,拉紧被子闷头便睡。
当然,必要的夫妻情事还是免不了,却不再像新婚时那么急切那么频繁。也许是萧蜜和萧沐尔在她肚子里扎根起?金熙笑想到。
如今肚子里这个又有六个多月了,他们俩又有很久没亲热了呢,生完这个可是真的不能再生了。金子琳可是说了,就算现在的男人们都不能纳妾了,萧炎这种男人碍于脸面也不屑养外室,老婆整天大着肚子也影响夫妻感情呢。
“又想什么呢?”萧炎轻轻牵起妻子的手,放在唇边啄了一口,“是不是累了啊?你这个不睡午觉的毛病可不好,平时也就罢了,如今有了身孕,中午就该躺一会儿歇歇身子。”
“我自己的身子骨儿我自己知道,” 金熙笑道:“若真觉得累还不歇着,那是驴。”
“你在骂自己是驴脾气?往后可不能这么说了,再被我儿子听见,影响胎教。”萧炎笑着抚上妻子的肚子。
他当初觉得胎教这个词儿很新鲜,可妻子既是那么说,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不是么。如今再从他口里说出来什么样的新鲜词儿,也再平常不过了。
金熙本想嗔骂他几句,千言万语却被他一句胎教堵了回去。气得她狠狠捏住他手臂上的一小块肉,左右拧了几下。萧炎夸张的呼痛,金熙坐在一边笑看他。
“爸爸救命”听见这声音,萧炎也顾不得胳膊上的青紫了,慌忙抬头瞧。原来是萧沐尔飞快的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尖叫,萧蜜气喘吁吁的在后面追着,小脸儿板着一声不吭。
眼瞅着萧沐尔就要一头撞在金熙的肚子上,萧炎匆匆起身一把将小女儿揽在怀里:“急匆匆的这是要做什么?是不是又欺负姐姐了?”
“爸爸,妹妹的纸飞机上了房,就把我的抢走了。”萧蜜的大眼睛里含满了泪水,随时都有盈盈欲坠的可能。
金熙笑着接过小女儿手里显摆来显摆去的、抢来的纸飞机,三两下就拆开了。一大张白纸在她灵巧的手里瞬间变成了两半,萧沐尔嘴一咧就要哭开来。金熙瞪眼:“把眼泪给我忍回去”
“妈咪跟你说过没说过,不许过分着急,等别人把事儿都做完了再决定着急不着急也使得?”金熙嘴上说着,手却没停,两半白纸没一会儿就变成了两只小巧的纸飞机。
“妈咪手真巧”萧沐尔谄媚的凑上来,一把将两只纸飞机都拿起来,对着阳光比对着,想找出一个更大一些的。
金熙立刻无语,这孩子这是随谁了,怎么处处都想拔尖儿?不由怒喝一声:“给姐姐一个”
见萧沐尔又是满眼的泪,媳妇又变成怒目金刚,萧炎匆匆哄完媳妇又哄闺女。好在萧蜜是个惹人疼的,之前看见金熙把一个纸飞机变成两个就已经破涕为笑,这会儿又怯怯的在一边说:“妹妹喜欢哪个就要哪个吧,另外一个给我。”
萧沐尔被萧炎哄了几句,又听姐姐这么说,用胖乎乎的小手背抹了一把眼泪,也咧嘴笑起来。却还是怯弱的看了金熙一眼,又低头看看左手再看看右手,方才依依不舍的把其中一只递给了姐姐:“两个都一样……”
金熙扑哧笑出声:“知道两个都一样,还比来比去的”
心中不由腹诽,怎么当年一生就生了一对儿呢,若只有一个该多好。省得一个拔尖儿一个懂事,却又是双胞姐妹、相差不过一刻钟落地,几乎难分大小,当父母的也不知该偏向哪一个。
蜜蜜虽是懂事,却不像个小孩子,着实太过老成;沐尔虽然霸道,却有着小孩子独特的可爱……遇上沐尔欺负蜜蜜的时候,当然要教训一顿,可蜜蜜那么逆来顺受的,她怎么想起来就恨铁不成钢?唉,遇上这么一对儿,也只好就事论事了
“妈咪妈咪,为什么姐姐叫蜜蜜,我叫沐尔?”萧沐尔看见金熙笑了,胆子也大起来,突然就问出了跟纸飞机无关的问题。
金熙摸了摸鼻子。总不能把小两口儿闺房中的一点小秘密都告诉女儿吧?这可是她跟萧炎自己的秘密,别说是女儿了,就连老娘也告诉不得啊。
“爸爸爱喝蜂蜜红茶对不对?所以姐姐就叫蜜蜜啦。妈妈又爱吃木耳,你就叫沐尔了。”萧炎忍笑给女儿解释道。
萧沐尔立时瞪大了眼睛愣在那里,萧蜜也在一边双眼笑成了月牙儿。原来妹妹叫木耳啊,黑漆漆的好难看她的名字多好听,蜜糖甜甜的……
萧沐尔瞪了一会儿眼,轻轻走到金熙身边抚摸妈咪滚圆的肚皮:“曾祖父爱吃螃蟹,弟弟生出来就叫螃蟹吧。”
“萧炎我不行了,我笑得肚子疼”金熙被小女儿的话逗坏了,简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了一阵子慌忙喊萧炎:“你快领着她们俩找地方玩一会儿去,我自己在这儿歇歇喘口气”
萧炎已经笑得蹲在了地上,脸色也笑得通红,听妻子这么说,慌得咯噔站起来凑近金熙:“小熙小熙,你没事儿吧?”
妻子可怀着身孕呢,哪受得了这么大笑不停?见妻子忍笑跟她摆手,依然不放心,小姐妹俩却早都跑到他身边拽住了他两只手。
“我真没事儿,你带着她们遛达遛达吧。我若是不舒服,自然会喊你的。”金熙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撑着腰:“可能是刚才浇花站得久了,腰有些微的酸,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就好了。”
萧炎领着女儿一步一回头的进了花丛中,金熙微笑的望着父女三人的背影。叫他们三人多相处相处吧,否则等过些时候老三降生,她可是更没了时间陪着女儿了,现在就叫女儿们习惯父亲的陪伴也好。
沐尔昨天还念叨方家两个表姐呢。待会儿得想着给方家打个电话,叫金子音和金子琳带着两个孩子来丰盛胡同玩儿一天。这种年纪的孩子,正是贪伴儿的时候,这个年代又没有幼稚园,只好呼朋唤友往一起凑了。
方令舒是方重天和金子音的女儿,如今已经六岁多,秋末就该满七岁了。那孩子既继承了金子音的眉目如画,又继承了方家人的挺拔身材,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亭亭玉立的胚子。
方令颜是金子琳和方卓文的女儿,前几天才满五岁。一样是方家人,却和她的堂姐方令舒全然不一样,胖嘟嘟的简直像个布娃娃,只有一笑时露出两个梨涡儿,才看得出来有些许金家姑奶奶们的遗传。
尔薇和尔萍其实也能跟蜜蜜沐尔玩儿在一处。可金熙眼下挺着大肚子,实在是招呼不来太多的孩子们。等沐尔下次再念秧儿时,再唤两个侄女过来玩吧,金熙叹气。
“怎么又叹气了?”一双温暖的大手搭在金熙肩上,贴心的关爱声也同时响起。
金熙不回头,只伸出手来盖住肩膀上的大手:“你又把两个小魔星给领到祖父院子里去了?祖父爱清静,你偏偏总叫她们俩去吵人。”
“我是叹气呢。我怕这两个孩子觉得我怀了弟弟,就忽略了她们呢。想叫你替我陪陪她们吧,你又迫不及待朝外推。”
萧炎笑道:“她们远远地瞧见祖父晒药,就闹着去帮忙。祖父也乐不得这会儿就开始教她们些东西,就留下她们,打发我来陪你。”
绕过长椅走到妻子身边,萧炎轻轻将她的手整个包拢在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