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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匪婆-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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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

于是轻轻一拨,便将金子琳拨了个跟头。随即又用腾出来的双手接住二太太的胳膊,一扭身便用自己的身子掩住老太太的视线,只将膝盖迅速一抬一磕又是一缩,一切皆在火石电光间,二太太已经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直哎呦了。

老太太在金子琳才动手时就唤了秋桂出去喊人,她自己却笑着坐在罗汉床上、如同看戏一般美得不行。看来这六丫头是块试金石啊,她没来之前,佟氏娘儿几个对她老婆子还算孝顺,如今一瞧原来都是假的六丫头每次休沐日来瞧她,佟氏必是闻风而动随后跟来、当着她面儿对六丫头冷嘲热讽。若是她护着六丫头一二,佟氏立刻便不高兴、就给她老婆子也撂上脸子了。

她这是还没病没灾的活着呢,佟氏都敢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给她话儿听。若是有一天得了大病瘫在床上、等着这个二儿媳妇给她寻医问药探病侍疾,怕是等到死那天也等不到人儿呢。

老太太一边笑,一边想,却被二太太的呼痛声和金子琳的连哭带喊给打断了。金子琳是又想扑上去抓挠金熙一顿,又不知自己母亲被金熙伤得如何,一时慌了手脚,只知道立在老太太堂屋当间儿哭嚎。

“我还没死呢,嚎什么丧”老太太抓起身边桌上的茶碗就向佟氏砸过去。茶水已经没了温度,老太太又故意扔得歪了些,碎瓷声随即就响在了二太太身前一尺处。

饶是二太太的肚子被金熙一膝盖顶得痛死,也被老太太这一下儿吓得够呛,便只抱着肚子忍着疼,再也不敢吭声。金子琳却是嗷唠一声喊:“小匪婆子,我今天和你拼了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们娘儿们”

金熙抱着膀子大笑:“你当我不敢?我正想弄死你们,好给我娘和我弟弟妹妹腾地方呢”

第七十八章 被掌掴

金熙抱着膀子大笑说出的一番话,如同雷击一般,立时将二太太和金子琳震在了当场。

可不是,刚才过来时,娘儿俩明明商量得好着呢,说是一定要好好维护老太太,说死也不能叫老太太答应小匪婆子的娘进门儿,怎么来了来了、一切都变了味道?

今儿又不是休沐日,这小匪婆子来瞧老太太,不就是来求情的么,明明应该阻止,为何反倒和她撕破了脸?这么一来,这后面如何收场啊?

二太太方才肚子痛得厉害,也没有掉一滴眼泪,想到这儿却再也忍不住了。原来说得好,说是只要二爷的心在正房这边儿,她们娘们儿什么都不怕,如今也不知怎么了,蠢事一桩接一桩,倒将二爷推得越来越远了……

也许这就叫知易行难吧。什么道理都懂,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被谁轻轻一激,立刻火冒三丈、随即就没了风度也没了脑子。眼下这种处境,若再叫另一个匪婆子也进了门儿,还真是一点活路儿也没有了。

二太太低头哭得厉害,金子琳更是慌了,扑过去抱着她也一同哭起来。金熙皱了皱眉,怎么搞得倒像她欺负了这娘儿俩一样?她不过是自卫来着吧……

闹到了这会儿,秋桂才领了人进来。老太太刚想怒斥说你个死丫头叫你喊人你喊到哪里去了,仔细一瞧,那丫头身后跟着的却是她家老2金文清。

秋桂方才被老太太打发出去喊人,才出了门,又想着反正六姑娘吃不了什么亏,何必叫下人们进老太太房里看这笑话儿。于是也不着急,只在院门口立着,以免谁听见动静儿就想往院儿里去,她也好拦着些。

没想到站了一小会儿,就瞧见二爷脚步匆匆的朝这边来了。秋桂一扭身就想往里跑——里头那儿可还抓挠着呢,若被二爷瞧见了可不妙。不想还没迈出步子、二爷便张口喊她叫她站住,又问她六姑娘可在老太太这里。

既然躲不了,当然就得实话实说了。秋桂可不是白在老太太身边伺候这么久的,上人的脸色和心意,她也琢磨得八九不离十。这位二爷不喜欢二太太,她又何尝不知道?

于是跟在她身后进来的金文清,自然知道是佟氏娘儿俩又嘲讽熙儿了,不但嘲讽了熙儿,还挤兑了老太太几句,又劈头盖脸对着熙儿动起了手……

金文清头进来前,立在堂屋门外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脸色,才到屋里来给老太太问了安,坐在秋桂搬来的椅子上,低声对老太太说:“儿子想和您商量个事儿啊。”

二太太见二爷来了,对她们娘儿俩的一副惨状却如同没瞧见一般,不由得更是悲从中来。金熙也赶紧在金文清进来后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红着眼圈儿可怜兮兮立在那里,直到老太太招手唤她过来坐,这才慢吞吞走过去,只坐了罗汉床的踏脚。

招呼金熙坐下了,老太太就对金文清点头:“有事儿就说吧,你那媳妇和孩子,已经将你母亲练得啥风浪都禁得住了。”

金文清不禁红了脸,“是儿子不孝,对不起娘好在如今世道儿开放了,并没过去那么多穷讲究,做错了事儿还能弥补……儿子想和佟氏离婚。”

他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二太太和金子琳又一次震惊在当场。方才小匪婆子说,要杀了她们给自己的娘和弟弟妹妹腾地方,如今二爷来了,不但不替她们做主,还说要……离婚?

老太太也被惊得不善。这话儿从何说起啊?早起时不是说好了、孙樱娘那事儿先不急么,怎么出去一天回来又变了卦,就要闹离婚了?

虽说世道儿是不一样了,而从古至今、休妻也罢离婚也好,并不是丢男方的脸,可予辰就要娶亲了啊,哪能在这硍节儿上闹这种事儿,再闹黄了予辰的亲事可就坏了“就不能再等等?等予辰的婚事办完了再说也不迟吗”老太太问金文清道。

金熙在一边险些笑出声来。这老太太还真是个护犊子的,她儿子说要离婚,她也不拦着。不过金文清这是怎么了,这是想通了、再也不想和二太太这种人过下去了?还是孙樱娘的孕事是离婚的催化剂?

老太太的话音才一落,金文清还不等接茬儿,便听见二太太那边咣当一声,旋即就是金子琳震天的哭声:“娘娘你怎么了娘你快醒醒啊”

金熙有些汗颜。刚才只顾着幸灾乐祸了,怎么却没想到二太太的感受?甭说什么世道儿开放,被夫家赶出门的女人,这辈子再也不要活人了……二哥四哥都大了,倒还好些,八弟金予嘉才六岁就没了娘,也很可怜啊。

或许是她圣母了?二太太这么对她,她本不该对这种人抱什么同情心。唉,好歹是条人命啊,先救人要紧吧。金熙几步迈过去,伸手就要将二太太打地上抱起来。不想却被金子琳一掌将她的手臂打出去老远:“你别碰我娘你个害人精,不得好死的”

“你少废话,你要不想没了娘,就叫我先给二太太弄醒再说。秋桂,快出去叫人找个大夫来。”金熙一边斥责金子琳将她好心当成驴肝肺,一边嘱咐秋桂。

金文清也有些慌。地上躺着的这个女人,到底是给他生了三儿一女的,虽说为人处事实在太差劲了些,到底是小二十年的夫妻不是?于是也连忙离开座位上前帮忙。

金子琳含着泪看着她爹。这是她爹么,怎么只知道一味的护着别人儿,把她们娘儿俩全当成绊脚石了。那倒也就罢了,如今竟还为了两个土匪婆子和一个没出世的小土匪,就要将她娘赶出金家去?

金熙喊着金文清将二太太半托起,她就伸手去掐二太太的人中。还没等用劲,只听金文清哎呦一声,她不由被吓得手一抖,连忙抬头看,却见金子琳一口咬在了金文清肩膀上。

老太太急得直叫:“秋桂春棠快去将三姑娘拉开,赶紧喊两个婆子把她给我拖走,关到她院子里去我、我看这丫头是疯了”

秋桂刚出去打发罢人请大夫去,才一进门儿又听老太太唤她,简直忙得是腿脚不沾地团团转。却不等她和春棠两人儿跑到跟前儿,金文清一抬肩一甩手,已是直接将金子琳打他身上甩下来、又一头磕在旁边的五屉柜上。

金子琳连哼也没哼出一声,便昏死过去。额角却被那柜子磕出了个口子,鲜血随即就流了出来。

满屋的人全都惊呆了。今儿这是怎么了?金熙想的是,她今天其实真不该来,难道她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二太太娘儿俩会不高兴,还来惹是生非?

秋桂想的是,不如方才就喊进几个人、将二太太和三姑娘赶紧拽走了,自作主张实在害人啊。

老太太想,难道她方才不该看热闹,而是应该平心静气的给佟氏和三丫头讲道理,直到说服了为止?或是说不服,也得拿出老家儿的气派来,叫她们住嘴住手?

金文清想,这孩子也实在要不得了,竟然敢咬他这是摔晕了啊,否则也得被他两巴掌加一脚打晕了再说佟氏更是要不得了,怎么竟养出这么个孩子来金熙愣了一下,终于纳过闷来,本来是要救人的,怎么一个没弄醒又晕了一个,赶紧唤秋桂和春棠道:“去找块干净布,给三姑娘将那伤口先堵上再说吧。”

说罢话就转身继续掐二太太人中去,迷茫中也不会控制手劲儿了,只一下,二太太就唉的一声醒转过来,人中上随即就留下了个青紫的指甲印子。

二太太半抬着眼,瞧见二爷金文清蹲在她身边半扶着她,心头不免一阵欢喜。可再一想她昏迷之前二爷说过的那句话,眼里立刻又饱含了泪水。

又听见屋里的动静不同寻常,二太太微微一扭头,就看见秋桂和春棠正在费力的扶着金子琳打地上起来。她心爱的女儿为何阖着眼,半边脸颊都被鲜血染红了?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劲儿,二太太猛一撑身子,随即就给了金熙一记响亮的耳光。

金熙被二太太这一巴掌打懵了。一是没想到这人才从昏迷中醒转、就动了打人的念头儿又有了力气,二是为自己的不设防而悔恨不迭——这不过是一巴掌而已,若是一把枪或一把刀呢?这条命不是又没了?

金文清见女儿被佟氏一掌打下去、竟愣了半晌都没有反应,也顾不得再对佟氏发火儿,忙关切的问道:“熙儿,熙儿你没事儿吧?”

金熙含着泪摇头,心里却道,以后再不能做好人了,就算偶尔动了善心也不行。尤其是对二太太母女这样的,你越软她们越喜欢欺负你,方才若不是好心来给二太太掐人中,又何必挨上这一巴掌?

想必二太太心里还得嘀咕,用你来装什么假好人,莫不是你心里愧疚了、觉得对不住我们娘儿们。

可她金熙又有哪里对不住她们的?二太太当初指使叶大勇半夜偷入含香馆,她可是一点儿也没紧咬着不依不饶的……

怪不得当年陆教官教导她们那些学员说,当你面前是敌人的时候,命令又是你必须击毙他,一定要争取一击致命、绝不能心慈手软。

当初若不是她一心想着搬离金家,而是先给二太太致命一击,今日又何必受此奇耻大辱。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给了个大嘴巴,和当年被人打了爆头有何区别

第七十九章 咬人的狗不叫

之后的事情,金熙也不知道老太太和金文清是如何处置的。并不是二太太那一掌掴得有多厉害,而是她心里完全承受不住了,一直都在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若是真的想要冷面冷心过完这一生,她就不该下了学就屁颠儿屁颠儿往金家老宅跑。金文清是个成年人,又是她金熙名义上的爹,怎么安置孙樱娘他自有决断,何必她一个小孩子置喙。

老太太怎么想,也和她没什么关系。若是需要劝说老太太,金文清肯定比她能力强分量重。

这么一琢磨,金熙也就明白了。今儿这些事儿,完全是她自找的,她其实还不就是想来瞧瞧热闹,看看二太太母女得知孙樱娘怀孕了,会是何等气急败坏的模样?说得深刻些,她这就是典型的幸灾乐祸。

可是笑看敌人狼狈不堪有错儿么?金熙苦恼了半晌,方才得出结论,她这是入戏太深了,早就忘了才来京城时、给自己规划好的道路?——若是暂时分不清对错,就该在看热闹的时候隔岸观火明哲保身、而不是置身其中。

被二太太抽得红肿的脸蛋儿,用冷水敷过后又抹了些老太太给的药膏,如今也不再火辣辣的疼了,金熙才想起偷偷拉过秋桂问问,二太太母女如何了。

只是她的话才一问出口,就后悔了。不是方才都想好了、不再过问这些烂糟事儿了么,怎么又忍不住那害死猫的好奇心了?

好在秋桂也似乎是被老太太提前嘱咐过了,并没多说及哪一个的伤势和怎么处置的,只是说二太太娘儿俩都没大碍、请六姑娘不用担心:“二爷出去送大夫了,说是回来后和六姑娘一起陪着老太太用了晚饭、就送六姑娘回方巾巷。”

这是怕她纳过闷来扭头就离开老宅,便说一起吃了晚饭再送她回去?其实倒是无所谓了,只要她以后只管好自己的事儿,来金家老宅吃多少顿饭也无碍。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受了委屈只知道离家出走、或是从此不再来……

老太太被春棠扶进里屋去吃了点药,又换了衣裳才被扶出来。到底是年纪大了,见过的鸡飞狗跳之事绝对不少,如今已经是一脸的平常神色。只是在开口问金熙的脸还疼不疼了时,稍稍露出一些关切的神色。

听金熙说抹了她给的药膏后舒服多了,老太太点头,眯着眼问道:“六丫头啊,你可知道从打你来了之后、祖母为何一直护着你么?”

金熙直眉瞪眼的摇了摇头,一副懵懂模样儿。虽说老太太的心思她猜测过多少回,也得出了好几种答案,可老太太到底怎么想,她哪里敢肯定。

“一人荣,全家荣;一人辱则全家则辱。”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这个道理你肯定懂的。前朝时候,世家名门全都对家里出色的姑娘小子们极好,也是这句话的缘故。如今虽不讲究这些了,可意思终归还是一样的。”

“男孩子足够出挑有担当,就能挑起大半幅家业,再有三两个兄弟帮衬着,也不至于叫家世没落了;若男孩子实在不成器,有好的姊妹帮衬着自己兄弟、也算是退而求其次了……”

“如今你们这一辈儿,你的哥哥们你也瞧见了,全都是读书读傻了的模样,做生意根本比不上你大伯和你爹。”

“姐妹们更不用提,且不论你三姐姐这样的、一个闹不好就会辱及全家的性子,单说另几个,也忒懦弱了些。指望她们到了夫家招得公婆喜欢、再捎带手帮衬下金家,那简直是妄想。”

金熙依旧一脸懵懂:“祖母是觉得我合适?可我觉得我也不堪担此大任啊?”

心里却一片寒颤。多亏穿来的是这么个时空啊,若是再远古一些,这老太太还不敢送她进宫选秀去?

老太太一脸严肃:“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个。你这孩子,心思什么的都不差,只是嘴太利了些祖母说得难听些,有句俗话说的是,咬人的狗不叫,懂不懂?”

金熙恍然大悟,老太太这是教训她呢咬人的狗不叫,话糙理不糙。若照这话儿说,她方才寻思的也就没错儿了,哪有看戏的不好好看戏,倒粉墨装扮了、跑到台上唱起来的?挨了二太太那一巴掌,还不就是她活该挨的她这是有一身好功夫护着自己,嘴也就跟着不饶人起来,若是没有呢?难道不会武艺的女子,都混不得大宅门、也别想混得风生水起了?老太太的意思想必是叫她以后多用脑子少用嘴吧。

“我懂了,祖母。您是教导熙儿,少说话,多用心。”金熙笑着对老太太说道,却并没敢把自己心里想的、更深刻的一句说出来,那就是坐山观虎斗才叫高手。

若是时光能够倒流该多好,回到她下午才来了金宅的时候。她只陪着老太太说些闲话儿,二太太母女俩来了,说她什么她也不急不恼。反正金文清也没多久就回来了,进屋撞个正着,不是正好能替她出口恶气?

也许,她的骨子里还是一点委屈也受不了的。否则怎么会几句话都听不得、立刻就要牙尖嘴利的反驳呢。似乎不用犀利的话语将人家心里的伤捅来捣去,再给人揭上几个短处,受伤的就成了她。

金熙一边想一边笑,前世活了二十五年,再加上今生的七八年,也算活了三十几岁了,为何还这么幼稚?老太太瞧见她这模样、挨了说还笑得出来,也暗道毕竟她再过俩月才满十四岁,有什么可急的?一点点教也不迟。

老太太之所以说了那几句,就是早瞧出来了,金熙那会儿绝对是故意激怒佟氏娘儿俩的。可这话儿又叫老太太如何说出口?传到那娘儿俩耳朵里去,不成了她老婆子挑拨离间了?因此才换了个说法,嘱咐她说以后莫再那般言语不饶人。

虽说宅门里的争斗本来就是这样、不是你踩巴我就是我挤兑她的,并且这事儿也只怪佟氏那娘儿俩不争气;可毕竟都是亲的热的,对自家人多少得学会忍让才是,否则就是心太狠了。这样的一个孩子,还能指望她到了婆家再帮衬娘家么。

金文清送走了大夫,就回到老太太这里来。秋桂已经传了晚饭,摆在了老太太的偏厅里。金家三代三口,悄无声息的用着饭,只偶尔听见汤匙磕到汤碗边缘的轻微碰瓷声。

即便如此,金熙的食欲也没受到影响,于是她一边吃一边腹诽:我是不是有点儿没心没肺啊?整天里不是和这个拌几句嘴,就是和那个动几下手儿,简直成了疯婆子了,就这样还傻乎乎高兴呢。穿越很没意思么?非得拿这些当佐料。

金文清是一点好好吃饭的兴致也提不起来,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推说饱了。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有天大事儿,也得好好吃饭你瞧瞧你闺女,莫不是你个大人还不如个孩子看得开。”

金熙忍笑。金文清哪里能和她比,这一大堆的事儿正叫他焦头烂额呢。作为一个男人,没什么事儿比后院失火更令人沮丧闹心的了吧,在外忙生意忙得脚不沾地,回家来家里又是一塌糊涂,这天下哪里还有属于他的一块清净地方?

金文清被老太太说得脸一红,于是又喝了半碗腐竹笋尖山鸡汤。老太太这才欣慰地笑道:“这样才对吗,劳累了一天,不好好吃点东西怎么成?就算天塌了,吃饱了也有精神应付。”

送金熙回方巾巷,是金文清自己开了车。金熙坐在副驾驶上满脸崇拜的微笑,夸张的问道:“爹是何时学会的开车呀?爹你真厉害,学得好快”

说完这话,她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拍马屁也没有这么拍的吧,这车买回来可是快两年了。不过这又如何,如果这种话能叫金文清高兴些轻松些,她倒不介意多说几次——可是她何时学会这些了?以往不是最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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