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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琳又是自嘲一笑:“就算很多事儿你都不原谅我,我也不会再犯了。你过去说的对,谁摔跟头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地上有石头绊脚,也是自己没瞧清楚。”
这话说得真不客气,是把她比成绊脚石了?金熙啼笑皆非。不过没所谓,至少说明金子琳想清楚了、过去的一部分错处错在哪里。虽说这样的姐妹比当初那个缺心少肺只知耍蛮的金子琳更难对付,她金熙惧她何?她金子琳又奈她何?
可金子琳说完这些话,便不再开口。之前那种渐渐变好的氛围也转眼无踪。也许是金子琳又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不应该?金熙无从知晓,眼下这样儿,倒正好开口说赶紧回家呢。
谁知还不等金熙说三姐姐我们回多福巷吧,金予辰满脸大汗气喘吁吁推门进来:“快,三妹妹六妹妹,咱们回家。家里才打电话到烤肉馆子找我,娘、我娘不好了。”
哐啷金子琳手里那茶水已经见底的玻璃杯立刻打手中滑落,砸在茶台上又带倒了几个瓶瓶罐罐,还好并没有滚开的开水壶放在一边。
二太太佟氏从打去年从天津回来,一直都不再出她的房门。金予辰兄妹前去请安问好,十次也就能叫进去一次,说上一句半句的就朝外打发。
金予辰早就瞧出了他娘一心求死。当初在天津住院,医生还能给用些西洋营养药维持着,他以为拖过一阵子、等他娘自己想通了,人也就彻底活了过来,没想到,离了医院后还是老样子。
他也想过要和父亲和祖母商议一下,不行再把他娘送到医院去。可素芬有了身孕这几个月,闹孕吐闹得厉害、身子又不像以前那么结实,根本就离不开他。
再去住院,哪个去给他娘陪床?若叫四弟金予君去,耽误学业还是次要的,快满十六岁的男孩子还离不开老妈子伺候呢,哪里又能照顾母亲。
金熙容不得金予辰兄妹俩再立在那里发呆了。抛开佟氏所有错处不谈,这哥儿俩在她这里发起了呆,倒好像她拖起了后腿一样。
她一手拉着一个就往楼下跑,下楼迎头遇上了孙廷栋,她只简短地说了声金宅里有点事儿我们先回,表哥你叫人把雨竹轩收拾了吧。
孙廷栋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还以为是金宅有人闹事、紧紧追着三人出门问可用我带些人手帮忙,金熙连连摇头说是二太太病了你不用管了快回去忙着,孙廷栋偷偷一瞥嘴——就那个二太太佟氏还不如死了算了,也不知小熙着得什么急。
再一想,最近这一年多跟金予辰处得也挺好,瞧在这位二哥的面子上,他就饶过佟氏不咒她死了吧。孙廷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暗道,其实从打佟氏带着金予辰抽上了大烟,就该死的,呸。
孙廷栋胡乱琢磨的一会儿工夫,金予辰兄妹三人已经上了停在烤肉馆子前的汽车。金予辰又急又慌又难受,就连车钥匙也捅不进钥匙门里去,更别提赶紧发动赶紧上路。
金熙见状心里一激灵。金予辰急成这个样子,就算发动起车来,路上还保不齐出什么事儿呢,她可不想因为佟氏的急病跟这哥儿俩一起把命交待了。说句难听的,这两个是佟氏的亲儿女,陪葬也就罢了……
“二哥二哥你听我说,你现在这个模样不适合开车。你跟三姐姐一同坐着来好了,我来开。”金熙迅速跳下车跑到驾驶室前开了车门,高声喊着金予辰和她换位置。
“你能行吗?”金予辰兄妹俩异口同声的又似质疑又似询问。
金熙板着脸道:“我既能提出来我就能行,眼下这状况只有我适合当司机。快别迟疑了好不好,要赶时间的”
驾驶位上换了人,钥匙门瞬间发动,金熙一踩油门便蹿了出去,车子开得又快又稳当。金予辰根本来不及惊讶这六妹妹何时学会的开车,只暗道小熙这决定真好——若是他来开车,心急火燎的也许就出了大事。于是脸上的汗越淌越多。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到底谁去
虽是金予辰接到的电话里说二太太佟氏不好了,等兄妹几人到了家一瞧,金家并没乱成一团。
大爷金文杰和二爷金文清一大早就去了警局,想必这会儿还无法抽身。老太太叫下人们严防死守,小些的像八少爷金予嘉、因为住在外院,还不知道他娘不行了,也没跑到二房这边哭闹。二太太睡房外的明间,只有老太太、大太太和四少爷金予君在。
金予辰兄妹三人才进家门,就被老太太派来在门口等着的丫头带到二太太房里。金予君见金熙也跟着来了,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金予辰连给老太太、大太太行礼也来不及,便急吼吼问道:“祖母,我娘怎么样了?”
大太太怕老太太埋怨这孩子没规矩,忙接了话茬:“倩雪那会儿跑到老太太那里去,说是你母亲又有两三天水米不打牙了。
我替老太太来瞧瞧,劝了好大一会儿也劝不动,就是说什么也不吃……这不才请了老太太过来,又给你打了电话叫你快些回来。”
“好几天不吃东西了,今儿才去告诉?这院儿里的下人都是怎么当的?”金子琳急切高声。
金予辰瞪了三妹妹一眼,这会儿可不是追究下人责任的时候,还这么大嗓门儿。金子琳还想说话,被二哥瞪了这一眼,懊恼的闭了嘴,眼睛却一直朝她娘房里瞟,虽说也看不到什么。
金熙暗暗皱眉。若是寻常人,三五天不吃东西倒没大碍,可这佟氏不一样啊。本来身子骨儿早就糟了,几天不喝水不吃饭,想必已是垂危?要不然家里也不会急急的给金予辰打电话喊他回来。
“你们俩进去瞧瞧你母亲吧,我们刚才在里头,劝什么她也不说话,没准儿也是没力气说话了。予辰劝劝她也许听得进去,若是实在劝不动,还是去洋医院住些日子更稳妥些。”老太太终于开了口。
金予辰和金子琳兄妹俩才一进了佟氏的睡房,大太太就低声跟老太太商量:“这次若是再住院,可不比上次了。又不是三五天就能回来的,予辰媳妇那状况,能叫予辰跟着去么?您打算派哪个跟着?”
老太太看了眼金予君,金予君也不吭声。也许这孩子不是躲着不想去,而是根本没想到这也是他自身的责任?老太太叹了口气:“小四儿,你怎么想啊?”
金予君没想到老太太会开口问他,一脸的慌张和不知所措:“啊?啊,祖母说我?我没什么想法儿,只要我娘愿意住院去,不是住一阵子就能好么?若是不愿意住,叫我劝,我也劝不了什么……刚才您也瞧见了不是。”
接下来便是老太太、大太太和金熙一起叹气。谁是叫他劝去,方才老太太说叫金予辰和金子琳两个进去劝劝,也不过是个过场儿。就算最终劝不动,抬也得给她抬去,难道她还能半路跳下来跑了不成,她也得跑得动啊。
老太太叹罢气,对大太太笑道:“你瞧瞧,指望得上么?不行就叫倩雪和这院儿里的几个婆子跟着去吧。予君这副模样,就算愿意去,还得多带几个伺候他。”
金予君这才明白,原来老太太方才是想叫他主动请缨去天津陪床。先不说他能不能照顾母亲,他可是还上着学呢,今儿不过是公众休沐日。
若跟着到天津陪床去,像二哥上次那样、一去就是两三个月,再回来可是跟不上学业了。先休学?三姐姐当初也是休学了,如今不是还没能回到女校接着上课去,这岂不是一辈子都毁了?
金熙不想置喙,也不愿置喙。佟氏的死活,根本就与她无关。何况瞧金予君这模样,他还是佟氏的亲生儿子呢,却好像里头躺着的那个濒危女人,跟他一点干系也没有,既见不到着急,也不想出力。
大太太也不敢就着老太太的话儿接着说什么,说多了落不是。于是只对着老太太点头,可不是么,谁都去不了或者不愿去,就只能多打发几个下人跟去好好伺候,总不能就叫佟氏病死家中,再带累金家名声、说金家虐待媳妇不给延医问药。
明间里一片安静,佟氏房里也一样。不管金予辰兄妹怎么低声劝说,佟氏只是一声不吭。金子琳以为她娘昏死过去了,不想才往跟前走了两步、想探探她娘的鼻息或是脉搏,就见她娘张开了眼,目光虽是无神却带着不容近前的警告。
“二哥,这可怎么办啊。”金子琳低低问道,话声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水汽。
金予辰长叹了一口气,拉着金子琳退出房门。出去再商议吧,若当着母亲的面儿,还不一定又叫母亲胡思乱想想成什么呢。
拉着三妹妹才出了房门,却见妻子韩素芬在丫头俏莲的搀扶下进了屋。不容金予辰发问,老太太便对俏莲板了脸:“不是不许叫你们二少奶奶知道么,怎么到底还是告诉她了?”
俏莲是孙媳妇从娘家带来的丫头,老太太并不好太过严厉,问过也就罢了,又连声嘱咐予辰快去帮小丫头扶你媳妇坐下。金熙离房门最近,早就不等金予辰上前,便两步上前搀扶着二嫂过来坐下。
韩素芬也不愿解释她的前来是出于孝道。今儿这事儿,若是不知道,她乐得在屋里好好养胎;可俏莲这快嘴儿丫头从倩雪那里听见了,回来就跟她说了,她也不能装聋作哑。
当初嫁进金家门,虽说明白婆母有许多错处,她也曾觉得婆母甚是可怜,再说只冲着她是丈夫的母亲,她也想好好孝顺,做个好媳妇。可自打予辰被婆母带着抽上了大烟……
金予辰瞧了瞧妻子微微挺起的小腹,又瞧瞧妻子瘦得小了一圈也不止的脸庞,心头一阵不忍。可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道:“走吧,还是去天津,我跟着。素芬就交给祖母和大伯娘替我照顾,小熙你和你三姐也记着,常去陪陪你二嫂。”
金熙皱着眉看了一眼金予辰。他这是把二嫂当成个物件了?嘱托完这个嘱托那个,唯独不和二嫂商量一声。还好二嫂不像她和金子琳的性子,否则不是立刻就得蹿了。
饶是如此,韩素芬还是忍不住委屈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老太太:“祖母您瞧瞧他,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就直接把我交待了。好像要跟我说了,我就要死活拦着不叫去似的。”
老太太也笑着皱眉数叨金予辰:“可不是吗,这么做可不对。一样话百样说,你哪怕换换说法也好。你哪怕就这么说,素芬啊,我陪着母亲去天津,你在家好好养着,有祖母和大伯娘照顾你,我也放心。
你想吃什么,只管跟祖母张口,别不好意思。平时再喊着几个妹妹陪你聊聊天,也省得你一个人儿孤单,实在不行啊,就回娘家住上几天儿散散心去。”
老太太学的口气惟妙惟肖,话语又说得极是好听,韩素芬不由扑哧一声破涕为笑,又觉得不合时宜,连忙掩了口。金予辰也连连说祖母教训得对,是我不会讲话了,素芬你就当祖母重新替我说了一遍可好。
金子琳这会儿开了口:“祖母,大伯娘,二哥二嫂,我娘眼下这样子,确实也容不得耽搁了,得赶紧往医院送。二哥你留下,好好在家帮衬大伯和父亲,闲暇时陪陪二嫂吧,我陪着娘去天津。”
众人皆是一呆。金予辰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你不行,还是我去吧。”
“我哪里不行?论年纪,我也快满十八了,若在头几十年,早该挑家过日子了;论孝道,我也该尽尽我自己那一份儿,不能因为我是个姑娘家、就光指望二哥两头忙。”金子琳据理力争。
她没说出口的话是,她娘这模样,只怕送到医院去也不过是拖日子了。她可不想在她娘最后的时刻也没尽上一点力,等今后的日子里,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觉得对不起娘、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金子琳这两年虽是大部分时间足不出户,各房各院儿的事儿还是多少知道些。二姨太房里的丫头,给一块大洋就能哄着说出一大套……
金子怡那小丫头片子多有心计,不但自己不胡闹,还整天劝着她娘安分守己。更别提小匪婆子和她的土匪娘,越是受宠越不招摇,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更好。
再看她自己呢,不但不劝着娘,还撺掇她娘仗着正室太太的身份上蹿下跳捣鬼吊白,她又陪着一起敲边锣打边鼓。她娘走到这一天,跟她也有好大关系啊。若是老天垂怜,能叫她娘捡回一条命来……
老太太和大太太听了金子琳的话,互相对了下眼色,倒觉得这也是个法子。难得三丫头能说几句讲道理的话,无论怎么听都顺耳都妥帖。
“上次你二哥陪着你母亲去天津,不就在那家洋医院不远处买了处小洋房么。叫你二哥把你们一同送过去,安置好了再回来。”老太太答应了金子琳的请求。
这会儿也顾不得问、下午和那方家大爷见面见得怎么样了。这婚事那婚事无论多好、都不如自家姑娘懂事来得重要。大姑娘当初那婚事看起来还不错呢,结果怎么着,姑娘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嫁给谁也别想享福。
金子琳抚胸暗道幸亏老太太答应了。这一去,若是她娘能逐渐好起来,一切回来慢慢商量,反之呢,不是正好做个借口,赶紧推了迫在眉睫的亲事?
金熙瞧出来金子琳所想,笑想还好不是前朝或是别的远古朝代。否则这金子琳不是得立刻成婚、就得守孝三年变成老姑娘——她承认她想得有些恶毒,二太太佟氏这一去,肯定不会活着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又一个小土匪
二太太佟氏当天就被金予辰和金子琳护送着往天津去了。带着倩雪和两个老妈子,还有金子琳贴身的丫头似玉。
天津那处洋房有个看门老头儿和一个跑腿儿的小子,若是偶尔需要做些力气活儿,这几个人也足够了。临走前老太太又特地嘱咐金子琳,说万一在天津停滞过久,就再雇上几个老实本分的佣人使唤着,以免三丫头你太过劳累。
佟氏被抬出房来时,不停地扭动着想挣扎。可无奈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就连抬她的门板她都扭不到板边——是的,是用门板抬的,虽说这时很多穷苦人家都用门板停尸,关键时刻也顾不得那么多忌讳了。
金予辰倒想将他娘抱上车。可才往床下抱时,就被他娘抓破了胳膊。老太太一看就急眼了,从二房这边到大门口的路还不近呢,这一路佟氏还不得把她孙儿的手脸全挠烂了,这才喊了几个粗使婆子找了个闲置的破门板来抬着。
佟氏一路呜咽一路咕噜,满眼都是泪水。仿佛也瞧出来送她的人群里,没有她的小儿子金予嘉,也没有二爷金文清,更别提她的儿媳妇韩素芬。
金文清是在外应酬还没回来、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出儿。而八少爷金予嘉,直到多福巷里的几辆车开走了有半个钟头,才听见他院子里的老妈子叨咕了一声,赶紧跑出大门瞧了瞧,随后便落寞的回了自己屋里,连晚饭也没吃半口。
那天一直到很晚,大爷金文杰和二爷金文清才回来。本打算到老太太屋里打个卯道声晚安就回去歇息,听说了佟氏之事,又多坐了半个钟头。
金文清早就无视佟氏的存在了。他不过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子琳陪着佟氏去天津住院,这孩子,能行么?就算予辰媳妇有了身孕,予辰他不能离开京城太久,不是还有予君吗。还不如叫予君去呢,大不了先休学,明年再接着上呗。
“你是没瞧见你们予君那副模样,一心念念不忘的只是他那学堂。”老太太也不想多说。好歹予君后来解释了,说是舍不得学业,这总比那些不上进不好好念书的纨绔子弟好些不是?爹娘总是要老去死去,多学知识才是终身的依傍。
大爷倒觉得金子琳跟去挺好的:“叫姑娘闯荡闯荡、多担当些也挺好。省得像子音似的,除了性子够软和,哪儿哪儿拿不出手去。”
性子软其实都不是优点。别说嫁到婆家去,就算还在家里做姑娘,这一大家子人,还不一定受哪个多大闲气。现在这下人,哪管你主家不主家的,还不是逮着绵软的就往死了挤兑欺负。
金文清也不过是感慨一下。反正人已经走了,何况大哥说得好,子琳也得学会担当些事情了。也许她能从这次事儿开始,学会真正长大也说不准。
又是几天后,快近傍晚。多福巷里的金宅来了个覃家的老妈子求见金家六小姐,并不说是谁派来的。只说是主家说了,叫她把商船才带回来的、新鲜的爪哇咖啡豆儿当面交给六小姐才好。
前院儿的老仆人就带着老妈子去了含香馆,却扑了个空——说是六姑娘在老太太那里呢。再把人送到了老太太院里,叫小丫头领进屋,覃家老妈子还是那句话,就是主家叫送来的,请金六小姐趁着新鲜赶紧品尝。
“不是慕盈就是姝玉姐姐。” 等覃家那老妈子被春分赏了块银元送走了,金熙盯着咖啡豆的小麻袋包装、似是自言自语又似解释给周围的人听,心里却把覃慕枫骂了个半死。
前世时为了穆昊禹的爱好,她可是没少学咖啡经。不送她带果酸的,也不送她带可可浓香的,偏偏给她这么一个醇厚的、所谓男人们最爱的曼特宁,什么意思吗老太太听了她的自言自语也不答话,只是一味的笑。抱着金予轩的孙樱娘本来有些不高兴,听了女儿的话倒是信了——只要不是覃家四小子无事献殷勤就好。
就在覃家老妈子来送咖啡豆之前,金予辰才打了电话回来。说是洋大夫说了,二太太佟氏的病情不容乐观,电话里一时半刻说不清楚,他想明天先回来、到家再具体商议。
老太太这会儿坐在罗汉床上,想了半会儿也没想明白,予辰说的回来再商议是什么用意。是要回来跟佟家两位舅爷知会一声,还是要跟她和老2商量商量,把佟氏再打天津弄回来、回家等死,万万不能死在外头?
佟氏又去了天津那天晚上,老太太就已经给佟家两位舅爷打过招呼了。那两位不过是应了声说知道了,再没下文。罢了罢了,坐着干想有什么用处,左右予辰明儿就到家了,回来再说吧。
孙樱娘便小心翼翼的问老太太,说若是二少爷回来了,只留三姑娘一人儿在那里照应,不知会不会吃力。言之意下的意思是说,若有人帮她带好轩儿,不如她也去天津伺候二太太几天。
金熙立刻一脸不快道:“娘您快别说了,这事儿根本就不可能。九弟弟根本就离不开您,您去了天津谁带得了他?这大热天的哪禁得住他扯着嗓子哭上一天,一家子大人都得跟着上火。”
她真是搞不明白,她娘唱的这是哪一出儿。就算口不随心,这种好人犯意得上装么。
她倒明白老太太一定不会叫她娘去,就算没有轩儿,也不会叫去。可她娘这话一出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