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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吐温听到这话忽然想到些什么,“奥斯古德,对,就是奥斯古德。杨,放心吧,你的书很快就能出版,我们不能放弃。我在波士顿认识的也有熟人,菲尔德·奥斯古德公司的詹姆斯·勒·奥斯古德一定会为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明天我们就去找他。”
“又是一个詹姆斯。”杨彦昌心里无力地呻吟。
…
马克·吐温的热心没有白费,第二天傍晚杨彦昌就和奥斯古德公司签好了合约,经由奥斯古德负责印刷,杨彦昌本人负责所有费用,一如布利斯所说自己只是个新丁,所以最后他也只能获得所有收益的百分之八十,不过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后来会越来越好的。
而且在马克·吐温和杨彦昌的坚持下,小说的任何权利都没有被出卖,做为明白这本书潜力的杨彦昌非常满意,而马克本人一朝被蛇咬的心态看来还得有段时间释怀。
詹姆斯·奥斯古德对自己能得到的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很满足,毕竟他只需要帮忙垫付前期资金,而当小说出版后,那些钱都会被他从利润里扣回来。
他认为这本书的内容很着迷,也相信这一定会是次好的投资。
不过奥斯古德希望可以试验征订印刷的想法终究被杨彦昌回绝了,因为他很清楚,就是这个征订在未来将会花费马克·吐温六万美元的本钱,而且毫无所获。
在火车再次启动的时候,杨彦昌相信首批一万册的哈利波特一定会风靡全美。
第二十七节 再离家
五月三rì,星期天。西海文镇不大的教堂里今天人却很多,老祖母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闭着眼睛默默的祷告,杨彦昌就在她的身边,旁边还有詹天佑,当然还有苏菲他们。
教堂里的声音很低,没有人去过多的注意这两个来自中国的男孩。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大街小巷到处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在教堂遇见他们这也不是第一次,大家都相信上帝又把他的恩泽和祝福赐给了两个异乡人。
“圣经里说,凡接待他的就是信他名的人,他就赐他们权柄,作神的儿女。杨,你还记得这些吗?”
“当然记得,老祖母。那是我和詹第一次和你们来教堂的之后,回到家里你告诉我们的。你还说逃跑是没有用的,每一个子民都在上帝的心里,他永远照管着我们。”
“是啊。我还记得那时候你们从教堂逃跑,詹拉着你的手,你们就跟两只小鹿一样迅捷。”老祖母轻轻笑道,“但现在呢?你们仍然在这里坐着,你们没有抛弃上帝,上帝也不会放弃你们。每个人都是迷途的孩子,杨,从今以后你将会经历更多的风风雨雨,你要明白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这些都是父神的考验。”
杨彦昌点点头,他知道这是一个爱自己的老人给离家的孩子最后的忠告。
老祖母的眼睛依然看着前方,那里有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
“rì间,耶和华在云柱中领他们的路;夜间,在火柱中光照他们,使得他们rì夜都可以行走。杨,这也是圣经里的话,你要相信他,相信上帝会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告诉你前方的路,你只需要跟着他前进,永远不要让其他的东西吸引了你的心神。上帝会保佑你的,我的孩子。”
老祖母转过头,慈祥地看着杨彦昌,她摸了摸杨彦昌的头发,“孩子,我们会为你骄傲的。”
“老祖母,我…”
“嘘。给他说,告诉他你心里的话,他能听到的。”
杨彦昌点点头,他看着前边那位挂在十字架上的圣人,默默闭上眼睛,“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存在,如果你存在的话就请你保佑我身边的这个家庭,祝福他们一生平安。”心底的话,他悄悄告诉这位上帝,虔诚者和善良者理应获得祝福和赞誉,而自己?
在这个列强们以上帝的名义兴风作浪的时代,我的使命就是铸就钢铁的十字架,把他们重新牢牢的钉回去!这个使命永远也不会改变,他不知道作为被西方人崇拜的上帝,会如何保佑自己。
“好了,让我们回家吧。”
…
这个晚上,诺索布家的晚餐很丰盛。有火鸡,烤肉,蔬菜沙拉等等,烛光照耀着房子里每一个人。
“让我们祷告吧。”
诺索布夫人说着话就拉起了丈夫和女儿的手,桌子上的人互相牵起亲人的手,黄皮肤和白皮肤这一刻紧紧联系在一起。
“亲爱的天父,我的主,我们诚心向您祷告,感谢您的赐予。洁净的水和美味的食物,让我们不再饥饿,健康愉快。感谢您让我们相遇,让我们快乐的生活。感谢您指引我们的生活,诚心所愿,我们奉主耶稣之名祷告,阿门。”
“阿门。”…
“威利,那块肉是我的!你怎么能切过去?”苏菲刚刚祷告完就看见威利已经下刀子了,而且目标正是自己最喜欢的烤肉。
威利不以为然的斜斜眼睛,理都没理苏菲,用叉子一下把那大块肉叉起来就放进了嘴里,还挑衅的让苏菲看了看。
“妈妈,你看他…”
“亲爱的苏菲,我想如果你还在纠结这些的话,大家都要吃完饭了。”玛莎笑了笑。
“苏菲大妈,你不是要减肥吗?保持身材!看看我盘子里这块怎么样?诺索布夫人,你的手艺真好。”杨彦昌对着女孩挤挤眼睛,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花花公子!不要以为要走了,你就可以为所yù为,我可知道,假期的时候你总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走着瞧!”苏菲不屑道,耸耸可爱的鼻翼,“不和你说了,我要吃饭。哼。”
…
翌rì,清晨,杨彦昌起的很早,早餐后大家在客厅里做最后的告别。
他今天穿的是昨晚诺索布夫人为自己准备的崭新的西服,这是一件黑sè的西装,笔挺的西服罩在他匀称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很jīng神。
“Do;Do;Re;Mi;Mi;Fa;So;La;So;Mi…”他坐在钢琴前,客厅角落简单的音符响起,大家慢慢唱起了这首流传在美国土地上的民谣。
“Tellmethetalesthattomeweresodear(请你给我讲那亲切的故事)Long;longago;long;longago。(多年以前,多年以前)SingmetheSongsIdelightedTohear(请你给我唱那动人的歌曲)Long;longago;longago。(多年以前,多年前)…”
杨彦昌的双手按着琴键,唱着这首歌儿,他好似又回到当时风雨飘摇的大海上,这首曾兰生教给他们的歌儿;好似回到了肄业局,容闳和他们一起唱过的歌儿;好似刚刚来到美国,在西海文的林间小路上老祖母拉着他和詹天佑的手,他们与苏菲和威利一起唱着的歌儿;也好似坐在海滨男生学校的教室里诺索布先生给学生们教着的歌儿…
杨彦昌的泪水缓缓落下来,他唱着这首歌儿离开国家来到美国,这次也将唱着这首歌儿离开西海文。
“杨,我相信去了新的学校那些姑娘都会被你迷住的。”玛莎为他整理领带,好似送孩子上学的母亲,她拥抱着这个黄皮肤的孩子,在他的耳边笑笑:“我为你而骄傲,亲爱的。”
“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老祖母拥抱过他说道。
“杨…”
“苏菲,假期回来我希望不用再叫你苏菲大妈。嘿嘿。”杨彦昌打断女孩的话调侃道。
“你,你管好你自己吧!”苏菲咬牙切齿。“你这个花花公子。”
“再见了,威利。”
“再见,杨。我会想你的。”
“还有你,布鲁托。”杨彦昌蹲下身子,摸了摸那条趴在威利脚下的狗。“乖孩子,看好这个家。”
“阿昌。”
杨彦昌抬起头,詹天佑正看着自己。
“天佑,加油,我等你!好兄弟!”
“好兄弟!”两个人重重抱在一起。
他给站在门口的亲人们挥挥手,转身上了马车。
他会在诺索布先生的陪同下去往纽黑文,将住在诺索布一家的朋友杭毅(Honey)教授家。
公元一八七四年五月六rì,杨彦昌正式开始在纽黑文的山房高级中学读书。而这一天正是中国传统节气里的立夏,几个月前杨彦昌给同伴们说在这里呆到夏天的承诺,终究可以算是做到了。
同一天的哈特福德晚报刊登了一份推切尔牧师写的关于中国留美幼童的专题报告,杨彦昌的毕业成绩赫然在列,没有人知道他的成功来自于神奇的记忆能力,他只会被别人看做一个美国教育成功的典型。很快这个中国男孩不可思议的成绩就会传遍新英格兰,沉寂了一个多月,当初写出那份诗歌的中国孩子又将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PS:LongLongAgo这首歌单独听起来没有什么感觉,三言推荐大家能看着留美幼童纪录片听着歌,会很感动。里边有容闳的后代,一个小女孩唱着歌儿的片段,不怕笑话,那份历史我真的被感动了;我的眼里含着泪水。
第二十八节 骄傲的山川舍松
山房高级中学的一学年分三个学期,分别是暑季,秋季和冬季。从每年的五月六rì到七月二rì是暑季学期,九月七rì到十二月二rì算在秋季,而从十二月十三rì开始一直到次年四月十三这最长的一个学期就是冬季了。这样的学期安排比海滨学校无疑紧蹙了很多,但是对于记忆里的未来高中时代相比这让他感觉好生轻松,更何况,在这里每天下午可是三点放学。
正常的学生一般需要学习三年才行,但因为有不少留学生在这里读书,由于各种可抗拒或不可抗拒的原因,他们的美国式“高考”一般随自己的成绩而定,所以他们大多不受普通学年的约束。
虽然真正提前结业的学生很少,但为了给这些特别学生以方便,也为了保证教学质量山房高中就有了相应的对策:高级中学特别班的推出。而杨彦昌就在这儿一八七四年的秋季特别班注册学习。
当然和前世的分班学习不同,在这里分班仅仅代表着你留学生的身份而已,在平时杨彦昌依然和其他同学在一起进行必修和选修课程的学习,做为刚刚升学的小菜鸟,他毫无疑问的做了回一年级插班生。
杭毅教授一家就住在山房中学旁边,距离学校不过二百米。
杭毅太太的名字是露丝,她是供职于山房高级中学的数学老师,和诺索布夫人的私交很好,当年一起在这所学校的教学经历为她们的友谊提供了充分的土壤。
而这也是杨彦昌借读在此的主要原因。
杭毅教授本人在纽黑文的大学教英国历史,是个斯斯文文的绅士,爱好诗歌,当然作为一个是个发烧友他本人也出版过一本不厚的诗集,虽然没有引起什么很大的轰动效应,但他本人倒是怡然自得。
杨彦昌得益于前段时间被诺索布先生发表在哈特福德晚报上的那首小诗,他的到来受到了杭毅先生的热烈欢迎,因为杭毅认为这必将是上帝送来的一个来自异国他乡的知己。
杭毅夫妇有一个和杨彦昌差不多大的儿子,乔治·杭毅,他也在山房高中读书,更巧的是杨彦昌与他都是一年级,所以两个表面上看来很有些共同语言的男孩,在这同一屋檐下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至于你有没有质疑杨彦昌是怎么个无话不说,我想,他是不会告诉你的,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能够肯定的告诉你:乔治或许有些过于活泼,但他一定是个老实善良的孩子!嗯,真的,这是一个摸爬滚打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告诉你的事实。
纽黑文的新生活就在这样的家庭里开始了。
…
“嘿,杨。我听我妈妈说今天会有个新学生入读,跟你一样都是留学生。”
讲台上那位满脸大胡子的男人涛涛不绝的讲述着拉丁文的古典伟大,在把现代英文贬低的一文不值的同时,顺便唾沫星子乱飞恶狠狠的告诉新生们他们之前的拉丁文教师是多么的差劲。
讲台下一群学生战战兢兢的欣赏着这位约翰·斯坦利老师过度兴奋的课堂表演。坐在杨彦昌左边的乔治贴近他,神神秘秘的分享自己的新闻。
“怎么会?这才五月末好不好?最近的升学考试最起码还得等到暑季结束的时候才行吧?”杨彦昌发挥自己以前丰富的人生经验,上课说话毫无压力。
“真的。我妈妈说是个女孩,据说成绩很突出,那女孩的学校为她专门进行了交涉,学校经过考试破格录取的。”乔治解释道。
“成绩很突出?哼哼,告诉你,乔治,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她来了这里,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就给我趴着!”杨彦昌不屑道,咱们穿越者的荣誉你懂不懂?
“那是什么意思?使,使龙得…”乔治结结巴巴的学着那句中文发音,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声咆哮:“你,就是你!我认识你,你是乔治,乔治·杭毅。露丝的儿子,你来告诉我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呃…杨彦昌睁大眼睛,看着讲台上的老师眨眨眼,好似很震惊很好奇。任何人都会相信他绝对无辜,默默的趴下身子,可怜的乔治我为你默哀。
不出所料,乔治哼哼唧唧半天屁也没放出一个,教室里气氛压抑,针落可闻。
“坐下!你真让你的母亲蒙羞。有空的话你应该多学学就坐在你右边的杨,这些rì子在我的课上,整个教室就再也找不到比他更认真的学生了!”说着话,约翰老师还对杨彦昌很温和的笑笑,“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白种人,肤sè和种族就让你们骄傲了吗?和你们一样的皮肤真让我感到羞愧!继续听课!”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杨彦昌认真的看了眼这个大胡子,果真人不可貌相,他对这位老师的印象忽然就好了很多,再也不觉得课堂上怒气冲冲式的教学有什么不好了。
旁边的乔治涨红着脸坐下来,杨彦昌听见他的嘴里一直悄悄的念叨:“不公平,这不公平…”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杨彦昌正准备开导开导可怜的乔治。
就在这时,忽然想起敲门的声音,接着就看见一个女老师拉着个女孩走了进来,杨彦昌顿时就愣住了。
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这分明就是个有几分清秀的小姑娘,再加上她非常西方化的裙子,这分明就好似上辈子的初中女孩。如果不是他知道这年头不可能会有中国女孩来美国留学,说不定某人一定会抑制不住扑过去,来美国好几年这可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亚裔女孩。
“斯坦利老师这是新来的学生,是来自rì本的留学生山川舍松①,她也是一年级新生。”
“喔,欢迎。那么就让我们的新同学好好介绍下自己。”约翰笑容可亲,他转头又对着那位女老师说道:“谢谢你,莉莉丝,我想你可以出去了。”
莉莉丝耸耸肩她好似已经习惯了约翰的风格,转身就出去了。
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张新来的面孔上边。
舍松大大方方的走到教室中间,开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的名字是山川舍松,来自rì本。在美国留学已经有三年了,我很喜欢这里,希望在接下来的学习生涯中和大家能够相处愉快。”
“嗯。非常好,大家鼓鼓掌欢迎我们的新同学。”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乔治不甘寂寞的悄悄说道:“看看,我没有骗你吧。她果然来了。”
“好了,这位山川同学,你自己找个位子坐下吧。我想大家都会很乐意帮助一个来自他国的客人。”
山川舍松毫不客气,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
杨彦昌看着那女孩直直对着自己走过来,正准备站起来让位的时候,就看见舍松却转过身子直直看着乔治,乔治灰溜溜的拿起书就跑到教室后边去了。
“好了,继续上课。”
就在约翰转过身子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耳边清脆的声音杨彦昌听得清清楚楚。
“哼。走着瞧,我一定比你学的好。”还是英文。
呃,杨彦昌郁闷的看向旁边的女孩,你这位被明治天皇以“rì本需要伟大的母亲”忽悠出国的小丫头片子,哥哥我怎么惹了你?
PS:文中杭毅教授的职业是我杜撰的。山川舍松其人应与詹天佑同期,另其应有英文名但没查出。在美国是否直接称呼舍松,主角怎么听得懂她的名字,希望大家不要纠结。
非常感激浪之月大大的打赏,做为本书第一位打赏者,您给我的支持很大,再三感谢。今rì停电,更新有些晚,希望大家海涵。
第二十九节 舍松的野望
当杨彦昌还是杨米的时候,在詹天佑一百五十岁诞辰那天他曾“临危受命”专门写篇关于詹同学的报道,在查阅詹天佑资料的时候他才知道山川舍松这位rì本新时代的女xìng。
他不知道本该成为詹天佑同级同学的山川舍松怎么会提前一年和自己一届,也不知道这女孩为什么对自己很差劲,但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她能在高中时代把我们的铁路之父压得死死的,高中时代詹天佑万年老二的秘密终于揭开了迷雾。
拉丁文课上,“在座的各位谁能给我翻译下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喔,是我们新来的姑娘,好,就是你了。”
“佩蒂姨妈告诉吉姆,每个人都都会犯错,但更重要的是能不能改正过来。”
“哇喔,非常好。”
化学课上,“哪位同学能告诉我是谁发现了空气的主要成分?它们都是什么?上节课我们已经讲过了。…哦,这是个生面孔,你确定你知道吗?”
“既然这样,那就请这位黄皮肤的小姐为我们解答。”
“法国化