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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我-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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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晓楠:在中国大陆,每个人都有一份自己的档案。档案里记载的是“组织”对一个人成长过程的鉴定和评价。而每个人的档案都按照级别、系统等等储存并保留。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的档案是非常神秘的。由于有着极其严密的人事档案管理制度,人们不可能自由地翻阅自己的档案,而受到严格控制的档案材料也更不可能流散到社会上。

    然而,就在1998年,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上,一份被装订成册,厚达六卷,几十万字的个人档案奇迹般地出现在了旧书摊上,被当作文物待价而售。档案封面上写着两个字“杜高”,很显然这是一个名叫“杜高”的人的个人档案。

    杜高:在1979年的春天,我的右派问题得到平反改正的时候,正式告诉我,向我宣布,这份档案已经全部销毁。当然不是我一个人,所有的五十多万个右派,还有“文革”中受到磨难的,受到冲击的干部,他们的所有的政治档案全部销毁。这是中央决定的,因为这是不实之词,那么我以为这个档案已经销毁了。

    解说:但是,这份在杜高看来本已销毁的档案并没有化为灰烬,而是流散到社会上,最后出现在潘家园旧货市场。发现这份档案的是在《人民日报》社工作的李辉先生。这位喜爱寻访旧书摊的青年学者在见到这份档案后立即买了下来。恰好这个时候,他正在写一本有关“反右”运动中“二流堂”(包括“小家族”)的专著。在随后发表在《新民晚报》的一篇文章里,他使用了杜高档案中的一些材料。杜高在看到这期报纸后,与李辉取得了联系。在李辉那儿,杜高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档案。

    杜高:我亲眼看到了我的这份档案,这一份对我说来是非常神秘又非常可怕的,跟随了我四分之一世纪的政治档案。我看到了我自己的笔迹,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我熟悉的和不太熟悉的人写的,对我的揭发,对我的检举。这些材料我都看到了,我震惊了,这是一部非常完整的档案。

    我看到这些材料的时候,感觉到一个历史的影子罩在我的身上,我感觉到呼吸都有些急促,我的情绪应该说是很沉重的。因为这个东西是我想不到的,特别是有很多批示,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来对待我。因为那个时候,这个档案是从1955年开始,那个时候,我还是二十几岁的、很单纯的那么一个青年。

    解说:杜高可以说是少年成名。他十二岁起就发表散文,十四岁开始发表剧评,十九岁就担任《新少年报》文艺版主编,出版了一本文艺评论集。1952年他从朝鲜战场回到北京后,被调到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创作组。第二年,杜高进入刚刚成立的文化部剧本创作室,在创作室里,他是年纪最小的一个。这个创作室老中青结合,可以说是人才济济。而在杜高身边,也聚集了一些志同道合、意气相投的青年朋友。

    杜高: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都做着艺术的灿烂的梦,我们都怀着很美好的理想,很希望大家,每个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各自从事的专业上,能够做出一些贡献。我们常常在一起聊天,谈读书,谈看戏,在一起玩,我们成了交往很密切的朋友,因为那时候我们都是单身汉,都没有成家。

    这是1954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拍的一张照片(指着画面上的照片),这个人叫罗坚,这个人叫田庄,这个人叫蔡亮,这个人叫汪明,中间这个是我。现在就只剩下中间的这个人了。当时笑得多灿烂!那真是很年轻的时候,用现在的话讲,是充满阳光的岁月。

    陈晓楠:在20世纪50年代,杜高和他的朋友们在文艺界已经是小有名气。他们身上涌动着青春的激情,他们自信会拥有美好的前程。但是,随着1955年的一场“反胡风”运动和“肃反”运动的不期而至,这群一心沉醉于艺术之梦中的天真青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会被卷入到政治运动的漩涡当中。杜高的档案材料就是从这场“肃反”运动开始的。这一年,杜高二十五岁。

    解说:“肃反”运动的前奏就是对“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揭露和声讨。1955年,以胡风为首的一批作家被打成“胡风反革命集团”。这是新中国成立以后文艺界和整个知识界遭到震荡的开端,也正是这个运动导致了杜高整个中青年时代的灾难。

    杜高:在中国青年艺术剧院,跟我住在一个小楼上,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是一个很勤奋很有才华的作家,我非常爱这个人,他就是路翎。我跟他住在隔壁。因为我们在一起工作,所以是很好的朋友。没有想到的是,1955年,他由于和胡风先生的关系,被作为胡风集团最重要的一个分子,开始批判他。

    解说:路翎受到批判,杜高和他的朋友们处境也十分尴尬,因为谁都知道他们和路翎关系密切。尽管他们与胡风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更没有见过胡风本人,但是灾难还是落在了这群年轻人的头上。

    杜高:到胡风问题一爆发,我们都被隔离审查,要我们交代和胡风集团的关系。胡风是怎么指示你们的?你们是怎么为胡风服务的?你们是怎么执行胡风的指示,来进行反党、反革命的?我们这些年轻人都吓得不得了。我后来听说,把蔡亮关起来的时候,他那时才二十岁啊,是美院的研究生,他都吓哭了。他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胡风啊,我讲得出什么呢?还有一个朋友叫陶冶,他在文化部工作,文化部对外联络局的,做对外文化联络,他也是育才学校的学生。他那时和周而复、郑振铎他们出国访问去了,回来一下飞机,来了两个人,把他直接带回文化部,不许他回家。他问,怎么了?那些人说,要你交代跟胡风的关系。他说,我不认识胡风,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交代什么呢?那个人马上掏出公安局的一个什么证件,说,你交代杜高、汪明给你的密信。因为胡风集团是从他们的密信开始揭出来的。他一听就知道糟糕了,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了。他也马上被隔离起来,他知道自己陷入一个很大的政治案件里面了。

    陈晓楠:1955年“肃反”运动开始之后,中国剧协剧本创作室派人强迫杜高搬家,从青艺宿舍搬到了北新桥大二条49号院里面一间八平方米的小屋。后来杜高才知道,这里就是路翎的隔离室,几天前他刚刚从这里被公安局逮捕。杜高搬进来之后就失去了自由,开始隔离反省。而他的朋友汪明、田庄、蔡亮等人也相继被隔离审查。在当年中国的政治斗争当中,被打倒者往往会被冠以某些特定的名号,这一点上,杜高和他的朋友们当然也不例外,他们的名号是“小家族小集团”。

    杜高:因为胡风是一个集团,然后一看我也有这么多朋友,他们就想这也是一个小集团,这个小集团叫“小家族”,说我们是个“小家族”。为什么叫“小家族”呢?大概是哪一次大家聚会的时候,有一个朋友随便那么说的,说我们都是一群流浪儿童,像一个母亲生的孩子一样,这样一个“小家族”。这样,不知道谁这么说起来的,后来就叫“小家族”,那么人家一听,这个小集团还有个名字呢,那不更好吗?那么就开始深挖,就各个击破。

    解说:在杜高的档案里,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有关“小家族集团”的材料。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份材料是杜高在1955年7月31日写的《杜高交代“小家族”的情况》,尽管其中加了不少自我否定、自我批判的文字,但仍然可以看出杜高对所谓“小家族”情况的如实交代和真诚态度。而在另一份专案组的上报材料《关于“家族”小集团的情况》中,它们已经演变为“小家族集团”进行反革命活动的罪证了。

    杜高:对我们这个所谓小集团,当时写了很多材料来交代,也确实有的时候,我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啊,说话是非常随便的,无所顾虑的,有的时候也喜欢传播一点消息,文艺界的消息。现在看来,这都不是什么政治性的内容,都是文艺界的一些消息吧。那时认为是不许谈这些东西的,认为这些东西都叫作流言蜚语,说我们是传播政治性的流言蜚语。这就严重了。而且说我们在一起是抵抗革命的集体主义,因为党提倡的是革命集体主义,而我们这些人是表现自己的个性,张扬自己的个性,有自己的一些追求,这都是对抗革命,都是不允许的。

    解说:同任何年代的年轻人一样,杜高和他的朋友们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有着属于年轻人的弱点和缺点:幼稚、轻率、爱表现自己,有时也很狂妄。杜高曾经对朋友说过这样一句相互勉励的话:将来文代会的主席台上将是我们这一代人,我们要有这个志向。但就是这样一句话,不知被谁检举揭发,经过专案组的改造,变成了“小家族集团”的“政治纲领”,含义就是“小家族”要推翻共产党的领导,篡夺党的文艺领导权。在杜高的档案里,像这样的检举材料比比皆是,就连他十六岁时写的文章都成了他反革命的物证和罪证。

    杜高:到我亲眼看到了我的档案的时候,我才懂得政治运动的档案是怎么一回事。是怎么一回事呢?它并不是全面地去反映你这个人,而是要把你塑造成一个他希望你变成的一个什么样的人,收集了这么一大堆材料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他要把你塑造成一个反革命,要把你送去劳改了,他就不能说你这个人还是有些革命表现的,那些材料都不要了。他就专门抽那些对你不利的,哪一点是讲了一句对共产党不满意的话,或者是什么,他要的就是这些材料。所以我看了以后,大吃一惊,这是我原来想不到的。我以为一个人的档案应该是反映他的各个方面,很全面很客观的,但不是这样,档案是按照运动领导人的意图,经过选择,经过编选,经过改造的。

    解说:在隔离审查期间,除了接受专案组的审讯之外,杜高还要参加群众斗争大会。

    杜高:我很紧张。因为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群众斗争会。在我们机关里,由剧协的一个副秘书长来主持这个斗争会。他宣布,把反革命嫌疑分子——因为那时候还没有给我定案——把反革命嫌疑分子杜高带进来!然后就有一个人把我带进去,让我站着。那个时候很热啊,1955年的夏天,非常酷热的天气,我一直流着汗笔直地站在那里,要我交代跟胡风的关系。然后大家呼口号,你不老实什么的。我感觉到这个斗争会,倒不是呼喊口号的那个声音,要打倒你呀,要你交代问题呀,你老实点呀,这些话给我的压力特别大。比这更刺激我、压迫我的是会场上一些人的那种表情,因为开斗争会的那些人啊,都是机关里面原来认识我的,有些人原来对我是很友好的,但运动一来,立刻换了一副面孔。你在挨斗,他在嘲笑你,他对着你笑,你越狼狈,他越高兴。这种人对人的冷酷,这个给人造成的心灵伤害呀,对当时的我,对我的自尊心的伤害,真是很惨重。

    解说:到了1956年10月,也就是在杜高被隔离反省一年零七个月的时候,“小家族”的问题总算有了个说法。

    杜高:给我的结论说:这是几个青年,几个思想落后的青年的结合。就这么个结论,给我们行政降级处分。但是这个结论没有摆到我的档案里面去,因为没有把我打成反革命,没有给我戴上胡风分子的帽子,只是说我们思想落后。他不能认为搞了你十七个月呀,搞了一年半,不能说全搞错了,他不能承认这个搞错了,于是又说我们思想落后,说我受胡风文艺思想的影响特别大。挑了我几个作品吧,几篇文章,说我有胡风的文艺思想的影响,说我搞那个小圈子活动吧,那么给我行政降级处分。

    解说:与此同时,“小家族集团”的其他成员也分别受到处分。有的被调离岗位,有的被分配到西安、贵州等地。经过这场运动后,杜高和他的朋友们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形影不离了。不过,“肃反”结束后,中国社会似乎平和了一些,人们喘了一口气。但紧接着,1957年来了,谁又会想到一场更大的风暴又将席卷中国大地呢?

    陈晓楠:在杜高的档案原件当中,还塞着一张日期表明是1955年8月12日的一张小便条。这一天,杜高正在群众斗争大会上接受批斗。而这张便条里面,提到了吴祖光、黄苗子的名字。实际上,这一张小纸条的出现,可以说预示了另一场运动的来临,其中的一个大案就将会涉及戏剧家吴祖光等等另外一大批的文人。而和吴祖光关系密切的这个所谓的“小家族集团”自然也脱不了干系。1957年春天,刚刚恢复自由的杜高被安排到成立不久的戏剧出版社。这一年的年初,费孝通先生写下了《知识分子的早春天气》一文。不过,对于中国的知识分子来说,这个春天其实是非常非常短暂的一个瞬间。就在这短短的春日里,杜高的生活当中也发生了几件事情。他给当时的中宣部部长陆定一写了一封信,看望了路翎的夫人,发表了小品文《契诃夫悲剧的幕后》,讽刺官僚主义,并且和诗人唐湜联名写了一张大字报,来批评剧协领导。就是这样的几件事情,在随后而来的“反右”斗争中,统统被算作杜高的右派罪行加以声讨,并且载入档案当中。

    解说:从1956年开始,杜高在被隔离审查期间,为了不让时光荒废,开始自学俄语。他还订购了一份苏共中央的理论刊物《共产党人》。在这份刊物上,他读到了很多批判揭露斯大林“肃反”扩大化的文章,深有感触的杜高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杜高:这个时候,我在一个党支部书记的鼓励下,写了一个自己问题的申诉。我那个时候很年轻,我敢讲真话,有一种正义感,愿意表达我的真实的政治思想。因此,我写了一封信给中宣部的陆定一部长。那个党支部书记,他要我把申诉信交给他,由他转送。他是个老党员,又是我们这个创作室的党支部书记,我很信任他,觉得他很关怀我,而且很同情我。我告诉他,我的这些朋友,被打成“小家族”的这些人,受到处分的这些朋友,都是一些什么人呢?都是热爱我们这个祖国的很纯洁的青年。我说,难道我们不能够交朋友吗?难道新中国、新社会不允许年轻人在一起有一种很美好的友谊吗?我希望我们党要爱护年轻人,不要惩罚年轻人,不要夸大年轻人的弱点,而且不要把一切人世间的现象都归结到阶级斗争的现象里面去,不要用一种社会学的公式来套用到一切生活现象上去,生活现象是丰富多彩的,是复杂的。我当时表达了我这样一个青年的一些观点。另外,我特别引用了苏联对于斯大林“肃反”扩大化的批判材料。我希望,我热诚地希望我们的党中央能够从斯大林的错误里面吸取教训,来改变中国的政治局面。我是热诚的也是大胆的更是幼稚的。

    解说:杜高没有想到,这封信交到党支部书记手里后,不但没有寄出,后来反倒成了杜高攻击“肃反”运动,为“小家族集团”翻案的罪证。1957年6月8日,《人民日报》发表了题为《这是为什么》的社论。紧接着,一场“反右”运动在全国迅速展开,中国剧协的气氛也随之大变。这位书记抖出了杜高交给他的申诉信后,揭露杜高的罪行。他高升了,成了“反右”五人小组的成员。

    杜高:这时,我们机关里已经开始“反右”了。从“鸣放”忽然变成“反右”。“反右”第一个揪出来的人就是罗隆基,因为罗隆基建议成立一个平反委员会,要为“肃反”的无辜者平反。汪明是个很天真的人,是个很单纯的年轻人,他一看这个形势,马上就来跟我讲,这可不得了,我们不能跟罗隆基弄在一起呀,我们得来一个表态,就是说,我们只是对机关里面的“肃反”整了我们,发表了一些不同的意见,我们和罗隆基那样整个地反对共产党可不一样,我们是拥护共产党的。汪明是想在这么一个氛围里来挽救自己,就跟我两人联名写了一张表态的大字报贴了出去。真是很可笑,很可悲,很可怜。我们想挽救自己的命运,两个小青年,想在这么一个大运动里面,做一点努力来挽救自己的政治生命,实际上当然是挽救不了的,而最后就成为人们拿来批判我们、嘲笑我们、谩骂我们、讽刺我们的一个反面材料。

    解说:对杜高来说,1957年春天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吴祖光被打成戏剧电影界最大的一个右派。

    杜高:如果从个人关系的接触讲,吴祖光跟我们的友谊更密切一些,因为他的家里更好玩,新凤霞对我们又非常好,他家里文化气氛非常浓郁,所以我们非常喜欢到他家里去。我们叫他祖光大哥,他叫我们小弟弟,他们住的那个院子里,还有黄苗子、郁凤夫妇,电影家戴浩和音乐家盛家伦。

    解说:多年来,吴祖光、黄苗子他们和这群年轻人一直保持着纯真的友谊。当听说杜高他们在“肃反”运动中被当成反革命关起来审查批斗后,吴祖光还在一些场合为他们说过公道话。因为在他眼里,这样可爱的一伙年轻人被看成是反革命分子,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不过,也正是吴祖光的这种率真给自己招来了大祸。1957年,他在整风会上一个诚恳而委婉的发言,被冠以《党“趁早别领导艺术工作”》的标题发表在《戏剧报》上。最后吴祖光、黄苗子、丁聪等人被打成了“二流堂”右派集团。

    杜高:到了“反右”,吴祖光一下被揪了出来。他一打成右派,灾难就又一次落到了我们的头上了。就把这个“小家族”,就是原来想挂到胡风那里,以胡风为首的这么一个外围小集团,“肃反”时没有挂上,现在正好接上吴祖光这个“二流堂”的小集团了,这个很顺理成章了。那么“反右”运动,“小家族”就变成吴祖光为首的一个小集团了,而这个小集团被定性为“二流堂”的第二代。“二流堂”的人是一群老艺术家,黄苗子、丁聪等现在都是八九十岁的人了。他们这样做要证明什么呢?要证明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和共产党的斗争、和无产阶级的斗争,是长期的尖锐的,资产阶级也需要接班人,你看他们的接班人就是杜高这批人了,原来黄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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