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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痛史:崇祯王朝-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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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良卿再看叔公魏忠贤,他那张处乱不惊的脸色也渐渐在变,知道叔公此刻肯定怒火中烧,于是他跳下炕去,操起腰刀,正欲跨步出门,魏忠贤睁开眼睛:〃放下!干什么去?〃
  〃一介书生竟也胆敢如此犯上,不能任由他们这样嘲讽!〃
  〃嘲讽?犯上?你我现今是什么处境?还管什么人家嘲讽不嘲讽?〃
  魏良卿一听此话,顿时像针扎破皮球一样,泄气地停住脚步。是呀,生命尚且不保,哪还管得了人家嘲讽?!落入孙承宗之手还有好下场吗?魏良卿想到此,不由长叹了一声,〃被捕回京,不是腰斩,就是凌迟处决。〃
  魏忠贤把桌上的酒拿起来,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无处可逃,大势去矣!与其被捕,不如自决。喏,这壶是毒酒,也是咱叔侄的断肠酒!〃说着掏出骰子,〃良卿,陪叔叔再赌一把!〃
  魏良卿惊讶地抬头:〃叔叔这种时候……〃
  〃人生就是赌博啊!〃魏忠贤点头苦笑,往一只粗碗中掷出骰子。骰子无力地转动两下,显出输点的〃么、么、么〃。
  魏忠贤是条十足的赌棍,一生都在赌。从因欠赌债自阉当太监起,到巴结客氏、铲除魏源、操纵熹宗、位极人臣,号称九千岁,他无时不在赌。在朝堂上赌,在牌桌上也在赌,而且是每赌必赢!可今天,竟出现从未有过的〃么、么、么〃点。对此,他默默地看着骰子,许久方长叹一声:〃输了!输了!彻底输了!〃
  魏良卿眼望着那壶毒酒,也潸然泪下:〃想不到我们位至公卿,会落到如此下场!〃
  此时那位书生的歌声,又适时响起:
   〃城楼上,鼓四敲,星移斗转。
   思量起,当日里,蟒玉朝天。
   如今别龙楼,辞凤阁,凄凄孤馆。
   鸡声茅店月,月影草桥烟。
   真个目断长途也,一望一回远。〃
  寂静寒夜,凄凉的歌声在小店上空久久盘旋。
  〃贤侄啊,祸福无常,都是人自找的!〃魏忠贤摇头叹气,似乎是对这首挽歌的解说和注释,〃我一辈子在皇帝身边,忙这忙那,钻营的就是权力,现在终于明白了:权力使人产生野心,野心使人掉进万丈深渊。〃
  〃汪,汪,汪……〃屋外传来一阵狗吠声。魏忠贤侧耳细听,知是孙承宗所率兵马已到了村边。
  〃笃!笃!笃笃!〃打更的梆子声已报时五更。
  〃五更了!〃魏良卿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
  歌声也正唱到〃五更〃:
   〃闹攘攘,人催起,五更天气。
   正寒冷,风凛冽,霜拂征衣。
   更何人,效殷勤,温寒彼此。
   随行的是寒月影,吆喝的是马声嘶。
   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魏良卿下意识地叨念了一遍这句唱词,然后抓起毒酒,倒满,泪流满面地说,〃叔叔,时候不早了,该上路了!〃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侄儿先走一步!〃
  狗吠声越来越近,并隐约可闻人呼马嘶声。
  〃上路了!是该上路了!〃魏忠贤操起酒壶,脸色木然,然后引颈将壶中酒全部灌入口中,〃叔侄结伴而去吧!〃
  待兵部尚书孙承宗率领人马赶到阜城县时,只见到旅舍里面并排陈列的两具尸体。
  这一天,是天启七年(1627年11月4日),一代权奸魏忠贤就这样在离他老家不远的阜城县自杀身亡。
  魏忠贤一死,引起政局的极大震动。因魏阉虽不通文墨,却是一个精于权谋术数的宵小之徒,他得势后倾全力结党营私、蝇营狗苟,朝廷内外大权尽归一身,其死党有什么〃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以及〃四十孙〃等,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盘根错节,遍置阉党。
  为彻底清算,斩草除根,崇祯以霹雳手段首先拿〃五虎〃之首的崔呈秀和妖妇客氏开刀。在查抄妖妇客氏的卧室时,竟查出多种春宫图和欢喜佛,这些用来对少年天子性启蒙、性教育的物品,历朝历代都是住深宫中开辟专门的殿堂,专供皇帝一人受用,秘而不宣的!而这个大胆的妖婆竟将这宫中禁物私藏在自己的卧室,可见关于她勾引先皇熹宗淫乱之传闻并非虚诳。崇祯得此密报后,大为震怒,立即下旨将她在浣衣局鞭笞处死,罪名是她私自将四名孕妇携带入宫,妄图效法古时之吕不韦,觊觎皇位。
                  
第38节:阜城挽歌(7)
  已经罢官返回蓟州老家的崔呈秀,听说魏忠贤已死,自知难逃法网,于十一月十一日在家中,与宠妾萧灵犀一起,摆了一桌豪奢的〃送终宴〃,二人放肆痛饮,并将巧取豪夺的金银珠宝、珍异酒器一一摔个粉碎!发泄完毕,夫妻俩双双上吊而死,真的到阴间为魏忠贤〃守制〃去了!
  崔呈秀畏罪自杀的消息传到朝廷,崇祯并不解恨,决定以最严厉的方式对魏、客、崔三犯再进行惩处,遂下令:
  将魏忠贤于河间府戮尸凌迟,崔呈秀尸于蓟州斩首,客氏尸也一并斩首示众。
  为震慑阉党分子,除开棺戳尸这一极刑外,客氏的儿子侯国兴亦被处死。魏氏一族,除却已经自杀的魏良卿,后来连同七岁的魏鹏程和襁褓中的魏鹏翼也部未能幸免,一道破除恶务尽、斩草除根了!
  紧接着于十二月二十三日,崇祯又正式下令定阉党逆案,除首逆魏、客二人已明正典刑外,其余另列七大类,分别为:首逆同谋、结交近侍、结交近侍减等、逆孽军犯、谄附拥戴军犯、结交近侍又次等及祠颂,共计二百五十八人。前三类为罪大恶极分子,后四类为从逆分子,对此,分别给以凌迟、斩首、坐牢、充军、罢官、降职等惩处。
  与此同时,崇祯又大规模昭雪冤狱,对遭到阉党迫害的官员一一平反。
  至此,正气弘扬,民心大振。年轻的崇祯看上去瘦削柔弱,但登基仅三个月便一举铲除了中国历史上危害最大的魏客阖党,挽救危亡,变革朝政,这不仅使弱帝自身增强了自信,同时也给大厦将倾的大明王朝带来了中兴之望。对此,洋洋自得的崇祯颇为踌躇满志,当他问大臣欲国家大治,当效法何人时,群臣回说当效法唐太宗。崇祯不屑地一笑:〃别的暂且不说,太宗后宫的混乱,朕深信自己决不至此!〃
  连历代为人称许的唐太宗,在崇祯看来尚有瑕疵,足见他心气之高。冥冥之中,他俨然已自认为完美无缺、毫无瑕疵可寻的中兴之主了!
  中兴,固然是所有人都翘首企盼的。这次,崇祯以霹雳手段铲除了阉党,但是否仅仅铲除魏逆阉党或者仅仅勤政、不近女色,就可得以中兴呢?
  再则,这次铲除了魏客阉党,甚至斩草除根,但宦官作乱是不是就此销声匿迹,会不会重又借尸还魂、死灰复燃呢?昭雪阉党制造的冤狱,会不会又滋生出新的冤狱呢?
  …………
                  
第39节:岳母风范(1)
  ·战神蒙冤袁崇焕·
  ■ 岳母风范
  深秋的郊野,一场秋雨过后,路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一辆破旧的牛车正碾着这落叶,缓缓地行进着。
  车上坐着两个人,一是曾经叱咤风云、功高盖世的袁崇焕,另一位是从家乡追随他到辽东,这些年一直跟他辗转奔波的老家丁。
  袁崇焕虽然功高盖世,但现今却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威风。衣衫褴褛,多时没有梳理过的头发胡须显得蓬头垢面,本来就黑瘦的面容如今更加黑瘦了。自打因拒绝魏忠贤的贿赂,罢官遭贬、被放逐回乡之后,至今在外漂泊已经几个月了,当初离京时,尚是夏季,如今已进深秋了。
  刚刚离京时,因有好友孙祖寿陪伴,倒也并不寂寞。孙祖寿是为袁崇焕打抱不平愤而辞官的,一路上他与袁崇焕谈天说地、评古论今。袁崇焕多年为官,一旦卸去了封疆大吏这千斤重担,也是一身轻松,故二人毫无羁绊地游山玩水,不仅遍游了名山大川,也造访了人迹罕至的荒野古刹。二人寄情自然、忘情山水,倒也是难得的人生休闲。
  但一进入湖广地界,相送千里的孙祖寿告辞离去,路上便只剩下主仆二人。老家丁虽一生忠厚,但无奈年已老迈,耳目不聪,所以一天下来,和袁崇焕竟难得有几句交谈。加上袁崇焕一世清廉,本来就没有什么积蓄,这样一连几个月花费下来,使得他原本就羞涩的银囊更加羞涩起来!钱袋瘪了,老牛仿佛也没了力气,行进起来便越加别扭、缓慢了。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袁崇焕坐到车前,替换下昏昏欲睡的老家丁,紧甩了几鞭子,赶到了一家旅店门前。
  袁崇焕走进旅店,礼貌客气地说:〃店主,我们要借宿一夜。〃
  〃住一夜?〃店主的目光移向了袁崇焕,上下审视着,只见袁崇焕又黑又瘦,衣衫褴褛,身上还隐隐散出一股刺鼻的异味。店主厌恶地用手在鼻前扇了扇,厉声回道,〃本店无房,请住别处吧!〃
  袁崇焕与老家丁只好悻悻离去。
  老家丁边走边唠叨:〃天这么晚了,再上哪里找店去呀?〃
  正说着,只见一位衣冠楚楚的客人带着仆人走到这所旅店门前。没等客人说话,店主便热情地迎出来:〃客官可住店?〃
  〃还有房吗?〃
  〃有,有!中等的、上等的任由客官挑选!〃
  店主点头哈腰地接过客官的行李,接进店去。
  老家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气愤地骂道:〃欺人太甚!狗眼看人低,我找他评理去!〃
  老家丁说着跳下牛车,却被袁崇焕一把拉住:〃算了!咱们另寻别处,看还有没有再便宜点的小店。〃
  自从罢官以后,袁崇焕看透了世态炎凉,对这种势利小人已是见惯不怪了!
  老家丁赶起牛车,二人又来到一家更小的村边小店。
  此时夜色渐深,老家丁跳下车来赔着小心,颇为礼貌地说:〃店主,我们住店!〃
  〃住店?〃店主又如前家一样打量一番家丁和袁崇焕后说道,〃真是对不住,小店无房啦!〃
  〃又是无房?〃老家丁气不打一处来。他本以为如此无人问津的荒野小店,不会再有问题,所以他边说边欲卸车,这时他将东西一放,冲了过去,〃店主,这位可是袁大人啊!〃
  〃圆(袁)大人?还方大人呢!〃店主不屑一顾,带着轻蔑的微笑,〃既是大人,小店更不敢留住,前面有豪华大店,去住大店吧!〃
  老家丁被噎在那里,气得还想争辩,袁崇焕走过去劝住老家丁:〃算了算了,我们另寻别处。〃
  〃另寻别处?另寻别处?〃老家丁痛楚地说,〃咱这一路受了多少这种窝囊气!我一个下人算不了什么,您可是威名远震的抗金名将,不受后金的气,却受这种势利小人的气!〃
  袁崇焕点头一笑:〃这年月,好人才会遭罪受气啊!〃
  背后传来店主嘲弄的声音:〃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瞧那穷酸样,还充什么大人呢!〃
  前面不远,即是一所气势恢弘的豪华大店。雕梁画栋,加上门前几盏耀眼的红灯,昭示出这家店的显赫身价。
  一位身着长衫的官员和两名听差,正伫立在旅店门口观望。
  袁崇焕驾着牛车缓缓走来,车经过这豪华大店的门口时,袁崇焕斜视了一眼旅店,连多看一下都没有,便将鞭子一扬,牛车迅疾地向岔道上驶去。
  〃大人,这店……〃老家丁疑惑地说了半句话。
  〃那高门大院,还有那站着的公差,趁早躲开他们,免得再生闲气!〃
  袁崇焕打了个响鞭,牛车直向小路奔去。
  弯出路口,突然那两位公差拦住了牛车。
  〃为什么拦车?我们又没有妨碍你们!〃老家丁气犹未消。
  〃请问,这位可是袁大人?〃
  〃别什么圆大人、方大人啦!这年头认的只是钱,有钱有势才是大人!我们这等连小店都不让住的,还什么大人?〃老家丁依然没好气地发着牢骚。
  〃小店不让住?那就去住巡抚官邸吧!〃公差说道。
  〃住巡抚官邸?老爷,看我们主仆这等寒酸褴褛,寻我们开心是不是?〃老家丁以为他们是在揶揄自己,更加有气。
  〃谁如此大胆,敢拿蓟辽总督开心啊?〃站在门口的那位官员赶到后,笑着插言。
  袁崇焕寻声望去,突然惊异地叫了起来:〃范景文?范大人!〃
  公差:〃正是。我们大人现拜湖广巡抚。〃
  范景文连忙上前,躬身施礼:〃袁大人一路劳顿,卑职有失远迎,企望恕罪!〃
  袁崇焕跳下车来,连忙回礼:〃不想范大人在此,幸会!〃
  公差:〃我们范大人在此专程迎候,已经整整三天了。〃
  范景文趋前一步,躬身礼让:〃快快,请袁大人上轿,屈居卑府!〃
  袁崇焕看看范景文那崭新的八抬大轿,又看看自己的褴褛衣衫,摇头叹道:〃范大人,改日再去府上叩望吧!〃
  〃不不不,现在就去!〃范景文果决地一挥手,双顶大轿抬了起来。
  郊外。
  灯笼前导,袁崇焕和范景文并坐在大轿中。
  公差帮着老家丁赶着牛车随后而行。
  袁崇焕想起刚才范景文曾说过一句〃御命钦差等着袁大人〃!他疑惑地望着范景文,问道:〃你说什么钦差大人等着我?〃
  范景文微笑点头:〃皇上已经下旨,袁大人升任蓟辽总督了。〃
  袁崇焕淡然一笑,连连摇头:〃官场腐败绝伦,错勘贤愚,忠奸不分,黑白颠倒,崇焕实不敢回京复命。范大人,让袁某下轿吧!〃
  袁崇焕说着便欲起身下轿,范景文连忙伸手阻止:〃这……怎么可以!景文何以回去复命?〃
  袁崇焕依然淡淡一笑:〃景文兄,劳烦你回去复命:崇焕现乃一介布衣草民,朝命可以不受,钦差恕不拜见!〃
  范景文望着袁崇焕,知他几个月的荒野行程,尚不知朝中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他语气一变:〃既然袁大人执意不肯……那好吧,小弟领你去另外一个地方。〃说着吩咐轿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大轿转过文庙,转向溪水边。
  大轿停在一处断壁残垣的祠堂前。
  范景文领着袁崇焕来到这被毁坏的祠堂,袁崇焕诧异地看看四周:〃范大人,这是……〃
  〃袁大人,看吧!〃范景文命公差将灯笼移近那断壁残垣。
  在灯光的余晖下,只见三个巨大的字体〃忠贤祠〃已经横楣断裂,旁边的魏忠贤的生人彩塑也被砸碎弃地。
  袁崇焕心中一动:〃这可是魏忠贤的生祠?〃
                  
第40节:岳母风范(2)
  〃奸臣只能横行一时,岂能霸道一世!〃范景文满腔义愤,〃魏忠贤的生祠已被全部捣毁,阉党余孽也被一网打尽!〃
  袁崇焕内心不由一阵激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也是罪有应得啊!〃
  范景文于是将熹宗的驾崩,崇祯的登基及魏忠贤与客氏一伙的下场,一一向袁崇焕作了介绍之后,再行劝道:〃而今大奸已除,崇焕兄耻辱尽洗,冤仇已报,皇上重整朝纲,举贤任能,恩师孙承宗举荐崇焕兄官复原职,难道崇焕兄也置之不顾,执意返归故里,终生安居为民?〃
  〃人之大伦,以孝为先。〃袁崇焕停顿良久,方徐徐回道,〃家父早逝,老母双目失明,风烛残年,孤苦无依;镇守宁远,崇焕已愧对老母,这一次……〃他毅然决然,〃说什么也要孝养慈母,朝命断不再受!〃
  范景文对袁崇焕的一片孝心是十分敬重的,但一想到临来时,后金皇太极借熹宗驾崩、新皇初立之机,发兵锦州,采取围而不打的策略,以求牵制明朝。刚刚登上皇位的崇祯对此忧心忡忡,束手无策,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幸得老臣孙承宗痛陈直谏,说:〃制服满夷皇太极必先武备,武备必先练兵,练兵必先选将,选将必择贤能。〃崇祯问他:〃谁是这贤能之将?辽东防务究竟谁能领兵御敌呢?〃孙承宗回道:〃依臣所见,唯有袁崇焕!〃崇祯追问:〃这袁崇焕到底能力如何?〃孙承宗说:〃胜老臣十倍!〃
  范景文虽说敬佩袁崇焕的孝心,但一想到这些,想到边关的吃紧,他又不得不慨然叹道:〃自古忠孝难两全啊!〃
  〃企望谅恕!〃已经被朝廷伤透了心的袁崇焕一心只想退居山野,孝敬老母,以尽人子之道,他向着范景文拱手致歉,〃范大人一片真情,崇焕铭心不忘!〃说着转回身,向牛车走去。
  〃袁大人!〃范景文叫住袁崇焕,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既已如此,请袁大人换乘马车,也可早日见到令慈大人!〃
  袁崇焕感激地躬身致礼:〃请受崇焕一拜!〃袁崇焕收下了范景文的美意。
  换乘马车之后,果然快了许多,不消数日,便回到了广东省的东莞老家。
  袁崇焕一进家门,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高声呼叫:〃母亲大人,孩儿回来了!〃
  双目失明的老母亲闻声站起身来,摸索地走向儿子:〃儿啊……儿啊!〃
  母亲枯瘦的手颤抖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摸完头发,又摸儿子的面颊:〃为娘……想死你了!〃说着说着竟禁不住老泪纵横起来,〃儿啊,你瘦了……瘦了……〃
  袁崇焕喉头发咽,噙着眼泪:〃孩儿虽瘦,身子倒很结实。〃
  老母亲边说边又抚摸儿子的双肩、臂膀:〃儿守卫宁远,娘这颗心啊,就随你到了宁远,通宵通宵地睡不着,想你……牵记你……担心你……〃
  袁崇焕目视老母亲的缕缕白发:〃母亲,孩儿已经安然无恙回到您老人家身边来了!〃
  〃儿回来,娘……就踏实了!〃老母亲揩着泪水,〃这次回家能住多少日子?〃
  袁崇焕心中一阵酸楚:〃孩儿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老母亲面色诧异,抓住儿子的手:〃不走了?〃
  袁崇焕点点头:〃不走了!永远留在您老人家身边。〃说着他岔开话题,〃过几天就是母亲的七十大寿,儿给您老人家祝寿!〃
  母亲破涕为笑:〃那敢情好啊!〃
  崇祯收到〃袁崇焕矢志孝养慈母,拒受诏命〃的塘报后,并没有生气发火。相反,他边读塘报边赞许地喃喃自语:〃拳拳孝悌之心,人之常情,可敬可佩啊!〃
  崇祯之所以这样,因为他本身也是个孝子。他五岁时生母便亡故,之后一直由西李康妃和东李庄妃轮番照料,不要说没能享到贵为皇子的权威,就连宫女、太监也常常给他以冷遇和白眼。加上魏忠贤和客氏对他的歧视挤压,崇祯一直是在仰人鼻息、看人眼色的境况中成长的。
  他把这一切,都归结在自己早年丧母、无人疼爱上,因此他对生母刘氏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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