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父亲的王国-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部第七章
第七章

  铜钵怎么也没想到,他为了躲避那梦里见到的可怕场面而和高水爬到山的另一面伐木,竟为方家开辟了一条伐木的水道。早上,帮财、根茂带着队伍游街,队伍停在了菜园门外,根茂进去对铜钵说,方家老爷让他今天带人上山伐木。“什么?!”铜钵睁大眼腈问。“你带他们到昨天你去的地方伐木。”根茂说。

  这条水道开通后,伐木比以前快多了。铜钵很积极,他把人分成三班∶一班上山砍木头,放入河道里;一班撑竹排(他让人又扎了三个竹排)巡河开道;一班在桥头打捞那被竹排“赶”下来的木头,颇有点像现代的“流水作业”了。

  这三班人中数撑竹排的最轻松,他们在中午太阳正照时干脆躲在岸边的树丛里,看着河道里从上到下漂着一段段的圆木。

  方家要伐这么多木头干什么?每个人都在想。前几天,他们听见方家的几个“狗奴才”(这是他们背地里对蛇手、帮财与根茂的称呼)——却又奇怪的是很久不见方头鬼了——商量说,建房的木头虽是足够了,但好像还要建别的什么作坊。木匠傅师傅已经让方家去请泥瓦匠灶头来打地基。这个灶头和“七虎”很久以前死去的爹、刚死去的季才刘老二的爹同名,却没有任何联系。这村人似乎喜欢用这个名字。

  河岸的这边就是稻田。早上,他们上山去时,看见路边田里的稻子一片金黄。有几个还跑到自家地里去看了看。该是收割的时候了,最多可推后两三天,否则就要脱粒掉在地里了。他们忧心重重,中午吃完饭,聚在一块时,就谈这件事,但都没有一个结果。他们看见根茂从跟前走过,都静静地瞧着他,看着他检查完上午伐下来的木料,然后走过桥去和哨卡的佤兵说笑,身后跟着牵狼狗的狗熊。

  铜钵白天忙得忘记了这件事。方家现在让他负责这条水道,他于是很卖劲地干着。这本不是件好差事,因为这些人不好管理。他们什么时候将他铜钵瞧上眼过?开始时,都跟着高水学,要到山上去伐木,或是到桥头捞木头,没有人愿意下河撑竹排。这倒不是都和高水一样怕这河里有水鬼,而是谁也没有干过,不知这活儿的就里底细。铜钵好不容易才叫了几个人跟他扎竹排、撑竹排。这些人都坐在岸边的树丛里躲太阳,一直到听到“嘀哒嘀哒”吃饭号角声,只有铜钵一个人在河里“赶”木头。吃完中饭,伐木的人就提出要和撑竹排的换换。铜钵觉得,撑竹排的人安排多了,根本要不了这么多,只要两三人就够了。当初,他以为河里漂的木头多了,需要多些人撑竹排,其实,相反,漂的木头多了,会相互推着挤着借着水势往下走,一般的障碍物如树枝、水草根本挡不住,只有少数几根“散兵游勇”会被岸边的滕蔓挂着,这时才需要撑竹排过去推一把。当铜钵说出要把撑竹排的人裁减时,伐木的人不干,撑竹排的也不干。还有些人趁机要看铜钵的笑话。其实呢,无论是伐木、捞木,还是撑竹排“赶木”,劳动强度都比前些天轻多了。

  铜钵头上缀着汗珠,急得团团转。他害怕这差事干得不好,得罪了方家。前些日子,他为了投靠方家,唱“好人刘德全”那首歌,结果招来一顿毒打。眼前正是个好机会。如果投靠了方家,以后什么事都不用愁了。如果方家将来能像对根茂一样发给他一根枪,那么,收拾大头,还有那程水养家的拐子,嘿嘿,那将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看谁还取小觑他?

  他用竹排将众人渡过河到对面山上,然后说,撑竹排的事就他一个人,其他人都伐木吧。众人都歪着嘴不说什么,他刚一走,大家就骂开了。高水带头坐在刚伐倒的树木上,将斧头往树上一劈,说∶“他妈的,这地方又不是他一个人发现的,凭什么让他来分拨我们?”大家都不干了,干等着太阳偏西。一个个嘴里骂骂咧咧的。他们都在等着铜钵回来,看他怎么说。突然,他们听见鼓吹声,声音不像吃饭的号角。伸头四处寻找,看见村口的路上扬起白幡,一行白衣人向这边缓慢走来,才明白今天是黄须公家出殡。这出殡的队伍看上去有些凄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几乎听不见哭声,服装也不整齐,与黄须公在村里的身份颇为不配。黄须公家被烧了后,实在也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了。那树棺木本是他为自已准备的,想不到被儿子占先用上了。宾客来的本不多,更何况一个个都有些害怕——都是碍于黄须公老面皮才来的。鼓吹只在出村时吹了一阵就停下了,队伍似乎突然加快脚步,几个小脚的妇人落后了,她们顾不上哭急急追赶,那阵势似乎是想快快埋掉了事。

  送葬队伍走上桥头时,被方家的人拦下来检查,蛇手听说是葬昨天山上死的黄老四,才挥手示意放行。“黄须公呢?”他打量这支“白军”问。“他没能来。长辈送晚辈,不吉利。”黄家大儿子说。“这回我们又有炒心肝吃了。”队伍走过去,佤兵大胡子捅了一下根茂诡秘地笑着说。根茂突然想起炒吃细无心肝的事,心里作呕。

  山上的人看见队伍过桥上山后,就吵吵嚷嚷起来,所发的议论表面上都觉得惋惜,暗暗的却都有些高兴。只有癞痢头家大头和桌布一言不发。

  铜钵撑竹排回来了。

  铜钵刚才在离桥不远的地方看见方家的几个人拦住了黄须公家出殡的队伍时,不知怎么突然有点生气,嘴里骂骂咧咧的。他不知道人情绪的突然变化容易引起行为的反常,差一点就掉下竹排去。“连出葬的棺材都敢拦,不怕将来厉鬼缠身么?”他自言自语说。百姓村的老谱,谁要是不小心走在了送葬队伍的头里,都认为会要倒霉、交恶运的,更没有谁那么大胆敢拦棺木了。可细细一想,他又有些高兴起来,黄老四的阴魂将来要是缠上了方家人,就不会来找他黑铁头了,这岂不是更好么?可他还是害怕起来,感到一阵心惊胆颤。

  送葬的队伍上山后,方家的人沿河岸走来了,铜钵本想上岸去迎,但看见领头的是蛇手,便假装没有看见,只顾划着竹排。方家人沿着河岸上行,指指点点的,似乎是要寻找一块地方。走在最后面的是灶德和他的二儿子发运,这俩人就像两条狗一样跟着,一言不发,不时露出谄媚的笑脸。

  “铜钵,你上来。”他听见根茂在招手叫他。

  铜钵连忙将竹排靠岸,扯着藤条爬上来。他把外褂披在背上,等着吩咐。“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根茂说。

  这些人继续上行,“到了,就在这里。”帮财说。

  这是一块平地,地势比河岸低出好几尺,村里人叫这个地方“老水碓”,老水碓原来的石棚己经坍塌了,但放水的闸门还在,成为了引水浇灌这遍田地的出水口。每年秋天,逢河水干涸,“七虎”家不顾村人反对,就是在此处断河拦水浇地。

  这些人在地上的杂草荆棘丛里行走。蛇手说他曾在这里抓过一条眼镜蛇。铜钵记得这块荒地很少有人来,确是有一条大眼镜蛇在此驻守。地上长着过膝的芨芨草,所以水牛倒经常跑到这里来吃草的。

  “我看就在这里吧。”他们巡了一圈,蛇手说。

  根茂对铜钵说∶“明天起,你让他们把木头弄放这里来,不要再放到桥头去了。”

  “是。”

  “这些地是谁家的?”帮财指着旁边的稻田说,“让他们赶快收割了。”

  “是‘七虎’家的 。”铜钵说。

  因此,铜钵回来后,就把这指示精神向伐木的人传达了,那些人拗着不爱听,心想你凭什么指挥我们?铜钵看见大家都露出不理的样子,说:“这是方家老爷说的。”

  “把木头运到那块空地上,方家到底想要建什么呀。”那些人为了掩饰心中的失落,似抱怨非抱怨地说。 。 想看书来

第二部第八章
第八章

  这一天,村里好几个地方都打起了架。

  吃过早饭,帮财让灶德去通知“七虎”,赶快将老水碓地里的稻子收割了,腾出地来。——早上,*的队伍就是打“七虎”门前过的,并没有人进去告诉一声。灶德本有些惧怕“七虎”,大约是虎死余威尚存吧。他带着小儿子小样去。自从投靠方家后,小样就便有些不可一世,不把从前一起放牛的小伙伴放在眼里。他只和癞痢头家的草瘪做朋友,余者一概不理。每当*队伍走过时,他时常指着夸耀:“我哥是方家桥头烧粥的。我姐与娘在方家帮厨。”他又通过三哥狗熊认识了程水养家的拐子——狗熊要养狼狗,无暇和拐子为伍了。从此,三个人经常在村里的小巷里出入,夜不归宿,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那拐子年岁最大,谙熟风月,他窜缀小样和草瘪,抬他爬窗窥视人家女人洗澡。很快,许多人家都知道村里有他们这号人物,夜里都把木窗拴紧,没法,拐子就让小样和草瘪抬他爬上自家的格窗,借着月色偷看自己爹与娘做那一起一蹶的事。看着看着,屁股不禁上下一动一动起来。“你看见什呢?一动一动的做什么?”下面两个人有些吃力摇摆了。“别动,一场好戏,”拐子气急嘘嘘地说。两人闻说,也心痒痒了,要换他下来。拐子却说:“没有,什么也没有了。”两人不信,知道他又在着弄他们。

  前天夜里,他们去偷“七虎”家院子里一棵李子树,小样与草瘪先将拐子扛过后院墙头。谁想翻身刚一落地,“扑通!”掉在一个粪池里。粪池齐腰深,拐子从头到脚沾满了屎尿。——原来,“七虎”为防小偷,早在墙根底下挖了一陷阱。“怎么啦?——”墙外两人低声问。拐子抹去脸上的粪水说:“快进来,好大好甜的李子。”不一会儿,草瘪翻过墙来,也跌入粪池里。小样在外面又听见一声“扑通”,忙问∶“什么响?”草瘪爬起来想告诉他实情,拐子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说:“快来呀,一树的李子,熟透了。”小样费了很大劲翻进来,也跌在粪池里了。三个人好歹从粪池里爬出来,一面打着喷嚏,一面逾墙逃到河边,跳下河水。两人都埋怨拐子无情无义,拐子说,“光我掉下粪坑,你们无事,不笑死我才怪。这样,我们谁也笑不了谁。你们要报仇,应去找‘七虎’,是他们挖的陷阱。”

  小样跟爹去通知方家的命令,想起前天夜里之事,以为是向“七虎”报仇的机会来了。他跟在他爹的身后,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虽然是一天大雾,行人还是看见路上的这一老一少,前面一个像霜打的黄瓜,弯而且长,后一个像喝醉的猕猴,颠而且狂。他们来到“七虎”家门前。

  六虎被打折腿一家兄弟不敢出头当缩头乌龟的事,被邻居发奎嫂到处宣传后,“七虎”一家羞愧难当,无脸见人。而后,看见全村人惧怕方头鬼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才又略为回过气来了,只是不再管村里的事,只顾自个居家过日罢了。晚上天刚擦黑,全家就吹灯睡觉,天刚萌亮,就从后门下地干活。今天,大虎、二虎、三虎、四虎、七虎都在家中收拾镰刀、皮箩和禾桶,准备吃过早饭就下地收谷子。突然看见灶德似笑非笑探头进来说∶

  “啊,都在家呀,方家老爷让我来知会一声,叫你们赶快将老水碓的地收割了,那块地他们要用。他们说,不然……”

  这几虎听了都很不高兴,“不然……”不然什么呢?难道又要打上门来不成?大虎挪揄他说∶“你是谁呀?怎么替方家来传话?方家人怎么自己不来说呢?听说方家新近养了两匹狗,这两匹狗狗仗人势,见人狂吠,很是凶猛,可是真的?”

  “你真会说笑……”灶德很难堪。“话我带到,听与不听,你们看着办吧。”说完,就打算转身走。

  “叫你们去就去,费什么话!”小样突然跳出来说,“我哥是桥头烧粥的;我姐和娘都替方家做事。我们就是方家的人……你们费什么话!”

  “你姐替方家做什么活?是不是做脱裤子侍候人的活?方家男人多,这活一般人可干不了。”四虎讥笑说。灶德听见这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我姐才不脱裤……”小样回过味来,气得七巧生烟,本想倚借方家之势来训斥他们一顿,以泄掉入粪坑之恨,甚至都想好了那叉腰比划的训斥姿式了。此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好啊,你们怎敢骂人?你以为还是‘七虎’么?呸!是七条狗!你们的狗腿是不是又痒痒了?我去叫人来,看你们敢不敢放肆,我要叫你们全在我跟前爬……”

  这几虎听了,脸色发白。一个小小的毛孩竟敢当面说这话,堂堂“七虎”以后还能在村里立足做人么?其中二虎反应最快,连忙搭讪说:“小样,他们不会说话,你别生气。你跟我来,我请你吃点心,算是赔不是。”他一把拉小样进去,一面用眼示意兄弟看着灶德。小样果以为他们害了怕,洋洋得意挺着肚子进了里屋。二虎突然一把捂住了小样的嘴,用布塞入,跟着进来的四虎三虎急忙用绳捆了,放倒地上,后又跑进房里抱来棉絮将小样包起,操起木条、竹枝像打布袋一样打了起来。一直打得小样不再动弹。他们解开了绳子,挖出嘴里黑布,小样已不能说话。四虎三虎抬着他出来,交与灶德说:“小样吃多噎住了,不能说话。”说罢,将他俩推出大门,“咣啷”一声将门关上了。

  灶德跑着背回家里,解开衣服检查,全身没有一处伤痕,但小样已不能动弹,说不了话。他急忙央儿子去找洪先生,可几个儿子却说要先去报告方家老爷,可又都不敢径直到上房去找,而总管根茂到桥头去了。“这可是你们的弟弟呀!”灶德气愤地说。老二发运才悻悻地出了门,快到洪家门口了,才跑了几步。进门一问,洪家人说,洪先生被别的人家请走了。“是谁家呀?”“听讲是癞痢头家,又像是村下头的细标家。”

  发运跑到癞痢头的菜园,没人,说洪先生没来过。翻身往细标家跑。细标家人很不高兴,似乎刚受到了什么打击,但总算爱理不理的告诉他,洪先生是来过,不过已经走了。“知道去哪里啦?”发运喘着气问。人家又不愿告诉他。“我家小样被人打得快断气了……”听到发运的央告,细标家的女人才说∶“到哪里?到六指那畜生家去了!”

  六指和细标是钭对门的邻居,相距只有十几步。跑到六指家,人家说,洪先生刚走,被没尾巴根叫走了。没尾巴根家在村紧里头晒场边上,过路老土地庙的废墟时,疯子来福突然从废墟堆里蹿了出来,拦住他的去路,一面跳一面用手指在脸上羞他:“畜生猪,老不老,买到方家就变狗。”发运跺着脚叫了起来:“疯子!走开!”来福还是不依不饶。趁来福不注意发运总算溜了过去,来福从地上拾起一砖头扔过去,口还唱∶“变狗好,只吃骨头不吃草……”跑到没尾巴根家,洪先生正把他家二儿子掉下的下巴把正过来,绑上绷带。

  “你们都怎么啦,有什么冤仇过不去?今天一早我脚就没有落地,不是这家打伤了脚就是那家破了头,叫我说你们什么好啊!”洪先生一听发运叫他,一面摇着头一面拔脚就跟着走了。到那里一查,小样全身没有一处伤痕,但脉息微弱,面色潮红,一摸全身疼痛。小命看上去尚无大碍,但只是眼珠一轮一轮的,既不能说话也不能走路。洪先生也查不出病根来,他皱着眉头问∶“他到底怎的了?怎么会这样的?”灶德在一旁吱吱唔唔说不清楚,一会儿说是被“七虎”打的,一会儿又说可能吃了什么毒物了。“打的不像,它总该有伤痕呀;要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也不会这样,既没有腹疼,也不上吐下泻……”他说,“我想,说不定是撞了凶神中了恶邪亦不可知……”

  洪先生查不出所以然来,就对灶德说,先静养几天看看,要不就到村口路上去烧点纸钱禳禳邪。洪先生走后,几个儿子气乎乎找到“七虎”门上,质问他们到底将小样怎的了。“七虎”家人说,“没什么呀,我们请他到屋里吃点心,吃着吃着就这样了。我们当时就吓着了。”灶德家人没有办法,因为没查实,也不敢告知方家,只是夜里到破庙前的废墟上烧了几堆纸。可是,第二天,村里就传开了,说灶德家遭报应了,儿子突然不能吃不能走了。“天开眼了啦!”人们私下传说。灶德家的地位从此一落千丈。小样静了一个来月,才能下地走,可已经彻底变了样∶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哑巴。他再也无法对人说出那天被打的事了。

  洪先生那天一早为什么这样忙呢?这得从黄须公家说起。

  原来,黄须公家的老四下葬后,一家人都闷闷不乐。因为是暴死野外,担心其会变厉鬼,许多过去来往的人都不敢来探视。那天上午停棺在菜园里准备发丧,四周挂上了白色帏幔,请来的鼓吹手站立在棺木两旁,除了几个本家,亦没有人来吊唁。那些平素爱念佛号搬是非的老妇人专门寻了来,却也只站在菜园外(决不把脚迈过菜园门槛)把头伸进去点几头算是表达对死者哀悼。葬了儿子后,当天夜里,黄须公就把菜园指为“暗房”(此地死过人的房子称为暗房,生人一月不准进入,生过人的房子称为红房,生人也一月不能进入),一家人搬到菜园外居住,一个月之内谁都不能迈进莱园。

  黄须公是个细心的人,想着年轻可爱的四儿,已命归黄泉,不能再相见,不免老泪纵横。平素他最疼此儿,打算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夜深难寐,他就将那捆从桌布手里借来的出了事的麻绳拿了来,借着月色仔细查看。虽说在拐树时断了绳索的事不为少见,然一般事先都有迹象,绳索长久使用破损之处亦可一目了然。他突然发现绳索的断口异样,非磨损所致,再细细寻找,又发现了两处被人用刀割过的伤口。他当即把三个儿子叫了起来,几人一商议,断定老四为人所害。黄须公说∶“还是你们的娘说得对啊。”

  第二天一早,三个儿子拿着斧头、锄头和镰刀,到癞痢头家去问罪。他们用斧头脑猛砸菜园大门。开门的是癞痢头本人,当看见黄家的三个儿子像凶神恶煞似的站在门口,吓得倒退了三步。黄家老大嚷着说,快叫你家桌布出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