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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传奇之风云乍起-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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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缴断后,箭势减缓,插入肩头并不甚深,但鲜血仍是汩汩流出,浸透了半截衣袖。日(石单)回过神来,竖起大拇指,笑道:“你连箭缴都射得断,我不是你的对手,第二箭你来射吧!”他将手中弓箭掷在地上,跳下马来,面对着李陵,竟似要束手待毙,且颜色不乱,阳阳如平常,浑不以生死为念。
  忽然间他象是想起了什么,冲李陵说道:“方才那一箭,我并非有意戏弄于你……唉……这辈子我的箭法比不上你,下辈子却未必,到那时,咱们再来比过,说不定我的箭比你的更快。”日(石单)说着,面上露出微笑,转过身去,又说道:“大哥,你射我的心,别射我的脸,否则下辈子我打败了你,你又怎知那人便是曾败在你手下的日(石单)。”
  他这一声“大哥”叫得极为自然,仿佛真当李陵是呵护他长大的兄长一般,李陵心头一热,不由得想起堂弟李禹来。李禹是李敢的独生子,比李陵小着五岁。李家后代人丁不旺,第三代便只有李陵和李禹兄弟两人。李陵未来边塞前,李禹每日都要缠着他比射箭,输了之后必说:“哥,你不用得意,总有一天我要胜过了你!”想到此处,李陵不禁宛尔,见日(石单)肩头流血不止,又略感歉疚。他伸手入怀,掏出个小葫芦,掷给日(石单),说道:“三翼箭镞射在身上,伤口极难愈合,涂上这药,好得就快了。要想赢我,你这就回去好好地学本事。怨天尤人,不思自奋,转而寄言来世,非好男儿之所为。我的兄弟,才不会这般没志气!”
  日(石单)脸上肌肉牵动,现出坚毅之色,咬牙说道:“你等我一年,明年咱们还来这里比箭,我日(石单)敬佩你,但绝不惧怕你。”
  李陵笑道:“好兄弟,一年后,我一定来这儿等着!”
  日(石单)拍马回归本队。那些匈奴人虽然担心他的伤势,但在他与李陵决斗之际,却不肯上前相助,直到日(石单)回转,才纷纷探问。有两人将他的上衣撕开,用小刀缓缓地将箭镞起出,清理了伤口,涂上了李陵所赠之药。立时血流见缓,只片刻功夫,伤口便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那两个匈奴人见了,面露喜色,看看那药,再看看日(石单)的伤口,都是大感惊奇。日(石单)远远地冲李陵笑笑,拱手致谢。
  匈奴人中为首的老者见日(石单)伤势无碍,也向李陵赞许地点了点头, 他催马上前,端详了一下李陵,问道:“大黄弓……飞将军李广是你什么人?”
  李陵扫视了老者一眼,说道:“是我祖父。”那老者“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双眼茫然地望着前面的山岗,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隔了一阵,说道:“我少壮之时,便曾知晓李广将军的大名,当年听人称他为箭法天下第一,我极不服气,总想找他比试比试,只恨无缘一战。后来……我臣服于大汉,而李将军却……李广将军的箭法到底怎样,我始终未曾亲眼见过。但盛名之下定无虚士,连我们匈奴人都对李将军备加推崇,可见他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惜啊,李家后继乏人,他的孙子……哼……”
  李陵见他提到自己时一脸的讥嘲轻视之色,心下圭怒,大声道:“我的箭法和祖父相比,自然是天差地远,但比起某些卑鄙无耻、叛国投敌、卖友求荣的小人,只怕还是强的。你老人家便是匈奴的浑邪王吧……啊,我忘了,你现今是大汉的漯阴侯。阁下的箭法当然极高明,否则不肯和你一起投降的休屠王,怎会被阁下一箭射死!小人早就想领教漯阴侯天下闻名的‘贪生怕死’箭法,不知你老人家肯否赐教?”
   。。

七 斗箭(2)
日(石单)听见李陵这番言语,在后面高声喊道:“大哥,你不要胡说……”浑邪王摆了摆手,示意日(石单)不要辩解。他盯着李陵,问道:“你真要和我比箭?”李陵也是一眼不眨的看着他,说道:“浑邪王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不想比,我李陵绝不勉强。”
  浑邪王想了想,笑了起来,说道:“我为什么要和你比箭?我是万户侯,你却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和你比,大失我的身份。何况,不用箭我一样能置你于死地。你以微渺之身,骄横无礼,飞扬跋扈,打伤我许多手下,又大放蹶词,辱骂本侯,我将此事上奏朝廷,自然会有人替我砍了你的脑袋。”
  李陵拍了拍手,说道:“好,我这便上奏朝廷:‘匈奴浑邪王既已归降我大汉,当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安居陇西,沐浴圣朝清化。不想此虏狐疑狼顾,居我国而思故地,身披胡服,远赴边塞,率众祭拜祁连山,叛逆之意,反复之心,昭然若揭……’浑邪王爷,我若是将这篇奏疏呈交给朝廷,想必会有人替我杀了阁下全家!”
  浑邪王闻言愕然,半晌才道:“听说李广为人仁义宽厚,想不到你却如此辣手!”
  李陵冷笑着说道:“正因为我爷爷处事太直,待人太好,才屡屡遭人陷害,以至……”他哽咽了一下:“别人想欺辱我李陵,嘿,只怕没那么容易。哪怕是卫侯霍侯甚或皇……那样的人物,我也要和他拼上一拼!你不用怕,我李陵不是无耻小人,你若是光明正大地胜了我,我绝不为此卑鄙之事!”
  浑邪王凝视了他半晌,叹了口气,说道:“谁能想到李广竟有你这样一个孙子……我才不怕你告我的黑状哪,过会儿我便一箭射死了你。哈哈,我倒要看看,死人如何告我!”
  李陵见这老者这般自信,心痒难耐,急欲想见识见识他的箭法,便擎起大黄弓,说道:“阁下是真有本事,还是信口胡吹,得射完了箭才能知道,咱们这就比比!你要是胜了我,我给你叩头赔罪!万一被你射死了……”说到这里,不禁哑然,心想:“射都射死了,还能怎样,我这话说得可多余了。”
  浑邪王听完,畅快地一笑,说道:“好,老夫今日就和你比比!”他转头对自己的侍从们说道:“若是李公子一箭将我射死了,你们万万不可追究……上面查问下来,就说我是饮酒醉死的,听到了么?”
  那些匈奴人雷鸣般地应了一声。李陵一怔,已明白浑邪王此举用意,心想:“我官位不高,可也是镇守一塞的军候。浑邪王新降未久,他射死了我,只怕麻烦不小。”想着,拾起宝剑,在身前的草地上写道:“身染疫病,为害边塞,与其苟活,不如赴死!”将剑插回腰间,说道:“如今边塞疫病日烈,我若是死了,你们就将我的尸体放在这里,别人一看,定会以为我是自尽的。”
  浑邪王看到这几行字,目光一颤,望着李陵,想说句什么,想了想,却转了口,说道:“这几个字,只怕你还要再写一遍。”
  李陵问道:“什么?”
  浑邪王说道:“我说这几个字你还要再写一遍。因为咱们不在这里比箭。”
  李陵哑然失笑,说道:“比箭还分什么地方,这里比不了么?”
  浑邪王摇了摇头:“我记得《庄子》里面写了这样一个故事:列御寇为伯昏无人射箭,措杯水于其肘上,连发三矢,矢矢中的,而水不溅出一滴。那当然是极高明的箭法了。可伯昏无人却哧之以鼻,说道:‘此乃射之射,非不射之射。你与我登高山,履危岩,临百仞之渊,若是还能射中,我便服了你!于是两人攀上了一处悬崖,伯昏无人倒退至悬崖边,脚后跟垂在悬崖外,让列御寇和他并肩站着,然后射箭。列御寇两腿发软,一头冷汗,竟吓得趴在了地上,一门心思只想快快逃走,哪里还会什么箭法。”他双眼瞥着李陵,停了一会儿,说道:“天下间没有最好的箭法,只有最好的箭手。好的箭手必能静心。手一握上弓箭,毁誉、巧拙、胜负以至生死便通通置诸脑后。人即是箭,箭即是人,人箭合一,浑然忘我,这才是射箭的最高境界。伯昏无人所谓‘不射之射’正是这个意思。你……”他轻蔑地笑笑:“还差得远哪!”
  

七 斗箭(3)
李陵热血上涌,怒气转盛,想到:“这老家伙,太也不知死活,难道换个地方我就会输给你不成。我先不和你计较,等过会赢了你,再好好的羞辱你一番,看你还有何话说。”因说道:“好,阁下说到哪里比,咱们就到哪里比,我李陵绝不占人便宜,定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浑邪王用手指向前方蜿蜒起伏的群山,说道:“我替你选了一处绝佳的葬身之所。在这祁连山中,有两座对峙的山峰,各高百余丈,而相距不过七十步,峰顶仅可容身。你我分立双峰,举箭互射,只能遮拦,不能躲闪,斗起来岂非大是有趣。”
  李陵不屑的一笑,说道:“老人家好有兴致啊,这个法子好是好,只恐阁下年老力衰,在峰顶立足不住,未等比箭便已跌下去摔死了。”
  浑邪王直视着李陵,缓缓说道:“我年老力衰而沉稳厚重,你精力充沛但轻狂浮躁,咱们是各擅胜场、正堪相斗。”
  李陵将手一伸:“请阁下前面带路,李陵奉陪到底。”
  浑邪王看了看天色,回头对侍从们说道:“再过一个时辰,你们便去拾些干柴,升起篝火,备好羊腿和马奶子酒,待我回来与诸君痛饮。”他又冲李陵说道:“我们匈奴人酿的马奶子酒,醇似甘露,味比醴泉,饮后有兰香盈口。饮之需如巨鲸吸水,尽千钟而微醺,唉……真乃人间之至物……”他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半晌方说道:“也不知你还有没有命喝到……”说罢拍马而去。
  李陵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吁了口气,随后跟上。
  两个人在山上攀爬良久,那山势初始甚缓,渐渐变得险峻起来。谷壑幽深昏暗,雾气升腾,远处冰川上雪水融化,水流四注,瀑布飞泻,声荡山谷。
  浑邪王走得极是吃力,脚步蹒跚,气喘吁吁,不时便要坐下来歇上一阵。李陵看那太阳不久便要西沉,不禁急道:“照你老人家这样走法,等到了峰上天已大黑,还比什么箭?”
  浑邪王靠在一块山石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果然是老了……箭法上胜过了你,体力上终究要输与你……咱俩若是比爬山……老夫甘拜下风。”
  李陵皱了皱眉,说道:“谁和你比爬山了,咱们比的是箭法!我看你精疲力尽,只怕连弓都拉不动……唉,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这样吧,我搀你下山,比箭的事就算了。”浑邪王哈哈大笑:“后生,你认输了?认输了便早点说么,费了老夫多少气力……也是,年轻人,好胜心切,要你当着那么多人面服输,确是很难为情。”
  李陵被气得哭笑不得,说道:“我好心让你,你还不领情。好,比就比,你可别后悔,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浑邪王说道:“箭当然是要比的,可老夫实在走不动了,这可怎生是好……”他低头思谋了一会,说道:“此处离比箭之地甚近……不如你背老夫走上一阵,如何?”
  李陵“噌”的跳起身来,怒道:“什么!还要我背你……你这人……”
  浑邪王瞟了他一眼,慢声道:“老夫年近六十,比你祖父小不了多少,莫非背我就辱没了你?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在家中是怎样对待长辈的,难不成也是一做点事便大呼小叫?你这小子,好生无礼!”
  李陵见浑邪王满脸皱纹有如刀刻,头顶处只留了一束稀疏的长发,已是皓若白雪。心肠不禁软了下来,说道:“罢了,我若不背你,比箭输了你又有话说,索性好人做到底,我背你上去。”
  那浑邪王看去干干瘦瘦,身子却极重,李陵背了这个累赘上山,只片刻功夫便已累得大汗淋漓,他忍不住出口抱怨,浑邪王伏在他身上,不冷不热地说道:“辛苦一会便可见到箭法的最高境界,值得。”
  又行了小半个时辰,李陵眼前豁然开朗。山腰处突然现出两座山峰来。这两座山峰孤零零地矗立于主峰之侧,似两柄利剑,直剌天穹。
  浑邪王从李陵背上跳了下来,说道:“这峰也不甚高,我不再累你,自己走就是了。我占南峰,你居北峰。咱们对射三箭。谁先射中对方谁便是胜者。如果我三箭尚未射完便立足不稳,从峰顶上掉了下去,只要能爬得上来,就可以再比,好么?”
  

七 斗箭(4)
一场比箭耽搁了许多时辰,李陵早已心下不耐,只盼着快快比试,至于浑邪王说了些什么,他听都没听,只胡乱地点了点头。
  二人各沿着两条绵亘的山脊爬上了峰顶。峰顶极其狭窄,仅容两人并立,前、后、左三面皆是悬崖。右侧是陡峭的山路,树木参差,怪石嶙峋,若是不慎跌下,非死即伤。李陵向四下眺望,高天远山,尽收眼底。片片草原被祁连山巨大的阴影所覆盖,显得黑幽幽的,极不清晰。夕阳尚未隐没于山后,金色的光芒直射在他的脸上。阵阵罡风迎面扑来,李陵略微向后一仰,只觉自己有如一只苍鹰,似乎顷刻间便会腾空而去。
  浑邪王站在对面的山峰上,向这边喊道:“小子,你们大汉讲究‘亲亲敬长’,那便让老夫来射这第一箭吧!”
  李陵也不争抢,回道:“好!”他底气充沛,这一声“好”远远地传了出去,在山谷间隐隐回荡。
  浑邪王拉足了架式,过了许久才将这第一箭射出。那箭在空中摇摆不定,毫无力道,未及李陵身前,便飘飘悠悠直落到山下去了。
  李陵哈哈大笑,心想:“这哪里是箭法的最高境界,分明是丢人的最高境界,简直笑死人了。方才将自己吹得神乎其神,却原来连七十步也射不到!和这种人比箭,实在是多此一举。怪不得他要归降我朝,就他这种本事,当真不堪我大汉天兵一击。”那浑邪王也甚是沮丧,捶胸顿足,口中叫骂不止。
  李陵微笑着将羽箭搭在弦上,开弓便射。其箭凌厉无比,如雷霆电闪,转瞬间已至浑邪王近前。浑邪王情急之下微一侧身,那箭紧贴着他的左肩飞过,余劲不衰,去势笔直,良久,才消失于视野之外。
  李陵禁不住“咦”了一声,万没料到浑邪王身手这般敏捷,竟能躲开这一箭。心中犯了嘀咕:“这老头子射起箭来老迈无力……怎会闪避得这样快?莫不是他……”
  正在疑惑,浑邪王第二支箭又射到了。这回射得比前番强了些,近得数丈,但终究劲力不足,仍是落到了山下。
  李陵从箭袋里抽出箭来,抖了抖手,长出了一口气,心想:“我正面射他,即便羽箭再快,他也是早有防备,眼睛始终盯着我箭的走势,或遮拦或躲闪,倒不易得手。如若我出其不意射他的头顶……他绝想不到箭会自天而降,举头望天,心下必然慌乱,而身前身后不是悬崖便是陡坡,回旋余地甚小,眼向上看,脚下便不敢妄动……嗯,这箭就算射不中他,也会闹得他手忙脚乱。”李陵仔细度量了二人之间的距离,举起弓来,攒足了气力,大喝一声,将箭斜斜地射向天上。那箭在空中爬升了一阵,划出一道柔美的弧线,向着浑邪王头顶飞速堕下。
  浑邪王将身子稍稍伏低,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头上的羽箭,微微晃动着头颈,神色极为狼狈,眼见那箭便要落到他头上,浑邪王忽然转身向后,从山峰上一跃而下。
  这一下大出李陵的意料,他顿时惊怔住了,心头一片茫然,只想着:“浑邪王跳下去了……他……他又何苦如此……只需略偏偏头,那箭便会落在肩膀上,虽然受伤,却绝不致丢了性命……唉,这老者宁死也不肯服输,倒真是条汉子!早知他这般刚烈……我就不射这一箭了……”
  李陵先前以为这浑邪王十分的讨厌,相处下来,倒觉得他是个极有趣味的人,这一箭只想逼他认输,原没有致他于死地的心思,不曾想他为了避箭,竟宁肯跳下去摔死!李陵怅怅地望着对面的山峰,胸中空荡荡的,说不清是惋惜还是难过。他颓然坐倒,抚摸着手中那张令无数人胆寒的大黄弓,身子竟微微发颤。
  恍惚中,似乎有人站在对面峰顶招手。李陵还道自己看错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只见浑邪王安然无恙立于峰上,面带微笑,抻腿伸腰,正自舒展着身子。李陵既惊且骇,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左脚一空,险些摔下山去,幸而用大黄弓一撑,勉强站住了。他心中忽地冒出个念头:“这浑邪王会飞么?何以这么高的山峰,跳下去非但摔不死,反而片刻间又回来了?难道他是鬼!”转念一想:“这世上哪里有鬼,装神弄鬼的倒有……装神弄鬼……他不是鬼,自然就是人了,人跳下百丈悬崖却安然无事……想来峰后定有古怪。”他稳了稳心神,心思渐渐清明,暗道:“这老头子,当真奸猾,我上了他的当了!”然而浑邪王既然没死,自己一颗悬着的心终究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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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斗箭(5)
浑邪王喊道:“我射第三箭了!”他口中说着,却并不持弓,只单腿跪在峰上,左手斜伸,不住地摆动。李陵呆呆地看了许久,一时猜不透他的用意,心想:“他又在弄什么玄虚?”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再过一会太阳就要完全落山,自己看不清楚来箭,那便多半要输,李陵心中一动,遂向前凑了凑,正要高喊:“这第三箭由我先射!”蓦地,山风扑面,如冷水一般打在脸上,竟呛得他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浑邪王低下头去,一支箭突然从他背后飞出,疾如流星,迅若风雷,带着尖锐的啸声破空而来,李陵待要看清那箭的走势,夕阳却正明晃晃地照着双眼,他略一迟疑,箭已飞到,“嘭”的一声射在了咽喉上。
  李陵刹那间万念俱灰,周身血液都似凝固了,闭了眼睛,心中想着:“我要死了……死在了一个匈奴老人的手上……这怎么可能?我离家千里,孤身出塞,一心要荡尽胡虏,身封万户,建不世之勋业,一偿我李氏夙愿。如今未立寸功,未拓尺土,竟这样糊里糊涂地死了……到了九泉之下,我有什么面目去见我爷爷,他老人家会不会怪我……”
  胡想了一阵,发觉自己并未倒下,无意间伸手一摸,颈上也没有箭,他心下惶惑,睁眼一看,那箭便在自己脚下,箭镞已被人拗断,只剩了箭杆。他怔怔的望着那支断箭,心中五味杂陈,既喜且悲,不禁呆住了,良久,仍是痴立峰上,一动不动。耳听得浑邪王喊道:“小子,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要再比么?我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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